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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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商橫陳，星河閃耀。這是個少見的星輝奪了月華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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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明逆，我軍戰(zhàn)旗為星，是好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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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在火爐邊擦劍，魏嬰坐在燈下執(zhí)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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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其人，不孝父母，不敬師長，輕薄寡嫂，府中狎妓，無厚德，慢無禮，輕禮教，無德無行之徒。今拜大將，如召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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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梁國這位將軍真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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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羨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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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將筆桿磨了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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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他德行如何，起碼，能叫你陷落困陣，幾乎要命，這人總不會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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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劍，藍湛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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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人身上的確有些毛病，但打仗統(tǒng)軍，確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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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在魏嬰的文字上閃爍，似是將燭火的光都吸進去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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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彌爾說我羨羨在京中文豪名氣勝，呵，這字啊，比咱們分開時還要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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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金殿賜號不算虛張，你這筆字寫出來，是要滿座驚一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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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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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得意下筆，將最后幾字寫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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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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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著此文，讓書吏謄寫三百張，然后找個風口，飛揚到對面軍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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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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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起身往床邊小凳坐下，堆疊自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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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仗的沒好人，罵來罵去不算，還比賽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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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就勢席地坐在他旁，背靠著床板，正和魏嬰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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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差點要了我命，你忘啦，這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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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扯回給藍湛攥住按他心口的手：

‘ 所以，我才親筆幫你寫字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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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羨羨…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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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我才疊好的衣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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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著讓鴨蛋收拾唄，你明日就要走，咱倆…爭個朝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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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一日三省，我今一天都洗了五回了，你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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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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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嘴唇扁著，可還是隨了藍湛倒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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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天上，星空似是比之前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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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營兵隊列整齊的走蛇陣，從各個營帳間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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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占地十五丈，軍兵們已經(jīng)習慣了帳中夜夜燈火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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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日都知王爺勤政軍務，如今么，走在周圍，大家伙兒雖看不見，腦子卻是沒人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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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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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螢蟲誤入帳中，受了本能驅(qū)使，向光源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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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在魏嬰來后，藍湛愛惜他的眼睛，特意將所有燭火都罩了紗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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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蟲在紗罩邊舞蹈，它或許覺得，罩中光亮來自許多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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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他們，自己是如此渺小。所以，落單的小蟲極力想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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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從床上滑脫，一半在床沿，一半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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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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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其實比魏嬰想象厚實，畢竟許多軍機密要在此定議，若是隨隨便便給外頭人聽見，那還如何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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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崗兵原也是聽不見什么，偏偏魏嬰不自知自己那幾句低聲淺言的魅惑能力，惹得藍湛狂倒龍窟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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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驚呼，總算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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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守門值崗的倆兵那感覺就是撿到不如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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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只能想，這回總算給咱聽見點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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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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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昨兒比，今日天光不算太好，云厚，像是要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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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上馬車，身上的棉袍斗篷來自藍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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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蛋坐在車架邊給他借了把力，藍湛也在后頭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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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魏嬰身骨多么若風拂柳，主要昨夜藍湛折騰太過，他兩條腿今早益發(fā)感覺不好打彎，身上跟讓野牛踏過……

無意瞧見魏嬰脖頸露出的痕跡，鴨蛋吃驚：

‘ 呀，大王，你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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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打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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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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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帳里纏綿，到帳外囑咐，再跟車邊又嘰嘰哇哇，魏嬰從不知藍湛能這樣婆媽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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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鴨蛋的發(fā)現(xiàn)很羞人，可好歹止住了藍湛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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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啦，你…好好打仗，我等你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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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路上不要貪夜路，往岳州路上還太平，不過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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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知道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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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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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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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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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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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看著藍湛給的小布袋，納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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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爐子邊放了一晚的黃豆，今天正好脆，路上當零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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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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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車子動起來，藍湛不能離營，只能看著一只耳帶人護衛(wèi)馬車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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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里，魏嬰打開布袋，很仔細的數(shù)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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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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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共才一百二十顆，吃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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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蛋不解，王爺說了這是零嘴，大王怎么還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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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王現(xiàn)在最愛是烤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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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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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繞了岳州，登樓觀雪后再回到京城，已是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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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穿過城門時，魏嬰正在數(shù)自己袋中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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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粒，還剩九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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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隔日，永寧小侯爺和高昌小二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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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戍邊似的奔去戰(zhàn)地看藍湛，這事家里是瞞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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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只言回老家拜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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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二位貴公子見了一月未見的朋友，談論的都是京中瑣事，和詢問家鄉(xiāng)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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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狄女王已經(jīng)遣使，我家父親說，預計這月末，或下月初，就要入朝拜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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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湛王入戎作戰(zhàn)，女王還是王族貴女，王族兄弟自相殘殺，女王當年就是個棄女。為了給父親復仇，也為了自己族人，她就同湛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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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王得勝后，原本臨朝帶領戎狄的是女王的弟弟，可惜他家男人都不長命，女王在去年初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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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娜仁，聽說是月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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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在魚缸邊撒魚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那兩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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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小二爺逗著大黃，放眼這院里，他每來必給大黃帶好吃，還會陪大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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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難得，大黃的顏值能遇到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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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魏嬰，你家大黃配過么，給我配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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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想了下：

‘ 應該配挺多，只是子孫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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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不能把大黃帶我家兩天，我有兩只狐貍?cè)茨懿荒芘渖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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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和魏嬰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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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配狐貍?c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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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配出來的也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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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出來了，我送你們一人一只，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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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兩位整齊搖頭，抗拒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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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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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戎狄女王沒到，她送的禮物先行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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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這禮中不只皇家，居然還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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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學士一家三口站在花廳廊下，看著院里的人和箱子直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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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邊李公公親自將女王送的——禮物帶來，明顯看好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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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打算把戲看全看細，好回宮和皇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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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位美男三位美女都出自草原最多美人部落，騎射放牧，歌舞靈動，是女王陛下精選了送給魏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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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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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干嘛，他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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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父子兩個深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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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這個，既然送了，當然是魏公子想干嘛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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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話語中的曖昧，聽的魏嬰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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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中再多不滿疑惑，可畢竟這個女王禮物，又有皇帝身邊近人李公公在，魏氏是不能推拒，也沒膽子推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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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嘎嘎，別別扭扭將任何禮物收了，看戲看足的李公公才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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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送走，再回來，魏嬰和魏長澤誰也不敢看院子里的美男和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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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對眼珠都盯著母親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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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倆都忙去，我料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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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父子如獲大赦，各自向反方向溜的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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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安置了房舍給幾人，林氏也在籌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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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虞紫鳶腳步輕快的進了魏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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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是皇帝丈母娘，走路的風比往常更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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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倆在屋子里說話，出來的都是虞氏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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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做閑人養(yǎng)著，那戎狄女王不日就到，總得給她看見，咱們對她的…禮，不輕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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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等她走了，這些人，能干活的干活，不能干的想法子打發(fā)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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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蹙著美人尖，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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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厭離日來可好，身子可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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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提，年節(jié)里貴妃可沒少使幺蛾子。這以前我只能我閨女是悶葫蘆，啞巴瓢。哪知真是斗法起來，我兒也是有主意有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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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一個月，皇帝宿在貴妃處才一晚，皇后寢殿十幾日…我想著，孩子要想有動靜，也是早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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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我家老頭子說，陛下心里有譜，他也是希望，正宮早出，我朝如今也需要嫡長皇子安定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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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我昨兒往雞鳴寺可燒了柱好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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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咱們不如去求個送子觀音給孩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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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還是你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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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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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戎狄女王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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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夜宴款待，魏嬰作為內(nèi)定皇室成員，又是少年文豪，自然也給召來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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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前，宮里馬車就到了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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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不空，早就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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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紫鳶拉著魏嬰的手，倆人說說笑笑進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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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皇后江厭離先派人接了母親，家里弟弟不在，可魏嬰對他比江澄無有不同。便干脆一道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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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鳳禧宮，卻見院中立著個下巴望天上頂?shù)呐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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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也進過幾回宮門，一眼認出，這位是貴妃宮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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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禧宮女官拉了虞氏和魏嬰，繞開那下巴向天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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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殿中，才知是貴妃說日來神思不好，遣人往皇后宮，求那件皇帝賜的番僧大師送的繡了經(jīng)文的袍子，想說晚上宴會是穿在里身，安穩(wěn)心神，不給陛下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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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坐上后位，江厭離就以賢惠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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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借此，常常所謂東借西借，將皇帝給皇后的名貴賞賜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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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賞的，按說是不能輕易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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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金氏畢竟在皇帝身邊日久，總有些法子將小風吹進龍耳朵，然后皇帝偶然在皇后宮里說了句閑話：

‘ 無甚要緊的，給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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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金氏這借物一舉，便更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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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越是在皇后這里眠宿多，他借的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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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那可是九百九十字的壽經(jīng)，是御印法師加持過的，怎能輕易給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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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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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雖然愛說話，可她也知分寸。這會人都在，她也不輕易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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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羨，那邊新做的牛角糕，去嘗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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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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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仨往小殿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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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了瑣碎，虞氏才拉著女兒手，嘆口氣：

‘ 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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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母親也學會傷春悲秋么，女兒不難，就是這樣日子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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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宮人抱著梵文袍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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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的久，貴妃要穿的，去，燙熨妥帖了拿來我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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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應聲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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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燙好的衣裳掛著架子拿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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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味道差些，貴妃好香，點上熏籠，用他素日愛的香氣再熏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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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歪頭看阿姐，似乎察覺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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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盞茶，平展展，香噴噴的衣裳展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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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不說話，只是攏了下頭發(fā)，按一按釵環(huán)。

‘ 阿羨，你瞧，阿姐妝發(fā)可還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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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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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院中傳來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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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這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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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陛下，是娘娘要件晚上穿的衣裳，著我來尋皇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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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皇后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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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我，是我們娘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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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貴妃竟然還短缺衣裳，看來，是朕的過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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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磕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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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殿，虞氏和魏嬰給皇帝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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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外頭不說，自家屋里，我見岳母不能行禮，岳母就不要同我見外，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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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羨啊，今日可有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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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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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外頭…貴妃的人還跪著。先讓他將衣裳拿走，免得誤了晚上宴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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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皇后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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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跪著的女官進殿，腦袋頂明顯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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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文衣袍貴妃喜歡，那就轉(zhuǎn)賜貴妃吧。反正，御印大師另一套袍子和鞋也送來了，那個仍給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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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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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貴妃缺衣裳，是我這丈夫失職啊。著人往庫房，再挑十匹絹給貴妃，讓他多做幾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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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宮中女官連連謝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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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兒心里正盤算，自己主子圣眷猶濃時，皇帝又說：

‘ 這梵文袍子啊我剛不小心滴了茶漬，尚需清洗，既然貴妃無衣可穿，今夜宴會，他不用參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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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瞪眼，才想看眼衣裳上哪里有茶漬。只見皇帝手里茶盞啪，一盞都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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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看著那滴滴拉拉的水漬，心知這是皇帝刻意打臉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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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明白，阿姐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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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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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娜仁女王紅衣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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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皇后，還有幾位眾臣喝了兩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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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都要感嘆，這位女王，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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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老孟臉蛋子磕在桌上，與上回不同，這次他是真的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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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人介紹，我一看這些人，就知道，你是魏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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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喝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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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突然的到訪，讓魏嬰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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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碰過兩杯酒，女王忽地招呼人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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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筆塞給魏嬰，女王伸手：

‘ 都說你字好，寫個本王名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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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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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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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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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勉為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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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是不懂你們漢字如何算好，不過，看著是不丑…難怪藍湛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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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說藍湛二字，魏嬰心里泛起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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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晚上著急回家么，不如跟我去我哪兒…咱們…嗝，玩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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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酒咯打在她自己手掌里，最后那三個字說的聲音不大，但也足夠魏嬰身邊小侯爺和小二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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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爺們集體矚目眼前紅衣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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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肩寬胸豐，高鼻深目，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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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爺：這是看上魏嬰了…好熱情啊，可惜王爺不在呢，要是三個人一對一對一，好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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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你要干嘛，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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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這是我朝中畫師臨的一副戎狄獵圖，您來鑒賞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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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在金座上引走娜仁注意，給魏嬰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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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空檔，魏嬰惶惶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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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會子許多醉倒臣屬都在宮人攙扶下出殿，魏嬰也佯醉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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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阿羨，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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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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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和小二爺不知何時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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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換你你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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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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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換我肯定不跑，多漂——亮！’

小侯爺說著還用雙手比劃女王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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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跑，我得跟她走，看清她到底要對我做什么~’

小二爺眼里都是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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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懶得搭理他倆，只剩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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