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續(xù))

前篇:

外出闖蕩多年卻一事無成的男人,端午節(jié)前夕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問他今年回不回家
不了,今年依舊很忙
母親笑著回答:早就猜到你會這么說,前幾天給你打包了剛包的粽子和幾個咸鴨蛋寄過去,估計這幾天就到了
第二天,男人收到了粽子,小小的出租屋里卻沒有煮的地方。于是他拿上三個粽子兩個鴨蛋,來到樓下賣玉米的小販那里,問,請你吃一個粽子,能不能讓我把它們煮熟
小販笑著答應(yīng),于是他坐到小販身旁的水泥臺階上,一起回憶起來到這個城市的點點滴滴……
男人告訴買玉米的人,他來到這個城市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他真的很想回家。
賣玉米的人對他說,那你為什么不回呢?
男人苦笑道,并不是因為沒有家,是因為有家不敢回。童年的記憶一點點被抹去,在操場上玩耍,放學(xué)回家,越來越多的事情被這個城市的冷冰冰所替代。男人說,我真的不能再這樣回去了。我明明就應(yīng)該有擔(dān)當(dāng),但是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
不一會兒。鍋里升起白煙,粽子蒸好了。
男人按照約定的事情,拿出了一個分給了小販,小販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就是幫你蒸蒸,吃不慣這咸粽子。你一個人在外也真是挺辛苦的。等會我回個家還得吃我老婆做的飯吧,還得陪爹喝點小酒,留點胃,粽子就不吃了。
小販又說,小伙子,沒成家吧?
男人有些詫異,又有一些失落。
小販繼續(xù)說,其實我和你一樣,年輕的時候我出去打工了。我在外面闖蕩了很多年。一直覺得應(yīng)該闖出什么來,我才有臉回家??墒呛髞碛幸惶?。我的父親出門買菜的時候,摔倒了?;杳粤?,瀕危通知書都下來了,我不得不回家了。沒想過我在回家是這樣一個原因,回到家我才開始反省。人生嘛。短短的也就3萬來天。我已經(jīng)過去了,三分之一多了,我找了那么多富麗堂皇的借口。什么養(yǎng)家糊口?什么自己一番事事業(yè),可是父母的3萬天還剩多少?那天我就跟老板打電話,工地我不回去了。一路闖蕩到最后了一把年紀(jì)了。也沒干出什么事業(yè),也就賣賣玉米。小伙子,要知道你自己真的想要什么?
小販?zhǔn)帐傲艘幌洛?,哎喲,今天生意不好,早點回家嘍。說著就要走。
男人拉住他。那,那你的父親呢?最后他怎樣了?
小販笑了,那你肯定是沒好好聽我剛才說話呢。我說還要回家陪他喝酒呢。
小販唱著歌走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