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貓的上條當麻(八)
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眸的是窗外蒙蒙亮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甜膩香味在鼻腔中盤旋,抬起前爪揉揉眼睛,上條當麻鉆出被子,弓起后背伸了個舒暢的懶腰,每當本能要他做出這個動作時,他才會感覺做貓也不錯。
常盤臺宿舍不算小,尤其是對現在變成貓的上條當麻來說,不知道轉變的過程是不是還附帶年齡比例換算,上條變成的是一只幼貓,只有御坂美琴都可以用一只手托住的大小。
對嬌小的上條而言,御坂美琴的宿舍就像是擁有花園的城堡,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甜美清香。轉頭看向嬌艷的“花朵”——御坂美琴發(fā)出輕輕的呼吸聲,趴在松軟枕頭上的白皙臉頰似乎比天鵝絨還要柔和。一不小心就會目不轉睛,忘記時間和自我,幾乎每天早上都會看到這一幕的上條就像是在接受無盡的試煉,而他并不是那個故事中選中的英雄,只會一次又一次的迷失在試煉的引誘中。
今天也……
不,今天不能再這樣了!
人類部分的理性慌忙拉下剎車,停下一個勁下坡的欲望,歷史差點又要重演了,慶幸油然而生。
上條走到床沿,宛若隔著一條河的間隔對面是另一名熟睡的少女,白井黑子半夜大概又做了什么激烈的夢,抱著被踢到一旁的被子,留下口水的嘴角還在嘿嘿笑著。
真想去你夢里看看。上條邊想著,從床沿跳到地板上,作為貓咪的好處第二條,走路真的能實現完全消音。
門口處是御坂為他特意準備的“起跳臺”,養(yǎng)寵物的人好像都喜歡讓動物們掌握特技,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馬戲團表演的影響。上條一直都計劃著要從“城堡”離開,為此再宿舍門這第一道關卡前練習了許久,精疲力竭幾乎絕望的時候,御坂發(fā)現了偷偷練習開門的他,支持一般地在門口處擺上凳子,之后上條開門就輕松多了。
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地打開門,上條溜達到走廊里?,F在的他已經是這間宿舍樓中的正式居民,不需要像剛進來那會那樣躲躲藏藏。
得到居住權的經過上條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御坂美琴去找了一個留有黑色長發(fā)的學妹,叫婚后光子來著。對方展開扇子半遮臉龐,發(fā)出得意的笑聲,說著“御坂同學,就交給我吧”這樣的話,然后就擺平了上條的戶籍問題。
說起來,這里的女孩子都是香香的呢,上條第一下回想起來的并不是婚后光子的臉,而是從扇子背后傳來的香甜味道。
心中濃濃的后悔如潮水般涌起,逃跑計劃早以定下,之所以拖了近乎一個禮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迷失在了這里嬌嫩的芳香中,上條就像是一只誤入皇宮花園的蜜蜂,琳瑯滿目的菜肴即便無法品嘗也足夠留下他的心。
當然這也不是全部原因,畢竟擁有人類理性的他還知道什么叫做犯罪。比起每天早上看著御坂美琴的睡臉失神,上條更無法擺脫的是待著這里的慵懶生活,每天什么都不做還能吃飯,走路有人抱著,走到哪里都會有女孩子圍上來……結果還是回到犯罪的想法上了……
這就是所謂的飽暖思**嗎……
在心中默默嘆氣,上條認真思考起自己變回人類以后還能不能活著的問題。
熟悉宿舍道路的上條不用看路就能輕松走到大廳里,面容冷峻的舍監(jiān)正端著和風味道十足的茶杯站在門口處眺望,上條一靠近就發(fā)現了他。
架在高挑鼻梁上的玻璃鏡片吃力的抵抗銳利的眼神,向上挑起的眼角像是兩把利劍化身而成。
“……喵~~”有著貓外表的上條偽裝成貓。
“早啊?!鄙岜O(jiān)用澄澈的口吻跟黑貓打招呼,鋒利的眼神似乎已經盡可能放松開來了。
“喵(早)?!?/p>
上條并不像御坂她們那樣害怕舍監(jiān),他一直認為這位身材姣好的女性是因為工作才保持面若冷霜的,畢竟在御坂她們不在,身邊沒人的時候,她會輕輕的撫摸自己,有時候還會喂一些食物給他。
舍監(jiān)繼續(xù)看向門外,上條走到她腳邊,不明朗的景色沒有刺激到他的豎瞳,稍涼的空氣鉆進光滑的毛發(fā)中,卻又感覺到一陣悶熱在醞釀。
“出去散布記得早點回來,今天會下雨?!鄙岜O(jiān)裝作不經意的提醒了一句。
先前上條嘗試過在下午離開,不過每次都會在出門不久遇上御坂美琴或者白井黑子,他才不得不將時間定成兩名少女醒來之前。不過也因為這樣,舍監(jiān)把他出門當成了日常散布。
上條向前踏出一步,出現過的那個想法突然間刺痛大腦皮層,讓他不禁瞇起眼睛。遲遲未能離開的原因還有一個。他有這樣的預感——這里安逸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再擁有了,即便他以現在的姿態(tài)回到這里一切也都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這只是杞人憂天吧,上條甩掉腦海中的想法,太久的不幸人生讓他的悲觀意識跟著升級,什么事都會往不好方向想。
與舍監(jiān)道別,上條一路小跑,很快來到公交站臺,淹沒在清晨的站臺上沒有太多人,不用擔心有人跟他玩耍,也沒有難對付的小孩子。
過去三輛公交車后,第四倆公交車在上條面前緩緩停下,學園都市的公交車使用的完全是清潔能源,既不會排放廢氣,也沒有太大的動力聲音,這對現在嗅覺和聽覺靈敏的上條來說相當友好。
懷著有一天居然逃票也能收獲歡迎笑容的喜悅心情,上條找了一個視線寬敞的位置跳上去,盤起身子望著對面窗戶外面的風景快速向后移動,即便是擁有著出色的動態(tài)視力,也很難跟機器一較高下。
站大嘴打了個呵欠,起太早需要睡眠的上條又困了,仰仗著動物睡覺中也能保持警惕的能力,他沒有堅持太久就枕著軟軟的身體睡著了。
睡眠太淺的上條久違的做起了夢,主體是變成貓以后初遇御坂美琴的場景,大概是摻雜了一些其他的記憶,和真實的場景又些許不同,而且夢中的他似乎因為一些原因并沒有走到御坂美琴身邊。
正當上條試圖理解為什么夢中的自己沒有邁步時,耳邊突然響起了清澈的報站聲,到他下車的地方了。
上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等著公交車快要停下來前跳下座位,從后門處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