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冢(《摧白衣》分支)
內(nèi)含:bad begin,反派少俠,清崖,寡夫
碎碎念:前置劇情??,設(shè)定為少俠黑化對爹咪進行一系列的****(?)但媽咪未公開,一些設(shè)定就麻煩腦補一下吧_(:зゝ∠)_
沒想到吧我居然寫了清明賀文(什)?


少俠死了。
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夜。
那樣囂張恣意、那樣機敏狡猾、那樣不可一世的少俠,怎么就這么輕易地,這么突然地,死在了自己懷里呢?
清崖愣愣地想著。
臉上有液體流淌,分不清是汗水是雪水是血水還是淚水。
能夠脫離少俠的掌控和禁錮,他該高興才對,可胸口似是有什么銳器在鑿,一下一下錘得清崖幾乎窒息。
清崖痛苦地閉上眼,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少俠飛撲過來擋在他面前、同時胸口被火銃打穿炸出一朵血花的場景。
“為什么……”
清崖嗓音沙啞。
“又是、你……”
殘害忠良的是他,屠戮同門的是他,囚禁施暴的是他,舍身救人的是他,所悅之人……
亦是他。
“小友,小友……小友!”
清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少俠——此前被囚時,無論少俠怎么威逼磋磨他也不愿喊出口,如今人死了,他又后悔當初為什么犯倔不讓少俠如愿。
周圍刀光劍影,廝殺聲、兵刃交接聲以及隱約傳來的琴聲令清崖有些頭昏,然他無暇顧及自身安危,耳邊一遍遍回響著少俠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清崖兄,”他吐出一大口血,臉上帶著清崖久違的熟悉的憨笑,“恭喜你……自由了?!?/p>
自由……
可笑,唾手可得的自由,他不想要了。
“魔頭已死,大家一起上,把魔教據(jù)點端了!”
“殺??!”
……
“公子,此地危險,屬下先護送您離開。”少俠的心腹之一趕過來,一刀捅穿欲偷襲清崖的敵人。
“白虎護法?”清崖的眼中有了些光彩,“你快救他!”
“教主曾吩咐屬下護送您離開?!卑谆⒃俅蔚?,反手將撲過來的一名敵人砍成兩截。
“我讓你救他!”清崖的聲音染了怒,“你是他的護法,保護他才是你的第一任務(wù)你的使命!”
白虎默了一瞬,從嘴里吐出三個字:“得罪了?!?/p>
“你!……”饒是清崖反應(yīng)再快,內(nèi)力被封禁的他還是被白虎一個手刀劈暈了。
白虎扛起沒了生息的少俠,又把暈過去的清崖扔給前來接應(yīng)的同伴,“按照計劃,玄武一會走水路,我走陸路,青龍朱雀分別掩護。不要戀戰(zhàn)?!?/p>
四人領(lǐng)著一小批教眾邊戰(zhàn)邊退,一路留下不少尸體,最后退到蘆葦叢生的河邊。
“哼,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真難纏,蒼蠅似的。”朱雀啐出一口血沫。
“受人挑撥而不自知,簡直蠢到家了?!?/p>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跟他們計較什么?!鼻帻埫銖娖綇?fù)了一下氣息,和玄武一起把不省人事的清崖抬上一艘小船,“抓緊時間把收尾工作完成,盡快匯合?!?/p>
“也不知教主為何要設(shè)計讓自己死在這幫烏合之眾手里。”玄武的指節(jié)嘎吱作響,“以教主的手段能力……”
“好了,多說無用。你我的任務(wù)是保護公子送他安全離開,而不是質(zhì)疑教主的命令?!鼻帻埓驍嗔诵涞牟环?,轉(zhuǎn)頭對下屬問道,“都準備好了?”
“稟青龍護法,一切就緒!”
“好?!?/p>
小船開始移動,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駛出幾丈遠。眼見來處有了追兵的影子,青龍對著岸上的人叫道:“白虎!”
白虎的面色頗有些扭曲。他深吸一口氣,喊出在喉間徘徊了無數(shù)次的、近乎表白的幾個字:“‘心隨清風(fēng)繾綣去,猶有孤香繞崖間’!”
渾厚的聲音在內(nèi)力的加持下向四面八方擴散,以確保能傳播給在場所有人聽到。敵人不明所以,而琴聲乍停。
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野史載:某年某月某日,各路英豪齊聚某地,圍剿魔教。魔教教主不敵,竟喪心病狂地引爆火藥與眾豪杰同歸于盡……清崖公子重傷,不知所蹤……
……
清明時節(jié)。
日頭正暖,杏枝兒在春風(fēng)中搖搖晃晃,蕩下片片嬌嫩的花瓣,輕輕落在樹下風(fēng)采卓然的白衣人頭上、肩上。白衣人攜一玉壺,對著身旁的無名墳冢一傾,清冽的酒液嘩啦啦泄出,浸潤了一小片土地,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白衣人在墳前盤坐,那雙永遠含著溫和笑意的琉璃藍眸盛了淡淡的哀思——
“小友,”他輕抿壺中酒,“別來無恙?!?/p>
正是傳聞中“不知所蹤”的清崖公子。
“這是你一直惦念的梨花釀,”清崖舉起玉壺,又倒出一些酒液,“方瑩姑娘親自釀制,我給你帶來了?!?/p>
“今日難得放晴,此處也只有你我,我們說說話吧。我……果然是錯怪小友了……都怨我不夠信任小友,怨我不能成為小友強大的后盾,竟讓小友背負了這么多……”
清崖自嘲一笑。
若他能早些發(fā)現(xiàn)端倪揪出作亂之人,他的小友也不會瞞著大家鋌而走險修習(xí)魔功導(dǎo)致心性大變,而后以身做餌設(shè)下連環(huán)計引出幕后之人。
不,倒也不算心性大變……只是修了魔功的少俠懶得再對清崖偽裝掩飾罷了,直接把最熾烈的感情最赤裸的欲望展露在他面前。
“先時你還是個青澀的少年郎,整日里跟在我后頭;再后來你學(xué)了本事,便跑到我前面去了?!鼻逖峦爝叡≡?,陷入回憶,“皎皎她們還說你是個小闖禍精,我像個操心的老媽子。我想……其實這樣一直這樣守護著你,也挺好的?!?/p>
“我曾想過你會變得比我厲害,成為人人稱頌的大俠,可沒想到你成長得這么快?!?/p>
一只白蝶撲棱著翅膀飛來,棲在墓邊野花上,不多時便被土壤中散發(fā)的酒氣熏到,又跌跌撞撞地飛走了。清崖垂眸,輕輕碰了碰開得正艷的野花。
“但如果可以,我仍希望你是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而不是抹殺了原本身份成為惡名在外的魔教教主——只為了揪出無雙公子。”清崖把手放在胸口,對著空蕩平整的墓碑一字一頓道,“我心疼?!?/p>
“他的目的是讓我們內(nèi)斗,讓江湖陷入混亂,以證實他的‘云端之說’,可誰也不知他滲透了多少勢力……”
“不過小友放心,待我調(diào)查到無雙的下落,便親自押他來向你謝罪?!?/p>
一陣風(fēng)攜了花香緩緩拂過,片片杏花打著旋兒翩躚,清崖感到身上泛起一股不可名狀的癢意,轉(zhuǎn)瞬即逝。清崖把剩下的梨花釀一飲而盡,未刻意抵擋酒勁的他已微醺。
“小友,莫要再胡鬧了,”清崖放下酒壺,把頭靠在墓碑上,慢慢閉了眼,“我想見見你。”
“可好?”

后續(xù)??,但應(yīng)該只能發(fā)到wb了(。?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