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4C&*—·第?場/狂亂.
? 血霧,彌漫在港口之上。從海平面升起的月光靜靜的,灑在躺滿尸體的海面上。有的尸首沒了頭,有的裸露著身子,全部堆積在一起將海染成了紅色。
? “站在身后!”
? 冰舉著的木盾擋下了奴隸主的鐵錘,她很令人頭疼,畢竟能用木盾擋下鈍器的啊……
? 身后的孩子躲在冰的身后,冰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的。她只知道保護一個人免受于殺害總是件不需要理由的事。
? 將長矛投擲出去總是因為無可奈何,如果不反抗就會永遠被壓迫下去,這個道理她深知著。且貫徹著。
? 阻隔掉鋒利與沉重是為了活下去,刺、挑等動作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讓背后的人活下去,這是終極目標。
? 突然背后的一陣疼痛使冰迅速癱倒在了地上。
? 她有些難以置信……
? 在她背后的那個小女孩……拿著匕首在笑著……
? 撲到她的背上結(jié)束了她,她就這樣死掉了……
? ……
? 一場夢醒,她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夢,只有痛感與悲傷仍存。
? “醒過來了!”
? 不相識的臉頰進入了視野,是個棕色長發(fā)的,似乎很高興……為她的存活?
? “她現(xiàn)在是不是需要安靜些?”
? 另一個男聲從無法看到的地方傳入了耳內(nèi)。
? “先出去吧,并不代表她能活下去,背上的傷口太嚴重了!需要繼續(xù)搶救!”
? 聲音是朦朧的,并不能使人清醒過來。冰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原來是那么沉重的,可自己卻從來沒有意識到。
? 地上應(yīng)該是鋪有棉毯,空氣中有花和泥土的氣息,這讓她覺得安寧。
? 如果是在這里死掉的話,還有想讓自己存活的人在身邊的話,想必也是相對來說的死得其所?
? 她這樣想著,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想要扶著什么坐起,卻因為身體各處撕裂般的疼痛而撲騰了一下,背上的感覺尤其明顯。
? 冰將頭扭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在一旁端著水盆的男人。
? 她是不知道的,那個男人事后告訴她她當(dāng)時虛弱的表情卻讓他整個人都感到了一股惡寒,只是他是羞愧于去提的。
? “刀客塔!她醒了!”
? 腳步聲都沒來得及聽到,那個棕色的長發(fā)就又先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后面跟著的是一個臉龐。
? “太好了!”
? “有……有……”
? 刀客塔將耳朵貼到了冰的嘴旁,“不要急,慢慢說?!?/p>
? “有,什么,可高興,的?”
? 刀客塔搬著板凳坐在了冰的旁邊,將被子掀開重新將冰的全身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 “這么說吧,腿部受過鞭打的傷,腹部有輕微砍傷,肋骨斷了一根,左肩有尖銳的刺傷,背后被劃了十刀左右,有一刀是刺傷,很深,險些扎到心臟,肺被扎穿了。之后在來不及去醫(yī)院的情況下我把你在花圃里用了五天時間和基礎(chǔ)設(shè)備救活了,我覺得你不用感謝我,你待感謝你自己的身體想讓你活下去?!?/p>
? 她知道冰這時候是沒有力氣去回答的,不過她還是很疑惑,為什么她最重的傷口會在背后?
? 細想不了,因為疑問還有很多。
? “不過,為什么你的血是粉色的呢?哥哥和我的血型和你一樣是O型,我們輸進去的血,還有血庫里的血都在你的體內(nèi)變成粉色了,出了身體后還是粉色……很奇怪啊……”
? 刀客塔看冰又要講話的樣子,再次將耳朵湊了過去。
? “我……為什么在這里?”
? “你不會忘了吧?”刀客塔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葡萄糖,“我和哥哥在那天凌晨的時候去海岸邊摘草藥,剛出門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你渾身是血的站在碼頭上,起初還當(dāng)是顏料……但血腥味過重了,我們就把你抬回來搶救了?!?/p>
? 冰將眼睛閉了上去。
? “看來你需要靜養(yǎng)對嗎?是的話請晃一下頭。”
? 冰將頭左右晃了晃。
? “那便不打擾了,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還請安心。”
? 刀客塔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間的木門。
? ……
? “為什么我們能活在這里!”
? 臺上的冠冕堂皇者大喊著,臺下站著一群人。
? “是因為我們身上的罪!”
? ……
? 閉上眼睛時不明所以的畫面,冰每次都會覺得這種夢過于荒誕了,可她查看自己的身體時唯獨通過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上有著一個傷口。
? 肋骨沒有斷,身上也沒有傷疤,可能只是夢而已,這座小城能發(fā)生過什么大事呢?
? 她倚在窗戶上,看著空氣中漂浮著的藍色薄霧,以及旋轉(zhuǎn)著的開在房檐上的花朵。
? 港口的工人可能正在運貨,大哥肯定是在種花,姐姐……她是醫(yī)生的話應(yīng)當(dāng)也會很忙吧,稿子也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寫完了。
? 她拿起放在抽屜里的原稿看了一下,語句不通、讓人臉紅、而且……
? “為什么!?我明明寫完了的啊!”
? 盯著只寫了一半的稿紙,冰撓了撓頭。她忽的發(fā)覺,自己原來是在夢里寫完的。
? 她沒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想必布滿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兩天沒吃東西時的痛苦。
? 她坐在桌前用手撐著額頭,重新整頓了思緒。
? “能行。”
? 她重復(fù)了一遍。
? “能行的,今早寫完,下午就可以去看表演?!?/p>
? 繼續(xù)將故事進行下去,沖突矛盾、主線、主角性格的成長、伏筆、回收之前的坑……你說開坑的時候怎么那么快樂!填坑的時候怎么就那么不堪呢?
? 回過神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稿紙上多出了幾個藍色的字體,那不是她的藍墨水所寫上的。
? “殺光”
? “埋葬”
? “復(fù)仇”
???見字如面,字體布滿了瘋狂與混亂,她開始警覺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機關(guān)絲毫沒有被觸碰的跡象。
? 這只能表明說她有些太緊張了,她拿起藥瓶撥出了兩顆藥丸吞了下去,扶著額頭繼續(xù)沉思……
? 日常快要結(jié)束了,快要進入主線了。問題是最近剛剛有一個作者的高好評作品因爛尾而被罵得很慘,這要是自己的小說主線爛掉的話……
? 不過還是要說祝那位作者桑拿房旁邊的炸雞店生意興隆,自己也是蠻氣憤的。
? “絕望”
? “不安”
? “游蕩”
? 越來越多的藍色字體出現(xiàn)在腦內(nèi),原本是可以無視的程度可是卻發(fā)展到了無法無視的程度。
? “前奏”
? 冰被逼的有些奇怪,她覺得自己今天不能再寫下去了,草草的將稿紙放入了抽屜,之后躺在了床上。
? 棉花總是讓她覺得有著可以擁抱的余地,得到些許安慰總會覺得今天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 如此的平平無奇甚至沒有意義……
? 但沒有一件事不是從平平無奇的日常而發(fā)展來的,因為馬蹄釘子而覆滅的國家就是這個道理吧?
? 小說的鋪墊越是冗長,越是平凡的絕對,最終的撕裂越是震撼人心。
? 這似乎也是一種手法,或是說……
? 一切都毫無意義……
? 冰平靜的呼吸著,在今日睡下了。
(久別的小括號環(huán)節(jié),第一季大概十三幕,全部都是一些角色的出場與暗示的鋪墊,還請放心,沒刀子的,應(yīng)該沒有……)
(我提醒一下,僅這三場就可以發(fā)現(xiàn)很多劇情上的沖突了,事先說一下是刻意安排的,無需在意……)
(把這部小說寫好真的是一個大挑戰(zhàn)了對我而言……)
(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