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蟲少女X神偷卡門/百合】那個紅衣女俠 第七部分 災厄血祭(下)

是老福特(我的老福特昵稱是jokerlogic)上已經(jīng)連載完了的同人系列!
在B站上一個部分一個部分的發(fā)快一點更新完吧~
沒錯就是《瓢蟲少女》和《神偷卡門》以瓢姐和卡姐“雙紅”組合聯(lián)動的文
?自己私心瓢姐和卡姐有點百合元素不過比較慢熱~至于原本系列中站的是瓢貓和紅白帽捏~
【PS:圖片都是百度上找的,如果構成侵權的話麻煩告知……】? ?

前情提要(越來越長):
???得知國際惡聯(lián)盯上了一對紅黑相間的神秘耳飾,神偷卡門于是先行來到巴黎,同一天,瑪麗娜的學校舉辦聯(lián)誼會。
???不久,神偷卡門和瓢蟲少女迎來了正式的對決,最終,瓢蟲少女憑借奇幻能量將神偷卡門抓捕,可神偷卡門利用調(diào)包戰(zhàn)術成功脫逃。
??意識到瑪麗娜被跟蹤的卡門再次折返,正好看到,瑪麗娜和艾俊被虎女襲擊,于是趁亂帶走了瑪麗娜,但艾俊被虎女綁走。
???在表明真實身份和敵對關系后,卡門與瑪麗娜結(jié)成同盟。二人回到瑪麗娜的學校并找到蔻伊。在收到虎女發(fā)送的勒索消息后,蔻伊自愿假扮瓢蟲少女,并以“女王蜂”的身份參戰(zhàn)。
??在蔻伊吸引敵人后,瑪麗娜和卡門從后方潛入解救人質(zhì),卻發(fā)現(xiàn)人質(zhì)中萊拉只是幻象,真正的萊拉已經(jīng)變身為?“沃皮娜”,同時蔻伊的身份也被迫暴露,雙方展開惡戰(zhàn),瑪麗娜帶著人質(zhì)逃離。但廢棄的大樓意外坍塌,卡門用身體護住了未及時撤離的人質(zhì)露絲。所幸黑貓諾兒及時趕到,二人都被成功救出。
??短暫的分開后,卡門在玩家的幫助下定位到虎女,但考慮到萊拉無法被捕,重聚的二人決定在萊拉面前制造瓢蟲少女和瑪麗娜同時存在的假象,為此,她們需要借助“紅狐”的奇幻能量。在將奇幻能量交給阿雅時,卡門發(fā)現(xiàn)了瑪麗娜一直隱瞞的奇幻精靈的秘密。
??趁著課間,瑪麗娜拖住萊拉,阿雅變身制造幻象,配合卡門的表演,成功讓萊拉誤認為瑪麗娜和瓢蟲少女不是同一個人。但被排除在計劃之外的蔻伊和黑貓諾兒卻產(chǎn)生誤解,前去追捕卡門,還好神偷卡門全身而退。
??之后,卡門便裝帶走瑪麗娜,一起前去跟蹤虎女,卻意外發(fā)現(xiàn)卡門的死敵紙星星也加入到這場陰謀中。
??在竊聽之后,卡門和瑪麗娜打算將計就計,因此她們先前往老佛爺奧斯曼旗艦店踩點?,旣惸仍诓赛c觀看忘憂之香的拍賣預熱演出時,卡門也發(fā)布了盜竊的預告。
??消除誤會后,卡門前去尋找蔻伊的幫助,在假意盜走忘憂之香后,配合女王蜂逮捕了虎女。但瓢蟲少女在對戰(zhàn)紙星星時身負重傷慘勝,危在旦夕。好在卡門及時趕到,瑪麗娜死里逃生。
??瑪麗娜再次蘇醒時已經(jīng)是一天以后的晚上,一番商議后,二人回到市區(qū),一起解除了萊拉的黑化。之后,卡門前往英國盜走了被國際惡聯(lián)交易的《樹根》,瑪麗娜暫時回歸了校園生活。
???卡門回到法國后,與瑪麗娜短暫再次碰面,同時告知了黑貓諾兒部分真相。之后,瑪麗娜再次告別卡門,同蔻依一起前往看守所指認虎女和紙星星,可紙星星在看守所中崩潰暴怒,而瑪麗娜也得知了卡門被黑化的噩耗,再次變身前去阻止……

第七部分
災厄血祭
(下)

瑪麗娜視角(35)? 鮮血淋漓
這奔波不息的幾天,我們忙著對付虎女、紙星星、沃皮娜,卻忽視了這座城市里最暗處最恐怖的威脅。
加百列。
只要他還沒有被打敗,每天都有可能會有黑化蝶放出,在這浪漫之都的陰影中尋找?guī)в胸撁媲榫w的個體,融入其珍視之物,將它感染、黑化,變?yōu)闊o慈悲的破壞狂。
幾分鐘前,紙星星還在看守所里大肆挑釁我和蔻依,反而被我的反擊徹底擊垮,在痛苦尖叫中被警方帶了下去。但接下來,我就收到了一通神秘電話,撥號者正是卡門小姐一直通過無線電聯(lián)系的搭檔。
但,他帶來的是意料之外卻又早該顧忌到的噩耗——卡門小姐被黑化了。
我來不及叫上蔻依,也沒法聯(lián)系黑貓諾兒,只能以“有急事待在這里別動”為由,委屈蔻依在看守所里多坐一會,自己則跑到暗巷中變身,然后發(fā)射悠悠球,一個飛身蕩,來到警局對面的樓頂,接著便有了此刻的一幕。
“卡門·圣地亞哥!”
“瓢蟲少女——嘁,那個卡門早就死掉了,叫我‘猩紅獵鷹’!”
紅發(fā)的女子振動著不死鳥般豐滿碩大的火焰羽翼,撐開雙臂。她的臂膀上滿是锃亮的鮮紅刀片,看起來比紙星星的三角刀和虎女的爪子還有殺傷力。她的雙手也變成了利爪,這鋒利程度,看起來甚至勝過黑貓諾兒、紫嬌虎和虎女的總和。就連她黑色的緊身衣上也布滿了猩紅的斑紋,伴隨著她眼角周圍長出來的深色鱗甲,看起來就像……怪物。
她只是懸浮在空中,慢慢上升到我的上位,卻久久沒有發(fā)動攻擊。我甩著手腕,讓極速旋轉(zhuǎn)的悠悠球劃出紅色的閃光圓環(huán),嚴陣以待。在她上升期間,我注意到她的右爪間,有一塊小小的黑斑——不,那不是黑斑,明顯就是一個附著在右爪上的物塊,一定是黑化蝶藏匿的地方,我得破壞它。
總之,我得和她再對決一次,還要再贏一次。
這一次,她有黑化能量的加持,也不會為了試探或憐憫而有所保留。
在逐漸褪色的藍天下,只剩下兩抹鮮紅隔空相望。
我心里壓根沒底,支撐我堅強對峙的,只不過是對正義的信念和拯救卡門小姐的決心。但,我比誰都清楚,現(xiàn)在的我太弱小了,根本沒法獨自正面對抗黑化的傳奇?zhèn)b盜。
“快,黑化蝶在右手的套娃上——敢阻撓我的話就受死吧!”
猩紅的大鳥突然便展開了攻擊。
她在空中轉(zhuǎn)體,揚起手臂,隨之便沖我射出四發(fā)刀片。我旋轉(zhuǎn)悠悠球,將它們一個個擊飛。
她趁機飛到我身后,收起翅膀,沖著我的后背俯沖下飛踢。一直用余光盯著她的我向側(cè)面翻滾,躲過踢擊,只聽到一聲巨響,她腳下的天臺地板竟然直接被踩塌陷了——看來更得速戰(zhàn)速決,不然以這般力量,一定會對市區(qū)造成不小破壞。
我趁著她落地后振翅的后搖,向右跑開,拉開身位后拋射悠悠球,直擊她的頭部,但她交叉雙臂,用臂上的刀片擋住了這一擊。不過我不會放棄這大好的先手機會,每一次悠悠球被彈飛便再次施力,先將其拉到身后再向前拋射,反正每次打到她的手臂上都會震掉幾枚刀片,也可以這樣消耗她的戰(zhàn)斗力。
她一邊抵擋我連續(xù)點刺的攻擊,一邊向前邁步,沉重的腳步將所經(jīng)之路紛紛踩出裂紋和凹陷。在快要接近我時,她揚起翅膀,掀起狂風,強大的沖擊力將掠過的板磚都徑直掀飛起來。我則提前后撤起跳,躍到后方的大樓頂上,躲過這一擊——我清楚,天鵝振翅的威力都足以將成年人打骨折,更何況黑化的卡門小姐扇動的這碩大翅翼。
她再一次飛到我的上方,我愕然地發(fā)現(xiàn),她手臂上的空隙處又慢慢地長出新的刀片——剛剛自以為起到消耗作用的連擊對她而言連隔靴搔癢都不是
“瓢蟲少女!小心近身!——愚蠢的蟲子!”
她再次以截然不同又緊密交接的聲線說出奇怪的話,卻不留給我思考的余地,徑直俯沖下來后平飛突刺,交替甩動比軍刀還鋒利的利爪。我一邊甩動悠悠球格擋狂風驟雨般的撲襲,一邊踮著腳小跑后退。
這是好強的力量,即使打在悠悠球上,都能震動我脆弱的身軀,讓我的重心愈發(fā)不穩(wěn),如果不是一邊后退一邊格擋的話,只要一擊就能將我摜倒……
這是好快的速度,來回舞動的利爪根本看不清,全靠經(jīng)驗和意識招架,全然不給我還手的余地……
這難道就是她說要小心近身嗎……不對,為什么被黑化的卡門小姐會說讓我小心近身呢……
該死,猶豫之際,我已經(jīng)退到了大樓邊緣,差點失足摔下去。
不好!
血色的利爪徑直撲向我的腹部,
來不及了!
“噗咳!”
萬鈞之力直接打在我的肚子上,讓我整個身子都彎成了V形,我的雙目失神發(fā)白,只隱約可見腹部噴濺的血花,然后,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后飛去,徑直撞到后方的墻上。
“唔噗!”
只是一次攻擊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我陷入了厚厚的墻壁中,嘴中也噴濺出血沫。
“別以為我會屈服,加百列!——直接殺了她不就能拿到奇幻能量了?!”
她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懸停在空中,自己和自己和跟她心靈感應的加百列斗嘴。讓我好不容易有了大口喘氣、恢復呼吸的余地。
呼……哈……
不,這樣下去,會死的。
“瓢蟲少女!我想小紅并沒有完全黑化!”
耳邊的耳機中傳來她原本的搭檔的聲音。
“也就是說,她以兩種聲線說矛盾的話……是因為那個本來的卡門小姐和她的黑暗面、和加百列在對抗?”
我自言自語著,一邊幾度翻身,躲開槍林彈雨般射來的刀片,然后松開抓住坑洼墻壁的雙手,躍到地上,躲開她緊隨而來的踢擊,然后又閃身躲開墜落的瓦礫。
那個光明面的卡門小姐提醒我小心近身,也就是警告我不要用鎖身之類的近身格斗技,那我得用好能遠程打擊的悠悠球。我趁著她再次踢空的后搖,發(fā)射悠悠球,勾住她的右小腿,雙手抓住球線,用力一拉,將她拽到地面。
但下一秒,我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腥紅的大鳥隨便扇動翅膀,就在墜地前維持住了平衡,然后迅速向上爬升,將我反而拽到了空中。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
我宛如被獵鷹抓起的幼獸,無力地隨著紅色的大鳥在空中飄搖。悠悠球線纏繞地太緊,反而讓我難以解開武器落地,如果放棄武器空手落地的話無疑就要被迫和全身都是尖銳武器的怪物肉搏,更加毫無勝算。我只能暫時抓著球線,暫作隨風飄搖的脫線風箏,跟著她在半空中飛蕩。
“嗖!”
她一邊做著高難度的飛行,試圖讓我暈機,一邊揮動雙臂,不斷地發(fā)射刀片。而沒有任何支持面的我只能靠扭動身軀躲閃,可身體的位置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半空中,我的右側(cè)大腿、左側(cè)手肘都被扎進了一個刀片。
“嗚嗚嗚……”
我無力反抗,只能強忍著劇痛,盡量壓抑哭聲,緊抓著球線,望著四周,尋找脫身的方法。
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帶到高空,反而上上下下?lián)u搖晃晃地在市區(qū)樓宇間穿行,卻又避開大樓密集的空間,仿佛——那個光明面的卡門小姐在與她的黑暗面對抗,讓猩紅的怪鳥既不會飛到高空讓我摔落,也不會讓我的身體碰撞、摩擦大樓。
不!雖然全身劇痛萬分,鮮血淋漓,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輕言放棄的時候!卡門小姐依舊在跟黑化蝶和加百列殊死反抗,我更不能放棄!
難道說……那個光明面的卡門小姐,能聽到我的聲音……
“卡門小姐!我需要一個柱形物將你停下來!”
“死不放手的臭蟲!——好!我盡力!”
果然,她能聽到,這讓傷痕累累的我仿佛更有力量。
這種黑化狀態(tài),我也見過:黑化者除了聽從被放大的負面情緒和加百列的指令,還能保持自我意識。實際上,萊拉和蔻依進入黑化狀態(tài)時都是如此——蔻依在已經(jīng)被黑化的情況下還親手撕碎過被黑化蝶附身之物。現(xiàn)在的卡門小姐估計也是這種狀況,清楚自己被黑化,不愿意接受黑化,卻又對抗不過黑化蝶的能量。
也就是說,有喚醒她的可能?!
沒錯,讓她覺醒潛藏的善念,與我合力,里應外合,一起摧毀被黑化之物。
不,不對,感覺這段推理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你在嗎,搭檔?!”
“我在!”
耳機旁傳來清脆的男聲。
“你怎么不跟我聯(lián)系!”
“怕影響你戰(zhàn)斗!”
他也在拼命大喊,看得出來他非常焦急。
“扎克和艾薇呢!”
反正騰空狀態(tài)下也只能將命運交給卡門小姐的良心,不如趁機交換情報。我一邊扭動身子躲閃源源不斷的飛刀,一邊挪動雙腿避免撞上墻壁。
“他們在盡力過來!但是碰上晚高峰堵在路中間了沒法棄車!”
“沒事!”
就在短暫的對話期間,我突然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沒記錯的話,那晚,我應該跟卡門小姐講過蔻依自己解除黑化的事情,她應該也清楚,只要破壞被黑化蝶附身之物,就能解除黑化。在剛被黑化的時候,她完全有余地做這些吧,可她為什么會錯過解除黑化的最佳初期感染時間呢……一定是猶豫了,可為什么會猶豫呢……難道,她不忍心破壞被附身的東西?!一定是這樣!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細長的樓頂避雷針正面迎來——看來卡門小姐真的做到了。
我松開左手,沒空拔出手肘上的刀片,忍著撕裂的劇痛,緊緊抓住避雷針。這一招果然有用。猝不及防的猩紅大鳥在半空中受外力急剎,但她那強大的振翅力量讓左手抓住的避雷針也幾乎要被連根拔起,我靈機一動,雙腿勾住避雷針,甩頭閃過飛來的兩發(fā)刀片,然后雙手配合,將右手后端的細線纏繞在避雷針上——別小看這細線,這可是奇幻能量召喚的武器,比蛛絲還要堅韌,只要打上足夠結(jié)實的死結(jié),可不會輕易脫落。
“卡門小姐!如果不能主動控制降落的話用避雷針讓自己掉下來!”
這樣的話確實聽起來很荒謬,我也不清楚她是否聽見了。
沒過幾秒,這避雷針果然被連根拔起,在萬眾矚目下,猩紅的怪鳥拖著重重的避雷針飛行——她完全可以甩掉,但一定是卡門小姐的光明面在暗中幫助我實施計劃。
“搭檔!被黑化蝶附身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等下,我找一下……是俄羅斯套娃!”
“這個套娃跟卡門小姐有什么關系嗎?!”
“小紅說過那是她童年的寶物!”
難怪她猶豫了。
我清楚,沒有人能輕易地拋卻回憶。
卡門小姐的一生充滿不幸,唯有那段自在歡愉的童年可以給予治愈。
寧可犧牲自己,墜入深淵,她也不會親手殺死童年。
在這樣的矛盾糾結(jié)中,她錯失了解除黑化的最好時機,然后落入加百列的控制。
想起來,我曾希望她不要對我隱瞞,看來我自己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讓人與人之間心意相通,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務,而我們一直要為不理解帶來的誤解和委屈釀成的惡果,承擔罪責。
說起來,我這樣對抗黑化蝶的超級英雄,也只是對抗著從一次次誤解開始被放大的負面情緒,幫助他們贖罪。
卡門小姐并不知道,我播撒的幸運力量,不僅能修復被黑化者破壞的一切,也能修復黑化蝶本身破壞的一切。
你親手摧毀的傳頌之物,我可將其重塑。
你違心放逐的記憶余燼,我能讓它重燃。
所以,奔赴我吧,卡門小姐,你來擊破世界的黑暗,我去拯救你的光明。
在思緒間,猩紅色的大鳥不規(guī)則地在空中劃過,然后突然如斷線風箏,如下墜的隕石,直直砸向地面。
這么看過去,繞了一圈后又回來了,會墜落到看守所里面!
“搭檔!快讓大家避難!”
“早就做了??!”
我松開抓住避雷針的四肢,想后方騰空,落到另一個大樓樓頂,趁機拔出快在左手肘和右側(cè)大腿上扎出破傷風的刀片。
“嗚嗚嗚……”
我的嘴角在流血,腹部在淌血,右腿和左臂上還有兩道溢血的傷疤,幾乎又是全憑意識在強撐。
“砰!”
前方傳來了爆炸聲和塌陷聲。
我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堅持住啊,瑪麗娜。
“召喚幸運力量!”


?
卡門視角(36)? 黑谷中的那抹紅
好痛,好痛,好痛……
磚石和瓦礫土崩瓦解,碎裂摔落,四周全是慘灰的廢墟,嗆鼻的空氣中警鈴大作。
“快走!這個怪物交給我!”
穿著黃底黑紋緊身衣的金發(fā)女英雄抬起預制板,將被埋壓的制服小哥抬出來,扶到安全地帶,然后投入另一場救援。
等下,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四周滿是驚恐的疑目,落日的暮暉下陰影漸漸拉長。猩紅的羽翼自然撐開,雙臂上的刀片愈發(fā)腫脹。
我想起來了。
我被黑化了。黑化蝶附身了我的套娃,這團被玷污的寶物黏在了我的手上,一股不可抗力讓我沒法自行解除黑化。然后……我要奪取瓢蟲少女和黑貓諾兒的奇幻能量——不,不對,這惡魔的聲音依舊在騷擾我,它要再次蘇醒了!
等下,我的右側(cè),是一個破碎的避雷針嗎,上面纏繞著一個悠悠球——對,剛剛,瑪麗娜一直在和我戰(zhàn)斗,我好像將她的肚子打穿了……難道,不會……
不,不可能,瑪麗娜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嗚嗚嗚嗚嗚……”
我的思維已經(jīng)擰巴成一團亂麻,腦海中只能聽見自己的啜泣聲。我那變異的雙爪抱住頭部,鋒利的爪甲在臉上劃出道道血痕,眼眶里插滿了赤色的線幕。
“你在干什么,猩紅獵鷹?!”
那低沉的憤怒男聲響起,好似惡魔的低語,如影隨形。
“我不會認輸?shù)摹徊贿^是一點失誤,都不過是些犯人的渣滓?!?/p>
黑暗側(cè)的聲音歸來,蠶食我少得可憐的理智。
“那就去吧,將奇幻能量給我搶回來?!?/p>
眼前再次浮現(xiàn)蝴蝶形的紫光,如同殺戮判決的噩召。
視野驀地清晰起來,我望向周圍,才看見六七個警察舉著手槍和警棍圍住了我。
他們將我當作敵人……
沒錯,就該是這樣,神偷卡門從來不是個光彩的身份,在這些條子眼里不過是行走的賞金和功勛罷了。
他們寧愿興師動眾圍獵這對抗黑夜的籠中鳥,也全然察覺不到來自國際惡聯(lián)的深邃惡意。
無能的正義,與昏庸沒有區(qū)別。
這些阻攔我的警察,就不該存在。
去死吧去死吧統(tǒng)統(tǒng)給我去死吧!??!
沒法消滅罪惡的法制就該和罪惡一起消失!
無能的雜種別站在這里礙我眼睛了!毀滅吧毀滅吧殺吧殺吧殺吧?。。?/p>
我用翅膀包裹全身,子彈打在其上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無法刮花這羽翼裝甲。我瞇著小眼,側(cè)耳傾聽,等到四周的子彈紛紛打空后,展開翅翼和雙臂,原地轉(zhuǎn)體一周,四散射出數(shù)十發(fā)刀片,掃射周圍,讓圍住我的無能警察們紛紛負傷倒地。
“召喚征服力量!”
遠處,剛剛救完人的黃底黑紋緊身衣少女甩著牽線陀螺,陀螺上閃耀金色炫光。
蔻依,也就是女王蜂,她的武器能夠?qū)⑽叶ㄉ?,但只要她與被定身者接觸,定身狀態(tài)就會瞬間解除。
這傲慢自恃的大小姐,貪得無厭、暴躁蠻橫,當著守護正義的英雄,平常卻只會制造矛盾和混亂。這樣的權貴我可最看不爽了,不如殺掉吧。
不,這是瑪麗娜的朋友——難道因為是朋友的朋友就要包庇脫下戰(zhàn)衣時犯下的惡行嗎!
我看著直線拋射而來的閃光陀螺,只剩下一個強烈的暗示震耳欲聾——消滅她!
至于方法,呵,太簡單了。
這可是個能在空中回旋的遠程武器,即使我輕輕一躍閃開攻擊,幾秒后也肯定會被回旋返回的陀螺打中麻痹。但,要破解這樣的計倆,相比于和虎女紙星星這幫人的勾心斗角而言,不要太容易啊。
我在閃開正面飛來的第一擊后,雙腳踏裂地面,振動翅膀,徑直向她撲過去。
如我所料,她跟瑪麗娜一樣,雙手法力拉回陀螺,準備從后方命中我,但她忽略了致命的一點。
慣性。
被定身的我,只不過是無法靠自身意識從內(nèi)施力而已,我的整個系統(tǒng),依舊遵循物理規(guī)律。
而我在向前沖刺的過程中螺旋轉(zhuǎn)體,發(fā)射了一圈刀片。
沒錯,繞著金發(fā)金衣的少女發(fā)射的一圈刀片,只要她往左或右或上方稍微移動一下,便會被刀片扎穿。沒對這種人體描邊的射擊,最好的躲避法就是站著不動。
果然,她第一時間就是這么想的,但下一秒,她開始大叫。
“糟了糟了完了!”
既然選擇躲閃刀片,就注定躲不開我的撲襲。
我在與她相距五米的時候,被反身的陀螺擊中后背,意識陷入短暫的黑暗,全身被麻痹,無法動彈。
但由于慣性,我依舊保持著汽車一般的速度,徑直撞向來不及躲閃的少女。
“刺啦!——砰!”
“唔——”
意識很快恢復正常。
等下……難道,剛剛,我的身體又被黑暗面占據(jù)了……
天哪,我干了什么?!
蔻依……
已經(jīng)凝固為紅色的雙爪上又沾上新鮮的血液。名為蔻依的金發(fā)女英雄雙目失神發(fā)白,口吐白沫,半截身子嵌入墻壁中,腹部的戰(zhàn)衣被刺破,流淌出汩汩血流。
黑暗側(cè)的我,難道是無慈悲的殺戮機器?!
“太好了,女王蜂的奇幻能量也不錯,快,將她的奇幻能量拿下來,交給我。”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總會在我剛剛恢復理智的時候,喚回內(nèi)心深邃的惡意,摧殘新復生的脆弱善念。
“不,你不能這樣——哼哼,我得好好折磨她?!?/p>
說到底,比起虎女,我和紙星星更加接近。
讓我來好好享受這鮮血淋漓的罪惡感吧。
不受控制地,我尖利的巨大爪甲彎曲起來,掐住少女的脖子,將她舉起來,抵到墻上。
“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死吧!死吧!原來殺戮竟是如此爽快!
“神偷卡門?。?!”
只是還是有噪音——等等,瑪麗娜?不,我在干什么?!、
我驚恐地松開雙手,任昏迷的少女滑落在地。轉(zhuǎn)身向后,跑到馬路中間,只見半空中掉下來一張紅黑相間的漁網(wǎng),將我罩住。
該死該死!這該死的幸運力量!
我的身體連同翅翼被這巨大的漁網(wǎng)罩住,這由幸運力量構成的漁網(wǎng)明明只是麻繩的質(zhì)感,卻比鋼鐵還堅硬,無論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
穿紅底黑斑緊身衣的少女左手拿著板凳,右手拖著簾布,腰間掛著悠悠球朝我沖過來。我至今無法理解她關鍵時刻奇怪的戰(zhàn)斗方式,不知為何總能靠平時派不上用場的小道具出奇制勝。
我下意識地發(fā)射手臂上的翅翼刀片,可漁網(wǎng)的纏繞讓我根本無法瞄準,雜亂無章的飛刀中少數(shù)沖著她去的幾發(fā)紛紛被她用板凳擋住。她將簾布擲向我,在一瞬間罩住我的視野,我撕開簾布時,才發(fā)現(xiàn)右手上已經(jīng)被纏上了悠悠球線,而穿緊身衣的藍黑發(fā)雙馬尾少女已經(jīng)騎到了我的后頸上,一個騎頸躺摔,借力打力,將我放倒在地,然后雙腿夾住我被漁網(wǎng)纏繞的身體,再次完成鎖身。
該死的,只會使陰招嗎你這家伙!——干得好,瑪麗娜!快!一定要在變身結(jié)束前解除我的黑化!
“抱歉,卡門小姐,這一次還是我贏了?!?/p>
她拽著悠悠球線,將我的右爪扯到她跟前。
不不不不行不能失??!這份力量好不容易擁有!別想輕易奪走!
阻攔我的我會反抗到底?。。?/p>
我的左爪突然伸起來,刺穿瓢蟲少女的大腿,右爪也瞬間閉合,將她已經(jīng)準備拔出被黑化后黏附在我掌心的套娃的雙手洞穿。
不不不不要!不要!
這是我最后的回憶了……
隨童年漂流而來的傳送之物,我不能……我放不了手……
你也要奪走我的幸福嗎,瑪麗娜!既然這樣的話……要死就一起死吧!
不,卡門,你不能這樣!一定要戰(zhàn)勝……
我的耳畔回響著意義不明的尖嘯。
“啪嗒?!?/p>
眼角旁的鱗甲上感受到了溫暖的濕潤。
瓢蟲少女……在哭?因為我把她弄疼了?
她的全身又到處都是鮮血,好心酸……快放手吧,放手吧。
“快放手吧,卡門小姐?。ù汤玻﹩鑶鑶琛业男疫\力量,可以將你的傳頌之物,修復如初的。”
這樣……
不,原來,我只是因為誤解和空缺的信任,才投入黑化蝶的懷抱?!
錯過了解除黑化的最好時機,是因為我自己的心結(jié)。
“不?。?!不不不!快!快救救我!!”
我好像無法理解自己說出來的話。
“對不起,卡門小姐,我沒來得及,嗚嗚嗚……”
她一邊忍痛,一邊呻吟,一邊流淚,一邊勸告。每一個字,每一滴血,都扎在我的心巴上,卻如春雨,洗滌我被黑化蝶褻瀆污濁的心靈。
“卡門小姐,不要溫潤地走進那個寒夜…唔…快松手吧,凈化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了?!?/p>
好像姐姐哄著不懂事的妹妹。
她帶著哭腔的虛弱低語,思緒混亂的我依舊不能理解,但這句話深深打動了我的心。
也讓我緊閉的右手打開。
“給我看好了,加百列,我會為了這個城市的美好和你斗爭到底?。。 ?/strong>
她大喊著為自己打氣,全然不顧嘴中噴濺出的血沫。
我望向四周,看著她滿身斑駁的傷痕,看著右邊掙扎地爬起來又倒下去的金衣少女,看著左邊捂著傷口顫顫巍巍相互攙扶的警察們,熱淚不自覺得汩汩流淌。
在兩個少女的慘叫聲中,我的右爪泛濫出黑光。
然后,某個瞬間,黑色的套娃瞬間粉碎,夜色的蝴蝶背離著太陽落下的方向逃竄。
像上一次看到的那樣,瑪麗娜收回纏繞我的細線,打開悠悠球上的兩瓣鞘翅,將泛濫粉邊白亮光的捕捉器擲出,將黑化蝶收入其中,然后收回。
“你自由了,小蝴蝶——噗咳!”
她點開悠悠球的鞘翅,放出純白的美麗大閃蝶,任其向遠方飛去,可她自己卻體力透支,吐出一口鮮血。
“瑪麗娜……對不起。”
“等等,還有……一件事?!?/p>
她顫顫巍巍地站穩(wěn)身子,將罩住我的紅黑相間的漁網(wǎng)握住,雙手提起,盡力擲到空中。
“播撒…幸運…力量…”
我再次見證巴黎的幸運守護者施展那無限可能、無窮福音的魔力神跡。如同晨曦點亮大地,如同極光暈染繁星,如同細雨哺育野草,如同暖風擁抱白云。
眼前閃過紅黑相間的線條幕布。
下一秒,
墜落的避雷針、被臨時借用的板凳和窗簾布回到了原位;
被砸毀的看守所前半部分恢復如初,墻壁、地面的裂紋也歸位完好;
蔻依依舊在右邊昏迷躺地,但身上的傷口完全愈合——左邊被我打傷的警察們也一樣瞬間痊愈;
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套娃回到了我的手上。
果然,不愧是奇跡瓢蟲啊。
謝謝你,瑪麗娜。
你將我從詭秘無底的至黑深淵中拉出,在鮮血的苦難祭禮中,于故去的冥土上,追回我回憶的亡魂,擁抱那殘破的善念,點亮希望的火燈,驅(qū)逐纏滿身體的腐敗黑暗。
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良藥,我半生所求的救世主。
我站起身,驚喜地發(fā)現(xiàn),在黑化變身中被撕裂的紅色大衣,也回到了身上。
“太好了,瑪——瓢蟲——”
我欣喜地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紅底黑斑的緊身衣少女雙目失神,劃過眼簾,昏厥倒地。她的傷口也在幸運力量的洗禮下全部愈合,可耳飾處卻發(fā)出愈發(fā)急促的警報聲。
我驟然地感到一陣心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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