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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長篇小說 多么奇怪的小小雄駒 (8)

2021-11-10 19:14 作者:bili_28941205700  | 我要投稿

一瞬之間

周一早上


周末時光總是短暫的,星期天一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甜貝兒又一次回到了那張讓她坐不舒服的木頭課桌前。她昨天晚上又和姑娘們?yōu)榭蓯蹣?biāo)記熬夜奮戰(zhàn),所以今天早上是被姐姐從床上硬生生拖起來的,直到現(xiàn)在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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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邀請了新來的小雄駒,但被他禮貌地拒絕了,并表示今天想在屋里宅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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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說他是個怪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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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暖洋洋而令馬愉快的晨光從窗外射了進來,但她周圍的每只小幼駒臉上都帶著又煩又累的表情,他們默默坐在那里等著上課鈴聲。就連車厘子老師在翻看桌子上的課件時也一臉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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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時候能放暑假啊。小雌駒把頭枕在盤起來的前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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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幼駒還在三三兩兩地涌入教室。甜貝兒來得很早,瑞瑞最討厭她遲到了,所以她總是第一個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小馬。小蘋花每次都緊隨其后,現(xiàn)在她眼睛下面有一條大眼袋,頭上的蝴蝶結(jié)也打得亂七八糟。幾分鐘后,飛板璐也進來了,她向朋友們點點頭,然后撲通一聲坐在課桌前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她的鬃毛就像雞窩一樣搞得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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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云寶黛茜走進了教室,甜貝兒那上下眼皮打架的眼睛終于睜開了。加百列就緊跟在她的身后,腰上裹著繃帶,背著一個鞍袋。獨角獸瞥了飛板璐一眼,她現(xiàn)在臉都快貼到桌子上去了,雙目氣憤地盯著自己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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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和加百列向著車厘子走去,車厘子老師則站起來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因為甜貝兒坐在后排,不太能聽清他們在說些什么,但老師一直在一旁點頭附和著云寶。然后她又對黛茜說了些什么,黛茜點點頭。最后她把小雄駒領(lǐng)到離她距離最近的前排一張空桌子前,這張桌子明顯是周末才被搬進來的。獨角獸低頭看著加百列,小雄駒則對她點了點頭,用蹄子笨拙地松開了鞍袋,讓它滑到地上,然后再用腿肘推到桌子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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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道了個別,快步從門口走出去,留下車厘子老師和加百列簡短地聊了幾句。到了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小幼駒也差不多都進班了,他們雖然很疲憊,但都饒有興趣地看著小雄駒,畢竟教室里也沒有更多東西可以關(guān)注的。珠玉冠冠則是最后一個走進班級的,看到新的插班生之后,她板著臉,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然后快步走到她的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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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上課時間到了,課鈴便滴滴噠噠地響了起來。車厘子老師站起來,走到黑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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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們,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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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老師好,”除了加百列以外,其他的小幼駒都疲憊地拖著長音回復(fù)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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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能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她用目光鼓勵著加百列,并用蹄子招呼他上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教室前面,抬起蹄子拂去眼前一縷綠色的鬃毛?!斑@位是加百列,也是咱們班的新同學(xué),所以我希望你們大家可以熱情、友好的歡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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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當(dāng)間,小雄駒朝環(huán)視著教室,就像在看每本書有趣的封面一樣。就算他很介意班里的同學(xué)對他的名字在說三道四,也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凹影倭校隳芙o全班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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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加百列,但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叫我蓋比就好,”他揮了揮蹄子繼續(xù)說道,“嗯,我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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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加百列,現(xiàn)在你可以坐回去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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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點點頭,很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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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要學(xué)習(xí)這學(xué)期中世紀(jì)課程的緒論部分……”甜貝兒吐了吐舌頭,歷史課,真討厭。她周圍的小幼駒也在做著類似的表情。當(dāng)車厘子老師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著500年前的小馬在做什么時,她盡力不讓自己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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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白紙相互摩擦的沙沙聲讓她把耳朵豎了起來。當(dāng)他從馬鞍袋里取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鉛筆時,大家都注視著那個新來的小雄駒。他打開筆記本,開始用蹄子夾著而不是用嘴叼著筆在上面寫字。這與她學(xué)到的書寫方法完全不一樣,小雄駒把鉛筆夾在距關(guān)節(jié)上,并開始仔細地畫出一個又一個鋸齒狀的字母。這樣也太慢了!他難道不知到應(yīng)該怎樣寫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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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老師講到了獅鷲入侵事件,這讓大家松了一口氣,因為每只小馬都知道這件事。他們或早或晚都聽說過這個故事。眾所周知,獅鷲的祖先從獅鷲的故鄉(xiāng)漂洋過海來到這個大陸,定居在北部的山區(qū)中,并在那里生活了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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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五百年前,邪惡的國王想要占領(lǐng)一塊小馬國的土地,于是便大舉入侵。通過大家齊心抗敵,小馬們成功地打敗了獅鷲部落,把他們趕回北方。并奪了回邪惡國王在戰(zhàn)爭初期占領(lǐng)的所有土地,在這之后獅鷲國王便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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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他們以前都聽過的故事,所以甜貝兒估計整節(jié)課都會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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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注意到,加百列不時低下頭,在他的筆記本上潦潦草草地寫了一大堆東西,幾乎都快把一整頁筆記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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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就在車厘子講到獅鷲族廢黜壞國王的那部分時,加百列高高舉起了他的蹄子。老師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確實沒想到會有小幼駒對這樣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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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講,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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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在入侵小馬國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統(tǒng)一成一個國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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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看起來很驚訝,“嗯,是的,我想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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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格里默國王把獅鷲部落統(tǒng)合起來的嗎?”甜貝兒聽到這個愚蠢的問題后翻了翻白眼。當(dāng)然不是了,每只小馬都知道他是個大壞蛋,這個與世隔絕的小雄駒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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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老師又眨了眨眼睛,然后對這個問題笑了笑,“不,不是他!那是他的前輩干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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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加百列又開始在筆記本上涂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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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我們看……嗯,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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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駒放下蹄子,"那獅鷲部落在國王被廢黜后還是統(tǒng)一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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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眨眨眼睛,點了點頭。當(dāng)然是,因為現(xiàn)在獅鷲帝國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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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并不是,”車厘子老師耐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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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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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沒有明確的繼承人,這些獅鷲部落開始互相討伐,最終分崩離析。在兩個半世紀(jì)后,出現(xiàn)了一個特別勇敢又很高尚的領(lǐng)袖,格羅弗一世,統(tǒng)一了各個部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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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蓋比又在他的筆記本上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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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老師在這節(jié)課的剩下時間中沒有再被提問打斷,下節(jié)課要上數(shù)學(xué)了,“我希望你們都把我周末布置的閱讀材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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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呻吟著把數(shù)學(xué)課本從馬鞍袋里拽出來,丟在課桌上,周圍的小幼駒狀態(tài)跟她也差不太多。不過這并不是說她數(shù)學(xué)不好,其實她學(xué)得不錯,還經(jīng)常幫朋友們做數(shù)學(xué)作業(yè)。只是學(xué)習(xí)數(shù)學(xué)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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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從來沒有小幼駒去讀那些東西,所以她也沒必要看,還是留到課上再學(xué)習(x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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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書翻到幾何部分,等著老師開始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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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粉紅色鬃毛的老師打開自己的課本,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然后轉(zhuǎn)身用蹄子指著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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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符號?”這彎彎曲曲的字母好像似曾相識,但甜貝兒說不出她以前在哪兒見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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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鴉雀無聲。她看見那只深綠色的小馬環(huán)視了一下教室,然后揚起蹄子?!澳銇?,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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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叫圓周率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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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笑了,“正確!這是獨角獸創(chuàng)造的符號-Pi,”嘿,他是怎么知道的?老師則用不太開心的目光盯著全班同學(xué),“好吧,我希望你們沒一馬回答是因為大早上都很困,狀態(tài)不好,那可是我周末留的作業(y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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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彎彎曲曲的符號旁邊寫下了簡短的名字,蓋比也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下了一些東西?!拔覀冇脠A周率來幫助我們了解圓,比如周長是多少,又或者它圍了多少空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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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圓周率旁邊畫了一個不太對稱的大圓圈,“比如,我們想知道它的周長,或者說繞圓走過一圈的距離,我們這樣計算?!避嚴遄永蠋熢诤诎迳蠈懥艘恍┢婀值臄?shù)學(xué)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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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 2 x π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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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我們上周學(xué)過的,知道這是一個等式。那么現(xiàn)在誰能告訴我為什么這個方程還是解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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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撅了噘嘴。心想她知道為什么,但不是很想舉蹄回答問題。如果我錯了怎么辦?我可不想看起來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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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比又舉起了蹄子,但這次車厘子老師并沒有馬上將他點起來,“嗯…還有別的小馬嗎?”甜貝兒吞了口唾沫,慢慢把前腿舉到空中?!澳銇戆?!甜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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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因為我們還沒學(xué)過怎么把兩個數(shù)學(xué)符號相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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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確!非常好,貝爾!”她感覺心率正在飆升。“我們不能簡單地把它們相乘是因為還不知道Pi和r分別代表什么數(shù)字。但其實,找到它們相當(dāng)簡單,我們在處理Pi之前先看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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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從圓圈的中心到邊緣畫了一條線,并在上面標(biāo)記‘r’?!皬膱A心到圓周的距離叫做半徑,當(dāng)我們計算需要使用半徑時,每次都寫上半徑會很麻煩,所以我們用r代替它。每個圓都有一個半徑,比如說現(xiàn)在,我們假定這個圓的半徑是4?!?/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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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r”旁邊寫上“= 4”。而甜貝兒發(fā)現(xiàn)蓋比并沒有把這些記進他的筆記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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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還不能算出這個方程,因為現(xiàn)在還不知道把什么數(shù)字代入pi。有小馬能告訴我應(yīng)該把多少帶進去嗎?”她望著全班,只有一只綠色的蹄子舉了起來?!白寗e的小馬來回答這個問題吧,加百列?!瘪R蹄放了下來,但一只開口回答的小幼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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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在周末的閱讀材料里,”車厘子有些失望的說。然而,還是沒有小幼駒抬起他們的蹄子,老師嘆了口氣,“好吧,加百列,Pi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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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周率是一個無理數(shù),”他說,聽起來和車厘子老師一樣自信。甜貝兒歪著頭。無理數(shù)是什么?“它是圓的周長和直徑的比值,它是一個無限不循環(huán)小數(shù),可以簡單近似等于3.14,不過如果你喜歡分數(shù)的話,也可以用22除以7來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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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的回答甜貝兒基本上都沒聽明白。什么是直徑?一個數(shù)字怎么可能無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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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老師又重重地嘆了口氣,“這確實有些超綱,但一點沒說錯。我們通常用3.14來近似,但實際上它要比這長得多。小馬們已經(jīng)算出小數(shù)點后大概500位數(shù),但一些數(shù)學(xué)家說它會永遠延續(xù)下去。不過對我們來說,把Pi想象成3.14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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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黑板上剛剛寫上去的等式下又補了一條:C = 2 x 3.14 x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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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jié)課后面的部分跟剛才差不太多,車厘子老師會問一個問題,然后除了蓋比,極少有小馬會回答。小雄駒一定是個數(shù)學(xué)天才,他知道所有題的答案,而且能心算出大量的乘法運算。他甚至沒有在草紙上演算就把這個方程的答案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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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算了無數(shù)個圓的周長和面積后,終于到了課間休息時間。班里的學(xué)生們直接像觸了電一樣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和十分鐘前教室里昏昏欲睡的、心情煩躁的小幼駒們判若兩馬。甜貝兒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小蘋花和飛板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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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想等會蓋比,但他卻朝著車厘子老師走去,而不是像其他小幼駒那樣奔向門口?!皩Σ黄?,教——額,老師?”我可以問你一些關(guān)于中世紀(jì)的事情嗎?”他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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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歪著頭皺起眉毛,“你不想出去玩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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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好吧,可去可不去,不過我獅鷲入侵事件更感興趣。您能告訴我,北方山脈是被一個單獨的海外國家還是被幾個海外國家同時殖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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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板璐吐了吐舌頭,“來吧,姑娘們,我們走吧。他要是想跟我們一起的話,會跟上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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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nèi)R小跑著穿過校舍的大門,融入這個夏末的白日中?,F(xiàn)在的溫度剛剛好,頭頂上的天氣小組還在為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雨做準(zhǔn)備。她們跟在隊伍的最后面,從教學(xué)樓的一側(cè)繞到操場,已經(jīng)有好多小馬在綠茵上玩耍聊天了。三只小雌駒默默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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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咳嗽一聲,“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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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馬絕對是個書呆子!”飛板璐憤怒地揚起眉毛,“他怎么會懂得那么多數(shù)學(xué)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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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花聳聳肩,“或許他老家那里的馬真的很喜歡數(shù)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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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他總是不停地回答問題!他甚至還讀了閱讀材料,這讓我們都很難堪!從來沒有小幼駒會去讀周末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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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確實有點奇怪,”甜貝兒說,“不過他好像對獅鷲入侵事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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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簡直就像不知道公主一樣!或者說不知道蘋果一樣!”小蘋花咬著嘴唇?!八芷婀?,AJ也這么跟咱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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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甜貝兒歪著頭,“她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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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他很有禮貌,但就某些方面來說……”小雌駒皺起眉頭,努力回想起昨天的記憶,“那是在我們從派對回家的路上。她說——”小蘋花鼓起雙頰,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那只小馬有點奇怪。他雖不撒謊,但也不誠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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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暗戀的小馬真是太詭異了,”飛板璐邊說邊對獨角獸小雌駒訕笑。甜貝兒覺得自己的臉騰一下就變得滾燙,她死盯著她橙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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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個新會員確實非常奇怪,”她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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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又不是我天天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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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蘋花也來湊熱鬧,“每次咱看你的時候,你都在盯著那只小雄駒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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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呻吟著倒在地上,把臉朝下埋進草地里,“呃啊,我對他真的沒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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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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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不能別再聊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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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終于放過了她,感謝塞拉斯蒂亞,她們用剩下的休息時間討論了一下放學(xué)后去做什么。令馬吃驚的是,當(dāng)車厘子招呼全班同學(xué)回來的時候,加百列還是沒有出來。反而當(dāng)他們回到班級時,他還坐在課桌上輕輕揮蹄子向同學(xué)們打招呼。他甚至對珠玉冠冠和白銀勺勺也做了同樣的事情,不過她們似乎覺得這并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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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過得普普通通,車厘子老師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科學(xué)和社會學(xué)課程,像上歷史課一樣,蓋比不斷提出古怪而又細節(jié)的問題,老師則盡職盡責(zé)地回答了每一個問題。到了今天課程快結(jié)束的時候,每當(dāng)那綠色的小蹄子又騰空的時候,下面所有小幼駒在都在翻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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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一段似乎經(jīng)常被打斷的課程后,車厘子老師終于正式宣布今天的學(xué)習(xí)結(jié)束了,并把小幼駒們放了出來。這一次,蓋比像其他小馬一樣在收拾東西,他把筆記本、鉛筆和書丟進包里,然后把它扔到背后。在這之后他小跑到甜貝兒和她的朋友們面前,三只小雌駒尷尬地打了個招呼。不過似乎他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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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怪進地獄了,”他說,不過并沒有解釋‘地獄’是什么,“回到小學(xué)真是有夠奇怪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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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小幼駒和大家一起走到外面,融入這個充滿各種可能性的自由下午?!澳敲矗w比,”小蘋花邊跑邊說,并給他的名字配上了蘋果家族特有的鼻音,“我們要為你辦一個正式的可愛標(biāo)志童子軍入會儀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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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蓋皮1,別跑那么快??!”哦,塞拉斯蒂亞,別再來了。珠玉冠冠尖聲的嘲諷叫喊幾乎吸引了校園里每一個小幼駒的目光。甜貝兒看到蓋比對自己笑了一下,然后他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轉(zhuǎn)過身去。他難道很希望發(fā)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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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了,珠玉冠冠?感覺今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嗎?”他一如既往友好地說,“順道提一下,我是‘蓋比’?!?/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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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錯了,蓋皮!”珠玉冠冠小跑著走向四馬組,用膩味的聲音講到。當(dāng)然,灰色小跟班也跟在她屁股后面,“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新來的小幼駒,想讓班上其他小馬都很丟臉!”她那種甜蜜的語氣讓甜貝兒聽著就惡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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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把頭歪向一邊?!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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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你就像個自以為是的書呆子一樣不停地回答問題!”珠玉冠冠用蹄子蓋住了她咯咯的笑聲,“這讓我們大家看起來都很蠢!你不必僅僅因為數(shù)學(xué)比班上其他小馬好那么一點,就把你周圍的人都弄得像傻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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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聽到了一些惱火的同意聲和呼喊聲:“是啊,為什么這樣做?”其他小幼駒很快便在他身前圍成了一個圈。珠玉冠冠微笑著,在一小群幼駒的支持下稍微抬起了頭。甜貝兒靠向飛板璐,“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事情很快就會變得更糟糕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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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朋友有些生氣,“他又不是不知道DT有多刻薄,如果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就不應(yīng)該一直跟車厘子老師在課上一唱一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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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比聳了聳肩,用他那非常平靜又輕松的語氣回應(yīng)了珠玉冠冠,“嘿,很抱歉讓你有了這種感覺。不過我不是有意讓大家難堪,只是想在班上找到一個立足點而已。畢竟我對你們這里一無所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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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他的人竊笑起來,“好吧,你也沒必要跟我們解釋這么多。除了數(shù)學(xué),你一無所知!我的意思是,怎么可能會有小馬不知道牦牦斯坦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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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選擇不提她一個月前才剛知道這個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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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不認識這個地方很重要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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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憐的小東西!”陸馬嘲笑道:“你這樣的小雄駒一定是,嗯,很奇葩的。你確定不是被誤分到我們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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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鄙w比冷酷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但甜貝兒懷疑他可能真的很享受這種自說自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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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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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珠玉冠冠,但我真的不在乎你會怎么想,”令周圍幾乎所有的小幼駒都感到吃驚的是,蓋比直接把蹄子按在她的臉上,不斷從她嘴里冒出來的惡心話被壓了回去?!拔茵I了,從早餐后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東西,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去找個干草熱狗攤。”然后他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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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冠冠的嘴唇像出水之魚一樣不停地顫抖,追在加百列的身后,全班同學(xué)也聚在他們身邊?!凹影倭?,你不知道打斷另一只小馬說話是不禮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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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知道,”他直視著前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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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粗魯?shù)男●R會有什么下場嗎,”珠玉冠冠舉起了一只蹄子,“他們會被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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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命不凡的小牝駒用蹄子狠狠地照著加百列的后腦勺來了一下,立刻得到了她極度期望的回應(yīng)。蓋比轉(zhuǎn)身的速度比甜貝兒想象的要快更多,她只看到珠玉冠冠得意洋洋的表情剎那間便墜入恐懼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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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的眼中有一種情緒,這種情緒在甜貝兒此生從未在其他小馬的眼神中看到過。這不同于她在漫畫書中的英雄和壞蛋臉上看到的正義或氣憤, 也不同于她姐姐在地上踩到泥巴或她有一次毀了她最好的布料時浮于臉上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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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雄駒周圍散發(fā)出的情緒讓甜貝兒的血寒似雪,這是她所見過的最冷酷、最堅決、最明晰的憤怒。她被嚇壞了,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寬慰,因為那情緒不是沖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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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眨眼間便突然爆發(fā)了。蓋比用蹄子猛擊珠玉冠冠的臉頰,她的頭往后一掀,失去了平衡。甚至還沒來得及哭出來,她頭部的另一側(cè)又遭到了猛擊。同時他的另一條前腿掃過她的腿,迫使小雌駒翻倒在地。她踉踉蹌蹌地摔倒在草坪上,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嗚咽,把周圍的小馬都嚇得往后退去。然后蓋比仰起后背,把蹄子搭在珠玉冠冠的一條前腿上,并伸出另一條腿作為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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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都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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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貝兒強作鎮(zhèn)定,沖著小雄駒大喊,“蓋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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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蹄子以閃電般迅疾地落在她身上,發(fā)出一聲可怖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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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冠冠遭到重擊的前腿折了起來,蹄腕和腿肘之間不和諧地扭曲著,甜貝兒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吐出來了。蓋比抬起蹄子,在她的皮毛上留下了一個沁血的紅色月牙蹄印,他盯著小雌駒的腿眨了眨眼睛,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血正從自己的蹄上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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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萬籟俱寂。沒有一只小馬發(fā)出聲音,好像時間凝結(jié)了。終于,珠玉冠冠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腿,驚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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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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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群中的每只小幼駒都在驚呼著。車厘子老師沖出校舍大門,向小馬聚集的地方跑去,所有小幼駒都驚慌地四處逃竄,有的在哭,有的在喊救命。而甜貝兒只覺得自己被從現(xiàn)場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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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睛,意識到小蘋花和飛板璐都有一條前腿搭在她的脖子上,“快點,甜貝兒,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這絕對是場災(zāi)難!”她失魂地點了點頭,最后回頭看了這只可怕的小雄駒一眼,然后便和朋友們一起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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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仍站在那里,盯著他的前腿。仿佛整個宇宙只由他自己、他的蹄尖和順著蹄邊淌下的血滴構(gòu)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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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氣喘吁吁的信使那里得知這個消息后,沙丘以最快的速度推掉了她目前的會議,并深表歉意,承諾第二天再開會。然后她背上鞍袋,一頭沖出魔法部辦公室,把自己甩到天上,用盡全身氣力撲扇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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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競速天馬,但她覺得自己一定算飛得快的,因為她和云寶黛茜同時到了學(xué)校。兩馬互相望了一眼,又看到通向校舍的小路上那一小塊血跡斑駁的草坪,便像火燎尾巴一樣朝教學(xué)樓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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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匆的馬蹄聲和翅膀的撲騰聲中,她們從前門沖了進來。一個瞪著眼睛的車厘子,一個正在大發(fā)雷霆的臭錢,還有一個背著鞍包緊盯著自己蹄子的綠色小飛馬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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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們走了進來,琥珀色的土馬猛地抬起頭,朝他們撲過來,把鬃毛弄得更亂了,“沙丘!為什么我女兒和她母親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彼麑@兩只馬咆哮著,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們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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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錢先生,我們也才到,只是剛聽說加百列打傷了學(xué)校里的一只小幼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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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云寶說,聽起來有些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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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雄駒他媽差點把我女兒的腿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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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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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她們,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著話,“是真的,我看到她的腿,彎折了……一個角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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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最好說點什么,”臭錢打了個響鼻,跺跺蹄子,一副要沖上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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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鄙城饟踉谥橛窆诠诘母赣H和云寶之間,黛茜現(xiàn)在也面紅耳赤的,“我們才到這里,所以必須先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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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撅了撅鼻子,“我是從一只小幼駒那里聽到的這個事情,錢先生的女兒在放學(xué)后和加百列發(fā)生了沖突,她說他在課堂上問了太多問題,讓其他小馬感到難堪,并暗示他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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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沙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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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以后,珠玉冠冠就打了他,而他,呃,開始反擊把她打倒在地,并弄折了她的腿。錢先生,我一聽到你女兒的聲音就跑了出去,看到她躺在地上,加百列站在旁邊,看起來......嗯,看起來就像現(xiàn)在這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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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小雄駒,仔細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小馬似乎不是在盯著自己的蹄子,而是在望著蹄尖后面更深、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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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聽起來好像是你的小毛孩先打了蓋比!”云寶說著從咨詢師身邊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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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要打斷別人的前腿?這算什么反應(yīng)?!他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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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自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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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趴到地上了!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就這樣他還是要打斷她那條該死的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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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沙丘又一次攔在臭錢和云寶中間,“錢先生,我們先得談?wù)劶影倭惺且恢皇裁礃拥男⌒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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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神經(jīng)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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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抬起蹄子給那個雄駒來一下的沖動,壓著火氣使勁地噴著鼻息。他只是因為心疼她女兒,他只是因為心疼她女兒。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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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老師,請您把加百列帶到房間后面的角落里去好嗎?”她一字一頓地問道。雌駒點點頭,用一條前腿摟住小雄駒,盡可能帶他遠離那些成年小馬,并一直跟他說著悄悄話。沙丘把注意力轉(zhuǎn)到最“臭”的地方,用她所能做到的最犀利的眼神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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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錢,”她用低沉而又峻厲的聲音說,“請讓我把話說清楚。周三早上,瀕死的加百列在小馬鎮(zhèn)的邊緣被發(fā)現(xiàn),然后緊急送往鎮(zhèn)醫(yī)院,差一點死在那里。我們在檔案里尋找他的資料時,也一無所獲。任何曾經(jīng)照顧過他的小馬要么已經(jīng)死了,要么已經(jīng)失蹤了,我們認為他是獨自從幼駒販子蹄中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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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雄駒憤怒的臉上露出了猶豫和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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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又向前逼了一步,“那邊那只小馬被傷得很厲害,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其他馬從原來的家庭中偷走并由非小馬種族撫養(yǎng)長大,而且很可能受到了長時間的囚禁。他不惜一切代價避免被當(dāng)做小幼駒,還害怕巨大的噪音。如果他暴起傷馬,那只是因為外界環(huán)境激發(fā)出了在一個苛刻、暴力的生活中養(yǎng)成的下意識動作。我向你保證,錢先生,他的動作,無論多么激烈,都單純是出于自衛(wèi),而不是有意的殘忍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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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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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很理解您非常擔(dān)心珠玉冠冠。我無法想象得當(dāng)你得知你唯一的小幼駒意外受傷并被送往醫(yī)院時候的心情。但我現(xiàn)在也需要您的理解,這只小雄駒曾經(jīng)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創(chuàng)傷,他如果被激怒了,那么應(yīng)激做出的行為是他自己無法控制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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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錢沉默了一會兒,他盯著沙丘的眼睛,不過她并沒有退縮?!拔摇抑懒?,”他低聲咆哮道,“看來我們的蹄子上有一場極其不幸的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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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沙丘點點頭,“如果說要怪誰的話,那就怪我吧?!笔俏疫@么快就同意他上學(xué)的,我不知道他的暴力程度如此之高,盡管這可能跟他的另一段在暴力中生活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臭錢先生,我要向您道歉。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確保車厘子有更好的準(zhǔn)備去預(yù)防沖突的發(fā)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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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雄駒點點頭,“謝謝你,”可臉色一點沒有軟下來,不過他看上去不會再爆發(fā)了,“我希望這種情況在未來可以被避免。我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馬,所以因為他的這種經(jīng)歷,我們這次不會對他提出控訴。但是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絕不原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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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錢先生,感謝您的理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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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好了,現(xiàn)在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那就再見吧?!彼斐鲴R蹄在鬃毛上按了兩下,想把它撫平,但沒有成功,之后便快步從學(xué)校門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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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guān)上,沙丘長長出了一口氣。云寶眨眨眼睛,揉了揉腦袋,“塞拉斯蒂亞在上,”她喃喃地說,“這也太激烈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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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又深吸了一口氣?,F(xiàn)在有比頭暈外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處理,“來吧,”她說著,朝車厘子和蓋比待著的房間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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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沙丘盡可能平靜地說。經(jīng)過剛才的對峙后,在她的蹄子還在抖個不停?!凹影倭?,你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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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xù)盯著自己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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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走到他身邊坐下,把一只翅膀蓋在他的肩膀上,“孩子?你能和我們談?wù)剢??我們真的很?dān)心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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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嘴,動了動,但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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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么?”沙丘盡力用溫柔的語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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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傷害了她,”他用空洞又完全沒有感情的語調(diào)陳述著。沙丘眨眨眼睛,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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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恐怕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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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了她的腿,還弄得她滿身是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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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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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斷了一個小孩的腿,還把她弄哭了?!?大人們面面相覷,沒有小馬回應(yīng)他。面前的小雄駒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它不該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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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沙丘說,“珠玉冠冠打你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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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他眨了眨眼睛,張大了嘴?!拔覜]有——就像我……”他顫抖著吸了一口氣,但并沒有哭泣,“這……這就像……”沙丘看到云寶把他緊緊摟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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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傷了珠玉冠冠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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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很滿意,因為我…我知道她不會再會有第二次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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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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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夏日陽光從窗戶外照了進來?!凹影倭校鄙城鹪囂街?,想知道她問的下一個問題是否明智,“你以前也有過這樣的行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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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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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得多,”他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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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輕喘著,沙丘緩緩地、顫抖著吸了口氣,云寶黛茜猶豫了一下,用蹄子把小雄駒樓得緊緊的,然后抬起雙腿抱起他,用翅膀?qū)神R送上了天空?!白甙?,孩子,”她用低沉又沙啞的聲音說,“讓我們回家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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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蓋比沒有去上學(xué),甚至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畫畫的東西都被留在了門廳里,他一只馬蒙在被子里面,在床上挨著坦克靜靜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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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黛茜在上班之前看著他吃掉了早餐,不過她覺得這還不夠。她想陪在小雄駒的身邊,跟他說說話,這樣他就不用一只馬孤單地待在家里。但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工作急需加快進度,而現(xiàn)在天氣小組已經(jīng)捉襟見肘了。云寶所能做的就是先上一小段早班,并保證以后一定會補上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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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馬在與暴風(fēng)雨云搏斗的時候一直顯得憂心忡忡,她把沮喪和焦慮注入小馬大的灰色狂暴雨云中。班次一到,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打卡下班,然后朝著家的方向飛去,她能感覺到自己周圍甚至出現(xiàn)了一個氣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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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繪畫作品沒有再增添一筆。云寶把她的護目鏡扔在鉤子上,快步上樓走到蓋比的房間前,但她站在門外有些猶豫。思考了幾秒鐘后,飛馬輕輕用蹄子敲了敲木門,并把眼前的一絲鬃毛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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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孩子?你在里面嗎?我可以進來嗎?”沒有回應(yīng),“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進去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正在做什么令馬尷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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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玩笑換來的也是無聲的靜默。云寶皺著眉頭,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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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樣子和那只小馬剛搬進來的那天基本一樣,稀稀落落,空蕩蕩的。窗簾拉的緊緊的,墻上光禿禿的,地板上也沒有散落的玩具,一點也不像是個小幼駒的房間。云寶咬著嘴唇,快步走向蓋比床上那塊被子下的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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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那個突起還是沒有動作,“你睡著了嗎?”該死,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飛馬盡力想象她的母親在這里,她的老媽對付小幼駒很有一套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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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嗯”聲,在被子下捂得嚴嚴實實。云寶深吸一口氣,跳到他旁邊的床上,彎著雙腿坐了下來。坦克抬起他布滿皺紋的腦袋,瞧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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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孩…你可以和我談?wù)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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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這么說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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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你這是什么意思,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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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聲音從被毛毯下面?zhèn)鱽?,聽起來……是失望嗎?還是悲傷?也許更可能是疲累?!盎蛟S你不該叫我小孩,因為我不是。”好吧,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肯定是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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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眉毛緊鎖,“我還是沒有懂你的意思,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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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被子下的那團東西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有那么一會兒,云寶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又或者越過了什么看不見的界限。但后來被子動了一下,一個綠色的小腦袋從被單里探了出來。他的鬃毛比平常更加糟亂,眼睛下面還帶著深深的眼袋。小雄駒抬頭盯了她一會兒,眼中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想法,然后輕嘆口氣,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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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假裝十二歲確實很有趣,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在被子下面動來動去。“但是因為那個小雌駒的事情,我不能忽略我現(xiàn)在仍然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呻吟著,“我不知道,我原來這么想可能因為我不必再…啊,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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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說話就像講謎語,感覺他一直在自己想說出來的東西周圍跳舞繞圈,但有另一種力量阻止他把真相說出來。再加上,假裝自己十二歲?特么的到底在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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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說‘假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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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毛,“我的意思是,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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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他心理成熟的速度要比本身成熟的速度要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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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坦克在床上爬過去,窩在蓋比的身邊,像蝸牛一樣用鼻子蹭著他?!澳敲?,呃,你到底是什么?”她需要盡力控制自己才能不把“孩子”兩字加到問題的結(ji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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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比抬頭看著她,“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云寶。你們這里太美好了,我非常想成為其中的一員,真的,但我認為這不可能發(fā)生。”他嘆了口氣,“我想成為一只好馬,像你一樣。可如果我這么去做,就只會把事情搞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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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駒飛馬等了一會兒,然后哼了一聲,“蓋比,說實話,我現(xiàn)在很困惑,你說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但就連我都知道你那是胡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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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睛,抬頭看著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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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不屬于這里的胡話,完全是無稽之談,”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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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一沉,云寶知道自己講錯話了,“你不相信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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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哦,快想,云寶。“我—我肯定相信你,我相信你來自一個非常糟糕的地方,一個沒有給你應(yīng)有的機會的地方,但這并不意味著你不能在這里生活?!彼M约郝冻龅男θ菘梢怨奈栊⌒垴x的內(nèi)心?!靶●R鎮(zhèn)是小馬利亞最受歡迎的地方,我們都希望你能開心,伙計,沒有小馬會趕你出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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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想了一會兒,嘴巴抿成一條細線,“那么,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并得到第二次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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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聳聳肩,擺出最自信的笑容,“我一般會把這種問題留給暮光這樣的大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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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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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隨他去吧,給自己一個機會。我是說,你得充分利用這個機會?!彼`笑起來,“老天,如果我能變回小雌駒,一定會去體驗很多不同的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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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低頭看著自己的蹄子,把它們疊在一起,“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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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講真的?”云寶忍不住笑了,“你什么責(zé)任都沒有!你只是一個孩子!和你的朋友出去玩,到處亂搞,也許會惹點小麻煩,但是不管怎樣!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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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想做什么?”他又咬了咬嘴唇,把下巴放在床上,“但是……我真的傷了那只小雌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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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確實是這樣的,”云寶揉著自己的后頸,“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要確保這種事不會再次發(fā)生,也是沙丘一會兒過來帶我們?nèi)ニ业狼傅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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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我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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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總不能永遠躲在這里自怨自艾吧,你得積極面對?!彼康酶?,把身體的一側(cè)貼在那個突起上,“聽著,額,我不知道是什么讓你受到了如此大的驚嚇。但她這樣對你是一點理由都沒有的,而且她在打你的時候,你也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的行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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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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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你,呃,還沒準(zhǔn)備好談這些,但是你得知道我愿意傾聽,等你準(zhǔn)備好隨時可以跟我聊聊,”還是沒有回應(yīng),“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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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憐地微微點了點頭,咕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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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見,孩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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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說,聲音變大了,但有點不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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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用翅尖拍了他一下,“好點了嗎,伙計,你都悶悶不樂一整天了。是時候收拾一下自己了,我們現(xiàn)在聞起來都很糟糕。來吧,我可以先把浴頭讓給你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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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錢的房子給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外墻被光彩奪目的石磚和厚實的木梁包裹起來。這座三層的豪華大別墅高高聳立在地面上,修剪整齊的常青藤攀附在建筑底部作為裝飾,雄偉的大窗戶零星地裝在墻上。即使在午后溫暖的陽光下,站在大門口都有一種令人生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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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用蹄子輕輕地把小雄駒推到她前面,指著門鈴?!叭グ?,加百列,”她說,“門鈴就在那兒?!彼痤^來,用那種奇怪的目光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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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會很尷尬,”云寶說,“但我們會在后面支持你,你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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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棕褐色的飛馬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站在那扇巨大的紅木門前了。意外發(fā)生后,沙丘不再存有有僥幸心理,她一開始就去反復(fù)確認了這個小小的道歉行動可以順利完成。綠色的小雄駒伸直了脖子,走上前去,用蹄子按了按昂貴大門旁的白色小按鈕。低沉的鈴聲從門內(nèi)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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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后,里面發(fā)出了開鎖和門栓轉(zhuǎn)動的聲音,臭錢的頭從里面冒了出來。他多花了幾秒鐘才看到蜷縮在他身后的小雌駒。雄駒盯著蓋比看了一眼,然后朝小雄駒旁邊的兩個成年馬點點頭,“沙丘,云寶黛茜,加百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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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轉(zhuǎn)向他的幼駒,聲音變得柔和多了,“不會有事的,親愛的,我保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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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冠冠沉默著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然后咽了口唾沫,蹣跚地從他身后走了出去。她小小的臉頰上有一道難看的紫色瘀傷,頭冠也不見了,前腿上還裹著一塊白色的石膏,看上去和幾天前的加百列差不離。她低著頭,眼睛不停地瞟著身邊的雄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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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咳了咳,又用胳膊肘推了推綠色的小雄駒,“加百列,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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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嗯,珠玉冠冠…我…嗯,我想說,我真的很抱歉打斷了你的腿。”他說這話時身體往后縮了幾下,“我不應(yīng)該惹你生氣,我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所以,我真的很抱歉?!彼拖骂^,聲音顫抖得很厲害,和他平時自信而平靜的語調(diào)完全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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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冠冠咽了口唾沫,摸了摸石膏,左瞟右瞟,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抬頭看了父親一會兒,父親只是揚了揚眉毛,“我——我也很抱歉,”她說,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因為我先打了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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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我們能得到的最好結(jié)果了。沙丘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沒有指望珠玉冠冠會馬上原諒他。她知道,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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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錢顯然還算比較滿意,“謝謝你,加百列,”他用非常嚴厲但不失公平的聲音說道,“你很成熟,但我不希望再次發(fā)生這種事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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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駒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先生,”幼駒的聲音變得更加有力,“我絕不會讓它再次發(fā)生,我向您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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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好了,現(xiàn)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珠玉冠冠慢慢縮回自己的家中,看起來如釋重負,臭錢又輕輕地點了點頭,便關(guān)上了大門,三只馬面面相覷站在前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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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云寶看著門口壓低聲音說,“我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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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轉(zhuǎn)向跪下來盯著小雄駒的眼睛,“太棒了,蓋比,這是個不錯的開端。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就可以原諒你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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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用蹄子踢了踢前廊上的石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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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笑了,“而且我今天幫你把學(xué)校的學(xué)習(xí)資料順便帶了回來。”她彎下腰,從鞍袋里拿出幾張紙給蓋比。小雄駒把材料放在地上,開始用蹄子翻看?!澳愕醚a上那些閱讀材料還有完成課后作業(yè),這樣你就可以為明天的學(xué)習(xí)做好準(zhǔn)備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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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寶咳嗽兩聲,“我們現(xiàn)在最好先回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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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抓起紙張爬到云寶的背上,云寶對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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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飛行課什么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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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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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看到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幾聲。對于一個小飛馬來說,對飛行顯得如此陌生,這顯得很荒唐,但又如此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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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倆,我們周五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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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見,沙丘,”云寶說,“謝謝你把這個提前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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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彼影倭袚]揮手,兩只馬便離開了。沙丘看著他們慢慢在天空中爬升后,調(diào)整好自己的鞍袋,快步離開了。畢竟,她現(xiàn)在不必急著趕去其他地方,而且今天如此美好。毋需張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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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詢師走在路上,感覺精力充沛,信心十足。沒錯,這件事確實很糟糕,而且加百列的過去越加顯得黑暗。但她真的相信,他們能齊心協(xié)力共同解決這些問題。她真的相信,在密切的看護和治療課程的幫助下,小雄駒可以褪去心中的硬殼,慢慢融入這個社會。她知道,在小馬鎮(zhèn),有更美好、更幸福的未來正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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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至暗時刻已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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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在某位公主平靜、晴朗的夜幕之下,塞拉斯蒂亞的門徒一頭栽倒在桌前的椅子上,她的鬃毛蓬亂著,眼睛周圍布著大大的黑眼圈。她打了個呵欠,從抽屜里用魔法浮起墨水瓶和羽毛筆。把桌子上的羊皮紙撫平,等待時機的到來。疲憊的眼睛看著沾濕的筆尖,將它漂浮到紙面上,猶豫了一下,又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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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塞拉斯蒂婭公主:她用整齊、娟秀的字體寫到:我已經(jīng)讀完了您寄給我的材料,我相信現(xiàn)在我對靈魂異術(shù)的歷史、使用和可能造成的麻煩都已經(jīng)有了透徹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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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個作者的愚人節(jié)玩笑

多么奇怪的小小手槍


colt:(四或五歲以下的)雄馬駒; (年輕運動隊的)隊員;?柯爾特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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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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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厘子老師教授的歷史知識作者參考了游戲鋼鐵雄心4MOD馬國戡亂史中的世界觀,游戲非常好玩,感興趣的讀者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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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里原文是gab,也有嘮叨,啰嗦,多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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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長篇小說 多么奇怪的小小雄駒 (8)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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