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光幕之夏 第22章 繁星樂隊(下)
? ? ?第22章 繁星樂隊(下)
“怎么樣,現(xiàn)在相信我真的會了吧?!?br> 仿佛是為了證明什么,又像是兩個少女在圍繞著什么東西較勁一樣,兩個人完整地演奏完了一整首只有貝斯和架子鼓的《Neat?Neat?Neat》,直到最后一個音符在演奏廳里的回響消散,看著按著貝斯琴弦,用驚訝,贊許,認(rèn)同但又帶著一些疑惑或悲傷的復(fù)雜目光注視著自己的露易莎,盈若缺手指一翻,鼓棒在她手腕上轉(zhuǎn)了一個圈,而后被穩(wěn)穩(wěn)地握住。
“‘我們’學(xué)這些東西,其實挺快的?!甭兑咨蛎蜃齑剑拖骂^,閉上眼瞼,洗刷掉目光中所有悲傷的部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中只剩下了興奮和期待,“再來一首?!?br> “帕夏!”盈若缺抬起手,看著抱著裝滿了周邊的塑料袋,帶著欣羨又興奮的眼神,站在一邊聽完了整首歌的綠色短直發(fā)少女,“需要吉他,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帕夏將塑料袋放在桌子上,然后跳上舞臺,抱起自己的吉他,簡單調(diào)試了一下,看向了盈若缺,“哪首曲子?”
“《Old?time?rock&roll》能行嗎?”
“哎?但是我們沒有鍵盤???”
“演就是了!”
盈若缺調(diào)整了一下架子鼓的麥克風(fēng),抬手敲了幾下鼓棒,算是一個代替了鍵盤的簡單前奏,然后直接張開嘴,清唱了起來。
“Just?take?those?old?records?off?the?shelf
(給我把舊唱片從架子上取下來)”
“I'll?sit?and?listen?to?'em?by?myself
(我要坐下來一個人靜靜欣賞)”
“Today's?music?ain't?got?the?same?soul
(如今的音樂完全沒有那種靈魂)”
“I?like?that?old?time?rock&roll
(我還是最愛舊日的搖滾樂)”
……
盡管缺了鍵盤,也沒有節(jié)奏吉他,但盈若缺還是用力地唱著,她的音色一般般,也明顯沒有接受過聲樂訓(xùn)練,甚至好幾句都唱出了破音或者沒跟上節(jié)奏。
但她還是拼命地唱著,一邊用力敲出鼓點,一邊宣泄似地嘶吼著。
露易莎同樣完全投入在了演奏中,這首歌她是非常熟悉的,但在盈若缺的鼓點的帶領(lǐng)下,聽著那生澀而缺乏雕琢的,甚至比起鼓點來說業(yè)余得過分的唱腔,努力地?fù)軇又傧摇?br> 直到最后一個音符,消失在空氣中。
“哈,敲不動了!”
樂曲完結(jié)后沉默了五秒,盈若缺身體后仰,長長地嘆了口氣,用手背擦掉額頭的汗珠,“好久沒敲了,還好手沒生。”
“太厲害了!”帕夏抱著吉他,贊嘆地看著盈若缺,“盈若缺姐,你也在樂隊待過嗎?”
“不算是吧,只是自己沒事練過?!庇羧甭柭柤?。
“那也太厲害了吧!”
“嘿嘿,我和露易莎比起來,誰更厲害?”盈若缺看著帕夏淺藍(lán)色的瞳孔,壞笑著問。
“當(dāng)然是露易莎姐更厲害!”帕夏完全沒有猶豫,帶著崇拜的眼神看向了露易莎。
一滴汗水劃過露易莎白皙的臉龐,粉發(fā)的少女看了看帕夏,又看了看盈若缺,輕輕地笑了。
----------------------
盈若缺沒有繼續(xù)敲下去,畢竟露易莎和她的樂隊晚上還有演出,因此適時地把場地讓給了樂隊的鼓手和主場。
后面的事情沒有什么波瀾,“夜襲者”算是露易莎——也就是曾經(jīng)的石墨烯特工,第六大隊‘鋯石’,第八行動小組所組成的“繁星”樂隊的主場,所以即使她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演出,也可以提前來排練。
隨后陸陸續(xù)續(xù)來的是其他樂隊,大家輪流排練,盈若缺和正經(jīng)的鼓手以及與豪放臺風(fēng)完全不符的靦腆主唱簡單但愉快地聊了聊,伴隨著演奏廳正式開門和陸陸續(xù)續(xù)趕來的觀眾,演出正式開始了。
暖場的樂隊之后,就是“繁星”樂隊,盈若缺坐在舞臺后方的圓桌上,喝著姜汁汽水,也聽到了一些觀眾對“老繁星”,就是露易莎前隊長伊莎貝拉帶領(lǐng)的那支樂隊的評論和懷念——石墨烯的認(rèn)知能力同樣可以運用在樂器演奏上,因此那只“老繁星”確實是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進(jìn)步和崛起。
再然后,一切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這支露易莎帶領(lǐng)的新樂隊,在正式舞臺上的表現(xiàn),也只能用青澀來形容。
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愿意來捧場的觀眾,大抵也是因為露易莎這唯一的,有著高超的貝斯演奏技巧的“老繁星”成員吧。
“聽上去,確實不如‘老繁星’,不是嗎?”
就在露易莎結(jié)束表演,整個演奏廳都陷入黑暗的時候,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人走到了盈若缺的身邊,他端著一個白色的紙質(zhì)咖啡杯,戴著一副銀絲眼鏡,穿著和環(huán)境有些格格不入的素色西裝,單手插在口袋里,看似隨意但帶著明顯的目的性向盈若缺搭話。
演奏廳本就是一個社交場合,因此在這里被人搭話是蠻正常的一件事,所以盈若缺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強的敵意。
何況盈若缺對自己的容貌氣質(zhì)一直都很有自信,她可是那種早上起來會對著鏡子傻笑著說“我真可愛”的性格。
“抱歉,我其實沒有看過之前樂隊的演出,”總之,面對突然的評論,盈若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社交分寸回答,“不過我覺得她們也不錯?!?br> “你和露易莎是朋友嗎?我剛才看到上臺前你們還在聊天?!便y絲眼鏡的青年攤了攤手,沒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剛認(rèn)識不久,但是很投緣?!庇羧睂⒛抗馀查_,看向空無一人的舞臺,帶著玩味的笑容,“看來你不是來找我聊天的,有事找露易莎?先說好如果是表達(dá)愛意就免了,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哈哈哈,看來我還是有點太冒昧了,才會讓你誤會。”男青年推了推銀絲眼鏡,說著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給盈若缺,“其實我是一個星探。”
“一年多前我就在關(guān)注這支地下樂隊了,可惜后來三名主力樂手突然轉(zhuǎn)學(xué)了,我嘗試過尋找她們,但完全沒有結(jié)果?!蹦星嗄曷曇舨淮螅迷诂F(xiàn)在舞臺上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表演,所以盈若缺還是能夠清晰地聽到,“不過,就算只有露易莎,我依然希望能夠挖掘她的才華,給她更大的舞臺?!?br> 盈若缺叼著吸管,拿起名片在昏暗的光線中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其實也沒什么文字,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電話而已。
伊森·特里斯坦。
“看來你跟她們跟了很久了。”沉默了一下,盈若缺抬起頭重新看向男青年,“不過你還是死心吧,露易莎絕對不會打算出道的。”
“沒錯。”沒等男青年給出回應(yīng),露易莎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后傳來,粉色頭發(fā)的少女應(yīng)該是剛剛和樂隊成員告別,離開后臺來到大廳,她一邊拿著一張濕巾擦著手一邊走到盈若缺和伊森身邊,單手叉腰,有些無奈地開口,“我還以為你放棄了,伊森,我們都拒絕你多少次了?!?br> “我之前確實是放棄了,不過最近又改變主意了?!鼻嗄昴腥宿D(zhuǎn)過身,看向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露易莎,“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不考慮?!甭兑咨瘓詻Q地?fù)u了搖頭。
“那好吧,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知道該怎么找到我?!泵麨橐辽哪腥寺柭柤?,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過多的糾纏,帶著一種不正常的利落感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不過就在他走了幾步后,突然停下,轉(zhuǎn)過身看向兩位少女。
“嗯……說起來,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有變化了?!币辽p手捧著咖啡杯,沒頭沒腦地突然開口,“你們可能會需要找到我的?!?br> “我等著你們。”
說完,伊森轉(zhuǎn)過身,離開了演奏廳。
“你能明白他在說什么嗎?”盈若缺看向露易莎,莫名其妙的發(fā)問。
“不能?!甭兑咨療o奈地聳聳肩,“他就是個星探而已,一年前伊莎貝拉還在的時候就經(jīng)常來邀請我們了,不過這個人倒是很有分寸感,被拒絕了也絕不糾纏,所以我們也談不上太反感他吧?!?br> “有分寸感的人也能做星探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新人。”盈若缺吸了一口氣泡水,隨意地吐著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男青年最后的那句話,盈若缺總覺得,是對自己說的。
“算了,不管他了?!辈贿^盈若缺沒有糾結(jié),揮了揮手把這件事扔回腦后,金發(fā)的少女重新露出笑容,看向露易莎。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有點失望?”
不過顯然,露易莎對自己樂隊的表現(xiàn)沒什么自信,她爬上高腳椅,沉重地嘆了口氣,然后索性雙手伸直,趴在了桌子上,側(cè)著頭看向舞臺上正在調(diào)試設(shè)備的新樂隊,語氣中充滿了挫敗感,“真想讓你聽聽伊莎貝拉她們的演出……”
盈若缺有點猶豫著該怎么回應(yīng)露易莎的這句話,突然,原本沮喪地趴在桌上的露易莎,突然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猛然坐起身,而后又直接跳下椅子,毫不猶豫地走向了舞臺前的人群中。
然后,盈若缺清晰地看到,在臺上的樂隊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露易莎走到一個打扮得很有街頭風(fēng)格的男人背后,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他的膝彎上,不等清脆的骨折聲消散,露易莎就利落地卡住了男人的脖子,將他的慘叫扼殺在了喉嚨中。
變故突生。

? ? ? 書友群:645019201? ? 刺猬貓同步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