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同人文)(花城視角) —— 芳心【1】

(專欄圖源:lofter:公子瑾瑜JY)(原著:墨香銅臭)
(部分內(nèi)容直接摘錄自原文,望周知)

[文: 若情況許可 (bilibili)]?
這或許是花城第一次以個人名義插手謝憐的事。
光明正大的,對大局沒有任何顧慮。
管那些道貌岸然的神官如何議論,如何亂嚼舌根,只要他是那名「惡人」,便可。
身旁圍繞著的死靈蝶在暗道里引路,不多時,花城便到達那黑暗盡頭,停止了步伐。風信與慕情的打斗聲,還有謝憐的勸架聲隔著門清晰傳來,恍然間又好似回到了八百年前。
殿下無事,還好,還好。
花城總算是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回想,忍不住反省,忍不住斥責自己當時為何能如此大意。
一旦是與仙樂或永安有關(guān)的事情,花城也會至少留意八分,而這連上天庭也知曉的鎏金宴,花城自然也沒把它落下。
在不知情者眼中,芳心國師于鎏金宴殺盡永安皇族,最終被其徒兒,也就是唯一活下來的皇族永安太子封進棺材里,活活釘死;永安國的元氣也經(jīng)這一血案被大大折損,難逃滅亡的宿命。
但事實并非如此。
經(jīng)多番探查,花城發(fā)現(xiàn)誅殺永安皇者是仙樂皇族后裔,而以其皇族身份為榮,從前一口一個太子表哥的戚容自然脫不了干系,那么國師只能算是個補刀的角色。
當時的花城便想,是了,那國師是青鬼的一把廢刀。無人知曉國師從前是何身份,以他為仙樂后裔掩飾,那么僅剩的永安皇族便不會懷疑到仙樂頭上,國中的仙樂人也能免受牽連。
多么順利的事??!戚容聯(lián)合仙樂舊部殺了當朝永安皇族,手上還干干凈凈。
但就是如此順利,才不合理。
永安國師是何許人等?于永安太子郎千秋十二歲時,以樹枝擊退前去刺殺他的仙樂精銳,后來被請進皇宮教導太子,封為國師。
武藝如此精湛之人,至于任由戚容擺布嗎?永安皇族也查不清身份的人,戚容又能有什么把柄牽制他?
說他是戚容的人,又不太說得通;但他收拾鎏金宴的殘局,以犧牲自我的方法為仙樂后裔擦屁股,如此行為,卻又代表他效忠于仙樂皇族。
而且,仙樂皇室的唯一后人安樂王偏生在鎏金宴不久后莫名病逝,卻又不見仙樂遺民受牽連遭殃。
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花城無從下手。即便是起了疑心,他還是先入為主地將國師當作戚容座下的瘋?cè)?,一直忽視了多年?/p>
而正正是因為這份偏見,這份疏忽,才錯失拯救謝憐的良機,亦沒有為謝憐如今局面未雨綢繆!
花城左手作拳撐在門上,明明可以直接推門而入,但心理上的譴責已促使他指尖刺破手心,也將他禁錮在原地。
成為絕境鬼王又如何?現(xiàn)在還不是江心補漏?
沒錯,他將會是妖道國師潛逃的始作俑者,私人仇怨也好,暗中援助也罷,罪名也只會降在紅衣鬼王惡貫滿盈的名兒上,但他能保證如上次般令謝憐受傷的失誤不再發(fā)生?又或是讓謝憐從這件事情中全須全尾地抽身?
他對謝憐的靠近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只銀蝶忽地離開牠身旁的伙伴,伏在門上振翅,似是想以一己之力將門推開。
是的,花城沒有時間猶豫了。無論如何,將謝憐護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便是唯一的辦法。
他后退一步,用力蹬腿踹開大門,無數(shù)銀蝶隨即涌向門外。
仙樂宮內(nèi)霎時銀光亂閃,只見謝憐以手遮擋,纏在手腕上的若邪也弓起綾身蓄勢待發(fā)?;ǔ强匆娝伺e后也沒能多想,當即指令銀蝶繞過謝憐飛到后方,轉(zhuǎn)撲向方才還扭打在一團的兩位神官。風信和慕情先前早已吃過死靈蝶大虧,臉上雙雙猛地一抽,幾乎同時一起舉起了手,喝道:「盾開!」
成千上萬只銀蝶朝他們撲去,拍翅如疾風,在兩人面前被一道無形的壁擋住,暴雨一般打得砰砰作響,撞出激烈的白光,猶如火星四射。這陣蝶雨如飛蛾撲火,瘋狂已極,即便被法盾擋住,也勢不可擋,把兩人打得隱隱有后退之勢。風信側(cè)頭瞥見謝憐還低頭站在前方,立即大喊:「殿下當心不要站在那里,快到盾后來!」
「啊?」異于另外兩位神官,謝憐相較下來平靜得很,他手心虛托著一只死靈蝶,臉上表情還有點懵。
那只銀蝶便在他手心上歡快地亂拍,不走了。見狀,風信額頭青筋暴起,「不要用手碰那玩意兒?。?!」
就在那時,花城將那銀蝶收到腰間,伸手抓住謝憐的手腕,將他拉進大門后的那片漆黑里。
厄命在花城腰間轉(zhuǎn)起了眼珠,在花城瞪向他時登時閉眼,微微顫抖起來。
那「落單」的銀蝶便是厄命化身而成的。
在方才那種情形下,若是以全身示人必會引起風信與慕情的注意,制造更多阻撓;因此,花城在踏出暗道那刻便早已與厄命一同化身銀蝶,藏匿在蝶雨里,避免費時應付他人,直接接走謝憐。誰知在門開的那一秒,厄命便一「蝶」當先竄向謝憐,待其他銀蝶飛走后刻意在他面前停留。
花城也懶得與厄命計較,繼續(xù)拉著謝憐往前跑。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上仙京來搗亂,未免太猖狂了!」揚聲者是仍在與銀蝶大戰(zhàn)的慕情。銀蝶已至,即便沒有露出真身,來者何人已是顯而易見。
慕情在仙京這么大聲一喊,倒是省了不少事。
多少年沒上去叨擾,眼看仙界在鬼界的手伸得越來越長,也該警示一下了。
花城拉著謝憐繼續(xù)往前跑,也順道以揚聲術(shù)冷笑著回話,直接承認了身份,「彼此彼此,你們上天庭在我的地盤不也挺猖狂的嗎?」
覺著身旁的氣息稍微往上仰,花城便知謝憐抬頭望向了他。他開口想向謝憐解釋,卻被風信打斷,「花城,帝君就在仙京,你把人放下!」
花城收回剛才的心思,嗤道:「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拐Z畢,便一揮手將大門重重關(guān)上。
不到須臾,他們便離開了仙京大街。腳下高低起伏不平,花城暫時顧不及解釋,便只能緊緊攥著謝憐一路疾行,直到來到一片荒野山谷,黑靴上銀鏈的叮叮清響才總算停了下來,只剩下一片寂靜與謝憐的氣息聲。
待停下腳步來,花城頓時松開謝憐的手腕,將手背在了身后。
救出來了……然后該如何?
周遭很是漆黑,也不知道方才有沒有將謝憐的手攥紅,攥疼。
花城化出幾只銀蝶來照明,只見謝憐仍低著頭微微喘著氣。
還是、還是先等哥哥緩口氣再詳述吧。
他心里想著,便背過身去。
若是常人做出花城此舉,定會猜測所救之人會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又或是怪罪自己魯莽行事,甚至猜忌自己另有所圖。
但花城沒有。
因為那人是謝憐。
他知道謝憐不會。他理解謝憐,他相信謝憐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話說回來,有人能用縮地千里術(shù)攻入「固若金湯」的上天庭,竟還堂而皇之地將一名被軟禁的神官擄走,過程中幾乎不受任何阻攔……
如此天大的消息傳播出去,現(xiàn)在的仙庭想必得炸了鍋吧。
花城悄回頭瞄了一眼,果不其然,謝憐聽著通靈陣里的動靜,都快把太陽穴摁紅了。
「哈哈,許久不見了,各位好啊?」
他轉(zhuǎn)身撫上謝憐的手腕,探指輕放在謝憐的太陽穴上,搭進了上天庭的通靈陣。這泰然自若的一句,不光在他身旁的謝憐聽到了,所有在上天庭通靈陣內(nèi)手忙腳亂的神官們也聽到了,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
眾人心中,一片無聲的咆哮。
難怪如此囂張,我道是誰,原來是這位啊!
花城又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我,反正我一點也沒有想你們?!?/p>
「……」
「不過,我近來閑得很,要是有人也很閑,想跟我切磋一下,那是非常歡迎的?!孤犜S久沒人回應,花城又嘻嘻道。
「……」
這個情形下,他說這話,意思顯而易見。
「你們誰要是夠膽敢追上來,下次我就去找這個人挑戰(zhàn)。」
一眾神官早已在多年前見證過紅衣鬼王的實力。這挑戰(zhàn),不論是誰接了都必輸無疑,但不接又顏面掃地。豈非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通靈陣里雖是陷入了一片沉默,實則是亂了套——眼下事情才剛發(fā)生,自然誰都不想往身上攬事,不想給花城記住。而這邊花城說完就移開了那兩根手指,對謝憐道:「別理他們。」
謝憐脫口道:「三郎……」
三郎。
這稱呼……
意識到自己還握著謝憐的手,花城一驚,當即打消了心中念想松開謝憐,背過身去隔開距離,啞聲說:「這里離仙京不遠,快走?!鼓莿幼鳂O快,幾乎像是甩開的。
語畢,花城將手收到身前,離開謝憐的視線范圍,往前走去。
他走了幾步后并沒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便量謝憐方才定是楞在原地,于是稍放慢腳步。
掌心中仍留著謝憐的些少余溫,花城不由自主地蜷縮指尖,開始擔憂。
那一聲三郎喊的時候,殿下是出于心里高興,還是單純的驚訝?
自己甩手的動作如此貿(mào)然,又不確定剛才自己臉色有沒有異樣,殿下會否察覺到?
盡管知道謝憐不會懷疑自己的用心,花城還是希望謝憐會有所警惕,會打算試探自己。
他要以這雙骯臟的手堆砌堡壘,但需劃出一段距離,鮮血才不會沾上謝憐半分,而謝憐才真正安全。
即便有那么一點的私心不愿。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后地行著,一直沒搭話,正當花城想亂找些話茬兒緩解氣氛時,便聽見謝憐在他身后的聲音,「……三郎,對不起?!?/p>
這語調(diào)滿是歉疚與慚愧。
花城登時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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