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黑色耳釘 14
*翔霖only,微量文軒
*bking拽哥出逃財閥立志當(dāng)賽車手嚴(yán)金毛?X?小城學(xué)霸一激動就胃疼賀兒小記者
*前期校園,后期都市,主霖視角
*全文預(yù)計30多章,日更不會坑
*關(guān)于夢想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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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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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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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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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剛才的對話,還是那些隱秘晦澀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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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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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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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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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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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念頭鋪天蓋地地砸向賀峻霖,讓他在夏天里如墜冰窖,連心都跟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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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站著,嚴(yán)浩翔直視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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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在食堂的“燉湯與為什么”事件后,倆人之間的氣氛一直不太對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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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吵架,沒打架,沒冷戰(zhàn),招呼照打,話照說。只是每次對視就像在醞釀一個不斷充氣的氣球——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砰”地一聲來個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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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都很小心,小心地不讓這個岌岌可危的氣球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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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賀峻霖去看嚴(yán)浩翔的眼睛,攥緊了胃部的衣料和衣料下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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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覺得更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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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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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眼神兒不好嗎?這么明顯的胃痛看不出來?讓開別擋道?!彼蝸嗆幷f完就拎著他往前走,氣勢洶洶的,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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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你這么兇干嘛……”賀峻霖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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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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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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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羽女士去和姐妹郊游,賀曙豐先生勤勤懇懇去打家具,家里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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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喝了杯宋亞軒給他燒的熱水,往胃上放了個熱水寶,鉆到被窩里一覺睡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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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很混亂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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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有那個總是穿著白色運動鞋,在當(dāng)時的他眼里整個人都一塵不染的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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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小賀兒,明天陪我爬山吧,我們一起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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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日出里望著他說,小賀兒,你就像朝陽一樣,美好又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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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小賀兒,跟你在一起心情真的會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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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小賀兒,我要報考上垣大學(xué)航空與動力專業(yè),以后為航空航天事業(yè)作貢獻。這是我的夢想,你的夢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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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樁一件件,畫面里滿是溫暖的色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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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說,你讓我覺得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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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想起跟你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起你的齷齪心思,我就覺得惡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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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別靠近我,我不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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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溫暖的色調(diào)開始瓦解,賀峻霖覺得自己跌進一個黑色漩渦,恍惚間畫面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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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里出現(xiàn)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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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的紅色超跑,嚴(yán)浩翔的金色頭發(fā),嚴(yán)浩翔的藍(lán)色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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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教學(xué)樓頂樓對他說“你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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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命一樣地幫他打架,丟了那枚藍(lán)色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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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看宗介和波妞,他說“不拼盡全力,怎么能捍衛(wèi)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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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他《正義的新聞》,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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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他幫忙帶耳釘,說“這樣才會真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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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跟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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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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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說著“我覺得你很惡心”的聲音和臉全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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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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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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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粗氣從床上彈起,賀峻霖抹了把額頭,上面滿是冰涼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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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逐漸平復(fù),劇烈的心跳慢慢恢復(fù)正常,胃也已經(jīng)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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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熱水寶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涼了,怎么他睡了這么久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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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一堆胃藥和水,水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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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藥不可能是他爸媽或是宋亞軒拿過來的。因為他們都知道,他這毛病和情緒有關(guān),吃藥沒用,通常情況下喝點兒熱水緩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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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腹心事,沒再多想。看了看表,下午五點三十分,正是放學(xu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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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還能堵到譚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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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正要出門,宋亞軒來了。身邊領(lǐng)著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要找的譚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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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著你也該醒了?!彼蝸嗆幪傻綐窍碌膿u椅上,努努嘴,“喏,人給你叫來了。別謝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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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一張臉上充滿玩味笑容,那表情怎么也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甚至像極了早就做好了與賀峻霖對峙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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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說吧?!辟R峻霖表情冰冷,“宋亞軒,幫我放風(fēng),我爸媽回來叫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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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彼蝸嗆帒醒笱蟮財[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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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后,賀峻霖也懶得廢話,開門見山:“你發(f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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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笑得得意洋洋:“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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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出丑?讓大家都傳我是同性戀?你對造謠這么感興趣,應(yīng)該知道,大眾對這種事的關(guān)注度不會超過一周。同理,你在食堂出丑的事也根本不會被大家放在心上。我真的沒想到,你就看我不順眼到這個地步。那行吧,我接受你的不順眼,但你真的沒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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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語氣平靜,說完還喝了口桌子上的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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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加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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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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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聽完賀峻霖的話沒有一貫地被激怒,而是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玩味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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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第一,讓你出丑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第二,不是‘大家都傳你是同性戀’,而是你本來就是同性戀。第三,你應(yīng)該知道,關(guān)于那個叫何眾望的學(xué)長,我可不是造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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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驟然捏緊了裝著糖水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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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這杯小小的糖水能給他力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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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么說吧?!辟R峻霖管理著自己的表情,“你怎么證明你沒有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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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笑瞇瞇地慢慢靠近他,“那封肉麻兮兮的信,你不會忘記了吧?要我念給你聽嗎?”譚志杰換上了一副朗誦般感情充沛的口吻,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扎在賀峻霖心上?!氨娡麑W(xué)長,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看日出的那天嗎?你說我美好又有活力,當(dāng)時我沒有說話。因為那時我眼里看到的風(fēng)景和你,都很美好,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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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別念了,我起雞皮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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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仍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年輕時候?qū)憣戇@種矯情玩應(yīng)兒怎么了?你不會沒青春吧?這封信,何眾望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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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微笑:“給了點兒錢,他很快就把什么都告訴我了呢。比如你是怎么追他,怎么恬不知恥地死纏爛打的呀,怎么給他唱情歌的呀。哦對了,”他靠近賀峻霖耳邊,“他說,現(xiàn)在想想,也還是很惡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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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睫毛顫了顫,刻意不理會這番話里的嘲諷,只說:“叫你來,我也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就看我這么不順眼。行了,你的腦回路我理解不了,和你沒什么好說的了。謝謝你的光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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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志杰最受不了不受重視,賀峻霖一早就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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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么說會讓他如往常一樣氣急敗壞,可他這次好像從頭到尾都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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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走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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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合的嘴唇宛如馬蜂的毒針,“你給嚴(yán)浩翔寫過這樣的信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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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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