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讀過書的人也許要比一個博學的人更具智慧,如果舊腦子明白了它永遠無法了解自由

智慧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并不屬于政客、上師或者救世主。智慧無法衡量,它是一種真正徹底空無的狀態(tài)。
智慧的技巧就在于把知識放在其正確的位置上。沒有知識就不可能生活在這個近乎機械的技術(shù)文明中,但知識無法轉(zhuǎn)化人類和他的社會。知識并非智慧的卓越之處;智慧能夠運用知識,并且也確實會運用知識,并進而轉(zhuǎn)化人類和他的社會。
不停地受個人欲求驅(qū)使的人,是野蠻人,不是智慧的人。智慧的人不會依附于外物,因為他內(nèi)在極其豐富;因此他的外在需求就非常少。
你必須啟程發(fā)現(xiàn)自我,可并不依照任何計劃或模式,因為那樣就沒有發(fā)現(xiàn)可言。發(fā)現(xiàn)帶來喜悅——不是記憶中的、相對的喜悅,而是永遠新鮮的喜悅。自知是智慧的開端,那不可衡量者就在它的寧靜與安詳中。
你必須獨立,但那不能通過強制、決心或欲望來達成,而是當你開始看到你周圍和你自己身上那些虛假的東西——各種情緒和希望時,才可能實現(xiàn)。當你開始看清那些虛假的東西,那就是覺知和智慧的開端。你必須做自己的明燈,而這是生命中最困難的事情之一。
冥想是自我了解、認識自己的開端,而這就是智慧。但這種智慧任何人都無法教給你;它不在任何一本書里;沒有老師、沒有古魯、沒有人能把這智慧交到你手上。這種智慧無法交給你;它是通過一刻接一刻地了解自己找到的。
并不存在什么復活重生,那是迷信,是教條式的信仰。地球,這個美麗的地球之上的一切,都在生生滅滅,誕生然后凋萎。把握這整個生命的運動需要智慧,并非思想、書本或知識的智慧,而是滿載敏感性的愛與慈悲的智慧。
一顆正在遭受痛苦的心顯然會變得不敏感,因為痛苦占據(jù)著它;心利用痛苦作為自我保護的手段。......心利用痛苦,就像利用快樂一樣,來充實自己,因為心認為如果自己不被占據(jù),它就是貧乏的、空虛的、乏味的。而正是心靈的這種占據(jù),帶來了它自身的毀滅。只有未被占據(jù)的心才是智慧的、敏感的。
你的心智是全人類的結(jié)果,你一旦明了它,就不再需要讀任何一本書了,因為你的心智包含了過去所有的知識。所有智慧產(chǎn)生于對自我的了解 ,你只能在面對各種人事、想法中,才能了解自己。
如果舊腦子明白了它永遠無法了解自由,明白了它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新東西,那份領(lǐng)悟正是智慧的種子,不是嗎?那就是智慧:‘我做不到?!緛砦乙詾槲夷茏龊芏嗍拢掖_實可以,在某個方向上;但在另一個全新的方向上,我什么也做不了。顯然,發(fā)現(xiàn)那一點就是智慧。
物質(zhì)有機體自身擁有智慧,但智慧被追逐快樂的習慣所鈍化。這些習慣破壞了身體的敏感性。敏感性的缺乏,使得心靈遲鈍。這樣的一顆心,或許在某些狹隘而有限的方面是機警的,但實際上依然是遲鈍的。
一個真正的藝術(shù)家是超越了自我的虛榮和野心的。具有出色的表達能力,然而卻陷于名利之中,就會導致一個充滿矛盾和爭斗的生活。贊頌和阿諛一旦受到重視,便會鼓舞自我,也毀滅了感受力;而對任何成功加以崇拜,顯然都有損于智慧。
只要心靈是貪婪的,它就是狹隘的、有限的、膚淺的、卑微的。它也許會放棄那些世俗的東西,而去貪求知識和智慧,但是它仍然是卑微的,因為在貪婪的過程中,它養(yǎng)成了一種得到、獲得的愿望,這種得到的愿望就構(gòu)成了卑微。
智慧是感知整體的能力。智慧不會劃分感受、感情和智力,而是將它們看成一個整體的運動。因為它的感知總是整體的,智慧不會劃分人與人,不會讓人對抗自然。因為智慧的本性就是整體的,它不可能去殺戮。
一個沒讀過書的人也許要比一個博學的人更具智慧。我們已經(jīng)把考試和學位作為評判智慧的標準,并且發(fā)展出了逃避人類重大問題的狡猾頭腦。智慧就是有能力洞察本質(zhì)、洞察‘真實現(xiàn)狀’,而教育就是喚醒自己和他人身上的這種能力。
我們既不是在提倡壓制欲望,也不是在提倡屈服于它或控制它。全世界的每一個宗教人士都曾經(jīng)這么做過。我們在非常仔細地檢視它,通過我們自己對欲望的了解——它是如何產(chǎn)生的,它的本質(zhì)怎樣——從對它的那種了解和自我覺察之中,你就會變得智慧。然后那智慧就會行動,而非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