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歷史上的瘟疫是那么遙遠和難以想象，而今卻是親身經(jīng)歷了，想必前人的境遇較之必然凄慘百倍，那些圖畫、照片、乃至文字記錄所表達的不及萬一，所幸生在當下，所幸未處在中心疫區(qū)。在未研究出特效藥物或疫苗之前，我們所能做得，似乎和6個世紀前、100年前，并無二至。區(qū)別是，我們有強大的國家系統(tǒng)和如臂使指的貫徹力，我們盡可能早的做出了應(yīng)對。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史上最堅韌的白衣戰(zhàn)士，無論是在以往被攻訐時，還是當下一調(diào)詠贊，始終初心堅若磐石，一如既往地與疾病抗爭，無怨無悔的戍衛(wèi)著民眾健康的邊疆?；厥滓咧鞋嵤拢秽礊橐欢稳松嚐?。

一、戴口罩

第一個現(xiàn)象是，個個自覺的戴起了口罩?！敖衲赀^節(jié)不收禮啊，不收禮；收禮只收N95?！薄扒缶热f能的微信群，誰有多余的口罩或者渠道，價格不是問題，急需，跪求，坐等回復(fù)~~”“外科口罩、N95口罩、消毒液，全國接受預(yù)定中，30天內(nèi)發(fā)貨。有意者私聊?！毙⌒〉目谡殖闪司o俏物資、甚至是保命的護身符。以前嫌厭的口罩，如今炙手可熱，戴之出門首先是必須，也成了時尚，又不乏人戴出了別樣韻味。

“你的口罩怎么是這個色兒，肯定不是外科口罩！還有你戴的也有問題，鋼絲邊在上、朝外，還要貼合鼻翼，這樣才能起到防護作用?！笨谡旨仔敝?，略帶鄙夷的說。

口罩乙連忙調(diào)整口罩，一副震驚加懊惱，驚呼道：“??！我30一個買的呢，被坑了！”

“那也不能這么說，你不知道現(xiàn)在口罩多么緊張，普通外科口罩要60，N95已經(jīng)炒到120了，還搶不到。你這種也有一定的防護作用，30一個算正價了，能買到不容易了?！笨谡旨籽壑檗D(zhuǎn)動，腦筋開動，湊近前壓低聲音說：“嗨，哥們兒，這么有路子，介紹給我呀，我也屯點兒?！?/span>

口罩乙由震驚惶恐，瞬息變了數(shù)遍，最終轉(zhuǎn)為得色，頭揚了起來道：“沒問題啊，這就把那人的微信推給你。就說是我介紹的，不然加不進。”

另一處，一人帶了兩層外科口罩，昂著頭，跑步健身。可沒一會兒便跑不下去了，邊喘氣，邊對好奇的周遭說：“終院士（喘氣），你阿看得出（喘氣）——他86歲了（喘氣），他一直健身的（大喘氣），所以什么非典、什么新冠（喘兩口氣），都不怕！”陽光下抬頭挺胸，雙手叉腰，想象自己健身成功的英姿。

陽光下又走來一潮男，一身嘻哈裝，臉戴一副防毒面具式口罩，引來一陣目光流量。換做從前，必然被嘲笑，現(xiàn)下或許會以為這是防疫最高級裝備而羨慕吧。他走到奶茶店門口，排起了長隊，不忘自拍和小視頻。于他而言，可以不上班，而抖音不可不刷，奶茶不可或缺。奶茶店倒是開著，想必他們也離不開這些主顧，恰似弓和弦，誰都離不開誰。但是，戴著這樣的口罩喝奶茶，必是不便的，除非那“豬鼻子”上有感應(yīng)開口，那就真正高級了。

女兒也乖乖的戴上了口罩，絲毫沒有因為不適或不便而倔強?？磥磉B小孩子都意識到這場疾病的可怕。起初，只有同一種規(guī)格的成人口罩，小臉戴著就成了面具，她還是很珍惜，一只只收藏保管好，主動成為家庭口罩保管員。除夕那天，小手收紅包不起勁，嘟著嘴說：“現(xiàn)在有錢也沒用啊，根本花不出去。”我的手從背后轉(zhuǎn)出來，變戲法似得拿出一包完整未拆封的外科口罩，她頓時小眼睛亮亮的，一把搶過，藏進小寶箱，至今還不舍的拆哩。最近收到好友饋贈，十個小號口罩，作為在家自學的獎勵，小臉笑得那叫個甜，當然也被鎖進了小寶箱。即使用過了的，她也不舍的扔掉，晾曬后戴在一只只絨毛熊臉上，先挨個測體溫，有的掛水，有的打針，假裝戰(zhàn)斗在防疫一線，這成了她近來癡迷的游戲。

二、宅家

隨著形勢嚴峻，90%的行業(yè)停工停產(chǎn)停業(yè)。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不再霓虹閃耀，不再紅塵喧囂?！凹t臂章”再現(xiàn)街頭巷尾，壁壘森嚴，嚴格管控人員出入，為疫情的嚴控作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戴口罩，勤洗手，不出門，不扎堆，不聽信謠言，科學防疫?！痹诶葍?nèi)循環(huán)播放。

“宅在家里，啥事不干，就能為國家做貢獻。”這原是從前的夢想，但突然間，它就這么稀里糊涂實現(xiàn)了。初時，甚是愜意，睡懶覺，看電視，看大片，玩游戲，玩~~。當所有都玩過一遍、兩遍、三遍后（大多數(shù)人堅持不到第三遍），才發(fā)現(xiàn)，宅家原來并沒想象中適意。而且，宅家由以前的愿望，變成了命令，隨著時間的延長，漸漸的變成了煎熬，一天好似一年般漫長。

單身男女，相思成疾，愛情的甜言蜜語說到膩，難得的約會，因為沒有聚餐、沒有甜品、沒有禮物、沒有鮮花，而變得毫無浪漫，連親吻都多了重妨礙；新婚夫婦，為了一個神圣的使命不懈努力，終于筋疲力盡，終于一個個不滿像頭屑一樣冒出而扎眼，終于嚴格遵守起防疫要求，戴上口罩，保持一米以上距離，不扎堆~~；中年男女，忽然有無盡的時間陪伴父母、陪伴兒女了，可事實是，父母依舊陪伴著油鹽醬醋和鍋碗瓢盆，兒女有電視機和PAD陪伴就很乖，作為中間結(jié)構(gòu)的我們，繼續(xù)陪伴手機吧；阿爹阿婆，依舊操心著菜籃子，但心里著實想著輸給老張的那盤棋，“已經(jīng)讓那家伙得意兩個月了”，還有靜悄的廣場上何時能再次響起熟悉的舞曲。

相比患病或隔離，這份有限的自由就顯得彌足珍貴，所以大家還是忍耐著，堅持著，期盼著。過剩的時間和精力總得有合適的去處，筆鋒又開始在宣紙上舞蹈，各種顏色在畫板上嬉戲，一批有關(guān)疫情藝術(shù)品出爐，形成獨特的戰(zhàn)“疫”文化。有人在廚房里做起“實驗”，品嘗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的一個個“奇跡”，大廚誕生，從此擺脫外賣的人生；有人鉆研起戲曲、樂器，各種曲調(diào)在屋宇間拼殺，奏響曲藝華章；唯有學生繼續(xù)在無盡的題海中探尋彼岸。

家有個小院，只要天晴，女兒都能在一小方天空下肆意撒歡，澆花、除草、掃葉，忙的不亦樂乎?？蛇@個冬，太多陰霾，太多寒雨，女兒雙手托腮，望著窗外，驚喜于鳥兒又歸來搭起新窩，好奇于貓兒在墻頭樹下竄高落低。我不想她氣悶，把家里收拾出一塊空區(qū)，陪她在屋里打羽毛球、教她籃球、督促跳繩，讓這株小苗在大棚里繼續(xù)健康生長。這日，小家伙從電視上學到“丟手絹”和“老鷹捉小雞”。我和妻子驚奇于她竟然沒玩過，只得配合她完成這兩個復(fù)古的游戲。兩人隔開2米對坐著，她則唱著“丟手絹之歌”，悄悄在我背后丟下手絹，抿著嘴、憋著笑跑開，我意識到她的狡猾，抓起手絹起身追她，她則迅速占據(jù)我原來的位置坐下，贏得了游戲的勝利；一會兒，我又理所當然成了老鷹，她則躲在妻的背后扮小雞，我張牙舞爪作勢抓她，她抓緊媽媽的衣服尖叫著躲開。三個人，也玩得酣暢。

難得一日小陽春，我突發(fā)奇想說：“琪琪，今天日頭好，我們在院子里搭帳篷吧。”她一聽，頓時眼睛冒出星星，一蹦三尺高，“好耶！”帳篷是現(xiàn)成的，不一會兒便搭成。院墻擋住風，只讓溫暖的陽光透過帳頂淋在我們身上，帳底鋪一層柔軟的毯子，真正溫暖適意。她迫不及待的鉆進去打滾，又把書和作業(yè)本搬進去。連接上網(wǎng)絡(luò)，于是，她在帳篷里學習網(wǎng)課。我舒適的躺在一邊，講解疑難之處，稍作拓展，幫助她完成作業(yè)。學習累了，她宣布“下午茶時間到！”在我倆面前擺上茶具，倒一半我的紅茶，加一半鮮奶，放一顆方糖，銀匙輕輕攪拌，醇香的奶茶就成了。她有模有樣的端起茶杯，優(yōu)雅小口抿著，再配一塊曲奇，收音機里播放著童話故事，別提多享受了。這樣的午后再悠長也絕不會無聊。

清晨雖然凜冽，但氣息格外清新，穹頂也格外澄澈，梅開了又謝，茶花繼之而開，又落紅一地。在這悠長的假期中，很容易讓人忘記日期，只有它們繼續(xù)按照自己的命運軌跡輪回著，標示時日的腳步和季節(jié)的更迭。周遭寂靜，我呼吸著，感受著，聆聽愈發(fā)清晰的大自然的聲音。它無言，卻又有大道至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很容易思緒奔涌。這場疫情，讓我清醒，人類還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這片天地，它并非溫順毫不反抗，它也能猙獰如惡魔。大自然孕育的病毒，讓這片大地上的人類活動踩了急剎車，是我們開的太快，還是它不堪重負而刻意報復(fù)呢？我們接下來該是怎樣的生活和生存態(tài)度呢？我想，放慢節(jié)奏的生活，可仔細品味其滋味，塞翁失馬，不妨徐行，焉知非福呢！

三、家校上網(wǎng)課，科室開網(wǎng)會

在疫情面前，其他所有的事仿佛都成了等閑。開學遙遙無期，神獸們奉旨放假，在家吃睡玩甚是愜意。需知學業(yè)也是一條逆行之路，不進則退，愁煞一眾家長，尤其是家有兒女處畢業(yè)班的。教育部門緊急動員，錄制網(wǎng)絡(luò)課程，老師們擔當起網(wǎng)絡(luò)主播，絞盡腦汁，恨不得將手穿過電腦屏幕，把渙散的腦電波都抓回來、搓緊實。可畢竟不是面對面授課，老師費盡心思，還得看學生是否也心在學業(yè)，勤學苦，惰則怠。

女兒天性頗要強，學業(yè)上不甘人后，雖只一年級，學習習慣和學習態(tài)度卻已調(diào)教上佳。假期延長，并未打亂她的學習節(jié)奏，每日接過孩兒他媽布置的任務(wù)單，逐條逐項完成，晚上驗收任務(wù)完成情況，得到物質(zhì)或精神上的獎勵。好似在玩真人養(yǎng)成游戲，娃兒在這種模式下學習，樂在其中。可是，一味的溫故總會厭煩，她渴望知新。上網(wǎng)課，無疑滿足了她的心愿，更有新奇的體驗。先教她電腦的基本操作，登陸網(wǎng)校，觀看課程。女兒一教就會，迫不及待的自主擺弄，鼠標點得飛快，就不知學習效果如何。首日，早早下班回家，丫頭斜45度角仰著頭、驕傲的回答：“早就上完了，作業(yè)也完成了，全對?！本瓦@樣順利開始虛擬課堂的學業(yè)。

但也有突發(fā)狀況、措手不及的時候。那一日，我照例打開電腦預(yù)先調(diào)試，黑屏——“電腦壞了！”影響寶貝女兒的學習，可是頭等大事，一陣密汗瞬間爬滿額頭和脊背，搗鼓半天也沒搞出名堂，只得上班，寄希望奇跡出現(xiàn)。上班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毫無狀態(tài)，索性請半天假。期望的奇跡沒出現(xiàn)，但是女兒毫不焦躁，因為有個PAD臨時充當網(wǎng)課載體，書桌上看，趴床上學，最后搬到院中小帳篷里邊吃下午茶邊聽講，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也安定了，仔細檢查電腦，找出原因是內(nèi)存條積灰，干脆來個全面清潔，隨著滴滴輕響，電腦正常啟動了?！霸瓉黼娔X也得勤清洗啊，不然會得病哦！”女兒又學了一招。

低年級的課業(yè)不重，除了語數(shù)英，還有豐富的文體興趣課，所以她學得既輕松又有趣，竟然暗合了“博雅教育”理念。這些老師都是從全市學校精挑細選出，視頻制作完畢，擺上平臺授課同時，何嘗不是接受全體學生的檢閱呢？其內(nèi)容沁浸心血，其質(zhì)量無疑是有保證的。我突發(fā)奇想，所有老師都將自己的“杰作”放上“貨架”，任學生們選擇，同主題的好評者勝出，優(yōu)獎劣汰。如此以學督教，善教促學，則學風開放而自由，是否能培養(yǎng)出更多立體鮮活的人才呢？我想，莘莘學子必然是受益的。在這期間受到了統(tǒng)一的高質(zhì)量的教育，成績的另一半便取決于主觀努力了。教育公平如何實現(xiàn)？教育資源缺乏如何解決？乃至學區(qū)房天價著陸？似乎找到了解決的方向。

不唯教育上線，各種會議被迫網(wǎng)絡(luò)化。疫情陰影下，自動屏蔽了所有無意義的會議。而必需集思廣益的問題，在網(wǎng)上搭建會場，到點進場“落座”，一部手機在手，隨處都是座位，省卻舟車勞頓，節(jié)約場地成本，也淡化主次席位的虛儀；與會者煙酒隨喜，無妨他人，逼仄空間的烏煙瘴氣不復(fù)存在。議題展開直切主題，畢即散會，提高效率無疑。即便有人尚不能擺脫套話連篇的舊習，隨他滔滔不絕，我自將其供于臺案，另行實務(wù)，享一杯茶、一片瓜、一刻夢也未嘗不可。

故此，雖然這是迫不得已的改變，但卻是行之有效、有益無害。我希望它不是一陣風，過則復(fù)原，不妨將這些改變保留下來，成為一場務(wù)實高效的變革開端。

四、不負冬春

三月中，冬末初春，各色梅綻，無懼冷冽的寒，也無懼疫瘟的滔天戾氣。路上偶遇之，一如好友般駐足，她以香氣招呼我，我以明曉的微笑寒暄，每日立于枝下片刻，時光染色，歲月含香。直至一枝枝梅蕊凝固在記憶中，迎接下一場關(guān)于春的花事。留詩一首：寒冬歲末逞疫瘟，蕭瑟天地醞花魂，由它兇來由它橫，我自傲骨笑春風。

初春，草復(fù)青，柳葉新，茶花綴滿樹，綠柳掩花紅。娃兒再待不住家，騎上小車，在小區(qū)道路上縱橫馳騁，縱然帶著口罩，也掩不住咯咯歡笑。騎累了，執(zhí)著柳枝背誦“詠柳”，我折一朵“十八學士”當獎?wù)?，她歡喜的了不得，回家插在瓶中細數(shù)花瓣，奈何密密疊疊數(shù)不清。我說：“待它謝了，一瓣瓣拾起夾在書間，不就數(shù)出來了，還多了花瓣書簽哩。”她轉(zhuǎn)愁為喜，又不忍見它凋謝，總盼望開久些才好，忽喜忽憂，小人兒也多愁善感。

終于盼來疫情的拐點，一日好過一日，我的主動請纓無望成行，只得繼續(xù)作一個看客，看河山被同行們一一收復(fù)，看春的風暖花艷。人們出行有限制，也有顧慮，各景點如花苞緩緩開放，游人不多，于我是最佳觀賞時機。拙政園是蘇州最富盛名的園林，原是游人如織，想安靜的拍個純景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而刻下滿園春色只為我而繽紛。迎面是兩位白衣勝雪的玉蘭，筆直修長的身段，俏麗在小巷門扉，一如江南女子，婷婷綽約、皎皎素潔，微風過，群花擺動，好似衣袂翩翩、霓裳輕舞。坐在榭軒，一泓春水開闊，婉轉(zhuǎn)向遠處。藍天白云為底，柳枝描上新綠，迎春鑲嵌金黃，一副水墨畫作渾然天成，人在畫上游，又成畫中景。鴛鴦嬉戲，蕩起層層漣漪，如畫布抖動，旋即又平復(fù)如初。難得的安靜，仿佛世外桃源，不知有疫、無論新冠，只有純粹的天地自然，似乎抓到一絲模糊至理，卻又被微風吹散在這天地間。

小區(qū)隔壁的盤門景區(qū)恢復(fù)開放，同樣游客零星。因是女兒上學期秋游之地，她主動導(dǎo)游，帶領(lǐng)我們指認當時的游玩場所?！斑@是我們拍集體照的地方；~~我們在這里吃的午飯！~~到了，到了，就是這里，我和我的隊友玩游戲，玩得可開心啦！”景致是極佳的，但于她而言，小朋友間純潔的情誼和天真的玩鬧，才讓這景生動鮮活，銘刻于心。在一片小池，驚喜發(fā)現(xiàn)成群結(jié)隊的蝌蚪，女兒極想抓些回去養(yǎng)，無奈未作準備，未帶瓶罐。女兒靈機一動，“瓶子是可回收垃圾，那邊的可回收垃圾箱里有沒有呀？”于是，逆著垃圾分類的思路，順利找到一只空飲料瓶，洗凈后撈住一群蝌蚪，女兒興奮極了。我說：“小蝌蚪找媽媽，你負責喂養(yǎng)它們哦，你就是它們的媽媽了?！彼?zhèn)€圍著蝌蚪模仿青蛙跳著，呱呱叫著，一派天真。

又一個周末，正是春暖花開好時節(jié)，國內(nèi)疫情漸退，蘇州更是全面復(fù)工復(fù)產(chǎn)，人們是憋得狠了，此刻蜂擁而出，踏春解饞，唯有蘇城碼和口罩還提醒大家，防疫莫松懈。疫終可期，開學在即，趁桃紅櫻盛之際，賞花斗草，放飛風箏，也放飛宅家憋悶的心情。玩累了的午后，肚子咕咕叫，一家三口享用精致下午茶，粉紅的主色調(diào)，甜蜜的幸福味，心花在春意盎然中盛開，開在女人的眼里，開在孩兒的臉上，開在我的筆下。

一夜春雷滾滾，這是萬物復(fù)蘇的聲音；閃電割裂長空，這是生命勃發(fā)的力量。暮春清晨，抬望眼，柳絮紛飛如雪，桃枝綠肥紅瘦，櫻花飄殘間，春也在零落。一場疫情，攪亂了年節(jié)，搗亂這世界，杏林白袍沖鋒在前，各行各業(yè)堅守后盾，萬眾一心，共克時艱。終于，我們送走冬寒，我們懷抱春融，堅定而又從容前行，無懼任何危難，無悔這份永駐的青春，無負這個輝煌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