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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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乃琳被嚇到了，剛才把她撇到一邊，竟然忘了她，愧疚感油然而生，珈樂的怒氣立刻就煙消云散，還是先帶她離開眼前血腥的場(chǎng)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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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身后的狼藉，珈樂手里的鞭子還沾著血，乃琳介意地離自己很遠(yuǎn)，女孩子膽小也正常，不是誰都像自己一樣不怕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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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集市外頭就有水井，珈樂帶著乃琳去洗鞭子，乃琳和馬一起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馬安安靜靜的，倒是乃琳還止不住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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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鞭子上的血隨便沖洗一下，就煥然如新，裝進(jìn)馬鞍袋里，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被觸動(dòng)到的乃琳還沒緩過勁來，坐在井邊掉眼淚，帶著妝一塊落下來，不敢用珈樂的衣服袖子，只好用自己的手擦，手背濕透了就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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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看不下去，在井里投濕了手帕，一點(diǎn)點(diǎn)替她把淚痕和花掉的妝擦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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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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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乃琳的眼淚又不聽話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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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別哭了，我不是給你出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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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搖了搖頭，扶住珈樂的肩膀，猶豫了一會(huì)，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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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下手那么重干嘛？要是真把他打死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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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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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huì)擔(dān)心我犯法了吧？放心，就算衛(wèi)兵過來，他欺凌本小姐在先，也不會(huì)有好下場(chǎng)，這樣的渣滓，活著也是浪費(fèi)糧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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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gè)活生生的人，還沒定罪呢，您知道嗎，這是動(dòng)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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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不以為意，用手帕擦了一把乃琳的臉，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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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不到你教訓(xùn)我，我這叫自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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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掙開手帕，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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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險(xiǎn)惡，您這樣不叫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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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用手指戳了一下乃琳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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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叫自保，那什么叫自保？你這么不信任我，我是不是白對(duì)你好了？到時(shí)候別人欺負(fù)你，就自己找地方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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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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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您，我不是這個(gè)意思。要是沒遇上您，我都不敢想會(huì)是什么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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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乃琳擦完了臉，珈樂又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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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強(qiáng)硬一點(diǎn)，不然別人只會(huì)變本加厲地欺負(fù)你，你再好再對(duì)都會(huì)被欺負(fù)，那為什么不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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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要是反抗，就不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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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珈樂不愿去想，但她知道，乃琳或許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比今天更殘酷的欺凌，而自己不過是有紋章作倚仗，并不是真的比她堅(jiān)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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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記得，你現(xiàn)在不是奴隸了，是我的跟班，誰欺負(fù)你，就是欺負(fù)我，有我給你撐腰了，你也不能給我丟臉，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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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心中一陣悸動(dòng)，乃琳的眼眶又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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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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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不許哭！剛給你擦好的，還有以后不用叫我主人了，叫姐姐就行，叫一聲我聽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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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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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珈樂滿意的笑，一股詭異的期望在乃琳的腦海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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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珈樂是男人就好了，就算他不會(huì)娶自己為妻，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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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立馬把自己腦子的想法清空出去，自己要逃出去，這點(diǎn)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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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剛才激動(dòng)，出了不少汗，也借井水洗了把臉，隨便用手帕擦了擦胳膊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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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候還早，珈樂帶著乃琳繼續(xù)去逛，可能是來到了城鎮(zhèn)的中心，周邊的建筑漸漸講究起來，也開始能看到上檔次的店了。但這次珈樂沒有只顧著自己逛，而是時(shí)刻留意著身后牽著馬的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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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跟在后邊，和我并排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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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加快腳步，但注意力卻只放在自己和馬身上，不像是放松的樣子，珈樂思來想去，看到一家賣妝粉的店，頓時(sh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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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妝粉和膏脂擺放在店里，還沒進(jìn)去就香味撲鼻，乃琳原本習(xí)慣性地守在門外，卻被珈樂一把拉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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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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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妝都洗掉了，當(dāng)然用了，回去的時(shí)候也得跟出去的時(shí)候一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然也交代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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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也只能聽命，店里進(jìn)了兩個(gè)來消費(fèi)的漂亮姑娘，店主熱情招待，讓她們隨便挑選，也可以拿樣品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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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乃琳按在鏡子前，讓店主拿一套適合她膚色的，就在這里給她化好。乃琳還沒體會(huì)過被人瞻前顧后地伺候，總覺得如坐針氈。店里的化妝技術(shù)自然高超，選的顏色和妝容也是專門適合她的，不一會(huì)兒，鏡子里的人變得更加俏麗無比，看到乃琳終于露出開心的笑顏，珈樂扇子一揮，就把用到的全都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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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買東買西，馬鞍袋在裝完乃琳的化妝品后終于滿了，抬頭看天也已經(jīng)快要日落西沉，倆人最好趕在日落前回家，算上路上的時(shí)間，就是那家人再肯等待，晚飯過后肯定也要悻悻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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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的兩人出了鎮(zhèn)，上馬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