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拍祋祤宮:尋訪漢代的大型石雕
2018年4月1日,我來到銅川市小丘鎮(zhèn)的獨冢村,尋訪了這里的漢代祋祤宮遺址。不僅看到大量散落在地表的瓦片,而且找到隱藏在田野中的大型石雕,還操作自己的無人機對一處夯土臺基進(jìn)行航拍——
1988年,陜西省開展文物普查之際,發(fā)現(xiàn)了這處漢代宮殿遺址,當(dāng)時以所在的村子進(jìn)行命名,稱為“獨冢村遺址”。由于這里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寫有“祋祤”二字的瓦當(dāng),所以后來改名為“祋祤宮遺址”,并且被公布為“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hù)單位”,成為我到達(dá)的第709處“國?!眴挝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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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這座“國?!北疫€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公路從獨冢村中穿過,將這里劃分為西獨冢村和東獨冢村。在十字路口,詢問修理電動車的老人,他告訴我:“要看石碑的話,往西走;要看石刻的話,往東走!”?
正巧,旁邊有一位村里的老太太,她知道那一塊石碑在哪里。于是,我們開車把她送回村子,她指著山溝對面的小路邊,那里果然有一塊“文?!北?。但是,當(dāng)我們翻越過山溝,來到這塊石碑之前,發(fā)現(xiàn)它竟然和祋祤宮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上面赫然寫著“曹家嘴遺址”,乃“耀縣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hù)單位”,新石器時代仰韶文化類型的居住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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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的途中,路邊可以看到大量陶片,均為漢代宮殿建筑上的遺物,大多為泥質(zhì)灰陶,表面裝飾著繩紋,包括板瓦、筒瓦、幾何紋磚等。這些磚瓦原本在田野里,農(nóng)民耕地的時候,將它們堆在路邊,才形成這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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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片的瓦片堆里,無意中看到一塊瓦當(dāng)?shù)臍埣km然這一件瓦當(dāng)僅剩下半塊,但是依然可以從表面看到葵紋的痕跡,這是一種流行于秦國的瓦當(dāng),在秦雍城遺址、秦櫟陽城遺址和秦咸陽城遺址都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因此,可以判斷這處遺址是秦漢兩朝的宮殿,乃名副其實的“秦宮漢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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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旁邊的小坡,登上路邊的高地,莊稼的旁邊有一條斷面,它是“平整土地”留下的崖壁。順著這條斷面行走,高出地面的兩米處,偶然看到一座圓形的洞,內(nèi)部鑲嵌著陶質(zhì)的板瓦,地面上還殘存著板瓦的殘片,這里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宮殿的下水管道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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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梯田,繼續(xù)向上,來到這片遺址的頂部。在田間小路的地面上,遍布著各類磚瓦的殘片,旁邊的壟上成排擺放著筒瓦和板瓦。上個世紀(jì)九十年代,人們在這里可以撿到“祋祤”“宮”“長樂未央”“長生無極”等文字瓦當(dāng),以及各式葵紋和云紋瓦當(dāng),甚至還有陶壺和鐵鏟等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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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西獨冢村,路邊隨處可見陶瓦的殘片,不斷出現(xiàn)標(biāo)有數(shù)字的界樁,它們標(biāo)注著“祋祤宮”的范圍。因此,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已經(jīng)進(jìn)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hù)單位”的范圍內(nèi),所以心中立馬激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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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沒走幾步,一塊“國?!眴挝槐查g出現(xiàn)在眼前,旁邊還豎立著一塊“省?!眴挝槐蓧K石碑的后方,矗立著一座大型的夯土臺基,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祋祤宮”中比較重要的宮殿建筑遺址,南北長約65米,東西寬約38米,高約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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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夯土臺基進(jìn)行航拍之后,我又前往公路另一側(cè)的東獨冢村,尋找那里田野中的兩件大型石刻。它們被當(dāng)?shù)卮迕穹Q為“石象”和“石駱駝”,隱藏在一片樹林北面的油菜地里,只有走到它們的旁邊才可以看到。否則,你會以為它們就是一般的石頭而已!
兩件石雕東西相對,長度均在兩米左右,分別用一整塊大型的紅砂石雕鑿而成。經(jīng)過兩千年多年的風(fēng)吹日曬,石雕已經(jīng)殘損得非常嚴(yán)重了。但是,特征依然清晰可辨,彰顯著大漢王朝的雄渾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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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cè)的石雕,保存較為完整,大體呈橢圓形。這件石雕基本保留巨石的原貌,只在西半部分進(jìn)行簡單的雕鑿,形成一個Q形的突起,非常像是大象的鼻子。古代的時候,北方氣候溫潤,可以看到大象。它們體型巨大,被認(rèn)為是神獸,代表“盛世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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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側(cè)的石雕,癱倒在地上,已經(jīng)斷裂成三部分,基本可以分為頭部、腹部和臀部。圓圓的眼窩,卷曲的前腿,短小的尾巴,依然清晰可辨。雖然當(dāng)?shù)卮迕裾J(rèn)為它是“駱駝”,但是我怎么覺得像一匹馬呢?頗具霍去病墓前“躍馬”的神色!
傳說,秦朝末年,烽火四起,耀縣東部一帶,連月天干無雨,人們生活陷入水生火熱之中。忽然間,一只從未見過的七彩大鳥,扇動雙翅從天邊徐徐飛來,經(jīng)過之處,驚雷聲聲,暴雨如注。大地得以滋潤,萬物開始復(fù)蘇。人們感謝大鳥,尊稱它為“祤”,當(dāng)?shù)匾裁麨椤暗€”。西漢年間,此地鑄造的一種兵器,被稱為“祋”,所以后來稱這里為“祋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