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真正的玖穹

“同類……同類，是嗎？”

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奧托瞇起了自己的雙眼，謹慎而又考究地盯著玖穹，嘗試?yán)斫馍倥哉Z背后所蘊含的想法。

“沒錯，同類。你想要卡蓮活下去，而我想要簡凡活下去。我們之間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卡蓮實際上已經(jīng)入土多年，而簡凡則是在去往墳?zāi)沟穆飞弦宦房癖肌Ｎ覀兌枷敫淖冞@早已注定的結(jié)局，不是嗎？”

“為什么找我？想讓摯友活下去的人很多，你不是只有我這一個選擇。況且，按你所說，如果你真是玖穹的話，你應(yīng)該明白，我比你其他的選擇要危險的多。由我來說可能會有些奇怪，但我自認不是一個值得讓人信賴的合作伙伴。”

“你說的沒錯，但可惜，就現(xiàn)狀而言，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是嗎？”

“沒有其他的選擇……？”

“指望那幫姑娘的話，果然還是沒可能的。不管是芽衣也好還是布洛妮婭亦或是其他人，她們都太溫柔了，是不會答應(yīng)我的請求了。我已經(jīng)嘗試過了?，F(xiàn)在對我來說，擺在面前的已經(jīng)不是一道選擇題，而是一道填空題了?！?/span>

“而作為填空題，就意味著……”

“答案，應(yīng)該只有一個。你明白嗎？主教大人？對于你來說，能實現(xiàn)你目標(biāo)的答案也只有一個。”

少女的外表看起來是那么柔弱，但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卻讓奧托都為之一震。

那種獨屬于上位者的余裕，只能是久居其位的存在才能擁有的東西，絕不是某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靠著臆想和演技所能模仿的玩意。

“……”

“那個答案不是簡凡，而是我，玖穹。”

端著骨瓷茶杯的少女莞爾一笑，輕輕抬起左手，手背上旋即浮現(xiàn)出某種類似梵文一般的文字。奧托曾見過類似的符號，在虛數(shù)之樹的樹干之上。

“你……恕我冒昧，據(jù)我所知……作為玖穹，你應(yīng)該早就死在了前文明紀(jì)元最后的終焉之戰(zhàn)當(dāng)中。但現(xiàn)在看來……你所展現(xiàn)出的姿態(tài)……”

“我并沒有‘死’。你是想這么說對嗎？”

“正是如此。嘛，其實仔細想想，倒是也不意外。畢竟，在前文明紀(jì)元的英桀們對上終焉律者之時……說是前文明的英桀們，但實際上見證到最后的……”

“應(yīng)該只有你一個人，沒錯吧？玖穹?！?/span>

“嗯哼~”

“以梅比烏斯為代表的英桀們著了你的道，早早就體力不支退場，然后一陣長眠于月球基地的地下。而其中最為特殊的存在，那位傳說中的【真我】愛莉希雅……”

“雖然愛莉真的很想幫忙，最后也確實打算將我取而代之，但我畢竟還是太了解她了嘛~作為同類，我也想辦法讓她得到了妥善安置，靜待未來的某個時刻的來臨?！?/span>

“所以……在終焉之戰(zhàn)的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沒人知道。終焉之戰(zhàn)發(fā)生的地點位于月球，而不管是凱文還是符華，好巧不巧的，兩位來自前文明的先行者卻都沒能親眼見證最后的結(jié)局。一切只能依靠那位在最后時刻完成了記憶同步的‘記憶體’的講述來進行還原。我記得摯友曾經(jīng)說過你大學(xué)時代修讀的是法律專業(yè)。我很好奇，這種只有一家之詞的證言作為佐證的情況……以你的專業(yè)視角來看，會怎么處理呢？”

“如果在刑法層面考慮……那大概是行不通的吧？只有證人證言是沒辦法給某人定罪的?！?/span>

“既然如此，那我是否可以認為，只有‘玖穹’的一家之言，我們實際上并不能確認，在終焉之戰(zhàn)的最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

“您真的很敏銳呢，主教大人?！?/span>

“……你和虛數(shù)之樹還有所謂崩壞意志之間……”

“關(guān)系會很復(fù)雜，且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但這并不妨礙我借用虛數(shù)之樹的力量為你提供幫助?！?/span>

“你要怎么幫我？”

“很簡單，我會幫助你竊取虛數(shù)之樹的權(quán)柄，讓你成為新的【神】。”

“你是說……神？”

“你也可以稱呼自己為偽神，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span>

“我為什么要成為偽神？”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為簡凡準(zhǔn)備一具合適的身體。能在這個世界持久活動下去的身體。同時，也只有這樣，才能賜予麗塔還有其他幾位足夠的祝福，擺脫未來遲早要面對的長生種和短生種之間的悲劇?！?/span>

“你倒是想的很周到?！?/span>

“哪里的話，畢竟我真的很無聊，除了好好安排這些事情，也想不到其他有什么可做的了嘛?！?/span>

“但這聽起來和復(fù)活卡蓮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span>

“先別著急嘛，關(guān)于主教大人的愿望，我接下來自然會進行說明?！?/span>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單靠簡凡的身體和你們所擁有的一枚靈魂碎片，想要在茫茫無際的靈魂之海中找尋到其他的碎片并將之組合，那和大海撈針沒什么兩樣。理論上可行，但也僅限于理論而已。但如果你化身為這片海的主人……那自然是另一回事。”

“你想要的東西自然會聽從你的召喚，如你所愿，來到你的面前?！?/span>

“…呼…”

玖穹能明顯感覺到，奧托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許多。她所說的正是面前這個男人多年來求之不得的存在。

“這種事……有你說的那么輕松，就做到的嗎？”

“當(dāng)然……沒有。就我所知，按劇本走的話，到最后你也沒能真正竊取到神的權(quán)能，或者說，你只是像個小丑一般嘗到了其中的冰山一角，旋即便聲稱自己已經(jīng)變得全知全能了吧。基于一小部分權(quán)能的認知水平，你只是讓虛數(shù)之樹催生出了一根新的枝丫而已。僅此而已?！?/span>

“在那個全新的世界線上，卡蓮確實沒有死于那一場騷亂，但她最終也沒能逃過死神的鐮刀?？茨愕谋砬?，你自己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吧？”

“……”

“在那條時間線上，8年之后，天命組織內(nèi)部發(fā)生了一起內(nèi)亂。圣女卡蓮·卡斯蘭娜為了保護時任大主教自愿斷后，力戰(zhàn)而死?！?/span>

“……”

“她被敵人驅(qū)使的崩壞獸釘死在了教堂的十字架上。被手下簇擁著通過地道撤離的主教大人透過狹窄的下水道口見了她最后一面?！?/span>

“For the bigger picture，為了大局，為了人民，即使主教再不愿意，他也被手下帶著強制撤離了。哦，順帶一提，當(dāng)時的那位主教……”

“正是奧托。奧托·阿波卡利斯?！?/span>

“你自以為愚弄了神，卻沒想到最后還是沒能逃出神的手掌心，再一次成為了那個永遠只能戴著面具微笑的小丑。”

“這便是你的極限了，我親愛的主教大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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