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紅果自譯本 第三章(七)

其中一個催促道:“快上??!你第一個,我們隨后。你先來比較合適。”
另一個附和道:“他那么年輕,那么強壯,我們都可以親吻到他?!?/p>
我靜靜的躺著,強忍著胸中的欲火,瞇著眼窺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那金發(fā)女郎靠了過來,彎下腰,我甚至能感到她的氣息在我身上游走。這感覺就像蜜一般甜,又像她的聲音那般令我全身酥麻。但這甜蜜背后仿佛又藏著一絲苦楚,一種被侵犯的苦楚,很像聞到血腥味時的感受。
我不敢睜開眼,好在瞇著眼也能看清楚她們的一舉一動。那金發(fā)女郎跪了下來,附身貼向我,神情洋洋自得又風情萬種,我感到異常興奮,但又有一絲排斥。當她低頭探向我時,我看到她像動物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紅舌舔過猩紅的嘴唇,舐過潔白尖利的犬牙,顯得濕潤而有光澤。她的頭越來越低,紅唇掠過我的嘴唇,滑過我的下巴,探向我的脖頸。她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處,我能聽見她用舌頭舔舐自己的牙齒和嘴唇時發(fā)出的粘膩聲響,我能感到她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脖頸,弄得我酥酥麻麻的,就是那種被人伸手撩撥時,眼見那手越來越近時的酥麻感。我感到她柔軟的雙唇輕顫顫地觸碰到了我脖子上最細嫩敏感的肌膚,還有那尖利犬牙的硬壓感。我按耐著狂喜的心情緩緩合上眼,心潮澎湃地等待著她繼續(xù)深入。
就在這時,另一種感覺閃電般擊中了我。是伯爵,隨之而來的還有暴怒的氣息。我不情愿地睜開眼,只見伯爵單手掐住那金發(fā)女郎纖細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將她拎了起來,他那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就連慘白的雙頰也泛起了紅光。我從未見過如此的暴怒,就算地獄里的魔鬼恐怕也很難如此狂暴。他眼中的怒火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有地獄之火在后面熊熊燃燒。他臉色蒼白,面色僵硬,緊鎖的濃眉似白熱的鐵棒懸于鼻梁上方。他猛地向后一甩,將那金發(fā)女郎扔到了一邊,又逼向另外兩個,做出了和之前斥退狼群時一模一樣的專橫手勢,仿佛要逼退她們。他用一種低沉似私語,卻又響徹整個房間的聲音對她們呵斥道:
“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他?我沒發(fā)話還敢打他的主意?都給我滾!這是我的人!都給我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金發(fā)女郎放蕩地媚笑起來,轉(zhuǎn)身應道:“你從未愛過,從來沒有!”
另外兩個女人也皮笑肉不笑地放聲大笑起來,生硬而了無生氣的笑聲響徹耳畔,我差點暈過去,這難道就是惡魔的樂趣?
伯爵轉(zhuǎn)頭注視著我,柔聲低語道:“不,我愛過。過去的事情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好了,我保證,等我辦完事,你們想怎么親吻他都行?,F(xiàn)在走吧!快走!我得叫醒他了,還有事情要辦?!?/p>
“那今晚我們就白來一趟嗎?”其中一個女人指了指伯爵先前扔到地上的袋子,低聲笑道。那袋子動了動,好像裝著什么活物。伯爵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女人立刻一躍而上打開了袋子。如果我沒聽錯的話,袋子里分明傳出了一個快要窒息而亡的孩童發(fā)出的喘息低泣聲。女人們一擁而上,我嚇呆了??上乱幻胨齻冇植灰娏?,那可怕的袋子也消失了,她們身后沒有門,我也沒感覺到她們從我身旁走過。不過在她們完全消失之前,我隱約看到窗外有幾個模糊的暗影。她們仿佛就這樣融入月色,從窗口飄散而去。
我被嚇破了膽,徹底昏死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