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有來生【一】

#圈地自萌系列
#切勿上升蒸煮
#并不知道該起什么名字的小說系列
#ooc我的鍋。哼!就ooc,不用勸我善良?。ㄊ謩游婺樋蓿?/span>
?
?
—『墜落』
?
吵死了,誰在打擾小爺睡覺?張云雷耳邊一直在嗡嗡作響,有汽車的喇叭聲,有人的叫喊聲,還有相機的快門聲。本能的想抬手掃去耳邊的聲響,雙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努力睜開雙眼,卻只能看到一片白,和閃爍的光點。
世界很快的又恢復(fù)的沉寂,就像他剛睡著的時候那樣。張云雷的身體突然就輕了,耳邊規(guī)律的嘀嘀聲漸漸的遠了。慢慢的,寧靜的過后,耳邊是涓涓水流聲,冷風吹著單薄的身子,在8月的暑熱中帶著絲絲涼意。這風,竟越吹越?jīng)?,到最后,冷得有些刺骨?/span>
張云雷還是被冷醒了,睜開眼,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在一望無垠的彼岸花田中延伸向不知盡頭的遠處。耳邊能聽見水聲,卻不見水的蹤影。
張云雷試探的向前邁了一步,這一邁步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扯了扯衣擺,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演出時的大褂。他在腦中回憶著,不對?。∶髅饕呀?jīng)是演出過后,和師兄弟一起去喝酒的。而且,他不是應(yīng)該……回憶到這,劇烈的疼痛擊打著他的頭。雙手捂著頭,他跪坐在地上,咬牙。
“別想了,等會就會知道了,時辰到了?!币粋€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像風一樣,把穿透腦子的疼痛全都擊碎。張云雷有些懵的抬頭,看著眼前兩個陌生的人,兩人穿著一樣的長袍,很是古典。戴著高帽,一黑一白,一人手里拿著一桿長幡,一個手里拿著一條鎖鏈。兩人長得倒是好看,白衣的那個略帶些陰柔,黑衣的那個長的棱角分明。
張云雷歪頭思考了一會兒,手一抬,指著兩人略帶哆嗦的問,“黑白無常?!”
“嗯,好像上面是這么叫我們。”白無常勾唇一笑,“小伙子,你挺機靈的啊?!?/span>
“所以,我死了?”
“對,你死了?!辨i鏈嘩啦一響,已經(jīng)是拴在了那柔軟的腰上。張云雷摸了摸那冰涼的鏈子,小腦瓜子里還在想,這是什么做的,為啥摸過去涼絲絲的。
好像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張云雷就這么跟著兩個人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久,他抬頭看了看天,陰沉沉的,隔著厚厚的云層,略微有幾絲光芒投下來。越是往前走,空氣里的一絲血腥味就越重,天也越來越黑。路邊立著幾盞青燈,燈里不知道然的是什么東西,泛著幽幽藍光。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的時間,三人緩緩接近了一座拱橋。直到這時,張云雷才看清,那耳邊的水聲其實是從腳底下出來的,路的下面,一條小溪在緩緩流著,一直匯入前面橋下的大河中。
張云雷身邊不知道為什么,人影突然多了起來,排成一長隊,一個個目光呆滯,一個跟著一個往前,排隊上橋。張云雷跟著黑白無常倒是成了特例,直接略過了橋上的一個婦人裝扮的少女,往前走。
“那是孟婆,河名忘川,橋喚奈何?!焙跓o常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倒不如白無常來的好聽。
“那孟婆湯,我不用喝嗎?”張云雷扭頭多看了兩眼。
“不用,因為,你還不急著投胎?!卑谉o常笑瞇瞇的樣子,一點不像是鬼差,倒像是個喜歡捉弄人的師弟。
三人在一棟古香古色的大樓門口停下,張云雷抬頭看了一眼黑色的木匾上,血紅的三個字——輪回司。嘩啦一聲,黑白無常扯著張云雷往里走。一路盡是些喊冤的魂魄,倒是和他小時候看的電視劇有些像。穿過了小路,到輪回司正殿之上。
三人停在一張巨大的桌子前,桌子的后面是一個身形巨大的人,張云雷看了許久,也看不清那人的臉。桌子的左前方站著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手里捧著一本冊子。張云雷頂著那個人,有些疑惑,那人胸前倒是打著官補,但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少了些什么。看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哪不對勁。
“咦?沒有呼啦圈的嗎?”
白無常當啷聽著這么無頭無腦的一句,有些愣,“什么呼啦圈?”
“沒沒沒,沒事?!睆堅评撞缓靡馑嫉臄[了擺手。
那被他盯著半晌的男人,翻了翻手里的冊子,“張云雷,壬申年生,陽壽未盡,死因,墜亡。”
墜亡?
桌后的人,大手一揮,一面銅鏡落在了張云雷面前。張云雷飛快的伸出手去接,銅鏡落在他手里的時候,鏡面如同水波一般,由中心往外輕輕蕩開。銅鏡里不再是他的臉,而是南京南站送客平臺上,他在一個人的注視下,從高臺上跌落而下。接著便是那人不慌不忙的打著電話。送客平臺下,有的人慌張的報警。接著,工作人員來了,醫(yī)護人員也來了,記者也來了。那臺上和他在一起的人,在記者的簇擁下,說著話。
再接下來,他被推進了搶救室。第一個到的是在南京的爸爸,然后是同行的師兄弟。手術(shù)室的燈一直亮著,期間有護士從里頭出來過兩次,又回去了。醫(yī)生也出來過一次,和張爸爸交談過什么。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那熟悉的發(fā)型,一臉的胡茬,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
“小眼巴叉的,不是回北京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張云雷看著搭檔著急的身影,眼框里泛著酸。
醫(yī)生又一次從手術(shù)室里走出來,這次,醫(yī)生沒有回去,摘下了口罩,對著眾人搖了搖頭。張媽坐地上崩潰大哭,張爸扶著隨時可能倒地的張媽無聲哭泣。只有一個人,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兩步。也只是兩步,又飛快的往前跨了幾步,抓著醫(yī)生的衣服,與醫(yī)生理論著什么。
醫(yī)生的表情很無奈,而那人的表情,并不是這個角度可以看見的。張云雷只能看見那人兩雙手合十,像是在求醫(yī)生。或許是這個祈求,令老天也動容了,手術(shù)室里跑出來一個小護士,和醫(yī)生說了一句話,醫(yī)生連忙又戴回口罩,往手術(shù)室里走。原本皆是一臉悲戚的眾人,臉上居然可以看得見一絲笑意。
畫面到此,便又隨著水波變回了張云雷的臉。
“想回去嗎?”
渾厚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張云雷一手托著那面銅鏡,一手摸了摸鏡面。“我還能回去嗎?若是能回去,你們帶我來這做什么?若是不能回去,你又何苦做這一問?!彼?,那些畫面,都是他失去意識后,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事。他如何不想回去?
“想回去嗎?”
那個聲音,還是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張云雷有些迷茫的看著那人,或許是散光加近視的原因,他瞇著眼,極力想看清那人的模樣,但總是看不清。這次的問話,換來的卻是他的沉默。
“想回去嗎?”
又是這句,張云雷苦澀一笑?!跋搿!?/span>
“那可愿意用條件來換?”
張云雷聞言愣在了原地,他真的能回去嗎?腦子里又一次閃過父母悲傷的樣子,還有那人……“換!我換!”
“那便用六世情劫來換吧?!?/span>
張云雷不知道是怎么被帶走的,知道他在輪回道的入口,他才緩過神來,六世情劫是什么?等他回來,還能見到他們嗎?可是過了百年時光,不再見面?
站在入口的他,看著黑白無常,腳下是一動也不動了。黑白無常有些無奈,這輪回道鬼差進不了,若不是他自愿的,誰都逼迫不了。若是通常亡魂,飲了孟婆湯也就沒有了前世的記憶,自會往前走??蓮堅评撞灰粯?,歷劫不但會有前世的記憶,而且還會特別的清晰。每一世,每一次,都會特別清晰的記在腦中。
“放心去吧,世界不同,時間也不同。六世回來,不過你那世的一日罷了?!?/span>
張云雷看了一眼不知盡頭的輪回道,低頭理了理大褂,右手微微握拳,邁步向著那橙黃色的光芒中心走去。
“六世輪回,怕是世世肝腸寸斷,可還要陪他?”
“陪他?!?/span>
“那便去吧?!?/span>
輪回道門口,另一抹身影也是穿著同色系的大褂,跟在張云雷的身后,消失在光芒中。
--------------------首發(fā)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