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天道》:豈止是怕死,生老病死都怕
書接上回:
林雨峰到正天大廈去找韓楚風(fēng),問他要丁元英在古城的住處。韓楚風(fēng)非常情愿地把丁元英的地址給了林雨峰,他很是驚訝,問為什么。韓楚風(fēng)說:“林先生是有身份的人,這是我對林先生起碼的尊重。如果你覺得我不會告訴你,你就不來了?!苯又?,他又說:“我不告訴你,你就找不到他了嗎?我告不告訴你都不影響我對這位朋友負責(zé),除非我不存在了。”
林雨峰有了種很不爽的感覺,那是一種被人俯視的刺痛感,也對韓楚風(fēng)產(chǎn)生了幾分敬意。林雨峰提醒他可以給丁元英說一聲,結(jié)果,韓楚風(fēng)說不用,再次說了那句“元英是個明白人”,他想讓事情保持它本來的面目。
林雨峰到了丁元英的住處,按了門鈴。丁元英出來開門了,一句話還沒說完,一只黑黝黝、冷冰冰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他的腦門。林雨峰問丁元英怕死嗎,丁元英說:“豈止是怕死,生老病死都怕。?”林雨峰說讓丁元英喝完最后一杯茶,丁元英的表現(xiàn)讓林雨峰看出他并不怕死,接著問他,你是不是料定我不會殺你。丁元英說:“你不缺殺我的心,缺一個殺了我還不影響你自我評價的理由。如果我說料到了,你就用開槍證明我判斷的錯;如果我說沒料到,你就用開槍證明我撒謊的錯?!绷钟攴宄聊?。
之后,倆人就開始了一番對話。丁元英承認殺富濟貧并不能救了貧,殺富富不去,救貧貧不離。救主的文化唯救主可說,救主不是人,是道,得救不是破了戒的狼吞虎咽,是覺悟。對話結(jié)束后,林雨峰決定放了丁元英,臨走之前說了狠話給丁元英。
林雨峰給樂圣公司總經(jīng)理趙青打了電話,說了一下見到丁元英的情況,然后又說了自己的休假旅游安排,說是去雞公山散散心。他說完就掛了電話,還把手機關(guān)機了??磥砣ヒ庖褯Q。
林雨峰開了一夜的車,生造了疲勞駕駛的事實情況,在第二天一大早行走在高速上,他在心里蒼涼地感嘆:人,原來是可以被憋死的。他看了看腳下的山崖,心里說:就這樣吧。方向盤一偏沖下山崖,接著是汽車翻滾跌撞的響聲,接著是谷底閃起一團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