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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劍客奇譚錄(第六十四章-第七十五章)

2023-06-04 14:17 作者:大王君dwj  | 我要投稿

第六十四章 槐樹

更新時間2015-4-5 15:15:30? 字?jǐn)?shù):3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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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邊的盡頭有兩顆大槐樹。

  大槐樹的對面就是藤原豆腐店。

  從看到那牌匾上狂放不羈的兩個大字開始,某種應(yīng)該很模糊但實際上非常清晰的記憶一股腦的涌進了劍哉的腦海。

  他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然后走了進去。

  這兩顆大槐樹所在的街道,就叫槐樹街。

  街道不寬,不窄,可以過馬車。

  兩旁是無人居住的宅院,無人居住自然沒有聲音,很多參天大樹從那些宅院的院墻里伸出來,遮住春日的清光,灑下一片陰涼。

  藤原豆腐店,就在這槐樹街的槐樹前。

  看著那宅院里伸出的茂盛樹枝樹葉,再看著豆腐店前這兩顆的衰敗槐樹,劍哉的心情也突然變得低落了起來,覺得這街上的涼風(fēng)有些涼颼颼的。

  槐樹街在十年前也曾是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

  但由于當(dāng)時妖怪的襲擊太過頻繁,街上的村民迫不得已,才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撤走,前往人間之里更加中心、安全的地方居住。

  而十年前,正是上一任博麗巫女開始指導(dǎo)下任巫女的空白期。

  那段時期,巫女不再退治妖怪的時期,許多不服大妖怪管教的小妖怪就開始肆意妄為。

  原本約定成俗的一些規(guī)矩也被他們無視,毫無忌憚的開始襲擊騷擾人里的邊緣處。

  人里警備隊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成立的。

  現(xiàn)在回想一下,那或許也是近年來,妖怪最為猖狂的一段時期。

  抓人,食人,殺人,以此為樂,以此助興。

  這種行為一直到到紅霧異變的結(jié)束后——現(xiàn)任博麗巫女徹底正式展現(xiàn)自己碾壓眾人的實力后,人間之里才再度回歸和平。

  劍哉的目光停留在那兩顆大槐樹前,大槐樹之間展現(xiàn)出的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然而是因為現(xiàn)任博麗巫女那近乎夸張,碾壓般的實力。人里的村民們才沒有給她好臉色過。

  明明有著那樣強大的力量,為什么不早點出現(xiàn)?

  明明可以有這種和平【符卡】的解決辦法,為什么不早點提出?

  明明有著這樣那樣的妖怪在作祟,為什么不徹底消滅他們,而只是隨隨便便的退治?

  強大的人,在拯救弱小的人的同時,也會被他們所畏懼。

  現(xiàn)任博麗巫女的這種半吊子行為,究竟是看透了人類和妖怪之間更遙遠(yuǎn)的前景呢,還是單純的不想耗費力氣呢。

  如果當(dāng)自己被他人這樣對待的時候,又該如何?

  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多愁善感了些,劍哉揉了揉自己眉心。

  當(dāng)跨步,走過兩顆大槐樹時,眼眸里的黯然一閃而過,面容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異樣情緒。

  他沒有停留,甚至腳步都沒有變得停緩一絲,依舊如常地邁步著。

  腰間,被系在腰帶上的布都御魂劍在這步伐的帶動下,輕輕搖晃。

  背上那把被靈布包裹的布都御魂,在劍哉的背上彈離后落回,啪啪響著就像代表時間流逝的鼓點。

  一人雙劍,就這樣平靜的穿過大槐樹,踏步走在這個或曾染血的街道上。

  尋尋常常,就像最尋常的外鄉(xiāng)人誤入了人里的街巷一般。

  從不止步。

  ……

  ……

  因為十年前的那幾次騷擾襲擊,槐樹街撤走了很多居民。

  近幾年由于稗田家補助的一系列人里改造,這條街上最后的幾個居民也離開了。

  本身十年前的那幾次屠殺,就是人里居民不愿意再回想的事情。

  既然有離開代表那次事件的街道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棄。

  只有一戶人家,依舊耿直的坐落在這街道上。

  就像槐樹街的那兩顆老槐樹一樣扎根坐落。

  這戶人家就是他此行家訪的主要對象。

  這個三十多歲的店主,中等身材,四方臉龐,下巴有著不少胡渣。

  鬢角的頭發(fā)略微禿進去一些,還穿著一件青色麻衣,腰上還束條藍布圍裙。

  正如慧音在紙條上附注的那樣——

  這是個有著奇怪人格魅力的中年大叔。

  只是一見面,面對一個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這個中年大叔就跳過了很多禮節(jié)流程,直接熱情地拉著他走進正廳坐下,還很端上了幾盤豆腐熱炒。

  豆腐店的正廳原本是用來招待外人就餐的場所,直到槐樹街的居民不再光顧后,他才又改成了自家使用正廳。

  這也是這個店主熱情解說的。

  連自己此行目的還沒有說出的劍哉,正在尷尬的打斷了這個中年店主的自薦招待。

  聽到劍哉此行的目的后,這個中年大叔又露出一口標(biāo)志性的微黃牙齒,笑著說道。

  「承蒙劍哉老師看得起,可以喚我一聲‘老爹’,人里的大家伙都是這么叫我的。」

  接過藤原老爹遞來的熱粥,平靜的喝著這樸素的小蔥粥,咋了咂嘴,心中為這老爹的手藝暗暗叫好。

  「那么老爹,你家拓海呢?」

  環(huán)顧了四周,并沒有看到那個時常在道場里活蹦亂跳的小孩子的身影。

  又低頭嘗了一口這豆腐料理,似乎是被這老爹的熱情帶動一樣,劍哉也開始放開架子了。

  「雖然拓海不在也沒什么事……但家訪的話就是要了解小孩家境情況的吧?」

  「拓海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說道拓海的時候,藤原老爹的五官突然有點扭曲,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應(yīng)該說是男大不中留么,最近拓??偸抢p著朝倉家的小姑娘玩耍,對我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冷淡了起來,年輕就是好啊?!?/p>

  「朝倉家?哦……是七實啊。」

  劍哉忽然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七實正是他道場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學(xué)生之一,年齡不大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jì)。

  十二、三歲也差不多是小孩開始意識到男女之別,產(chǎn)生一些情竇初開心思的年紀(jì)。

  再聯(lián)想到道場里男孩們那些不自然的賣力揮劍。

  ……原來是這個緣故么。

  真沒想到此行最大的收獲竟然是這個。

  十二、三歲的這種悸動應(yīng)該到十六、十七才稍有減緩。

  恰好也孩子們從寺子屋畢業(yè)的時候。

  察覺到這里面似乎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的劍哉,撓了撓下巴,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的神態(tài),簡直和妖怪山上某個八卦天狗沒什么兩樣。

  眼中放著奇異的光芒。

  咳咳,言歸正傳。

  七實是他道場里很有天賦的小孩之一,明明是女孩子,年紀(jì)也不大,但在劍道方面卻有著超越男孩子的努力。

  再加上她本身天賦又不弱,這個年齡段的男女孩體力差距上也不是太大,七實在道場小孩中也算是劍術(shù)高超的。

  為人也很善良,時常會給自己捎來一些自制的便當(dāng)。

  聽慧音所說,在學(xué)習(xí)方面成績也很優(yōu)異。

  這種德智體全面優(yōu)秀,堪稱班花的小女生被那群男孩子追求……倒也是正常的。

  只是……

  「那個拓海竟然也會有這種細(xì)心的一面?!?/p>

  對于沒有戀愛的劍哉來說,哪怕是主動跑到心儀的對象那邊展現(xiàn)自己的本領(lǐng),這種行為都算得上細(xì)心了。

  所以實在是有點難以想象,那個平常道場里活蹦亂跳,偶爾還不服管教的拓海會很是認(rèn)真的去追求一個女孩子。

  「嘿,劍哉老師,現(xiàn)在還沒有心儀的對象吧?」

  說道這里,藤原老爹的神色突然又變的高深莫測起來,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男孩到了這個歲數(shù)都會有那種行為的,這就是春天的魅力啊?!?/p>

  「總感覺您在說其他的什么動物……是我想多了么?」

  這樣你來我往幾句,倒是和這個家長很快地熟絡(luò)了起來。

  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或許是看透自己交際生疏故意說些家常事情,打開自己心扉的劍哉。

  轉(zhuǎn)而詢問起了另一件事情。

  「說起來,老爹,有件事情想稍稍八卦一下,當(dāng)然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用說,只是我個人的好奇而已,和這次家訪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老師有什么話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中年大叔咧嘴一笑,露出自己一口黃牙,拍著胸口這樣回道。

  「老爹,你和妹紅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忽然感覺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不妥,不由得感覺有些尷尬,轉(zhuǎn)而糾正道。

  「就是時常出沒寺子屋的那個藤原妹紅小姐啊,我只是想到你們都姓藤原,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如果不方便的話,那么就此打住吧。

  后面的話,劍哉沒有說出來。

  因為原本爽朗的藤原老爹,突然停住了微笑,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劍哉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觸犯到了這個中年人的某些痛處。

  原本只是突然興起,想要八卦一下那個對自己不怎么友好的藤原妹紅的事情。

  卻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場面一時之間變得很尷尬,似乎是察覺到了劍哉的心思,藤原老爹忽然開口說道。

  「十年前,第一批人里警備隊的隊員,全部姓藤原。」

  「我們都是被藤原大姐頭撿來的孤兒,一開始只是我個人主張這樣做的,后來大家索性也都改名改性,那段時間的人里警備隊也被戲稱過是藤原警備隊?!?/p>

  「所以藤原大姐對我們來說即使救命恩人,也是家人。藤原這個姓氏就是照亮那個黑暗時代的星火?!?/p>

  「那……現(xiàn)在?!?/p>

  劍哉忽然聯(lián)想到,慧音交給他的家訪名單。

  在那張薄薄的名單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姓氏住所。

  但名叫藤原的人家,只有這里一戶。

  「然后?呵?!?/p>

  藤原老爹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冷峻的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緩慢地消散在眼前,他滄桑的眼眸中,映出的只有門口的那兩顆歪曲,衰敗的老槐樹。

  「全死了?!?/p>

  「只有我活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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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原拓?!额^文字D》

  朝倉七實——《浪客七實》【《刀語》鑢七實】

  ↑《浪客七實》是浪客劍心的同人,挺好看的,具體的今后推書再說。

  PS:鋪墊開始,重要人物登場。

  PS2:主旨是東方同人,不會有太多原創(chuàng)人物,請放心。

  PS3:大建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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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明白

更新時間2015-4-18 16:38:58? 字?jǐn)?shù):2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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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很是默契的互斟了一杯清酒。

  老爹的往事很精彩,卻不是能夠吸引劍哉的那種類型。

  他是一個少年,有著年輕人獨有的那種血氣方剛和多愁善感。

  所以對于這種太過沉重的話題反而無法接受。

  于是他給老爹斟滿了一杯酒。

  一個劍客最需要的便是雙手和頭腦的冷靜。

  劍哉一直以劍客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自己,所以即便是在這個飲酒成風(fēng)的幻想鄉(xiāng),他也只是淺嘗即止而已。

  ……不過或許是被八意劍哉那幾大缸的豪氣影響的緣故,他也開始有了小酌的愛好。

  這次酌酒,出于敬意。

  出于對老爹過往人生的敬意,對過去藤原警備隊的敬意。

  一口飲下,酣暢淋漓。

  倆人你來我往,互相酌酒,轉(zhuǎn)移話題,不在聊那些悲傷往事,反倒是聊起了哪個學(xué)生最調(diào)皮,哪個學(xué)生最聰明,哪個學(xué)生更貼心,這種日常瑣碎八卦。

  當(dāng)然少不了提及慧音的克扣工資啊,魔理沙的無理搗亂之類的小事情。

  大約是第六杯酒的時候,劍哉臉色就有些紅潤了起來。

  知道這個時候,這個耿直老師才想起來自己雖然愛飲酒,但酒量確實不咋地的殘酷事實。

  好在對桌的藤原老爹是個酒場高手.看到劍哉老師明明不勝酒力,卻還在那邊不停陪自己喝酒,那還不知道他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樣勉強對杯喝酒。

  于是他裝作酒瓶已空的樣子,巧妙的用其他接口換上醒酒用的粗茶。

  微微贊嘆這個老師的細(xì)心之處,心中也越發(fā)的認(rèn)可了這個少年的地位。

  之后又是長篇的閑聊,這次是老爹開口,講了一些人里的往事……當(dāng)然是正面光亮的那種。

  好在梅子酒色澤雖濃,實際上度數(shù)卻不高,劍哉近些日子的靈氣修為也有些進步,被老爹這樣故意拖延時間幾下子后,腦海就清醒很多了。

  看著原本的酒杯被換上了粗茶,劍哉心中沒有半分不喜,反而為藤原老爹的這種細(xì)心體貼贊嘆有佳。

  這倆人倒是莫名其妙的對彼此有了一種別樣的認(rèn)識。

  「那么劍哉老師待會要去誰家家訪呢?」

  「我看看……恩……貌似是平賀家呢?!?/p>

  「哦……是才人那小子啊……剛好順路呢……」

  就在劍哉思索藤原老爹那意義不明的長音中有什么隱藏意思的時候,老爹已經(jīng)動作流利的將抽完的香煙丟到煙灰缸中,并收拾好的碗筷走進廚房了。

  等他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手中卻提著一個尺寸稍小的方盒。

  在劍哉奇特的目光中,老爹又露出那口標(biāo)志性的黃牙,微笑說道。

  「呀,劍哉老師你大概不知道,平賀家和我們是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哦?!?/p>

  「商業(yè)……合作?」

  「是的哦,我家是偏向定食屋的類型,而平賀家就是豆腐料理專賣店的感覺?!?/p>

  「所以?」

  「嘛,劍哉老師剛好順路的話就一起帶過去吧,平時是由拓海帶過去的,最近不是因為那個七實的緣故嘛,才人和拓海有點鬧脾氣的感覺,兩人現(xiàn)在老死不相往來了。」

  「……總感覺我的學(xué)生在青春期思想方面需要加強管教一下?!?/p>

  「啊哈哈,這是這個年紀(jì)的人都會有的事情,劍哉老師以后也會遇到這種事情的哦?!?/p>

  「嘿,雖然這么說比較奇怪,但我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呢。」

  小心的從藤原老爹手中接過這盒豆腐,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的劍哉開口詢問道。

  「老爹,我就這樣隨便提著的話,里面的豆腐不會碎掉吧?」

  拓海時常在道場炫耀自己的強大肢體協(xié)調(diào)性,那種同齡小孩里與眾不同的平衡感,在劍哉看來或許就是平時時常運送易碎的豆腐的緣故。。

  他自己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劍手,在平衡感方面應(yīng)該遠(yuǎn)勝拓海那種小孩才對。

  但一考慮到自己偶爾出現(xiàn)的馬虎神經(jīng),就有點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辦壞這件事情。

  對于劍哉老師這種細(xì)心考慮的表現(xiàn),老爹一邊在心中給劍哉老師再度加分后,一邊又細(xì)心的解釋這一盒的老豆腐和他所設(shè)想的那種易碎的嫩豆腐的區(qū)別。

  略過一些可能有點打廣告的說辭,驕傲介紹完自家豆腐與眾不同的藤原老爹微笑總結(jié)道。

  「雖說是韌性稍好的老豆腐也耐不住搖晃的,如果遇到魔理沙大小姐的話,劍哉老師您還是老老實實送她一點消災(zāi)吧,我在第二層的部分多放了幾塊就是用來辦這種事情的?!?/p>

  「……你們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呢?!?/p>

  「嘛,如果這樣還有剩余的部分的話,老師你就帶去和慧音老師分掉吧,算是我對您這次家訪的感謝?!?/p>

  「啊啊,那真是感激不盡了?!?/p>

  看著劍哉老師這份小心翼翼的樣子,藤原老爹忽然瞇了瞇眼,縷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

  說了這樣一句話。

  「……第二層和第一層中還有一個夾層,里面我偷偷塞了一小塊酒曲……」

  忽然劍哉抬起了腦袋,張大了眼睛。

  那一瞬間,藤原老爹那口帶著韭菜葉殘渣的大黃牙,在劍哉眼中顯得無比神圣。

  宛如天神。

  ……

  ……

  注:酒曲,釀酒的一種東西。可以讓某些沒錢買酒的人,也能自己簡單釀酒的神器。

  ……我有試過,雖然賣相不好,但的確可以簡單弄出一些酒水來。

  哪怕劍哉釀酒手藝很不咋地233

  ……

  ……

  送走了劍哉老師后,藤原老爹搬出了一無所事事的躺在了自己的搖椅上。

  他不再抽從香霖堂那邊買來的外界香煙,轉(zhuǎn)而點起了藤原大姐過去最不習(xí)慣的破煙桿。

  搖椅在豆腐店的店門前,搖擺。藤原老爹躺在店門前的搖椅上,抽煙。

  他瞇了瞇眼,看著遠(yuǎn)處的白云在妖怪山山腰處飄蕩,轉(zhuǎn)而聯(lián)想到之前劍哉老師的那個問題,一下勾起了他以為自己早就忘卻的一些記憶。

  十年前的事情太過血腥,對于已經(jīng)回歸和平的人間之里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值得了解的事情。

  這種時間段回顧那些黑暗往事,只是會平白挑撥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關(guān)系而已。

  能夠清晰了解到這點的劍哉老師,的確有著值得敬佩的地方。

  吐了一口煙圈,一想到在這種微妙的時代,又很巧妙的出現(xiàn)了劍哉老師這樣微妙的人。

  他就感到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一只手捏著煙桿,一只手手放在膝蓋上,微低著頭,老爹腦海中不斷思索總結(jié)著什么。

  他識人的本事一直很強,那近乎野獸一樣敏銳的直覺,讓他很是堅強的活到了現(xiàn)在。

  這種直覺無論是在商業(yè)街的競爭中,或者是十幾年前的廝殺中,都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如果不是劍哉老師像個文人墨客一樣和他喝酒聊天,或許他會感到自己后頸的寒毛已經(jīng)炸立起來。

  只有殺過很多人,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的妖怪才會讓藤原老爹產(chǎn)生這種感覺。

  在過往的歲月里,老爹就曾經(jīng)見過很多這樣的人物,比如風(fēng)見幽香,比如八云紫,比如鞍馬天狗。

  而劍哉老師卻和這些人都不一樣。

  他是個人類。

  只是個人類,不可能讓藤原老爹產(chǎn)生這種錯覺。

  他看著自己已經(jīng)熄掉了的煙桿,再看著妖怪山上的那片云霧。

  一時之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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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賀才人——《零之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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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饅頭

更新時間2015-4-23 13:12:09? 字?jǐn)?shù):2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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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櫻前對決后的夢了。

  盡管是在夢中,但劍哉很清楚,他是在做夢。

  夢并不只有這一次,關(guān)于他的人生,自從他來到幻想鄉(xiāng)以來,已然看過三次。

  那么這是第四次看到八意劍哉的過往了。

  他是一個很不正經(jīng)又毒舌還滿腹牢騷的家伙。

  但是個好人。

  這是繼承了他部分記憶傳承的劍哉得出的結(jié)論。

  這次是在一個很黑的海邊,背景是璀璨的星空,釋放出一種無限的寬廣。

  他就坐在那里,喝著酒,同他身邊的兩個人一起。

  而留給劍哉的只有背影。

  那兩個是對他至為重要的人吧?

  不知為何,只憑直覺,劍哉就能感受得到這份感情。

  矗立在旁的是友人,倚靠在他肩膀上的……大概是戀人吧?

  這種溫馨的天倫之樂,是現(xiàn)在的劍哉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的印象中八意劍哉那原本不羈的臉上,或許只有在面對那兩人時,才會流露出那種歡笑。

  在他自己的的友誼與愛情上,在他自己溫暖的回憶上。

  更是在他最后的人生中吧。

  如此真實的笑容,讓劍哉更加堅信這樣的家伙不可能是一個惡人。

  相信他是個好人——這恐怕是劍哉在不了解他全部過往的情況下,依舊繼承‘劍哉’這個名字的唯一原因了。

  那片黑海的遠(yuǎn)方,是璀璨無比的星空,以及他真正的笑容。

  真是的,這家伙,好好地和我說話不行么?總是留下這樣那樣的懸念,真誠待人就那么困難么?

  ……不過算了,反正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就在劍哉這么想的時候。

  忽然的,天亮了。

  三個身影變成了兩個,天空不再昏暗,轉(zhuǎn)而變得光亮。

  面容也不再歡笑,有的只是一味地沉重。

  劍哉原本堅定地意識開始模糊,眼中的世界的開始扭曲狂亂。

  在此之前,只是隱約的看到了一處很高很大的青峽。

  在夢中,劍哉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只知道八意劍哉一直向著他挪來,走了很長的路,花了很長的時間,殺了很多的人。

  身上的青衫,染滿了鮮血。

  他微笑的走到了劍哉的面前,直到看到他瞳孔里映出的身影時,劍哉才意識到他看向的人,并不是自己。

  而是八意永琳。

  劍哉的夢如同他的回憶,劍哉的存在于他仿佛空氣。

  他不正經(jīng)的樣子簡直和祭壇上沒有什么兩樣,但劍哉從他的笑容里看到一種如釋重負(fù)的幸福。

  所以當(dāng)擦身而過時,劍哉什么都沒有做。

  因為他由于真實的幸福感而瞇起的眼瞳里,只有那個人的存在。

  「要說再見了呢,琳?!?/p>

  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其中的意義,夢中的永琳就用最快的速度問他。

  「為什么?」

  為什么呢?

  為什么突然來到這里,為什么又要突然離去?

  為什么會被命運相系?又為什么因命運隔絕?

  「你不是知道的么?」

  他笑著,摸了摸永琳的頭——這是他平時絕對不敢去做的動作。

  「我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啊,不用和任何人爭斗,愿望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p>

  這個傻瓜始終在固執(zhí)的傻笑著,仿佛就是為了讓她相信一樣。

  夢,要醒了。

  他砍下了八意永琳的腦袋,只是為了阻止她的無理取鬧。

  捧起頭顱的一刻,永琳的眼角多出的那一滴淚水,究竟是她為他留下的悔恨,還是他對她留下的留念?

  劍哉無從得知。

  最后的畫面是,青衫少年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青峽前,面對著那群妄想長生的牛鬼蛇神們。

  驕傲的抬起了頭,似乎是說出了他這一生最為壯闊的表白。

  「今日開始,我姓八意?!?/p>

  「八意劍哉」

  ……

  ……

  頭暈很厲害,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晨了。

  眼睛還是有點迷糊,是因為昨天搗鼓酒曲太久的緣故,還是因為為以后有酒喝的日子,興奮的睡不著覺的緣故?

  想到這里,劍哉目光越過書架的酒罐上,他開始期待自己未來的美好人生了。

  迅速的換好衣服,完成洗漱,走出了房門。

  來到正廳的時候就會看到慧音留下的書信和用碟子反扣住的飯碗。

  右手輕觸在飯碗旁,感受著溫度。

  有點涼了,看來是很早就走了。

  劍哉起床的時間一般都很早,今天雖然稍晚,但也是正常人家起床的時間。

  慧音有時為了照顧這樣早起鍛煉的劍哉,也會稍早一點的準(zhǔn)備飯食。

  所以,他根據(jù)已經(jīng)有點涼了的碗碟,就估算出慧音今天起的特別早。

  轉(zhuǎn)眼再看向書信。

  書信上的內(nèi)容比較簡單,大致意思也就是告訴劍哉,自家的上司要出去和人里的一些大家族進行日常工作匯報,飯食擺放在櫥柜里,餓了自己蒸一下如何如何。

  不要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作死如何如何。

  清秀的字體配合慧音貼心的話語,以及右下角那排紅色的‘否則扣工資’。讓劍哉徹底杜絕了自己一個人跑到紅魔館附近逛逛的想法。

  簡直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孩看待。

  心中如此抱怨的劍哉,也明白這是慧音對自己安危的擔(dān)憂,是對自己親近的一種體現(xiàn)。

  對他來說比起不能去紅魔館這種事情來說,更多的是反感自己被慧音當(dāng)做小孩看待吧?

  ……突然有點理解拓海他們被我說教的感受了。

  教育經(jīng)驗源自于生活,慧音真不欺我。

  家訪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大半,禮拜日的時候許多小孩還要幫助家里的家長勞作或玩耍,冒昧的去打擾反而影響師生關(guān)系。

  慧音做的饅頭一直很好吃,許多原材料都是寺子屋學(xué)生的家長送來的。

  人里的村民大都心善熱情,來寺子屋接自家熊孩子的時候,偶爾也會捎上一些自家種的蔬菜、水果一類的。

  尤其是近幾年幻想鄉(xiāng)十分太平的緣故,妖怪山的一些妖怪或神靈也開始頻繁的在人里走動。

  其中或多或少,哪怕是無意間,都會為這里的土地作物帶來眷顧。

  劍哉現(xiàn)在的飯菜能夠越來越豐富,也是多虧了這個的原因。

  劍哉一邊啃著慧音手工制作做的上白澤饅頭,一邊閱讀著來自永遠(yuǎn)亭的醫(yī)書。

  說是醫(yī)書也有點夸張,實際上里面的內(nèi)容更接近于一些急救知識。

  主要是臨時的止血,消毒,應(yīng)對跌打扭傷等的應(yīng)急措施而已。

  和細(xì)心的慧音一樣,在送到寺子屋之前,八意永琳同樣也在一些角落標(biāo)注一些注解,配上圖片,方便劍哉這種頭腦簡單的人理解。

  高深的專業(yè)詞匯全部被略過,直接用通俗易懂的注解讓劍哉領(lǐng)略了醫(yī)學(xué)的一角。

  他的閱讀速度一直都不是很快,再加上吃饅頭和欣賞永琳醫(yī)師的字跡的緣故,不知不覺間半個鐘頭就過去了。

  將碗碟洗干凈,擺放在架子上。

  劍哉抬頭看了看天,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估量了一下從這邊前往妖怪山的距離。

  彎腰從門旁一角的陰涼處摘了一小片草葉,夾在書中,算是充當(dāng)了書簽。

  將醫(yī)書小心的擺放在書架上,這才拿起兩把布都御魂劍,留下字條,鎖上門窗。

  踏上了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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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上白澤慧音做的饅頭,所以叫上白澤饅頭。屬于書友群彩蛋,并不影響閱讀感受。

  PS1:劇情緩緩展開ing。

  PS2:女主蓄力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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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懊悔

更新時間2015-5-2 0:12:29? 字?jǐn)?shù):4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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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看《東方劍客奇譚錄》背后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guān)注起點中文網(wǎng)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

  地點是守矢神社。

  時節(jié)是暖人的春天,潔白的云朵高掛晴空,各種花朵含苞待放,一切一切就好像被神明眷顧般,神圣不可侵犯。

  寺子屋的工作安排一直很輕松,每周有兩天的休假,假期加班還有額外的津貼。

  即便是工作日,劍哉負(fù)責(zé)的道場課程也只是下午的三四個小時而已,中途還會給學(xué)生和自己一段休息時間。

  的確是十分輕松的工作,劍哉也樂得將自己對劍道的感悟傳授給他人。

  嘛,不過這家伙最近因為小考成績略差的緣故,周末都沒有好好地出門游玩過。

  ……實際上也和他傷勢沒有痊愈有一定關(guān)系。

  這個暫且不提,難得假期,自然是要出來好好玩耍。

  慧音的試卷,或者永琳的醫(yī)囑,這些都先拋之腦后為好。

  不然假期就太悲痛了。

  那么,言歸正傳,說道為什么他會來到妖怪山呢?

  理由便是迫在眉睫的人里春祭。

  春祭,一種只在春天才會有的祭奠。

  形式上類似夏日的廟會,實際上本意也就是讓人里的大家好好玩耍,好好放松一天而已。

  這一天,人里的居民,或者妖怪山上的妖怪,都可以在人里的祭典上玩耍。

  詳細(xì)的規(guī)則和賬目,分別有博麗神社的巫女和妖怪賢者掌握。

  多虧了那兩位的監(jiān)督,歷代的春祭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事情。

  但實際上,春祭也是在十年前開始的而已,也就是人類和妖怪的關(guān)系不那么緊張的時候。

  劍哉在這次春祭中被安排的職務(wù)是。

  ——巡邏。

  想到這里,劍哉就撓了撓臉頰,有點不知所措。

  原本是由人里警備隊擔(dān)當(dāng)?shù)墓ぷ鳎@次似乎是警備隊隊員提出了想要休假的申請并被允許的緣故,才讓劍哉頂替上任的。

  當(dāng)然,其中也有讓他更加融入人間之里的這份意思在里面。

  巡邏的工作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又很復(fù)雜。

  各個地區(qū)的活動安排,人流的數(shù)量等……都是劍哉從來沒有過的工作經(jīng)驗。

  所以他來到妖怪山,去尋找他的搭檔。

  恩,沒錯?;垡舻拇_給他安排了一位搭檔照顧這個愣頭青來著。

  能夠照顧劍哉這種愣頭青傻小子的搭檔,自然不會是魔理沙那種不可靠的小丫頭。

  這個搭檔叫犬走椛。

  ……

  ……

  【山上的千里眼】犬走椛

  這名少女為了磨練自己的技藝,不顧家族反對,毅然選擇了巡邏這份工作。

  而她現(xiàn)在的確在這份工作中大放光彩,妖怪山的巡邏天狗,這個名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幾乎成了她一人所有。

  原本就身手矯捷,擅長在地面樹枝間穿梭的白狼天狗,配上犬走椛特有的能力:千里眼。

  作為巡邏天狗來說,簡直是太過優(yōu)秀了。

  而現(xiàn)在這位優(yōu)秀的巡邏天狗,正在投入自己夢寐以求的戰(zhàn)斗中。

  「唔……!」

  按照鞍馬天狗的話來說。

  「了解搭檔實力的最好方式,就是戰(zhàn)斗?!?/p>

  于是在泄矢諏訪子大人設(shè)下的結(jié)界中,兩人默契的拔出了自己的愛刀與愛劍。

  雖然這話有點莫名其妙和惡趣味的意味,但對于性格相似,并且同樣好戰(zhàn)的兩人來說,反而正中口味。

  雪白色的身影和青色的電光相互沖撞,激蕩,火花四散。

  犬走椛的武器,叫做背刀。

  一般來說叫做砍刀或者跨刀,但椛自己更喜歡叫她背刀。

  因為這把刀的刀背真的很厚,厚的一塌糊涂。

  厚度代表重量,象征穩(wěn)重。

  刃少了刀背,就會折斷。刀背少了刃,則力無處使。

  有智慧,但不為禍一方,有力量,但不愚昧。

  這就是其中的意味。

  犬走椛此刻盡情的揮舞著自己雪白的背刀。

  威力與疾速。

  厚重強大的力道,加上壓倒性的妖怪體魄催化而出的高度機動性。

  犬走椛,作為巡邏的白狼天狗來說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她高人一等的優(yōu)秀速度確實引人矚目,但這并不是犬走椛這個人在天狗社會里也鼎鼎有名的主要原因。

  她的強大在于她的整體實力。

  攻擊,防守,速度。犬走椛所擁有的各項能力,才能,都維持在一個十分平衡。

  強大的水準(zhǔn)上。

  這才是妖怪山的眼,妖怪山的耳,妖怪山的巡邏天狗——犬走椛。

  不過現(xiàn)在正與她正面交鋒的這個對手,卻能直接壓制犬走椛的猛攻。

  眼前的對手光是能和犬走椛交戰(zhàn),便能由此看出他的實力必定具有相當(dāng)?shù)某潭取?/p>

  普通的人類若是正面接下這背刀的一擊,恐怕只是瞬間就會骨頭碎裂,皮膚炸開。

  而他那靈巧的架招,化解了那一次又一次強勁斬?fù)簟?/p>

  這種精妙的技巧,在武術(shù)里有著另一種稱呼。

  化勁。

  在拳法里也通用的一種手段,通過滾木一樣的方式將力道畫圓錯開。

  長劍的話,過程比拳法更加復(fù)雜,但也意味著技巧的多樣化。

  他展現(xiàn)出的精湛技巧,并不只是一面倒的防守而已。

  同時也有更迅速、更巧妙的反擊。

  遠(yuǎn)比劍哉第一次來到妖怪山時,強大。

  但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因為現(xiàn)在犬走椛所面對的對手,正是經(jīng)歷櫻前對決,見識過這世上最頂尖劍意的劍哉。

  無論從經(jīng)驗或者氣勢上,都不能與以往參考的巨大進步。

  「就好像一直以來被封印的潛能,開始不斷地流露出來一樣?!?/p>

  這是八坂神奈子在感受到劍哉靈氣修為后的直觀評價。

  在分秒必爭的刀劍相交中,劍哉展現(xiàn)了自己碩大的進步。

  金屬與金屬的相互碰撞,噴灑火花的瞬間,劍哉便扭轉(zhuǎn)手腕,卸除了其中產(chǎn)生的沖擊力。

  同時避免了單薄劍刃與厚重刀身碰撞時,可能帶來的進一步損壞。

  這種化勁的技巧,在劍哉無師自通的情況下也被使用的淋漓盡致。

  力道被出乎意料的卸開,犬走椛的也因此刀身打滑。

  「可惡?!?/p>

  但犬走椛可是一流的巡山天狗。

  即便刀身偏移,也不至于失去全身的平衡。

  犬走椛依靠右手手盾的堅固,架開了劍哉的刺擊,身體再度扎實的扣緊了地面。

  不過當(dāng)中卻產(chǎn)生了一絲破綻。

  而劍哉——絕對不會錯過這絲破綻。

  劍哉立刻將布都御魂劍的劍身收入腰間的劍鞘中。

  并且跨開馬步,將肉眼可見的靈力灌入劍鞘。

  「!」

  戰(zhàn)栗瞬間劃過犬走椛的脊背。

  她知道這個架勢,將會使出怎么樣的攻擊。

  劍哉的必殺技——【疾風(fēng)迅雷】

  用靈力短時間內(nèi)擁有天狗般的迅速,并參考妖夢的超高速拔刀術(shù)所演化而成的腰擊式。

  只有大妖怪才能無傷接下的殺手锏——八云紫。

  雖然不了解其中的詳情,但這個招式剛剛被創(chuàng)出的時候,似乎就被某人輕松接下了。

  言語不詳,但那是本來就對的事情,八云紫和妖怪山的關(guān)系也并沒有和好到所有情報都可以共享的地步。

  但這不能讓椛忽視這個壓倒性的氣勢與力量。

  只是被氣機鎖定,就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眉頭似乎被即將到來的劍尖指著一樣,身體的緊張感到了最高處。

  只是論速度與力量,她絕對是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劍哉之上的。

  但是卻敗在天狗最驕傲的速度上。

  真是諷刺與不甘的事實。

  因此,一旦劍哉擺出【疾風(fēng)迅雷】的架勢,犬走椛也只有退卻一途,不過……

  「我就是在等這一招!」

  犬走椛順從自身感受到的戰(zhàn)栗,往地上一蹬,用這個野獸般的本能迅速把握住了這一招的極限距離。

  沒錯,犬走椛方才身處于劍哉絕對有利的拔劍術(shù)的距離,一切都是為了誘使劍哉使出這招【疾風(fēng)迅雷】。

  挑戰(zhàn)自我,面對困難,擊碎墻壁。

  這才是犬走椛一貫作風(fēng),身為武人的驕傲。

  【迅雷】是利用壓縮的靈氣在對靈氣沒有反應(yīng)的劍鞘中爆炸的遠(yuǎn)離,將劍身噴射而出的超速拔劍術(shù)。

  【疾風(fēng)】是利用布都御魂劍壓縮的靈氣,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做火藥一樣無理使用,瞬間抵達天狗的速度境界。

  兩者合一便是【疾風(fēng)迅雷】。

  一旦拔出,就只能揮劍倒底,是一招相當(dāng)單純的招數(shù)。

  犬走椛是刻意置身于這個距離之內(nèi),并且在對手拔出這個架勢的當(dāng)下立刻逃脫,誘使對方揮空。

  ……只不過……

  不過——布都御魂劍尚未出鞘。

  劍哉保持在拔劍的架勢靜止不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處在自己劍勢邊緣范圍的犬走椛。

  銳利如劍光班的眼神絕不會錯失她的任何動靜。

  犬走椛健壯,內(nèi)心佩服的嘆息著。

  果然不會這么輕易上當(dāng)啊,劍哉殿下。

  想辦法促使劍哉的殺手锏揮空,這是最普通的對【疾風(fēng)迅雷】策略,任何人都想得到的手段。

  理所當(dāng)然,劍哉也應(yīng)該假設(shè)過這種可能性。

  他當(dāng)然不會那么輕易上當(dāng)。

  ——既然如此。

  我就使用只有我才辦得到的策略!

  犬走椛再度使勁蹬地,大步向后退去。

  現(xiàn)在她與劍哉之間相隔七丈之上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無論是劍或者刀都無法攻擊得到。

  遠(yuǎn)距離——這是弓箭或者魔法的射程。

  沒錯,犬走椛擅長的并不只有近身戰(zhàn)。

  遠(yuǎn)距離,同樣也是她所修行過的領(lǐng)域。

  劍哉也擁有劍光——那種遠(yuǎn)距離攻擊的招數(shù),不過他要是與犬走椛比拼靈氣修為,最終的下場也只是被妖怪那無止境的體力徹底壓垮。

  「喝!」

  因此劍哉加快了腳步,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但他的判斷卻慢了一步!

  「啊啊??!」

  犬走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拉開距離,將更多妖力集中在雙手的背刀之中。

  背刀吞噬妖力,強勁的風(fēng)纏繞于刀身之上。

  犬走椛舉起纏繞著旋風(fēng)的刀刃,指向筆直奔來的劍哉。

  「【九天九地大瀑布】!」

  應(yīng)聲擊發(fā)。

  椛的刀尖蹦出一條極其璀璨的光幕涌向劍哉

  他在千鈞一發(fā)知己,彎腰蹲下,躲過了瀑布的攻擊,不過——

  在這瞬間,瀑布忽然違背常理,忽然停止不動,然后壓下!

  壓向劍哉!

  九天九地大瀑布,不只是單純的彈幕攻擊而已。

  九天九地,喻極大,有囊括一切之意。

  只要犬走椛的妖力不斷,這九天九地大瀑布就會源源不斷的涌向敵人。

  直到將敵人徹底吞入潮流為止,決不罷休。

  絕不可能躲過這道瀑布!

  劍哉面對頭頂?shù)倪@道瀑布,只能采取一種行動。

  尋常的劍光與劍招是不可能切開【九天九地大瀑布】的。

  天狗的妖力是壓倒性的,她所激發(fā)而出的彈幕,每一擊都是劍哉靈力修為的總和。

  若是以半吊子招數(shù)迎擊,只會遭到反噬而已。

  因此——

  「——疾風(fēng)迅雷!」

  用自己所擁有的招數(shù)中,最強最快的一招迎擊迎面而來的瀑布。

  正面迎擊——除此之外變無他法。

  而劍哉的行動正中犬走椛的下懷!

  「上鉤了!」

  而在這瞬間——犬走椛全力一踏,以爆炸般的速度沖向劍哉。

  劍哉中了犬走椛的計謀,使用了疾風(fēng)迅雷。

  而他現(xiàn)在的架勢正處于全力揮出疾風(fēng)迅雷之后,也就是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

  勝負(fù)只能賭在這一瞬間。

  椛不給劍哉任何喘息的余地,以爆發(fā)力瞬間縮短兩人間距,揮出必勝的一擊!

  垂直揮下——斬!

  劍哉已經(jīng)用掉了必殺技,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咦?」

  她無法理解。

  犬走椛的這一斬應(yīng)該毫無阻礙的擊中劍哉才對。

  但在這剎那之間,劍哉做出了出乎她意料的舉動。

  劍哉確實使用了【疾風(fēng)迅雷】

  ——但他的架勢并未靜止于揮刀之后。

  ……竟然運用化勁,將自己【疾風(fēng)迅雷】的力道化解,順勢旋轉(zhuǎn)身軀進行二連擊?。?/p>

  超高速拔劍術(shù)引發(fā)的破壞性推進力。

  劍哉利用這種推進力,高速旋轉(zhuǎn)后擊出第二擊。

  犬走椛原本想要給劍哉的最后一擊,反而讓【疾風(fēng)迅雷】擊中了她的腹部。

  「啊……唔……」

  【疾風(fēng)迅雷】——劍柄式,并未擊中要害造成傷口,只是點到為止、象征性的點在犬走椛的腹部上。

  但被那一瞬間強大氣勢所壓迫的她,雙腿虛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場練習(xí),在這個瞬間分出了勝負(fù)。

  劍哉注視著望向自己的未來搭檔,告訴了她的敗因。

  「我也是第一次在實戰(zhàn)中改變自己的固有招式……若想贏過妖怪那種層次的對手,就必須不拘一格,將戰(zhàn)局變化預(yù)測到這種地步呢?!?/p>

  說到這里,他忽然流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

  「這次是我贏了呢。」

  而犬走椛見狀,則是懊惱的不得了。

  「唔唔……」

  她只能不甘心的低聲懊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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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

  滝符「九天九地的大瀑布」

  犬走椛部隊所駐守的地區(qū)名為九天瀑布。

  PS2:背刀,俗稱砍刀,實際上是一種獨特的分支。犬走椛的刀……有點像沒毛的鐵碎牙,由于設(shè)定大小多式多樣。我這邊就是設(shè)定平常巡山帶方便攜帶的大小,等身大的在其他時候使用。

  PS3:買不起……不對,說道巡山的時候,其實我滿腦子都是那首歌,一直在笑。(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guān)注起~點/中文網(wǎng)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xiàn)在立刻關(guān)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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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拍案

更新時間2015-5-9 22:47:20? 字?jǐn)?shù):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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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椛姐輸?shù)袅藛幔俊?/p>

  「啊……怎么可能

  倆名少女坐在神社不遠(yuǎn)處的樹枝上觀賞著這場對決,并且開口嘆息。

  她們的左手處同樣佩戴著尺寸適宜的手盾,腰間掛著與犬走椛制式相似的背刀。

  這倆名少女,正是駐守九天瀑布地區(qū)巡邏隊的隊員。

  在此次春祭當(dāng)中負(fù)責(zé)后勤工作。

  劍哉的名字即使在天狗社會中也鼎鼎有名,聽聞這次隊長的搭檔就是那位傳奇劍客的時候,她們邊抽空趕來。

  運氣很好,剛好就碰上兩人的練習(xí)賽。

  一般的天狗很少與人類溝通,比較天狗的社會構(gòu)成相對與人里的來說,實在是太過封閉了一些。

  平常見不到的人類,只存在于報紙和傳聞中的傳奇劍客——無名劍哉。

  能夠?qū)嶋H接觸這個人的機會,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微乎及微。

  加上劍哉最近又被慧音和永琳同時下了禁足令的這個情況……她們特地從九天瀑布那邊,越過一個山頭跑來。

  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一點小失望。

  「自家隊長被一招解決……這樣的事情,總覺得不好和其他姐妹炫耀呢?!?/p>

  「純粹是對方太強了吧?」

  年輕的天狗與老一輩的天狗,比較大的區(qū)別就是,耐不住性子。

  通俗的表現(xiàn)就是比較喜歡八卦,碎碎念。

  她們原本是看中了自家隊長和傳奇劍客的八卦性,打算用這個話題在更加消息靈通鴉天狗那邊好好炫耀一番的。

  倆人的對決固然精彩,但是以白狼天狗被一擊打敗……這樣的消息,說出來多少會危及到自己補足的威嚴(yán)。

  而她們的嘀咕——也傳進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射命丸文的耳中。

  別著‘春祭特刊’字樣臂章的她,聞言不禁笑了笑。

  「只是執(zhí)著于自己希望的結(jié)果,遮蔽了眼前所見的真實。從‘記者’這個角度上來說,你們也不過爾爾吧?!?/p>

  「啊……文小姐才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吧?」

  準(zhǔn)備好茶點的早苗聞言不禁抱怨了一下這個不靠譜記者的發(fā)言。

  不過,雖然很不甘心,但文小姐這次說的話語卻有道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這樣揮舞刀劍。

  原本只存在于小說影視作品中虛幻的劍術(shù),就這樣綻放在她的眼前。

  就像彈幕一樣璀璨,令人著迷。

  「啊……我也好想和劍哉先生來一場比試啊?!?/p>

  「唔……雖然很令人動心,但那樣的話,明天文文新聞的頭條大概就會變成‘守矢神社暴力巫女瞬間秒殺人里劍客’的吧?」

  「哈哈哈,諏訪子說的沒錯,那樣的話早苗就會給劍哉小子留下很可怕的印象了呢!」

  就算是在下棋的同時,也不忘調(diào)戲自己風(fēng)祝的神明,自然是曾經(jīng)對劍哉有恩的大神——八坂神奈子。

  她一邊和鞍馬天狗下著棋,一邊欣賞著自家風(fēng)祝面紅羞澀的姿態(tài),享受著難得的和平生活。

  ‘啪!’

  就在早苗想要進一步反駁的時候,棋盤對面剛剛落子結(jié)束的鞍馬天狗說話了。

  「啊哈哈,女孩就跟花一樣,需要他人欣賞才有價值,這才是春天的魅力!」

  「春、春天?。俊?/p>

  鞍馬天狗的發(fā)言令握緊雙拳,想要錘向神奈子的東風(fēng)谷早苗一陣動搖。

  看來早苗聽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我想神奈子大人的意思就是,現(xiàn)在的劍哉還不具備可以與早苗小姐對戰(zhàn)的手段吧。如果真的要進行練習(xí)賽,也會演變成一邊倒的情況?!?/p>

  「哦……?身為記者的我,可不能放過這個消息哦?!?/p>

  射命丸文啃了一口劍哉帶來的饅頭,眼睛發(fā)亮的朝著鞍馬天狗和八坂神奈子的方向看去。

  身為記者的本能讓她感覺到,這沒準(zhǔn)是得知劍哉弱點的一個機會!

  對于她這種沒有下限的記者來說,報道這件事情之后會惹出多大的麻煩……當(dāng)然不再考慮之內(nèi)。

  鞍馬天狗捋了捋胡子,看著棋盤,似乎在思索下一步的走法。

  把玩著玉石制作而成的棋子的同時,他開口說。

  「現(xiàn)在的劍哉殿下,缺少應(yīng)對修者、魔法使的對戰(zhàn)經(jīng)驗,如果草率的和早苗小姐對戰(zhàn)的話,的確是會陷入絕對不利的地步。」

  「唔……還是有點沒有明白?!?/p>

  「是因為劍哉不會飛的原因嗎?」

  「是也。那邊的鴉天狗一語命中了要點?!?/p>

  神奈子執(zhí)白子,現(xiàn)在棋盤上戰(zhàn)況一片良好,沒有諏訪子這個臭棋簍子在旁邊指手畫腳,再加上鞍馬天狗也棋藝不精的緣故。這次下棋讓她體會到一種毆打小朋友的快感。

  她的唇邊泄露出一絲笑意。

  關(guān)于劍哉實力變強的原因,和他如今也不是早苗對手的原因,他們自然明白了。

  「就拿這次練習(xí)來說吧,犬走椛的實力是名副其實的,毫無虛假。每一次力道的大小,爆發(fā)力樣樣都無可挑剔,這種天賦,即便在妖怪中也是百年一遇的吧。所以她的失敗絕對不是輸在實力太弱——而是同境界的劍哉強的非比尋常?!?/p>

  「現(xiàn)在劍哉殿下的實力,技術(shù)的精巧、威力與半月前和我比試時,完全不能比。我想大概是連續(xù)數(shù)次經(jīng)歷生死邊緣的緣故,使他原本潛在的潛能提前被激發(fā)出來了吧?!?/p>

  「反過來說,很長一段時間,劍哉小子的力量從現(xiàn)在開始就很難有過往那樣的飛躍式進步了。他的潛能受限于他的認(rèn)知,在人類這個階段,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接下來的事情無非就是磨練自己的技術(shù)而已?!?/p>

  「在此之前,現(xiàn)在這個水準(zhǔn)的劍哉小子,是贏不了每天進步的早苗的。」

  神奈子說完,視線轉(zhuǎn)到了道場的一端,劍哉的方向。

  這個少年,雖然力量一般,但潛力無限。

  身為布都御魂劍靈的身份,讓他天生就擁有超乎尋常,對劍道的領(lǐng)悟能力和天賦。

  現(xiàn)在比起說是激發(fā)潛力,更不如說是取回了他原本應(yīng)有的力量吧。

  這個飛躍式進步的真相就是這個。

  但是,不知為何,劍哉最初出現(xiàn)的時候的身份,并非是妖怪也非是仙人和現(xiàn)人神。

  而是人類。

  這個部分的緣故,大概和八云紫所說的那個八意劍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吧?

  不知道他最初是出于何種角度設(shè)下的這個轉(zhuǎn)生儀式,但事實上劍哉現(xiàn)在大部分的力量,還被封印于他人類的身體內(nèi)。

  或者說,被他自己無意識限制著。

  他自己或許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名為劍哉這個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正常武者能夠達到的境界。

  他之所以不能飛,或者不能隨心所欲操控布都御魂靈力的原因,倒不如說是他自身給自己設(shè)下的枷鎖罷了。

  在佛家中,這種現(xiàn)象,似乎被稱為知見障。

  劍哉潛意識的將自己的力量限制在自己認(rèn)為是人類的范圍內(nèi),從而扼殺了他原本可以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妖怪,半妖,現(xiàn)人神,神靈,仙人,天人,付喪神,亡靈等。

  他前面的道路是無限的。

  所以神奈子和鞍馬天狗,以及幻想鄉(xiāng)的各個勢力才會對他如此關(guān)注。大家都期待著這樣一個少年,未來的人生選擇。

  他的可能性是無限的。

  這個階段的他雖然無法體會到,但是與他接觸過的人就會發(fā)覺,這個少年體內(nèi)蘊含的強大的力量與潛力。

  一旦某天突破這層知見障,劍哉的力量或許會一瞬間抵達幻想鄉(xiāng)一流的階梯吧。

  那個時候的他……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堅持自己的正直呢……

  就在神奈子如此思考的時候。

  給劍哉遞上毛巾的早苗忽然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她靈光一閃,甚至拍案叫好!

  「好!就這樣!」

  =================

  原本計劃更新一篇【如果劍哉與射命丸文在一起了】的番外,時間線設(shè)定在正文大結(jié)局時前一場大戰(zhàn)中。

  只是有點小失控,后來廢棄了。不過也寫了不少,感興趣的可以去書友群查詢。

  下一章標(biāo)題叫戀愛呢,笑。

 

第六十九章 戀愛

更新時間2015-5-16 21:23:31? 字?jǐn)?shù):2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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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簽。

  指迷信的人在神佛面前抽簽來占卜吉兇。

  古時,又或者是現(xiàn)在,也依舊久盛不衰的一種占卜活動。

  大部分都是出現(xiàn)在新年的神社和寺廟中,為自己在新的一年能夠家事平安,而討個好彩頭。

  在這點上,守矢神社的簽,也是一樣的。

  劍哉搖晃著竹筒,聽著竹簽噼啪碰撞的聲音,嘴角有些抽搐。

  這次春祭活動上,守矢神社為了賺取人氣,特地在人里中心一處繁華地段那邊,開了一個臨時的分社。

  說是分社,實際上也就是臨時搭建的道場而已——用守矢神社附近的神木構(gòu)建成的小屋,加上可以讓八坂神奈子展現(xiàn)神跡的石像。

  然而,神靈是不可能像街邊藝人一樣,通過賣藝來展現(xiàn)自己手段的。

  那樣太掉身價了。

  于是,早苗提議,用求簽這種方式來收集人氣。

  人里的春祭實際上和新年的祭祀活動相差不大,求簽這種方式確實很接地氣。

  不過隨之而來的疑問就是,身為山神與武神的八坂神奈子,是否擁有求簽這方面的神格呢……

  「多塞幾張大吉不就行了嗎?」

  不愧是軍神,完全不顧慮自己潛在信徒(劍哉)的存在,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骯臟的小算盤。

  稍稍給我拿出點神明的尊嚴(yán)啊……

  哪怕是在嚴(yán)肅認(rèn)真的神社里,也不可避免出現(xiàn)那種為了迎合游客的事情。

  早苗也說過,早在今年新年的時候,她們的競爭對手就舉行了這種活動,小賺了一筆。

  不過劍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以博麗巫女平時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也不大可能弄出什么很可靠的占卜活動。

  博麗靈夢在簽筒里塞入了大量的大吉,小吉簽樣。偶爾有幾個兇,也會用其他附加的收費儀式(實際上只是走過場)消災(zāi)避難……

  ……后來聽說是某個仙人看不下去了,揭穿了她這種伎倆,才算是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再后來,原本就風(fēng)評一般的博麗神社……現(xiàn)在更不咋地了。

  聽到這的劍哉,搖了搖頭,只能說靈夢小姐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言歸正傳。

  此次春祭上,守矢神社也打算采取求簽問卜的方式來收集人氣。

  有博麗神社的前車之鑒,她們自然不會對簽筒做出一些什么奇怪的手腳。

  畢竟比起正體不明的博麗神社來說,守矢神社這邊可是有真神的。

  ……雖然在劍哉眼里,也不怎么很著調(diào)是了。

  早苗按照外面世界的簽,與神奈子大神的指導(dǎo),將富含靈性可以通神的神木作為載體,再用妖怪山上清晨的露水研墨。每一支簽都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才制作出來的。

  就從這一點上,劍哉就能想象得到,春祭時守矢神社分社簽的火熱場面。

  只要肯下苦功,在任何地方都是有回報的,不勞而獲的事情,在哪里都是不存在的。

  武術(shù)中的道理,也可以套用在為人處世上。

  劍哉便是,這做工考究的求簽活動的第一只小白鼠。

  最初只是早苗小姐的臨時提議——想讓劍哉了解一下她們家神社的特色而已。但等到八坂神奈子聽到這句話,并拍案叫好的時候,劍哉就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氣氛……

  說起來,自己完全沒有考慮到,軍神也是時常被作為占卜求簽對象的這個事實。

  戰(zhàn)場上,燒香拜佛,以求天時地利的歷史,并不是沒有過。

  最早抱著神奈子大人她們只是玩玩而已,這個心態(tài)的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神奈子那突然嚴(yán)肅的表情先暫且不說,連剛剛趁著對方走神,私自偷換棋子的鞍馬天狗也停下動作,瞄向搖簽的自己……

  ……真有這么重要?

  劍哉不禁疑惑。

  求簽,一般要搖三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第一下是說出自己想要詢問的事宜。

  第二下是強調(diào)自己誠心誠意。

  第三下就是簽出,命定的一瞬了。

  劍哉想的一直很快,在他轉(zhuǎn)變心態(tài)的時候,已經(jīng)搖到了第二下。

  他再度詢問了一遍自己想要問的事宜,誠心誠意,朝著上天禱告。

  于是,第三下。

  啪的一聲,木簽落在了劍哉的蒲團前。

  ……

  ……

  「嘖……兌上而坤下,是大吉呢。」

  盤腿坐在神社走廊旁的八坂神奈子舉著劍哉搖出的這根木簽,開始了解簽。

  只見她閉起了右眼,伸出了左手,掐指算叨著什么,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算命道人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神明吧。

  「兌上而坤下,得此卦者,運氣大好,更能得到貴人的幫助,獲利豐厚,無往不利……粗淺來說是這樣解的……那么劍哉小子?你求的又是什么卦?」

  八坂神奈子用的卦,在民間比較通俗的稱呼就是八卦。

  和八卦天狗的八卦不是一個東西,這里的八卦是比較高深的一種命理學(xué)問,更有甚者會將它用在建筑,風(fēng)水,武術(shù)等方面。

  神明似乎也很中意這種東西,解釋起來頭頭是道。

  而卦象是一回事,你求的結(jié)果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大致上,只要卦象呈吉,你求的事宜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只要風(fēng)水道人再往這上面湊著解釋就行了。

  這種事情在寺廟那邊更加流行,神社一般直接用大吉、吉、中、兇、大兇來解決了事。

  看起來神奈子大人為了收集人氣真是不擇手段了來著……

  寺廟的主持為了加深你對佛的信仰,往往會依據(jù)你所求的事宜,再對你潛移默化的進行一些人生道路上的指導(dǎo),使你心服口服。

  這樣三兩下,很快就會收集到人氣和信仰。

  考慮到神奈子的閱歷豐富和神靈身份,這種事情倒也算不上詐騙。

  至少比博麗神社的那種為錢財而占卜的行為……好上很多。

  不過一旦說道自己要求的事情……劍哉就有點小臉紅。

  「是……因緣?!?/p>

  「哦?。俊?/p>

  「誒???」

  「啊哈??!」

  「哇!」

  然后,就出現(xiàn)了許多意義不明的贊嘆與驚訝。

  神奈子到底是見過世面,揮了揮手壓制住了險些熱鬧起來的場面。

  「可是有心上人了?小子?」

  「這到?jīng)]有……」

  劍哉搖了搖頭,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似乎又點燃了某些人的八卦之火,他解釋道。

  「現(xiàn)在我倒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只是有點好奇自己以后對象的事情而已。」

  「哦……這樣……也就是說,你實際上是求自己什么時候和你的另一半……相遇吧?」

  即便是舊居高位的八坂神奈子也少不了八卦,她挑了挑眉毛,有些眉飛色舞的樣子。

  或者說,這是正常的表現(xiàn)。

  劍哉這家伙,在他們的印象中,一直是個忠于劍道,苛刻死板的耿直之人。

  能夠讓他做出這種事情,并且加以調(diào)戲。

  對于這群活得長久的妖怪和神靈來說,真是最美妙的調(diào)劑方式了。

  當(dāng)然,也冷了一點妙齡少女的八卦之火。

  「我還當(dāng)劍哉先生有了心上人了呢?!?/p>

  「連早苗小姐你都這么想……我平常看上去有那么著急嗎?」

  劍哉撓了撓臉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對她們這群無量女性中的可怕刺激力。

  ……無名劍客心上人,怎么看都是可以大賣的新聞呢……

  暗自苦惱于與天魔的規(guī)定,不能寫出劍哉一些太過失實的報道。又擔(dān)心自己寫出真相,卻又被誤認(rèn)為成胡謅的射命丸文,抱頭煩惱。

  八坂神奈子,繼續(xù)掐指思索,再三確認(rèn)無誤后,才開口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劍哉小子,你的因緣應(yīng)該離你不遠(yuǎn)才對了?!?/p>

  「恩……?是這樣的嗎?」

  「從因緣上解讀的話,應(yīng)該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姑娘,實際上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自己還未意識得到而已……」

  說到這里,八坂神奈子捂了捂嘴,看著那邊坐立不安的自家巫女和白狼天狗。

  眼睛像月牙一樣瞇了起來,充滿了愉悅。

  「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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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死劫

更新時間2015-5-23 23:03:12? 字?jǐn)?shù):3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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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早苗,坐立不安。

  她在心中快速整理了一遍劍哉先生的人際關(guān)系,并在地上開始了比劃。

  他與魔法之森的魔理沙關(guān)系不錯,但性格上決定了這倆人不可能走到一起。至少早苗無法在腦海里想象出魔理沙相夫教子的畫面。

  愛麗絲對劍哉來說或許更像是知心大姐姐的樣子,而且聽劍哉所說,在他就業(yè)后,愛麗絲就再也沒來看過他了。這倆人也不像是會發(fā)展到那一步的樣子。

  由于某些特別的緣故,現(xiàn)在大部分的人還不知道前幾天發(fā)生在白玉樓,西行妖前那場對決的事情。

  早苗也不清楚劍哉和永琳的恩怨關(guān)系,因此這個可能性,最初她就沒有考慮過。

  ……靈夢小姐更是不可能。

  ……那么最后。

  她鼓了鼓嘴,想到了最后的兩種可能性。

  其中一個不必多說,自然就是劍哉的頂頭上司、衣食父母——上白澤慧音。

  這個女人,賢惠端莊。無論在品德和知識方面都跳不出毛病,思想成熟但又不會太過死板,能夠游刃有余的與人里大家族的族長進行交際。

  料理方面似乎也有獨到之處。

  在早苗看來,劍哉所有認(rèn)識的人物當(dāng)中,對他最好的最親切的大概也就是這位慧音老師了。

  雖然多少和劍哉在她這邊就職有關(guān)聯(lián),但客觀來說,這兩人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的確很……互補。

  劍哉這個人,在不少人那里都有著正直、魯莽、耿直、一根筋的評價。

  慧音老師則是睿智賢惠。

  兩人如果真的走到一起……似乎也挺般配。

  對人間之里來說,或許又是一件幸事。

  可從妖怪山那次事件來看,劍哉對慧音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更有甚,他還在刻意回避著這種可能性。

  雖然沒有理解劍哉先生的這種做法,但自己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暫且先擱置他與慧音老師的這種可能性。

  那么,最后……

  她坐立不安的瞥了一眼劍哉,結(jié)果正好發(fā)現(xiàn)劍哉也撇向了她的這個方向,朝著她微笑。

  早苗忽然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于是低下了頭,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身旁的犬走椛也做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八坂神奈子一邊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年輕一輩的少女情懷,一邊又不忘繼續(xù)履行自己神棍的職業(yè)義務(wù),說些有的沒的忽悠著劍哉。

  劍哉反倒是聽得很入神,從頭到尾都沒想歪,早苗那低頭的動作,他只當(dāng)是姑娘家臉皮薄,對情啊愛啊什么的天生比較容易害羞。

  ……不過這種話題,即便是劍哉,也不會耿直的傻到任由神奈子大人這樣繼續(xù)借題發(fā)揮下去。

  到了一半,他就發(fā)現(xiàn)神奈子描述的對象,有的沒的就朝著早苗那形象上飛去了。

  或者干脆就是來調(diào)戲早苗的。

  考慮到第一次來到守矢神社泡溫泉那次的荒唐事,劍哉開始擔(dān)心早苗小姐會不會又這樣氣的冒煙,然后臉紅著昏睡過去。

  于是他找了個話題,繞開了這個事情。

  「說起來,今天我一直沒有看到諏訪子大人誒。」

  「啊……她的話,去查看妖怪山的地脈了?!?/p>

  「……地脈?風(fēng)水的那個……?」

  神奈子順手彈走了鞍馬天狗乘他不注意時多下的幾個棋子,一邊在空中這么比劃著。

  「生靈有命脈,土地也有類似的地脈。風(fēng)水學(xué)所說的地脈只是人方便觀察天災(zāi)瘴氣的一種玩意……不過諏訪子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實際上和你想象中的相差不多。她只是疏通瘴氣而已?!?/p>

  「瘴氣?和妖氣有關(guān)系嗎?」

  說道妖怪山,第一反應(yīng)就是妖怪吧?;孟豚l(xiāng)的山頭很多,這種凡是被成群的妖怪居住的山頭,并且沒有并命名的話。人里的村民都會很應(yīng)景的稱呼它為妖怪山。

  現(xiàn)在除博麗神社和守矢神社所在的山頭外,其他的大山都是被天狗和河童占領(lǐng)。

  這樣龐大數(shù)量的妖怪部族所居住的山脈會出現(xiàn)問題……似乎也說得通才對。

  可是劍哉的認(rèn)知,終究是片面的。

  神奈子很犀利的打出了一個比方,讓劍哉理解這個意思。

  「現(xiàn)在諏訪子做的工作,就像是疏通下水道的下水道工人一樣。瘴氣就是山脈日積月累,積攢下來的垃圾。這些垃圾堵住了山脈的呼吸循環(huán),讓靈氣沒有辦法正常的產(chǎn)生?!?/p>

  「這么一說,我倒是明白了……不過神奈子大人,這怎么聽都像是在諷刺諏訪子大人???」

  「你多慮了。」

  神奈子甩了甩手,死都不承認(rèn)自己又黑了諏訪子一下的這個事實。

  「她的能力比較適合做這種事情,再說這也是一開始我們和天魔商量好的交易。瘴氣在一定程度上對土地神來說也是補品,即便沒人通知她,她也會主動的去做的?!?/p>

  「正是?!?/p>

  鞍馬天狗忽然插嘴道。

  「對于吾等天狗來說,瘴氣與靈氣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但是對弱小的妖怪來說,瘴氣卻是猛毒?!?/p>

  「……瘴氣不是惡化的靈氣嗎?」

  「認(rèn)真講的話也會有不少區(qū)別的吧,弱小的妖怪在吸收瘴氣之后,修為會猛漲很多。但沒過多久它就會喪失神智,只留下殺戮和吸收的本能,然后因為貪婪而爆體而亡吧。」

  「這點對人也是一樣的?!?/p>

  最后一句話,是神奈子的補充。

  聽到這些話,劍哉到是聯(lián)想到了為魔理沙尋找魔藥藥材的那個洞窟。

  當(dāng)時被尋找身世記憶之類的事情纏身,沒有細(xì)思。但現(xiàn)在仔細(xì)回想一下,那些妖怪的神情的確和自己在妖怪山上所見的妖怪,相差很多。

  殘暴,沒有理智,甚至無視自己的生死,只知道殺戮。

  那,多少也和瘴氣有些關(guān)聯(lián)吧?

  「唔……聽你這么一說,魔法之森也有一點問題了呢?!?/p>

  神奈子皺著眉頭,思索著劍哉的這些情報。

  魔法之森是幻想鄉(xiāng)最有生氣的一個地方,在這片土地上起到了和心臟一般的作用。

  如果這樣重要的地方,都產(chǎn)生了足以影響妖怪的瘴氣……

  ……原本以為只是天魔的諷刺而已,沒想到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了么。

  「……之后我會讓諏訪子去……不,春祭的時候我自己就會去看一趟。」

  「那個時候,如果有什么幫得上的事情,我愿意豁出這條性命來幫忙?!?/p>

  「真的豁出性命就糟糕了吧?那個時候,某個角落的姑娘(們)就會開始哭泣了吧?」

  「神奈子大人!!」X2

  沒過多久,臉紅的一塌糊涂的早苗,用力捶打神奈子肩膀的事情,與劍哉好不自覺的傻愣表情,

  就是后話了。

  ……

  ……

  夕陽時分。

  鞍馬天狗與八坂神奈子站在鳥居之下,目送著劍哉的離開。

  與劍哉同行的有守矢神社的招牌巫女與年輕一輩的天狗們。

  少年少女們一路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然而鞍馬天狗的表情卻十分嚴(yán)肅,怎么也笑不起來。

  「為什么要隱瞞事實?」

  此刻守矢神社山門前,只有兩人。距離諏訪子回歸還有三四個時辰,鞍馬天狗質(zhì)疑的對象當(dāng)然就是八坂神奈子。

  八坂神奈子捧著酒杯,嘗了一口劍哉上貢的這個米酒,挑了挑眉。

  「隱藏了什么?」

  鞍馬天狗怒。

  「為什么不告訴劍哉殿下那支簽的真意???」

  「告訴了又能如何?!?/p>

  神奈子抬起了頭,看著妖怪山山腰處的云霧,眼中似有……不屑。

  「讓我告訴他,你已經(jīng)被幻想鄉(xiāng)最大的幾個大妖怪盯上?讓我告訴他,你死氣過溢,近日必有一場死劫,在劫難逃?」

  「……但……但至少可以挽救點什么?!?/p>

  「他又不是源義經(jīng)?!?/p>

  神奈子抿了一口酒,米酒淡甜的氣息在口中散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被那把靈劍看中,他自然會有奇特的地方?!?/p>

  「你是不是忘了,這把靈劍的上一任主人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呼的,吹過了一道風(fēng)。

  掛的山腰處的樹葉沙沙作響。

  神奈子默然。

  她的心里明白,只怕這個她一直看好并中意的少年,這次真的是要往閻王殿那走一回了。

  幻想鄉(xiāng)看似平靜安寧的環(huán)境下,始終隱藏著一抹消逝不去的陰暗。

  這陰暗,逐漸形成了一股暗流,暗流所向,自然就是人間之里。

  而劍哉作為人間之里目前最為火熱的一個人物,自然會站在鋒頭上,面臨的極大的兇險。

  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劍哉兌上而坤下,也代表絕處逢生這個意思的原因。也是出于擔(dān)憂。

  可或許和他是布都御魂劍的主人有關(guān),劍哉這個人身上的因果,即便是身為神靈的神奈子也很難看透的清。

  她心里非常明白,偏袒透露的越多,最后場面能夠在她掌握之下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但身為劍哉的良師益友的自尊,又令她無法坐視不管劍哉的這次死劫。

  這次劍哉所面臨的危機,真的很嚴(yán)重。

  嚴(yán)重到了,哪怕只是一個讓她發(fā)揮部分神力的分社,也能震懾住一些明面上的宵小,讓劍哉在這次劫難多出一分獲救的可能性。

  春祭的這次求簽活動,就是為了在人間之里臨時利用法器【木簽】,信徒【村民】,山門【石像】,建立的祭壇。

  一切一切,只是為了保護劍哉,躲過這次危機。

  鞍馬天狗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知道此時對方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他也無法在責(zé)怪什么。

  因為這次劍哉所面臨的對手,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強大,不可戰(zhàn)勝。

  甚至比八意劍哉更加無法戰(zhàn)勝。

  挑戰(zhàn)她,就是挑戰(zhàn)整個幻想鄉(xiāng)。

  而一個人類,又如何背負(fù)得起整個幻想鄉(xiāng)的黑暗?

  鞍馬天狗沉默著,與壯闊身材極不諧的憤怒這,轉(zhuǎn)身離開了已經(jīng)握隨酒杯的八坂神奈子。

  這個幻想鄉(xiāng),有很多人都不能坐視劍哉的崛起,不能坐視再出現(xiàn)第二個八意劍哉。

  有很多‘人’,都不希望劍哉活著。

  劍哉應(yīng)該如何面對?

  他走到了簽筒旁,拾起了擺放在簽筒邊的那支木簽——兌上而坤下。

  干納甲,坤納乙,甲乙為木;艮納丙,兌納丁,丙丁為火。

  ‘兌’和‘坤’在五行中分別代表‘火’和‘木’。

  “火”和“木”在五色中代表“紅”和“青”,二色混合就是紫色。

  紫。

  是八云紫。

  PS:似乎大部分東方同人都不可避免的涉及到大媽陰謀論,我也不免俗的湊個熱鬧。

  這卷本來就要黑一點。

  PS2:八意劍哉的故事,多少和源義經(jīng)有點關(guān)聯(lián)。人物原型就是這個加上建御雷神。

  PS3:劍哉走的會是別的路子。以后會說。

  PS4:兌上而坤下是八云紫在萃夢想里穿的道袍上的八卦圖案,我沒有胡謅,這的確是很正統(tǒng)的解讀方式。

  PS5:劇情開始,我要書評【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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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人

更新時間2015-5-30 11:46:42? 字?jǐn)?shù):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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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春祭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天邊已有魚肚白,庭院里晨風(fēng)微拂。

  八意永琳的庭院里里,光線依舊極暗。假山旁有個身著巫女服的巫女,腰間隨隨便便插著一根木棍。

  臉上遮著一個狐貍樣的面具,像是和四周的景致融為了一體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甚至連存在感都顯得極其縹緲,就好像死去了一般。

  只怕有人從她身邊走過,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

  永琳看著這位與自己相識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想到這么久沒見,心里竟是說不出什么感覺。

  恨不得動手打她幾拳……卻肯定打不過對方。

  撲上去擁抱一下?

  自己又不是一個煽情的人。

  于是乎,她只是搖了搖頭,強壓制住心中的喜悅,走了過去。

  然后發(fā)現(xiàn)了先代巫女手里正拿著一把小刀,不停地雕著什么東西,走了近些,才發(fā)現(xiàn)是在雕木棍。

  「幸虧不是雕女人像……不然我以為你會變成了李探花?!?/p>

  庭院里一片安靜,似乎是聯(lián)想到了一些月都上的幸福片段。

  永琳笑著說。

  「那我會吐出來?!?/p>

  阿媽很令人意外的點了點頭,說道。

  「李尋歡這個人的確很無恥?!?/p>

  這下輪到永琳楞了一下,半響后才說道。

  「你知道李尋歡?」

  阿媽將木棍和小刀放回袖中,晃了晃腦袋。

  「我以前在香霖堂讀過這個故事,那本小說寫得很不錯?!?/p>

  永琳笑了起來,說道。

  「看來你和劍哉的品味差不多?!?/p>

  先代巫女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所說的劍哉,當(dāng)然不可能是那個正在人里巡邏的無名劍哉。

  永琳心中的劍哉,似乎永遠(yuǎn)只會活在青峽前的那一瞬。

  那一瞬,留給她的只有背影。

  劍哉即……八意劍哉。

  念至此,阿媽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憐憫的意味。

  真是自欺欺人的女人。

  ……

  ……

  片刻之后,兩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永遠(yuǎn)亭深處最隱秘的那個房間,四周雖然沒有什么機關(guān),但沒有永琳的允許,根本沒有人能夠靠近這間書房。

  連永遠(yuǎn)亭的公主,蓬萊山輝夜也得遵守這個規(guī)矩。

  「說說吧,這幾天你都干什么去了?!?/p>

  毫無疑問,永琳對博麗巫女半個月沒有聯(lián)絡(luò)她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雖然因幡帝那邊得到的情報已經(jīng)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但像是這么重要的消息,總得從當(dāng)事人嘴里聽到,才比較慎重。

  先代博麗巫女撓了撓后腦勺,心中快速回憶著自己這幾天干的事情。

  一邊還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然沒有永琳的份……因為她有更好的茶水喝。

  「我去了一趟天上?!?/p>

  阿媽想了想,似乎是在確認(rèn)自己的行程。

  「然后,我又去了一趟地下?!?/p>

  永琳很習(xí)慣阿媽這種異于常人的思維,顯然是在月都上被某人的粗神經(jīng)鍛煉所致。

  她并不惱火這個回答的不靠譜,而是耐心的問道。

  「去天上干什么,去地下又干什么?」

  「我去天上找龍神?!?/p>

  阿媽說的很平靜,并不以為這件事情如果傳開來,會驚倒多少人。

  「沒找到,然后和比那名居家的小鬼認(rèn)真打了一架,再去地下?!?/p>

  永琳呵呵笑了起來,原本八云紫安排讓天人降臨的異變會被延期到明年,自然就是阿媽使得好手段,能夠讓八云紫吃癟,一向是讓她最開心的兩件事情之一。

  隨即想到一個問題,皺眉關(guān)心問道。

  「你實力才恢復(fù)了一半……會不會太急了一些?」

  阿媽側(cè)了側(cè)頭,看著自己的左肩。

  「已經(jīng)好了」

  似乎又是在肯定那個天人的實力,她補充了一句。

  「非常強?!?/p>

  比那名居是掌控地脈的天人家族,本來應(yīng)該在這次春祭之后發(fā)動異變,扎根地脈,鞏固山門,降臨幻想鄉(xiāng)。

  但經(jīng)過這次戰(zhàn)斗,大傷元氣,原本作為代言人或者棋子的那個小鬼也得等到明年才能痊愈。

  天人那邊沒有其他更加適合的人選。

  萬幸,只是一年。一年的時間對于壽命無邊無際的天人來說,很快就過去了。

  永琳皺起了眉頭

  曾經(jīng)被先代博麗巫女打敗的大妖怪?jǐn)?shù)以千計,僅是憑她與八云紫的幾次交手,她就能體會到其中的兇險。

  能夠被幻想鄉(xiāng)歷代最強的巫女之一,先代巫女評價為很強的天人小鬼。

  應(yīng)該是何等的強大?

  「為什么要去動手呢?」

  永琳疑惑不解,雖然破壞八云紫的計劃讓她很開心。但讓阿媽受傷,就得不償失了。她可是永琳現(xiàn)在少數(shù)幾張,拿的出手的王牌。

  博麗巫女雖然強大無比,但失去結(jié)界支持,擅自出動,也會陷入生命危機。

  阿媽沒有想那么多,她喝完茶水,再度戴上了面具。

  狐貍面具遮住了她美麗的容貌,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一來,如果天人現(xiàn)在降臨幻想鄉(xiāng),我想你會有些不便?!?/p>

  永琳點了點頭,她與八云紫有過協(xié)議,擁有大妖怪實力的人是不能隨便插手異變退治的。

  如果這個時間段發(fā)生了天人異變,僅憑鈴仙現(xiàn)在的力量,的確不夠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關(guān)于地月戰(zhàn)爭的戰(zhàn)備情報。

  然而,阿媽的下一句話,讓她霍然的抬起了頭。

  「二來,那個天人說,她見過八意劍哉?!?/p>

  ……

  ……

  「我很遠(yuǎn)的看過無名劍哉的劍術(shù),和那個天人的劍術(shù)很像,快攻、輕靈。變化之處也想差不多,只是那個天人比他更先一步而已?!?/p>

  「這點程度的眼力。我還是有的?!?/p>

  永琳的吃驚的看著她,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這次人里騷亂的安排,皺著眉頭輕聲著說。

  「……也許……他真的去過天界。」

  接下來,她將她在天界聽到的故事,全部講給永琳聽,希望對她有所幫助。

  那個天人在很多地方,的確與八意劍哉有著相似的地方。

  比如兩人性格一樣有些不著調(diào),比如兩人說話的語氣一樣都很飄飄然……

  比如兩人……都是個對劍認(rèn)真的劍客。

  阿媽笑,她忽然想到了十幾年前,她剛剛從博麗后山修行夢想天生有成時的場景。

  那天她剛剛閉關(guān)結(jié)束,就有一個宮裝女子從天而降,送給了她一把靜心寧氣,還能加快修行速度的靈劍。

  那……那個宮裝女子,難道就是天界的使者咯?

  「那后來……那個小孩是怎么說的?」

  似乎是想到對方可能與八意劍哉有關(guān)系的緣故,永琳也開始對那個比那名居家的小女孩重視了起來。

  說道那個女孩,阿媽忽然放下了茶杯,戴上了面具。

  看不出她的神色,是喜是悲。

  她沉默了許久。

  「她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p>

  「我忘了。」

  ===========

  PS:我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當(dāng)時阿媽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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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糖紙

更新時間2015-6-6 23:00:30? 字?jǐn)?shù):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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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份的人里,夜風(fēng)十分溫柔。

  八意劍哉的風(fēng)雪并沒有阻止這場春祭的到來,甚至寒風(fēng)還使遠(yuǎn)處的那座篝火燒的更旺了些。

  春天溫暖和平的氣息,占據(jù)了整個人間之里。

  人里不遠(yuǎn)處有個叫做獸道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應(yīng)該是野獸肆意的狹長小道,最近竟是開啟了向日葵。

  這些向日葵一開始極大,當(dāng)人里的居民把他摘下時,又驟然變得極小。

  在看到這些小黃花后,博麗巫女只是沉默了片刻,說了句可以。

  于是家家戶戶就都開始用這種花的花瓣泡茶喝。

  一邊喝著,一邊和擺攤的鄰居街坊閑聊。

  所以走在人里的街道上,總能聞到那種淡淡的花香,不燥不膩,只是一味幽香。

  叫人心情十分舒暢。

  春祭在夜晚舉行,晚間則是春雨常來之時。

  微風(fēng)潛入夜色,無神無息的滋潤著土地,人間之里的竹屋木檐上逐漸開始蒙上了一層迷蒙的水珠。

  春祭以代理村長,稗田阿求的禱告開始。

  簡單的祭祀儀式,外加博麗巫女與東風(fēng)谷早苗的舞蹈,宣告了人里的正式開始。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舞蹈確實驚艷,連劍哉這種木訥之人都感到了美艷。

  相較于早苗在后臺的那個害羞的表情,讓劍哉印象更加深刻的則是博麗巫女,那意味深長的注視。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有數(shù)十秒,才收回。

  然后就灑然而去,完全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

  這件事情沒過多久就被劍哉拋之腦后,畢竟目前他最該上心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工作才對。

  犬走椛畢竟是這方面的老手,有她和她的巡山隊員們,人里的春祭顯得太平無比。

  路線選的恰到好處,一方面照顧了工作,不耽誤上面交給她的勘察任務(wù)。

  另一方面還帶著劍哉游玩了人間之里。

  除了一些小細(xì)節(jié)有點問題之外,大致上都是太平。

  想到這里,劍哉戳了戳表情呆滯的犬走椛的肩膀。

  「又……迷路了?」

  「嗚……怎么會這樣,只是區(qū)區(qū)十幾年,人間之里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p>

  犬走椛抱著腦袋,喪氣的哀鳴著。似乎是為自己在同事面前出丑感到丟臉。

  看到她這種樣子,劍哉也不好意思開什么玩笑了。相處這些天,他也多少摸清了犬走椛的性子了。

  犬走椛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天狗。她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和劍哉很像,倆人都十分認(rèn)真耿直。

  只是某些方面,妖怪的心思比較單純,可愛。

  恩……劍哉饒有興致的看著犬走椛那搖來搖去的尾巴,心中覺得好玩。

  如果讓道場那些小孩看到,自己懼怕的天狗竟是這副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他上前一步,揉了揉犬走椛的腦袋,這完全是出乎內(nèi)心的動作,所以也沒想過會給對方帶來多大困擾。

  「嘛,畢竟椛你很多年沒來了。迷路也情有可原的呀?!?/p>

  「可是前幾年我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人里最繁華的街道呢?!?/p>

  「恩?原來椛你不知道么?」

  劍哉和犬走椛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前幾天劍哉剛剛家訪過得槐樹街。

  這次走的是另一個方向的緣故,一時半會劍哉也無法找到正確的位置。

  犬走椛似乎在十多年前就止步在妖怪山,很少出門活動了。

  雖然疑惑不解,但是劍哉也依舊和犬走椛解釋著槐樹街上,過往發(fā)生過得鮮血慘案。

  破敗的房屋和無人修剪的樹枝,都透露著這條街道過往的悲傷。

  「……身為妖怪的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條街道?!?/p>

  犬走椛伸手伏身邊的一堵院墻上,看著上面稀稀落落的腳印……那是以前小孩在上面留下的痕跡。

  原本代表童年的見證,現(xiàn)在卻只能讓犬走椛聯(lián)想到孩童支離破碎的身體。

  妖怪并不是必須得吃人的。

  事實上,嚴(yán)格意義來說,大部分妖怪都是不需要吃人的。

  野性未泯的妖獸暫且不提,擁有智慧和漫長壽命的妖怪,的確是可以通過食用家畜和蔬菜來維持日常生活的。

  然而即便是身處在這個隔絕了外界常識,人妖共處的幻想鄉(xiāng)。也不乏存在著那些愛好殺戮的妖怪們。

  或者說,殺戮才是妖怪的本能……?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

  自己的腦袋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手掌并不厚實,甚至有些薄弱。

  卻把她的白發(fā)揉的一團糟。

  ……

  ……

  「劍。。劍!哉先生!!」

  犬走椛狼藉一個轉(zhuǎn)身,拍開了劍哉的手掌,大聲叫喊著,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啊哈?怎么了椛?」

  然而罪魁禍?zhǔn)讌s始終淡然微笑。

  「一邊微笑著注視著女生的眼睛,一邊又做著失禮的事情,這難道就是劍哉老師總是被八卦的原因么???」

  「我只是覺得椛搖尾巴的樣子很可愛而已,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而已?!?/p>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發(fā)言有點不符合一貫的正經(jīng),劍哉沉默了片刻,又說。

  「我在道場里,也時常這樣鼓勵那些失落的小孩的?!?/p>

  「我又不是小孩……」

  「我覺得椛還是修行不足呢……身心都是?!?/p>

  劍哉看著椛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捂著自己的尾巴。幾乎是笑著說出了這些話。

  被她這種舉動弄得面紅羞澀的少女,犬走椛則是氣憤無比。

  一看到椛露出這種表情,劍哉想要捉弄她的心思就越來越重了。

  想到不如做到,做到不如現(xiàn)在就做。

  于是劍哉搖了搖茶杯。

  「我聽說狗都很喜歡被摸頭來著。」

  「白狼天狗才不是狗!」

  「反正都沒差呀,都帶了個狗字。」

  「本質(zhì)上差多了!」

  「你看,椛也有尾巴,恩……還有耳朵。一樣也很可愛?!?/p>

  「……劍哉先生,再這樣說下去,我就要和你決斗了哦?!?/p>

  「啊哇,好可怕?!?/p>

  「……我是認(rèn)真的哦?!?/p>

  似乎是被犬走椛的氣勢所嚇到了一樣,劍哉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幾個糖果,遞到了椛的手中。

  即便是生氣的時候,教養(yǎng)大方的犬走椛也不忘雙手接過。

  椛這幅別扭的樣子,差點又讓劍哉笑了起來。

  「這些是道場小孩分給我的糖果,個人推薦紅色的草莓味。」

  「真是孩子氣的老師呢?!?/p>

  即便嘴巴上說著抱怨的話語,心中卻還是原諒了對方無理的舉動。

  說起來,劍哉先生自從永遠(yuǎn)亭出院后,整個人似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

  是該說精神更加銳利了才好,還是說眼神更加有精神了才對……?

  如果把以前的劍哉比作是鋒芒四射的長劍,現(xiàn)在的劍哉就像是歸鞘了一般。

  一副尋常書生的樣子。

  而且……

  剛才惡作劇的時機太過巧合了些,難道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于是才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的嗎?

  說起來,劍哉老師腰間的那個包袱總是很讓人在意。

  前往白玉樓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再這樣發(fā)呆下去,剩下的糖果我就一個人獨享了哦。」

  思索再度被打斷。

  犬走椛快步跟上前面那個青色身影的腳步。

  ……總之,劍哉先生還是劍哉先生就行了。

  片刻后,劍哉與犬走椛前后奔跑著,朝著人里篝火旺盛的地方飛奔而去。

  直到身影消失在槐樹旁時。

  墻角處一個白發(fā)的少年,彎腰撿起了墻角處的紅色糖紙。

  看著手中鮮紅的糖紙,少年嘴角不屑。

  隨后丟擲而下。

  奇異的是,原本應(yīng)該像羽毛一樣飄蕩一會的糖紙,忽然在空中結(jié)成了雪花片。

  鮮紅的雪花片落于地上,爆裂四散。

  像似一灘血漬。

  在少年的眼中,格外刺目。

第七十三章 白發(fā)

更新時間2015-6-13 22:35:07? 字?jǐn)?shù):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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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的某處,有個叫做是非曲直廳的地方。

  是非曲直廳處于彼岸的最正處,此處的正,指的是公正、正義的意思。

  由地藏菩薩發(fā)下的大志愿及其每天念經(jīng)誦佛的緣故,在這個活人看起來陰森森的地獄里,是非曲直廳也顯得十分的正氣。

  是非曲直廳中,有數(shù)百名閻王,數(shù)千名死神、鬼神和負(fù)責(zé)勞作的地獄之鬼。

  閻王負(fù)責(zé)審判死者生前的罪行,決定其輪回。

  死神負(fù)責(zé)擺渡與勾魂,偶爾還會與天人進行戰(zhàn)斗。

  鬼神則是虐待罪孽深重,墜入地獄的惡人。

  地獄之鬼,處于上述鬼神與死神的更低層,沒有靈智,只會服從命令而已,由三途川大河的瘴氣怨氣凝結(jié)而成,某種方面很接近人間陰陽師驅(qū)使的三流式神。

  而統(tǒng)領(lǐng)這一切人員,管理地獄全部運轉(zhuǎn),處置重大事件的最高負(fù)責(zé)人。

  只有十人而已。

  他們被稱為閻魔王。

  統(tǒng)領(lǐng)閻魔之王,主宰地獄之司,掌管世間生死。

  是非曲直廳的某處有著一個不輸于紅魔圖書館大小及藏書量的房間。

  事實上,即便是在地獄工作過的死神與鬼神等,也很少聽說過這個房間。

  房間內(nèi)古樸簡單,與入濁世叛陰陽的是非曲直廳正殿不同,這個隱藏在地獄最生出的房間,并不在意俗世的看法。

  也不需要在意。

  房間的深處,有很多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

  每個書架代表了一個地域,一個年代,一個……人物。

  這些書,統(tǒng)稱為生死簿。

  其中一個書架上,很多處都處于空空如野的狀態(tài),書架上僅有的幾本書籍還有些破爛。

  而在它一旁的幾排書架不知道是不是鄙夷它的寒酸,書架上的那些生死簿竟是通了靈一樣,散發(fā)出了月光一樣的光輝。

  這月光散發(fā)著華貴莊嚴(yán)的感覺,讓人看見就想跪拜在地上不復(fù)再起。

  書架前的沉香木案上,有一本封面陰暗的生死簿。

  這本書籍因為太過厚重,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塊頑固不化的石頭。

  它,便是幻想鄉(xiāng)的生死簿。

  所有幻想鄉(xiāng)的人類,妖怪,魔法使,甚至是神靈。

  他們的生死,都記載在這本厚重的生死簿上。

  這個生死薄已經(jīng)被人翻開,更有可能一千多年來就再也沒有合上過。

  完全是空白的第一頁右手邊便是第二頁,最上方清清楚楚顯現(xiàn)著八云紫的名字,橫向不遠(yuǎn)處是風(fēng)見幽香,四字。

  周遭毫無序規(guī)律凌亂的出現(xiàn)了天魔、博麗等字樣。

  桌旁的這個人翻動書頁的速度異常迅速,用很短的時間就把這本生死薄翻閱了一遍。

  很快就來到了較后面的一頁紙。

  半個月前,一場奇特的暴雪降臨幻想鄉(xiāng),伴隨著這場暴雪后不久,天空又曾浮現(xiàn)出極光一樣的劍芒。

  那時,某個劍客的名字曾經(jīng)短暫出現(xiàn)在這頁紙上。

  然后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那人的名字已經(jīng)消失不見,紙白的就好像那場雪一樣,無法琢磨。

  忽然間,一陣風(fēng)吹來,繚繞在房間的梁柱間。

  遇著那個散發(fā)著月光一般光輝的書架,猛地回轉(zhuǎn),流動到了書架上再次翻動書頁。

  但,書桌旁的那人,不為所動,依舊認(rèn)真的定看著書本上的文字。

  書頁翻動的比先前還要快些,偶爾能夠看清楚兩三個名字,比如伊吹,比如因幡,比如鞍馬。

  風(fēng)翻動著生死簿,終于來到了生死薄上薄薄的最后幾頁。

  這頁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人的名字,看上去就像野草一樣交雜。

  藤原妹紅的名字出現(xiàn)在頁面一角,字跡像火一般灼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燃燒起來。

  霧雨魔理沙的名字出現(xiàn)在頁面的另一個角落里,筆跡有些飄忽潦草。

  上白澤慧音的名字出現(xiàn)在紙張的正中間,筆跡寧靜而柔順。

  紙面上還能看到很多其他人里重要人物的名字,從而顯得凌亂。

  唯獨書紙上方快要低到邊緣處那里有一處空白,那片空白里只有劍哉的名字。

  劍哉這兩個字在那處顯得無比孤單而又驕傲。

  筆跡非常凝重大氣,仿佛要從紙面上浮現(xiàn)出來,然后借著寒風(fēng)飛走。

  尤其是是劍字上的一撇,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這一頁的邊緣,仿佛一把鋒利的長劍,刺進了前面的那頁紙。

  而就在這時,在那頁紙頂端,某個名字挾著一片紫色的降了下來。

  四季映姬看到了那個名字的瞬間,面色就變得陰寒了起來。

  宛如怒目金剛。

  ……

  ……

  人里的中心一角,一個掛著藤原豆腐店橫幅的攤位上。

  一身青衫加圍裙的劍哉正忙碌于鍋碗瓢盆之中。

  是慧音的工資終于無法滿足這個自制能力非常差勁的年輕教師了呢?還是天性正經(jīng)的劍哉終于被魔理沙帶壞開始不務(wù)正業(yè)了呢?

  實際上,兩者都不是。

  這件事情說起來比較無聊。

  剛剛馬不停蹄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自己工作崗位的劍哉與犬走椛,正要找一個攤位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

  他們就被撲面而來,擁擠的人流沖散了。

  是的,哪怕是劍術(shù)精湛的劍客和刀技伶俐的白狼天狗,在人里居民強大的團隊配合下也得心服口服的甘拜下風(fēng)。

  ……雖然也擔(dān)心傷到他們的這個意思罷了。

  攤位的位置選擇是劍哉自己決定的,藤原老爹在丟下一些工具桌椅后就甩手走人了。

  哉一邊往鍋里倒進熱油,一邊熟練地撒上蔥花。技法嫻熟的地方,讓座位上等待食物的幾個客人為之側(cè)目。

  奇特的打扮,配合精湛的廚藝,實在是吸引目光的最佳配合。

  這也是為什么劍哉會被藤原老爹找來幫工……替死鬼的緣故之一。

  按照藤原老爹的說法,人里春祭會有一向切磋性質(zhì)的擂臺比賽。

  往年,人里警備隊因為工作緣故,無法參加這次擂臺比賽。

  ……所以今年有我這個‘替死鬼’的緣故,他們就可以盡情的在自己老婆孩子面前大展身手了。

  熄火,擺盤,上桌。

  為身后座位上僅有的的客人端上了豆腐熱炒后,劍哉不依不饒又拿起了菜刀,繼續(xù)工作。

  人里警備隊的隊員多半都是身體健壯的青年男子。

  數(shù)量不多,武藝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很強,但是對劍哉來說,就有一點點不夠看了。

  對妖怪更是如此。

  大致上象征意義更強一點點。

  不過由于其中不少都是開通了‘小源’的半吊子修者,多少又會一點靈氣修行。

  哪怕有什么妖怪過來搗亂,也得老老實實的按照博麗巫女定下的符卡規(guī)則好好決斗。

  生死危機比十幾年前來說,少了不少。

  ……之前的那些人流大概就是吵著去看擂臺賽的小孩吧?

  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把犬走椛擠走的那群人里,似乎不少還是慧音課堂上的學(xué)生。

  難道是看到劍哉老師和某個女子走在一起,就起了惡作劇之心?

  對自己學(xué)生知根知底的劍哉,似乎是察覺到了真相,心中默念好幾個對不起。算是為犬走椛遭遇如此不幸的道歉。

  天色漸漸地暗淡了下來。

  人里中心處的篝火燃的更旺了,劍哉依稀能夠看到幾個身影,攜著手在那邊跳舞。

  其中似乎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頭戴大尺寸巫師帽的……大概是老冤家魔理沙。

  讓她愁著臉,被逼著跳舞的,大概是妖怪山上守矢巫女,東風(fēng)谷早苗。

  在劍哉面前很文質(zhì)彬彬的早苗,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這種活動就會變成特別上心。

  眼睛發(fā)亮,頭發(fā)倒豎,力大無窮什么的……真是十匹馬也拉不住。

  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茲茲的喝了口清茶,抓了一把瓜子,忽然感嘆道。

  「不勝人間一場醉啊?!?/p>

  面容稚嫩的少年穿著一身書生青衫,青衫外還套著一件帶花的圍裙,怎么樣也不會傳出瀟灑之氣來。

  偏偏劍哉又故作老態(tài),用這老氣橫秋的口吻朗著這樣的詩句,顯得更加好玩了。

  座位上有人也在喝茶,吃瓜子,恰好聽著劍哉這句話,下意識轉(zhuǎn)身看了劍哉一眼。

  微微一怔,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人年紀(jì)似乎要比劍哉大上稍許,一頭和慧音一樣發(fā)色的雪白的短發(fā),腰間隨意掛著一把木劍,清俊眉眼間有一份灑脫之意。

  笑容浮現(xiàn)瞬間竟是讓桌盤上的豆腐,都閃亮了幾分。

  劍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的客人還未散去,知道對方聽到了自己的叨念,不便有些尷尬。

  那少年大概有些無聊,捧著瓜子,起身又朝著劍哉的方向走了幾步。

  看著劍哉的雙手,眼中流露出了贊賞驚訝之意。

  他微笑說道:「我很想知道,為什么你會在選擇在這條街?jǐn)[攤?」

  劍哉回答道:「地方寬闊,環(huán)境清靜?!?/p>

  少年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想提醒你,這里之所以沒有人來光顧的原因,不是因為別家的手藝比你更好,而是因為你這個擺攤的這個位置本來就不是人里規(guī)劃的區(qū)域。

  吃歸好吃,但也沒有一個食客想要被巡邏的人員罰款。你說這里清靜,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條街上沒有其他攤位嗎?」

  劍哉微微皺眉,望著白發(fā)少年問道。

  「你為什么知道這些事情?」

  白發(fā)少年平靜的回答著。

  「因為這條街,是我買下來的?!?/p>

  ======

  PS:私設(shè)攤販被業(yè)主查到,大概就是這樣。

  PS2:好友的原創(chuàng)角色,不是鄉(xiāng)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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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大笑

更新時間2015-6-19 22:52:29? 字?jǐn)?shù):2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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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次沒有微笑的邂逅。

  第一次街邊擺攤,就遇到了個有資格收掉自己攤位的土財主,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好兆頭。

  不過劍哉的心情倒也沒有變得太差。

  藤原老爹店鋪的生意原來就不算太好,比起說是劍哉選的位置不大好,倒不如怪藤原老爹自己沒有搞好商業(yè)宣傳。

  來的客人多半不是妖怪就是土地神……除了人類之外,幻想鄉(xiāng)多半都喜歡以物換物。

  造成的情況是,原本剛好用掉的蔬菜越用越多……該賺的錢幣則是一點都沒有。

  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收掉,反而對劍哉有好處,至少他有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可以繼續(xù)巡邏去了。

  然而那個少年在離去前很大方的表示,自己不會收掉劍哉的攤位,僅是這點就讓劍哉笑不起來。

  然而,真正讓他煩惱的是……眼前的這位客人。

  八意永琳。

  美麗的容貌不需要多作描述,事實上以劍哉淺薄的人生閱歷也很難做出什么很驚艷的評價。

  只能說,很美。

  令他驚訝的不僅僅是永琳醫(yī)師吃飯時優(yōu)雅的禮儀而已,除此之外的還有是她今天那身奇怪的衣著。

  永琳醫(yī)師平常穿著一半藍一半紅,類似道袍的一種衣服,這種怪異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格外優(yōu)雅。

  只能歸納與永琳醫(yī)師人格魅力太強,掩蓋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瑕疵嗎?

  然而,今天她并沒有穿那身奇怪的衣服。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

  按照永琳醫(yī)師的說法,這種衣服是她們那最接近‘平民’的服飾了。

  深色調(diào)裙裝襯衫,外加黑色的西服外套……這種搭配怎么看都是男式的著裝——盡管劍哉從未見過這種風(fēng)格,但是第一眼也能看得出來。

  如果換做是魔理沙那種無理粗魯?shù)纳倥┥狭诉@一身衣服,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搭配。

  但到了永琳醫(yī)師身上,卻只能讓人用贊嘆來形容了。

  永琳醫(yī)師的美麗并非那種性別倒錯的美,但她獨特的氣質(zhì)又使她的美,不同于其他劍哉見過的其他少女。

  或許只能用氣質(zhì)脫俗來形容劍哉眼前的永琳。

  銀白的長發(fā),純凈的氣質(zhì)和那如湖水般透徹的雙眼,任誰都會由衷贊嘆她的美。

  由于太過美麗,反而讓劍哉看呆了。

  她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雖然呼吸在這條街上,卻不身于這片紛擾中。

  不像游客一樣興奮,也不像年長者一樣流露過那種看透人世的表情。

  只是始終微笑的對待著他人,偶爾會停下腳步,但不會駐足太久。

  即便是在劍哉的攤位上吃飯,永琳也沒有主動和劍哉說過太多話。

  此刻,幻想鄉(xiāng)的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層色彩。

  由河童鋪設(shè)的色彩斑斕的奇特?zé)艄?,不停地閃爍在人里的屋檐上。

  劍哉沉醉了。

  世界上有無數(shù)地方的夜景遠(yuǎn)勝于此刻,但對于劍哉來說,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才是讓他沉溺其中的寶物。

  他不由得感嘆道。

  「只要人多了,夜晚就會變得如此明亮啊?!?/p>

  聽到劍哉的這句感慨,八意永琳似乎是被觸及到了內(nèi)心的某些過往。

  她聯(lián)想到了月都上的那片海。

  她微笑道。

  「其實,夜晚的海也很美。在我的故鄉(xiāng)那邊有一片海,在夜晚時海面就像夜空的鏡子,星星就像觸手可及一樣在海面閃爍?!?/p>

  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海的劍哉嘆了口氣,遞給用膳完畢的永琳醫(yī)師一杯熱茶。

  「可惜幻想鄉(xiāng)沒有海,我倒是真的想看看海的模樣?!?/p>

  八意永琳看著劍哉那身花邊圍裙和他唉聲嘆氣的模樣,臉上逐漸露出了笑意。

  她心中想著,你和他終究還是一樣有趣的人。

  月都的那片海實際上沒有永琳說的這么美,真的能夠自己愿意去看那片海和有資格去看那片海的月都人,終究只是少數(shù)。

  極少數(shù)人或妖怪只是看到那片海,都會被自己心底隱射出的黑暗吞沒。

  只有真正內(nèi)心強大,平靜的人。才能看到那黑暗之下美麗的外表。

  這般想著,永琳越發(fā)記起了當(dāng)年那個話嘮看到那片海時的鬼模樣,也越發(fā)期待了眼前這個人……那時的模樣。

  永琳思索了一下,作出了承諾。

  「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去看看?!?/p>

  劍哉微微一愣,同樣也是笑著說道。

  「那樣我會很期待。」

  ……

  ……

  倆人就這樣坐著,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劍哉和永琳的緣分說實在,很微妙。

  他們倆的身份和地位實際上是命中注定很難接觸的那類情況,然而因為某個不正經(jīng)的劍客的緣故,讓這倆人對彼此有著一種獨特的好感在那里。

  這種感覺很微妙,既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親情。

  劍哉為永琳醫(yī)師講著一些,自己在教學(xué)上的見解,是不是的被永琳打斷指導(dǎo)。

  場面一時看起來很和諧。

  「八云紫輸給我后,就再也沒有和我下過棋,她怎么會認(rèn)這個賬?后來天狗那邊報道這件事情,她首先是不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然后是發(fā)了一份通告對我精通棋藝這件事情表示震驚和懷疑,對自己可能會失敗而表示難以置信……」

  永琳很罕見的講著一些幻想鄉(xiāng)不為人知的趣聞,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響應(yīng)自己難得的幽默。

  劍哉正是很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完全沒有聽出自己的幽默。

  看著這一幕,她心底不禁的嘆了口氣,想著敢像那人一樣戳著自己脊梁骨說自己孩子氣,對自己胡鬧的人……果然再也沒有了。

  夜色深沉,朦朧漂亮的音樂灑下清冷的光輝,與人里閃爍的燈火相照映輝。

  如詩如畫的夜景中,永琳卻覺得少了點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黑色西服,劍哉身上的花邊圍裙,以及遠(yuǎn)處圍繞著火篝的少男少女們。

  似乎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永琳低聲的笑了起來,自行往著劍哉的身周走去。

  「能請您……跳支舞么?」

  劍哉沒有動作,嚴(yán)肅地看了永琳醫(yī)師幾秒種。

  「永琳醫(yī)師……你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哦……我忘了你是一位男士?!?/p>

  永琳很夸張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收回了右手,優(yōu)雅的站在原地。

  似乎是等待著劍哉的邀請。

  火篝那邊放著來自西洋的奇特舞曲,劍哉扯了扯自己的圍裙,心想最近自己怎么老是被捉弄。

  他用著現(xiàn)學(xué)的禮儀,模仿著永琳先前的動作,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美麗的女士……我能夠請您跳支舞么?!?/p>

  「當(dāng)然,你是最好的劍客,也會是最好的舞伴。」

  八意永琳把自己的手放在劍哉的掌心,然后一起走到了篝火旁。

  俊男美女,又是兩個著裝如此怪異——一個女扮男裝身著西服,一個男扮女裝身著圍裙。

  雖然十分奇怪,但又充滿了一種別樣的協(xié)調(diào)。

  當(dāng)然劍哉絕對不這么想。

  「劍哉先生,你又踩到我腳了?!?/p>

  「永琳醫(yī)師……是你自己跳錯了步,這是男方的……」

  「是嗎?我在月都可一直這樣跳。」

  「可是這已經(jīng)是你第十七次踩到我了……您的力氣真不小。」

  「其實,劍哉,不如你跳女方的舞步,這樣能解決所有問題?!?/p>

  「……永琳醫(yī)師,你還是繼續(xù)踩我吧?!?/p>

  直到很久以后,劍哉才明白,永琳穿西服和跳男式舞的原因,完全都是八意劍哉當(dāng)初在月都的錯誤教育。

  而現(xiàn)在,他正捂著腳,一言不發(fā)的悲痛著。

  永琳看著他的那副模樣則是笑,大笑。

  笑聲大到傳到了人群熱鬧的其他幾個攤位那。

  在攤位一角,販賣著永遠(yuǎn)亭制藥的鈴仙和因幡帝,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劍哉是講了什么笑話,讓平時不言茍笑的永琳笑的如此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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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飛奔

更新時間2015-6-20 13:52:27? 字?jǐn)?shù):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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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樹街。

  藤原老爹從一間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的肺有舊傷,一直調(diào)理不好。永遠(yuǎn)亭的醫(yī)師也說難治。

  就在剛才他一想到又能見到兒時的大姐頭,一時之間心緒激動,帶動了舊傷。

  劇喘,有血。

  痰中有血。

  昔日的警備隊二把手,今日已經(jīng)老去,成為了一只病貓,日夜難眠。

  只是呼吸,就會讓他的胸口劇痛,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在壓著一樣,內(nèi)心像有很多小人在拿針扎。

  每到深夜,濕氣較重的時候,便會發(fā)作。

  這種‘病’即便睡著了,也時常會因為喘不過氣而驚醒過來。

  而今天,他走在槐樹街的泥路上,卻是走的非常安心。

  因為身體的緣故,他并沒有去人里的中心區(qū)居住,原本應(yīng)該享受到的待遇也被迫放棄。

  但是他沒有后悔過,他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人。只要是人里,對他來說,住在哪里都不是問題。

  只要藤原這個姓氏,還存在一天。

  人間之里就永遠(yuǎn)和平。

  心情舒暢,便是呼吸都暢快了幾分。

  藤原老爹慢慢的走入了一條巷子。

  這條巷子以前叫書生巷,很早的時候還沒有人資助過慧音老師的寺子屋,她嘗試性的在人里的一些小巷子里擺上桌椅,免費為到來的學(xué)生上課。

  所以這條巷子墻上的一些文字比劃依然還在,也是人里居民刻意保留的結(jié)果。

  轉(zhuǎn)過了一個彎,前方的巷子似乎到了盡頭,可是藤原老爹自幼在人里胡鬧,對每一條小道卻是閉著眼睛都十分清晰,知道在那里在拐一個彎,就會進入一條更大的巷子。

  他知道前方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像無路的窄巷并非盡頭,但他還是停了下來。

  然后他緩緩地轉(zhuǎn)身。

  他輕聲的咳著,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遍布了全身。

  只有他逝去的隊友和依舊健在的藤原妹紅與上白澤慧音知道,除了豆腐外,他的身手也比一般人要強大的很多,所以他也有著一般人所沒有的五感。

  而此刻,他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在記憶中十分深刻的氣息。

  所以此刻這剛剛?cè)胍沟幕睒浣蛛m然依舊和平時一樣冷寂,但他卻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一生中最危險的時刻。

  他看著從身后的巷口,看到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一頭白發(fā)。

  ……

  ……

  秀氣的上白澤慧音站在寺子屋門墻旁,柔柔弱弱,讓人聯(lián)想到迷途竹林煙雨中的秀竹。

  她的身上背著一個小小的木箱,里面裝著一些人里重要的賬本。

  她看著不遠(yuǎn)處一個火紅的身影慢慢走來,故做聲音,哼了一聲。

  「你可讓我等的好苦啊,我的妹紅隊長?!?/p>

  「被警備隊的新人纏了一會,事情一結(jié)束我不就飛奔而來了么?」

  藤原妹紅拍了拍額頭,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聲,故意笑著對上白澤慧音拱了拱手,說。

  「卑職參見書記大人?!?/p>

  慧音也嗯了一聲,故作倨傲道:「免禮?!?/p>

  「慧音大人好大的官威?!?/p>

  上白澤慧音見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藤原妹紅自己也是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前些日子的人里報告會上,慧音以壓倒式的票數(shù)優(yōu)勢被選舉成人間之里的書記大人。

  稗田阿求考慮到慧音還要忙碌于寺子屋的緣故,只是給慧音掛了一個虛職,做一點輕松的賬目審核工作。

  上白澤慧音有著和歷史相關(guān)的能力,這種能力在賬目審核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至少有沒有做假賬的記錄,慧音可以一眼看出來。

  「阿求很早就想讓我做她的苦工了,哎,我怎么知道這次的報告會會變成我的催命符。」

  「嗯哼,一下子讓我的慧音變成我的上屬的催命符呢。」

  書記的工作范圍很廣,慧音現(xiàn)在負(fù)責(zé)的賬目工作主要是人里的財政支出和妖怪山的交易記錄。

  支出一欄中有著警備隊的經(jīng)費問題,所以也就有了前面奇妙的一幕。

  「以后的經(jīng)費就不用愁啦!頓頓吃香喝辣啦!」

  「假公濟私可是糟糕的行為哦,執(zhí)法隊會把你關(guān)進大牢的哦?!?/p>

  慧音揉了揉腦袋,看著藤原妹紅開心的模樣忍不住抱怨道。

  「我多少理解了劍哉的心情了。」

  說道劍哉的時候,藤原妹紅的表情明顯開始不對了。

  慧音看到了她的這個表情,笑著彈了她腦袋一下。

  「你呀,活了這么久了,卻還是這么孩子氣,當(dāng)時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還和你賠禮道歉了,原諒他不好嗎?」

  「哪有把別人腦袋砍下來再和我說抱歉的道理啊???」

  說道這里,藤原妹紅就來氣。

  「慧音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無害。我親眼看到他把永遠(yuǎn)亭的兔子……」

  「好了,打住?!?/p>

  藤原妹紅的話沒能繼續(xù)說下去,是因為慧音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的緣故。

  這是一種寺子屋特有的習(xí)俗,無論你有多大的事情,只要慧音老師搖了搖那根手指,你都得停下來安靜聽她命令的規(guī)矩。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藤原妹紅也是如此。

  「嗚……你就是寵著那家伙,他哪里好了?」

  「好啦,我的好妹紅?!?/p>

  慧音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就是這樣所以才一直嫁不出去呀。讓我以后怎么放心啊?!?/p>

  「不是有慧音嗎?」

  藤原妹紅聳了聳肩。

  「我有慧音就夠了,會做法會燒菜會做家務(wù),學(xué)識淵博,待人和善……有慧音就不需要結(jié)婚啦!」

  「萬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慧音你怎么會不在了呢?」

  藤原妹紅吃著自己最喜歡的人做的,自己最喜歡的饅頭,無所謂的說。

  「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只要我在,慧音你永遠(yuǎn)在?!?/p>

  藤原妹紅是蓬萊人,是不死人。不僅如此,她還有這不弱的實力,有著不死鳥的火焰。

  在她看來,她連死亡都能戰(zhàn)勝,那么還有什么敵人能夠殺死她?

  不能殺死她,就不可能傷到慧音。

  只要她還能呼吸,她的靈魂還存在,她的身軀還能燃燒。

  就沒有人能夠夸過她的尸體,傷到慧音。

  但她的耳邊馬上又傳來了慧音無可奈何地聲音。

  「你總是這樣不聽我的話。」

  微微一頓之后,她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哎……真是服了你了?!?/p>

  「慧音,我的好慧音,我就死賴著你不走了啦?!?/p>

  上白澤慧音的說教只能拿幾個人沒轍,眼前的藤原妹紅就是一位。

  就在她想要開口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

  她的呼吸似乎都挺固定你了,周圍的天地似乎變得和墻門一樣灰白。

  她看到藤原老爹跌倒在街道的盡頭。

  然而就在驚呼聲起的同時,藤原妹紅的腳如重錘一樣敲擊在寺子屋門前堅硬的青石板上,她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沖到了藤原老爹的身旁,握住了他冰冷的雙手。

  藤原老爹并為死去,看著她,看到了藤原妹紅的悲痛和哀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藤原妹紅撕下自己的長袖,原本被她珍視的、慧音親手縫制的衣衫,被她如同瘋子般用來包扎著藤原老爹的傷口。

  妹紅臉上的神情,讓隨后趕到的慧音都是胸口如同突然壓了一座大山,難以呼吸。

  她看到藤原老爹的胸口處穿了一個洞,心脈處已經(jīng)遭受重創(chuàng),即便是再高明的醫(yī)師,恐怕都無法救治這樣的傷勢。

  連八意永琳也不能。

  ……

  ……

  一曲終后,劍哉原本和永琳因幡帝等人聊著一些日常話題,然而他臉上原本的笑意和平和卻是突然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距離藤原老爹倒下的位置相距不遠(yuǎn),他聽到了街道上的驚呼,聽到了藤原妹紅如鐵錘般的步伐聲。

  聽到了藤原妹紅的驚慌、無助和痛苦,于是他的臉色也徹底的變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立刻抓起了桌旁的布都御魂,直接朝著那一閃而過的身影沖去。

  青衫劍哉,于街巷中開始拼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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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直線

更新時間2015-6-21 16:48:51? 字?jǐn)?shù):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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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居民也被藤原妹紅那一連串鐵錘般的腳步聲所吸引,朝著藤原老爹的方向走去。

  他們也看到了極其倉皇的狂奔著的劍哉。

  劍哉沒有時間和這些居民一一道歉,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犬走椛如影隨形,緊緊跟隨在劍哉的身后飛奔,憤怒。

  八意永琳只是看到抱著藤原老爹痛哭的妹紅,她的心中就略微一痛。

  然而看到這個男子胸口的鮮血,看著他越來越無光的眼眸,她的臉色就越來越冰寒。

  沒有多做吩咐,鈴仙就已經(jīng)熟練的拿出了藥箱里的急救藥品,進行了一些或許無意義的止血措施。

  八意永琳看著那傷口,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體驟然一震,也看到了隨后躍出白狼天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朝著現(xiàn)在唯一可能理智的上白澤慧音喝問道。

  藤原老爹冰冷的雙手被緊緊的握在了妹紅的手里,似乎是想要讓這雙手再度變得溫?zé)崞饋怼?/p>

  很久以前大家就知道,藤原妹紅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她的真心永遠(yuǎn)只會展現(xiàn)給少數(shù)幾個,值得她尊敬、對待的人。

  上白澤慧音是第一個。

  如今看來,藤原老爹或許是第二個。

  然而這個第二個,或許也會是最后一個。

  藤原妹紅先前的那一聲哀嚎和現(xiàn)在的樣子,觸及到了八意永琳內(nèi)心某處不愿回憶的過往。

  也讓她的心中說不出的隱痛。

  她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名男子怎么會在妖怪山嚴(yán)密的巡邏下被襲擊。

  然而她一看到慧音同樣痛苦的樣子,她也馬上知道不妥。

  于是把這股歉意和憤怒化為了實際,支開了鈴仙,親自動手為藤原老爹做最后的挽救工作。

  藤原老爹周圍,因幡帝努力的組織著永遠(yuǎn)亭的幾個兔妖們,阻止人流的進一步擁擠。并且開始努力收集著可以用于消毒的酒水和照明取暖用的火把。

  人里的居民雖然同樣疑惑和痛苦著眼前的一切,但是也逐漸冷靜下來聽從著因幡帝的指揮。

  上白澤慧音朝著嬌小的因幡帝點頭致謝,只是一看到妹紅痛苦的表情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到藤原老爹身旁,努力為他搶救的八意永琳,開始組織了自己的語言說。

  「我嘗試用我吞噬歷史的能力來延延緩他的傷勢,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他的傷口上有著隔絕我能力的詛咒……」

  「詛咒?」

  八意永琳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藤原老爹的手腕處,只是幾秒的時間,就掌握了他身體的所有情況。

  同時,她猛地皺起了眉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他的體內(nèi)的確有詛咒,這種詛咒來自于三途川的瘴氣,瘴氣本身就是天然形成的詛咒,再加上三途川龐大的怨念……所以你的能力才無法使用。這種瘴氣連妖怪都不敢接近,遠(yuǎn)勝于妖怪山那邊的濁氣。能夠活到現(xiàn)在全憑他堅強的意志,和些許的運氣。」

  說道運氣的時候,藤原妹紅抬頭看了一眼因幡帝,因幡帝無言的點了點頭,什么也沒有說。

  「瘴氣只有新地獄的曼珠沙華才能徹底根治,即便是我也很難救治?!?/p>

  搖頭的同時,她卻是有些疑惑和不解。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妖怪或者神靈可以驅(qū)使三途川那龐大的瘴氣,那種天然形成的詛咒對于一切有肉身的生靈來說都是猛毒。

  數(shù)百年前,閻羅王們之所以做出放棄舊地獄的原因,就是由于陽間日益增多的人口所帶來的巨大怨念。

  怨念結(jié)合濁氣形成瘴氣,日益增多的瘴氣迅速就打破了舊地獄原本的凈化循環(huán)。

  能夠消除自然間中瘴氣的手段并非不存在,而是太過麻煩,即便是博麗巫女,也會覺得非常棘手。

  現(xiàn)在,這種原本在人間不可能出現(xiàn)的瘴氣,竟然如附骨之疽般,集結(jié)于藤原老爹的體內(nèi)。

  而且瘴氣的怨念之強,竟然隱隱約約要從藤原老爹的胸口處炸出!

  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人里的春祭,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她的心情就有些不好。

  心緒全在老爹身上的妹紅根本沒有認(rèn)真思索過八意永琳那些話里的深意,只是急忙的問道。

  「那你能救他嗎?我愿意拿我的自由來換……求你了。」

  「妹紅,不要勉強永琳醫(yī)師了,這種傷勢……哪怕是她……」

  慧音嘆氣,嘆氣的同時卻是有些忍不住的憤怒。

  因為此刻的永琳的面容依舊十分平靜,平時她很欣賞這種平靜的表現(xiàn),但此刻遇到這樣的事情,八意永琳還能夠如此冷靜。

  這種近乎冷漠一樣的冷靜,讓她有些難受。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不能救他了?」

  然而就在此時,八意永琳卻是又輕聲的這樣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極度自信,自傲,以及自負(fù)。

  「我是八意永琳,是連死神也望而卻步的女人?!?/p>

  她抬頭看了一眼劍哉原本坐著的椅子,由于過度憤怒。沒有把握住力道的緣故,體內(nèi)憤怒的靈氣在一瞬間噴薄而出,讓他身周的桌椅全部驟然炸碎。

  他之所以如此憤怒,就說明了他也很重視著這個男子。

  既然重視,為何不救?

  既然活著,為何不救?

  撕裂輪回,扭轉(zhuǎn)常理。

  向熱力學(xué)第二法則正面挑戰(zhàn)。

  這才是醫(yī)術(shù)。

  這才是她最熱衷的道路。

  一如一千三百年前某個男子熱衷的劍道一樣,八意永琳同樣也愿意奉獻出自己的一生投入與這個與天斗的茫茫大道上。

  最后,最重要的一點便是——

  「他不會死?!?/p>

  「因為我姓八意?!?/p>

  這,便是一種驕傲。

  ……

  ……

  此刻的劍哉恐怕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

  緊跟著劍哉步伐的犬走椛能夠清楚感覺到來自前方……劍哉身上如火藥炸裂般的靈力。

  原本平和穩(wěn)定的布都靈氣,在感受到靈劍主人的心情后,同樣也在憤怒。

  憤怒,即燃燒。

  劍哉此刻,完全將八意永琳的遺囑拋之腦后,經(jīng)脈內(nèi)的靈氣,以超乎過往的速度高速運轉(zhuǎn)加速著。

  就好像要將身體燃燒一般,燃燒。

  背后,鞘中的布都御魂發(fā)出低吟,好像隨時都要露出它猙獰的本質(zhì)一樣,咆哮。

  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用盡全力也,無法跟上憤怒時劍哉的步伐的事實,犬走椛不禁擔(dān)心。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劍哉。

  恐怕任何人也沒有見過。

  這個平時對任何人都友善,對任何人都包容,哪怕偶有不快,也不會認(rèn)真計較的爛好人。

  此刻終于展露出了自己骨子里的那份獸性。

  只是這原本封存在內(nèi)心深處的野獸,從來沒有真正顯露出來過。

  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犬走椛面前的,或許就是它的冰山一角。

  劍哉并沒有刻意控制自己身周的靈氣流動,但是他憤怒地心情帶動了布都御魂的權(quán)能,及其巧合的做到了自己平常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好似以劍哉為中心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犬走椛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寸步難行的錯覺。

  倆人飛快的飛奔在道路上。

  直到他們看到了空中漂浮的一個身影。

  身影搖晃模糊,好像一團霧般,似乎被某種事物遮蓋了身形。

  那個身影,察覺到了身后飛奔而來的劍哉與犬走椛。

  「呵。」

  是一個極其寒冷的聲音,是一個及其嘲諷的笑聲。

  然后那個身影飛了起來,高度不高。似乎只是在嘲諷地上奔跑的兩人的無力。

  劍哉停下了腳步,他的身前是一堵高墻。

  是槐樹街某個院落的高墻,是藤原老爹居住的高墻。

  劍哉語氣急促的問了身后的犬走椛一聲。

  「椛,你現(xiàn)在飛過去能夠攔住那個人嗎?」

  「不能,它飛行的速度只比鴉天狗差一點而已,我追不上。」

  犬走椛搖了搖頭,看著那黑夜中的身影,又看著眼前的高墻,說道。

  「劍哉先生,你的傷勢尚未痊愈,這個速度只怕再跑幾百步就支撐不了了,我們現(xiàn)在繞道走則跟是追不上那人了,不如……」

  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犬走椛原本是想要這么說的。

  然而這句話還未說完,劍哉整個人就撞到身前的墻上。

  轟的一身,這面墻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

  墻后面是另一條巷。

  當(dāng)犬走椛聽到這聲巨響看向劍哉時,劍哉又已經(jīng)撞破了一面墻,撞了過去。

  并非沒有能力及時做出反映,而是反應(yīng)過來也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太過驚訝,無法言語。太過震驚,無法行動。

  就這樣,她看到劍哉一路撞,一路跑。

  硬生生撞出了一條路來。

  站在另一面院墻前,劍哉緩緩轉(zhuǎn)身,看著身后毫無舉動的犬走椛,他如此說道。

  「走直線。」

  ==============

  PS: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

  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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