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獸人向小說)短篇小說集 Track 16 無題
? 刺耳的響聲一如既往的響起,來自于時針嘀嗒的漫步的結(jié)果,每日的啟示錄靜靜地走入這匹白狼的耳中。
? 雜亂的毛發(fā)上還沾染著他人的氣息,混雜著昨日的香水味。原本銀白色的毛發(fā)早在一聲聲鬧鐘里黯淡了,盡管如此,他依然竭盡全力保持著毛發(fā)的光澤,讓自己唯一的招牌能夠健存。他昨夜吝嗇的客人早已離去,沒有留下一枚硬幣或幾張鈔票,只是趁他還在熟睡,默默地離開了。
? 作為這個小鎮(zhèn)里唯一的白狼,他或許來自北方那片未知的海洋。從小在這座破敗的鎮(zhèn)子上成長,他沒有被任何家庭收養(yǎng),只是像自己未知的過去一樣,獨(dú)自活在人們忽略的反面。
? 每一個小鎮(zhèn)總會有些常年在黑暗中的地方,在這靠海的地方,更為明顯。他住在海岸的一幢三層建筑里,每日的臥室門外便被嘰嘰喳喳喝彩聲與議論聲填滿。而窗外的景象可能更為吸引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的人們在街道上游蕩。從旭日東升到殘陽西落,從明月初探到玉盤落海,這里總是人來人往,從未停歇。
? 若按常規(guī)的思維而論,這無疑是座繁華的城市,盡管不大,也不應(yīng)用“小鎮(zhèn)”來形容。但住在故事反面的人不同,他們能聽見來自地下的嘆息,看見無數(shù)漂泊的靈魂。
? 極望從一團(tuán)亂麻的被褥中掙脫,快走幾步走入還算干凈的衛(wèi)生間中,對著一面被敲碎了一角的鏡子梳洗。已經(jīng)蓬松的毛刷滑過白雪覆蓋的針葉林,將干燥的樹葉捕獲。
? “極望!起床干活了!”煩悶的女聲伴隨著急促而慌張的響聲催促著白狼的行動。
? “我知道了!”極望嘆息著,但他卻沒有埋怨,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時用盛滿淡黃色液體的玻璃容器的噴嘴噴灑些許到自己的毛發(fā)上。
? 快速的梳洗后,極望從門口摘下自己的皮衣,穿上條紋褲,系上一根黑色的麻繩,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 以往,他的工作很簡單,白晝做雜務(wù),深夜陪客,至少老板會給他不少的薪酬,還有客人的小費(fèi),雖說食物與住宿并不免費(fèi),但日復(fù)一日的工作所得的報酬也足夠支付這些。
? 但今天不一樣,他不再需要去做那些雜活。窗外陽光明媚,盡管沒有白云做伴,那蔚藍(lán)色的天空也如他夢中的家鄉(xiāng)一樣美麗。
? 他沒有享受今天的早飯,而是急匆匆的沖出整幢建筑,跑到滿是人流的大街上,去尋找一張熟悉的面孔。
? 就在昨天,他接下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單——來自一個來自遠(yuǎn)方的船長。他的任務(wù)很簡單:刺殺他今晚的客人,一個來自這片大陸的貴族。
? 他肆意地奔跑著,揮灑著多年來的怨氣和不滿,朝著鎮(zhèn)上的鬧市區(qū)跑去。那里有一間酒館,那位好心的船長就在那里等待他的到來。跑到酒館的門前時,他特意朝百葉窗內(nèi)瞥了一眼,防止這是個圈套的可能性。
? “極望,進(jìn)來吧。”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船長恰好坐在窗邊,抽著昂貴的雪茄,讓那灰白色的煙圈滾出煙卷,在空氣中漸漸消散。他的爪子里還握著一桿匕首,筆直地立在木桌上,在酒杯的折射下,閃耀出一層恐怖又期待的光。
? 極望沒有做聲,只是從酒館的側(cè)門溜了進(jìn)去,迅速地坐在這位船長的身旁,右爪搭在左臂的中部,頭部倚靠在他的肩上。
? “這一票干了,我就會帶你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船長用爪子握住高腳酒杯的玻璃柱,讓杯中的昏黃傾斜又彷徨,放出一陣陣漣漪。
? 極望用舌頭舔了舔這位犬科動物脖子上的茸毛,表示自己的順從,黃色的眼睛中倒映著黎明的云彩,沉淀著歲月的傷痕。
? 直到那夕陽的倒影從遠(yuǎn)方的海岸探出小巧的頭來,極望才從小道溜回了自己從小生活的家。從訓(xùn)練到馴服,從桀驁到溫順,他早已習(xí)慣了人們的唾棄或鄙夷,也愛上了人們的溫柔與體貼。這是他擺脫桎梏的唯一機(jī)會,也是他重獲新生的唯一時刻。
? 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是完善好自己的打扮,并把從海上漂流而來的匕首藏在自己的枕下。再吞下幾片鎮(zhèn)靜藥,用水刷去毛發(fā)上的酒精氣息,再向老鴇編造離開的借口,最后回憶那位好心人為自己規(guī)劃的路線。
?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主人公也敲響了房門。滿身香水味的大貓走進(jìn)了房門,金黃色的毛發(fā)下是壯碩的身軀,富貴并沒有在他的身體上留下肥胖的痕跡,盡管面容被時間劃傷,身體下卻依然被力量所填滿。
? 月光在紫紅色的天空中閃耀,讓白狼的影子不斷縮小,最終化作腳爪下的陰影。他撫摸著那位客人的身體,接受著來自欲望的愛意,讓鋒利的劍貫穿自己的身體,讓噴薄的朝陽沖破自己的忍受。
? 正如每一位客人的評價一樣,極望是一個相當(dāng)熟練的技工。無論是嘴上功夫還是姿勢的把握,抑或是對敏感點(diǎn)的掌控,都是整個地方的頂流。
? 粘稠透明的液體在他的手心綻放,來自對方的基因裝滿了他弱小的身軀。比他大兩倍的野獸虐待著他的身體,如對待寵物般用爪子撫摸著他背部挺立的毛發(fā)。
? 像一束黑夜里的閃電,那些白色的液體填補(bǔ)了他的空洞。疲勞與欲望不斷抗?fàn)幹?,只有極望自己仍然在忍耐,他需要保持警惕與清醒,隨時準(zhǔn)備履行自己的職責(zé)。
? 終于在黎明伊始的時候,那只大貓陷入了深度睡眠。甜蜜的鼾聲伴隨著不知何人的名字環(huán)繞在整個房間中。
? 極望從他的懷抱中脫身,抽出那把鋒利的匕首。刀面上映照著他的面容,白色的毛發(fā)下是欣喜與扭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如此美麗,如一捧曇花,擺滿了整個黎明的蒼穹。
? 死亡其實很簡單,從胸口刺入利刃,再迅速拔出,再刺入,再拔出,最終讓血液凝固,以至于毛發(fā)下透出紫紅色的斑點(diǎn),便是大功告成。
? 時間到了。極望收拾好自己多年的積蓄,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爪子里還握著那把匕首,只是洗了又洗,上面還有透明的水珠露出狡黠的笑容。
? 他一步一步走出這幢生活多年的遺跡,一步一步踏入被影子填滿的小巷,從深淵的蠶蛹里掙脫,朝著黎明奔赴而去,讓那無私的陽光凈化自己被污染的靈魂。
? 極望看見了那人魁梧的身影,站在光線下,仍然露出笑容,抽著雪茄,吐出龐大的煙圈。他朝著自己等待多時的救世主奔去,想用擁抱來結(jié)束這場二十多年的鬧劇。
? 直到……直到他目睹他的心臟被高空的箭矢刺穿,跳動頻率不斷減速。他停下了腳步,倒在黑暗的一側(cè),望著那張滿是笑容的臉。
? 只是,多了幾分不解和疑惑,或許還有對自己的痛恨。

在群里參加迷惑競賽寫的作品,被完虐(
極望又要?dú)⒘宋伊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