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城陰謀

　　馬車慢下來，在城堡大門前停下了。天琴深吸一口氣，盯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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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了。雖然請柬早在幾個月前就下達了 —— 在暮暮拜訪她家之前；在她向露娜詢問人類之前；在她可能被任何懷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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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里還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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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打開車門走下車，她金色的鞋踏在石頭路上發(fā)出嗒嗒的響聲。她抬頭看著她的七弦琴和書飄出馬車，飄到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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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好運，女士?！崩嚨墓R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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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了?！彼牟辉谘傻卮鸬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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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見馬車開走時輪子在路上轉動的聲音，她在城堡門前躊躇了 —— 獨自一馬在這還是讓她有點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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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只剩下了最后一絲光亮，音樂家們應該早早就到了。這和其他演出真的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天琴試圖以此讓自己安心，但心底還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塞拉斯蒂婭公主很可能已經知道她在干嘛了…… 但她會在這種公眾場合采取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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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向城堡的路很長，現在卻空空如也，不過也沒有衛(wèi)兵，這倒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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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進入口大廳，長長的紅地毯鋪在中間。天琴環(huán)顧舞廳四周 —— 這就是她今晚演出的地方了。其他樂隊成員已經在里面布置好了，舞臺就在那些有抽象圖案的雕花玻璃前方。多棒的場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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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舞臺，天琴找到了她的位置，就在一只優(yōu)雅的、正在調試大提琴的陸馬旁邊。有一只雌駒在弄一件巨大的黃銅樂器 —— 應該是大號吧，天琴想著。還有一只公馬在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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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十根手指，我保證彈得比他好。天琴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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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樂譜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正等著她呢，于是她將她的樂譜堆在上邊，然后放下裝有她樂器的琴盒，將其打開，取出了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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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準備好了嗎？”天琴問她身旁的這位小馬，“還有，我叫天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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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塔薇婭?！彼晦D身看了這位新來者一眼，就又回去調她的弦了。她用后腿直立而起，拉了一個長長的音符以試音，滿意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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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盯著她，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那…… 你演奏的時候是不是一直都這么站?。吭趺醋龅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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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練習?！眾W塔薇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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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平衡肯定很難吧？”天琴說。她想，也許她也應該投入更多精力來學習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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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站很久，也必須保持這個姿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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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轉身去撥弄她自己的樂器。自從小時候父母為她買了它之后，她一直都很愛護她的七弦琴，金色的琴身仍在最后一縷透過窗戶的日光中熠熠閃亮，還有琴弦…… 她用魔法撥動一根，皺緊雙眉，將琴弦調緊，然后又試了一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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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廳為這次慶典好好裝飾了一番，桌子已經擺好，穿著制服的服務員正在安排自助餐。慶典會一直舉行到半夜，天琴得在這待好幾個小時呢…… 趁還有機會，趕緊覓點食或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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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典型的正式到簡直發(fā)神經的食物 —— 這些小三明治，只是小塊又昂貴的起司面包，中間裝飾了些花紋而已，根本不是給你填肚子的。天琴取了一杯酸梅酒，她要熬過今晚的話或許會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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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舞臺走了回去。她調好琴，等著賓客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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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漸漸落了下去，撒在舞臺上彩色的光線正逐漸消失。天琴嘗試以一種她能保持的更“小馬”的方式坐一整晚，然而這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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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吹大號的陸馬轉向天琴說：“你的裙子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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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她記起了該說的話：“這是瑞瑞的原創(chuàng)設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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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瑞？”那只小馬歪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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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是藍血王子去年…… 那災難般的…… 約會對象吧，我肯定。 ”奧塔薇婭挑了挑眉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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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另外一個瑞瑞?！碧烨僬f，轉著她的眼珠，朝門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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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想起來了。我都不清楚那之后我還要不要回來，”鋼琴旁邊的那只公馬轉過身來加入了談話，“反正紫琴鬃（Nadermane）肯定沒有，不過我相信我們的朋友天琴能勝任他的位置的?！彼蛱烨冱c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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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從塔頂傳來，這是在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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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表明慶典開始了，”奧塔薇婭說：“正如我所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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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幾位客馬已經到了，樂隊開始進入他們的第一首曲子 —— 一首舒緩的長達十五分鐘的奏鳴曲。天琴已經開始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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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心城一直都讓天琴覺得難以融入其他小馬 —— 他們從來都不關心有趣的或者重要的事，而只關心時尚，高度的社會地位，以及這些有史以來最無聊透頂的古典音樂。她干嘛要參加這次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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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這樣的話她就能升職，好參加更無聊的派對和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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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首歌已經進入尾聲，然而他們又開始了另一首，一首接一首，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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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昏昏欲睡。她努力想保持警戒，實際她演奏每首曲子時都沒怎么過腦子 —— 把一首曲子練習了這么多遍之后，這已經成為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了。反正通常她不怎么費力就能掌握一首曲子，她學東西一直都很快，怎么說，她是神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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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晚都是小馬們模糊的身影，在跳舞、在聊天、在舞廳和花園之間進進出出。很難想象她剛到時還憂心忡忡呢。直到結束，也絕對不會出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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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彈到一首曲子的結束部分，其他音樂家們似乎也在準備演奏完中場休息一下。這是整晚唯一的休息時間。然而那之后他們又開始了另一首華爾茲，天琴再次舉起她的樂器開始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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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華爾茲終于迎來了尾聲，有一點小小的休息時間 —— 大概十分鐘，但也很不錯了 —— 然后他們就要繼續(xù)演奏剩下的音樂了。她感激地放下她的七弦琴，走下舞臺去稍微伸展一下她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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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擾一下，你們當中誰是心弦？”其中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獨角獸服務員走上舞臺，對樂隊成員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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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轉過身來：“是我。”她有點驚訝再聽到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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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的。公主要求在今晚的活動結束之后與你會面?！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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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瞪大了眼睛：“什么？公主…… 塞拉斯蒂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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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點點頭：“她想在十二點后見你。”然后他二話沒說，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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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無疑讓天琴清醒過來，她腦中現在充滿疑問。這不可能和慶典相關，她只是個音樂家而已，沒什么特別的。她是對的，這里還有其他陰謀，而塞拉斯蒂婭公主無疑是整場陰謀中的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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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想與你見面？”奧塔薇婭說，這次輪到她合不上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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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只得尷尬地笑笑：“我說什么好？我猜我肯定是 VIP (Very Important Pony) 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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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著頭，快速小跑進馬群。舞廳里各種聲音錯雜在一起。一只公馬在講到笑話關鍵時提高了音量，然后緊接著一個角落爆發(fā)出一陣禮貌的笑聲。天琴看到旁邊，認出了閃電飛馬隊的成員噴火，她正和一位粉絲閑談呢。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了，但這些小馬都不知道背后實際上在進行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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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費的自助餐就在面前，天琴又取了一杯酸梅酒，一口干掉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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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那邊樂隊成員之一嗎？”一只頂著一頭精心打扮過的卷發(fā)的天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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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有點措手不及，“是- 是啊，我是…… ”她必須得冷靜，控制住自己，沒必要疑神疑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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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精彩至極，我相當喜歡那首協(xié)奏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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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碧烨冱c點頭，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就已經拿起并干完了第二杯，轉身匆匆離開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裙尾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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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群中很容易就丟失了蹤跡，也許她可以不被發(fā)現地溜出去？不過那必須是在慶典結束之前了…… 那樣他們肯定會注意到四馬的樂隊突然就只剩下了三個。但就算躲過了今晚，之后又怎么辦？她怎么藏得過小馬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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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拱門她可以看見她 —— 塞拉斯蒂婭公主 —— 就在那里，正親自歡迎每一位到達的賓客，微笑著為他們送上禮貌的問候。如此之近，不知道今晚會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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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不得不做最壞打算。露娜對提到人類反應很大；塞拉斯蒂婭委派了暮暮來寫報告，但這些意味著什么？一件事是肯定的 —— 要是塞拉斯蒂婭特意要求見她，那她就確信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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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遠處，天琴觀察著她那些花哨的禮節(jié)。她會對招呼的每位小馬說些什么，只有幾句話，不過天琴在遠處聽不清。然后，在兩位客馬與她問候過、走開之后，塞拉斯蒂婭向她轉過頭，她們的目光短暫地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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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一下愣在了原地。只有短短一秒，但她絕對是在看她。她趕緊跑掉了，穿過馬群，朝著舞臺，重新加入了其他幾位音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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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幾個小時了。奧塔薇婭正奇怪地看著她，毫無疑問，她對天琴被邀請的巨大榮耀正嫉妒得眼睛發(fā)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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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翻著她的樂譜，想找到下一首曲子。某樣東西從樂譜中掉了出來，這不是慶典的曲子，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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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她怎么把她的日記給帶來了？她被困在慶典了，公主知道她在這，知道她在干什么，現在除開這一切，她還把她的犯罪證據都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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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能怎么辦？天琴偷偷將她的日記塞進了那堆已經演奏過的樂譜里，這應該很容易被忽略掉吧。反正她自己現在是看不見了，運氣好的話，她還能不被發(fā)現地把它偷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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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鋼琴的那只公馬開始了一段前奏，他們開始演奏下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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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在這個全中心城、甚至全小馬國最大的社交活動上，塞拉斯蒂婭公主真的會選擇在這面對天琴嗎？不過再說，她是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要是她想的話，天琴怎么可能逃得掉？而且如果天琴正好是音樂家到這里的話，這正好是她行動的完美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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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弦琴的節(jié)奏開始和其他樂器的脫節(jié)，她至少比其他成員快了三拍。奧塔薇婭狠狠瞪了她一眼，天琴趕緊讓自己回過神來，她必須得專心。現在情況越發(fā)變得焦灼，她不能讓自己的思緒影響到她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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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盡全力專注到自己面前的音樂，她已經練習了這些歌曲幾百次，演奏它們毫無挑戰(zhàn)好吧。只要一次一個音符，合上其他成員的節(jié)奏就好，她可是專業(y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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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她發(fā)現政府真的在監(jiān)視她的時候，她怎么可能在這些無聊的古典音樂上專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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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時間感都模糊了。她是彈了五分鐘，還是已經彈了五小時？她真的說不準。她的角閃著光，七弦琴就接著演奏，奏出下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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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或者說，感覺像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真的說不準。她從音樂中抬起頭，瞟了一眼馬群，現在幾點了?。渴撬母杏X，還是舞廳真的逐漸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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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慶典肯定是要結束了，在下一首歌之前，其他小馬幾乎都離開了。她逃脫的可能降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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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翻過一頁樂譜，其后除了閃著銅光的樂譜架外什么也沒有，這已經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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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結束之后，還有零零星星幾只小馬在相互聊天。突如其來的寂靜直令她心慌。奧塔薇婭已經開始收起她的大提琴，那只公馬也從鋼琴那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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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女性的聲音從舞臺旁邊叫道：“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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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喜歡叫我天琴。”她自動答道，結果抬頭發(fā)現是塞拉斯蒂婭公主在對她講話，嚇得瞳孔都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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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當然，我的錯?！惫鲗λ凉M眼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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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頓時覺得暈乎乎的，她現在該怎么辦？除了面對她，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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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你應該和我私下談一談，”塞拉斯蒂婭說：“我有些很重要的事務要和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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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是啊…… ”天琴說，她點點頭：“當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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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她的琴盒和樂譜轉過頭去（她意識到她的日記還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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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先把你的東西放在這里，”公主說：“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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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還好她之前沒吃什么東西，她的胃里現在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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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隨塞拉斯蒂婭走出舞廳，走路的時候腿都在發(fā)抖，這可不大可能是因為那些酸梅酒。她們爬上樓梯，繼續(xù)穿過城堡走廊，慶典結束后的寂靜真是讓她心慌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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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和塞拉斯蒂婭繼續(xù)穿過城堡，到了王座廳，彩色的雕花玻璃裝飾在走廊兩側。上一次天琴到這里還是暖心節(jié)盛典的時候，現在整個房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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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對守門的衛(wèi)兵說：“你可以離開了，在外面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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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陛下。”他立即離開，并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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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只剩她們了。在這安靜的房間里，天琴幾乎可以聽見她的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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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終于開口了：“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慶典，是不是？即使一千年過去了，它們還是就像會持續(xù)到永遠一樣?！彼Φ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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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是啊…… ”天琴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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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和她的朋友們沒能參加完真是有點可惜，不過她們的表演也算是千年難再遇了。”公主柔聲笑道：“那，你今晚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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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挺無聊的?！碧烨僖苫蟮囟⒅?，完全沒料到她會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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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啊，我不得不同意，”塞拉斯蒂婭點頭道：“不管我們怎么嘗試，它還是這么無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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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呃…… 究竟怎么回事？”天琴皺著眉：“你叫我上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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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我應該直入正題，是吧？”塞拉斯蒂婭說：“暮暮告訴我你最近在幫她做項目研究。不得不說，在她的報告里看見你的名字，我還真的挺驚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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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是啊，”天琴說。那，這就和人類有關了，她害怕的事情成真了。事已至此，再否認很可能已經沒用，但除此之外她還能怎么辦？“哦，只是，呃…… 我們把找到的所有資料都檢查了一遍，好像人類真的根本就不存在?！彼龔姅D出一個笑容，這些話對于她真是難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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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塞拉斯蒂婭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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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遲疑了，“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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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系列復雜的神話和傳說罷了，它們都是很早之前小馬們編造出來的，實際上一點依據都沒有。”公主說道。天琴幾乎可以聽見她父母在說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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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碧烨僖а狼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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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的表情更為嚴肅了：“是啊，但據我所聞，你好像掌握了不少信息吧？”她說：“從最近幾年，很明顯人類不會一直被遺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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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受不了了：“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人類存在！”天琴的吼聲在巨大、空曠的走廊里傳來回音，這時她才反應過來…… “等- 等等…… 你是說…… 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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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沒有說話，她站在那里，臉背對過天琴，她們之間的沉默好似永恒。天琴雖然沒怎么再感覺到威脅，但她還是不安地退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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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其實很猶豫要不要談論人類?！比沟賸I終于說道：“最近幾年他們又開始壓在我的心頭。就在幾個月前，我的妹妹拜訪小馬鎮(zhèn)回來，說有小馬仍然記得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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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現在真的很后悔剛才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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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幸的是，我的妹妹沒能認出究竟是誰向她詢問了他們，因為他們完全被服裝遮掩起來了，”塞拉斯蒂婭說。她轉過身來，對她無聲地笑著：“那是噩夢夜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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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是啊…… ”天琴點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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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繼續(xù)道：“那時我意識到我忘記告訴她最近的一些發(fā)展了，因為她才回歸到小馬國不久…… 我們與人類的關系比我的妹妹想象的還要復雜。但真相是，天琴，在我們現在稱作小馬國的這個世界里，人類真的存在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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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驚得嘴都掉到了地上，“你就…… 這么直接告訴我了？”她本想著還會多費幾番周折，沒想到公主對此竟是出乎意料地坦誠，而且比露娜冷靜多了?！拔乙惠呑佣荚谘芯克麄?，所有小馬都說他們是編造出來的，為什么現在沒馬記得他們了？”這時她才完全理解了塞拉斯蒂婭的話，“因為最近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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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開始沿著房間緩緩走動?！班?，相對來說，算是最近吧…… 但我最好還是從頭說起。人類從小馬國消失已經一千多年了，當時他們存在的時候我還非常年輕。但后來他們發(fā)生了一些事…… 我和我妹妹就致力于清除每一絲人類存在的痕跡。逐漸地，小馬們就忘記了人類是什么，只認為他們是編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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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你要那么干？我研究過，我們的幾乎一切都來自人類，”天琴說：“我們的整個文明都建立在人類造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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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不假…… ”塞拉斯蒂婭說：“人類缺乏魔法力量，他們以智慧彌補。小馬們全都有與生俱來的魔力，不只是獨角獸，陸馬們與土地有聯系，天馬們可以控制天氣。而另一方面，人類，就只有他們的聰明才智了。他們想出他們自己的解決方案來彌補他們的不足。我們迄今仍在用著一些他們制造的東西，比如這些有用的工具。實際上多年前，人類的村落看上去就和小馬鎮(zhèn)差不多，但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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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加快腳步，站得甚至更近了，“他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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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走到其中一扇雕花玻璃窗下。這里雕刻了一幅龍馬的圖像，幾乎和窗戶和房間本身一樣高?！八麄儾粌H野心勃勃，而且有一種傾向于相互沖突和制造混亂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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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序…… 就在去年，他卷土重來，小馬鎮(zhèn)的每只馬都記憶猶新。他是混沌之靈。事實上大多數他被釋放期間所發(fā)生的事都只剩下了一片令馬困惑的幻影，但天琴還記得那巧克力牛奶雨，自行上下翻飛的房子，以及那些突然間就反目了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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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彼此之間最微小的差異也會導致人類自相殘殺，”塞拉斯蒂婭說。她抬頭盯著那張一動不動的臉、那黃色的眼睛、以及那由許多不匹配的部分組成的扭曲的軀體?！爱敓o序掌權時，他使本就十分緊張的關系進一步惡化，而人類之間的不和更賦予了他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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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從來沒聽說過人類相互斗爭?！碧烨僬f。她將自己的視線從窗戶移開，抬頭看著塞拉斯蒂婭，“甚至一本書都沒提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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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我和露娜想隱藏的。人類之間的戰(zhàn)爭越來越殘忍，他們開始發(fā)明新武器，而不是新工具，最終…… ”塞拉斯蒂婭閉上眼，“任何文明，如果致力于自我毀滅，都活不長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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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狠狠地傷害了天琴。她甚至不能想象，人類…… 毀滅他們自己？怎么會有任何生物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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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都是無序的錯，是不是？”天琴終于說出話來，打破這長長的寂靜。塞拉斯蒂婭低頭看著她?！叭祟惒豢赡茏约鹤龀鲞@種事，他們不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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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已經很脆弱了?！比沟賸I回答道：“我知道這肯定對你是個打擊，但你必須得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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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擊？這都說保守了！天琴難以說服自己接受，就算是小馬國的公主親自告訴也不行。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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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類滅亡以后，無序的力量就被削弱了。他曾利用他們制造巨大的混亂，以至他們最后不堪重負，而人類消逝以后，他就失去了力量的源泉?！比沟賸I離開窗戶穿過大廳，“那就是我和妹妹第一次使用諧律精華的時候，他終于被擊敗并被封印了起來…… 但當時再想拯救人類，已經太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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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現在站在一扇嶄新的窗戶前，暮光閃閃和她的朋友們佩戴著諧律精華擊敗了夢魘之月，她們的事跡從此被記錄下來，成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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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歡笑、慷慨、誠實、還有忠誠，小馬國正是建立在它們之上。”她們倆都抬頭凝視著這扇窗。“露娜和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基于和諧和友誼之上的新社會，發(fā)生在人類身上的事將再也不會重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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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盯著地板，這似乎違背了所有她對人類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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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全都是個錯誤，天琴告訴自己。這不是他們真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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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嘗試銷毀所有記錄，但我小時候就在中心城圖書館找到了關于人類的書。”她說道，“它們從來沒提到任何關于戰(zhàn)爭的事情，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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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馬國可能沒什么關于戰(zhàn)爭的東西存留下來了，這點我很確定。我們嘗試找到每一絲人類殘存的痕跡，但是…… 它們實在分布廣泛，我們沒法把所有的都抓出來?！比沟賸I說：“我很驚訝你竟然能在那么小的時候就找到殘存的資料…… 而且還是在所有地方中最不可能的中心城。我猜，人類一直都是個頑強的種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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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甚至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所以我們整個生活方式…… 甚至我們擁有諧律精華的全部原因，都只是為了…… 掩蓋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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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只有在友誼缺席時，你才能理解到它究竟有多重要。”塞拉斯蒂婭說：“我們不能讓哪怕半點真相被講述，但是小馬們又不得不知，于是我們編造出暖心節(jié)前夜的戲劇。雖然相比真實發(fā)生在人類身上的事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也算是一種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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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戲劇真的是編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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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丁頭總理是我的造物，我對自己的想象力很滿意?！比沟賸I說：“我聽說今年萍琪派把他演得活靈活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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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她整晚都在一場無聊的慶典上演奏音樂的原因吧，她真的感覺筋疲力竭了?！澳慵热磺Х桨儆嫷叵氡Ｊ剡@個秘密，為什么還要告訴我？”她從一扇干凈的玻璃窗向外看出去，看到城堡外陰暗的地面和上面的石雕像，還有那樹籬迷宮直延伸到地平線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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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 父母…… 不久前和我談過了，他們很擔心你。”塞拉斯蒂婭說：“他們說你發(fā)現了人類的事情，而且一生都在研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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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母和你談過了？為什么他們會…… 不，他們不會的…… ”天琴不安地笑著，她搖搖頭：“我父母討厭人類，他們一直都在盡力讓我遠離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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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會說他們‘討厭’人類，”塞拉斯蒂婭說：“就像大多數小馬，他們之前也從未聽說過他們，直到…… 直到那發(fā)生之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十五年前了。”她頓了一會，“就在幾個月前，他們和我談了談，我們都覺得你需要得知這一切。拜托，你必須理解為什么我們小馬要這樣不嫌周折的遠離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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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琴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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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拉斯蒂婭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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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卷云和杜威十進制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嬰兒，他們把你帶到了我這里。他們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確定，這怎么可能？但我們都確定的是…… 你不是在小馬國出生的，天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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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