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月寒星》ntr慎入
東域,云州,小竹山。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小竹山在云州雖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卻倒也鐘靈毓秀,神韻縹緲,算是一處洞天福地,兩年前,星月宗尋得此處,就此開宗立派。
山腳下,立著一人來高的石碑,錦袍青年看著石碑上星月宗三個(gè)字,嘴角上揚(yáng),邪魅一笑,隨后緩步上山。
小竹山峰頂,靈氣氤氳,一泓潭水汩汩流出,流經(jīng)幾方良田,然后順著山體流向山下,幾只白鶴在譚邊悠然踱步,不遠(yuǎn)處有一座二層小閣樓,閣樓不顯氣派,但精致非凡,看的出主人在蓋的時(shí)候花了不少心思。
一層的會(huì)客廳中,有兩個(gè)人。
“一點(diǎn)心意,還請巡使收下?!?/p>
秦月顏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善一些,漂泊多年,早已習(xí)慣了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可如今總算是開宗立派,雖不情愿,但人情世故必須要會(huì)。
錦袍青年不緊不慢,慢悠悠的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隨后抬起頭,看向這位星月宗主,盡管早已聽聞秦月顏的仙姿,可如今一見,還是讓他為之動(dòng)容。
?
? ? ? ?此時(shí)的秦月顏并未刻意打扮,不過是一襲素裙,青絲隨意盤起,上面插著一支碧玉簪子,其清麗絕美的面容還是讓他一陣口干舌燥。
“不施粉黛,卻也朝顏若雪...”幽篁下意識(shí)開口道。
聞言,秦月顏柳眉微蹙,對方雖有夸贊之意,但卻太過放蕩,她實(shí)在是不喜此人,若非今日有事相求,早已將此人趕出星月宗了。
察覺到自己失言,幽篁也不覺尷尬,俊逸的面容因略有些狹長的眼角而變的邪魅起來,他嘴角上揚(yáng),反而四處打量起來。
“邀月小筑,好名字,這閣樓不錯(cuò)。”
“是我弟子修蓋的。”聽到有人夸贊閣樓,秦月顏眼底閃過一抹喜色,而說起弟子時(shí),喜悅之意更甚。
“哦?是叫宋憐星吧?剛剛見過一面,確實(shí)一表人才?!庇捏蚰抗馊玢^,將秦月顏的表情盡收眼底。
拿起桌子上的木盒,那是秦月顏為他準(zhǔn)備的禮物,僅瞥了一眼,他就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赤霄果?確實(shí)是好東西,整個(gè)東域,也沒幾家拿得出這般神物?!?/p>
秦月顏聞聽此話,心底一松,表情也跟著輕松了起來,“那...”
誰料,幽篁卻話鋒一轉(zhuǎn),收起了之前輕浮表情,正色道:“百年前,魔宗猖獗,整個(gè)東域哀嚎遍野,我正道修士聯(lián)合起來,組建玄道盟,共同抗擊魔宗,一路披荊斬棘,終將魔道宵小滅殺殆盡。”
他一只手敲擊著桌面,繼續(xù)道:“玄道盟乃所有正道共同擁立,玄道盟定下的規(guī)矩,只要是東域修士都必須遵守?!?/p>
? ? ?幽篁喝了一口茶,接著道:“凡是宗門在二十人以下,且金丹期不足十人,則要么就地解散,要么并入他宗,這偌大的星月宗,只有你和弟子兩人,你說該怎么辦?”
聞言,秦月顏神色黯然,玉手輕抬,“在下已明了,就不送巡使了?!?/p>
幽篁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依然端坐,不慌不忙,開口道:“我這個(gè)人啊,不喜修煉,太枯燥,于是呢,我就叫父親給我個(gè)巡使玩玩,到處游山玩水也是快活,所以...這赤霄果,對旁人來說是無價(jià)之寶,可對我來說,毫無用處?!?/p>
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秦月顏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想到星月宗是徒弟與自己的心血,她眸光清澈如水,看向幽篁,道:"巡使大人想要何物?我盡量為你尋來。"
幽篁呵呵一笑,眼睛微米目光灼灼,上下打量著秦月顏。
“這個(gè)東西...就在你身上,只要你肯與我云雨一番,我便上報(bào)盟內(nèi),準(zhǔn)你星月宗繼續(xù)......”
“錚”
劍鳴之音打斷了幽篁的話,一瞬間,整個(gè)邀月小筑宛如冰窟一般寒冷,殺氣四溢,長劍在幽篁咽喉半寸停下,秦月顏看向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聲音也絲毫不帶有感情。
“你爹在我手上都走不過半招,你哪里來的自信對我這般無禮?”
“厲害...”長劍懸喉,幽篁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劍尖馬上就要割開自己的脖子。
“東域第一劍仙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幽篁淡定的用手指夾住長劍,移走了半寸,繼續(xù)道:“你一個(gè)人再強(qiáng)大,還能與我整個(gè)玄道盟為敵不成?”
“言盡于此,秦宗主,你慢慢考慮,我隨時(shí)恭候,哈哈?!闭f完,幽篁起身,大步邁出,遠(yuǎn)去。
長劍落地,秦月顏癱坐在椅子上,精致的臉龐無比蒼白。
山腰處,有一間小竹屋,此時(shí)正值傍晚,夕陽西斜,宋憐星在門前席地而坐,閉目打坐,突然,他睜開雙眼,眸中似繁星閃耀,片刻后隱去,他看上山小路旁的那個(gè)身影,面帶笑意。
“師尊?!彼螒z星起身,一身飄逸的月白色長袍,配合著俊逸的面容,顯得更加出塵。
秦月顏來到宋憐星身前,看著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弟子,眼中滿是寵愛之意,可隨后她的神色有變的黯然。
“憐星...我們繼續(xù)當(dāng)散修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樣,去看山川風(fēng)物,四時(shí)美景?!?/p>
“師尊,你怎么了?”宋憐星不解,道:“不是你說漂泊夠了,想過安穩(wěn)日子嗎?”
隨后,似是想到什么, 宋憐星恍然道:“師尊,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煉,不會(huì)給星月宗丟人的?!?/p>
“憐星,你真的不愿意跟為師在外行走嗎?”秦月顏沒有察覺,她此刻的語氣近乎哀求。
“不愿,我說過要給師尊安穩(wěn)的生活,星月宗就是我們的家?!彼螒z星斬釘截鐵道。
“可我只要和你一起就夠了!”這句話秦月顏險(xiǎn)些脫口而出,盡管某些事兩人心知肚明,可礙于身份,有些話只能藏于心中...
“我知道了...你繼續(xù)修煉吧。”秦月顏落寞轉(zhuǎn)身。
圓月如鏡,月光似水銀,潑灑在小竹山,萬籟俱寂,邀月小筑二層燃著燭火。
“我還以為你放棄了呢?”幽篁慵懶的坐在秦月顏的床榻上,表情懶散隨意,可是他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她竟然答應(yīng)了!
秦月顏站在他對面,低著頭,一動(dòng)不動(dòng)。
“恩?秦宗主叫我來,莫非是讓我看你罰站?”幽篁語氣陰沉下來。
聞言,掙扎了許久的秦月顏終于動(dòng)了,她死死咬著嘴唇,緩緩抬起手,解開衣裙外襟,露出一片白膩。
“希望你說話算話?!?/p>
床幔落下,月下樓頂白鶴起舞,樓內(nèi)似歌如泣......
山腰竹屋,宋憐星拖著下巴,看見山頂閣樓還燃著燭火,喃喃自語。
“師父怎么還沒休息,難道還在生自己的氣?”
太陽初升,晨光照進(jìn)邀月小筑,房間一片狼藉,秦月顏趴在床上,不著寸縷,只一層薄紗蓋在身上,欺霜賽雪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
“不愧是神照境的強(qiáng)者,折騰了一晚,我竟還精神充沛。”幽篁一邊穿著衣裳,一邊笑著說道。
“滾!”
劍氣縱橫,氣沖云霄,幽篁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巡使何時(shí)來的?”山腰處宋憐星見到衣衫不整的幽篁,拱手施了一禮。
“剛來剛來,與你師尊交流一下關(guān)于修行方面的問題?!庇捏蚺牧伺乃螒z星的肩膀,“宋師弟,星月宗未來就靠你了,你可得努力啊,我看好你。”
“多謝師兄抬愛。”
望著幽篁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山上的閣樓,宋憐星表情疑惑。
深夜,邀月小筑二層。
“幽篁,你不要太過分!”秦月顏站在窗邊,眉頭深深皺起,幽篁在其身后上下其手,她已經(jīng)決定了,若他再敢亂動(dòng),到時(shí)就算拼著與玄道盟為敵也要?dú)⒘舜速\。
“秦仙子,月余不見,我可想你的緊啊。”幽篁舔了舔嘴角,那夜蝕骨銷魂的滋味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這一個(gè)月可是憋的難受。
“星月宗雖然暫時(shí)保了下來,可你若是一直招不到弟子的話我也沒辦法再替你隱瞞了?!备惺艿接鷣碛鷿庥舻臍猓捏蜈s緊開口:“不過,我有幾個(gè)師兄弟,早就聽聞秦仙子劍法無雙,若是秦仙子同意,他們愿意轉(zhuǎn)投星月宗?!?/p>
“全部是金丹期修士?!庇捏蛴盅a(bǔ)了一句。
“那就這樣吧?!毙闹休p嘆,秦月顏眉目如畫,此刻卻一臉哀愁。
“那今日...”幽篁試探問道。
“隨你?!?/p>
“去床榻!”
幽篁嘿嘿一笑,目光邪異,“就在這,窗外月下鶴似舞,窗內(nèi)亦是?!?/p>
感受到久違的觸感,幽篁大腦一片空白,差點(diǎn)直接打道回府,那可就丟大人了,在秦月顏身后停下動(dòng)作,緩了一會(huì)兒,又繼續(xù)動(dòng)了起來,秦月顏則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師尊?你在做什么?”
一道聲音讓兩人的心臟險(xiǎn)些驟停!
宋憐星在閣樓下看著窗前有些異樣的師尊,滿臉關(guān)切,道:“師尊,你不舒服嗎?”
“沒...沒事?!鼻卦骂伇M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她心中殺意越來越濃,因?yàn)樯砗蟮臄☆惥谷贿€在動(dòng),而自己最疼愛的弟子看著自己被...秦月顏心底竟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師尊,我想好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哪里都可以是家,所以,我愿意與你一起去世間行走,就像以前一樣?!?/p>
憐星...你為何不早些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啊...秦月顏心底默然。
“憐星,你...先回去吧,明日再...說吧,我考慮一下...”
見徒弟走遠(yuǎn),秦月顏這才松了口氣,呻吟聲逐漸大了起來。
“剛剛你徒弟在這的時(shí)候,你的反應(yīng)很大啊。”幽篁抓起秦月顏雪白的胳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心中對他恐怕不止是師徒之情吧?呵呵,什么高傲的仙子,也不過是bz一個(gè)?!?/p>
秦月顏腦??瞻?,渾身癱軟,已經(jīng)無力再辯駁什么了。
幾日后。
小竹山腳下,星月宗石碑前,十幾名青年背手而立,表情玩味。
“久聞秦宗主大名!特來拜山,望宗主收我等于門下?!?/p>
一年后,星月宗大師兄宋憐星因忤逆師尊,毆打同門,被逐出星月宗,自此消失。
“這...這就是我星月宗隱瞞了千年的秘辛?”
小竹山后山一處密地,瓷娃娃般的少女手捧玉簡,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fā)抖。
“師尊...怎么會(huì)這樣?”
在少女身后,中年男人嘆了口氣,道:“千年時(shí)間能改變很多事情,玄道盟早已成為歷史,我星月宗崛起,獨(dú)掌東域,而當(dāng)年的宋憐星遠(yuǎn)走西域,建立戮月魔宗,統(tǒng)領(lǐng)西域各門派?!?/p>
“這就是為什么千年來戮月魔宗始終與我們作對的原因?”少女恍然。
中年男人點(diǎn)頭。
數(shù)十萬里之遙的西域,一處洞府中,正在打坐的青年自黑暗中睜開雙眼,表情平靜,眸中似繁星閃耀,他聲音嘶啞。
“師尊...沒有我的家,怎么能算是家呢?”
青年俊逸的面容變得猙獰扭曲。
?。ㄍ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