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預(yù)警：羨忘，雙兒文學(xué)，雙潔，HE，有車，其他詳見前言。

這一路并未如魏嬰所料那般會拖沓許久，小人兒出奇地安分。

為躲日頭，他們五更天便動身趕路，至巳時魏嬰便會尋個雅間讓藍湛休息，待申時再出發(fā)，亥時前再尋落腳的客棧留宿。

每日晨起，藍湛都是在酣睡中被抱上馬車的，有時是因為晚間虛耗了些，有時純粹就是起不來。起初兩三天感覺被托起還會迷迷糊糊醒一會兒，待窩進馬車里才又沉沉睡去，后來已經(jīng)能雷打不動，只要聞著是那熟悉的帶著清甜的雪松和檀香氣息，他便能繼續(xù)他的好夢，夢中還要往令他安心的源頭蹭一蹭，拱一拱。醒來時通常都是趴在魏嬰懷中，那人或是笑意吟吟地望著他，或是也在閉目養(yǎng)神，手中卻一直拿著扇子，為他扇出絲絲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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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嘗嘗這個。啊~”

夷陵城外一處茶樓，魏嬰點了一桌藍湛愛吃的菜。又是近半月的顛簸，吃完這一頓歇歇腳再動身，晚膳前剛好能到府中，已經(jīng)差人先去通報了——他攜他的夫人，要還家了。

“臭魏嬰……你說…我…我會不會又……”咬了一小口魏嬰喂到他嘴里的涼拌藕片，藍湛蔫蔫地倚在魏嬰肩膀，連筷子都懶得提，“暈乎乎難受…沒食欲，哪哪兒都不舒服……”

急忙放下筷子，魏嬰將自己的額頭抵上藍湛的，拉過他的手腕仔細摸了，再看看他的臉色，有些心憂：“這些日子，一直難受？”

“嗯也沒……就這幾日才……”

“怎的不早說呢？”也不敢再給藍湛胡吃，魏嬰蹲下身攬著藍湛的肩和腿彎將他緩緩抱起，輕輕放到床榻上，堆好靠枕讓他舒服地窩著，“歇會兒，我這叫人先把溫情請來?！?/span>

在軍營中數(shù)月的耳濡目染，魏嬰同溫情也學(xué)到了些皮毛。藍湛這脈象，并不似有喜，畢竟也不過才同房了三四回，應(yīng)該還不至于這么快就……只是他又怕是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摸不出來，何況藍湛現(xiàn)下這臉色，的確難看。他原以為這一路小人兒只是天兒熱懶得動彈，沒成想是身上不爽利。他的嬌妻竟也學(xué)會了悶聲不響，獨自熬了這么些天，快到家門口了才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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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見溫情收回了手，魏嬰有些心焦——她的眉宇間并不平滑，藍湛應(yīng)不是有孕，那便是……病了。

“暑氣當令，傷及氣陰，陰損及陽至氣虛欲脫。”溫情收起脈枕，轉(zhuǎn)身去案邊開方子，“需益氣固脫，益陰復(fù)陽。按我這個方子先服兩日，可以適量喝些涼茶或是綠豆湯，少勞累，但也別一直悶在屋子里，早晚涼時也需適當活動活動，松松筋骨?！?/span>

“我沒有…沒有……嗎？”

“沒有什么？”

溫情回身，將藍湛閃躲著偷瞄魏嬰的目光收盡眼中：像是松了一口氣，卻又太明顯的失望和遺憾。

“沒有，您這才休養(yǎng)得幾日。”溫情彎了彎嘴角，將方子遞到魏嬰手中，朝他投去一個戲謔的眼神，再拉了藍湛的手在他中指扎了一針，“先顧念好自己的身子，您夫君可是康健精神的很，不愁膝下無子。身體養(yǎng)好，夫人和殿下的日子還長著呢，若您受的住，便是瓜瓞綿綿也可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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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面色將藍湛耳尖噌的冒出的緋紅襯得更加引人注目，溫情一走，小人兒急忙將被放了血的手指含進嘴里，哀怨地瞅了眼魏嬰，然后一頭蒙進了被子里。

“別不高興呀阿湛，小心悶壞了?！睂⑺{湛從被子里扒拉出來，魏嬰藏起心中那一絲不合時宜的竊喜與慶幸，將放涼了的茶水遞到藍湛的唇邊，“記得醫(yī)師說的，身體不適不可以再自個兒忍著知不知道？咱們…來日方長，要恩愛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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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中，自是最安穩(wěn)愜意的。

魏嬰和藍湛的院子，原就是日日都在打掃，管家得知他們今日得歸，便早早地差人開采了些冰塊，分別安置在二人院中各處。待他們傍晚時至，撲面一股涼意，倒解了不少疲乏。只是宋管家見著小廝們領(lǐng)了二人隨身的行囊等著他吩咐，忽然卻有些躊躇了。

“怎么？”魏嬰瞥見不知所措的眾人，和那像燙手山芋一般的包袱，笑著將藍湛往懷里攬了攬，“王妃身子不適，本王親自照料才放心，日后就都同本王住一個院子里。東西不急著搬，取些貼身用具就好，待承襲的旨意下來，王妃會領(lǐng)你們?nèi)デ妩c?！?/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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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近一年，院內(nèi)魏長澤的氣息早已散盡，屋中家具擺放，也曾按魏嬰的習性做過些變動。

恍然再踏入那間臥房，藍湛原就虛浮的步伐更加不穩(wěn)，差一點就被那門檻絆倒。所幸……身側(cè)還有人相伴，這一摔，還能跌入熟悉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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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蘭陵舉行了登基大典，改國號為陳。封江澄為太子，桂月十六迎清河公子聶懷桑為太子妃。準夷陵世子魏嬰承襲夷陵王位，加封輔國公，夷陵世子妃藍湛襲夷陵王妃，為一品國公夫人。

隔日，加冕之禮畢，藍湛跟在魏嬰身后步入祠堂。

正中央，緊緊相挨的排位，是魏嬰的爹娘。

三叩九拜，藍湛看見魏嬰泛紅的眼眶，不由也滑出了幾滴淚：“對不……”

“父王，母妃，孩兒帶阿湛來看您們了。蘭陵覆滅，兒臣已手刃了仇敵?！备惺艿剿{湛的愧疚難安，魏嬰藏在大袖中的手悄悄與他十指相扣，“父王母妃，您們當祖父母了，阿湛他，為我生了一子，名喚思追，孩兒甚是歡喜。您們是不是也替我們高興？”

“傻瓜，父王母妃看著呢，哭什么，他們要心疼的?！敝父箍チ怂{湛眼角的晶瑩，魏嬰笑著回過頭，再虔誠地一拜，“父王，母妃，請保佑阿湛，保佑孩兒，此生長相廝守，恩愛白頭。”

“父王…母妃……”藍湛一開口，淚珠便像是決了堤一般難以自持。

泣不成聲，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歉，默默地祈愿——

父王，對不起，辜負了您的厚愛。

母妃，對不起，我刺向羨郎的那一劍……您該有多心疼。

父王，母妃，忘機知錯了，忘機絕不會再犯，忘機有好好在改。

此生，定不負羨郎，尊他，敬他，愛他，盡心盡力照顧他。風雨同舟，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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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祠堂的那一步，二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皆似是深深凝望了一眼。

闔上門后，相視一笑，十指相扣的手，仍舊緊緊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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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相守的日子卻有滋有味，魏嬰同藍湛坐上去云夢的馬車，這才驚覺兩月又過。

大婚前夕，聶懷桑的轎輦已至云夢碼頭的驛館歇下休整，等著翌日吉時到再抬入府中拜堂成親。

在云夢又抱上小思追已流連兩三日的藍湛聽聞，便急忙央著魏嬰先帶他去驛館飽飽眼福。

“你倒是比江澄還興奮些，又不是沒穿過?！蔽簨豚列χI(lǐng)人在驛館外停下，“你去瞧罷，已經(jīng)通報過了。”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嗎？”

“不了，不合規(guī)矩?！?/span>

“那我……”

“無礙，你也莫急，我在附近逛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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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回頭，藍湛看見魏嬰始終笑吟吟地目送著他，直到見他走進了拐角，才背著手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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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妃?！?/span>

聶懷桑聽見腳步聲，匆忙開了門，卻只見到藍湛一人立在門外，臉上錯愕轉(zhuǎn)瞬即逝，坦然一笑，將人迎進屋里。

“聶公子這一身……好看?！?/span>

藍湛看著那一身鳳冠霞帔，有些愣神。

都說紅妝加身，是為人妻者最美的時刻。他成親之時沒有欣賞的心境，如今看見聶懷桑，才覺驚艷，和遺憾。

“魏王妃謬贊，想是不及你當年萬一。”

“沒有沒有，”雖是半開玩笑的話，但藍湛聽出了其中極力隱藏的一絲落寞，急忙擺手道，“是真的好看?！?/span>

聶懷桑嘴角勾了勾，倒也不再反駁，斟了一杯茶遞過去：“那我便也放心了，希望明日，懷桑也能聽得夫君一句'好看'。”

接過茶，藍湛抿了一口，思緒卻有些飄遠了。成親那天，他的夫君可曾夸過他'好看'？他從未在意過所以從不記得，可聽了聶懷桑這一句，竟又這般急切地想要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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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語，聶懷桑也不急著出聲，在一旁坐下，兀自吃茶。

半晌，藍湛才回過神，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復(fù)又咬了咬唇，就聽聶懷桑一聲輕笑：“想問什么就問吧?！?/span>

想問什么？藍湛的喉結(jié)滾了滾，最想問的，好像也無需再問，他一直，感覺得到。

“聶公子不是不喜歡太子殿下嗎？為何還……”

“藍二公子當初不是不喜歡魏兄嗎？又為何呢？”

“我…我當時……可是你……”

“你當時別無選擇？而我就有的選？”聶懷?？粗{湛磕磕巴巴的模樣，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把折扇，漫不經(jīng)心地扇了兩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還有沒有別的選擇?！?/span>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能與心中所愛喜結(jié)連理，共度一生？藍二公子，你與魏兄這樣的，是鳳毛麟角，或者說，是修來的福氣?！?/span>

“我的確喜歡過魏兄，有匪君子，赤誠溫柔，深情包容。所以我亦知，他的眼里心里既有了你，便再裝不下旁人?！?/span>

“他選定了他的路，我亦有我的歸宿?！?/span>

“不喜歡，不等于沒感情。我與江兄…也已相識多年，了解對方堪比了解自己。能處的來，相守一生就不算太難，雖沒有怦然心動，卻亦不會相看兩厭。成了親，有了子嗣，血濃于水，就算無愛，也會有情。你倒不必為我二人操心?！甭檻焉５纳茸友诹税脒吥槪宦兑浑p眼睛朝藍湛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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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珍惜……會…好好愛他的?！?/span>

臨走前，藍湛忍不住再看了眼那個云淡風輕便交付了自己一生的人。

“我知道?！甭檻焉Ｌ痤^，目光落在藍湛腰間那一塊楓葉玉墜，眼中的調(diào)侃不再，是真心的祝福，“你們相愛，無需給旁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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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藍湛目不轉(zhuǎn)睛地觀禮，唇角一直帶笑，奶膘一直歡喜地鼓囊著。直到散了宴席回到他們住的地兒洗漱收拾了，躺在魏嬰身邊，藍湛拍拍臉上的肉，才發(fā)覺已笑得有些酸痛。

“阿湛今日很開心。”借著月光，魏嬰看清了藍湛的小動作，笑著在他鼻尖點了點。

“開心不好嗎？”

“好，當然好。我只是覺得，阿湛今日…比我們大婚那日要開心許多?！?/span>

被說中的人自然心虛，藍湛的腦袋往魏嬰懷里蹭了蹭：“嘁……都…都那么久了，你還能記得我當時是哪種程度的開心??？”

“記得?！本茪馍嫌浚簨氲哪抗庾兊梦Ⅴ?，卻依舊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記得阿湛當時氣鼓鼓地說'又不是我娶妻，我為什么要高興'?！?/span>

“羨郎可…真記仇……”

藍湛自知理虧，垂著眼，雙手抓著被褥摳摳索索。腦門上驀地一痛，他吃痛地伸手去捂，就聽見魏嬰在他耳背得意地吹噓：“不是我記仇，主要是我夫人著霞帔那般好看，我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那怎么辦呢？要不夫君再娶我一次？我一定笑得比今天更燦爛些……”

“好啊?！蔽簨雮?cè)身擁著藍湛，將自己的下顎也搭在他的肩膀，放肆地深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娶多少次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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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不較其真假，只關(guān)乎其中心意。

臉畔的呼吸變得綿長，藍湛的手搭在魏嬰背后，也輕輕拍撫了兩下，緊貼著魏嬰的胸膛，眉頭心上暖洋洋，慢慢闔眼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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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盤桓了四五日，二人與藍啟仁道別，在小思追嫩嘟嘟的臉上親了又親，然后分別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云夢離夷陵不遠，本是只需五六日的路程，卻在魏嬰的又是湖中泛舟，又是鬧市買燈的消遣下，拖足了半個月。

只當魏嬰慣愛游山玩水，起初藍湛還端起王妃的架子規(guī)勸了幾句，說什么要收收性子，不能久不歸家，萬不能耽擱正事。不過…哄他嘛，魏嬰有的是辦法，將小古板從上到下蹂躪一番，再拍著胸脯保證自己都安排妥了的。

藍湛便也樂得能跟著到處玩耍一番，終于踏進王府時還有些意猶未盡之感，自然也未曾發(fā)覺有何不尋常。

直到想回主院歇腳卻被千推萬阻，又支去了他原來的院子，不明所以的小人兒一顆心忽得怦怦直跳。

再次推開那扇臥房的門，衣架上璀璨的金線鑲在一片艷紅中，妝臺上安靜地躺著一頂精巧的鳳冠，還有一方喜帕。

兩個丫鬟正笑著要攙他進來更衣，藍湛的步子卻像灌了鉛，怎么也挪不動。驟然轉(zhuǎn)身，便見已換了一身喜褂的魏嬰向他款款走來，偏西的日頭依舊絢爛，仿佛給他鍍了一層金光，熠熠生輝。

“夫人這是怯嫁了嗎？”魏嬰在呆呆望著他的小人兒面上一擰，笑著將人推進屋里去，“莫要害怕，為夫娶你回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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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由著丫鬟們替他穿好嫁衣，戴上頭冠，施了薄粉，蓋上了喜帕。

藍湛的面上又滑落了兩滴溫熱，被他慌忙揶去，恍若哭嫁一般，卻是喜極而泣——袖口、襟口的卷云紋印記，他如何會不識得，這是他姑蘇的嫁衣。

屋門被拉開，清風徐徐，銀鈴碎響，不用紅綢，藍湛的手落進魏嬰的掌心。

一步，兩步，三步……從這間院子，邁向主院，每一步他們都再熟悉不過，這一趟，卻是不同尋常的亦步，亦趨。

祠堂內(nèi)三拜，沒有親友喧嘩，彼此虔誠地心跳卻更加清晰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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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真好看?！?/span>

“是…著這身好看還是……本就好看？”

“阿湛好看。紅妝，阿湛為我穿著，才好看?！?/span>

藍湛定不會再忘記，挑開喜帕的那一瞬，魏嬰是如何看直了眼，如何癡癡地說他，好看。

結(jié)發(fā)長生，從來都算數(shù)的，二人從那匣子中取出結(jié)發(fā)扣，仔細地緊了緊，再小心翼翼捧回去，藏在床下。

“怎么還哭了？阿湛可是答應(yīng)夫君說要笑得比那日更燦爛的~”絹帕小心地擦去藍湛的淚珠兒，魏嬰笑著撥了撥那鳳冠的流蘇，“這回不能怨這鳳冠太沉了吧？我可特地叫人做輕巧了的~”

撲哧一聲，藍湛又笑出了個鼻涕泡兒，羞惱著向魏嬰肩膀捶了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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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還是要吃的，你儂我儂地喂完米飯魚肉，藍湛沉浸在這溫馨甜蜜中，又隱隱覺得似乎還缺了什么——直到魏嬰一臉淫笑地端來那合巹酒。

“來，合巹交杯，永浴愛河呀~”

原以為藍湛會覺得又被占了便宜，魏嬰已做好替他順毛的準備，卻見小人人并未有甚氣惱的舉止，只紅著臉端了酒盞，貼著他的面頰仰起脖子同他一道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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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被輕輕拆下擱置，綾羅幔帳輕輕散落，【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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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燈】

【拉燈】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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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今日，好生熱情?！?/span>

【拉燈】

果不其然，生疏地勉強吞到一半時藍湛就失衡了，四腳朝天一個屁股墩兒就坐到了底。即便魏嬰立馬抬手去接，也只來得及不讓人側(cè)翻了去。

這回……是兩個人都疼得直冒淚花。

【拉燈】

【拉燈】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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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燈】

“還有力氣嗎？”

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是搖頭。

“那…還要嗎？”

愣了片刻，毛茸茸的腦袋又動了動，是點頭。

“得令！”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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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的兔子變成了勾魂的狐貍，真是要瘋。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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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燈】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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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燈】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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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燈】，魏嬰掖好了被角，在藍湛耳邊輕輕地調(diào)笑，“其實，今日合巹酒杯中，為夫斟的……只是果酒?！?/span>

剛換了新工作……就很忙還單休(灬? ?灬)……更新緩慢……小可愛們勿怪吖……

這一篇大概還有一篇番外吧~

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