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東風谷早苗。

其實對于想要通過我知曉關(guān)于外界的信息，我從來都可以理解，畢竟自從大結(jié)界建設(shè)以來，內(nèi)外處于相對隔絕的狀態(tài)也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之久，能夠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時刻對外界進行監(jiān)視毫無疑問是必要的。

那么，既然是阿求寫的書，那我就從我自己的視角去描述那段進入幻想鄉(xiāng)之前的日子吧。

世代為神服務(wù)，作為風祝溝通常人與神明的我家，從事這樣的工作已經(jīng)很久了，最開始的記錄，甚至可以追溯到戰(zhàn)國時代，由于日本的農(nóng)業(yè)極度以來從海上而來的季風，所以直至一百年前，風祝一直被日本視為極為重要的圣職者存在于各地，只是當戰(zhàn)爭過后，快速工業(yè)化，以至于能夠用技術(shù)去達到以往需要依賴神明去實現(xiàn)的部分奇跡的人，逐漸忘卻了神靈的存在，由于長期依賴自己的工作來生存的我家，自然也逐漸地在平成時代里衰落了下去。

人類不再信仰神明，甚至將風力認為是一個個科學名詞組建起來的系統(tǒng)的結(jié)果，只需要參照這個標準模型進行分析，那么就根本不需要風神去出手，也能自發(fā)進行有效的應對方式，幻想鄉(xiāng)里的妖怪多少都是因為被科學取代了自身存在的意義，才只能到那里延續(xù)自己的價值。作為風祝的我家，以及家里供奉的兩位神明，哪怕每天都需要和她們打交道，但是與我仍然愿意堅持自己的存在的選擇不同的是，我的父母們在滾滾而來的科學的浪潮中，最終選擇了放棄，在時代的洪流里妥協(xié)，想要徹底投入現(xiàn)代日本的環(huán)境中去。

但是我沒有，難道因為科學能讓人類擺脫神明和妖怪的存在，科學就是更加“先進”，更加“高位”的存在嗎？就這樣放棄掉過往，與其說是棄暗投明，不如更像是徹底拋棄掉原本的一切，加入到某個看似合理高效，實際上和飲鴆止渴沒什么區(qū)別的信仰中吧？

我和我父母因為這件事吵了一架，和其他爛大街的小說或者電影的劇情不同的是，我的父母成為了離開家的人，給我留下了一半的積蓄之后就走了，直到現(xiàn)在，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是否有了新的孩子，又或者，是仍然過著二人生活，還是已經(jīng)離婚不再相見，我只知道，身為世代相傳的守矢神社的風祝，我沒有理由就這樣直接拋棄還在神社里的那兩位神明。

八坂神奈子和洩矢諏訪子，曾經(jīng)因為相互爭奪土地和信眾彼此少不了的爭吵，在了解到我的情況下罕見地達成了一致，成為了我在這之后，或許到現(xiàn)在也是如此的養(yǎng)父母，神明是無法脫離信仰而存在的，不能像我這般，哪怕失去了信仰，也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去生活，她們無法脫離我生活下去，自然，我也不可能不依靠她們的幫助。

被科學控制精神的常人，信仰中不具備鬼神的話，本身也是無法看到神明的，但是通過奇跡產(chǎn)生的異象，卻可以通過客觀物質(zhì)形體的方法讓他們注意到，只是哪怕我如何勸諫，都不會有半點愿意信仰的可能，日本其實還有很多和我一樣，天生具備特殊能力能夠溝通鬼神的人，如果能夠在長野縣里遇到，那還真是一段難得的相互理解的時光。

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只能因為自己的能力遭到同齡人的排擠，冷漠，乃至懼怕，他們無法理解作為一個如今叫做“新人類”的我，為何能夠施展這些力量，做出無數(shù)原本科學所不允許的情況，我也根本無法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做奇跡，信仰，神力等概念……八云紫或許也只能強行切割時空，分裂常識，才能讓依賴于信仰存活著的許多妖怪能夠生活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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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早苗嗎？聽說是以前的風祝啊，自從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都沒有人把他們當回事了?！?/p>

“本就是毫無意義的迷信，難道還有什么值得懷念的嗎？”

“就是啊，日本早就應該像中國那樣拋棄掉這些過時的信仰了?！?/p>

雖說都已經(jīng)是上高中的年紀，但是東風谷早苗仍然選擇了傳統(tǒng)的穿著，同時，因為自己不同尋常的審美，觀察能力乃至于不經(jīng)意間展現(xiàn)出的力量，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遇到過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這么一想，和父母決裂也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他們給自己留的錢，讓她獨立生活到進入社會工作都不是問題，但是再多的錢，也不會買到能夠支撐家里的兩個神明的信仰的。

“第二排的東風谷早苗，請回答我投影儀上面的問題?！?/p>

東北亞季風的生成來源和對日本造成的氣候影響……對于智商優(yōu)秀的自己來說，課本上的那種知識內(nèi)容根本不是問題，但是僅僅作為科學系統(tǒng)的證明，怎能就這樣替代自己的信仰？不，如果不能展現(xiàn)一下奇跡的話，那么自己的存在價值也和沒有差不多。

“夏季副熱帶高壓推動西北太平洋水汽北移，遇到山川時冷卻進行降雨……科學是這樣描述的，但是實際上，也是風神設(shè)計好的系統(tǒng)罷了?！?/p>

“地球的自然變化從來和神明沒有關(guān)系?！?/p>

來自老師的駁斥，帶動了全班幾十人的哄堂大笑，確實，在這個時代里，堅持過去信仰的人，已經(jīng)和那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老兵或者前軍部組織差不多了，都是一群還覺得日本可以稱霸世界的老骨頭，沒有把早苗當做舊時代的灰塵清掃干凈都已經(jīng)算是仁慈。

“僅僅是你們覺得有這么個叫做‘下沉氣流’的事物存在，才有這些吧？那么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科學有打算解釋過嗎？”

外面還是明媚的陽光，但是積蓄已久的奇跡力量只要已經(jīng)釋放，恐怕可以在瞬間改變此地的天氣，雖說自己是溝通人和神明的風祝，但也不是僅僅是神明的手下啊。

“早苗，就算你成績再優(yōu)秀，公然破壞秩序也是要被處分的！”

“我哪里破壞秩序了？怎么，明明是站在大多數(shù)人的真理上面，氣急敗壞的，反而是我身邊的人呢。”

還沒有等其他人做出反應，早苗立刻朝著窗外的天空打了個響指，原本還是強烈的日光，轉(zhuǎn)瞬之間竟然變成烏云密布，狂風大作，還能聽到不少還在操場上運動的，都被這突然的異象鬼哭狼嚎地趕回了教室里，沒過多久，甚至就已經(jīng)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怎么……怎么可能？”

所有學生全都朝著窗外看去，并不是什么幻術(shù)，而是全都在真實的發(fā)生著，無論是拍打在臉上的雨水也好，還是天空劃過的一道道閃電也罷。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在持續(xù)了幾個小時之后才逐漸停歇，相比于以往能夠改變風力，挽救一整個縣區(qū)的干旱情況的場景，這算不上什么，但是哪怕無論強度和范圍都大不如前，早苗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缺乏信仰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讓自己家的神奈子和諏訪子日漸虛弱，再這樣下去，她們徹底消失也只是時間問題。

日本明明是一個海上的國家，然而自己從小到大都只能生活在內(nèi)陸，從未見過一次大?！€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如果前往海邊的城市定居的話，信仰匱乏的情況是否能改善呢，畢竟無論是遠洋航行還是捕魚等日常生活，都和風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如果畢業(yè)能去到那里的話，一定會有改觀才是。

回家的路并不平坦，多有起伏，正好趁雨后清新的空氣，早苗干脆找了片僻靜的樹蔭下方，找著一塊干凈的草坪就躺了下去，孤獨長大的生活里，沒有比這樣能夠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感受著從風中傳遞來的鳥語花香更好的事情，不知過了多久，重新睜開眼的早苗，在自己身邊看到了八坂神奈子的身影。

“作為人類還真會享受啊，早苗，今天這次表演著實的讓那些人類印象深刻吧？”

看著山腳下，逐漸在黃昏里燃起的人類的燈火，以及在道路上穿行的車輛，一種復雜的感覺穿過了神奈子的內(nèi)心，當初自己還在整個日本叱咤風云的時候，明明自己也是接觸過先驅(qū)者科技，并且將技術(shù)偽裝成奇跡用來籠絡(luò)信仰的手段之一，結(jié)果到現(xiàn)在，反而是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原本懵懂的生物，竟然開發(fā)出了原本她能夠想到的范圍的技術(shù)用途，雖然表面上是科學替代了鬼神存在的意義，但是實際上，鬼神們一開始就沒想到，技術(shù)還能具有這樣大的潛力，所以才會因為來不及改變自己，最終只能信仰流失，終結(jié)了作為神明存在的歷史吧。

山下的諏訪湖，倒映著通紅的落日，今年的降水比以往都多，以至于河川的水位出現(xiàn)了歷史新高，如果按照以前的慣例，今年也會舉辦聲勢浩大的御柱祭，為期一個月的活動，是這個地方廣為人知的事件，只是現(xiàn)在，神社附近已經(jīng)接近荒廢，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也確實不再能看到有人去繼承。

“確實印象深刻，但是那些人類的常識里，已經(jīng)不能再具有對于神明的信仰了……”早苗從地上起身，順勢靠在了坐在旁邊的神奈子的身上，“即使是突然電閃雷鳴，狂風交加的奇跡，我剛才從無線電廣播里面聽了，也只是認為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強對流事件，大概不會有人能夠記得這是神明降下的奇跡?！?/p>

“你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早苗。”

看著這片曾經(jīng)是，大概，現(xiàn)在也是自己的土地，身材比早苗還小，但是實際上卻是祖宗的諏訪子的眼里，似乎能夠察覺到一些失望和遺憾，其實被神奈子奪了土地和信仰并不是很大的問題，因為這件事充其量也就是讓她和自己一起在這里生活罷了，真正對于神明致命的，是神明本身被技術(shù)所替代，以至于他們自己也變得弱小的事實。

“看起來天人說的沒錯，現(xiàn)實遲早要徹底成為他們的領(lǐng)域，技術(shù)將會取代我們的存在，讓人類的智慧徹底開化，產(chǎn)生出更多類似于早苗的新人類……恐怕，該執(zhí)行那個計劃了?！?/p>

“‘那個’計劃？”

早苗從來沒有聽說過神奈子任何有關(guān)長期的計劃，畢竟自己作為一個女高中生的生活，幾乎整個白天都是在外面的，至于家里的兩位神明到底想策劃什么，還從來不清楚。

“就是那個，我們之前已經(jīng)和八云紫商量過關(guān)于整體遷移進入幻想鄉(xiāng)的事情了，包括目前已有的神社和少量的附屬建筑，通過進行整體折躍進入幻想鄉(xiāng)是完全可行的，八云紫并沒有反對我們的做法，只是稍微對我們的進入對人類的信仰體系造成的影響有些擔憂?！?/p>

“幻想鄉(xiāng)……聽起來就像是某個只存在于夢中的世界呢?！?/p>

“要說幻想鄉(xiāng)就是一個夢之世界也毫不為過吧，畢竟那里還有很多和我們一樣，因為人類技術(shù)進步導致存在意義減弱的妖怪呢。”

聽起來可真的是一點都不陌生啊，其實身為新人類的自己，在和更遙遠的地方的新人類聯(lián)系的時候，也有聽說過關(guān)于一個遠離現(xiàn)實，容納已經(jīng)被遺忘的鬼神的美好世界，普通人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新人類或多或少的就曾經(jīng)接觸過，雖然要拋棄現(xiàn)實中的一切，還有現(xiàn)在不知到了何處的父母有些不舍，但是恐怕，也沒有別的選擇。

“守矢神社自身具備有足夠的能源進行跨維度移動，同時，反重力發(fā)生器也檢測良好……這些都是幾千年以前留下來的古董了，鎖定量子時空坐標后，預計將會在一周之后進行正式折躍，復制當前周邊的地形和建筑物進去之后重新布置，估計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早苗如果你還要做什么或者買什么的話，最好現(xiàn)在就去，畢竟到了幻想鄉(xiāng)之后，那可是完全和現(xiàn)在不同的環(huán)境了?！?/p>

“就一周時間嗎？”早苗看著暗下來的天上的銀河問。

“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的話，下一次就很難了呢。”神奈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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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覺得一周甚是漫長，但是如今到了準備離開的時刻，感覺時間突然被施加了魔法一般過的飛速，想要把想買的東西都帶上，卻發(fā)現(xiàn)要么是缺貨要么是場販限定，比如說自己喜歡的機動戰(zhàn)士模型之類的，然后如果想要在湖邊稍微放松一會的話，沒過多久太陽就要下山，為何會這樣呢？難道說，真的會有妖怪在特定的情況下偷走人類的時間嗎？

又回到了諏訪湖的邊上，氣溫已經(jīng)逐漸變暖，哪怕吹風也不會著涼的程度，湖面上的波濤，因為下方的鵝卵石而破碎，還真是愜意，只是明天一大早，神奈子就會啟動折躍，到時候自己熟悉的一切都會看不到了，雖然八云紫提供的環(huán)境能讓信仰保證穩(wěn)定，但是由于常識和一些基礎(chǔ)運行方式的變化，可能每個穿過結(jié)界進入的事物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改變，也許不會再有任何鄙視和排擠，但是同樣，外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再和自己有關(guān)系，哪怕是父母出了什么變故，都會和徹底成為一名巫女的自己毫無關(guān)聯(lián)。

“早苗?！?/p>

熟悉的聲音，難道說……

順著昏暗的湖邊，一盞昏暗的暗色燈籠看去，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只是，衣著有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是日常的穿著，反而像是自己的夢中，天人的制服。

“爸爸！不……”她收斂住了自己的情緒，“你為什么會回來？這五年里，你們一次都沒有回家，哪怕連電話都沒有打……難道不應該早就忘了你們還有個女兒？對啊，明明本來應該頭也不回的就去外面的大城市的，為什么要回來呢？”

“早苗，不要再和那些神待下去了，她們只會讓你逐漸失去人類的身份，變成和她們一樣需要信仰存在的事物的?！?/p>

這的確是父親的聲音和面孔，但是……語氣里仿佛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感情一般，只有冰冷干枯的陳述，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以至于臉上看不到半點生氣，就像是一副被操縱的傀儡。

“為什么我總覺得，你不是我的父親呢？明明在我的認識里，是一個無論什么問題都要計較細節(jié)的，什么時候突然服軟了，想要勸我回來？不，就算是我想，你也不可能是吧?！?/p>

不，這背后一定有什么，天人確實是缺乏情感的觀察者，但是這也讓他們絕對不可能出面干涉人類的生活，除非在幕后的，另有其人。早苗準確的觀察力，讓她注意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從湖面的黑暗中的無形凝聚而來，向她靠近。

“非常出色的觀察力呢，新人類?！?/p>

占卜師明明在水上行走，卻沒有引起一絲波紋和湍流，作為一直在四處尋找合適人選的先驅(qū)者，早苗先前在長野縣引起的騷動，早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新人類？聽起來就像是某部機戰(zhàn)動畫片里面的東西……”

“但是你的實力是真實存在的?！?/p>

說實話，占卜師這副用面具和寬大衣袖掩蓋的身體，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特征，以至于讓早苗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是人類，不過，從未聽說過天人身后還有這樣一位堪稱賢者級別氣場的人物。

“你到底是誰？用家屬之類的來騙人的做法，是屬于非常惡劣的一種引人注意的方式呢。”她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身離去。

“他確實是你父親，只是因為在經(jīng)過天人的改造失去了感情之后，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讓你和他一起重新團圓而已，世代為風祝的家庭里出現(xiàn)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新人類，自然需要進行培養(yǎng)，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也不明白你身上的責任，但是我可以讓你明白。”

“給我滾開！你們這群紙上談兵的廢物！”

一根足有半米粗細的御柱，直接砸到了占卜師和早苗父親所在的位置，在巨響中瞬間激起大片的煙塵，直到塵埃落定后，早苗的面前已經(jīng)再也難尋剛才的身影，難道，真的是幻覺嗎？

“早苗，你沒事吧？”神奈子一把抱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早苗，“可千萬別信了他們的邪，我聽說有不少和你一樣的，都被他們騙去當做士兵去訓練了，簡直……”

“沒事呢……”早苗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湖面，“那到底是幻覺，還是實在的發(fā)生？或許只是因為太思念父親所以產(chǎn)生的幻覺吧?！?/p>

“不，都是真實的……現(xiàn)在的天人并不是我認識的樣子，至少，上一次進行合作的時候，他們還是富有進取心和建設(shè)性，能夠在幻想鄉(xiāng)和現(xiàn)實的隔離上提出很多建議的組織，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這種冷血無情的存在，我總覺得是有什么正在控制他們，但是我也說不清楚?！?/p>

“那么，關(guān)于遷移的準備工作呢？”

守矢神社里的兩位神明，一個負責天上之事，一個負責地下之事，當初也正是神奈子和諏訪子的相互合作，才讓整個諏訪國地區(qū)保持長年以來的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收，雖說信仰者已經(jīng)大不如前，但是通過神社里的結(jié)界發(fā)生器去復制整個長野縣，包括山川湖泊河流等事物，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的力量，對于神明本身的要求其實不值一提。

不過對于神明之力源于遠古技術(shù)這件事，早苗對此一直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因為這樣的話，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鬼神終究是需要被替代的存在嗎？明明神奈子自己也多少使用過，為何總是口口聲聲的說，最后需要傳承力量的，理應是覺醒之后繼承衣缽的新人類？

“實際上，一切都準備好了，進入幻想鄉(xiāng)之后需要進行很多工作來重新適應當?shù)氐沫h(huán)境，但是，啟動結(jié)界復制事物本身，其實也就和當初產(chǎn)生大結(jié)界沒有多大區(qū)別，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早苗了，恐怕要提早行動?！?/p>

諏訪子手中拿著一個發(fā)光的寶珠，和其他兩人一起來到了湖邊，這大概是她們最后一次看到這里的機會。

“所以說，現(xiàn)在？”早苗看著已經(jīng)把寶珠投向半空的諏訪子。

“此時不做，更待何時呢？”

神奈子話音剛落，按照既有的區(qū)域，一道彩虹顏色的屏障迅速籠罩在了整個守矢神社，以及諏訪湖的上方，隨后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現(xiàn)實塌縮的震動，三人和神社就憑空消失在了現(xiàn)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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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能夠占用一段時間嗎？不會太久?！?/p>

“誒？”

博麗靈夢的不約而至，讓阿求和早苗都有些意外，但是既然是城管的要求，作為人類的阿求也無法拒絕。

不夠，至少能從靈夢的臉色看出來，能讓這個平時都有些懶散，經(jīng)常摸魚的巫女做出這副嚴肅的表情，一定不是好事。自從和博麗神社的矛盾結(jié)束之后，靈夢會時不時往返于外界確認新人類在外界的活動情況，對于常人而言，幻想鄉(xiāng)的存在是完全處于秘密狀態(tài)，但是對于新人類來說，既然有過堇子這樣的特例，那總會有下一個，如果幻想鄉(xiāng)本身和外界的常識無法造成隔斷，那么在這里的妖怪鬼神也終究無法逃過現(xiàn)實中的結(jié)局。

“呀，靈夢啊，難得見你這么勤奮了，有什么事情嗎？”

奧野田美宵的這家店，時刻都充滿了歡快的氣息，以至于伊吹萃香還想要拉著靈夢去喝幾杯，若不是被再三拒絕的話根本勸不住，或許也是因為考慮到這里的氛圍想要說正事過于不恰當，所以靈夢看起來也有些猶豫，一時半會不敢開口。

“幫忙看下位置，等會回來?！?/p>

不如到外面去吧，找個人少的地方，早苗朝美宵打了個招呼后，就拉著靈夢來到了室外，深秋的寒風多少能夠壓制高漲的熱情。

“雖然你可能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但是是關(guān)于你父母的事情?！?/p>

博麗靈夢的話讓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早苗，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酒瓶，雖然理性上是已經(jīng)徹底拋棄他們了，但是由于幻想鄉(xiāng)自身的特性，雖然時間流轉(zhuǎn)，但是心智依然可以保持恒定。

“我父母？恐怕在這里說什么都沒有用?！?/p>

“他們死了，被新人類的魔法殺害了?！辈愳`夢說。

“什么？”

“新人類和天人組織之間爆發(fā)了沖突，多個研究機構(gòu)遭到了巨大的破壞，你的父母正好就在里面……”

明明已經(jīng)幾乎遺忘了，但是早苗仍然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其實這樣的消息，對任何作為人類的存在而言，都是舉足輕重的，但是與其沉浸于悲傷，早苗反而一把抓住了博麗靈夢的衣領(lǐng)。

“怎么可能？新人類那可是堇子在指揮的存在，她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大聲朝博麗靈夢質(zhì)問，引發(fā)的動靜，也引來了神奈子，在要打起來之前控制住了早苗。

“早苗，你冷靜點……”

“沒錯，確實是新人類做的事情……”

還沒有等靈夢幫忙解釋，堇子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博麗靈夢的身后。

“這是一場意外，其實我們也是偶然才發(fā)現(xiàn)的遺體，我很抱歉……”

還沒有等堇子能夠解釋清楚，早苗就已經(jīng)怒吼著撲了上去，風祝所自帶有的力量，使得整個人間之里陷入了難以站立的狂風，并且，朝著東邊的博麗神社飛行。

“可惡，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外界的情況還在惡化嗎？”神奈子有些不安地朝著天上的漫天彈幕感嘆。

“先等我讓她們冷靜下來才有意義吧?！辈愳`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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