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寫過的一段小說
談起醫(yī)院的餐廳,總是一副蒼白冰冷的模樣,冷冰冰的只有鐵質(zhì)餐盤和繁雜的病案,毫無生氣,只有最無趣的老先生才會在這里進(jìn)餐。 而如今瘋?cè)嗽旱牟蛷d則大相徑庭,鋪滿了溫軟熱鬧的暖色調(diào),這是天真可愛的孩子們最喜歡的顏色,就像是童話般。 天花板必須是清澈的藍(lán)色,必須布滿像棉花糖般軟乎乎的云朵,餐桌也不能是寒冰冰的反光的大鐵塊,而要涂滿令人食指大動的鮮艷蔬菜水果…… 天真爛漫的畫家少女,哼著簡單童謠盡情揮灑著畫筆,一點(diǎn)一滴的抹去冰冷,鋪蓋上自己的熱情。 她帶著紫色扁平帽,粉軟絲滑的長發(fā)如同瀑布般披撒下來,讓人忍不住惡作劇掀開絲發(fā),看一看白嫩的后頸,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米黃色格子衫,可愛的同時增添了份干練。 旁邊跟著只蒼白的少女,寬大的藍(lán)白病服掛在營養(yǎng)不良的單薄身體,斜露出如同皮包骨的肩膀,紅寶石的眼睛癡癡的注視著畫家繪畫。 鮮艷與蒼白,元?dú)馀c陰郁,在這完美的畫卷中巧妙的融合,成就彼此。 突然畫家少女嫣然一笑,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看向旁邊的蒼白的少女,將手中的畫筆遞了過去。 “要試著畫一畫嘛,科爾丁伯伯說畫畫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嚇! 蒼白的少女像只受驚的小兔,慌忙的后退,不慎蹭到了涂鴉,手足無措的抹了抹,卻將艷麗的色彩涂的更加勻稱。 顏料的紅在心臟涌動,流通到筋脈,四肢,身體的每一寸交流,使少女虛弱的臉蛋多了些紅暈。 見到蒼白少女虛握手掌,一副想接又不敢接的樣子,畫家噗呲一笑,蹦蹦跳跳的將畫筆按在了對方如同枯瘦雞爪般的手掌中。 如同天使般笑吟吟道:“想畫便畫嘛,每一個人都有尋求藝術(shù)的權(quán)利?!? 我真的可以嘛? 蒼白的少女顫抖的凝視著手中的畫筆,眼睛露著光,像是下定了決心,握了下去…… “打擾了~” 突兀的聲音玷污了這幅溫馨的畫卷,尋著聲音望過去。 在餐廳正門,帶著虛假笑容的青年正肆無忌憚,很沒禮貌的闖入,他的身上穿著西裝是猙獰討厭的暗紅色,不像太陽公公的橘紅那般溫暖,而會讓人聯(lián)想到惡心的粘稠血液。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畫家少女皺了皺鼻子,非常不開心的直接說道:“我很討厭你,請你離開?!? 旁邊蒼白的少女也如同炸毛的貓咪,齜牙咧嘴的緊緊盯著他。 這是被討厭了? 李夢知識趣的退了退,他這一身行頭確實不太合適,臟兮兮,血糊糊的,再把這童話般的畫面給染臟了,哪怕他這樣的俗人也會心痛(大概吧)。 好在我們還有必殺技。 就決定是你了——老逼登……科爾丁 科爾丁緊了緊衣服,面帶和藹笑容踏入“畫卷”,純白的長袍蘊(yùn)含著智慧,仿若童話書中的老賢者前來幫助遇到困頓的主人公。 “科爾丁伯伯!您怎么來了?!碑嫾疑倥@叫一聲,歡悅的跳了過來,親昵的挽住他的手臂。 “你這孩子。”科爾丁慈祥的笑笑,伸出蒼老的手掌,摸了摸她的秀發(fā),像個爺爺寵溺的看著自己的乖孫女。 畫家少女舒服的蹭了蹭,揚(yáng)著脖子,像是做了好事的乖孩子似的向科爾丁炫耀道:“科爾丁伯伯!你看,我現(xiàn)在也像您一樣,有幫助其他的孩子哦?!? 順著她的指尖望去,蒼白的少女緊張的縮了縮,眼睛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仿佛受到了背叛。 科爾丁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那少女的脖頸處,似乎帶著一串鑰匙。 “小朋友,可以讓我看一看你的鑰匙嘛?” 蒼白的少女一愣,下意識握住胸前的鑰匙,挪動身體往后退,一邊推,一邊口中喃喃道:“不……不給,這是奈奈的東西。” “奈奈!”畫家少女皺起眉毛,插著腰,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大踏步向奈奈邁進(jìn)。 “我不是說過好東西要和別人一起分享嘛?” “不……不行?!? 奈奈噙住淚水,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被逼到墻角,充滿畏懼的看向曾最信任的“朋友”。 惡魔,是惡魔在蠱惑,你……你快點(diǎn)醒過來啊。 然而少女的祈禱并沒有任何作用,那握畫筆的手如同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她蒼白的心靈。 少女的顏色褪去了。 恐懼如同潮水蔓延,淹到喉嚨,使她難以呼吸,嗓子幾乎要爆掉了,順勢張開嘴巴: “?。。。。?!” 尖銳的驚叫聲刺穿耳膜,在整座食堂回蕩,細(xì)小的刀叉竟直接被聲波震起,漂浮在了空中。 離她最近的畫師少女耳膜破碎,兩股血流竟直接從耳朵中噴了出去,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不知腦組織有沒有損傷,但耳朵肯定是留不住了。 “奧麗芙!”科爾丁面色大變,一反往日的淡然,那是他在瘋?cè)嗽鹤钕矚g的孩子,明明是那么的乖巧善良,他是真的把那孩子當(dāng)做親孫女看。 “支配●心靈操縱” 李夢知張開十字瞳孔,精神力直沖沖的向奈奈撞去,卻打在了看不見的音墻上,被擴(kuò)散的聲浪頂了回來,重新鉆入他的精神海。 【怎么辦?!? 他捂著額頭,嘴唇蠕動,對準(zhǔn)科爾丁默念道。 強(qiáng)行回收精神力令他的腦子亂糟糟的痛,同時周圍巨大的聲響令他短暫失去了聽聲音的能力,更玄幻的是試著向前邁進(jìn)竟然有一種明顯的阻力。 距離那女孩更近的科爾丁受到的阻力絕對要比他還要多。 【我來解決】 科爾丁顫抖的念道,重新恢復(fù)了平靜,紫瞳的智慧中帶著一種寒冷的理智,仿佛一瞬間褪去了所有人類的情感,成為了冰冷的神明。 他動了。 直直的邁開腳步,如履平地,向少女邁進(jìn),白色的長袍迎著聲浪劇烈抖動,如同暴風(fēng)天的旗幟。 浮空的刀叉猛的刺去,他仍不躲不避,平靜的屹立大地朝前方行走,銳利的刀劍能撕破長袍,但無法撕碎巍峨的山峰。 魔鬼! 恐懼,從未體驗過的恐懼,使奈奈的腦袋幾乎爆炸,嗓子嚇的失去了發(fā)聲的能力,呆呆的看著面前不足三米的老人。 科爾丁面無表情的拎起她的后頸,大拇指發(fā)力朝頸骨按去…… “去死呢。”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少女永遠(yuǎn)的失去了意識。 死亡的黑與紅,最終還是玷污了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