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刻，這是上一個問題的答案。看起來維羅妮卡已經(jīng)把我的任務(wù)跟洛克匯報過了，因此沒需要太多解釋就放我走人了。我們得在無盡號再次進入躍遷空間前搭乘運輸機離開，而這件事的后勤準(zhǔn)備早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這讓我再次確信維羅妮卡甚至在我登上這艘旗艦前就預(yù)見到了這場爭論的結(jié)果。真有一手。

“你沒意見么？”我在去往停機倉的路上碰到了洛克，“我就這么離開了？”

“有一些。我不喜歡把歐西里斯小隊拆散?！彼f道，“但他們告訴我這只是暫時的并很重要，而這顯然是現(xiàn)在需要優(yōu)先考慮的東西。你只管安全回來就成。”

我對此無法反駁，“幫我向隊里的其他人問好”

“你自己保重”他點頭回答道。

我在指定的停機艙內(nèi)見到了維羅妮卡，那是一艘兀鷲號運輸機，標(biāo)號F-107。我沒想到召回A9小隊會用到兀鷲號這么大的飛行器，但我們一旦出發(fā)就沒法再獲得任何后勤補給了。因此維羅妮卡把它堆滿了能夠提供一個火力小組進行超過一個月連續(xù)作戰(zhàn)的物資。除此之外，飛船上還自帶一個武器庫，里面充滿了各種步槍、手槍和彈藥，這些足以讓我們擊潰一整大隊的先行者軍團。如果我們連這些都用光了，那估計也沒什么能救得了我們了。

兀鷲號外形上與鵜鶘號差不多，雖然它要比后者更長也更寬。最主要的區(qū)別在于兀鷲號上有躍遷引擎，而鵜鶘號沒有。這意味著我們那能夠進行跨星系航行，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畢竟無盡號沒法一路送我們過去。

維羅妮卡從頭到腳身著黑色輕甲，與我們在52年新蒙巴薩之戰(zhàn)中穿的偵察兵服裝一致，雖然現(xiàn)在可能內(nèi)置了最新的ONI技術(shù)。即使它不是光學(xué)迷彩，但依然及其有效。維羅妮卡已經(jīng)放好了自己的裝備，正在對飛船進行飛前檢查。

“我們先去哪？”我說著，一邊把我的裝備放在一旁。

“先找羅密歐，找到他后再考慮其他人?！?/p>

我嘆了口氣，“我們真的需要他嗎？我知道我們需要米奇，但羅密歐…”

“如果米奇再次背叛我們，那我們還能依靠誰？”

她說的有一定道理。我回想起米奇背叛我和羅密歐的那一天，要不是羅密歐，米奇肯定就已經(jīng)把我殺了。

讓人抓狂的是我一直跟米奇相處的比較好，羅密歐則是一個令人惡心的眼中釘。米奇謙遜、勤奮并認真對待每一項任務(wù)，我到那天止從來沒懷疑過他。

我想這也是為什么他的叛變?nèi)绱说牧钗覀摹?/p>

而他把我和羅密歐扔一塊了，這使得我更加怨恨他了。這是我申請離開A9小隊的理由之一。我們原本可以再補充幾位斯巴達戰(zhàn)士繼續(xù)作戰(zhàn)，畢竟在我們還是ODST的時候有很多優(yōu)秀的士兵也曾在A9中服役過。

但說實在的，我對此并不放在心上。你是隊長的時候，隊伍里的成員應(yīng)當(dāng)相信你的判斷，而這檔事情發(fā)生后，羅密歐和我一直相處不來。

也許是我過于信任米奇而把這事弄的一團糟把我的運氣也敗光了。也許拉斯基艦長對我的判斷出了差錯。不管怎么的，我覺得我已經(jīng)再也帶不動一支隊伍了。至少在我能直面這件事之間不行。

然而現(xiàn)在，我不得不硬著頭皮重操舊業(yè)。

我對維羅妮卡問道，“那你知道羅密歐現(xiàn)在在哪，是吧”

“他在一個叫做巴拉荷的星球上”她說道，“曾隸屬于星盟。它是咕嚕人的母星?！?/p>

我掐起鼻子，“你一定在開玩笑吧，他被困在一個滿是咕嚕人的星球上？”我重新想了想，“對于一個像他這樣人品這么差的人還真有可能?！?/p>

“自從科塔娜的播報后我們就再沒聯(lián)絡(luò)上他，不過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報，咕嚕人似乎以物資救濟作為交換接受了科塔娜的統(tǒng)治。”

“而我們要直直飛進去？你覺得那里很安全嗎？”

“也許吧。如果他們接受了她的制約，那么很有可能科塔娜沒往那里派遣守護者鎮(zhèn)守。相反，那兒可能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不過我們到那才會知道。不管怎么樣，我們會在到達那一刻做好進入緊急躍遷的準(zhǔn)備。否則如果那里有一個守護者，那我們就執(zhí)行了ONI歷史上最短的任務(wù)了?！?/p>

“不得不說，你真會說服我”

“我們不需要在那建一個度假小屋啊，巴克。這是一個打砸搶的行動：我們沖進去，撈走羅密歐，然后馬上離開?！?/p>

“那我們怎么精確定位到他在哪。雖然他現(xiàn)在是一個被小東西襯托的大個子，但那可是一整個星球啊。我們得在救人之前確定要往哪沖才行?！?/p>

“羅密歐原本駐扎在他們的首都，這應(yīng)該能劃出個范圍來。同時你要記住，咕嚕人接受了科塔娜的條件，因此巴拉荷并沒有像地球和圣赫利歐斯一樣全球斷電。我們會先試著在通訊器上聯(lián)系他。”

我干笑了一下，“我保證這一定會很簡單的。”

我與維羅妮卡一同進行預(yù)檢，看在我多少次不得不跳進一艘運輸機的駕駛座上并在最短時間內(nèi)升空的經(jīng)歷上，這簡直就是一個奢華的享受。知道這艘飛船值得信任讓我感覺良好，即使我不知道我能否信任那些即將登艦的人。

當(dāng)我們完成檢查時，我終于問出了一直在困擾我的問題，“那，羅密歐到底在一個咕嚕人的星球上搞什么？”

她邊向駕駛艙走去邊說，“官方說法么？他在為在星盟解體后與治理巴拉荷的新咕嚕人政府交流的UNSC使者團作護衛(wèi)。那邊的狀況曾一團糟，有一些咕嚕人跟需要炮灰來支持他們的戰(zhàn)爭機器的軍閥和雇傭兵結(jié)盟，其他一些想跟人類締結(jié)友好協(xié)議。”

“而UNSC覺得羅密歐能擔(dān)當(dāng)這項工作？”他是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沒錯，但我并不指望他能在比酒吧更正式的地方派上什么用場。

“啊，他被抓到跟一個上將的妻子亂搞，至少傳言是這么說的?！?/p>

我笑了出來，“這聽起來才像我所認識的羅密歐?！?/p>

“啥都比不過被派去一個大氣里充滿甲烷的星球上的前哨站?！?/p>

我又摸了摸鼻子，“呃，那一定很臭是吧。”

“你的盔甲自帶空氣過濾器，我建議你好好利用它?！?/p>

維羅妮卡坐進了駕駛位上，我則坐在她后上方的火控位上，控制著兀鷲號的武器系統(tǒng)：艦首的一對機炮以及一套懸掛在機翼下的鐵砧-Ⅱ型對地導(dǎo)彈系統(tǒng)。獲得飛行許可后，維羅妮卡將飛船帶出了無盡號的停機艙，懸浮在她的側(cè)面，設(shè)置前往巴拉荷的航線。

“再好好看一眼吧” 維羅妮卡望著窗外的巨艦說道，“我們可得有一陣子才能再見到她了”

“向來如此”我深吸一口氣，“就讓我們開始吧。畢竟越早開工我們就能越早的回來了。”令我不安的并不是這場旅途本身，而是在終點處等著我的東西。

我們進入躍遷空間后外面就沒什么可做的了。雖然沒有傳送門那么迅速，但這艘兀鷲上搭著從從先行者技術(shù)逆向工程得來的新型躍遷引擎，使得它依然比我們在僅僅六年前戰(zhàn)時使用的引擎有著可觀的速度提升。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后，我們在一個里巴拉荷還有還一段距離的地方脫離了躍遷空間，以便觀察狀況。相對于魯莽地沖進去，維羅妮卡將飛船停在了塔拉星系的邊緣，巴拉荷是其中的第五顆行星。很明顯她能用兀鷲號上的新玩意在這個距離上就進行探測，然后在我們確認安全后再躍遷到行星附近上。

由于我們離得這么遠，我們的探測器用了好一段時間才掃描完所有的東西，這段時間內(nèi)維羅妮卡一直把她的手懸停在能立刻把我們送回躍遷空間的按鈕上。

不過結(jié)果表明沒有守護者駐扎在巴拉荷這。就如同維羅妮卡預(yù)測的那樣，這顆星球完全沒被癱瘓。相反，根據(jù)儀器讀數(shù)顯示，這個地方還挺繁榮。我們在切入軌道的時候偵測到了一些異常讀數(shù)。

“那些是什么？”我問道。

“先行者飛船，ONI的報告稱科塔娜正用這些飛船來向投降的星系運送物資”

“哇哦，我想屈服于發(fā)狂的AI下還是有些好處的。我們會遇到麻煩嗎，這些先行者飛船有令人發(fā)揮的武裝么？”

“要是我們保持低調(diào)就不會，”她準(zhǔn)備著往更接近行星的位置再做一次躍遷，“簡單地說就是別因為亂射東西而把我們暴露了。只要有一丁點交火的跡象，那些咕嚕人就會把我們圍死?！?/p>

“我尋思著事情果然不會這么簡單?！蔽疫肿煨α耍澳懵犝f過有主動反抗的咕嚕人嗎”

“在很久以前這兒還真發(fā)生過一起叛亂。星盟不得不對挺大一塊區(qū)域進行等離子轟炸才把它們擺平?！?/p>

“這聽起來有點用力過頭了。”

“我相信他們比較愿意把它稱作有效率?！?/p>

我搓了搓我的下巴，“所以UNSC把羅密歐流放到這與世隔絕的鬼地方來看護UEG大使”我難以置信地搖了下頭，“他可真把那個上將惹毛了”

維羅妮卡做好了將飛船向行星再次躍遷的準(zhǔn)備，“雖然這沒有守護者出沒，但說不準(zhǔn)科塔娜留了一個AI在這統(tǒng)籌大局。至少來說，我們得警惕那些先行者飛船。我們要最高效地躍進然后躍出，否則我們肯定會被困在這里”

這次躍遷幾乎是瞬時的，就如同我們從未離開過一樣把我們放在了星球的暗面。這正好證明了我們這些年從先行者科技中獲得了多少的好處。隨著它進入我們的視野，我望向了下面那顆凍住的小綠球，它較遠的周圍環(huán)繞著兩顆衛(wèi)星：布旺和帕德帕德——我面前的屏幕如是顯示。從它們不規(guī)則的形狀和上面數(shù)量眾多的機械來看，星盟完全榨干了這兩顆衛(wèi)星，只留下兩個空殼。

視野之外，探測器顯示不少有先行者飛船盤踞在它的軌道上，更小的穿梭機在它們和星球地表之間忙碌著。除此之外，我沒見到有太多星際交通，我估計科塔娜把其中的大部分都停運了。我希望我們渺小得足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潛入。

“你確定那些飛船不會給我們帶來什么麻煩？”我問維羅妮卡。

“別去想它，”她說，“這艘兀鷲上搭載了最先進的反探測儀器，我們在他們的雷達上甚至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回波。但即便我們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雷達上也應(yīng)該沒事，情報說它們只是貨船而已。它們只專注于它們的任務(wù)，只要我們不去招惹它們就沒事，所以別動那些武器。”

“你怎么確定？”

“我不確定，但只有一種方法能弄明白?！?/p>

我不情愿地關(guān)閉了武器系統(tǒng)，但畢竟我不希望那些先行者飛船誤以為我們有敵意。

隨著我們逐漸逼近行星，維羅妮卡把我們開上一個能盡量遠離那些先行者飛船的大弧，這段時間我一直注意著儀器讀數(shù)，但沒一艘飛船向我們這邊挪了一步。我很欣慰地看到ONI的技師終于搗鼓出了一個從各個方面都能比得上星盟科技的產(chǎn)物，這艘船的隱匿系統(tǒng)出色地完成了它們的工作，雖然直到我們進入巴拉荷油膩的綠色大氣我才松了一口氣。

“羅密歐被分配到了首都那” 維羅妮卡說道，“一個叫杰德高的城市，正在設(shè)置航向?！?/p>

說罷，我們沖進了幾乎覆蓋住了整顆星球的濃密云層之中。

“假設(shè)我們到那之前都沒人把我們擊落，我們應(yīng)該如何找到羅密歐？”我問道。

“巴拉荷上沒有本土的高級AI，而星盟一直以來也沒在給他們建設(shè)現(xiàn)代基礎(chǔ)設(shè)施上下過什么功夫。就算科塔娜在這放置了一個人類AI進行管理，理論上它應(yīng)該還在掙扎著控制這簡陋的通訊系統(tǒng)。”

“理論上”

“這不是一次戰(zhàn)前模擬，巴克，總會有超出預(yù)期的事情，然后我們再解決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羅密歐，我們怎么找到他？”

“我們先試著聯(lián)絡(luò)他，如果這不管用，那我們就降落然后用老辦法來找他了?！?/p>

這不太符合我的預(yù)期，但我們在這顆充滿甲烷的冰球上也沒有太多可選項。隨著我們在穿過濃厚的大氣層，我放棄了繼續(xù)當(dāng)前的爭論，“好吧”

一段時間后我們切進了已經(jīng)變成灰色的云層里，飛行在一個坐落在看起來像是被凍住的沼澤上隆起的大型城市。它看著像一個點綴著小丘的白色平原，而一個巨人在其中插滿了星盟風(fēng)格的高大建筑，一直向天空延伸而去。你懂的，由某種詭異的合金造出來的巨大的灰色、紫色和黃色建筑，以及某種對六邊形的狂熱追求。這地方充滿了生氣，甚至穿透了這片陰霾向星空飄去。

“既然我們接近了，試著在你盔甲的通訊器上聯(lián)絡(luò)羅密歐看看?！?維羅妮卡說，“為防止敵人竊聽，那些頻道被嚴格地加密過，而它們應(yīng)當(dāng)能抗住敵人的破譯。就算有人捕捉到了它，也沒法順著信號找到我們。這值得嘗試?！?/p>

“我知道我愛上你是什么原因了”我對她笑道。

“把這一點也加到清單上吧”她說道。

隨著我們穿過城市上空的藍色甲烷云層，我見到了更多的光柱刺穿云層。星盟建筑組成的密林越來越濃厚，但我沒見到什么路面，那些僅有的看起來很寬闊但沒什么車流量，幾輛大型車輛零星地分布在上面。同時，我也沒見到任何一個行人。

我們從一個安全的距離掠過了這座城市，沒人注意到我們。除了一群看著像飛著的火蜥蜴一樣的奇異生物外，我在空中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些生物完全無視了我們，我用我盔甲上的傳感器將它們鎖定了，以防它們是某種花哨的仿生無人機。但它們沒什么異動，我看著它們消失在遠處的天橋下面。“雖然我從來沒來過巴拉荷，但你不覺得這太安靜了嗎？”

維羅妮卡點點頭，“看起來咕嚕人自己把他們的大部分航空器都禁飛了，也許是根據(jù)科塔娜的法令做的，不過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高估我們的運氣為好。你盡快聯(lián)系上羅密歐”

我在我盔甲上的通訊器上開啟了原屬A9小隊的頻道，“呼叫所有斯巴達戰(zhàn)士，呼叫所有斯巴達戰(zhàn)士。羅密歐，這里是巴克，收到請回答”

沒有回復(fù)。

我重新試了一下，一無所獲。

“這是座很大的城市，指不定他沒收到信號” 維羅妮卡說。

“也許他被困在咕嚕人后宮里了”我掃向頭盔所指的‘東方’，再次重新嘗試聯(lián)系，“羅密歐，羅密歐，你這個家伙在哪，羅密歐”

幾秒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通訊器上響起，“我該回答呢，還是再觀望一會呢？”

盡管我有時很不喜歡這個家伙，我不得不承認聽到他的聲音讓我咧嘴笑了出來，“嘿，我就知道我們能從咕嚕人堆里把你找出來”

“巴克？我從沒想到聽到你的聲音能這么愉快。你得趕緊把我從這弄出去！”

“噢，看起來斯巴達指揮部收到了你的調(diào)離申請，但我們還得等幾個工作日?！?/p>

我的HUD上彈出了羅密歐的方位，我把這些信息輸入到兀鷲號的系統(tǒng)中發(fā)給了維羅妮卡，投影在駕駛艙的玻璃上。

“我沒在開玩笑，巴克。在科塔娜那個宣告以后事情就變得可怕了。那些咕嚕人，他們很多都真心擁護著科塔娜所謂的新秩序。他們在星盟的統(tǒng)治下雖然沒有自由，但如今先知一走，巴拉荷的居民獲得的唯一自由就是分崩離析然后餓死。UEG政府已經(jīng)盡我們所能地運送援助物資，但仍然不夠。當(dāng)科塔娜給出她的提議后，他們立刻就倒向了她?！?/p>

“我也不能不怪他們，若他們富足后掀起反叛我必定不會允許，但如今他們離小康還遠著呢?！?/p>

“羅密歐，我們在一個兀鷲上，正在向你靠近” 維羅妮卡說道，“最好在有人來找麻煩前把你帶走”

“是你嗎，黛爾？”羅密歐高興地問道，“事情真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我從背景中聽到了清晰的槍聲，你那邊沒事吧，羅密歐” 維羅妮卡問道，“你現(xiàn)在周圍情況如何？”

“我不是催你們但你們越早到我就越高興”

“你咋了羅密歐”我問道，“一些憤怒的咕嚕人丈夫們要趁你離開前想把你干掉？”

“要是是這樣就好了”羅密歐苦笑一下，“在咕嚕人決定與科塔娜結(jié)盟后，她派了一支先行者軍團來鎮(zhèn)壓我們的大使館”

“我想那進行的不太順利”我說道。

“如果你覺得大使館被毀滅，幾乎所有人員陣亡是場偉大的勝利的話”一顆手雷在附近炸響。

“于是你離開了大使館，藏匿在這”

“差不多吧。我屁股后面還有一些咕嚕人和先行者戰(zhàn)士在努力把我也變成遇難者?！?/p>

“撐住”維羅妮卡說，“我們就快到了”

隨著我們接近羅密歐在一棟高樓的頂部的藏匿點，我注意到一陣陣光芒從迷霧中閃過。其中一些是從突擊步槍的槍口射出的，但更多的是來自硬光武器暖色光彈和耀眼的等離子團。

“聽到這些真讓我高興。我原想偷取一艘飛船逃走，但沒想到咕嚕人和先行者對他們的星際旅行工具看得這么緊。”

“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一座大樓的47層，好像用來搞是音樂藝術(shù)的，我覺得”

“你確定你是在說音樂？”我以為我聽錯了。

“是啊。其實他們的文化里很看重這個?！?/p>

“我們就在你外面” 維羅妮卡插進來，“你覺得你能到達屋頂上嗎”

我在看到步槍槍口火焰附近飛過一團藍光，片刻后通訊器中轟隆一聲炸響?！傲_密歐，羅密歐！”我喊到。

“我沒什么大礙”他痛苦地回答道，“那些天殺的等離子手雷，那些小家伙似乎滿身都是它?！?/p>

“你能到達屋頂嗎”

他長嘆一聲，“我試試吧，至少我沒被困在那些前星盟時期的老樓里。我?guī)缀醣裙緡Ｈ烁邇杀?，在我剛來的第一周我不得不爬進那些他們加入星盟前的那些小樓里，那真是黑歷史?！?/p>

“回答問題?！?/p>

“我不知道，行嗎？我在頂樓，但是電梯沒法到達屋頂。我在過去的一個小時一直在找通道，直到這些小混球把我逼到角落里來了”

“那你能在外墻上炸出一個缺口嗎” 維羅妮卡問道，“用些爆炸物”

羅密歐咂了咂舌“巴拉荷也許不是全星區(qū)最先進的地方，但他們建房子還是有規(guī)范的。如果它能被炸出洞來，你就不能建這么高的樓，尤其是這些我都能行走的大樓?！?/p>

“我們可以用兀鷲號的武器試試” 維羅妮卡說，“但那可能會順便干掉區(qū)域內(nèi)的所有咕嚕人和先行者戰(zhàn)士。”

我對維羅妮卡聳聳肩，“嗯，我們嘗試過了，至少我們盡力了，對吧？”

“這一點都不好笑，巴克！”羅密歐在通信器中怒吼。

他又沉默了一陣子。維羅妮卡帶著兀鷲接近了大樓，并在羅密歐可能的位置上打上探照燈。我從一些看起來應(yīng)該是窗戶的透明平面上看進去，并看到了幾顆等離子手雷被一起扔出去的藍色弧線，同時應(yīng)當(dāng)是羅密歐的步槍聲從那個位置立刻離開了。

當(dāng)爆炸平息后，槍聲停下來，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最終我問道，“你還好嗎，羅密歐？”

“趕緊過來接我，好嗎？在墻上打個洞我就能跳進你們飛的東西里了，假設(shè)外面是你們打的探照燈而不是準(zhǔn)備朝我開火的敵人炮艇的話?！?/p>

“很高興有你登機，”我說著，操控著武器站上的控制，“找好掩護看煙花就行了”

“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巴克。你總是知道怎么讓一個士兵感到自在?！?/p>

我把兀鷲號的70毫米機炮指向他藏身點的幾米外，“等一下啊，我先幫咕嚕人重塑一下身形?！?/p>

我向著一個透明平面開火，窗戶瞬間崩壞，金屬支撐斷成幾截飛出去。我繼續(xù)開火，不停地往建筑內(nèi)傾瀉彈藥直到我在上面啃出一個大洞來。

等到塵霧散去，我問道，“這夠了嗎？”

羅密歐在洞口處鉆出來，招呼我降落，“這下不能說你沒為我做給什么了”

維羅妮卡調(diào)轉(zhuǎn)機頭，然后伸手取出她的頭盔。我從位置上鉆出來朝機尾走去，當(dāng)她準(zhǔn)備好后，我打開了飛船的后艙門。巴拉荷大氣的臭味像錘子一樣重擊我的鼻孔。雖然讓人很反胃，但雷神錘盔甲里的呼氣裝置保住了我的性命。

隨著后艙門的打開，我退后一步，留出空間給羅密歐跳進來，他還忙著在給那些頑固的先行者士兵補幾槍。

“別跟你的朋友們打鬧了！”我喊到，順便找到了一個能握著的扶手，“快跳！”

一個藍色弧光從最后殘存的咕嚕人手中劃過，堵住了我的呼吸。我可不是萬里迢迢跑來看他戰(zhàn)死的。

不過他注意到了，并飛身躲過去了。他朝著兀鷲號縱身一躍，同時用雷神錘盔甲上的小型推進器協(xié)助。推進器吹出來的急流將那顆手雷朝它扔出來的方向吹去。手雷在片刻后爆炸了，將更多的碎片和一個不幸的咕嚕人炸出樓外。

要不是我頭腦清醒，我還以為都是他計劃好的。羅密歐在站上兀鷲號后，回身向涌到缺口的敵軍喊道，“就當(dāng)是我給你們的送別祝福吧！”

趁著先行者扈從還沒能向我們傾瀉火力，維羅妮卡一腳油門，讓運輸機飛快地向前沖去，并差點把羅密歐從后艙門里扔出去。還好我在那抓住了他。我們扣住各自的前臂，我把他拉進來，關(guān)上他身后的艙門。

“多謝！”羅密歐蹣跚向前走去，倒在一個長椅上，摘掉了他的頭盔。

他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變化，還是那樣高個，黑色皮膚，五官分明以及稍微過分英俊的外表。他的倒是在太陽穴邊上長出了一些白發(fā)，而他的眼睛，雖然我不會說變得更睿智了，在邊緣起了一些皺紋。

盡管成為斯巴達戰(zhàn)士對原ODST來說宛如整個人煥然一新，但在并不能讓人返老還童。我甚至想了一下五十年后我們會是什么樣，如果我們能活那么長的話。我也才剛四十八歲，盡管其中一些年份被戰(zhàn)時的躍遷航行抹去了，但我也無意成為一個機械斯巴達，在自然壽命達到后靠植入物和盔甲維持生命，不過我對另一個選項也興趣了了。

“沒啥事吧？”我問羅密歐，“全身都還完好？”

?“都還在它們應(yīng)該待著的地方，”他在喘息中點了點頭，看向我，“見到你真高興，軍士長”

“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上司了，至少從級別上說”

他對我的抗議揮了揮手，“老習(xí)慣了，伙計”

在維羅妮卡的平穩(wěn)操控下，兀鷲號在甲烷云層中不斷爬升。運氣好的話，沒人能在這些油膩濃厚的云層中追蹤到我們，然后我們能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離開這個鬼地方。

“真高興你們來了，我還以為我完蛋了”羅密歐說。

“這你應(yīng)該對維羅妮卡說”我告訴他，“她給我們安排了個瘋狂的新任務(wù)”

“那聽起來不錯”他說，“咱兩一起，巴克，就像以前一樣”

“噢，可不止我們兩，”我說道，“她想把大家都拉回來”

“你在說什么。。?！彼f到一半停下了，張開嘴，“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羅密歐，這很重要” 維羅妮卡在駕駛座上說道，“我們需要你”

“而你們還需要克雷斯波？那還不如別救我了，我跟咕嚕人相處都得比他好。等一下，”他轉(zhuǎn)向維羅妮卡，“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了？我不能就這樣丟下這里的人員?！?/p>

“我還以為你說你護衛(wèi)的人都死了?！?/p>

他伸出一根食指表示反對，“我說的是幾乎所有人。當(dāng)我離開大使館尋找飛船的時候還留下了幾個人活著藏起來了。我原希望找到一個能把所有人都帶出這顆凍住的泥球的飛船”

“維羅妮卡，”我朝機頭喊去，“我們有多急？”

“我們待的越久，就要冒越大的風(fēng)險，就在這個行動剛剛開始的地方。派到這里的外交人員都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也都受過相關(guān)的訓(xùn)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我們還剩多少時間可用。要是我們錯過了時機，那可能會折進更多的人命?！?/p>

我回頭轉(zhuǎn)向羅密歐，但他在我開口前打斷了我，“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么來救我的，但我在帶上我保證要守護的人離開之前不會離開的?！?/p>

“我可以命令你忽視他們?！?/p>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剛說你級別不比我高嗎？”

“但維羅妮卡能?！?/p>

他敲了一下耳朵，“我得了一種總是聽不清ONI命令的怪病，老毛病了。”

不久之前，一切都顯得那么簡單。

“下面還剩多少人？”

“就一把了”他帶著一抹苦笑說，“可能最多就七個人了”

“這比一把要多。”

“我的手比較大”他在我搖頭的同時還有力氣扭動身子，“那些都是好人啊。他們被困在這個臭氣熏天的星球上，而管理這里的咕嚕人會把他們移交給科塔娜，甚至殺了他們，若他們反抗的話。這不是可能的問題，他們肯定會死在這，軍士長”

“該死！”我抬頭向駕駛艙看去。

維羅妮卡聳了聳肩，“那看來我們這還沒完事?！?/p>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