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恩的禁衛(wèi)(尾聲)
出自The Horus Heresy 39《Praetorian of Dorn》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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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米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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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以來,他從未睡過覺,從未做過夢,也從未感到過致命的疲憊。然而現(xiàn)在他卻在這里,從黑暗中驚醒,身下是冰冷的甲板,漆黑的軍械室包圍著他。寂靜深處隱約傳來的隆隆聲是貝塔號引擎發(fā)出的震動。他渾身冰涼。皮膚被冷汗浸濕。他能嘗到嘴里的血,帶著濃稠而苦澀的鐵銹味。他的手麻木了,手指彎曲著,仿佛攥住了什么已經(jīng)消失的東西。歐米岡活動了下手指,然后湊到臉上。觸碰之下是同針尖扎落般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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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種新的感覺降臨,重如泰山,不容置疑,盡管他也說不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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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獨(d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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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的話語,但此時房門已經(jīng)被打開。阿科斯站在門外的光線中,他走進(jìn)來時,戰(zhàn)甲嗡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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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米岡大人,”阿科斯說,簡短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原體身上?!坝惺裁床粚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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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有嗎……?”他眨了眨眼睛。急速上升的寒光,落于視線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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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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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爾法瑞斯大人的消息嗎?”歐米岡問道,仍然注視著自己的手。他不用看也能感覺到阿科斯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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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說?!暗€有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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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米岡抬起頭,脖子上的肌肉隨著移動而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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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帥荷魯斯希望直接與阿爾法瑞斯大人商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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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跡象表明他關(guān)心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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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人,”阿科斯說?!拔覀冊趹?zhàn)帥麾下的消息來源已經(jīng)變得......不可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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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米岡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看了一眼,仿佛在虛無中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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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好梅塔特隆(metatron),”他說?!拔視臀业男值苷?w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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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他離開之前,目光于原體身上停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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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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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米岡為自己穿上盔甲,盲仆們在他的身體上固定披掛,此時手和脖子的麻木變成了一種煙熏火燎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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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孤獨(d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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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無可避免地在他冰冷的思緒中升起,雖然他說不清自己是怎么知道這實(shí)際上不是恐懼。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孤獨(dú)過。甚至從他意識中的第一個念頭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許多人中的一員,是一個更大整體的一部分,是一個偉大命運(yùn)的一部分。而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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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軍械庫里走了出來,腋下夾著的是阿爾法軍團(tuán)原體有鱗片和飾章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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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斯正等在他們存放梅塔特隆的封印間里。歐米岡點(diǎn)了點(diǎn)頭,侍者們開始解開曾經(jīng)的星語者頭上的面具。他看著這個瘦弱的身影扭動著,幽光和煙霧從口里涌出,在它上方的空氣中形成一個影子,一個有臉有形的影子。冰霜鋪滿了地面,也攀上了他的盔甲。當(dāng)影子轉(zhuǎn)身看向他時,他也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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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現(xiàn)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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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到即將說出的話語會讓他終生受困,戲謔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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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爾法瑞斯,”他說?!澳囊庠甘鞘裁?,我的戰(zhàn)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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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進(jìn)入牢房時,安德洛米達(dá)抬起頭來。她坐在房間里唯一的一張桌子上,灰色的長袍與微光融為一體,鍍鉻色的頭發(fā)被螢光球(glow-globes)的陰暗光線染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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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釋放我還是讓我閉嘴,凱斯特羅斯?"她仰著頭,目不斜視地問道。他呼出一口氣,當(dāng)門在他身后封住時。過了一會她聳聳肩?!拔铱茨悻F(xiàn)在穿的是赫斯卡爾(Huscarls)的斗篷?!彼囊暰€刻意在他的盔甲間游走,停在月桂環(huán)繞的骷髏,以及黑色的斗篷和覆蓋在他肩膀上的冰獅毛上?!斑@很適合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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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到旁邊的桌面上,拿起一杯放在那里的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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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是件危險的東西,”她說?!懊C清工作進(jìn)展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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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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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體已經(jīng)下令對防御工事進(jìn)行了系統(tǒng)性的掃蕩,并對發(fā)現(xiàn)有缺陷的部分進(jìn)行了重新配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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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還是肅清。行為本身并不會因?yàn)槟憬o它換個名字而改變。你找到了所有派遣入系統(tǒng)內(nèi)的阿爾法軍團(tuán)戰(zhàn)士和特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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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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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有些逃走了。許多人已經(jīng)在交戰(zhàn)中被摧毀。少數(shù)人可能在這個體系中尋求庇護(h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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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有的,”她說?!斑@是毫無疑問的,那是假定他們放在這里的所有資源都被激活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相信這種推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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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徹查,”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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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是的,”她冷笑道?!敖K究,你在這里。又有一個不幸的因素需要處理。我不怪你。知識是毒藥,我知道的太多了。你不能讓他們?nèi)啃袆拥膶W(xué)識傳播到那些必須知道的人之外。阿爾法瑞斯在太陽系和地球上……太多、太危險的事實(shí),不能讓它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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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diǎn)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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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原體的授意,不能記錄阿爾法瑞斯的死訊,不能說出去。即使在軍團(tuán)內(nèi)部,也只有他和赫斯卡爾們知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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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言阿爾法瑞斯,甚至連死后的記憶都不予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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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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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來找我了,”她說,他看到她眼中閃過的不服氣?!澳阌袥]有考慮過他們想要什么,他們想達(dá)到什么目的?他們是一支先兆部隊(duì),是入侵的第一階段嗎?還是他們只是想看看你會怎么做?現(xiàn)在他們有了,即使?fàn)奚麄兊脑w。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實(shí)力,并衡量了它。記住,知識即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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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一口氣,變成一陣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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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么原體不把它丟在一邊的原因?!彼櫰鹈碱^,張口欲言,但他卻繼續(xù)說了下去?!澳闶潜徽賳緛頌榈蹏?wù)的,安德洛米達(dá)。多恩大人已經(jīng)和掌印者見過面了,你可以對我們有進(jìn)一步的幫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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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設(shè)我選擇不作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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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他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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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的。這是你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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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他的目光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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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摩斯選擇你是對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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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過身去,按了一下門旁的一個控制鍵。它哐當(dāng)一聲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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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進(jìn)展了,”他說?!耙恢炾?duì)正在接近星系的外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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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桌子上滑下來,朝門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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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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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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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汗回來了,帶著他的白疤大軍。他來站在禁衛(wèi)官(Praetorian)身邊,”他說?!昂诎翟谠鲩L,風(fēng)暴的全部力量就在地平線之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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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洛米達(d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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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內(nèi)心有詩人的共鳴,凱斯特羅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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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再是我的名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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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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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誓言之名嗎?”他走出門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