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16，快走紅巖崖 不十數(shù)日，蟹方回來了，帶了老船長的二兒子。 小鬼十七歲，問他怎地敢上船？ “不愿上學(xué)，也不愿在家混吃等死。” “噯王椰，他跟你很對脾氣?！?“哈哈哈。走呀小子，跟老哥燒烤去?！?孩子登船的這一天正好是農(nóng)歷的四月十六，胡風(fēng)說，“四月十六以后就算靚仔的生日啦！” “好。蟹蟹鼠鼠。” “嗯，表闊氣！去和你王爺老哥玩去吧?！?漸漸，和幾個老鬼混地熟了，孩子也學(xué)著做事情，看別人拉纜繩，他也把纜繩拉，拉不動時，幫助維持上下船腳夫的秩序； 清洗甲板時，他趕快拿起水槍來噴水； 廚房飯菜熟了，他也去幫忙搬取。 這一天王椰問他：“二蟲，喃給你改個名兒？叫做蟲二？” “為啥？” “順嘴。” “不改?！?“還有寓意，意思好哩？” “意思好??？” “對呀，意思是…” “意思好，我也不改！” 過了幾天，兩個刷完甲板。 “我說你都曬黑了？” “對啊，掉了一層皮。” “灑灑水啦?！?“是不是都要掉皮？你們海員？” “不注意防曬就脫皮。” “喔，那怎么防曬？” “看見沒？沒事兒多抹嘎啦油?！?“噢?！?“說說，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敢跑海？” “勇士！都不怕大?！?“噢…” “勇士…” … … 過去許多天。 這一天，也就是船只和別的中國船隊從印度洋東南部分手的第九天，他們進入了紅巖崖東部海域。 據(jù)說海況不好時，大船會擱淺。 看看月份牌兒，初十。 趁著月明，胡雷派出兩只小船去探路。 前面穿過去可以節(jié)省三分之一油料，比向東經(jīng)過南島港口再折向西北要快。 小船探索一點，大船跟進一點，這樣趁月夜走過一片暗礁。 連續(xù)走了五天。 第六天就是漲大潮的日子。 胡雷和恩施哥商量著，這天快走。 于是一天晝夜不停，就像游泳的長蛇，趕過珊瑚礁之間數(shù)條水道。 可是這時候船上的淡水卻不夠了。 于是大家節(jié)約用水，第一天，每人只用一公升，減少甲板上的活動，減少白天活動，只吃早晚兩餐，節(jié)約廚房用水。 把所有的塑料布集中，和盆子一起做雨水露水收集器。 甲板和船尾都放了幾個，大家手藝不一樣，所以奇形怪狀的。 只能晚上行船。 第二天還是如此，晚上人們從氣悶的船艙出來，釣釣魚，吹吹海風(fēng)，這樣子涼爽許多。 第三天只剩一點水了，撐不過天黑。 目測那周圍的潮水眼見得下去，一些礁石裸露出來，風(fēng)雷號有擱淺的危險。 胡風(fēng)、蟹方、恩施哥、王椰到處找飲用水。 找不到。 最后，下午的時候，二蟲發(fā)現(xiàn)一個冷藏柜艙的左右結(jié)了老大兩坨冰，下面還有銹水。 大家象發(fā)現(xiàn)寶藏一樣，小心翼翼把淡水取回廚房，用火融化了，用棉布過濾了，得到四十幾個公升的淡水。 大家表情都很復(fù)雜。 王椰暗暗給二蟲一個大拇哥，二蟲嘿嘿笑了。 船長接受大家的意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日以繼夜，沖吧！” 于是收回小艇，恩施哥掛帥，馬上加大馬力沖向外海，他憑借著經(jīng)驗要賭一把。 賭注是大家的性命。 第四天中午，大家，一朵烏云帶來了淡水，大家忙忙地去接了一些，淡水終于緩解了。 第七天，出了險區(qū)，看見一艘貨船。 大家都喜。 又快速行來七天，途中在一個小島補充到淡水，買到大批橘子。 又用五天，抵達目的地港口--瓜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