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別傳——雅音宮羽傳(17)

? ? ? ? ? ? ? ? ? ? ? ? ? ? ? ? ?第十七章
? ? ? ? ? ? ? ? ?死刑!不可挽回的藍色重枷
? ? ? ? 死寂一樣的沉靜,讓在場的人為之震驚,更是讓如塵感到一絲意外。如塵稍微分了分神,他想到了柳楊出小鎮(zhèn)躲風頭臨走時的話:
? ? ? ? “如塵,你是我請來的,最為聰明老練的。這封信的作為證據,是可以將雅音宮羽告倒的。那么當她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會想盡辦法澄清自己跟這封信的關系。你記住,一旦她說自己沒有見過這封信,你就想辦法從那些野小子們的口中給我問出這個來。到時候口供不符,她必倒無疑?!?/p>
? ? ? ? “呵,柳楊這家伙,還真是屁事多啊。雅音宮羽倒是省事。”這句話是他暗中思索的,沒有掛在嘴上。如塵只是走到一直不愿意相信雅音宮羽會勾結山匪的小光眼前,伸出手來,在小孩子臉上輕輕拍打兩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兒!看來雅音宮羽選擇了誠實一點,迎接自己的邪惡,難道說你還有什么覺得不對的地方嗎?”
? ? ? ? “你!啊!”小光氣不過,眼睛中的血絲要撕裂這個眼球,他突然暴起,張開口就要去咬這個并不友善的家伙。他幾乎要把他的腮幫子拉裂,恨不能一口把那手咬下一塊兒肉。
? ? ? ? 如塵并沒有鎮(zhèn)長唐達那般宅心仁厚,這是個身懷絕技的主兒,自然有那怪脾氣,見那口來了,豈能不躲?但這人脾氣就怪在并不愿意躲早了,而是恰好趕在小光的牙齒剛碰上手面,他猛地一抽,速度之快,就像是拿牙齒去咬飛馳而過的馬車一樣?!班?!”小光只覺得牙門口一陣火辣辣地發(fā)熱,那一口牙齒實打實碰在了一起。如塵回手又是一記巴掌抽到了小光酸痛的嘴上。
? ? ? ? “啪!”一耳光抽掉十三歲孩子四五顆牙齒。
? ? ? ? 如塵一巴掌把小光抽到地上,臉上抽搐了一下,他得意自己的速度,但現(xiàn)在又不方便放浪形骸,便憋著,轉過頭帶著變調語氣沖雅音宮羽擺個嘴角上揚,半帶嘲弄:“呵呵,雅音宮羽,再窮不能窮孩子啊,倘若是能走正道的話,就花點錢送孩子去念私塾吧。省得這些野孩子沒大沒小沒教養(yǎng)。你說呢?”
? ? ? ? “嘩!”
? ? ? ? 整個堂屋十來個人,包括家丁,都亂開了。有人覺得如塵說的話有道理,也有人覺得如塵下手太重。很快,他們就被接踵而來的洶涌寒意所籠罩,噤若寒蟬。
? ? ? ? 雅音宮羽是眼睜睜看著小光在這家伙手上挨的打,那是自己在這野地唯一的伙伴們!疲憊之意尚未消散,雅音宮羽的臉頰還帶著枯黃和憔悴,臉上前天發(fā)瘋撓出來的血痕還在微微飄動的劉海下默然不動。眼眸紅色加深,她再一次被狂怒支配:“你這混蛋,不要……欺人太甚啊啊啊啊!”
? ? ? ? 那一瞬間,寒光一閃,雅音宮羽已將左手斜放胸口,轟炸的爆鳴,是空氣被震撼,水汽凝冰的巨響。冰封重甲,只在一瞬披掛,雅音宮羽叫人眼花繚亂的身法,帶動了一陣令人瑟瑟的寒風,厚實犀利的拳頭就往如塵臉上突襲過來。
? ? ? ? “砰!”
? ? ? ? “呃!”雅音宮羽稍微閉了閉眼睛,這觸感,是擊打到了墻壁?那人在自己的拳下似乎并沒有嘗到苦頭,反而是自己像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用肉身捶打一堵砌成的、無比堅固的石板墻。他……阻止了我的進攻?眼前的景象讓雅音宮羽心弦震顫,如塵的手正對著自己的拳頭,而在這之間,阻隔自己調用神眷之力的拳頭打上身的,只有一層薄薄的、像是地上隨處可見的細沙。
? ? ? ? “我叫如塵,灰沙塵霾,都是我的好伙伴,所以……不要小瞧他們?。 闭勑χg,如塵并未使盡全力,只是一伸手,變掌為拳,一拳破開眼前由自己神眷之力操控、阻擋雅音宮羽進攻的沙塵。兩拳相碰,針鋒相對,只一招之間,便是一聲脆響和一聲悶哼。
? ? ? ? “砰——咔喇!”
? ? ? ? “唔!”
? ? ? ? 好如塵!一拳之間將雅音宮羽覆蓋寒冰的拳甲捶裂,余力震得雅音宮羽往后連退好幾步。好可怕氣勢,竟然不費什么實力就可以……雅音宮羽穩(wěn)住身子,過了幾秒鐘才緩過這勁兒,狠狠喘了幾口粗氣方才平定下來。
? ? ? ? “好氣勢??!鐵證如山還拒不認罪?!比鐗m往前逼近一步,虎視眈眈盯住雅音宮羽。他是想趕快教雅音宮羽認了罪就好了,這樣他也好回去交差拿錢。
? ? ? ? 雅音宮羽雖說是承認收下了那封誣告信,但她明白,那是被人暗地里使了絆子,沒辦法,這個必須得認。但是若叫她承認勾結山匪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她是絕不妥協(xié)的!蒙受不白之冤,她選擇了反抗:
? ? ? ? “鎮(zhèn)長你明鑒,雅音宮羽我向來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為了小鎮(zhèn),我連自己死掉都不怕,又怎么會為了那一點點所謂不存在的利潤去做背叛這個鎮(zhèn)子的罪人呢?”
? ? ? ? 唐達搖頭,帶著疑惑,他問出了最后的問題:“你既然是不愿意承認自己勾結山匪,又為何承認你收到了和山匪往來的書信?”
? ? ? ? “鎮(zhèn)長!您還看不出來嗎?”駱小星“噗通”一聲跪下,跪在了老人面前,“雅音姐姐她是個誠實的人,她會承認是因為她確實收到過,她不承認是因為她心里沒有想要害這個鎮(zhèn)子的想法。那么她既然沒有這種想法,就說明這封信有問題,真實性有待查證??!”
? ? ? ? “小鬼!”如塵當下怒斥一聲,打斷了駱小星的哭訴,“我朝律例制度你不知道么?物證人證是控告的有力證據,既然有這證據,那么便可以告下。現(xiàn)在雅音宮羽是被告者,那么你們就要想辦法拿出證據證明我的證據是無效的?!?/p>
? ? ? ? “是?。÷衫遣粫袉栴}的,朝廷還是講道理的。老夫執(zhí)法也不可以違背朝廷,既然證據確鑿,老夫只能秉公行事?!碧七_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將駱小星這個沒有任何后臺的孩子的話駁得體無完膚。
? ? ? ? “那人證呢?人證為首,物證輔之,你沒有人證,僅憑一手真實性都有帶查證的物證就要來給雅音姐姐扣大帽子!難道這樣就合理了嗎?”
? ? ? ? 駱小星此時也沒有理智了,他跳了出來,盡管現(xiàn)在和一個有備而來的人針鋒相對并不是明智之選,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了。雅音宮羽被定了罪,綾彩音音訊全無,小光也被他打傷,此時若是繼續(xù)退讓,又會有誰來為這些個無辜的善良人吶喊呢?既然是這樣,不如,和這個世界,一起瘋吧!!
? ? ? ? 如塵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也震顫了起來,他的步子不由得往后退卻半茬。他睜大了眼睛,面露驚色:“人……人證?”
? ? ? ? 唐達疑惑地沉吟一聲,在場人再一次騷動起來:
? ? ? ? “要人證嗎?不用吧?”
? ? ? ? “當朝律例,人證最關鍵啊!”
? ? ? ? “別吧!人證是主要的,并不代表是必須的啊。如果說因為特殊情況找不出人證的話那不是就告不了了?”
? ? ? ? 唐達是聽得見議論的,奈何老鎮(zhèn)長心里也兩難,一方是證據在眼前,律例在上面,自己想不好好判都不行;而另一方面,雅音宮羽在他心里印象并不壞,只不過礙著這身份和威信他不能夠給別人留下議論的資本。唐達知道,這律法大于一切,也同樣清楚,有沒有人證的重要性。他只能再一次鎮(zhèn)住場子:“大家安靜!”
? ? ? ? 家丁們立刻肅靜,不敢再說什么。
? ? ? ? “人證物證,確實有主次之分。但是,二者只要有其一,且情理相合,那么就可以告一個人。若是被告人拿不出反駁的證據,便只能按作犯罪成立處理。聽懂了嗎?在場的各位!”
? ? ? ? “好不公平!此番惡人做事順風順水,逍遙法外卻沒有證據;而好人善言善行,遵紀守法而天降橫禍。難道說,這世道就是這樣嗎?”駱小星不讓步,他似乎已經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但仍然要想辦法挽回這一切。
? ? ? ? 如塵眼珠在閃爍,聲音中的底氣弱了兩分:“你……你說我沒有人證?”
? ? ? ? 這是那家伙退讓了?這一定是個想陷害雅音姐姐的大陰謀!駱小星看得出來這家伙沒有什么底氣了,箭在弦上,又有什么理由不發(fā)呢?駱小星一指如塵:“你有嗎?你現(xiàn)在的臉色和你的語氣都沒那么有力了,如果你有人證,又怎么會……”
? ? ? ? “哼哼,抱歉,適才腹中不適,跟各位小家伙開了個小玩笑?!比鐗m一轉方才閃爍不定的眼神,將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那并不緊張的目光又鎖在了駱小星初生牛犢一樣的稚嫩臉龐上,咧嘴笑露出了泛著白骨光澤的銀牙,“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 ? ? ? “什么……”駱小星打了個寒戰(zhàn),剛才那家伙不是……可惡!他在耍我。駱小星再一次抬起頭來,帶著憤怒用眼神死死咬著如塵,那家伙此時突然緩過來的瞇瞇眼,簡直讓人看不透。如果說善良者將眼睛瞇起來,是一種說不出的可愛和可親;而這般不知過往和底細,操縱著可怕手段和萬全準備來坑害誣陷的家伙將眼睛瞇起來,簡直就是……惡魔?。?/p>
? ? ? ? 霞玲和小曼傻眼了,她倆抱著昏厥過去的伙伴小光哭著,也管不了這些了。
? ? ? ? 唐達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如塵,臉色微微變了變,一向正直的老人是有著個寬厚的為人,但凡遇見了事,自然是不會這樣捉弄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階下囚。唐達搖頭,他是執(zhí)法者,現(xiàn)在如塵合理合法,他沒有理由訓斥指責,相反雅音宮羽就算是想要庇護也沒有辦法保全。
? ? ? ? 在新上來的幾個家丁的吆喝聲之中,他們推上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人。這人穿著打扮并不是那么陌生,甚至有點破爛。破破爛爛的藍布褲子白大褂,系著個棕麻腰帶字包著紅頭巾,斜穿反系,穿得個半人半鬼樣兒。再看來人樣貌,算不得個好模樣,一身黝黑漬泥兒包著身體四肢和開著衣扣的肚子,臉上有著戾氣和痞氣,被綁著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焓滥鯓拥?。雅音宮羽放眼瞧屋中新進來的,自己曾經見識過,正好是兩天以前和綾彩音在山林中遇險時,在背后把十字弩的人!
? ? ? ? 雅音宮羽一望來人,方才被驚訝和恐懼強行壓下來的火氣重新涌了上來,身體內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沸騰。這是山匪余黨!就是她們把彩音害成那幅模樣!雅音宮羽再次吐息,呼出的氣息依舊灼熱,冰盔甲裹著,大家看不見他頭盔后面的容顏,但是她重新用神眷之力凝結起來的那一只右手的冰拳套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怒了!
? ? ? ? “是你?!”
? ? ? ? 被綁著的人一看雅音宮羽,身上無賴的痞氣更加重了,他并沒有像之前包圍雅音和彩音的時候那樣兇狠,而是一改臉上由哭轉笑、由笑轉哭、不知道變了多少番的松弛肌肉,變成個乖巧的孩兒:“是我啊!頭兒,快救我?。∥沂切《影?!”
? ? ? ? “什么?”唐達被來人開口就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如塵,這人是何處抓來的?”
? ? ? ? “回鎮(zhèn)長,這人是我在郊外時候抓的一個小山匪嘍啰,是個膽小鬼,一嚇唬,什么都會說。至于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的狀況,呵,您一審問便知道了?!比鐗m回過了話,又轉回身,嘲弄地瞇眼看著雅音宮羽和眼前凍住一樣不敢動彈半步的駱小星。
? ? ? ? 雅音宮羽火了,別的話卻是不說什么,只是一聲吼,追風逐日地往上猛撲,一拳砸落,發(fā)誓要把這爛人砸成凍肉泥!她的這般期望,固然是不錯的,只是她沒有考慮到如塵并不希望眼前這小二子死。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如塵的眼睛睜開了,露出了他特有的棕眼瞳。駱小星只看見眼前一到赭色身影晃動,那如塵只在眨眼之間,便憑一招“舉火燒天”式架住了雅音宮羽的怒擊。
? ? ? ? “你想干什么!”唐達上前,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道,“雅音宮羽,你為什么要打證人?”
? ? ? ? “雅音大人!這當初可是您提拔我進寨子的啊,怎么今兒個您又要殺了小的啊?您忘了,那日進山,是您和綾彩音大人一起的,您親口吩咐說最近風聲緊,讓我們藏好。您怎么能忘了小的呢?”
? ? ? ? 小二子的語氣里透漏著惶恐、不安和面對猛獸時的無助?,F(xiàn)在的這個人,早就不是當時惡行惡相的把弩山匪,而更像是一條毒蛇,軟軟將人纏住,用罪惡和自己的無賴拼死將自己包裹、壓縮,直到在這骯臟的罪名加持束縛中窒息,直到消亡!雅音宮羽咬著牙再不可忍受了。明明,綾彩音和自己為了這個小鎮(zhèn)付出了這么多,該承受的傷害,不該承受的委屈都已經承受了!
? ? ? ? 彩音,你在哪里,來幫幫我吧!
? ? ? ? “你給我……閉嘴啊啊啊?。。 被蛟S是無措,雅音已經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掙脫從天而降的罪名束縛,唯一方法只有讓眼前這莫須有的證人閉嘴。
? ? ? ? “嘿嘿,你明明是認得眼前的山匪,那么又為何要殺掉他?分明就是殺人滅口!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不肯認罪嗎?”
? ? ? ? 如塵狂笑著,挺身而出,也調動出醞釀已久的神眷氣息。一時間,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拳腳相對,冰與塵土的交鋒在所難免。雅音宮羽失去了方向和計劃,亂掉了屬于她的戰(zhàn)斗方式。她的拳頭已經沒有了方向,一直往如塵的面門和胸口揮舞,她似乎把眼前并不簡單的家伙看成了不會動的沙袋。
? ? ? ? 雖說這種沒有章法的戰(zhàn)斗方式和出手順序好說不好聽,但有時候效果反而出其不意,就比如有時候練過武術的人會被幾個地痞無意間打趴下一樣。但是如塵似乎比這普通人多了心眼一樣,的確是眼疾手快,早在雅音宮羽的拳頭抵達之前,僅憑她的起手動作就能夠看出她的拳頭能夠到達哪里。
? ? ? ? 雅音宮羽起手一拳,找準了如塵的心口便毫不猶豫地出了。如塵早有預料一樣,只將身子向右微微一斜。拳頭落了空,但人卻沒有止步,朝著如塵奔了過來。如塵眼中寒光一閃,順勢便彈出右手,將手巴掌往一瞬間沖到自己眼前身邊雅音宮羽的沖拳往下一彈一磕。雅音宮羽的力變被瞬間改了個道。
? ? ? ? 雅音只覺得受到了莫名的沖擊力,往下栽落,到不是因為雅音宮羽沒有控制的力氣,也不是因為如塵真的強不可測。只是……雅音宮羽已經失去了屬于她的穩(wěn)定之心。
? ? ? ? 如塵見到雅音宮羽落了劣勢,近身上步,高抬左臂往前架,要扼住雅音宮羽的脖子。
? ? ? ? “雅音姐姐!”駱小星吼出聲來,心如刀絞,為什么會突然無緣無故就會有人來這里正雅音姐姐的法?
? ? ? ? 雅音宮羽心里是知道如塵不簡單的,便使力氣往下一沉一墜,盡管沒有躲開那一記狠毒的上架扼頸,但卻只是“啪”地擊中了雅音宮羽的面頰。
? ? ? ? “砰!”
? ? ? ? “唔……”不巧的是,雅音宮羽在身體下沉的一剎那,猛地沖出沒有被如塵注意到的左拳撞上了擅長算計之人的臉頰。
? ? ? ? “還有這種事……”如塵剛剛以為雅音宮羽的實力不過爾爾,現(xiàn)在不禁覺得不可思議,“為什么……剛剛她會有這么快的反應?”
? ? ? ? “夠了!雅音宮羽!”唐達心也是亂糟糟的,但雅音宮羽上來就對證人拳腳相向的舉動,讓老鎮(zhèn)長的天平朝向了眼前擁有著絕對優(yōu)勢和證據的如塵,“你口口聲聲說沒有背叛小鎮(zhèn),那么現(xiàn)在你又在做什么呢?若不是做賊心虛,又怎么會在現(xiàn)在對控告者和證人下此毒手?”
? ? ? ? “咔喇!”
? ? ? ? 鎮(zhèn)長的話,再次平定了整個房間的嘈雜和喧鬧,方才因為如塵被雅音宮羽擊中躁動四起的家丁和為雅音宮羽捏把汗的孩子們,均不敢再做聲。家丁大人是懼怕了鎮(zhèn)長發(fā)怒,而孩子們的注意力則是雅音宮羽挨了那一記橫肘之后半弓半直、沒什么力氣的雅音宮羽。雅音宮羽的力氣著實用盡了,那入耳尚清晰的清脆開裂之聲對于孩子們來說,就像摔碗碎碟一樣。在他們眼中,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姐姐——雅音宮羽,她的冰頭盔盔甲,裂開了,被打碎、龜裂、成粉末消散。里面是那張沒有一點瑕疵,但卻已經憔悴的臉。
? ? ? ? 如塵被那出其不意的一記直拳捶了個趔趄,腳下一磕一絆好懸被擊倒,好在周圍有人,將他及時架住,這才沒有摔個仰八叉。
? ? ? ?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之際,那被縛住的嘍啰小年輕卻不失時機地插進話來:“雅音大人可得加把勁兒?。”M管綾彩音大人和席爾德一起炸死了,但是咱寨子可還有您呢!”
? ? ? ? “你說什么?!”雅音宮羽受了驚,電掣一樣把頭扭向了那嘍啰小二子,撲朔撲朔的紅眼珠子再也不轉動了,將眼神定格在了那一刻!
? ? ? ? “彩音……”
? ? ? ? “她死了!”如塵摸著剛剛吃了那一拳的臉頰,尚還有些疼痛和不自在,但雅音宮羽的驚嘆,像是鴉片被大煙癮的家伙盯上了一樣,露出了無限的精光,“你還不知道?真是愚蠢,他早就在前天的那個下午,和席爾德一起,化成了灰了!”
? ? ? ? 雅音宮羽往前緊栽一步,被嗆住了一樣,脖子哽咽著不知從哪來的酸東西,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在那一刻,她的大腦,再一次迎來了空白一樣的洗禮,與之一同出現(xiàn),幾乎不分先后的,是雅音宮羽意識海里面將整個世界染成的黑白色。
? ? ? ? “不可能的,彩音……她怎么會死呢?她明明是承諾過我的,她要去養(yǎng)傷,然后回來找我的?!毖乓魧m羽的心底,涌上來莫名的痛苦,這感覺比當時身中劇毒的時候,身體里萬蟻鉆心的痛苦還要讓她癲狂。
? ? ? ? 絕對不可能,彩音是守信的乖寶寶,絕對不可能會吹牛皮,放我鴿子,先我離開的。絕對!不可能!
? ? ? ? “絕對……絕對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在造謠!彩音絕不可能會死!”
? ? ? ? 不知不覺間,不經意的熱淚劃出了防守并不嚴密的眼眶。雅音宮羽控制不來這眼淚,在她的眼中,這黑白的世界,仿佛已經失去了光亮的東西。外面的影子,屋里的人,天上的太陽,眼前的窗,沒有一樣不是森森和黑黢黢的。
? ? ? ? “別自欺欺人了,你還不肯認命嗎?”如塵憐憫般地搖頭,“如果她還活著,那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兩天了啊,她就是只烏龜,爬也該爬回來了啊!”
? ? ? ? “呃啊啊啊啊啊?。 ?/p>
? ? ? ? 雅音宮羽突然竄起飛身一躍,要再次對如塵發(fā)起進攻。在她的眼里,誰都是一樣的了,沒有對與錯,因為彩音已經死了?。∷缭撓氲降?,從一開始綾彩音說自己快要死了;到后來拉鉤約定死亡誓言;再到哄我離開,自己獨自面對危險,騙我說要去找偏僻地方療傷;直到最后,那一場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的沖天火柱帶起的紅云和改過所有絢麗色彩的血紅風暴。
? ? ? ? 我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 ? ? ? 那個把被賣進別人家當丫鬟的我從寒冬的柴房中就出來的人。
? ? ? ? 那個不惜為我違反家族意愿只為找到我的歸屬的人。
? ? ? ? 那個看起來兇兇的、冷冷的、暴躁的,卻從不對自己發(fā)過一次火,不管寒冬炎夏,都在身邊一直無微不至照顧我的人。
? ? ? ? “殺了你!”
? ? ? ? 依舊是沒有溫度、帶著刺骨殺意的直擊拳,掠過了凜冽的冷空氣,雅音宮羽戴著破碎的冰拳套再次沖向了如塵。唐達是沒有見過雅音宮羽這樣悲憤狀況下的出手,心里暗自為如塵捏了一把汗,若是吃了這一拳,人就沒了?。?/p>
? ? ? ? 如塵卻好像不把這一拳當回事,瞧他那眼神,倒是像把眼睛瞇了個半松半嚴的縫兒,似笑非笑的面目也不見任何緊繃的肌肉在抽搐。但等到拳頭到了,他才把眼神一轉,睜開、睜大了自己的棕色瞳眸子,出手流光閃落一般迅捷,只一抓一扣便輕松接下了這一拳,將其掌握。再看如塵順勢一轉身形,直接架上手給雅音宮羽過肩摔了去。
? ? ? ? “嘩——撲通!”
? ? ? ? 雅音宮羽的全力一擊已被化解,再看時,如塵已經一腳踏上了雅音宮羽的胸口,像踩螞蟻一樣,簡直不需要什么力氣。如塵的眼睛,再一次瞇出了一條下勾的彎彎縫:“雅音宮羽,現(xiàn)在有兩條路給你選擇。第一,你認罪,這樣這里你愛的孩子們會被判定為受你欺騙,毫不知情,被放掉繼續(xù)生活。第二,你繼續(xù)冥頑不靈,這樣這些野孩子會被判定為你的同伙,替你做幌子打掩護,然后和你一起背負上不可原諒的罪過,下半輩子送入監(jiān)牢?!?/p>
? ? ? ? “你這家伙!”雅音宮羽使勁往上掙扎,希望能夠站起來繼續(xù)她的戰(zhàn)斗,但眼前的人就和怪物一樣,自己的神眷之力簡直與之天壤之別。
? ? ? ? “說句直白一點的呢,那就是現(xiàn)在證據確鑿,你認不認罪已經不重要了,只不過你是否認罪這件事實的選擇會影響到和你有關系一起生活的小家伙們?!比鐗m說著,腳又是故意往下用力壓了一分,“是不是想繼續(xù)牽連和失去你身邊的人,就看你一句話了,不是嗎?聰明的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 雅音宮羽靜靜地望著眼前像山一樣牢固、像金湯鐵甲的城池一樣不可推倒的如塵,憤怒握緊的拳頭,指甲快嵌進了肉里,銀牙幾乎咬碎。但那壓倒性的優(yōu)勢,不論是謀略還是武力,都讓自己絕望。果然……離開了彩音,什么也守護不了。她心頭的怒火熄滅了,被滅得無蹤無跡,眼前的黑色恐怖和灰白絕望,已經為她把整個世界渲染。而這滅掉火焰的心房,就是冰窟一樣的冷了,沉重得,好像加了枷鎖,再也不可能打開!
? ? ? ? “我……認罪?!?/p>
? ? ? ? 這樣承認的話,我會被我所愛、曾經所守護的人們處死吧,畢竟大家也是明辨是非的,斷不會為一個現(xiàn)在對他們不利的人考慮太多的曾經。而這樣,好像就是快點見到彩音的唯一方法了,或許這樣才是我的唯一出路。
? ? ? ? 屬于一個什么也干不好,離開了彩音什么也辦不到的廢物的……唯一出路。
? ? ? ? “那么,定案!雅音宮羽勾結山匪,里應外合,圖謀不軌,居心叵測?,F(xiàn)證據確鑿,本人認罪,明日處以極刑!”

【這是分界線,以下是作者的話】
這個世界,并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就一定能夠理所當然、不付出任何努力和代價地擊敗所謂的邪惡。因為惡人行惡,之所以惡,并不是沒有道理和方法的。真正的巨奸大惡,往往擁有著善良單純之人及不上的手段和計謀。他們不僅可以置身事外、橫行無忌,還可以笑里藏刀、兩面為人,更可以依法據理、顛倒黑白。
所以善良純真的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多思考,多學習,讓自己更加成熟、更加堅韌呢?
失去了綾彩音的雅音宮羽,再一次陷入了孤立和絕望的深淵。面對柳楊設計的栽贓陷害,雅音宮羽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在種種威脅之下,終于認下了不屬于本愿和本能的莫須有。而鎮(zhèn)長,在面對一個證據確鑿、被判定下對小鎮(zhèn)有著重大威脅的嫌疑人時候,為了全鎮(zhèn)的安危,他也不可能會拿著眾生性命去給雅音宮羽念舊情。死刑已定,審判下達,雅音宮羽也失去了斗爭的信念與意志。那么,她將會迎來什么樣的命運呢?
【下一章——流放!處決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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