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fā)于未來事務(wù)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眾號

【前情提要】

美味探險隊努力尋找著地球上的美食，飛船之外的地球依然是不為居民所知的秘密，但居民們真的全都不知道嗎？會不會有哪個人無意間察覺到了呢？

| 房澤宇?|?科幻作家，時裝攝影師。酒醉時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臺演繹了場荒誕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夢》。
好吃星球第十三章?宇宙鬼魂

全文約4400字，預(yù)計閱讀時間9分鐘

一

妙拉拉把新做好的衣服送到生活區(qū)，回來后目光呆滯，一直等到星期一回家，看到他那百無聊賴的表情時才崩潰的。

“人們?nèi)鄙俑卸鞯男摹！彼吙捱叡г埂?/p>

星期一在愣住一會兒后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了，只不過是和以前一樣罷了。

“這是你的工作，你看我每天細(xì)致地檢查，隨后也沒有哪個維修員感謝過我，更別說其它人，可如果這些問題不是我即時發(fā)現(xiàn)，世界早已經(jīng)毀滅了。我可比你委屈多了，但我就沒哭?！?/p>

妙拉拉聽完他的勸導(dǎo)后，果然就不再悲傷了，而是變成了憤怒，“你這么說算什么意思？”她質(zhì)問道，“我可是特意設(shè)計了新的款式，承擔(dān)了很多風(fēng)險。卻沒人理會?！?/p>

“新的款式？”如果是新的衣服星期一還明白，但新款式是什么意思呢？

“我把袖口縮窄了，這樣的話當(dāng)挽起袖子時就不會再輕易掉下來了。”

星期一明白了，可隨便改衣服是行不通的，但這時候他不敢直接這么說。

“往好的方面想?！彼f，“比如，你的厭食癥已經(jīng)治好了?！?/p>

這話的確起到了作用，妙拉拉停止了哭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對，我應(yīng)該泡杯好吃鮮了。”一提到它，她便把眼淚抹凈，像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應(yīng)該說像忽然意識到了人生中還有其它意義一樣，不再管是否有人感恩的事了，跑到柜子那拿出一包好吃鮮，放進(jìn)杯子用熱水?dāng)嚢杵饋怼?/p>

她甚至哼起了歌。

女人啊……星期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時間，“今天我不在家吃了，我要出去一趟?！彼f。

星期一有件很重要的事兒要辦。

離開四區(qū)后，順著中央通路，星期一去了第二住宅區(qū)，去找他的一位老朋友。

曼曼迪是位漫步者，小時候經(jīng)常和星期一在廣場上玩“球點”游戲，他總是能贏過星期一，因為他的腿更結(jié)實有力。和其它人的工作不同，漫步者的工作非常危險，成年之后他們就要接觸宇宙，在那之前還要會學(xué)使用宇航服和內(nèi)氧焊劑槍，這些工作都和性命息息相關(guān)，一點也馬虎不得。修補外部艦體的漫步者總共只有一百來人，星期一常為有這樣的朋友而自豪，漫步者可是唯一可以出入飛船接觸太空的工作。

“在宇宙中你會聽到遙遠(yuǎn)的聲音，那聲音既像來自于太空又像來自于你的大腦?！?/p>

“哦？那是什么聲音呢？”

“不知道，但不能回頭看，這是漫步者們都清楚的?！?/p>

“不去了解未知，未知就不存在?！毙瞧谝稽c了點頭。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曼曼迪問。

星期一品嘗著他家的藻泥，謝天謝地，這兒的藻泥才是正常味道。

“你有時會害怕嗎？”星期一問道。

“不，我從不害怕，漫步者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而我又是漫步者中最勇敢的，算起來，已經(jīng)去過太空十來次了?！?/p>

“那就好?！毙瞧谝会屓坏卣f，“那么工作呢？聽說你們一年多沒工作了。”

“因為沒有任何警報。”他回答，“別以為我們不害怕就代表非要工作不可，宇宙那種地方還是離得越遠(yuǎn)越好。”

“的確是這樣?！毙瞧谝徽f著眉毛卻漸漸凝聚在了一塊兒。

“怎么了？”曼曼迪問。

“實際上我正是向你來發(fā)布警報的?！毙瞧谝荒ǖ糇爝叺臍堅?，“你知道外部測溫天線吧？”

星期一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他，恒溫系統(tǒng)之前不再工作了，但有一天又恢復(fù)了，運行結(jié)果卻變成了相反的，本來為了抵御太空的寒冷，衡溫器一向是為飛船產(chǎn)生熱量，可現(xiàn)在它卻自動調(diào)低了溫度，冒出了冷氣來。

“這是什么意思？”曼曼迪不明白。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外部測溫天線壞了，另一種是太空熱了起來。”

曼曼迪沉默了一會兒。

“我當(dāng)然不相信是后者?！毙瞧谝徽f，“所以我想請你出去看一看。”

曼曼迪的表情開始變得復(fù)雜起來。

“你有什么想法？”星期一忙問。

“是的，我聽說過一個傳言?！甭险f道，“有人說左艙的晨夢居民消失了。”

“你聽說了？可不是消失，是被封鎖了，看來你知道?！?/p>

“不，是消失了，他們不喜歡這里?！?/p>

“不喜歡又能去哪呢？”

“宇宙?！甭匣卮?。

“你的意思是，難道有人偷了宇航服？”

“不需要?！甭掀綌傊p手向上托起，“靈魂，他們死在了外面，變成了宇宙鬼魂?！?/p>

“?。　毙瞧谝怀粤艘惑@，隨后又難過起來，他還以為他的這位朋友和他一樣現(xiàn)實，“醒醒吧，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魂?！?/p>

“怎么會？”曼曼迪回道，“不然人死后意識去了哪？”

“當(dāng)然是回歸宇宙，但和鬼魂沒一點關(guān)系?！毙瞧谝粵]想到還需要跟他解釋這些，宇宙和意識的那點事兒不會讓一個成年人質(zhì)疑的。他把基本的問題告訴了他，但覺得多此一舉，連小孩都明白。

人死后葬入太空，意識會脫離身體在宇宙中飄蕩，那些意識只有感覺和回憶，并不會形成可怕的鬼魂。

“這只是謊言?！甭戏浅ＵJ(rèn)真地說，“我在宇宙中總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身后，像個天線發(fā)射包一樣，所以我能聽到聲音?！?/p>

星期一簡直不敢相信，因為他說的天線發(fā)射包生物是宇宙毀滅者，是那個土掉牙的傳說?！澳愫ε铝?？”他問。

“不，我說了，我不怕任何東西?！甭喜⒉怀姓J(rèn)自己膽小。

“可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已經(jīng)在打顫了?！?/p>

曼曼迪按住手指，“我什么也不怕?！彼f，“但我不想看到宇宙鬼魂。”

“好吧?！毙瞧谝痪趩实氐拖骂^，“我就這么說吧，衡溫系統(tǒng)出了毛病，要么就像我倆之前說過的那樣，為了拯救世界可以付出一切。要么你就承認(rèn)你害怕了，不敢再去宇宙看看，那就把我說的這些全忘掉，你自己決定吧，我不為難你。”

曼曼迪看著他，過了片刻。

“我當(dāng)然敢去?！彼卮稹?/p>

二

天氣變得越來越熱，清二為此擔(dān)心起來。

“會不會有一天地球會變成火團呢？”

“不會，只不過是太陽更熱了?！卑勺谥衽派?，雙手撐著桿子。

“為什么？”清二追問道。

這一點艾由也不清楚，但很明顯，相比他們剛下飛船的時候，現(xiàn)在的氣溫?zé)岬米阋砸粫壕妥屢路缓節(jié)裢浮?/p>

“你想做長老，不能什么事兒都問我，我又不是你媽媽?！卑刹荒蜔┢饋怼?/p>

“你當(dāng)然不是，不然我早就跳進(jìn)太空自我了斷了?！鼻宥咽稚爝M(jìn)水里，連著根莖把那株植物的根和泥水一同拔了出來。

星雨和星塵坐在另一只竹排上，這些竹排是祖先爺爺做的，可以帶著人在水面上飄，他說這叫船，動力來自于一根加長的竹竿。

艾由一開始不知道水里也可以找到食物，直到星雨發(fā)現(xiàn)了湖面上的巨大葉片，關(guān)于這種食物，好吃日記里有過記載。

【好吃日記-采蓮】

我找了份有關(guān)美食的工作，在一家專欄媒體做美食編輯，不是那種大的雜志，只在網(wǎng)上分享各處的特產(chǎn)，但這樣一來就能去各個地方進(jìn)行實地采訪，也能吃遍美味了，況且在結(jié)稿時還能配上自己的繪畫，算也沒浪費掉我的技能。

可見，技多不壓身啊。

這次采蓮就讓我意識到食物的作用不光是吃，還有很多其它功能。

采蓮船如一只碗的形狀，坐上去很搖晃，我有點怕這種根莖叢生的水，黑乎乎的一團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水蛇出現(xiàn)。但這兒的人都習(xí)慣了，我感嘆這些采蓮姑娘的裝束，她們把荷葉作為裙子，穿上去十分涼快。這樣的打扮極具當(dāng)?shù)仫L(fēng)味，說不定拿到城市中也能形成時尚潮流，反正我是入鄉(xiāng)隨俗了。

穿著蓮裙，我們把蓮藕采出來，她們會給我講藕的故事，有些叫主藕，有些叫子藕，還有的叫孫藕。像一大家子人，住在荷葉下，房子上點綴著粉荷花，不過我來的時候花已經(jīng)凋謝了，但正可以采蓮子。

蓮藕與蓮子同食，可以補肺益氣、除煩止血。

這兩樣?xùn)|西都是美食，藕可以涼拌，而蓮子能直接食用或做蓮子羹。我喜歡把蓮子作為零食，而藕則是開胃菜。它的脆爽感如同先讓牙齒熱身，發(fā)黏的汁讓香味留在舌頭上。蓮子在沒有老的時候芯是不苦的，而現(xiàn)在的七月正是最好的時節(jié)，我喜歡先是中間沿縫把蓮子咬開，可以體驗到一丟丟清口的汁水，嫩嫩的蓮子白而順滑，是初夏爽口的好食物。

雖然這份工作工資變少了，可真讓人舒心啊，一邊度假似地劃著船，邊吃美食邊賺錢，還有這么好的生活嗎？我?guī)О徸咏o前同事們體驗下吧，祝他們早日脫離苦海。

不過，就是有點太曬了……

上岸后，探險隊員們已經(jīng)采了幾只藕和十幾個蓮蓬了。就像日記上描述的那樣，涼拌的藕很香脆，而蓮子一旦吃起來就停不住，還好祖先爺爺還做了蒸油菜和烤豆子，不然他們又要下去再去弄些來不可。

這兩樣美食自然是好的沒話說，每嘗到一種新的食物，探險隊員們就會為那股新味道而感嘆，到底地球上還有多少沒有嘗過的味道呢？但不管有多少，最令人驚奇的是舌頭，原來它能體驗出這么多滋味，這是誰也不曾知道的。

但祖先爺爺卻為日記里的另一樣?xùn)|西著迷。

“裙子。”他指著地上的荷葉說。

哦，日記里的確提到了裙子，是一種衣服，而穿上它就能變得涼快。

“裙子是怎么穿的？”星雨好奇地問。

祖先爺爺把幾張荷葉攤開平鋪在地，隨后躺了上去，抓住一邊，往上一滾，讓那些荷葉從頭到腳把他全包了起來。

隨后他就躺在那葉子里不動了，久久之后，里面?zhèn)鱽砹怂暮暋?/p>

星塵結(jié)巴起來，“這樣穿根本沒辦法走路吧！”

是啊，大家也這么想，難道這就是裙子，可這樣穿怎么采蓮呢？

“我覺得不是這么穿?！毙菈m像是明白了一樣，拿起一張荷葉開始鼓搗起來，沒一會兒功夫，他穿戴好后站在了大家面前。

“怎么樣！”他邊問邊轉(zhuǎn)了一圈，結(jié)果被一根樹根絆倒，栽倒在了地上。

艾由吃驚地看著他那副模樣，星塵用荷葉包住了自己整個腦袋，變成了一個綠頭人。

星塵摸索著站起來，又問了一次，但問的卻是一棵大樹。

“你這樣什么也看不到了吧！”艾由無奈地?fù)u了搖頭，星塵實在太蠢了。

“好吧?！彼彩捌鹨黄扇~，“看在你們這么好奇的份上，我就教你們怎么穿裙子吧?！?/p>

“你知道怎么穿嗎？”星雨很好奇。

“當(dāng)然了?！卑傻靡獾鼗卮?，“這么簡單的事情難不倒我?！?/p>

清二不屑地哼了一聲，“肯定又是嘴溜子告訴你的。”

“不是喲。”艾由走向一棵大樹，“是我自己想到的，你不知道有一顆聰明的腦袋是種怎么樣的體驗，有的時候，我也不想自己這么聰明?！?/p>

艾由躲到樹后，好好鼓搗了一陣，又過了一會，她才從樹后跳了出來

“好看吧？”她雙手叉腰，向大家問道。

清二差點讓湯給嗆死。

艾由只不過是在眼睛、鼻子和嘴的地方挖出了洞，她和星塵一樣，也是用荷葉包住了頭。

“笨蛋！”清二忍不住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可是這樣一來就能看到路了啊?！卑哨s緊解釋了她的想法。

“會不會是這么穿？”

大家轉(zhuǎn)過頭，看到星雨把一只藕吊在臉中央，像長了一只滑稽的大鼻子。

“嗯……好像是姐姐穿對了?！毙菈m面對著一條樹上的藤蔓點頭贊嘆到。

“你根本就看不到吧！”清二蹦了起來，“而且姐姐，日記上明明說的是荷葉??！”

“對?！毙怯晗肫饋?，是荷葉，不是藕。

“真是，就算為了涼快，也不能把藕……”清二停住了，他看了看荷葉，又看了看藕，“啊。”他恍然大悟一樣，“我知道裙子是怎么穿的了。”

他拿起了一片荷葉、一只蓮蓬和兩段藕，“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裙子吧?！彼判臐M滿地向森林走去。

等清二走進(jìn)森林后，星雨又端詳起荷葉，這圓形的一片葉子到底應(yīng)該怎么穿才對呢？她把荷葉在腰間比量了一下。

“既然沒人知道怎么穿，那就應(yīng)該我們說了算，你覺得我說的對吧？艾由?！毙菈m拍了拍祖先爺爺?shù)募绨騿枴?/p>

“我在這兒呢?！卑梢惭芯恐扇~，裙子難道不是套在頭上嗎？她想，難道不是包住頭，而是頂在頭上？不過那也太蠢了吧。但她還是試了一下，把荷葉張開，平攤到頭頂……

猛然間！

她望向森林，在一棵樹和另一棵樹的中央，在一片低矮的灌木叢之后……

她看到一個人穿著宇航服站在那兒。

艾由舉著荷葉凝結(jié)住了。

那人一動不動，有如一棵雪松，他頭盔的面罩上正反射著詭異的一切——寧靜的森林，熱烈的陽光，沒有五官的綠臉人，臉上只有四個洞的人，長著異型鼻子的人，以及躺在它們腳下，那人形的綠色物體。

那宇航服顫抖了起來。

一剎那，森林里的鳥都不叫了，小隊成員們與這宇航服相互對望著。

片刻后，穿著宇航服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后背對向他們。

忽然，他雙腳猛得離地，縱身向前一躍，竟蹦跳著向反方向逃跑了。

“站站站站站——站住！”艾由急得大叫出來，星雨也嚇得坐倒在地，而星塵則一頭撞在樹上。艾由一人追趕了上去，她不知道那是誰，但能肯定是一名漫步者，只有他們才有宇航服，但不管怎樣，秘密被飛船居民發(fā)現(xiàn)了，如果就讓他這樣回去，那整個世界都會爆炸。

可那人一聽艾由的喊叫，蹦得更快了，在飛船外要跳躍行走，這是漫步者們都了解的基本常識。雖然森林地形復(fù)雜，可這人很有力氣，也非常靈活，竟能就這樣跳躍著躲開障礙物，一時間艾由都沒法追上。她急忙拋出嘴溜子，讓它擋住他?？赡侨艘灰姷竭@玩意兒，轉(zhuǎn)頭向另一個方向蹦走了。

眼看他就要蹦出森林，就在這時，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那人頭套荷葉，頭頂蓮蓬，在眼睛處挖的洞里，兩只藕片貼在里面，一雙小眼睛正透過藕孔看著他。

宇航服瞬間停了下來。

“偉大的宇宙鬼魂?！彼冒l(fā)抖并虔誠的聲音說道，“請原諒我這愚蠢的子民吧！”他轉(zhuǎn)過身，向艾由跪了下去。

晚上的時候，曼曼迪一動不動地躺上床上，雙眼大睜，后背上的汗已經(jīng)把床單濕透了，他無法停下回憶這次恐怖的經(jīng)歷，那詭異的宇宙鬼魂依舊在他耳邊回蕩著。

“要保守秘密，如果說出去的話……我會知道，你明白的吧？”

他當(dāng)時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那群可怕的宇宙鬼魂圍著他。

“我明白，請您放心，我一個字也不會說，我用性命保證，偉大的宇宙鬼魂女王大人?！彼?dāng)時向她和那臺機器人的鬼魂起誓道。

宇宙鬼魂果然是存在的，他震驚地想，而我竟還活著。

最重要的是，飛船停在宇宙鬼魂的領(lǐng)地里了。

“真奇怪啊。”星雨回到家后，聽到爸爸在對媽媽這樣說。

“曼曼迪出去過了，可他說太空依舊是在太空，衡溫天線也沒事兒，原來一切正常?！?/p>

“一切正常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泵罾卮鹬?，轉(zhuǎn)頭看到了星雨。

“你腰上掛著的是什么？”她好奇地問。

“荷葉?！?/p>

“和什么？”

“不……我是說，是裙子?！?/p>

“裙子？”妙拉拉打量著那幾片綠綠的荷葉，“好像很好看唉。”她取了過來，“你怎么想到的？感覺很不錯，啊對！我可以做件這樣款式的衣服，感覺又方便又涼快。”妙拉拉的眼睛明亮了起來。

裙子是這樣穿的嗎？星雨看著媽媽興奮地把它圍到了腰上。

不過這樣的話……

好像也可以唉。

她想。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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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編 | 康盡歡

題圖?| 電影《湮滅》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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