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機械狂潮【19】
【19】審判席?維多莉婭與坎貝爾!
當伊麗莎白完成有關(guān)學術(shù)區(qū)塊鏈的最后一次演示時,退下舞臺的她,在幕后著實松了口氣:終于,面試結(jié)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結(jié)果了。
她會成功么?這要交給時間去填寫答案。
可她不會想到,毀滅的結(jié)局已悄然臨近。
當巨大的灰燼火蛇成群由地底裂開的縫隙中沖出,當火藥味與廢墟塵霾因爆破彌漫開來,當火蛇的無形利齒撕咬起承重柱、木質(zhì)座椅與幕簾時,伊麗莎白情急之下,選擇跳窗逃生。
玻璃與木架的破碎聲,火蛇自其身后窮追不舍的涌動聲,熱辣的氣流仍在對伊麗莎白的后翹發(fā)與脊背進行烘烤。
落入地面的綠化帶灌木叢后,伊麗莎白拿掉臉上的漿果—這可不算是段美好經(jīng)歷,這讓她想到很久以前:對,當時她和邁克爾在斯坦?路尚的科技公司,為了躲避追捕跳窗而逃,落入一輛運有鯡魚的冷凍卡車車廂。
究竟是哪個瘋子或反社會分子,會趁著學院考核面試日,這個人最多的時候在學院地底埋下炸彈,還剛好要在她結(jié)束時點燃引線,按下電鈕釋放火蛇?
伊麗莎白不是她的神探朋友夏洛特,也不是維多莉婭那樣的專業(yè)警部,可就她自己的排除法而言,她在這茫茫人世的二十余年中,也沒和誰結(jié)下過血海深仇。
“就是這家伙!在爆破發(fā)生前就坐在這里,把臉擋在報紙后面,還要時不時朝大樓看上幾眼—怎么看都是個可疑人物吧!”
少女的喊聲,令伊麗莎白將她的目光連同注意力投入身邊的人群。維多莉婭,還真是想客即來客。維多莉婭一邊指揮警隊維持秩序,一邊為被馬尾束少女抓住的可疑分子送上一份調(diào)查證明。
“我是維多莉婭?格蘭,龐頓中城警視廳干事。介于這孩子的話,和監(jiān)控內(nèi)容,”維多莉婭對佩戴百葉窗眼鏡的青發(fā)男子,說出些程序步驟中的話語,“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唔—?”
維多莉婭的眼中,銀色碎發(fā)也無法掩蓋直穿黑暗的震驚:當被白色風巾遮蓋的半邊臉也墜入她的視覺范圍,面前男子的微笑,與記憶中的罪犯完全吻合:坎貝爾,曾經(jīng)只差一微秒,就會將她炸成碎片的爆破犯坎貝爾??墒?,這怎么會—
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中彈后墜湖身亡才對…不對,不對…維多莉婭回想起自己:她不也在重傷后被黑程式救下,而后好好站在這里么?
難道說—維多莉婭決定將這些胡思亂想先丟入倉庫,她望向身邊的女孩,年齡只有十六歲左右,卻勇氣可嘉。還不等維多莉婭開口,女孩就對她輕輕敬禮:叫她凱希就好啦—除暴安良,是每個人的義務(wù)!
“凱希小姐,感謝您提供的指證。虛妄您可以幫忙,為我們提供更多證據(jù),”維多莉婭又對少女出示證件,“另外,你的勇氣值得肯定??上乱淮危惨浀帽Wo自己?!?/p>
“安心吧警官,”凱希對她豎起拇指,“您也是很棒的人啊。能夠幫到你的話,我一定會盡力的—哎哎哎等下等下,我的偵查細胞告訴我,附近還有不少熟人哦!”
維多莉婭將坎貝爾押入警車,凱希也從密集的人群中找到她的兩位熟人。首先是在維持秩序、詢問傷者情況的銀狼羅克姍,之后是一位…勉強算得上是她的老師的人?對方可能不記得自己了,但她可還記得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老師,真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您!啊,羅克姍!”
凱希對著羅克姍高揮雙手,仿佛她只要依靠自己的熱情,就能化解他人臉上的不解與尷尬。見雙方都通過轉(zhuǎn)身對自己進行回應(yīng),凱希眼中的欣喜,自然是無法掩蓋。
“我…抱歉…我們之前見過面么?”當凱希、羅克姍都走到自己身前時,當凱希微笑著對她伸出雙手時,伊麗莎白顯然無法一次性接受如此復雜的信息。還好她沒看到坎貝爾的臉,否則她肯定會腦部過載。
“啊,維多莉婭警官叫我,審訊那個可疑分子。凱希,別忘了去警視廳做筆錄?!绷_克姍的提醒,倒讓凱希的安排有些亂套了:這兩件事她都想做,唔,可是和老師敘舊還有提供線索…拜托了…她可是出了名的選擇困難癥!
“我還是…也去一趟警視廳好了…畢竟…爆炸發(fā)生的時候…我也在場?”伊麗莎白的話又成了凱希的救命稻草。凱希也緊緊握住伊麗莎白的手腕:不愧是伊麗莎白老師,每次都能做出最好的選—
“等等,我想起來了,”封鎖于時光深處的記憶片段,終于沖破枷囚折入現(xiàn)實。伊麗莎白面對眼前的棕發(fā)少女,眼中的疑惑也被驚奇所取代。驚奇過后,是小段用于過渡的平靜,之后是同樣的欣喜:“凱希,孩子,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
“很不想就這樣打斷你們,可是,警車可不是私人出租?!绷_克姍敲了敲警車后座的兩扇車門。在走完相關(guān)程序后,羅克姍相信她們?nèi)齻€還會有大把時間,好好討論關(guān)于如何敘舊的問題。
勝券在握也好,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故作堅強也罷。當維多莉婭將坎貝爾押入警車時—坎貝爾的回答不再是沉默,而是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像是位行為藝術(shù)家在品鑒通過血肉堆疊的藝術(shù)品。
“我很期待下次煙火表演,肯定會更加隆重,我的警官,”坎貝爾通過手銬間的空隙移動雙手,將百葉窗眼鏡的鏡片閉合,“還有,我不認識什么坎貝爾,我叫加特,我是個送貨的。我是第一次來龐頓中城?!?/p>
維多莉婭沒有回應(yīng)他,只有響亮的車門閉合聲。當維多莉婭坐回副駕駛位時,雷諾斯也令他醞釀已久的問題從口中脫出:所以,維多莉婭她真的認為,一個被擊穿腕部動脈和掌心的人,墜入水波后還能存活下來,還帶著完整的雙臂?
“你的看法呢?”通過后視鏡看到閉合鏡片、靠在靠墊上稍作休息的坎貝爾后,維多莉婭的問法,倒有些打趣。雷諾斯聳了聳肩:他認為,一切皆有可能。將一切無關(guān)因素剔除后,哪怕剩下的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兩小時后,尤倫卡的咖啡廳中,伊麗莎白特意選擇了靠窗的明亮位置。她為自己,凱希與羅克姍點上三杯熱巧克力奶。首先,她作為二人的聽眾,聽她們輪流講述關(guān)于如何相遇,以及如何對抗骸拳的下城區(qū)雜碎幫的故事。
之后,輪到她和凱希來講述她們之間的故事了。伊麗莎白還記得,當時的她正在幫助下城區(qū)的窮人募捐,募捐盒中的資款將幫助下城區(qū)福利中學,進行樓層修繕。
也正是在那時,伊麗莎白在募捐會結(jié)束后結(jié)實了凱希?布朗德:滿臉傷疤的她,正在對手捧空盒、滿地找牙的男孩拳打腳踢的凱希?布朗德。伊麗莎白當時實在想不出來—是什么令凱希對她的同學費魯喬大打出手。
“夠了凱希!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毆打同學!”凱希將要落上費魯喬胸腔的雙拳,被伊麗莎白及時制止。當時的她也在福利中學擔任過支援教師,對凱希這位集假小子同愛思考于一身的學生,她可是印象深刻。
“可是老師…伊麗莎白小姐…費魯喬他是個賭棍,他根本不配在這里念書,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把你們好不容易籌來的…他差點私自取走四分之三!”
凱希將空蕩蕩的募捐箱打開,只有幾張卡在角落的紙幣,與幾顆零星發(fā)光的銅板躺在箱底。它們的數(shù)量屈指可數(shù)。
當伊麗莎白強忍內(nèi)心的憤怒與懷疑,將手伸向費魯喬的衣兜時,這名雙耳布滿鐵釘與夾環(huán)的惡少,他竟趁著凱希放輕力氣試圖逃跑。
“別想跑—!”凱希再度抓住費魯喬的左臂,又通過對他的右肩下壓,逼他半跪在地等候發(fā)落。伊麗莎白撿起費魯喬掉落在地的皮夾。清點過后,皮夾中的鈔票,同缺少的募捐數(shù)額整齊對應(yīng)。
當天晚上,福利中學就宣布了他們對費魯喬?西奧的處分,他會被留校察看兩個禮拜—凱希將因她的勇敢行為得到表彰—客小小的留校觀察室,也無法關(guān)注費魯喬那顆躁動的內(nèi)心。
將觀察室的天窗砸開后,費魯喬帶著最后的幾張鈔票,跟著幾伙黑幫打手在迪廳放浪了四天三夜,他本想趁自己留校察看的最后一天溜回去,不料伊麗莎白、凱希與其他福利中學教師都等待已久,就在他翻墻入室之后。
費魯喬迎來由伊麗莎白宣布的判決:他被開除了。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他們給過他反省自己的機會,可他沒有珍惜,還打碎了觀察室的天窗。伊麗莎白對他搖了搖頭:不懂得自救的人,她也會收回援助之手!
不懂得自救的人,她也會收回援助之手!不懂得自救的人,她也會收回援助之手—啪嗒—費魯喬踢碎眼前的一堆空啤酒瓶:不懂得自救?全是些廢話,他才不需要坐在那里看什么數(shù)字英文,他這樣就過得很好,才不需要什么“幫助”。
只不過,在他被開除后,他在整個下城區(qū)的“青少年幫”里就出了名:學校的錢都沒法取出來,被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孩痛揍,被開除學籍還無所作為,簡直就是個坐在嬰兒寶寶車上的淚包!
“伊麗莎白…老師?…哈…還有那個布朗德小姐…我會為她們送上份大禮?!辟M魯喬抓起一把分崩離析的玻璃碎片,刺入左肩后感受著冰冷的血流。很好,刺痛的感覺每多一分,他對這兩個毀了自己的“好女孩”也就多一層恨意。
“第二場煙火表演,凱希?布朗德,我要讓你看著自己…被送進墳?zāi)埂?/p>
費魯喬強忍痛苦,通過顫抖的五指抓起坎貝爾給他的貨物:還剩下一顆定時炸彈。炸彈的威力就像加特說的一樣出色,不是嗎?很好很好,不旺他忍辱負重這么久,在餐廳和酒吧打下手攢錢?。?/p>
坎貝爾以一種悠閑的坐姿,挑釁著眼前的偵探與女警員。他敞開鏡片將頭部向左側(cè)傾斜:真是有趣。維多莉婭警官,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復活”的人吧?對不對?
坎貝爾知道,維多莉婭沒有直接證據(jù),就無法給自己定罪。最多十二小時后,自己就能擦鞋走人了。雷諾斯示意維多莉婭先出去休息一會兒,眼前這塊難啃難撕的烤肉—就交給他來對付。
“有需要就叫我?!碑斁S多莉婭關(guān)閉大門時,雷諾斯能從她的話語中嗅出信任,還有無需多言的擔憂。雷諾斯星瞳中的光芒隨指針劃過鐘面而暗淡,暗藍的星光變?yōu)閺氐椎暮诎?,雷諾斯直接對坎貝爾扔出兩疊錄像。
“你在爆破地點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不回答?是不知道還是不想?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其他方法,美國廢除私刑很多年了—”
“—可這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更高效的方法。你和之前我的朋友交手過的罪犯,可能存在些關(guān)系。如果你的血液樣本,和之前那位坎貝爾先生有所重合,爆破,襲警和知情不報,你應(yīng)該算過能判多少年?!?/p>
“所以,加特先生,如果您還不愿松口的話,我們就要準備進行化驗了?!崩字Z斯交叉起十指,等待面前罪犯的選擇??藏悹柮娌桓纳?,對其做出冰冷的回敬:別太喜歡耍小聰明,只是擊敗過招魂魔那種蠢貨,就以為自己智商過人了?
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加特先生,不過—雷諾斯對他搖了搖頭:不過,將才能投入黑暗的人,也必定會被黑暗吞噬。說出真相吧,沒人想讓今天,成為自己在牢獄外自由呼吸的最后一天。
“很好的對手?彼此,彼此罷了?!笨藏悹柍ミ@句客套話,便不再交代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