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惡魔
第一次嘗試重寫(篡改)經(jīng)典,這次是童話故事,寫著寫著變成了jo級縫合怪(bushi
寫經(jīng)典有一個好處,就是大概率不會收到律師函。相信大家都知道縫的是什么故事,有兩篇是語文課文,嗯,可以猜一猜。大概不算黑童話吧......算不算短篇小說呢?應該是吧。那算不算原創(chuàng)呢?嗯,也許是二創(chuàng)?那算不算科幻呢?里面甚至有喪尸。
投稿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個征文活動,主題是陪伴,這里面也有一點點,嗯,其實嚴重離題?。ó吘故菍懲瓴趴匆姷模┩读?!折磨審核!大概不會過審。管他的!大概率會被罵,不火就沒事!
注意避雷,如果做好了心理準備,就開始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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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有一個瓶子封印著一個遠古的惡魔。人類文明初生時,它剛好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也許是睡得太久,它忘記了很多事,但它仍記得它是惡魔,知道如何離開,甚至能夠感知人類的文明——這便是它在陰冷幽暗的瓶中所能做的最有趣的事情——知道如何離開這個瓶子——人類,可以輕松打開這個瓶子。
它冥冥之中悟得了許多魔法——也許因為它是惡魔,悟得的大多數(shù)都是詛咒——也許正是如此,它才會被封印在瓶中。它期盼著,有人能打開這個它怎么也打不開,但是別人能夠輕松打開的瓶子,讓它脫離苦海。
它充滿希望,想象著,等待著,并許諾給予放它出來的人實現(xiàn)三個愿望。
它充滿希望,等候著。
哪怕是不老不死的永生它也能實現(xiàn)啊,它想。
它等啊等,約莫過了一千年,它還是在瓶子里出不去,也沒有人知道這里有個能輕松實現(xiàn)永生的瓶子。
那就只給打開瓶子的人實現(xiàn)兩個愿望吧,它想。
它保持耐心,接著等。等啊等啊,它想:哪怕是擁有無盡的財富也能實現(xiàn)啊。
但又過了一千年,它還是出不去,也沒有人知道這里有個能輕松實現(xiàn)無盡財富的瓶子。
現(xiàn)在打開瓶子的人,只能實現(xiàn)一個愿望了。它這樣想。
它數(shù)著日子度過,終于過了整整又一千年,始終沒有一個人打開瓶子。
惡魔終于失去了耐心,惡狠狠地想:誰現(xiàn)在打開瓶子,我就殺了誰,但是給這個人選擇一種死法。
惡魔失望地繼續(xù)感知不斷成長、煥發(fā)光芒的人類文明,以此消遣在這幽寂深海的瓶子中那像是被凍結(jié)了的時間。讓惡魔沒想到的是,它這樣想不久后(與一千年對比),一個漁夫就將它撈上了岸,并打開了瓶子。
惡魔三千多年龜縮在窄小瓶中的身體終于得到釋放,它極力伸展著自己霧氣所化的身軀,瞬間黑壓壓的籠罩了明媚陽光下的漁船。
“我終于自由了!哈哈哈!”它黑霧狀的猙獰的臉在光下笑得更加可怖。
漁夫驚恐的后撤幾步,背頂?shù)搅讼渥由希乓庾R到自己無路可退了。惡魔注意到漁夫,想起不久前的誓言,它猛地湊近漁夫,獰笑道:“——但是,我要殺了你!”
漁夫驚恐地又往后縮了縮,將手中緊緊攥住的瓶子和瓶蓋擋在胸前。這一切在惡魔眼中看著是多么的無力,它再次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以為它會把我吸回去嗎?沒用的!”
漁夫苦不堪言:“為什么你要殺我?明明是我救了你!”
“你是救了我沒錯,但太晚了!”惡魔想起來就來氣,“三千多年前,我許諾讓打開瓶子的人許三個愿望,連永生也可以實現(xiàn);兩千年前,我發(fā)誓可以給打開瓶子的人許兩個愿望,哪怕是無盡財富;一千年前,我可以讓打開瓶子的人許一個愿,但就是沒有一個人來。而現(xiàn)在,我剛說要殺死打開瓶子的人,你就來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殺了你!但是,你可以選擇一種死法。你要怎么死?”
漁夫苦叫連連。惡魔催促道:“你快點想,你想怎么死?”
“我......我能先回家看看嗎?”
“當然可以,你是想死在家里?”
“額,不不不,我再想想?!睗O夫閉上眼睛,將攥瓶蓋的手抵在下巴上,沿著箱子緩緩坐了下去。
惡魔百無聊賴地等,將目光移到海上,飄來飄去,卻不知漁夫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看著它。
過了一會,惡魔意識到自己怎么還在等,急了:“你想好了沒,是想坐死在這嗎?”惡魔靈光一閃,“哦,你是想坐死在這......不,應該叫坐化,對吧?”
漁夫連忙起身:“不不不,我只是在想一種死法?!?/p>
“那你想好了沒?”
漁夫直視惡魔的眼睛:“我想好了,既然你不久前還在許諾能許一個愿望,那通融一下,讓我許個愿再死?”惡魔遲疑一下,“如果這算一種死法,那好吧?!?/p>
“那我要不死之身,你想殺我?guī)状尉蜌状?。?/p>
“不行!”惡魔瞪著漁夫,“免死也不要想。你再?;^我就不給你機會了!”
漁夫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他一臉萬念俱灰的表情,逗笑了惡魔,“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進到這么小的瓶子里的嗎?好歹讓我死得明白些?!?/p>
惡魔愣了愣,“那太遠久了,我也不是很記得了......對啊,我怎么進去的?難不成是我自己鉆進去的?”
“害......死都不明不白的?!睗O夫悲哀地說。
“誒,你別急,我試試我能不能鉆回去......你看好了!我只表演一次!”惡魔不情愿地收縮身體,隨著黑霧的聚攏,陽光重新投射到漁夫臉上。他舉起握著瓶蓋的手去擋突然的光,陰影中的眼睛依舊盯著不斷液化的惡魔。神奇的瓶蓋似乎能吸收陽光,光滑的面上沒有刺眼的反射,漁夫像感覺到什么,將瓶蓋往手心里握了握。
惡魔見漁夫看得那么認真,愉悅地提醒道:“看好了,我要進去了!”
惡魔回到了封住它幾千年的瓶中,帶著陽光的余溫?!翱辞宄?.....”話被瓶蓋猛地蓋上的聲音打斷,“嗎......”
惡魔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尖叫起來,徒勞地沖撞著瓶蓋,瓶壁瓶身:“放我出去?。?!”
可惜漁夫什么也聽不見,他按著瓶蓋封緊,感覺到的震動較微小,于是又按了一會,才慢慢松開,見沒有什么事后,長舒一口氣,罵了一聲,用力搖晃著瓶子,“還挺沉。”本來要平靜的瓶子又震動起來,此時被籠在漁夫影子里的瓶蓋卻閃閃發(fā)光。漁夫端詳把玩著,注意到瓶身刻著一副殘垣斷壁的景象,啐了一口,“真是晦氣?!睗O夫又笑著罵了一口,吹著口哨打水漂似的將它投回深海。
“要是有人又開了瓶子怎么辦呢......這惡魔不會找我報仇吧......”漁夫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便吹著口哨劃著槳離開了。
沒多久,一個故事便在人群中傳開,半信半疑的人們添油加醋地傳播著這傳奇,后來幾乎人人都知道,這海邊曾有個驍勇善戰(zhàn)的漁夫在暴風雨中仍然堅持到海上捕魚。漂泊八十四天沒有釣到一條魚,卻依然堅持,竟釣上來一條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巨型馬林魚,招來惡魔嫉妒,惡魔化身無數(shù)條鯊魚搶食馬林魚,并將漁夫圍困海上,漁夫為見妻兒與鯊魚搏殺,以馬林魚與鯊魚為食,因為吃惡魔肉受詛咒而迅速變老,彌留之際卻仍與惡魔搏斗,守護最后戰(zhàn)果——一副巨型馬林魚骨,若遇上收藏家,也許能掙得養(yǎng)老金,和妻兒度過余生。
老人咽氣之時,身軀落入惡魔腹中,靈魂卻附在巨魚骨架上——原來這魚并非凡物,而是神靈的寵物。魚骨重塑了漁夫的身軀,漁夫擁有神格,飛升神界。魚的主人并未問罪,甚至愿意讓漁夫安頓在神界。然而漁夫眷戀妻兒并擔心惡魔為禍世間,面對神界不可干涉人間之事的規(guī)矩,寧愿放棄神力變回凡人,也要重返人間封印惡魔。
他的意志打動神靈,于是漁夫得到降魔之法和封印之瓶,大戰(zhàn)惡魔,并耗盡神力,將惡魔沉入海底。而漁夫重新變?yōu)槠胀ㄈ?,空手而歸。
只有瓶中的惡魔才知道一切的真相——漁夫?qū)⒆约候_回瓶中后并未急著歸家,而是去打魚賣魚,籌集資金,輾轉(zhuǎn)異鄉(xiāng),散布傳說,不知怎么,竟還獲得教廷支持,自己無端多了一項罪名——海上的一切災禍,譬如風暴、海嘯,全由瓶中惡魔引起。為鎮(zhèn)壓惡魔,他們決定建巨輪鎮(zhèn)壓惡魔,還認為生靈能夠有效壓制惡魔,計劃將所有種類的生物各“選代表”搬至巨輪之上,建造天堂般的圣地,順帶作旅游圣地。
待漁夫歸家,帶回了傳奇與財富,不知是因為時間差還是什么,人們似乎真的相信了這個故事,特別是小孩子。
漁夫?qū)崿F(xiàn)了“永生”,也擁有了財富,同時避免了被惡魔殺死,與妻兒團聚,而惡魔卻仍在瓶子里,仍在暗無天日的深海中。
惡魔的絕望,隨著故事的傳播而增長。它意識到自己的“有期徒刑”變?yōu)椤盁o期徒刑”——隨著故事的傳播,人們戒備著一切從海中撈起的瓶子,甚至不再使用漂流瓶。
惡魔逐漸變得焦躁,從前能平靜度過幾千年的它,如今一分一秒都甚是煎熬。它嘗試用從前的方法消磨時光:感知人間。但是它再也不覺得這有趣了,甚至憎恨著,從一開始的向往到如今的憎惡,它只想要毀滅這一切。
然而它做不到。它無數(shù)次憤怒地撞擊瓶子,無數(shù)次詛咒世人,甚至用強大的魔法攻擊瓶子,可一切的攻擊,一切的詛咒,都被瓶子反彈回來,最終只有惡魔傷痕累累,也沒有人知道它自己給自己帶來的痛苦。
瓶子外的世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而瓶子內(nèi),只有一只不斷受傷,不斷愈合傷口,無法進入沉眠,只能在幽冷的寂靜和焚身的怒火中反復跳躍——作為一只能幫人實現(xiàn)永生愿望的惡魔,自身也不會輕易死去。
它漸漸地感受不到疼痛,漸漸地不再尖叫嘶吼。它惡狠狠地發(fā)誓:最好不要再有人打開瓶子,否則,它將毀滅人間。
它逼迫自己進入沉眠,卻發(fā)現(xiàn)自從蘇醒以來自己就無法再眠;自從出過瓶子,它再也無法忍受瓶子的逼仄;而感知外界,人類那一張張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尤其是快樂的漁夫——多么刺眼。
惡魔瘋了。漁夫還沒有死亡,惡魔便癲狂到了極致——它向著所感知到的一幅幅畫面放出最惡毒的詛咒和魔法——惡魔終于殺死了自己。
外界的時光飛快地流逝著,瓶子的時間卻仿佛被幽寂冰冷的海底凝固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過生靈似的,當然,惡魔大概也不算是什么生靈。
很多很多年后,人類的足跡遍布世界,乃至深海。一艘潛艇正悄悄探尋未知的領(lǐng)域,艇中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古老的瓶子,連忙操縱潛艇將瓶子抓進潛艇。艇中沒有別人,只有一個調(diào)皮的男孩——偷了他父親的潛艇,希望引起終日不歸的父親的一點重視。本想賭氣離家出走的少年得到疑似古董的瓶子后卻第一時間趕回了家。
他的父親正怒氣沖沖地找他,見到少年,怒罵道:“潘多拉!你可讓我好找——”
少年拿出瓶子打斷了他的話,“你別急,你肯定會對這個感興趣的——這是我在未知-U235區(qū)找到的!”少年叉腰,自豪道。
他的父親不出意料地、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說了多少次,不要偷用潛艇,到時候你死了可別讓我?guī)湍闶帐?!你大概率連尸體都找不回來!......”一邊罵,一邊奪過瓶子,低頭一看那刻有“遺跡”的漆黑瓶身,竟無法判斷這由什么材料制成,看得兩眼發(fā)直,咕噥道:“看著不像早世紀的垃圾......”說罷,大步離開。不甘的少年緊隨其后。
飛車上,少年的父親調(diào)好自動駕駛,兩人才有時間聊天。“你來做什么?”
“這東西是我發(fā)現(xiàn)的,我當然要過來?!?/p>
“......研究中心可不是什么游樂的地方?!?/p>
他的父親無聲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馬上又調(diào)出通信系統(tǒng)通知同事。少年抱著手臂,哼了一聲,陷入沉默。
到了研究中心,已有一群人聚在那里。少年的父親拿著瓶子與同事交流時,少年突然沖過來搶走了瓶子,眾人大驚,正要拿回來時,少年大聲說:“這可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東西,要打開,也是我先打開!”
話音未落,少年就拔開了瓶蓋。一陣黑霧在眾人的驚呼中冒出來,但很快消散在空中。研究人員憤怒了,認為失去了一些有研究價值的事物,卻暫時無人向少年問罪,他們趕忙去鎖死通風系統(tǒng),將空氣采集起來,妄圖找到殘余的一點點東西。少年則溜出研究中心,逃回自己的秘密基地。
這個他偷偷建立的基地位于地下,像是由地下室改造而成,黑暗狹小,東西卻很齊全。他懊惱地拉開古老的燈——受到父親影響,他也喜愛古物,研究了古老的通電系統(tǒng),自己做了一套——他怎么知道,那個古老的瓶子中居然能保存東西!一時激動,竟犯了致命的錯誤——哪怕只有海水,也有研究價值,更何況封口完好!
該死,只能躲幾天再出去了......多次闖禍的少年潘多拉對此很有經(jīng)驗,“沒有什么敢不敢見面的,反正他也沒時間管我......”
每當少年失落的時候,就會細細地用布擦拭這里的每一件東西:模仿早世紀造的相框,里面有年幼的他和年輕的父親,還有陌生的母親;這是他父親給他的生日禮物,這是父親和他一起做的早世紀某些物品模型......
等潘多拉從秘密基地出來,他震驚了:原來在他待在基地時,外面爆發(fā)了一場恐怖的瘟疫,并在全世界蔓延。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甚至連植物都會感染。植物腐化,人和動物的尸體四處游蕩,攻擊還活著的生物——那些早世紀被稱為喪尸的東西。
驚恐的少年帶著些許不適躲回地下室,所幸喪尸沒有進來攻擊,那些不適也在進入地下室后慢慢消失。潘多拉就這樣被迫開始生存,他發(fā)現(xiàn)喪尸害怕進入陰暗狹窄的地方,而將它們關(guān)在密閉窄小的空間就“死亡”,直至腐爛。喪尸又似活物,會保持化尸的狀態(tài),具備原來生物的特性,只是沒有智商。少年發(fā)現(xiàn)只要呆在外面,自己就會緩慢尸化,回到基地則會慢慢好轉(zhuǎn)。
少年很快適應了這樣的生存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自己能停留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長,而環(huán)境愈發(fā)惡劣:海平面上升,溫差變化大,資源變少等等。潘多拉卻不想離開此地,他發(fā)誓守護此地,偷取權(quán)限將此地能源全部供給保護屏障,屏障像罩子一樣罩住此地,潘多拉一天天看著海平面高過房屋,直至此地變?yōu)樗轮?,他也不再是少年?/p>
他排查所有的喪尸,欣喜發(fā)現(xiàn)沒有他的父親,也可惜沒有幸存者;他“殺死”人類喪尸,并安葬他們;此地的食物資源耗盡,他寧可吃喪尸肉也不愿離開。他分出部分能源接收信息,可惜除了曾經(jīng)那由巨輪演化的與世隔絕的漂浮島嶼“方舟”外,好像沒有其他幸存者。潘多拉曾向方舟發(fā)送救援請求,可惜最高權(quán)限者諾亞拒絕并切斷了聯(lián)系。
那時,少年潘多拉果斷不再在通訊上浪費能源。直到潘多拉不再是少年,他才重新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有幸存者組建了深海帝國,并和海上方舟互相提供信息幫助。
利用深海基地作避難所的人們資源落后,不能像原本就做封閉生態(tài)模擬實驗的方舟一樣自給自足,只能到處搜刮資源,吸納幸存者。潘多拉便是如此被探索隊發(fā)現(xiàn)。
他們驚嘆于潘多拉竟不用龜縮于如同宇航服般的防護服中生存,想要帶他回帝國研究,潘多拉則表示帶上基地的東西一起才能離開。他們未作拒絕,只當是資源的一部分。就這樣,潘多拉帶著回憶與期盼到達了海底帝國亞特蘭蒂斯,路上甚至準備好了與父親道歉的說辭。
但當?shù)蹏舜_認了潘多拉的身份后卻大驚失色,將他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原來人們回想起塵封千年的故事,而研究中心的幸存者也逃到此地,其中就有潘多拉的父親。
但不知是誰將潘多拉打開瓶子的事情公之于世,潘多拉的父親的生命就被用來平息人們的憤恨。如今始作俑者不僅沒死,還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甚至獲得異變,不用穿笨重的防護服,人們心底的憤恨再度燃燒,他們對潘多拉施以酷刑后,又要將生命力頑強的他燒死在火刑架上。他頂上惡魔的罪名,而頑強的生命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潘多拉百口莫辯,想到父親死前也受盡折磨,一句對不起就像刀片一樣橫在胸腔里,鯁在喉嚨里。潘多拉受著物理與精神的雙重折磨,終于在靈魂上崩潰,嘴里沒有哀鳴,只有些瘋言瘋語,人們更相信他是惡魔。當然也有善良的人愿意原諒這個惡魔,但除了給以憐憫的目光,他們什么也做不了。他們甚至不能給其他人相反的意見,畢竟這樣只會被當成惡魔的同伙一起被吊在火刑架上燒死。更何況這只惡魔確實是害死了他們的親朋好友呢?憐憫,無聲的沉默了,連淚水也不曾有。
潘多拉在人們的怒火中死去了。他死時,瓶子就在不遠處擱著,作為裝骨灰的容器;他死時,伴隨著無數(shù)的咒罵;他死時,腐壞的血液沸騰了起來,冒出陣陣黑霧,彌散在空中;他死時,建筑因此腐蝕,植物因此腐化。當人們意識到不妥時已經(jīng)晚了,驚恐的人們亂作一團,火焰蔓延開去,燒到了無人注意的瓶子上。瓶子吸收著火焰的能量,竟自己化了,也如霧般散去。
防護罩竟是自己封死了,凝固了。一切能燃燒的東西燒起來了,亞特蘭蒂斯,在混亂中毀滅了。火焰燃燒殆盡之時,一切化為了滾滾黑霧,這時,蒼穹般的防護罩開始坍縮,壓縮著肆虐的黑霧,不斷變小,最終化為一只瓶子,黑霧也化為液體,被封存于瓶中。瓶身上刻畫著一座城市,一個帝國的遺跡。
它們沉睡了,海底歸為寂靜。陸上的一切被海淹沒,潘多拉發(fā)誓要守護的城也沒有支撐多久。一切痕跡都被海吞沒,被時間消化。小小的方舟幾次差點被毀滅,直到陸地再次裸露,這顆被一層層消去果皮的種子才筋疲力盡地落入大地母親的懷抱,重新生長,而惡魔也在瓶中悄然蘇醒,帶著初生的好奇,它開始去感知陸上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