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塔爾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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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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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以我的頭銜來稱呼”星際戰(zhàn)士說?！叭ヮI主?！?/p>

安內爾掙扎著站了起來，疼痛從他受傷的膝蓋冒出來?！罢l? ”卡拉圖斯上前扶他站起來時問道。安內爾把他的手放在他戰(zhàn)斗兄弟的肩膀上，試探性地把一些重量放在腿上。

“我是塞弗領主。我是來見你們的上級的?！?/p>

“你襲擊了我們”狩獵導師提巴拉因說。他的爆彈槍仍然對著陌生人，另一只手里握著一把動力劍。他瞥了一眼躺在安內爾腳邊、半邊腦袋不見了的沒穿盔甲的星際戰(zhàn)士，然后向尼利安點點頭。“他還活著嗎?”

尼利安蹲在叛徒的尸體旁，但陌生人先開口了。

“他死了。即使是我們這種人受了那樣的傷，也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p>

提巴拉因什么也沒說，看著尼利安。黑騎士點頭表示確認。“死透了，兄弟們?！?/p>

安內爾看了看尸體，又看了看救了他一命的星際戰(zhàn)士。他的任何感激之情被對這位星際戰(zhàn)士突然出現(xiàn)的懷疑所淹沒。

“我們應該叫一架黑爪把他帶走”為了不讓俘虜聽見，他用小隊頻道說話。“他顯然是墮天使之一?！?/p>

“他為什么這么容易就投了呢?”尼利安問。“你可以肯定這是某種陷阱?！?/p>

“他的劍還在”安內爾說。他仔細端詳著另一名星際戰(zhàn)士站著的樣子。他的姿態(tài)從容，顯露出一種冷靜的舉止。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困境，或者說，他能夠掩飾自己的顧慮?！斑@種情況我一點也不喜歡?！?/p>

“你想從他手里把劍奪過來嗎?”卡拉圖斯說?！拔覔奈覀冞@樣做不得不殺死他，而且這樣做的代價還是很高的?！?/p>

提巴拉因說：“他確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對付了阿斯特蘭，我沒有強烈的沖動去直接測試他的能力。塞弗這個名字你們不知道，但某種程度上，我知道。這是墮天使之間的暗號，如果我們聽到了，就要立即通知我們的上級。”

“阿斯莫代導師應該先知道這件事”卡拉圖斯說?！笆撬铝钐幩腊⑺固靥m的。他會知道該怎么做?！?/p>

其他人都沒有表示反對，提巴拉因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阿斯莫代牧師。當他這樣做的時候，安內爾緊緊地注視著那囚犯。“塞弗領主”紋絲不動，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ɡ瓐D斯拿回陌生人交出的等離子手槍和爆彈手槍時，他甚至沒有反應。安內爾看著那把等離子手槍，沒認出那是什么設計。

“古老”卡拉圖斯說，把武器左右轉動。即使在未經訓練的人看來，工藝也很精致?！胺浅９爬稀！?/p>

“懺悔之主很不高興”提巴拉因報告說。他切換到外部通訊。“我們要在這里等待阿斯莫代導師的到來。不許動，不許說話。如果你試圖逃跑，你會被殺死的?！?/p>

塞弗領主二話不說，也沒有做任何手勢，只是照本宣科地接受了狩獵導師的指示。安內爾找回了被拿走的爆彈槍，為自己這么容易就被繳械而感到羞愧。他左膝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但被自己武器擊中，自尊心上的傷口仍然未愈合。他試著再次把重心放在腿上，以轉移自己的尷尬時，發(fā)現(xiàn)他能站起來了，盡管有點彎曲。尼利安檢查了叛徒第二槍給安內爾的頭盔和背包造成的損傷，并宣布一切正常。爆矢只造成了表面上的傷害。

在沉默中，差不多過去了45分鐘，直到屠宰場廢墟外的引擎聲越來越響。幾分鐘后，阿斯莫代牧師來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盔甲，臉藏在骷髏盔后面。他的戰(zhàn)甲油漆嚴重剝落，裸露的陶粒多處開裂。很明顯，懺悔之主卷入了一場沖突。

牧師走過聚集的黑騎士，站在囚犯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墮天使一動也不動，什么也沒說。

“我們要相信這是塞弗嗎?” 終于阿斯莫代的聲音從頭盔的外部揚聲器里發(fā)出來，這樣囚犯也能聽到。

“我的頭銜是塞弗領主?！?/p>

阿斯莫代轉過身，他那閃爍著藍色光芒的真理權杖的頭部撞到了叛徒頭盔的一側，陶瓷碎片飛濺起來，把他撞倒在地。

“你不是領主!”阿斯莫代啐了一口?！澳氵@個人渣!污穢!叛徒!除非有人對你說話，否則你不準說話?！?/p>

陌生人蹲下來，低著頭，一只手放在地上穩(wěn)住自己。阿斯莫代向他逼近，真理權杖也準備好了，但墮天使仍然呆在原地，保持沉默。

“很好，看來你理解我了”阿斯莫代向后退了一步，開始踱步，繞著墮天使轉圈，大聲地自言自語，就像在對黑騎士們說話一樣?！拔覀兿嘈牛?，他策劃了上百個毀滅和羞辱我們的陰謀，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中。他終于被抓住了，就在幾分鐘前，另一個他的同類被我們捕獲了?！?/p>

“不是被抓住，牧師兄弟”提巴拉因說?！巴督盗?。是他自己承認并主動向我們投了。”

“你說得對，狩獵導師，區(qū)別很重要。就像時機一樣”阿斯莫代在塞弗身邊停了下來?！捌饋?”

墮天使服從了，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手一直故意遠離他的劍類武器，沒有任何威脅甚至不服從的跡象，牧師可能會以此作為施加更多懲罰的理由。

“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巧合嗎，大叛徒?難道我們要相信你是偶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嗎?你害怕你的同伙會先背叛你嗎?所以你才殺了阿斯特蘭?”

“我沒有?！眽櫶焓拐f。

“你這樣做了，就在我面前”安內爾對塞弗的否認感到難以置信?！澳阏f我是騙子嗎?”

“沒有那回事。我救了你的命。我槍斃了那個叛徒。但那不是梅里爾*阿斯特蘭，至少不是我所認識的他?！?/p>

“胡說”阿斯莫代咆哮道。他跪在尸體旁邊，把它翻過來。這名星際戰(zhàn)士的頭少了一半，但他的臉基本完好無損。阿斯莫代迅速站起來，后退了幾步。“這是什么鬼東西?你對真正的阿斯特蘭做了什么?”

“什么? ”提巴拉因和其他人又看了看尸體。狩獵導師搖了搖頭?！安?，一定是弄錯了。這是你派我們去找的目標。這是肯定的。我們在二十米開外發(fā)現(xiàn)了他丟棄的盔甲?！?/p>

“錯在你，狩獵導師”阿斯莫代的聲音冰冷而輕蔑?！澳阕屛沂恕！?/p>

“我們跟蹤了你發(fā)送的應答器信號”安內爾說?！八苯影盐覀儙У竭@兒來了，大導師?！?/p>

“還有另一個信號”阿斯莫代說?！皬能壍赖降乇?。你確定你沒有偵測到傳送碼或能量波嗎?”

“什么也沒有，牧師兄弟”卡拉圖斯急忙說。“我們一到那里，我就掃描了這個地區(qū)。沒有任何能量消耗的痕跡?！?/p>

“那么他一定還在這兒!”阿斯莫代吼道?！吧㈤_!搜索廢墟!我要抓住那個叛徒!”

阿斯莫代留下來守衛(wèi)塞弗，而黑騎士們則分開，在屠宰場的遺跡中形成搜索模式。卡拉圖斯用鳥卜儀掃視了這一地區(qū)，并宣布在一公里內沒有人類大小的生物，但這并沒有讓牧師滿意。

“每一個房間和地牢，我要你親眼看著，然后告訴我這個地方是空的。阿斯特蘭不可能逃脫。”

盡管阿斯莫代堅持不懈，黑騎士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但事實證明阿斯特蘭確實逃出了他們的手心。當這班人到牧師這里重組時，懺悔之主氣壞了。

“他在哪兒?”牧師問道，用手槍指著塞弗的臉?！案嬖V我，否則我就以帝皇的名義結束你背信棄義的生命?！?/p>

“我不知道”墮天使平靜地說?！拔乙呀浐荛L時間沒有接觸過梅里爾*阿斯特蘭了，我對他目前的計劃一無所知。”

“那你怎么碰巧在這兒呢?”提巴拉因說?！拔覀?yōu)槭裁磿谶@些廢墟里找到你?”

“我發(fā)現(xiàn)了和你們一樣的信號”墮天使說，顯然他措辭謹慎?！拔蚁胛易呓憧偙饶銇碚椅液??！?/p>

“這讓我們回到了你為什么允許我們抓住你”安內爾說?！澳阆胍裁?”

“我必須和你們的首領談談?！比グ讶孔⒁饬D向了阿斯莫代?！拔冶仨氁姷街粮叽髮?。阿諾維爾必須被制止?！?/p>

“阿諾維爾？”阿斯莫代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澳愠姓J認識那個叛徒?他就在我們船上，等著我的關懷?！?/p>

“他被抓住了?那么也許一切還沒有失去。我們或許還能阻止這場災難?！?/p>

“叛徒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了，他的計劃已經落空了”阿斯莫代向墮天使保證?！八荒茉賯ξ覀兞??！?/p>

“我希望你是對的，真的。我們必須避免這場災難?！?/p>

“災難?災難?你高估了我們敵人的能力?！?/p>

“你對此視而不見，阿斯莫代牧師。不要輕視我要告訴你的事。你的敵人只想徹底消滅黑暗天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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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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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在槍口的威脅下被押送到阿斯莫代征用的死翼蘭德掠襲者，他什么也沒說。阿斯莫代在突擊坡道的頂端轉過身來，向黑騎士們講話。

“忘了塞弗這個名字吧。忘了這個卑鄙的叛徒，好好服務你的戰(zhàn)團?！?他說出了將這個命令植入星際戰(zhàn)士潛意識的關鍵詞，這是一個在他們最早的訓練中嚴格植入的催眠命令，一個他們無法拒絕或回憶的命令?！皼]什么可記錄的。不要對別人講此刻的事。永遠不要提過去兩小時發(fā)生的事。回到薩繆爾大導師那里報到。聽從命令，好好戰(zhàn)斗。”

于是，黑騎士們回到他們的戰(zhàn)馬上，騎車離開了。

阿斯莫代走進那輛蘭德掠襲者，看到塞弗坐在駕駛室附近。他已經拉下了在快速突擊時用來固定一名星際戰(zhàn)士盔甲的支撐背帶。阿斯莫代坐在對面，但沒有受到阻礙，他不希望在這個大叛徒面前以任何方式限制他的行動。

“如果你真的是塞弗，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大聲說，完成了這個想法?！鞍⑺固靥m的這段插曲提醒了我們，你們這類人就像蛇一樣狡猾。你能提供什么證據(jù)來證實你的說法?為什么我現(xiàn)在不干脆讓你懺悔，像你對待你的同伙那樣，在你的腦袋里鑲上一發(fā)爆矢呢?”

“他不是我的同伙”墮天使回答。“我不知道該如何證明我的說法。從我嘴里說出來的證據(jù)你能接受嗎?”

“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阿斯莫代說。他用拳頭猛擊艙壁，向司機示意。幾秒鐘后，當蘭德掠襲者起動時，他感到一陣震動，車體隨著有力引擎的咆哮而顫抖?！澳闶翘摷俚幕?，尤其是如果你是你自稱的那個人?！?/p>

“所以，如果我是塞弗領主……”當阿斯莫代的手移向他的真理權杖時，囚犯克制住了自己。“如果我是你所知道的塞弗，那么我就比我不是塞弗更不可信。這是一個矛盾的情況，你知道嗎?如果我說謊，你不會相信我，因為那是假的。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也不信，因為我說的是真的。面對你的指責，我該如何為自己辯護?”

“那不關我的事。那是你的。相信我，你們這種人在我理性之刃的愛撫下將會變得很有創(chuàng)造力?！?/p>

“如果我提供一個可以證實的事實，你會相信嗎?”

“在我的經驗中，事實很少是客觀的，除非它不存在。我會勸你省點口舌。當你尖叫著請求原諒時，你會需要它的?！?/p>

陌生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否認還是不相信。幾秒鐘后，他舉起一只手，食指戳向阿斯莫代。

“星火?！眽櫶焓拐f。

“什么?”阿斯莫代身體前傾。“你說什么?”

“星火”。

“你怎么知道這個詞?”審訊牧師站了起來問道。他微微搖晃著，因為他的盔甲中和了蘭德掠襲者的晃動?！澳氵@是什么意思?”

“我很高興能引起您的注意，阿斯莫代導師。”墮天使放下手?！拔抑肋@個詞，因為正如我已經告訴過你的，我是塞弗領主，在盧瑟爵士指揮的騎士團中，這是一個權威的職位?！?/p>

“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是一個詛咒，甚至比你的頭銜還要嚴重?！卑⑺鼓鷧柭曊f道。

“我知道你知道‘星火’，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樣。這是啟動軌道防御網的命令字眼。梅里爾*阿斯特蘭，就是你以為我殺死的那個人，說了那個向萊昂*艾爾’莊森開火的詞?！?/p>

墮天使有可能在對阿斯莫代撒謊，而且是通過其他途徑知道這個詞的，但牧師對此表示懷疑?！靶腔稹北挥涗浽谛郦{之子的編年史中，是墮天使向他們的原體開火之前，從卡利班那里探測到的最后一個信號。阿斯特蘭的證詞在波瑞阿斯和阿斯莫代審訊期間也包括了同樣多的內容。這似乎是一個奇怪的秘密，因為墮天使可能會被抓住。

另一件事讓阿斯莫代相信了墮天使。盡管牧師知道他那直率的頭腦無法像薩福那樣像叛徒一樣思考，但盡管他盡了全力，阿斯莫代還是想不出一個墮天使為什么會假裝是塞弗的理由。更重要的是，為什么真正的塞弗不會試圖隱藏他的身份。

他啟動了蘭德掠襲者的通訊裝置，并開始向軌道傳送信號，懺悔勇士號和無情正義號打擊巡洋艦正在與敵方艦隊交戰(zhàn)。他把信號編碼給薩福兄弟——圣潔導師，牧師之首。幾分鐘后阿斯莫代的上級接通了呼叫，回復也到了。

“阿斯莫代兄弟，我以為你會回到軌道上監(jiān)督扣押阿諾維爾。”

“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耽擱了我。阿斯特蘭躲過了黑騎士。他還在這個星球上逍遙自在?！?/p>

有一段時間沒有回音。當他說話時，薩福顯得有些矜持。

“真不幸，兄弟。我相信你是在組織追捕。”

“唉，不，盡管我很想去。第三個叛徒已經被捕了?！?/p>

“第三個?塔爾西斯還有多少這樣的可憐蟲?”

“當我們審問囚犯的時候，我們會發(fā)現(xiàn)真相的。我抓的那個人自稱是塞弗?！?/p>

在接受這一信息時，又停頓了很長時間。

“塞弗?你認為你抓住了被三次詛咒之人?”

“我相信我是的。然而，阿斯特蘭不能逃脫。我們必須立即封鎖這個星球，并命令我們的黑爪和涅法雷姆攔截任何非戰(zhàn)團的飛機。他走不了多遠，也肯定不會離開塔爾西斯。”

“你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兄弟。我們現(xiàn)在要對付的是叛徒艦隊和一支規(guī)?？捎^的地面部隊。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動用打擊巡洋艦和飛機來追捕阿斯特蘭。”

“我得和你們的戰(zhàn)團大導師談談?！比ヂ曇舸蟮米阋宰屗_福聽到。

“安靜!”阿斯莫代咆哮道?！澳悴辉S再說話了?！?/p>

“是他嗎?他自稱知道什么這么重要的事?”

阿斯莫代轉向塞弗。

“快回答，叛徒?！?/p>

“對你們戰(zhàn)團的攻擊迫在眉睫。必須通知阿茲瑞爾大人?！?/p>

“空話”阿斯莫代說?！澳銢]有提供任何證據(jù)來支持你的說法。標準做法是墮天使的所有陳述都被視為虛假?！?/p>

“我們能忽視他嗎?”薩福說?！斑@是一個奇怪的情況，塔爾西斯的事件沒有什么標準可言。我認為我們不能冒被正統(tǒng)觀念耽擱的風險。帶著你的俘虜盡快返回軌道，兄弟。在我們做任何決定之前，我們必須與貝利亞和薩繆爾討論我們的行動計劃。”

“沒什么好討論的。其中一名墮天使仍在塔爾西斯。必須抓住他。”

“我同意，兄弟。但我們不能忽視你囚犯的重要性，如果他是他自稱的那樣的話。確保他的安全并把他送回懺悔勇士那里是你的首要任務。等我們把他關進牢房，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阿斯特蘭了?！?/p>

“好吧，我就聽你的?！?/p>

阿斯莫代切斷連接，坐下來，看著塞弗。他仔細研究了叛徒的盔甲。它被漆成黑色，就像阿斯莫代的一樣，但牧師的戰(zhàn)甲有一種新涂上的琺瑯質光澤，塞弗的戰(zhàn)甲顯露的是消光的，有些地方甚至是灰色的。牧師還能看到墨綠色的油漆斑點。看來塞弗在為了達到他目的的時候，會分別穿上軍團和戰(zhàn)團的顏色。騎士頭盔周圍有一圈精美的金色鑲邊，護肩的邊緣也有鍍金，但由于磨損和損壞而變稀疏。

原來胸甲的裝飾已經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臂伸展在胸甲上的骷髏。膝蓋和腰帶上裝飾著骷髏的圖案，鏈子像腰帶一樣掛在叛徒的膝蓋上。

那條鏈子上掛著一把長劍，劍鞘由黑色皮革和鋼鐵制成，劍柄深紅色和金色相間。關于那把劍有很多奇怪的傳說。阿斯莫代從墮天使和他的戰(zhàn)斗兄弟口中聽到的故事。神話圍繞著塞弗，就像雄獅和盧瑟一樣，但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坐在懺悔之主面前，像任何實物一樣立體而真實。

阿斯莫代想知道塞弗在理性之刃下會做出什么樣的真相，什么樣的招供，什么樣粉碎神話的懺悔。牧師知道所有墮天使在帝皇的眼里都一樣被鄙視，但他還是忍不住為塞弗被帶到他面前而感到一絲自豪。阿斯莫代幾乎像夢想著折磨叛徒雷梅爾一樣，渴望與三次被詛咒之人對峙。

叛徒將被擊潰，他的秘密將被揭露，他的謊言將被證明是假的。阿斯莫代會站在他面前給他懺悔的機會。他將在膝蓋上折斷墮天使的劍刃，作為最后一擊以證明塞弗一無是處，剩下的一切就是接受自己的罪孽，拯救自己的靈魂。

“不行?！碑敯⑺鼓哪抗饣氐絼ι蠒r，墮天使說道。

“你在給我下命令?”

牧師站起來，伸手去拿劍柄。

“警告，不是命令。”塞弗說。“任何東西都不能碰觸它。除了它真正的主人，誰也不行。”

“它只是一件武器，僅此而已。”

阿斯莫代用戴手套的手指握住劍柄。

天空被火焚燒，大地在他腳下塌陷。疼痛刺穿他的全身，他看到一張咆哮的臉，離他敵人惡臭的呼吸如此之近。他們一起翻滾，似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的肚子里好像插著一把刀，像毒藥一樣燃燒著。他把劍從指間滑落。疼痛加劇了，涌進了他的腦袋，令人眼花繚亂，無比可怕。

阿斯莫代放開劍，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他不得不靠在艙壁上站穩(wěn)，眨巴著眼睛，以消除幻覺的后遺癥。

“也許你應該開始注意我的話了”塞弗說。“不只是在劍上。”

阿斯莫代仍然對所發(fā)生的事情感到震驚，他退到長凳上坐了下來。他正常的控制欲和優(yōu)越感被一種混亂感壓倒了，這種混亂感使他的思想陷入混亂。這次經歷是如此發(fā)自內心，不像他以前經歷過的任何事情。不僅僅是一種記憶，他還活在幻象中捕捉到的那一刻，在那幾秒鐘里，他并不認識自己。

他對所見所聞的記憶開始褪色，就像一場夢。像所有的星際戰(zhàn)士一樣，他被訓練得有近乎完美的記憶力，但在觸摸寶劍一分鐘后，他只記得一種被背叛和無助的感覺。還有痛苦。不知不覺中，他把一只手移到他的腹部，好像他的腹部盔甲下的傷疤正在愈合。又過了一分鐘，連這種感覺也過去了。

“還有多久到集合點?”他問蘭德掠襲者的司機，試圖讓自己在現(xiàn)實和物質中穩(wěn)定下來。

“七分鐘，牧師導師。”司機回答。

阿斯莫代接受了這個回答，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他看著塞弗，有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墮天使總是讓他充滿厭惡和仇恨，渴望為雄獅和黑暗天使所受的冤屈復仇。憎恨在阿斯莫代的腸子里沸騰著，想要被釋放，但自從他晉升到戰(zhàn)團以來，第一次有另一種感覺抑制住了仇恨。

塞弗走過的地方，隨之而來的是混亂和戰(zhàn)爭。他現(xiàn)在就要投靠黑暗天使，這是一個可怕的預兆。當他看著塞弗的時候——因為這個囚犯肯定是塞弗，而不是其他人——阿斯莫代無法擺脫一種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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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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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福花了一些時間考慮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把懺悔勇士號的指揮權交給了貝利亞，他讓阿諾維爾在打擊巡洋艦地牢甲板層的一間牢房里發(fā)爛。牧師退到隱修室上整理思緒，在指揮艦橋上，他被正在進行的戰(zhàn)斗分散了注意力，無法清晰地思考。

隱修室是一個高拱形的房間，位于戰(zhàn)斗兄弟們老虎窗上方的甲板上，靠近軍械庫，他們的戰(zhàn)術無畏裝甲在運輸時被存放在那里。想到這個房間和甲板上稍遠的那個房間的相似之處，薩福不禁笑了。

在軍械庫中，技術軍士將第一連戰(zhàn)士的身體包裹在合金、塑鋼和陶粒中。他們給武器裝上彈藥，涂上他們神秘修會的油膏和祝福，這樣終結者戰(zhàn)甲的機魂就會為戰(zhàn)團的戰(zhàn)士服務。在隱修室，牧師們用效忠帝皇的誓言來武裝他們的靈魂，用雄獅的勝利和最終犧牲的傳說來點燃他們的決心。就像技術軍士維護、修復和保護星際戰(zhàn)士的盔甲一樣，薩福和他的牧師兄弟們也時刻警惕著精神上的傷害和守護他們思想上信仰之盾的缺陷。

盔甲技師們重新粉刷了死翼的骨色琺瑯，在上面印上了戰(zhàn)團、連隊、小隊和戰(zhàn)士個人的紋章和標記。他們掩蓋了燒傷、抓痕和其他戰(zhàn)爭痕跡，消除了歷史的傷疤。牧師們在安撫需要照料之人心靈的方面做得同樣好，他們撫平無法回答的問題，講述故事來解釋歷史上的矛盾，用忠誠和責任的虔誠來掩蓋矛盾和擔憂。

最重要的是，隱修室是內環(huán)意愿得以實現(xiàn)的場所。正是在這里，根據(jù)兄弟們的需要、等級和經歷，不同版本的戰(zhàn)團歷史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從天花板上懸掛的香爐中飄出的精神性的蒸汽，打開了黑暗天使在催眠條件下的思想，讓薩福灌輸信仰的教義，消除不值得的懷疑和麻煩的記憶。

即使在第一連，贏得了巨大聲譽和信任的死翼戰(zhàn)斗兄弟，也受到了這樣的操縱。盡管他們已經被灌輸了墮天使最基本的秘密——叛變黑暗天使的存在，以及創(chuàng)造了他們的盧瑟的背叛——只有貝利亞和連隊里的少數(shù)資深士官知道是混沌的腐化力量使他們墮落，以及主要異端的身份，盧瑟的副手：如梅里爾*阿斯特蘭、扎哈瑞爾*埃爾’祖瑞亞斯以及只知道其頭銜是塞弗領主的頭目。

塞弗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公然讓自己被俘虜，這使薩福大為不安。當他沿著祈禱長凳之間的通道走下去時——連隊坐在長凳上祈禱和戰(zhàn)前彌撒，這個情況和塞弗被俘的方式，沉重地影響著他的思想。腳下的紅地毯掩蓋了他全副武裝的腳步，只剩下電燈的嘶嘶聲和始終存在的發(fā)動機轟鳴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頭頂上懸掛著書卷館奴工們刺繡的橫幅，編纂者們記錄著死翼從黑暗天使戰(zhàn)團成立到現(xiàn)在的許多戰(zhàn)斗榮譽。203條黑布橫幅，用紅白線鑲邊，上面列出了9000多個星球、空間站、飛船、衛(wèi)星和太空廢船的名字，第一連曾在這些地方取得過勝利，其中一些是多次勝利。在黑暗中，字跡幾乎難以辨認，但沒關系，薩福能背出每一個名字。他也知道從榮譽名冊上漏掉的二千六百四十八個正義的榮耀。這些行動僅僅集中在抓捕墮天使上，由死翼獨自進行。

有三個名字可以考慮加入名單:塔爾西斯、烏爾索和皮西納。這些是勝利嗎?他們是合理的榮耀嗎? 烏爾索很容易被拋棄。從連隊傳送到惡魔世界的那一刻起，這就是一場災難。用“鬧劇”來形容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簡直太客氣了。救出連隊和鴉翼，可以被認為是一項成就，但肯定不是戰(zhàn)斗榮譽。

皮西納猶豫不決。薩福不知道在他們不在的情況下，這場戰(zhàn)役是如何繼續(xù)的。貝利亞大導師曾請求阿茲瑞爾宣布世界已經失落，并使用滅絕令消滅星球表面的一切，但至高大導師沒有做出判決。前往烏爾索的遠征把貝利亞和他的連隊帶離了戰(zhàn)場。

塔爾西斯當然是稱職的。一個相當大的叛徒艦隊和軍隊已經被消滅，或將在未來幾個小時內被消滅。那些叛徒是受薩福的計謀引誘而進攻塔爾西斯的，但這并沒有削弱打擊部隊中戰(zhàn)士們的成就。對圣潔導師來說，阿斯特蘭逃脫了也無關緊要。他的重新被捕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他有整個世界可以躲藏。他的命運已逝。阿斯莫代將被允許進行最后的表演。另外兩名墮天使被捕，包括塞弗。

薩福跪在圣壇前時，他的思緒從徘徊中迅速回到原點。桌子上又掛著一面旗幟，已經破爛不堪，褪了色，邊沿被火、激光和爆炸弄得殘破不堪。

死翼的第一面戰(zhàn)旗。

其他戰(zhàn)團可能會把這樣的圣物懸掛在靜滯場中，永久保存它。但黑暗天使卻不是這樣。他們的歷史，盡管隱晦在信任和猜忌的圈子中，卻被帶在身邊。在這件人工制品面前，第一連的戰(zhàn)士們發(fā)誓并重申他們的誓言，就像死翼的第一批成員在一萬年前所做的那樣。摸一摸這塊布，聞一聞它的纖維，就和過去一萬年里每一個穿著死翼骨白色盔甲和披風的戰(zhàn)士有了聯(lián)系。故事變了，講故事和聽故事的人也變了，但內在的真理始終不變。這面旗幟提醒著第一連的每一個成員，他們自帝國誕生以來就一直堅持著神圣的職責。

薩福伸出一只戴著護手的手，溫柔地撫摸著鐫刻在旗幟上的帶翼劍圖標。它曾經是一片黑色的底色上暗紅色。現(xiàn)在它變成了灰色背景上的暗橙色。顏色已經褪色，但編織在織物上的榮耀沒有嘆息那么多。

一個輝煌的傳奇。其次，隱藏的歷史同樣重要。

看著圣物的橫幅，薩福意識到必須做什么，但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出的決定。

“艦橋，我是薩福導師。我需要一個優(yōu)先編碼的秘密會議。聯(lián)系阿斯莫代、貝利亞和薩繆爾大導師，立即交流?！?/p>

“明白，薩福導師?，F(xiàn)在正在為您創(chuàng)建編碼的秘密會議。其他導師回應后，我會通知你的?！?/p>

薩福站在那里，走過祭壇，目光掠過放在布面上的古物。一個據(jù)說是雄獅在卡利班最后一晚用過的酒杯。一塊據(jù)說是死于原體大總管考斯維恩之手的林中巨獸的骸骨。哈拉丁大導師（注）動力劍上的一塊水晶金屬碎片，他在目睹卡利班被摧毀的災難性事件后改造了死翼。

古老的歷史，比一些神圣的裝飾品更重要的遺產。薩福有時會想，為什么戰(zhàn)團會珍藏這么多來自遙遠過去的零碎東西，這是一種故作矜持的回憶。他現(xiàn)在明白了。這些遺跡從一開始就存在，引發(fā)了一系列事件的發(fā)展，涵蓋了帝國的整個時代，直到那一天，那一小時，那一分鐘。在過去的一萬年里，至高大導師、智庫、牧師、戰(zhàn)斗兄弟甚至奴工的每一次勝利、每一次失敗和每一個決定，都把黑暗天使們引向了一條荊棘之路，直到現(xiàn)在。

在這種意識的強烈注視下，薩福得出結論，過去和現(xiàn)在，他的祖先和他的同齡人，都不會成為他的審判者。那些后來者，那些將繼承他留下篇章的人，將決定他行為的對與錯。

當雄獅把那只銀杯舉到嘴邊，知道自己將在黎明離開卡利班去參加大遠征，也許永遠也不會回來的時候，他有過這樣的想法嗎? 當考斯維恩在殺死卡利班森林里被玷污的怪物時，是否知道他的名字將回蕩千年，他的事跡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黑暗天使?當哈拉丁得知墮天使的存在并策動死翼和鴉翼的改革時，他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任務在一萬年后還會繼續(xù)下去?

從那時起，所有的重大決定和行動都定義了軍團和戰(zhàn)團，其后果最終不得而知。

塞弗的被捕改變了一切。阿諾維爾、梅塞拉斯和阿斯特蘭之間陰謀的挫敗也是一個重要的時刻?，F(xiàn)在做出的決定可能會讓追捕墮天使的行動持續(xù)一個世紀或一千年。

“薩福導師，秘密會議啟動了?！?/p>

圣潔導師穿過祭壇后面掛著簾子的拱門，走進了后面的小房間。里面有一張粗壯的桌子，墻壁周圍有許多書架被書和卷軸壓得彎下腰來。經過一萬年積累黑暗天使的全部知識，從羅保特*基利曼的《阿斯塔特圣典》開始，講述了阿斯塔特軍團的重組，到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對帝國戰(zhàn)術和法令的解釋。當薩福接收從巡洋艦艦橋傳來的信號時，一萬年的智慧和戰(zhàn)斗禮儀涌上了他的心頭。

“導師兄弟們，感謝你們的迅速關注?！?/p>

“快著點，兄弟”薩繆爾回答?！拔艺谥诌M行這次戰(zhàn)役的最后一次攻勢。這次秘密會議分散了我的準備工作。”

“薩繆爾兄弟，當我告訴你阿斯莫代導師已經抓住了那個該死的逃犯塞弗的時候，你一定能理解的。”

沉默迎接這一宣布。薩福還記得自己從阿斯莫代那里得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反應。他還回憶起在他領悟到啟示的本質之后所提出的問題，并在其他人白費口舌發(fā)言之前回答了這些問題。

“阿斯莫代兄弟確信他的囚犯是塞弗，所以我相信，你也應該相信。他目前被監(jiān)禁，并由阿斯莫代護送回懺悔勇士。當他到達時，他將被置于進一步的靜滯狀態(tài)。他絕對不能和任何一個沒見過他的人接觸。”

“我已經通知了第二連的馬爾西弗兄弟”阿斯莫代補充道?！鞍l(fā)現(xiàn)塞弗并讓阿斯特蘭逃跑的黑騎士們將接受審問，如果有必要，他們回來后將被隔離?！?/p>

“這是什么意思?”薩繆爾問道。“提巴拉因響應了你的命令，他沒有做錯什么?！?/p>

“我沒有指責行為不當”懺悔之主回答說?！叭サ男雄櫛仨毐Ｃ?，薩福兄弟證明了這一點。為此，提巴拉因和他的戰(zhàn)士們必須與他們的戰(zhàn)斗兄弟隔離開來。我相信馬爾西弗能做到這一點，不會引起任何爭議。”

“阿斯特蘭逃走了”貝利亞的聲明很平靜，但卻充滿了尖銳的言辭?！斑@是第二連的一次重大失敗?！?/p>

“這是計劃和機會主義的可怕后果?！彼_福很快說道，隨后薩繆爾對這一尖銳的評論做出了回應。

“是你和阿斯特蘭的糾葛造成的”貝利亞繼續(xù)說?！拔也辉敢獬姓J，我曾警告過你不要采取這種拙劣的行動。”

“這件事你可以向至高大導師提出?！彼_福說。

阿斯莫代是最后一個進入會議室的，桌上的東西就像他的思想一樣井然有序。圣潔導師心不在焉地移動了一些東西，把自動筆和成堆的數(shù)據(jù)晶片重新排列成扇形。他對貝利亞的譴責毫不在意。一旦阿茲瑞爾知道了行動的全部情況，他就會宣告薩福無罪。否則會破壞薩福的地位，讓阿斯莫代心照不實地把他的分裂政策強加給內環(huán)和戰(zhàn)團的其他成員。

“或者是一件我想親自解決的事情”貝利亞繼續(xù)說，“在我們回到天使之塔的時候，通過決斗來解決?！?/p>

薩福停止了他的戲弄，大導師的威脅令人不安。“按照儀式，這樣的活動將在戰(zhàn)團舉行。我們如何解釋兩位高級官員之間的分歧?不。這是不可能的。這會損害狩獵的神圣性。我禁止在這個問題上提出任何質疑，并將譴責任何尋求這種依賴之人?！?/p>

“我們偏離了這次秘密會議的目的”薩繆爾插嘴說。“如果你們想互相測試權威或刀鋒，請不要讓我參與。我們的進攻將在27分鐘后開始，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塔爾西斯人正在集結等待我的命令。還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事情嗎?”

阿斯莫代說：“不再需要我們的參與。我們在塔爾西斯待得越久，我們對這次探險細節(jié)的把控就越不可靠。我們的存在將引發(fā)一些不容易回答的問題，我們不能忘記，即使他們看起來正在撤退，但仍有相當數(shù)量的叛徒艦隊留在這個星系中?！?/p>

“我們不能放棄塔爾西斯”貝利亞回答?！拔覀儾粫??！?/p>

“我們不可能拯救每個世界，兄弟?！彼_福說道?！搬鳙C和這個囚犯，必須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這個世界因為你的行為而處于危險之中，薩福。我們把叛徒引到這個星系里。我們點燃了戰(zhàn)爭之火，在我們離開之前，有責任把它撲滅。”

“我同意薩福兄弟的看法”阿斯莫代說?！霸谶@場戰(zhàn)役中，我們太多次遭遇災難。我們最可靠的辦法是確保我們捕獲的兩個墮天使的安全，把他們送回天使之塔接受審訊?！?/p>

“他們不構成威脅”薩繆爾辯解道。“只要需要，我們就必須留下來，以阻止叛徒軍團的第二支艦隊。他們一感覺到我們要離開，就一定會回來的?！?/p>

“不是我們的兩艘打擊巡洋艦阻止了他們的攻擊”薩福簡潔地回答?！八麄儊淼剿栁魉梗诖艿綒g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運作良好的軌道防御系統(tǒng)。無論他們在這里尋求什么，他們都希望通過阿諾維爾和其追隨者的鮮血來獲得，而不是他們自己的鮮血。他們不會回來了?！?/p>

“那阿斯特蘭呢？”貝利亞說。“你不會真的相信讓他自由地生活在這個曾經被他的暴政帶到毀滅邊緣的世界上是明智的吧?”

“我們從他身上什么也得不到，追捕會繼續(xù)暴露我們?！?/p>

“我討厭我們故意讓墮天使逃跑的想法，但我同意?！卑⑺鼓f，這讓薩福感到驚訝。“塞弗的痛苦和懺悔，以及他將向我們揭示的秘密，將是戰(zhàn)團空前的成就。狩獵的成功與否可能取決于他的證詞。”

“我們不能忽視他的說法，即存在對戰(zhàn)團的直接威脅。我們還沒有完全發(fā)現(xiàn)我們今天所挫敗的計劃的程度”薩豐回答說?！皩羞M一步的影響，我們必須與內環(huán)的其他成員協(xié)商?！?

“你們的聽力似乎受到了阻礙，兄弟們”貝利亞比薩福多年來聽到的聲音更有力?！拔也粫屗栁魉沟拿\充滿變數(shù)。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我們經常動搖、妥協(xié)，讓自己對某些事實視而不見。死翼將在必要時獨自結束戰(zhàn)斗，以確保塔爾西斯的持續(xù)繁榮?！?/p>

薩福在其他人沒注意的情況下?lián)u了搖頭，被貝利亞的挑釁激怒了。死翼的指揮官不可能否認牧師們的愿望?，F(xiàn)在是他宣布自己為更高的使命服務所最不合時宜的時候。

“鴉翼也不會逃避前面的戰(zhàn)斗”薩繆爾說?！拔覀兪チ诵值?，他們的記憶和犧牲應該以勝利的桂冠來紀念，而不是隱藏在內環(huán)塵封的編年史中。貝利亞大導師說得對，我們要消滅明顯的敵人，贏得一場戰(zhàn)爭。這就是我們被創(chuàng)造的原因?！?/p>

“我注意到了你們的含蓄了，兄弟們?！卑⑺鼓f。

“就像你試圖無視指令一樣，懺悔之主”貝利亞用咆哮的聲音回答?！暗谝贿B和第二連向我們負責，而不是向隱修室的居民負責。我料到薩福會有這種行為，但我對你很失望，阿斯莫代。我原以為您會希望追討敵人的?！?/p>

“沒有比狩獵更重要的了，死翼導師”阿斯莫代反駁道。“你的失望對你來說是一種負擔，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p>

“兄弟們，我們不要以不同意見結束?！彼_繆爾說道?！拔覀兌枷Ｍ@場耗費勇氣和毅力的戰(zhàn)役盡快結束。黑夜會帶來勝利，我相信。讓我們看看黎明會帶來什么新的啟示吧。”

薩福不情愿地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阿斯莫代發(fā)出了一聲同意的咕噥。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結束了語音鏈接，留下薩福靜靜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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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注釋：哈拉丁是荷魯斯大叛亂時期黑暗天使軍團第三騎士團的大導師。

在佩迪圖斯戰(zhàn)役之后，第三騎士團被他們的原體萊昂*艾爾’莊森分配到一支由大總管考斯維恩領導的打擊部隊中，負責追捕逃離的提豐連長的死亡守衛(wèi)部隊，并向太空野狼軍團的原體黎曼*魯斯報告戰(zhàn)斗的消息。然而，幾個月后，打擊部隊找不到任何黎曼*魯斯的蹤跡，至于提豐，他們只發(fā)現(xiàn)了一片混亂或被他的摧毀的世界。在一次打擊部隊指揮官之間的戰(zhàn)爭會議中，由于缺乏進展，開始顯現(xiàn)爭端，哈拉丁表示，他們應該轉而追擊死亡守衛(wèi)的原體莫塔里安。經過激烈的爭論，最終決定，打擊部隊將按照命令分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去完成?？妓咕S恩將跟隨貝拉斯大導師的第二騎士團繼續(xù)追捕提豐，而其他騎士團將前往附近的星系尋找原體黎曼*魯斯，并攻擊他們遇到的任何叛徒。

荷魯斯大叛亂結束后，卡利班在由原體萊昂*艾爾’莊森領導的黑暗天使和背叛者盧瑟之間的內戰(zhàn)中被摧毀。在這場毀滅性的沖突之后，死翼變得支離破碎，但哈拉丁立即將其重整恢復力量。當大導師后來了解到墮落天使的存在后，他致力死翼和鴉翼重組為他們目前的角色，追捕和抓捕叛徒黑暗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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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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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向左看，向北看，安內爾只能辨認出裝甲縱隊。涂著柔和的棕色和綠色迷彩的坦克和運兵車，天線上飄揚著塔爾西斯的三角旗。他們沿著筆直的公路進入荒野，被群山和起伏的鄉(xiāng)村所掩蓋。

大部分叛徒入侵者已經被追捕，但仍然有一些抵抗力量，其中一些武裝精良，由化學和機械增強的士兵組成，他們領導了對塔爾西斯的進攻。提巴拉因和他的黑騎士們作為坦克縱隊的先鋒，向占領了首都以北十幾公里的一個城鎮(zhèn)的敵人聚集地行進。

安內爾與卡拉圖斯一起向東邊推進，而提巴拉因和尼利安則在西邊巡邏。鴉翼黑色涂裝的蘭德速攻艇在前方偵察，尋找可能的伏擊。到目前為止，只有零星的散兵，很容易對付，但安內爾保持警惕。

“無處可逃，沒有投降的機會，這些叛軍將戰(zhàn)斗到最后，記住我的話”卡拉圖斯騎在安內爾前面一百米說著?！八麄兓钪惺裁匆饬x?”

“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有這樣的意義”安內爾說?！霸诘蹏鄣臅r候，我和薩布瑞爾也討論了很多。那時他的不服從差點害死我，但如果能讓他回到連隊，我現(xiàn)在很樂意接受這種犧牲。”

“你寧愿死而薩布瑞爾活下來?”卡拉圖斯稍微放慢了速度，讓安內爾趕上來?！八麙仐壛四悖值?，你知道他不會有同樣的愿望。”

“我認為你錯了。提厄斯忒斯的事件改變了他。讓他的情緒清醒了一點。”

“還是太少。他仍然不服從提巴拉因的命令，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p>

“也許他進攻是對的。他不是比我們更能體現(xiàn)鴉翼的精神嗎?”

“他魯莽、自私自利，這些特征不屬于任何一個星際戰(zhàn)士?！?/p>

“但作為一名劍士和騎手，他出類拔萃。他是一個比我強得多的戰(zhàn)士，在我們兩人里，損失他明顯要更大些。”

“我不這么看”卡拉圖斯堅持說?！澳泸T在我身邊，我相信你會像一個戰(zhàn)斗兄弟一樣保護我的后背。薩布瑞爾不可靠，這使他在我眼里不是一個好戰(zhàn)士?！?/p>

他們的討論被前面高速公路兩側的一組建筑物打斷了。狩獵導師提巴拉因召集了黑騎士，并傳話給裝甲縱隊，讓他們停下來，直到對這個小定居點進行調查。

“黑貂獵手，迅捷爪，保持距離”提巴拉因對蘭德速攻艇說?！鞍鼑刹?，除非受到攻擊，否則不要交戰(zhàn)?！?/p>

反重力速攻艇的炮手們發(fā)出肯定的信號，迅速前進。在駕駛員的指導下，兩輛蘭德從離定居點300米的地方分開，從兩側進行掃描。提巴拉因舉起一個拳頭，示意黑騎士們散開50米，慢慢前進，而蘭德速攻艇則進行掃蕩。

安內爾戰(zhàn)馬“黑影”的正面展示了大約二十幾座建筑。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編組站，從主要高速公路上有兩條滑道，沿著坡道向下延伸，通往一組倉庫和住宅區(qū)。離公路300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型空中碼頭，一架貨物升降機還停在高架停機坪上。起重機在30米高的地方縱橫交錯。

“瞭望臺”迅捷爪的駕駛員卡薩米爾兄弟報告說?！翱赡苁巧涫?，還沒有看到武器?！?/p>

在安內爾的顯示器上，三個紅色的符文閃爍著，通過鴉翼載具的遙測技術突出顯示。他全神貫注的抬頭看著最近的起重機駕駛室。頭盔的自動感知系統(tǒng)取代了他的自然視覺，并將視野直接放大到他的視神經中。

轎廊里蹲著一個男人。陽光在玻璃上閃閃發(fā)光，他用高倍望遠鏡掃視著一輛速攻艇。他似乎戴著某種面具，但隨著自動感知的分辨率提高，安內爾看到的是蒼白色的死皮，他認為是呼吸器的管子直接掛在瞭望者的肉上。

“人體增強和生化仿生”他報告說。“絕對的敵人?！?/p>

“熱量追蹤顯示建筑物內還有30多個目標?！碧乩茽栃值茉诤邗醌C手號上說。

“撤退!退回來!在東邊”迅捷爪迅速拉升，反重力發(fā)動機推動它向后，這樣卡薩米爾的炮手就可以讓重爆彈和安裝在下巴上的突擊炮對準敵人?！鞍l(fā)現(xiàn)重武器。導彈發(fā)射器和某種雙足式發(fā)射武器。”

在西邊，黑貂獵手號也后退了，臺風發(fā)射裝置的導彈吊艙指向了編組場。

“我探測到一個近距離傳輸信號”尼利安說?！霸搭^就在那些建筑物的某個地方?！?/p>

“我也有”安內爾說，注意到黑影顯示器上的無線電接收監(jiān)視器上有一個尖峰。他把聲音調到那個頻率。

“……我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它的聲音有些扭曲，但聲調很明顯，說話的人是個女人?！叭R昂的狗崽子們，你們聽見了嗎? 你們的一個倒霉兒子被我們抓住了，如果你們不撤退，我們就殺了他。我是內拉*卡瑪塔，神軍的新指揮官。邪惡的黑暗天使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從我們的世界撤出他們的力量否則我們就殺了人質。不要低估……”

安內爾的VOX通過提巴拉因的覆蓋下切換回了小隊頻道。

“一個謊言，我敢肯定”狩獵導師說?！耙粋€絕望的謊言?！?/p>

“我們該怎么辦?”特拉菲爾問道，這時黑貂獵手正在高速公路上盤旋，以螺旋形向外移動，準備與迅捷爪會合?！叭绻麄兪窃谔搹埪晞?，這是一種令人發(fā)指的說法。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可以核實每一個戰(zhàn)友的身份?！?/p>

“這是事實還是虛張聲勢并不重要”提巴拉因宣稱?！拔覀円屵@些叛徒明白，這是一場戰(zhàn)爭，不是物物交換。他們無法通過談判擺脫懲罰?！?/p>

“那么，我們進攻?”卡拉圖斯說。

“我們進攻”提巴拉因回答。“4號劍，收到了嗎?”

“收到，狩獵導師。我們處于待命狀態(tài)。你要求開展打擊嗎?”

“傳輸坐標。指定目標阿爾法。全力打擊?！?/p>

“接收到數(shù)據(jù)。傳入目標。離打擊還有三分鐘?！?/p>

提巴拉因示意他們停下來，安內爾轉向東南方，他知道配備給他們護衛(wèi)的黑爪戰(zhàn)斗機一直在那里巡邏，準備好了攻擊命令。兩分鐘后，他只能看到一片低低的云，然后一個黑點出現(xiàn)了，很快就變成了一架帶有反向三角翼的短鼻飛行器。黑爪從云層中彎下身子，像一只引人注目的鷹，鼻子對準那群建筑物。

“全力進攻，跟我來!”四號劍沖了過來的時候，提巴拉因喊道?！敖K結所有目標。黑貂獵手、迅捷爪，進攻時機，所有目標?！?/p>

鴉翼加快了速度，他們的重型摩托很容易在高速公路兩側相對平坦的地面上行駛。在他們左右兩側，蘭德速攻艇加速駛過，增加高度。在200米高的天空，黑爪從頭頂上飛過。它機頭上的裂隙炮發(fā)出噼啪聲，一個亞空間能量球爆炸在前方的建筑物內，把起重機的金屬腿變成了一團皺褶。這臺機器側身倒下，砸在一個倉庫寬闊的屋頂上，砸穿了鐵質混凝土瓦片。

黑貂獵手的臺風發(fā)射器噴出火焰和煙霧。一連串導彈飛掠向編組場。爆炸吞沒了最近的建筑，穿透了薄墻，金屬屋頂變成了礦渣。迅捷爪的突擊炮和重型爆彈槍向起重機駕駛室噴射火焰，干掉了駐扎在那里的射手。

另一發(fā)裂隙炮引爆了通往停機坪的四層住宅樓的上層。四號劍飛快地掠過倒塌的建筑，一個黑色的形狀從船體上脫離。當靜滯炸彈在離地面幾米的地方爆炸時，飛機傾斜著遠離地面，將建筑群的中心吞沒在一個閃爍的時間衰減的領域中。

“如果可能的話，我要首領活著”當黑騎士們沖上高速公路時，提巴拉因咆哮道?！拔覀円寖壤?卡瑪塔知道威脅雄獅之子是多么愚蠢。”

他們跟在狩獵導師后面，滑上公路坡道，進入了編組站的東部，他們戰(zhàn)馬的等離子魔爪向正前方的管理街區(qū)發(fā)射出一片片微型恒星。蘭德速攻艇掠過頭頂，俯沖到西區(qū)縱橫交錯的鋼筋混凝土和建筑物中，導彈爆炸、猛烈的炮火和突擊炮的轟鳴聲預示著他們的前進。

一個黃黑相間的路障橫跨在前方的道路上，但提巴拉因并沒有放慢速度。他徑直穿過了它。到達平地后，狩獵導師帶著尼利安沿著一條寬闊的道路向左走，示意安內爾和卡拉圖斯繼續(xù)向前直走。

靜滯能量的氣泡正在縮小，噼啪作響的球體在安內爾面前幾十米，幾乎在建筑物后面看不見了。4號劍已經進入盤旋模式，左右掃射，它的颶風爆彈槍向周圍生活區(qū)的上層釋放出一股烈焰。

從三十米前一間倉庫二樓的窗戶里，激光束閃爍著射向那兩個黑騎士。紫色的光束從黑影的裝甲上彈開，在漆面上留下了傷痕，但沒有明顯的傷害。

安內爾將他的戰(zhàn)馬轉向倉庫巨大的大門，然后開火，用摩托的等離子爪在金屬上炸了一個洞。來自卡拉圖斯的第二發(fā)等離子球使缺口足夠寬，讓兩人直接騎進了建筑的主樓層。就在他一頭扎進黑暗的內部時，安內爾拔出了他的爆彈槍，單手從缺口中騎了過去。

一樓裝滿了貨物集裝箱，每個集裝箱長十米，高三米，寬三米。大多數(shù)都是成排堆放的，中間有一個寬闊的廣場，但也有一些是隨意丟棄的，顯然是在疏散設施時傾倒的。

一排排集裝箱上面有一些人影，當他們從一堆集裝箱跳到另一堆集裝箱時，金屬外骨骼的閃光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安那爾舉起手槍開火，三發(fā)爆矢齊射擊倒了一個站在最前面一堆的士兵。激光槍做出了回應，明亮的光束砍向他的兩側。

“分而治之，兄弟”卡拉圖斯放慢速度，駕駛著他的車子沿著其中一排走下去，而安那爾繼續(xù)沿著主干道走。

安內爾瞄準遠處的集裝箱堆再次發(fā)射等離子魔爪。能量球撞向最上面的容器，把它拋向空中，形成一團扭曲的彈片和熔化的液滴。更多的激光射線集中在鴉翼騎士身上，擊中了他的盔甲和摩托。他在車座上轉過身，用手槍朝身后的敵人開了一槍，又打死了兩個，但至少還有十個人躲在高高的木垛上。

是時候采取不同的方法了。加速，安內爾加速到人工堤道的盡頭，在他的路徑上繞過廢棄的集裝箱。在終點，他面對來時的路，重重地剎車，打著滑。

“4號劍，鎖定颶風系統(tǒng)到我的信標?；鹆θ_?！?/p>

“請確認一下，兄弟。你想讓我向你開火嗎?”

“確認!馬上開火!”

安內爾發(fā)動引擎，松開離合器，黑影向前跳躍，就像一匹駿馬被給予了充分的馬刺。一秒鐘后，倉庫的金屬屋頂爆炸成碎片，而爆矢爆炸在集裝箱堆的頂部引發(fā)了火花。當安內爾加速時，光線透過幾十個洞涌進黑暗中，黑爪的火焰從上面沖進倉庫，追蹤著他的位置。當他沖下倉庫時，他身后的槍林彈雨劈開了躲在集裝箱上的戰(zhàn)士們。

冒著滾滾濃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集裝箱排的盡頭，安內爾使勁剎車，輪胎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的車子猛烈地傾斜著，與在他手中顫抖的車把搏斗，險些把他甩下去。颶風爆彈槍的齊射從上方準確無誤地跟著，當他再次加速時，幾發(fā)子彈從他身后的地板上發(fā)出火花，其余的子彈沿著集裝箱堆以小爆炸風暴的形式返回。

“?；穑?號劍。停止射擊! ”他再次走到倉庫的另一頭時打了個手勢。

一秒鐘過去了，最后幾發(fā)子彈在幾米遠的地方引爆，然后一連串的閃電停止了?？ɡ瓐D斯的槍栓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寂靜中聽起來異常微弱和遙遠。安內爾看著他戰(zhàn)馬的鳥卜顯示器。他注意到那些被殺死的人發(fā)出了17個迅速冷卻的信號。在倉庫墻壁周圍的夾層上，還有幾個活躍的熱回流，隱藏在辦公室和休息宿舍里。

安內爾引導黑影來到一組通向二樓的開放式金屬臺階上。他正準備下車時，一個聲音傳送裝置阻止了他。

卡薩米爾報告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輛裝甲車，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南方向沖去。半履帶，運輸型，炮塔重型武器?！?/p>

“黑騎士們，停止追擊，目標是貝塔”提巴拉因的命令下達得迅速而冷靜?！疤m德速攻艇、4號劍，繼續(xù)壓制并消滅阿爾法目標的敵人?！?/p>

“確認，正在追捕目標貝塔?！卑矁葼栒f著，朝街道走去。當他沖出倉庫，沖到碎石街上時，他的時速已經達到了70公里，卡拉圖斯就在后面幾米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