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圣血天使短篇)節(jié)譯三

但梅洛斯哪怕在死亡面前也不會束手就擒。
藥劑師怒吼一聲,朝拉芬沖了過來,他扔掉了背上那把破舊的爆彈槍,手緊握著嘶鳴的鏈斧。
拉芬看到了另一個戰(zhàn)士眼中的神色,知道他看到的是怎樣的瘋狂。他用裂開的劍刃擊打在到了斷齒的斧刃上。兩把各有損傷的刀刃相互碰撞,濺射出濃濃的火花,金屬在交戰(zhàn)中劈啪作響。
他們二人勢均力敵,刀刃與刀刃一次又一次相撞,每次都在對方的防守上鈍化,每次彼此的攻擊至多不過是些劃傷和割傷,二人誰都沒法真正重傷。
在無盡的風暴中,在不動的紅日下,他們戰(zhàn)斗了幾個小時,來回移動,互有得失,盡管如此他們致命的舞蹈還是沒有結束。不斷的攻擊和還擊;佯攻和打擊;阻止和前進。他們使用戰(zhàn)斗模式中的每一種形式都遇到對方了反制,對方也是如此。
濃厚的化學汗液從他們的生物改變的腺體中流出,與凝結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呼嘯的風是他們努力的戰(zhàn)吼的合唱,也是劍和鏈斧相遇、分離、再次相遇的鏗鏘聲。灼熱和疼痛平等的傷害著兩人的身體,讓他們的力量變得遲鈍。
“為什么……”藥劑師用皸裂的嘴唇說道,‘你為什么不離開?我不會讓你奪走我的生命……”
“你的話,”拉芬喘息著,“我的思維,都是虛假的……”
“你休想控制我!”他喊道?!愕脑捄翢o意義!你是謊言,你是我血液中的黑暗!我是梅洛斯,圣血天使,圣吉列斯之子,我絕不屈服于你!”
“梅洛斯?”?這個名字像刀一樣劃過拉芬的心臟。
斷劍從高高的位置落下,戰(zhàn)士的防守突然打開,但藥劑師并沒有輕易出手。他高舉電鋸斧,需要提防這或許時某種新戰(zhàn)術。
“這是什么荒謬的謊言?”拉芬問道,既疲憊又憤怒?!?/span>還是說這個名字是從我的記憶中被提取出來的?“難道我的思維現(xiàn)在在與我自己為敵了嗎?”
他轉身對著沒有從他的觀察位置移動的金色身影喊道。
“我認識梅洛斯!”他吼道?!拔以谶@里認識他!”拉芬將斷劍的刀柄壓在他的胸骨上,就在他重要的基因腺體深藏在軀干中的地方。他未來的基因遺產(chǎn),一個復雜的遺傳物質,是無數(shù)圣血天使的遺產(chǎn),在死亡時會被移除并重新植入下一代的身體里。
他們是戰(zhàn)團遺贈中最珍貴的寶物,鮮活的基因記憶從兄弟傳給下一代兄弟,確保圣吉列斯之子將永遠活下去。植入拉芬肉體的基因種子就是這樣的存在,他一直尊重它,就像在他之前承載它的戰(zhàn)士一樣。
拉芬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一萬年甚至更久的每一位圣血天使的名字。梅洛斯就是其中之一。一位藥劑師,一位在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篇章中戰(zhàn)斗過的著名戰(zhàn)士;那場被稱為荷魯斯之亂的內戰(zhàn)。
他搖頭道“這……不可能!”?在這個充滿妄想和黑暗噩夢的地方,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拉芬難以理解。這是他身上流淌的燃燒的血液某種摧毀他、扭曲他的思想、瓦解關于他的一切的方法嗎,通過利用他自身血脈傳承歷史的線索?
他轉向梅洛斯,他的聲音再度提高了。“你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另一個圣血天使沒有精力去理會他了,因為他的惡魔和拉芬的——已經(jīng)從風暴中出現(xiàn),再次襲擊他們。
他們來了,而這一次他們帶來了夜晚。
原本赤紅的沙漠,一瞬間就變成仿佛赤紅的太陽從未照耀過;現(xiàn)在只有一片漆黑的天空,上面布滿了冰冷的星辰,高聳的雕塑上的守望者變成了陰影和冷漠的銀色陰影。
梅洛斯的毒藥化身襲來,線狀的東西在他周圍編織,撕裂了他的皮膚。
他的鎧甲……他的鎧甲忽然不見了,現(xiàn)在與他共同戰(zhàn)斗的只有他的長袍,沾滿了鮮血和黑色的汗水。白天的炎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寒冷,它吸取了他的能量。
梅洛斯試圖用鏈斧搏斗,他暫時忘記了拉芬的質問。但他的每一擊都無法命中;然而,他的幽靈每一次攻擊都非常準確。
而沙怪正試圖謀殺拉芬。當颶風從塵土中爆發(fā)時,拉芬被迫舉起雙手擋住臉。
黑暗和寒冷如潮水般涌來,他只感覺仿佛被扔進了冰湖。他漸漸地感受不到他的動力甲重量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他只能感覺到旋轉的沙粒劃破他身上的長袍,劃破他的肉體。
他沒有細想正在發(fā)生的變化。在這個不真實的地方,拉芬所能做的,就是執(zhí)著于他所知道的真實,然后前近。
他手中的斷劍在空中旋轉作響,但什么作用也沒有。沙暴發(fā)出了像笑聲和碎石混合在一起的聲音,在他跌跌撞撞時嘲笑他。
當幽靈舞動離開玩弄藥劑師時。梅洛斯猛地跳起,發(fā)現(xiàn)拉芬就在他身邊。圣血天使向他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他們對上了彼此的目光。
“那你現(xiàn)在還是像殺了我嗎?”他問。“還是說你打算讓他們做完這事?”
“我現(xiàn)在明白了,”拉芬回答道,對著金色的沉默守望者點了點頭。“你沒看見嗎,梅洛斯?我們在這里,我們的彼此的惡魔也在這里。獨自一人的話我們必死無疑?'
拉芬的肩膀后方,沙子再次扭曲成一個可怕的阿斯塔特的形狀,充滿著野性和惡毒。它再度出現(xiàn)了,舉起利爪攻擊。而在梅洛斯身后,皮膚的絲線重新形成了類似黑暗靈族的東西,雙眼空洞,瞠目結舌。兩種怪物都變得堅固、真實而致命。
“血脈是什么?”拉芬突然問道。這些話對他們來說具有儀式性和永生難忘的性質。
“兄弟情誼的永恒紐帶,”梅羅斯說,回答脫口而出。
“這份意志對我而言超越死亡?!?/span>
拉芬掂量著手中生銹的老刀?!斑@是我的意志,兄弟,”他告訴他,并指了指梅洛斯手中的斧頭。?‘那是你的??吹搅藛幔俊?/span>
梅洛斯嘴角浮現(xiàn)出笑容。“我明白了。”
“那么,去戰(zhàn)斗吧,”另一位圣血天使說,“如果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他搖晃著腳,拿著斷掉的劍沖上先=,沒有撲向他扭曲的分身,而是撲向它--梅洛斯痛苦和痛苦的化身。
梅洛斯同時動身,明白自己該做些什么。他揮動鋸斧沖向著帶著拉芬的臉尖叫的幻影。
劍和斧找到了他們的敵人,每個人都殺死了另一個人的克星;而在沉默中,折磨著圣血天使的被玷污的夢境迅速結束。幽靈般的幻影化為虛無,被風捕獲并吹向地平線。
“完成了,”梅羅斯說,轉身面對拉芬。?‘我們被釋放了。兄弟'。他向戰(zhàn)士伸出手,拉芬伸手去握住—
—但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而沉重的流動起來。
黑暗正在逼近,周圍的風景開始泛起漣漪和消退,之前支撐著這片虛幻地方的力量正在消散。沙漠正在崩潰。雕像山變成了煙霧,隨著永無休止的風而消散。一種巨大的、突然的恐懼蔓延到拉芬的胸膛,如同冰爪緊緊地抓著他的心臟。梅洛斯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于是他問個問題。
“拉芬?出什么事了?”(原文:what is wrong?)
太多事了(so much),兄弟。拉芬試圖說話,但他無法動彈。他的身體被凍結在那里,他的肉體無視他下達的每一個指令。太多事要告訴他。如果藥劑師真的是圣血天使的梅洛斯,如果他真的是在巴爾的死者大廳里被悼念和尊崇的阿斯塔特,那么盡管在某種程度上拉芬無法理解,但這個人是生活在另一個時代,另一個地方。
圣吉列斯還在的地方。哦,能活在那個時刻是多么榮耀啊。可他們對即將到來的可怖之事卻一無所知。
拉芬用盡全力,用他最后一刻的力量,努力的想要發(fā)出警告。但最終從他的嘴里只能發(fā)出一個單一的,可惡的詞。那個詛咒。
“荷魯斯——”
黑暗中閃爍著金光。鎧甲的身影就在那里,梅洛斯卻似乎沒有看到他。一只黃銅和閃亮琥珀色的手套以無限緩慢的速度舉起,一只手放在一動不動的面具沉默的嘴唇上。信息毫不含糊,命令明確無誤。
沉默。
沒有意識到的梅洛斯伸出一只手拍打在了另一個戰(zhàn)士的肩膀?!遥课覀儎倮恕?/span>還有什么困擾著你?”
但是那一刻消失了,沙子變成了血,淹沒了他們倆。血色黎明之觸打開,在熱氣騰騰的血水中,在整個石棺的石板上灑下深紅色的液體。帶著液體,拉芬從金球內部跌跌撞撞爬出,單膝跪地,咳嗽著躺下,從鼻孔中扯出了呼吸管,?“我……我還活著……”?
“確實如此?!?黑暗的聲音讓他抬起起了他的視線。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那雙無法掙脫的灼熱雙眼。墨菲斯頓大人的意志之力幾乎無法抗拒。
最后,他釋放了拉芬,戰(zhàn)士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痕跡,那里植入了無數(shù)的醫(yī)療裝置。?“……圣血……”?
“已經(jīng)不在你體內了,”梅菲斯頓告訴他。?“原體神圣的鮮血已歸還至紅色圣杯,正如它本應如此。平衡,終于恢復了。”
?拉芬慢慢地站了起來,血仆們沖進來清理和重新維護古老的石棺。?‘那么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我本以為它會毀了我?!?/span>
靈能大師抬起頭,看著他們頭頂墻壁上華麗的彩色玻璃?!澳阋呀?jīng)站在死亡深淵的邊緣好幾個星期了,拉芬。勒馬爾特斯和其他許多人相信你挺不過去,你會去往帝皇的身邊。但你又一次挑戰(zhàn)了這種可能性?!?/span>
他帶著充滿某種猜疑的目光轉回倒拉芬身上。“有人可能覺得你是被賜福了。或者被詛咒?!?/span>
拉芬站起身來。“一切都是帝皇的意志”。
梅菲斯頓走近了?!?/span>還有一個問題,中士兄弟。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在他能夠阻止自己之前,謊言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他想到了紅沙,一個金色的戰(zhàn)士,一個死了千年的親戚?,F(xiàn)在,當他站在這石頭和鋼鐵的地方,之前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感覺就像是一個狂熱的頭腦的幻想。
拉芬的手移到他的胸口,撫摸著他的類基因種子植入物休眠的地方。?“我做了個夢。僅此而已?!?/span>
“也許吧,”靈能者說?!皳?jù)記載,大天使擁有強大的靈能天賦。有人說他能讀他的子嗣們的心靈和思想,就好像他們是一本書的開頁。他預知了自己將死于大叛徒之手。對他來說,即使是時間的面紗也是可以延展的。”他點點頭。?“圣吉列斯的力量在他的血液中產(chǎn)生了共鳴。一萬年過去了,我們也知道這是真的?!崩铱粗扑诡D越過血色黎明之觸,無限溫柔地撫摸著它?!斑@些偉大的石棺,”他繼續(xù)說,“它們是按照他的設計建造的。它們與他的意志有關。人們可能會懷疑,經(jīng)過這么多世紀的使用,他們是否可能沒有吸收一些他的永恒力量?!彼D過身面對拉芬?!澳忝靼?/span>我在說什么嗎,軍士長?”
當拉芬再次開口時,真相在他心中涌現(xiàn)。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他承認道。
“那是什么?”
“一個神話,”拉芬低聲說。
“仔細說明,”智庫命令道。?“現(xiàn)在?!?
“大人——”?卡西爾中士兄弟試圖反對,但一個銳利的眼神就足以平息他的反對。?
“如你所愿?!彼驌頂D在血色黎明之觸兩側的軍團仆從點了點頭,同時他們打開了石棺。深紅色的河流從內部流出進排水口.發(fā)出的光顯露出肌肉蒼白,呼吸困難的梅洛斯。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生命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薩爾加靠了過來查看?!皞谝呀?jīng)愈合了。我沒有看到殘留的感染跡象?!?/span>
“碎片本身呢?”卡西爾問道。
薩爾加自言自語點點頭?!畾Я?。石棺分解了它,從他的系統(tǒng)中清除了它的所有痕跡?!八?/span>活下來了?!?/span>
“把他弄出去,”一名金甲戰(zhàn)士說道。
仆從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把圣血天使抬到一個擔架里。他動了動,把他們推開,獨自站立起來,在燈光下眨了眨眼。
“我們……被釋放了……”他低聲說道。
卡西爾給了他一件新長袍?!仿逅埂P值?,你感覺如何?
他點了點頭。“我還活著。這都要謝謝您。”
“似乎你確實應該?!?/span>
梅羅斯轉過身來看看是誰對他說話,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你——?”?但下一刻,他鎮(zhèn)定了下來。?'原諒我。您的鎧甲……我以為您是……其他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是一個高大的戰(zhàn)士,穿著由高級圣血衛(wèi)隊(原體本人的禁衛(wèi)軍)精心打造的金色戰(zhàn)甲,熠熠生輝。
“您是阿茲凱隆,”梅洛斯說,“恩卡明戰(zhàn)刃的持有者和旗幟的主人。”圣血衛(wèi)隊中的第一人。”他對上了另一個人的目光?!?/span>您需要做什么?”
“我來看看你會不會死,”阿茲凱隆回答,他的聲音冰冷而穩(wěn)定?!衣犝f了你在?Nartaba?Octus?上的勇敢,并希望看到一個會遇到這種可能性的戰(zhàn)斗兄弟的臉。帶著那些傷口,我本以為會親眼目睹你的逝去……但很明顯,大天使本身的力量在你心中運轉著?!?/span>
梅洛斯淺淺地鞠了一躬。“我還不會死直到圣吉列斯大人允許之前”。
對于這個回答阿茲凱隆露出了短暫的微笑?!澳憧雌饋砗艽_定,”他繼續(xù)說?!案嬖V我,梅洛斯。你怎么知道會是如此?”他對著石棺點了點頭?!澳恪谀闼X的時候看到了什么嗎?”
梅羅斯回憶起紅沙、一個金色的戰(zhàn)士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兄弟的幻象。他的手放在了他的基因種子植入物的地方。“我看到了自己的恐懼的具象化,”他最后回答道。“然后我戰(zhàn)勝了他?!?/span>
“理所當然,”阿茲凱隆點點頭說道。“現(xiàn)在休息,梅洛斯?!彼h(huán)顧卡西爾和其他人?!T位,集結力量,準備戰(zhàn)斗。我在剛剛收到了我們原體的命令。赫米亞和伊格尼斯特遣隊將與我們軍團的其他船只會合。
“哪個艦隊?”薩爾加說。阿茲凱隆沒有看他。“所有艦隊。整個軍團將為了戰(zhàn)斗和新的榮耀而整裝待發(fā)。”
梅洛斯的眉頭皺了起來。圣吉列斯之子的這種狀態(tài)是前所未有的。對于原體大人來說,為了一場戰(zhàn)爭而召集他們所有人,想必這場戰(zhàn)爭非常重要。
“我們要去哪里?”他問道。
“我們原體大人的兄弟,戰(zhàn)帥荷魯斯·盧珀卡爾大人,賦予了我們一項只有圣血天使才能勝任的職責。我們將把帝國之光帶到西格努斯星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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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結束。關于梅洛斯之后的命運可以查看up主紅燒肉醬233翻譯的懼于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