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余火】【醫(yī)警/警醫(yī)】憐君恰似江樓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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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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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好麻煩人家……陳醫(yī)生?”白金波多看了兩眼,卻覺得這個陳醫(yī)生很眼熟。他們做警察的,眼熟的人一般都……
“沒關(guān)系的,我是醫(yī)生嘛,他住醫(yī)院和住我家沒什么差別?!?/span>
令江月樓感到意外的是,陳余之竟然很自覺的在幫他說話,他也就配合的點了點頭。
對于江月樓,白金波一直就拿他沒辦法。自從他的原配夫人去世后,又續(xù)弦了一位新夫人,江月樓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近似“養(yǎng)父子”的情分也便在那時淡了下去,變得亦師亦友,而在外人面前,江月樓肯承認(rèn)的關(guān)系便只剩他是白金波的下屬這一層了。
都是自己造成的,白金波雖然心中多少有些難過,但也沒有過分的要求江月樓做過什么不情愿的事。就連這次想他回家住些日子好就近照顧,也被半路冒出來的這個“陳醫(yī)生”給攪黃了。
“那……就多麻煩陳醫(yī)生了?!焙鋈挥窒氲绞裁?,“啊,家里新來了個廚娘,燒的菜很好吃,不如我讓她過去——”
“我們兩個大男人,住的地方也不大,再來個廚娘挺不方便的,謝謝署長的好意,還是不必了。”
這下子就連陳余之都聽出來江月樓話里的生硬拒絕了,他和這個署長關(guān)系很差么?從剛才看來,明明感覺應(yīng)該很親密啊……
三個人都有些悶,最尷尬的還是被拒絕的很徹底的白金波,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江月樓變得這么……冷了?
最明白的人就是頭還暈乎著的江月樓。他無法忘記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當(dāng)他試圖從口袋里拿出他和白金波夫妻的合影時,卻等到了一個匆忙對準(zhǔn)他的槍口。
雖然最后白金波還是自殺了,卻也只是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么多……
看出江月樓情緒不對,陳余之趕緊說兩句話送走了白金波。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不舒服,所以有些話說的可能會……”
“我理解,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庇行鋈坏淖叱霾》浚捉鸩ㄖ赜执蛄看蛄筷愑嘀?,“陳醫(yī)生,謝謝你照顧月樓?!?/span>
陳余之剛要說什么,卻見白金波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月樓是我的養(yǎng)子,因為我的小夫人,里面有些誤會。他既然不喜歡回家,一切就有勞陳醫(yī)生了?!?/span>
原來他們竟是這樣的關(guān)系么?陳余之的八卦之坑終于填平了。只是他也覺得白金波突然對他這個陌生人說這些話還是有些奇奇怪怪,不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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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白金波擔(dān)心,輸完液江月樓就要求出院。
陳余之沒有反對,反正在哪兒都不讓人省心,出院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還想吐么?”那個叫孫永仁的胖子車技不太好,車子又破又舊,陳余之覺得自己都要暈車了。
不想說話,江月樓皺著眉頭忍著不敢去想“暈”這個字。他往旁邊歪了歪身體,就覺得一只手臂橫過肩背把他又往那邊摟了摟。
“靠著點兒我吧,一會兒就到了。實在要吐的話……提前說一聲?!彼刹幌肷洗蔚氖略賮硪换?。
“嗯?!?/span>
還從沒見過他的頭兒這么……“柔弱”,啊呸!斯文的樣子……孫永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突然在后視鏡里對上了江月樓的死亡凝視,孫永仁一激靈,趕緊專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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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江月樓得知了陳余之失業(yè)的境況,感覺“余之堂”可以提上日程盡快安排了。不過這時候他和陳余之的“好兄弟”玉堂春還不認(rèn)識,這“余之堂”還名不正言不順呢。
但是解決陳余之失業(yè)的問題迫在眉睫,于是江月樓決定為了陳余之破一次例,用一次特權(quán)。
“要不……你來警局做醫(yī)生吧!正好我們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還方便你找可盈……的消息?!狈凑麄兏蛇@行的受傷是家常便飯,局里有個醫(yī)生會安全許多。不過剛說完江月樓就后悔了,這不等于是直接把陳余之拉進(jìn)了危險之中么?!“啊,我就是這么一說,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陳余之聽著,眼睛都亮了,“好。”
不知道他說的“好”是同意的意思還是好好考慮的意思,江月樓眨了眨眼,在陳余之家里安心的住了下來。
卻萬萬沒想到,當(dāng)晚刮了陣大風(fēng),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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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蠟燭了……”燈一滅,陳余之從淺眠中醒來,摸索著去看江月樓的情況,“你……這種情況的反應(yīng)有多強烈?可以沒有光亮的睡覺么?”
“沒事兒?!?/span>
夜深了,外面的大風(fēng)把濃重的潮濕氣味吹進(jìn)了屋里,看樣子要下雨了。
這種時候街上的各種鋪子早都關(guān)了門,要他去哪里買蠟燭呢?
就看江月樓的反應(yīng)有多強烈,能不能平安無事的熬過這一晚啊……
“我不要緊,快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苯聵悄匕驯蛔永先ィw住自己的半張臉,對陳余之說道。他其實只是容易做噩夢,而且很難醒來。因為他知道,夢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每一幕都有凌遲他的功效。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不睡就好了。所以即使江月樓已經(jīng)上下眼皮不斷打架,他還是努力地堅持著……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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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樓!小心——”
“砰——”
他被推開了一次又一次,陳余之倒下了一回又一回。
“余之……”他喊了一次又一次……
可逐漸冰冷的身體再不回給他任何回應(yīng)……
不能醒來的江月樓無助的抓緊了自己的心口,五指都要斷掉那般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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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余之睡著了然后就被自己身邊的異動吵醒了。
“江月樓!”都快成條件反射了,陳余之還未睜開眼便一路摸到了床邊,“江月樓?!江月樓你怎么了?!”用力搖醒深陷噩夢的人,陳余之沒來得及再多說什么,就被突然坐起身來的江月樓緊緊地抱進(jìn)了懷里,“呃——”
臉頰上蹭到的濕潤……是眼淚?他哭了?被噩夢嚇哭了?!他到底都夢到什么了?!
“沒事了,沒事了。是做噩夢了么?醒醒,忘了就好了……”
沒錯,醒過來也就好了。江月樓不好意思的擦擦還濕潤著的眼角,可惜眼淚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他紅著臉,覺得難為情,“見笑了……”
“夜還很長,”再加上這么陰沉的天,只怕天亮還要更久,“你這樣忍著不睡也不是辦法,”陳余之開始想法子。
“對了,我記得巷子對面那戶人家的燈就總是整夜不關(guān)的,說不定他家有蠟燭!我去借幾根來,你在這里等我,不要動。”
“啊……那個……”沒等江月樓吞吞吐吐的說出真相,陳余之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門了。
江月樓有點兒無措,陳余之說的鄰居,正是他自己。
理所當(dāng)然的,陳余之吃了閉門羹,沾了一身的灰塵回來,“也是……這幾天那家人都沒亮燈,看來是沒在家……”
江月樓抓抓頭發(fā),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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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