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科學(xué)發(fā)達到可以記錄一個“夢境”的腦波構(gòu)成之后，夢境就成了一種商品。

康盡歡，未來局簽約科幻作家。代表作品《親愛的，冰燈再也不會融化了》等。資深媒體人，歷年來為《時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萬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

第一話?? 要為自己的夢想買單

?（全文約6000字，預(yù)計閱讀時間15分鐘）

你喜歡做夢嗎？

你覺得有趣的美夢是怎樣的？是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嗎？

不不不，那就太膚淺了。

美夢需要的是驚喜，是意想不到的想像力，是你忽然被洪水沖走，卻漂流到了一個糖果屋，在驚心動魄和匪夷所思的驚喜之間迷離，是人生的驚喜相逢，是無緣無故的愛和充滿期待的忽然而至……

這一套說辭，方大卷每天至少要說七遍，因為他是個穿梭在酒吧街的私貨賣夢人。

當科學(xué)發(fā)達到可以記錄一個“夢境”的腦波構(gòu)成之后，夢境就成了一種商品。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寫小說拍電影，但是人人都會做夢，所以，夢就成了一種無法數(shù)清的個人創(chuàng)作品，成為了游戲和電影（視頻）之后的第三大熱門娛樂產(chǎn)品。

小說？誰還讀小說啊，會消耗腦細胞的，有那個時間，做夢不是更簡單嗎？

許多人都會買個夢境記錄儀，睡前聯(lián)接大腦，如果夢到了一個自己覺得有趣或者特別的夢，就拿去跟朋友分享，或者爭取賣掉，這也是滿街的私貨夢境的來源。

然而，不是每個擁有鉛筆的人都能成為達芬奇，和寫小說一樣，能做出好夢的人，依然很少。

方大卷就會收集或者買下一些還不錯的夢，然后復(fù)制成夢境芯片，再四處賣給別人。

不過，周三的晚上，他是不工作的，他會來“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喝一杯，和其他的賣夢人聊聊天，互相竄竄貨。

然后，趁著微醺，在這里買一個夢，睡一晚。

因為這里有專業(yè)的夢境再現(xiàn)機，那種體驗是家用夢境記錄儀比不了的，是真正的身臨其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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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就在白松花江北岸的一直吹酒吧街的最里弄，這里主要是清吧的地盤，沒有拉客小弟，沒有陪酒小妹和啤酒推銷員。

各家店的門口的沙發(fā)上，趴著自家的吉祥物和寵物，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的吉祥物是一只“還沒長大的艷粉蝶”，也就是一只半米長的巨大的青蟲，它能憑著它那有點黏液裹著的身軀在酒吧的墻面上爬行，近乎無視重力，酒吧的外墻原本的顏色都被一城翠綠的翡翠色覆蓋了，日久結(jié)晶，看起來宛如翡翠城。

常來這里的熟客，會帶不同產(chǎn)地的蔬菜以及水果投喂它，猜測它到底能吃多少種植物，酒吧門口的兩塊黑板上，寫著它能吃和不能吃的食物，它可以吃西蘭花，但是不吃香菜，它可以吃魚腥草，但是不吃山藥。

蘇纖姐是這家俱樂部的店長，總是坐在俱樂部里唯一那處不是燈光幽暗的酒水臺內(nèi)側(cè)，坐在藤搖椅上，裹著一條薄薄的波西米亞披肩，翻看一本書，那種古老的紙書。

一只巨大的挪威森林貓有時匍匐在她腳邊，有時趴在她邊上的吧臺上睡覺，偶爾睜眼，會湊過去舔舔她的頭發(fā)，或是冷眼看一下進到俱樂部里來喝酒買夢，忍不住想來向它諂媚的客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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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一刻，天剛剛黑的時候，兩個青年男女走進了俱樂部，森林貓聞到了陌生人的味道，睜開眼睛喵了一聲，蘇纖姐合上手里的書，站起身來，打量來客。

女青年穿著紅底波點連衣裙，頭發(fā)有點微微的卷，臉上是夜色裸妝，只有唇色是有點跳的粉藍色，看起來是那種有點乖又有點不那么乖的新潮女孩。男青年穿著亞麻襯衣，純棉布袋褲，短發(fā)，表情有點緊張，看起來更像是個年輕的司機兼保鏢。

兩個人之間隔著微妙的距離，不用牽手，又能低聲互相說話。

“怎么稱呼二位？是第一次到我們俱樂部來吧？哪個朋友介紹的？”蘇纖姐從吧臺里面迎了出來，她喜歡猜測，但是不喜歡當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因為那太失禮了

“大家都叫我小綠，是在大學(xué)城賣夢的卡口崔介紹我來的，我平時會在他那里買夢，有不喜歡的夢，也會轉(zhuǎn)賣給他。認識快一年了，他才告訴說，既然那么喜歡做夢，應(yīng)該來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看看，你們這里的夢境，是用高數(shù)據(jù)存儲的，會更有真實感?！?/p>

“他說得沒錯，芯片的和服務(wù)器的等級不同，同樣的夢也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我是這里的店長，大家都叫我蘇纖姐。其實可以白天過來的，我們24小時營業(yè)，畢竟，也有人喜歡做白日夢，躺在二樓朝南的窗口的搖椅上，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吃個甜點，喝個奶茶，睡個午覺做個好夢，多愜意的一件事?！?/p>

“白天要上課啊，而且，我有保鏢，不怕走夜路?！彼f著，用手輕輕錘了兩下男青年的胳膊，好信任他的感覺。男青年臉上的笑容也濃了起來，“我叫文七，聽說你們家店里的夢，都是獨家的，市面上沒有拷貝的？”

“是啊，畢竟，夢也可以是被篡改的，一個夢最初誕生的感覺，應(yīng)該一直保持下去，才比較有經(jīng)典感。夢境芯片一旦開始自由流傳，總是有人會亂改，甚至有可能加病毒進去。我們家存儲的夢境芯片，都是經(jīng)過檢驗和分類的，類型明確，內(nèi)容安全，不會出現(xiàn)燒腦之類的副作用。”蘇纖姐輕輕拉起小綠的手，“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喜歡什么樣的夢的類型？不會是落難公主那種童話類型吧？”

“我是學(xué)比較文學(xué)的，我喜歡那些復(fù)雜一點的夢，否則，做夢和看電影又有什么分別？”

“如果你一直是用家用的夢境記錄儀去看別人的夢，當然只會覺得是在看電影，這就是業(yè)余的和職業(yè)的差別，真正的夢境體驗，需要高運算量支持的。我們上樓吧，帶你看看專業(yè)的機器?！碧K纖姐當然知道年輕漂亮女孩的心高氣傲，在這個時段，仿佛全世界都是在圍繞她旋轉(zhuǎn)的。

她輕輕掃了一眼那個男跟班，那個男跟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顯然是猜到了蘇纖姐的感受。

看來，這個男孩并不蠢，但是，為什么要飛蛾撲火，來追一個如此難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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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上了樓，這里的燈光比一樓更柔和，幽靜，雖然裝修的風格依然很波西米亞，但是那些帶著雕花裝飾的太空艙一樣的東西，還是有些跳脫。樓口坐著一個工作人員，不時看看管理臺上的運行情況報告。那是個留著長卷發(fā)的文藝中年男，戴著圓框眼鏡和小毛線帽，就像一個死去多年的搖滾樂手的影子。

“這些機器夠大的，是像那些接入式游戲機一樣有全身觸感功能嗎？”文七問蘇纖姐。

“夢境不需要外界輔助給予觸感，因為，夢境是用你的精神去感知，和虛擬游戲里的理智感知不同，這種睡眠艙，主要是為了提升睡眠質(zhì)量和防止被外界干擾，床墊下面的龐大部分是輔助運算器?！?/p>

“要多少運算量?。烤退闶峭娉笮陀螒虻臋C器，個人家也是買得起的啊。”文七顯然是個十萬個為什么少年。

“游戲的運算量是按照設(shè)置可以窮盡的，但是，夢境是有無限可能的，無法窮盡。而且，真正的夢境記錄，是腦波思緒中的某種情緒數(shù)據(jù)，一個夢境里，大概至少會有十幾個固定的情緒數(shù)據(jù)，每個不同的人在自己的思緒中遇到這些情緒腦波時，會根據(jù)自身經(jīng)驗和性格做出不同的反饋，同樣是一個等級6的恐怖情緒，在有的人的夢里會變成一條惡狗，在有的人夢里就會具體成一條巨龍，也就是說，在專業(yè)的夢境再現(xiàn)機里，你是去體會一個人的夢境里的所有情緒，而不是像看電影一樣，把他做過的夢跟著再看一遍?！?/p>

“就是說，其實，同樣的一個夢，讓不同的人重新進入，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夢？”小綠的眼睛亮了。

“沒錯，而且，你知道10個阿拉伯數(shù)字就能無限排列組合成無法窮盡的陣列，夢境里的情緒也是如此，情緒在按照夢境中的某些邏輯在互相交替聯(lián)接，你可能剛剛經(jīng)歷恐懼6，就連上驚喜3，然而，你經(jīng)歷過的恐懼6并沒有消失，可能還會因為與你第一次接觸后受到的反饋，變成恐懼3或者恐懼8在等待下一次和你遭遇……一個夢境是無數(shù)變量在不斷重復(fù)組合。所以，夢境才是有無限可能，是小說電影和游戲都無法比擬的?！?/p>

“你說得好復(fù)雜，我沒有完全明白，但是聽起來就是覺得好厲害?。∥乙囋?，有什么危險性嗎？多少錢？”小綠就像一個被服裝店老板說服了的迷妹，就是打算交錢了。

“哈，我也不是很懂啊，但是，老板這樣給我解釋的，我也是同樣復(fù)述一遍給客人，就像你洗澡時不用了解城市自來水系統(tǒng)運行原理一樣，你就安心去做夢就好了，不用考慮原理。說了這么多，口渴了吧，我們先下樓喝一杯，聊一聊有什么夢境可選，有點微醺的時候，開始做夢才有感覺。”蘇纖姐握著小綠的手，知道她的手心都濕潤了，她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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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下的酒吧，三個人窩在一個角落的沙發(fā)里，小桌上有擺好的免費堅果零食，蘇纖姐遞給了小綠一本酒水單，上面寫著酒水，小吃，以及夢境的報價。

小綠認真看了看，輕輕挑了挑眉毛，顯然是覺得夢的價格不便宜啊，而且名字都很有趣，最短的名字都有七個字。

“這里的夢，是只能在這里體會嗎？我可以記錄一遍自己在夢里的經(jīng)歷，然后帶走嗎？”

“不可以的，這里的夢都是獨家的。即使你把在這里的夢里的經(jīng)歷，回去寫成小說出版，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了，也是要分一份版權(quán)費的?！碧K纖姐搖搖頭，“這里只是讓人體驗獨有的夢境，不外傳，只限資深愛夢玩家。你看看那些閑坐喝酒聊天的，他們在這里體驗一次夢境，能快樂上一個月，他們根本不會在街頭買那些野夢?！?/p>

小綠打量起酒吧里的那些顧客，眼神偶然與方大卷的眼神撞到一起，兩人都是若有所思，然后會心一笑，原來，小綠也在方大卷那里買過夢。

蘇纖姐看到小綠的眼神停頓，跟著也掃到了方大卷，于是招招手，“大卷，這么愛夢的人，竟然不是你先推薦來的，你可不夠意思啊。”

方大卷端著酒杯湊了過來，“我不知道這個姑娘的底細啊，偶爾在酒吧街見過兩次，買了幾張盤。我只當是年輕姑娘好奇而已，沒想到是個資深發(fā)燒友啊?！彼粗【G手里拿著酒單，于是一笑，“第一次來吧，酒，我請了。夢的錢，都是要自己付的，這叫，自己為自己的夢想買單?！?/p>

“夢想真不便宜啊，在這里做一個夢，夠在街頭買二十個夢帶回家了。”小綠裝可憐。“兩個夢境才是一杯酒錢，你就不能請我體會一下你說的那么牛的做夢的感覺嗎？”

“這根本不是一種體驗，給你二十雙高跟鞋，和讓你真的長高一厘米，你選哪個？”方大卷知道年輕姑娘的錢也好賺也難賺，她們有太多要花錢的地方，但是，也有太多愿意為她們買禮物的人。所以，方大卷的眼光掃向那個男青年。

“兄弟，你想做個什么樣的夢？我推薦幾個給你，《夕陽巨龍與牽?；ā?、《黑色金屬暴動狂想曲》、《麻木、斷頭臺、高跟鞋》、《野獸之海的燈光水母》、《爆米花宇宙電影院》，都是不錯的夢境題目，而且是這里絕對獨家，市面上所有的仿作都不值一提?！?/p>

“我是個熬夜游戲愛好者，對做夢沒興趣啊。”他扭頭對小綠說，“既然你喜歡，就試試吧，我請你，你上去做夢，我在這里等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小綠的話里透著羞澀?！澳俏艺埬愫染瞥噪u翅吧?！?/p>

文七從兜里抽出掌機和虛擬眼鏡，“你放心吧，我是出門帶游戲機的人，不會悶。”

蘇纖姐拍了拍文七的肩膀，“少年，你前途無量啊。既然你不去做夢，我推薦你嘗嘗我們的私釀黑啤酒?！比缓螅龑π【G說，“而要去體驗夢境的你，我推薦你喝一杯苦艾酒，慢點喝，要知道，浸入式體驗夢境，是不適合太清醒的人去投入其中的，夢就是要有點迷茫感，才能融入，和你們拿著夢境記錄儀看別人的夢的時候，不是同一種腦波狀態(tài)。”

“苦艾酒配柯拉米香腸片，黑山羊芝士烤面包片，我請了，微醺，半飽，這樣的狀態(tài)下，做夢最舒服了?！狈酱缶砗艽蠓?，大聲報了菜單。

“再來一扎黑啤酒，配酸黃瓜片三明治，一份大薯條，一份小雜魚，一杯金酒。”蘇纖姐跟著補充。

服務(wù)生小弟應(yīng)了一聲就去下單。

“那你們覺得我適合做個什么樣的夢？”小綠看著酒單上，關(guān)于夢境的名字，有六個種類，一百多個名字。“我可不想體驗什么《野獸之海的燈光水母》?！?/p>

蘇纖姐瞇著眼睛認真頂著小綠看了看，然后扭頭問方大卷，“她買過你賣的夢，你大概知道她的口味吧？”

“比同齡女孩成熟點，有點黑色潛質(zhì)，雖然，我不怎么看女人的夢，不過，我覺得《游泳池里的紅發(fā)女郎》也許適合她，比《文藝少女的午夜迷宮》要適合?！狈酱缶碓囍洫勑【G。

“你對她評價好高啊，那我就送個優(yōu)惠吧。小綠姑娘，要不要試試我們新入手的一個夢，然后寫個評價給我，價格我給你打八折，那個夢，我自己試了一次，感覺挺飛的，可能跟我自己的性格有關(guān)，我想看看不同性格的你，會在里面有什么不同的遭遇?！?/p>

“新的？！”小綠好高興，誰不愛搶先享用。

“新的?。俊蔽钠哂悬c擔心，資深游戲愛好者大多是悲觀主義者，不加DLC的游戲，怎么可能是好游戲。

“放心，安全，我這不是全只全尾地坐在這里嘛，只是希望多個角度了解一下，我可能對待夢境太油了，會下意識規(guī)避一些選擇，并不能完全挖掘夢境的特質(zhì)，新手才能更好挖掘一個夢境的潛力?！?/p>

“既然是新的夢境，那就還沒有定名字吧？如果我解析的好，能把取名權(quán)給我嗎？”

“原來的夢境擁有者倒是有給了一個名字，我覺得有點俗氣，我也在想，那就給你好了。我覺得那是一個哥特風格的夢境，多的我就不說了，怕給你預(yù)設(shè)，限制了你的想像力。你要明白，我們之所以叫做腦內(nèi)小說俱樂部，就是因為，每個人都能在同樣的夢境中經(jīng)歷出完全不同的感覺，就像讀小說一樣，是你自己投入小說的世界里創(chuàng)造自己的世界，不被別人定義的影像定義你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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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和小吃很快上了桌，四個人圍坐著，開始聊天喝酒。

方大卷說起了一些街頭巷尾的傳說，那些雖然不入流，但是很有趣的野夢。

有一個夢，是一個人會夢見自己是一條狗，然后很開心的四處尿尿畫地盤，特別開心。但是，那些體會這個夢的人，往往在做這個夢的時候尿床，而且有后遺癥，從此經(jīng)常尿床。那一部被賣夢人們稱作《大洪水之犬》的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禁片了，各種拷貝芯片都被大量銷毀了，還有幾個賣這個夢的賣夢人被人打斷了腿，畢竟，尿床這個毛病好像很難痊愈，會讓人活得特別痛苦。

“如果不是這個夢，本身的做夢人有特質(zhì)問題，偶然誕生了這個神作。也許就是被某些惡夢師在傳播中，加了病毒進去吧，畢竟，和大腦直接相連的信息，又是在這種街頭巷尾完全不受控制的地下渠道銷售，很難把控安全的?！碧K纖姐慢慢喝她的金酒，只吃酸黃瓜片和薯條，“我們這里的夢，都是有專業(yè)的金絲雀檢驗過安全的，絕對不會出問題?！?/p>

文七喝著黑啤酒，忽然忍不住說，“為什么，你們越是說絕對不會出問題……我越覺得這是在立flag啊……”

小綠喝著她的苦艾酒，雙頰已經(jīng)有點緋紅，眼神開始嫵媚，笑容漂浮起來，又是輕輕錘了文七一拳，“你個呆子，難道她們兩個要不斷說很危險，出過問題，所以才把這個夢賣給我？你放心吧，我也是看過幾百個夢，其中有十幾個堪稱惡夢的夢，我不是好好的嘛，我連病毒夢都沒有遇到過……”

“小老弟，你真要是不放心，你也試試好了，雖然這種夢境體驗，只能每個人自己在自己的腦中體驗，沒法兩個人進入同一個夢境，畢竟，只有同床異夢，夢是無法共享的。但是，可以各自分別去體驗同一個夢，然后彼此交換感受，也是一種深入了解啊。是不是啊，蘇纖姐，你再給個優(yōu)惠，買一送一？也是拓展客戶啊?！?/p>

“我又不是啤酒妹，需要買一送一嗎？這樣吧，文七你也試試同樣的夢，我算你半價，一個八折，一個半價，其實，就是一個夢多出來百分之三十的價格，大卷，你把那百分之三十贊助了，就等同于你我聯(lián)手買一送一了，你看如何？”

“這樣吧，蘇纖姐，我也想試試，我們?nèi)齻€人，都試試同一個夢境，一共付一個半的價錢，他們兩個付一個的，我付半個的，相當于三個夢一起購買打五折，如何？”方大卷何等會算賬。

“哈，好，就這么定了?！碧K纖姐也喝開心了。

小綠舉起酒杯，高聲說“好，就這么定了，干杯！”

蘇纖姐說，“我想起來了，那個夢原來的名字叫做《舊日墮落者之夜》……好像是說一些當年的貴族，在家里開聚會的故事，挺有趣的?！?/p>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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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康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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