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乙女】【深淺你】調(diào)查中……
(本文涉及雙重人格)
配套海龜湯↓(不喜劇透勿看)

(第一人稱)
(白粥客串doge)
(主人公名稱:韓曉)
愛他、恨他,更忘不了他、舍不得他?!}記
“韓警官,我們接到通知,知名歌手周深在我市某某酒店遭遇暗殺,當場死亡。請您和周淺警官立刻趕往現(xiàn)場。”
聽筒里傳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反應。
我撥通了周淺的電話。
“周警官,來活了?!?/p>
……
抵達案發(fā)現(xiàn)場,我與周淺警官會合,迎面就是剛才打電話的白粥警官。他的身后還有一些法醫(yī)。
我瞥了白粥警官一眼,“白警官,驗尸結(jié)果。”
白粥低吟了一下,“一槍,直擊腦干,沒了?!?/p>
周淺點頭,“看來兇手很熟練,是個老手了。”
“沒別的了?沒有下du什么的?”我看著白粥。
“什么都沒有,留下的印記只有這一槍?!?/p>
聽到這里,我也忍不住蹙了蹙眉,看向周淺。
周淺更顯得躊躇,但還是走上前親自查看死尸。
確實,一切和白粥形容的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算了……回警局再調(diào)查吧,死尸別放在這里,讓法醫(yī)繼續(xù)鑒定,給一個最終報告。韓警官,請向上面報告一下,立案偵查。”周淺嘆了口氣。
“收到?!蔽揖戳艘粋€禮,站在了周淺后面。
“時候不早了,又是一個不眠夜。散了吧?!?/p>
我和周淺警官搭一輛警車,連夜趕回警察局。
……
“草tmd,老子這么多年都沒斷過這么難的案!”
周淺警官把筆一摔,站起身,罵了一句粗話。
我坐在他旁邊,嚇了一跳。
確實,兇手實在狡猾,不僅一點痕跡沒有,還十分仔細,甚至滲出的血跡里都沒有留下指紋。我和周淺去過許多次案發(fā)現(xiàn)場了,竟連一個腳印都沒有。而且,冤家路窄的是,酒店監(jiān)控還壞了。
我也明白,周淺警官焦頭爛額,我也一樣。這件事實在棘手,最近急得我也起了好幾個口瘡。
“周警官,要不……咱不查了?”我試探著說。
“哎……那可不行啊?!敝軠\說罷,慢慢坐下。
“再怎么說咱也是警察。該追查的,還是要追查到底,至少要弄清楚是非。韓警官,你說呢?”
“是?!蔽业皖^。
“所以說,有些東西,倒是別逃避了??赡苋松芯挖s上這么一次。走,再去一次案發(fā)現(xiàn)場?!?/p>
我陷入了沉默。
這幾天,看案發(fā)現(xiàn)場的頻次,比我往次斷案都要多,而且都要勤。最近,我已經(jīng)對案發(fā)現(xiàn)場的布局都十分熟悉,看著地上的血也實在是有了PTSD。
但是,我也要去,這是我的職責,我暗暗思忖。
“好的,周淺警官,我這就去叫白粥警官?!?/p>
我當然不知道,我轉(zhuǎn)身走后,周淺低聲喃喃道:
“奇怪……韓曉怎么能把我這脾氣暴戾的男人給勸住呢?周淺啊,你可真是潭清疑水淺了……”
……
就這樣,枯燥的斷案過去了三個月。
我和周淺一行人,都感到十分疲憊。
因為……
絲毫沒有結(jié)果?。?!
真是糟透了。我想。
為什么一點蹤跡都沒有呢?
為什么沒有一點點突破口呢?
真是……離譜。
每每想到這里,我的腦袋就疼,一嗡一嗡的疼。
每次周深的助理和經(jīng)紀人來問我們有沒有什么最新進展的時候,眼神中的那種渴望總令我動容。
我們身為警察,竟連案子都斷不了了嗎??。?!
荒唐。
……
但是,過去了三個月,我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我覺得我自己有點怪。
夜里做夢的時候,總聽見一個非比尋常的聲音。
原來,聲音還比較小,但有一次……
那聲音十分清楚,就從我體內(nèi)徐徐傳來……
“啊哈哈哈哈哈……”
“是你殺了周深……”
“你難道能忘記過往的恨嗎……”
“你難道能放棄報復的心嗎……”
每一次,我都被驚醒,隨后逐漸平復。
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PTSD。
直到那天。
我站在鏡子前。
鏡子里,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但她和我不同。
她張口說話了,我并沒有說話。
“你好啊,韓曉,你忘了我嗎?”
“你……”
“呵呵,我是你的副人格啊……”
“副人格?!”
“不要再調(diào)查了,你們沒有結(jié)果的……”
“?!”
“是你,是你自己,親手殺了周深……”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小傻瓜。我就是韓曉?!?/p>
“我沒有殺了周深……”
“哦,你忘了和周深的過往了嗎……”
“那要不要,我來告訴你……”
“……”
“你是韓曉,周深的前妻。周深因為出去賺錢,又喜歡了一個人,一紙休書把你趕出了家門?!?/p>
“對不對?”
“……對,你說的,都是事實。”
“那便是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韓曉?!?/p>
“那你憑什么說我殺了周深?”
“呵呵,你沒殺,是我替你殺了。”
“?!”
“所以,你也不用立案偵查了,查不到的。副人格獨自出動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蹤跡,順便搞壞了監(jiān)控。然后,又搞了一把槍,把他殺了?!?/p>
“你……你為什么要殺了他?!我還想……”
“你還想保護他?嘁,真是黃粱一夢!”
“可他畢竟還是個歌手,有很長的路要走……”
“哼,就因為這點,你才不肯下手,對不對?”
“……”
“韓曉,你可是太懦弱了?。?!”
“可是……你也不該殺人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死不能復生??!”
“至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p>
“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是多爽的一件事啊?!?/p>
“但,無論有多大的仇恨,也不應該殺人……”
“呵,韓曉,你可真是心慈手軟!你還憐憫他不成?反正,我已經(jīng)殺了他了,要死,也是咱們倆一起死。你也終究不會讓自己,茍且偷生的?!?/p>
“如今,我一點一點蠶食著你的身體,當我把你的主人格完全吞沒之后,就真正的由我控制了。韓曉,你現(xiàn)在可以掙扎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當這一切恢復寂靜,我憔悴的走在屋子里,接著把自己摔在床上,帶著混沌的意識,沉沉睡去。
……
夢里,我夢到周深了。
他穿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演出服。
他的手里,握著一把刀。
他質(zhì)問我。
“韓曉,你為什么要殺了我?”
“因為你和我離婚了?!蔽乙馔獾睦潇o。
“所以呢?我和你離婚是我的權(quán)利!”
“但你背著我,又喜歡了一個人?。 ?/p>
“但是,我喜歡上另一個人也是我的權(quán)利!!”
“那,”我略顯哽咽,“那我和你的奴隸有什么區(qū)別!??!周深,虧你還是個歌手,一點職業(yè)道德都沒有,還談什么出人頭地!?。≈苌?,你都不能恪守夫德,你憑什么獲得那么多人都贊賞和喜歡?。。∧氵t早因為自己的品格而將自己的榮譽作盡?。。≈苌?,你不配做我的丈夫?。?!”
“切,韓曉,就你這樣的,還不如我的助理,我的奴隸?。。≡僬f了,你這樣的就配當我的妻子嗎?!?。 敝苌畈恍嫉目戳宋乙谎?,“所以,你就更沒有資格殺了我?,F(xiàn)在,你該償命了。”
周深起身,攥緊刀,朝著我的脖子捅去。
“?。。。。?!”
我捂著脖子,從床上坐起來。
我看著自己的手。
“韓曉,你說的沒錯,周深就是忘恩負義?!?/p>
“但是,周深說的沒錯,我應該為他償命。”
我穿上警服,走向警察局。
……
周淺看著我攜著一臉疲憊進警察局,嚇了一跳。
“韓警官,你……你怎么了?昨天沒休息好?”
我抬頭,看了一眼周淺,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不,周警官,你應該高興。案子斷出來了?!?/p>
“?”周淺愣愣的看著我,“你……怎么了?”
“我要去自首?!蔽页聊嗽S久,又抬頭笑說。
“你說什么?!”周淺驚詫的張大了嘴。
“我,要,去,自,首。”我一字一頓的重復。
“你……”周淺突然噎住,腦中陷入一片空白。
“我是,殺周深的人。就是我。”我冷靜的說。
周淺噤聲了。他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不撒謊。
我低頭嘆了口氣,
“具體有些東西,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我是雙重人格。剩下的……可能在監(jiān)獄里我才能交代更多吧。周淺警官,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請保重。后會有期?!?/p>
我說完這番話,略顯踉蹌的向后退了一步,敬了一個禮,轉(zhuǎn)身離開。
“韓曉!”周淺叫住我。
我回頭。
他吞了吞口水,“韓曉,還是我審這個案子。后面你就算進了監(jiān)獄,我也一定是會去的?!?/p>
我點點頭。
他又嘆了一口氣,跑過來拉住我的手。
“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又點點頭。
“看來我留不住你了。知法犯法,天理難容?!?/p>
“你走罷,若去自首,他們能給你判輕一點?!?/p>
“……”
我說不出一句話,鼻頭酸酸的,快要哭出來。
“保重?!彼f罷,轉(zhuǎn)身疾走幾步,不肯回頭。
“周……周淺警官,保重?!?/p>
我慢慢吐出這幾個字,已然淚流滿面。
……
再次和周淺警官見面,我已經(jīng)戴上了手銬。
他來審問我,順便也來看望我。
不對外人,他對我無比親切;但面對外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對我言辭逼供。
“現(xiàn)在,你可以對我說你的身份了吧?!?/p>
我把我的經(jīng)歷都闡明之后,周淺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周深是個負心漢,他倒也死得不冤??墒?,你可要明白,殺人償命的道理亙古不變?!?/p>
“我懂。周淺,如果你有能力的話,給我一個痛快吧。趁著我還清醒,以免我的副人格出來,再嚇到你們?!蔽依潇o的神情,幾個警官都害怕。
“這事兒,我可做主不了?!敝軠\尬笑,“你畢竟也是韓警官,再怎么說……大家也能明白?!?/p>
我笑笑,“你們走吧。我已經(jīng)自首了,生死不由你們。就算你們不把我殺了,我也一定會死的。周淺警官,就是辛苦您了?!?/p>
周淺看著我這樣,面容憔悴,眼窩塌陷許多,似乎歷盡滄桑,一夜白頭。他沒說話,背著手站起身溜達著。他心中是說不出又不肯說出的難過。
許久,周淺說話了。
“韓曉,你為什么會來自首呢?你如果說你身上有副人格,是副人格殺了周深,你難道不應該隱瞞到底嗎?”
“周警官,我和你一起斷案,自然知道斷案的艱難。既然我已知曉自己是兇手,一是于心不堪,二是給大家減小些負擔。況且,誰愿意死呢?”
“大善!這樣的人,應當釋放——可法律在這兒擺著,任何人都不能造次啊。你等著審判吧?!?/p>
周淺轉(zhuǎn)身,又忍不住回頭看我一眼,低下頭。
“如果你一定得要個痛快的話,我可以幫你。”
我點點頭,做出祈福的手勢。
“多謝了?!?/p>
出了門,周淺只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
“哎,我連韓曉都留不住了,還能留住誰……”
……
“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擇日進行槍決?!?/p>
法官說完這番話,我在被告席,只保持著緘默。
“被告人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帶著點冷漠。
“于人、于己、于心,鄙人無愧。承蒙抬愛?!?/p>
“押下去。”
周淺和白粥坐在觀眾席上,也一直沉默著。
“哎,真是世態(tài)炎涼了,連韓警官這么好的人都這樣慘淡收場……”白粥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頗具惋惜之意。身旁的周淺蹙著眉,一言不發(fā)。
看著我的身影緩緩離開會場,周淺揩了揩眼淚。
“哎……你沒有去審訊她,你不知道。她已經(jīng)心灰意冷了。她也很苦。希望她能獲得自由吧?!?/p>
白粥心里也很難過。“韓警官真的人很好……”
“我很珍惜和她一起斷案的時光。”周淺抬頭,頗感慨的說?!八莻€好人。是周深害了她?!?/p>
“她和周深什么關系?”白粥問道。
“她是周深的前妻。周深背著她喜歡了別人?!?/p>
周淺很簡單的,云淡風輕的敘說著這一切。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法庭,也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
在執(zhí)行槍決的前一天,周淺來看了我。
那時的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來。逐漸猖獗的副人格侵蝕著我最后的身體,讓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想到明天就要死了,我倒忍不住高興。
周淺來的那一刻,他抓住了我的手,一言不發(fā)。
“你知道,你明天就要被執(zhí)行槍決了吧?!?/p>
“我知道?!蔽倚π??!爸軠\警官,謝謝您這段時間,從斷案開始到現(xiàn)在,對我的照顧。韓曉十分感謝。但是,事已至此,也到了告別的時候。周淺警官,不要跟大家說我的身世,給我留一點面子。到時候,也讓我死的踏實些?!?/p>
我猛然看到周淺哭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周淺哭。
“周淺警官,您怎么……”
“韓曉,你是清白的。是周深毀了你。”周淺擦著眼淚,“你沒有遇到一個愛你的人。希望……希望你下輩子能遇到一個真真正正愛你的人。”
“謝謝周淺警官?!蔽疫€是保持著微笑。
“還有……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周淺撓著頭。
“周淺警官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我看他。
“韓曉,我真的愛你。”周淺猶豫著小聲說。
我聽到了,我也笑了。
“謝謝?!?/p>
“所以我才舍不得你。”周淺又淚流滿面。
“我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謝謝你對我的愛。”
“我的愛人,多保重?!?/p>
看著周淺離開的背影,我咬著牙,忍住了眼淚。
韓曉啊,你可真是,重情誼。
……
郊野。
周淺抱著一個盒子,走向山崗的上面。
他特地吩咐,要求把我的尸體火化后交給他。
他要親自埋葬我。
他給我買了上好的墓碑。
上面虔誠的刻上我的名字。
“韓曉”
后面,他還賦了一首小詩:
“引萬眾吶喊,揭拂曉時分。
卻被愛人妒,刑場灑冤魂?!?/p>
最后,他引用萊昂納德·科恩的詩句,又刻上: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p>
他鞠了一個躬,白粥在他身后,也鞠了一個躬。
“走吧?!?/p>
“嗯。”白粥抬腿要走,但看到周淺絲毫未動。
“周淺警官……”
“韓曉,我愛你?!?/p>
“……”
白粥警官看著周淺眼眶泛紅,也便不說話了。
“我也不用多說吧,反正,說出來的話你也都懂的。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我都說膩了?!?/p>
“再……見?!?/p>
……
回程途中,周淺一直默默不語。
“周淺警官,案子……”白粥試探的問。
“案子結(jié)了,調(diào)查結(jié)束?!?/p>
「不解絕處中 怎能去面對
不懂輪回中 何人會慈悲
不甘猶豫中 冷漠是防備
請求勿再錯 最后仍磊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