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那我算什么?

【前方高能預警】
【今天最后一更】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很早,才剛剛十一月就下起了雪,天氣一下冷的厲害,冷到新聞里又開始說這是一個百年一遇的寒冬了。
熱巴很倒霉地要在這個時間拍一場落水的戲,這水指的是天津外延的一條水流湍急的河,而此時這條河已經(jīng)有三分之一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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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巴的感冒才剛好不久,玲玲擔心她身體撐不住,和導演協(xié)商很久看能不能把實景改成室內(nèi)泳池,然后進行后期處理。
但導演聽完只冷笑兩聲,說了句“她不肯,我可以隨時換人”,一點商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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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熱巴只能綁上安全繩咬著牙一次次地往河里跳,說是被推下去的劇情,拍起來像自盡。
水和空氣不一樣,空氣中的冷只能到肉,但水的那股冷意卻是往骨頭里扎的。
熱巴覺得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坨冰了,可導演卻還是嫌她表情不夠自然,最后終于喊卡也是因為太陽即將落山,今天拍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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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同情心向來是廉價的。一開始工作人員看熱巴一個小姑娘在這種天氣下水還覺得心疼,后來連累他們也在外面凍了一天后,就沒再給過她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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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快喝口水,暖一暖?!绷崃岬难廴κ羌t的,她今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一旁擦了多久的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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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睙岚统读顺督┳系淖齑?,聲音抖得厲害?!拔业氖謾C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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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先休息,待會兒我再給你手機,好不好?”玲玲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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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好不好”讓熱巴想起張藝興哄她時的樣子,所以她雖然心里有那么點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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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鐘的時候,熱巴到底是發(fā)燒了。趁玲玲給取藥的功夫,她強撐著跳下床,在玲玲的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后撥通了張藝興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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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板,我疼?!睙岚团蛔佣自诖采?,撅著嘴小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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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張藝興沒有講話,可單單是呼吸的聲音就能讓人聽出無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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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熱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很忙,忙起來不單廢寢忘食,有時候也會把她給忘了,有時自己打擾到他時,他甚至還可能會發(fā)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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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巴……”張藝興又嘆了口氣?!拔铱旖Y婚了,你別鬧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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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結婚了?”熱巴機械地重復著張藝興的話,然后木訥而小心地問道:“那你娶的不是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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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麗熱巴,我最后說一次,我們半年前就分手了,而我馬上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打擾我,我不想讓我未來的妻子傷心。”張藝興說完便切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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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你未來的妻子傷心……?”熱巴聽著聽筒傳來的忙音,眼淚潮涌一般往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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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那我算什么?”熱巴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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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推送,她抹了把眼淚,逐字逐句將那條微博的內(nèi)容看了好幾遍——“張藝興、楊紫即將在希臘完婚,據(jù)悉此次婚禮過程不會對外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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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都沒有她迪麗熱巴的名字,所以她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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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們沒有公開過,哪怕是圈內(nèi)也沒有,所以她對張藝興來說只是個曾經(jīng)關系曖昧的女人,哪怕他結婚了,她都不配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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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全身都好疼,這疼原本是從外向里的,現(xiàn)在卻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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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都知道了……”拿藥回來的玲玲看到床上哭成一團的熱巴趕緊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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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他不要我了?!苯K于,熱巴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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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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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醒醒!”熱巴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玲玲正半跪在她床邊,表情焦急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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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可嚇死大家了!半夜突然發(fā)高燒,又是哭又是喊的!萬一你出點什么事,我怎么跟藝興哥交待?!”玲玲一邊說一邊按下呼喚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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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要和別人結婚了,哪里還會管我的死活?!睙岚筒宦犃崃崽釓埶嚺d還好,一聽到眼淚又開始巴拉巴拉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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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結婚?他要跟誰結婚?”玲玲一愣,這是哪段劇情?劇本里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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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紫啊,微博上都講了,他們明年要在希臘辦婚禮,你別想瞞著我?!睙岚臀屠乜拗?。
她這輩子是不是就和“國民閨女“犯沖,緋聞男友是這樣,真男友也是這樣。
童星了不起???
她小時候也漂亮著呢!
比她們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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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哪跟哪啊?”玲玲徹底被熱巴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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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玲玲覺得熱巴是病迷糊了,張藝興才飛去巴黎兩個多星期,每天都忙得腳打后腦勺,就算想出軌也沒那個時間,但看自家老板那言之確鑿、別人說什么都不聽的樣子,身為娘家人又免不了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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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說清楚,你老板是不是干什么對不起姐的事了!知不知道姐為了他,這么熱的天,大半夜地發(fā)高燒!睡著了哭,醒了還哭,都快哭背氣了!”玲玲一個電話狂響震得飛飛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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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張藝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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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興哥……”玲玲尷尬地咳了兩聲,心里痛罵飛飛這個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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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其實也怪不得飛飛,錄音棚里本來就沒幾個人,他電話響的時候,張藝興正準備進收音室,看到是玲玲的來電才停住腳步,結果就聽到了那頓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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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everything ok? It seems like something terrible took place”工作人員都是外國人,不懂中文,但也聽得出電話對面的人語氣不佳,又見張藝興拿著電話就出去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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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for that. it's no big deal. Lay have?to attend to some personal business.?So……let's take a break.”飛飛一邊賠笑一邊在心里地想,不然還能怎么說,難道說自己老板疑似出軌,還被老板娘知道了?
不,他想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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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樓梯間里聽玲玲繪聲繪色講完了整件事經(jīng)過的張藝興覺得好氣又好笑,隨即又是一種從來沒體會過的踏實和溫暖。
原來,被自己愛的人放在心里是這種感覺。
他搓了搓額頭,打起精神撥通了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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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想我想的做噩夢了?”張藝興看著面上有些窘迫,想來是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熱巴,笑著說道,然后不出意外地被終止了通話。
這算得上他們在一起之后的最短通話,但不知為什么,卻甜得他想翻幾個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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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錄音室的張藝興笑得異常開心,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幾分,錄音狀態(tài)也好到可以原地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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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zing!Lay!You was born to be a singer!”工作人員集體鼓掌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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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有人問飛飛為什么張藝興唱夢不落雨林的時候總那么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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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心說,那不叫亢奮,那叫嘚瑟好么!
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