第二章 漫長的日子
后來,長月就在長由神社里“安家”了,無論她自己是否清楚眼前的一切,這也是后話了。
或許除了少數(shù)新奇的事情外,長月一直都沉浸在兒時的迷夢中吧,她永遠是那個睡不醒也長不大的孩子。有幾次她跑出去玩泥巴,結(jié)果弄臟了巫女制服,回來以后不知所措的長月被宮司打了整整半天,癱躺在那里很長時間都一動不動。旁邊的女孩們都看呆了。
誰也知道這是因為長月的癡傻才去欺負她的,她有時會被打得縮在角落里哭,但并不會記仇。
她時常會因為孤獨陌生和想念親妹妹而難過,她一天中會有很少的時間能去外面的電話亭里找霜月,那里便是她的小天地。
“喂?霜-月醬~”
“長月醬果然來了嘛”
“霜月醬那里也是這樣嗎?也會像故事書里一樣跳舞念咒語嗎?”
“差不多啦…,長月醬在那里一定要好好的學里面的東西哦,等等再過會我們就能離開這里啦!”霜月時常在電話的另一端不見蹤影。
“我想霜月醬——~,能一起學嗎?”
“或許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長月靜靜地把臉貼在電話上,她聽到另一邊的霜月正被吵鬧的環(huán)境包裹著“你太厲害了啊,從哪里來的?”“你的姐姐是個傻子還是瞎子”“快來!這里有份測試需要你完成”………那邊掛話了。
長月還是喜歡像以前一樣老是發(fā)呆,在供奉著長夜之神的居所里,她又會看到什么呢?
誰也不知道天生視力缺失的長月會發(fā)現(xiàn)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神社里教的儀式和歌舞,略顯笨拙的長月可能學得并不好。最重要的是神官們會給新來的巫女看一些奇怪的影片和資料。長月總是呆在那里看上大半天,其他人也沒這樣的能耐。
或許是這樣的影片對長月來說真的引人入勝,又或許是長月回憶起了小時候,姓宇佐見的怪同學給自己講了很多有關妖怪之類的故事。這些到現(xiàn)在依然記憶猶新,哪怕當時的長月眼瞎,也能在視野中描繪出那些畫面。
那個姓宇佐見的孩子是當時的小長月除了霜月外唯一的朋友,她夢想要去世界各地看看神秘傳說的樣子。不過她后來不久就被送出孤兒院了,長月以后也沒見到她。
不過誰也沒想到,現(xiàn)在的長月已經(jīng)擁有了像故事中的人一樣,掌握著施展法術,飛翔在天空中的本領。
長月沒有學過任何知識,連很多生活常識都不懂,卻學會了這些常人未及的東西—
果然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經(jīng)歷—
雙腳輕踮,手腕緩抬,腦海中浮現(xiàn)著陰陽之道,讓難以描述的力量包裹自己全身,以及漫漫長夜的庇護。在深夜中體驗清風拂過臉頰的感覺吧,傻又可愛的孩子——仿佛一陣黑影一樣略過晚上的天空,雜亂的巫女制服飄動著,輕輕挑起的御幣隨波散曳,讓長月感受到安全的分量。游弋在風中的發(fā)絲散在長月眼前,她并沒有覺得麻煩,或許視野再次模糊了,霜月醬就回來了吧。她天真地想著,如果這樣飛著似乎就能去北方找妹妹了……
“嗡——嗡—…”衣袖中的對講機毫無征兆地想了,大概就是神官們描繪的“發(fā)現(xiàn)妖怪,請立刻執(zhí)行退治”的任務吧。這樣努力之后真的會發(fā)糖吃嗎?
內(nèi)心單純的長月沒多想,就往神社所述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