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寺:第一章·段成杰
前言的前言
文章是我早前大學(xué)時期寫的,整個桃花寺起源于這一篇,最初是為朋友而寫,后來加入了自己虛構(gòu)的人物,所以當(dāng)時寫前面的祝福我不會刪去,當(dāng)然主人公用我朋友的名字那當(dāng)然是經(jīng)過人家同意的。想了想,最終覺得要不就發(fā)上來玩一玩吧,我也不想斷了這個故事,后續(xù)的故事有空寫一寫吧,畢竟少東東的故事我拖了快三年了真臉紅(*/ω\*)之后的幾篇就不在像這樣贅述,里面會有錯別字和刻意插入的字都不奇怪,我覺得這就我寫東西的特色吧。(其實就是錯別字太多了懶得改,而且這個已經(jīng)是改了好幾次的了,初稿錯別字更多)。
發(fā)上來一個是剛好看到了推送新聞,就想混個那個90天的頭像框玩一玩。還有一個是本來想隨便亂寫點什么混頭像框,但是最近又是工作又是房租快到期了,心煩意亂根本就編不出什么東西來,想想干脆把以前寫的這些發(fā)上來好了??葱那殡S緣更。我寫東西錯別字很多,見諒,其實放到這已經(jīng)改了很多錯別字了,原稿沒改的錯別字更多。還有我偶爾會在故事里加幾個莫名其妙的字,這個是我的習(xí)慣,很早以前養(yǎng)成的,就是為了標(biāo)志這個是我創(chuàng)作的故事這種感覺吧。
前言
今天是我的朋友,段成杰的生日,我們幾個朋友關(guān)系非同一般,送禮物未免顯得生疏,所謂我想了半天,決定抬起筆,送他一個故事,一個以我的朋友主角的故事,我很久沒有動筆,也感謝他讓我重新抬起筆開始寫些東西,讓我知道我還沒有生疏,為什么些武俠類的,那是因為我思前想后,什么類型都不適合我們這群人,本來想寫個偵探類的,但仔細(xì)一想,這類不好延續(xù),想著想著就想到武俠,小時候喜歡武俠,夢想做武俠里的人物,瀟灑快活,我覺得我的朋友可能也會有相同的夢想,我就寫了,還有就是我從未寫過武俠類,就當(dāng)是拿段成杰兄弟試個水吧,哈哈。桃花寺系列如果有機(jī)會,還會延續(xù),當(dāng)然,主角依然會是我的每個好朋友,他們有資格進(jìn)入這個世界,這個桃花爛漫的圣地,我也會考慮要不要把自己也寫進(jìn)去,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最后,再次祝段成杰生日快樂,也用這個見證我們的兄弟情誼。
?和尚
桃花寺的夜晚是很冷的,所以他打了個寒顫,他本是不該怕冷的。他抬頭看了看寺門,就只是寺門,他苦笑一下,像他這樣的人,居然要敲門了。
這里先一提,寺廟其實是沒有名字的,寺廟就只是寺廟,之所以叫桃花寺,是因為寺內(nèi)的桃花,方圓百里,再無這般的桃花了,也再無寺廟。大概是大家都來上香,總覺得大家都來,總該是需要一個名字的吧,久了,就叫做桃花寺。有過客言語,佛門清凈之地,居然起名桃花,不雅不雅。和尚卻從沒管過,畢竟,名字,只是個代號罷了。
寺內(nèi)沒幾個和尚,和尚坐在房內(nèi),每晚都要打坐。他就在這時出現(xiàn),推門而入。
“我敲過門了,沒人來給我開門,你們明天得去修修那塊木頭了”他倚在門口,眼中透著寒光“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我明早就走,你們只要什么都別管,什么都別說。明白了么”
并未有人回答他,桃花寺的夜晚是很冷的,他們一動不動。莫不是這些和尚都凍死了。
“他們說,你就是這里的主持?!?/p>
和尚終于笑了“施主,外面冷,進(jìn)來吧,把門關(guān)上?!?/p>
他哼了一聲,坐在和尚對面。
“施主如何認(rèn)為我就是主持”
“那些路人說的。”他的手慢慢攀上腰間的刀“你想知道什么”
“阿彌陀佛,施主,你受傷了,幻癡,去給施主拿些傷藥來?!?/p>
“是”一個小和尚站起來,他的手向下摸去,手背上沾了兩根頭發(fā)。
“不用了”他冷笑一聲“你的藥治不好”小和尚沒有理他,徑直走了出去。
“施主,喝點熱茶吧”不知何時,面前的桌上放著三杯熱茶,或是說其實早就放在哪里,他并沒有注意。他有點生氣,這種小事,他本應(yīng)注意到的。
“施主的傷何人所致,又是何因呢?”
“用不到你管”他拔出刀,放在和尚的脖子上。“你只要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安心念你的阿彌陀佛吧。和尚又笑了,他的脖子上似乎有些血跡,“汝生何因,汝生何果?”
“你!”他忽的握緊手中的刀,卻又忽然松了力,將刀放在桌上。
“我殺了一個女人”
和尚合上雙手
“還殺了一個嬰兒”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p>
“施主為何下此殺手?”
他哼了一聲,并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說。
“我還殺了兩個老人,兩個伙夫,十個家仆…………”他似乎越說越得意,他殺過的人,記得如此的清楚。他忽然停住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茶葉都喝下去了“我本不想殺她,是她要殺我。”
“可最終是你殺了她”
“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別無選擇?!?/p>
“阿彌陀佛!”和尚嘆了口氣“施主”
“施主,你愛她嗎?!?/p>
“什么?”
“你愛她么?”
他忽然大笑起來“想不到你一個和尚,居然會問這種問題”那笑聲逐漸靜下來“不愛”他說的看起來是很干脆,不帶一絲的情感
“那你狠她么”
“不恨”
“你想她么?”
“不想……”
“你后悔么”
“不悔”
“你難過么”
“哼”
“你痛苦么”
“沒有”
“那你為何流淚呢?”
“……”他沉默了,他是沒有感情的,也不能有,他很清楚,他沒有流淚,手卻不自覺的摸了一下眼角,刀又回到了和尚的頸上“和尚,你耍我!”
和尚笑了笑,望了望門口的幻癡,招了招手讓他進(jìn)來
“師傅,藥已經(jīng)放在房里了。”
“帶這位施主去休息吧?!?/p>
“是”
“不必了,我自己去”
“出門向右第四間”和尚笑的很慈祥,有那么一瞬,他覺得和尚不像是個和尚,倒不如說這些人都不像是和尚,和尚應(yīng)當(dāng)怕他,他們不怕。
“師傅,他……”幻癡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咽回去了,
“阿彌陀佛,師傅,我六根不凈,這就回去面壁”
夜深了,不如說天快亮了,和尚還坐在那里,卻好像睡著了。過一會,進(jìn)來一個小僧,給他披上被單,又悄悄出去了。
蓮?
桃花寺的夜晚是很冷的,但清晨卻很暖和,他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沒有人能看見那刀是何時出鞘的,周圍也沒什么人,女孩也沒看見,她很驚訝“好厲害,你的刀好快啊”
她就那樣繞過刀尖,走過來放下水盆?!澳阋灰箾]睡吧,師傅讓我告訴你,不睡覺對傷勢不益”
“你是什么人”
“我叫幻蓮,是師傅幫我起的法號,師傅說,讓我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就叫幻蓮”
“哼,寺廟里居然會有女人”
“寺廟里為什么不能有女人,師傅說了,我這樣的叫沙尼,不用剃度,也是出家人?!?/p>
他收起刀,忘了她一眼“你不怕我?”
“不怕,師傅說了你不是壞人,不會傷我”
“可惜,你太小了,不然,可以把你買了,外面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師傅說了,這些都不用怕的,人有七情六欲。因有千般欲,才有千般苦。師傅還說,人……哎,你去哪啊”
他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小娃娃,回去,不然我殺了你,再殺了你的師傅”
“不行,師傅說了,你傷未痊愈,還不能走動,會有危險的,出家人慈悲為懷,我怎能看你出去送命?!?/p>
“對了,我記得師傅說過,山下有狼劍草,能治百病,我去給你找,就能治好你的病了。”小姑娘捂起嘴,又偷偷的說“不過你不能告訴師傅,他說了我還小,不能私自下山,可我都15歲了?!?/p>
他似乎并未理睬,快步向外走去。
“哎?你要和我一起去找嗎,可師傅說……哎你等等我呀”
他并沒有阻止,想那和尚昨晚欺騙自己,今日若是看見這娃娃不見了,不知又是一副什么模樣。今夜他必須殺了這一寺的人,都?xì)⒘?,免得留了活口,被人知道他的去向?/p>
“這條是下山的路,不對的?!?/p>
盡管她一直說著,卻也攔不住他。
“小二,酒,肉”
“好嘞您請好了”
“阿彌陀佛”
“哎,這不是大師身邊的小姑娘么,偷跑下山玩來了?”
“才不是,我,我是來化緣的”
“喲,長大啦,都能化緣了,行,你等著,我給你盛齋飯去。”
“啊,拿了這齋飯,要怎么和師傅說呢?!?/p>
“哼,我記得出家人不打誑語?!?/p>
“啊”女孩木得站了起來,趕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完了,我犯戒了,回去要像師傅認(rèn)錯才行。”
“一會不讓他知道,一會又要他知道”他仿佛在嘲笑女孩。女孩也生氣,臉鼓得和包子似的“大胡子,昨晚可沒見你這么多話”
“你叫我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畫書上說,你這樣的人都長得兇神惡煞的,都有大胡子,但你沒有,我就叫你大胡子,怎么了?”
他忽然想笑,說的理直氣壯,又毫無邏輯,真是個娃娃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這樣的人,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昨晚看見我了”
“當(dāng)然,我也在房內(nèi),我在角落,你沒看到我”
“你們?yōu)楹味疾慌挛摇?/p>
“不知道,但師傅不怕,我就不怕”
“哼,說不定你的師傅怕的不行,卻怕丟了面子,裝著鎮(zhèn)定自若”
“那我也該裝作鎮(zhèn)丁子弱”
“小姑娘,你的齋飯好了,拿著,帶我向大師問好,等過一陣我還要到桃花寺里上香去呢?!祝磕氵€要什么東西嗎?!?/p>
“不是”小女孩搖搖頭,指了指身旁“我在等他”
小二看了看他,臉色忽然陰沉下來,快步回到柜臺。
“老板,你看那里”
“這么小聲干什么,做賊呢?喲,這不是上次大師身邊的小娃娃么,大師來又了?”
“不是,你看他身邊的那個人”小二附在老板耳邊“你看那人殺氣好重,不像是佛門之人,她怕是被那個人拐來的?!?/p>
老板臉色瞬間暗了下來“有道理,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看住他,你偷偷的去報官”
小二匆匆走到門口,饒了一小圈又回來了。
“你怎么又回來了?”
“老板,我剛看到他的刀,上面掛了一個牌子,好像是…………”
“!”老板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來,在房里來回踱步。
“您說我們還管嗎。”
老板停住了,忽然抬起頭“管!你還是得去報官!”
“可那人——可那人我們?nèi)遣黄鸢。 ?/p>
“那也得救她,不然大師若是來問我們怎么說,撒謊說沒見過么?還是告訴他我們把人放跑了?”
小二沒再說話,一溜煙跑出去了。
他看著門口出去的三個人,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起身將錢拍在桌上“不用找了?!鞭D(zhuǎn)身就走,丫頭跟在后面。
“哎,客官,我看你好像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您不是本地人吧?”老板笑盈盈的走過去,“別忙走嘛,我修佛多年,您也是大師的弟子吧,我請您喝茶!”
“不必了,我也不是和尚,讓開。”
“給個面子嘛,我說……!”
不知何時,老板的脖頸上架了一把刀,頓時嚇得四肢癱軟,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凳子上,什么時候?怎么拔刀的?他根本沒看到,整個店里都沒人看到,他們也來不及看,他們都嚇跑了,帳都沒結(jié)。
他拉著女孩,快步走出店去,身后是老板探出頭大喊“你跑不掉的,衙門的人馬上就來了,我們都見過你!你跑不了!”
他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板嗖——的一下縮回去了,街上也沒人敢攔他。
“你剛才干嘛拿刀對著人家,你要干嘛去啊。”
“上山,回去!”
“你也想回去了啊,那你剛剛干嘛那么兇啊,你這樣不對的,師傅說……唔……”女孩的嘴里被塞了一串糖葫蘆。“這個給你,閉上嘴安靜點?!?/p>
“是糖葫蘆啊,上次師傅也買給我吃,不過這個好像更甜一點,你什么時候買的,給錢了嗎?”
“哼”他手向后一甩,小販的盤里落下一疊整整齊齊的銅錢。街上瞬間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風(fēng)吹過的聲音都沒有…………
段
桃花寺的傍晚也是很冷的,山風(fēng)吹過,讓女孩打了好幾個哆嗦。走著走著,一頭碰在了他的腿上。
“大胡子,你怎么不走了?”
“到我后面去”他的手慢慢攀上腰間。對方也不躲,就這樣從四面走出來,女孩數(shù)了數(shù),足足十一個人?!按蠛印彼读顺端难澩?/p>
“不要說話”他的聲音很冷,女孩感覺他的身體都是冷的。
“我就說嘛,咱們剛才就被發(fā)現(xiàn)了,老三你還不信”
帶頭的走上前來“我看你也是為了賞金吧,我一看就是自己人,那你想必也知道我們是誰吧?!?/p>
“哼”這就是他的回答,天罡十二煞,殺手中的殺手,他當(dāng)然知道,就怕對方還不知道他是誰。
“我們最近缺個弟兄,閣下若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們這里,只要……”那人看了看女孩,“你想必還不知道吧,規(guī)矩變了,那人說了,現(xiàn)在,帶死的一樣可以!”那人丟來一個卷軸,他沒有接,卷軸落在地上,用腳一踢攤開,他瞟了一眼,又斜著頭望了一眼女孩,然后怔怔得看著女孩好久“原來是你!”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命運(yùn)作人,一點都不假。
“怎么樣,考慮的如何?。俊?/p>
“二哥別和他廢話,殺了他倆不就行了”
他忽然笑了,大笑,整個山林都回蕩著他的笑聲,接著他拔出刀,對,這次,是拔出來了,是看到的。那刀比尋常刀器大了很多,細(xì)細(xì)一看,就會覺得這不是常人所能用的,但這刀卻就在他手上。夕陽照在刀上,刀竟像隱形了一樣,看不清了,不!是不見了,女孩第一次見這種刀,甚是奇特。
帶頭的向后退了幾步,也笑起來,但這笑聲卻掩飾不住他頭上的汗水,這汗當(dāng)然不是因為刀而流的,他闖蕩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刀沒見過?但剛剛刀出鞘的一瞬,他卻怕了,是刀上的牌,刀背上的木牌在風(fēng)中武動,像是條龍,上面的字清晰可見,赫然是一個段字!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還活著?!睅ь^的人看似又鎮(zhèn)定下來“不過你現(xiàn)在,也不過是條喪家之犬罷了,不如加入我們,是你的話,你應(yīng)該清楚她是什么人,不如說”他指向女孩“不如說,你該比我們更想殺了她!”女孩抬起頭,她的手松開了,向后退了幾步,“大胡子,你是……?”
“閉上眼睛”
“?!”
“閉上眼睛!”他長吸一口,抬起手來,眼睛里已無生氣”不能再拖了,他明白,要速戰(zhàn)速決。
“看來,你是拒絕了”帶頭的拿起雙環(huán),周圍的人也紛紛拿起武器“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jī)會,就算你是排名第五,也不一定能敵得過我們十一個人!何況,我之前好像還聽說你……哼哼!”帶頭的笑的很陰險,他本也是陰險的。
“你們走,我可以不殺你們!”
“事到如今,有何好說,你若不殺人,閻王爺都不干了!”說話間,一雙龍鳳環(huán)就襲了過來。女孩閉上眼睛,因為他說了,要閉上眼睛,她有些害怕,因為他似乎從身邊消失了,她不敢睜眼,只能默默的念著師傅,師傅。?
死?
?桃花寺的夜晚是很冷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兩把大劍將他定在地上,周圍站著四個人,還有一個女孩。
“原來傳聞是真的,真是的,害得老子這么辛苦”帶頭的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害我又損失了這么多弟兄,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他沒有理睬,全部的目光都注視著女孩?!迸⒑芎ε?,伸出手想把劍拔出來“大胡子,你可別死啊,你……”
他笑了,他笑他自己,若不是身中劇毒,莫說是十二煞,就是二十四煞,也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若不是因為她,她——他回頭望了望女孩,切!長得還真像啊,果然是她沒錯啊,命運(yùn)作人,若不是她,當(dāng)時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中毒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如今他卻躺在地上,不過一切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作為同行,我就給你個痛快的,我會讓你慢慢的毒發(fā),‘痛痛快快’去死的”帶頭的扭了扭脖子“然后作為你殺我兄弟的報酬,我會讓你聽著這丫頭的慘叫聲,慢慢的聽,慢慢的死!”
“我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最可能殺她的人,就是你,你卻要護(hù)她,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塊地不錯,小丫頭,我就在這送你上西天吧”
他閉上眼,最終還是沒能撐住,可能是毒發(fā)的緣故,他聽不到女孩的叫聲,也聽不到帶頭的聲音,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原來人死之前都是這樣的么,他想著,自己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救她,好像耳邊又想起了和尚的聲音:“阿彌陀佛,罪過,罪過?!?br/>
悟?
?桃花寺的夜晚是很冷的,他打了個寒顫,卻坐不起來。
和尚望著他,他望著和尚。
“施主,你終于醒了”
他忽然想著什么,四處張望
“死了?!焙蜕泻芷届o。
他嘆了口氣,又是冷笑,這次,他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你愛她么?”和尚忽然發(fā)問。
“愛!”他用盡渾身力氣,擠出這兩個字,干脆利落,毫不猶豫。
“你狠她么?”
“狠!”
“你想她么?”
“我想見她!”
“你后悔么?”
“后悔!”
“你難過么?”
“難過!”
“你痛苦么?”
“痛苦!”他咬著牙,好像輸了什么。
“那你為何不流淚呢?”
他閉上眼,他知道,自己沒有流淚,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流淚。
和尚笑了,慈祥的像是一個父親,他摸著他的頭:“汝生何因?汝生何果?”
他閉上眼,許久,許久:“我種皆因,我得其果。如是因,如是果?!?/p>
“好,很好”和尚摸著他的頭,他忽然感覺和尚像是一尊佛。
“萬法皆空,一切皆是虛幻,你一直認(rèn)為自己殺的人都是空象,但他們確實都被你殺了,那是一條條人命。”他不語,和尚接著說“但當(dāng)你想要救她的時候,你就打敗了自己,‘她’就已經(jīng)死在你心里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和尚又笑了,笑的很開心,像個孩子,他終于也笑了,大家都笑了。桃花寺,到了正午又暖和起來。大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尾
?桃花寺的冬天卻反而不冷,來上香的人像往常一樣絡(luò)繹不絕,但最近,路上都圍城一片。不知何時,路上的石縫里插了一把刀,刀閃著寒光,好不凌厲。
“你行嗎?”
“不行,你試過了嗎?”
“當(dāng)然試過了,根本不行,就像連在地里一樣”
“叔叔你們在聊什么呀。”一個約摸15歲的女孩,睜著洋洋的大眼睛,看著可愛至極。
?“小妹妹,你還不知道吧,這兒呀,不知道什么時候插了一把刀,誰都拔不出來,聽說,能拔出來的人,就是武功第一呢?!?/p>
姑娘睜大眼睛,望了望那刀,好似在哪見過“大胡子!你去試一下嘛!”她聲音那么大,大家都轉(zhuǎn)頭望過去。奇怪了,這姑娘怎么叫人家大胡子,那人分明是沒有胡子的,別說是胡子,頭發(fā)都沒有——是個和尚。
“別鬧了,師傅說了,我們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去。”
“知道啦,我就是玩玩”小姑娘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拿著她的糖葫蘆跑開了。和尚笑了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桃花寺的高僧!”大家就都跑過去“大師,你來試試吧,以你的功力,肯定能拔出來!”
和尚淡淡的笑了一下“刀既在那里,便有它的原因,它要進(jìn)去,我不經(jīng)它同意,怎能拔得出來?”
“刀是物件,還有同不同意的”真怪。
“大師,剛那姑娘為什么叫你大胡子呢”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有何不妥,她愿意叫,就叫吧,貧僧法號幻塵,師傅還在寺中等我,各位施主,失陪了。阿彌陀佛?!?/p>
大家都雙手合十,送和尚,抬起頭,和尚卻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那姑娘也不見了,只有清風(fēng)吹過。風(fēng)中仿佛看到他們的背影。背影后面,是一把寒光大刀,刀上的木牌早已殘破不堪,上面隱約刻了什么字,卻早已辨認(rèn)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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