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哲哉——深層的美意識》第六章、藝人的絕對條件


書名:《小室哲哉——深層的美意識》(小室哲哉——深層の美意識)
著者:神山典士
發(fā)行人:野間佐和子
出版社:講談社
發(fā)行日期:1996年3月6日第一次出版
聲明:版權(quán)歸原著作權(quán)持有者,此譯文僅供粉絲交流,不用於營利商用,若侵權(quán)請聯(lián)繫刪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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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裡指有學(xué)問的人,老師之意)
1993年年關(guān)將至,作為演唱會主辦人的石坂健一郎接到了從前一起在三多摩組過樂隊的立岡正樹的電話。
「石坂,這一天過得怎樣啊」
儘管是好久不見的聯(lián)繫,但電話那頭的立岡還是十分唐突地來了一句問候。
「就那樣吧,從今天開始總算可以休假了吧」
對於突如其來的年末的電話,石坂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快。
那一天,對石坂來說是難得的休息日。原本對於演唱會工作者而言,沒有週末也沒有節(jié)假日,只有一場場「正式演出」。特別是這一年六月,在東京巨蛋成功舉行了YMO再次合體復(fù)出的演出,現(xiàn)場的音效也大獲好評。一直到年末各種事務(wù)絡(luò)繹不絕。
其實石坂之前曾在TM NETWORK所屬的事務(wù)所工作過,現(xiàn)在在音樂出版社工作。
以前石坂和立岡兩人一起在三多摩組過名叫「South Well」的樂隊,以雙吉他手的形式獲得了不少人氣,可以說離職業(yè)音樂人只差一步之遙。
TM?NETWORK三人不管是在年齡上,還是從樂隊活動經(jīng)歷上,都可說是二人的前輩。
從Speedway時期開始,二人便嚮往著三人追逐在職業(yè)音樂人道路上的姿態(tài),為他們提供了許多幫助。
只要對方開口說一句需要樂器,立馬就從東京開車運到箱根的錄音室,為TM演唱會擔(dān)任被叫做「roadie」的隨隊助理。
當時兩個人在夥伴間屬於最年輕的,因此就算被打發(fā)跑腿也不會有什麼抱怨。但最重要的是,能夠跟隨TM三人便可以接觸到專業(yè)音樂人的世界,被打發(fā)跑腿的辛苦也就不算什麼了。
但說來這也已經(jīng)是10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35歲了。雖然剛出社會的時候,也和小室他們有過直接的工作往來,但隨著日子流逝,各自也都有了新的開始。對小室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小哲」變成了業(yè)界用語「先生」。對此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當然,也並非說從前的交情就蕩然無存了。只是,兩個人都不想在已是明星的TMN三人面前,神經(jīng)大條地去炫耀彼此之間過往的關(guān)係罷了。
立岡說從「先生」那裡接到了電話。對於突如其來的電話,立岡一樣也是無所適從。
「今年有空見一面嗎?和石坂君一起」
電話那頭,小室如此說道,未說緣由便切斷了電話。不知所措的立岡不得不撥通了石坂的電話。
來自小室的邀請,不可以隨意拒絕啊。
這是來自10年前之久的兩人的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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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演唱會】
兩個人急急忙忙從家裡趕到三田的錄音室一看,小室正一個人錄製trf的專輯。
「我是以朋友的立場和二位交談,想聽聽二位的想法」
小室開門見山說道。
——我想解散TMN。當然中間有著各種曲折,但我想暫時解散TMN,讓三人的關(guān)係處於獨立的狀態(tài)。但是到來年4月21日之前還不想發(fā)表解散的宣言,因為宇都宮還要開solo演唱會,如果粉絲知道解散的事會給他的演出帶來麻煩。解散演唱會不想大費錢財,想收益盡量最大化。雖說如此,也不想開得太寒酸。好不容易搞了十年的組合,想好好地華麗地開一次」
小室一口氣說到底。
「就這樣,想請二位幫助,如何呢?」
雖說是商量的口吻,但是句尾有著一種「委託」的確定感,而且還是要求賊多的請求。兩個人感覺一下子回到了10年前的那種關(guān)係。
但是聽小室的話語,他目前處於和事務(wù)所錯綜複雜的人際關(guān)係的沼泥中,這事貌似只能是我們兩個來做,暫時只能理解出這樣一層意思。
關(guān)於那一天的事,石坂這麼說。
「兩個人回家考慮了種種。又想盡量有收益,又想辦得漂亮,果然還是得花錢啊。為此不召開十萬人之眾的演唱會是不行的啊。那麼只能是巨蛋了,就這麼決定。音響燈光都用最好,讓觀眾大飽眼福,然後減少場次,在這個基礎(chǔ)上增加收益。小室先生是那種奢侈的人啦,我想他肯定想搞這樣漂亮的演唱會,在這個基本原則上再來考慮其它種種,小室先生從以前就是那樣的人啦」
確認之後,那個時期巨蛋有連續(xù)空置的時間只有5月17~19日。可行的話,就在這三天舉行15萬人的演唱會,再去除一天的現(xiàn)場彩排,正式演出就只有兩天。
即便如此,等宇都宮solo演唱會結(jié)束再到4月21日發(fā)布解散宣言,離正式演出也就只剩三週的緊張行程。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聚集10萬人,對TMN而言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最好再多留出點時間來作宣傳比較好。
但是從小室言語的細微之處,可以感受到他並不想為此推遲解散的時間。1994年4月21日,正好是TM NETWORK出道十週年的紀念日。粉絲們也期待著十週年會有什麼活動。所以在這一天宣布解散是最佳時機,石坂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就按這個行程來好了」小室接受了石坂的提案,如此回應(yīng)。
「好的,但是我們倆個還有個條件」
第二次和小室會面之際,石坂和立岡二人這麼說道。
「希望把演唱會一切的資金清算交由我們負責(zé),由於是短期戰(zhàn),這樣子我們才能更順利地調(diào)動工作人員,這樣可以嗎」
獲得了小室的許可之後,1994年正月,兩人就早早地與相關(guān)公司聯(lián)絡(luò)。以一種臨時派遣的方式加入到了TMN解散企劃工作。
等反應(yīng)過來,二個人真的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種關(guān)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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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
其實在決定讓石坂他們出動之前,小室度過了許多迷茫的日子。
木根還清楚地記得那個時期小室一副面頰削瘦蒼白的樣子。
之後小室這麼說道。
「1993年對我而言是作決斷的一年,自身來看那一年一首曲子也沒創(chuàng)作出,什麼也沒出產(chǎn),什麼也沒創(chuàng)造。十年來這樣子真是少見,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每天都在煩惱著」
小室在92年底,集合了過往提供給他人的曲子,出了一張自己重新編曲、演唱的solo專輯。
小室將這張自己集大成的專輯取名為「Hit Factory」,即暢銷曲生產(chǎn)工廠之意。
而當時採訪過現(xiàn)場錄製的音樂評論家,小貫信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這張專輯是以怎樣的經(jīng)緯完成的呢?我想首先是他自己將「小室哲哉」這個人做了一個暫時的清算。那麼又為我們留下了什麼呢?我想留下的是至今為止他所創(chuàng)造的「作品」。(中略)但這些作品很快就會像寄生在他身上的藤壺一般,一一脫落下來。最後僅剩的,只有旋律。
——(《Hit Factory》,Sony Magazine)
即便如此,小室還是躊躇著心中的那個決定。
1993年夏,似乎要將僅剩的力量做最後一搏,以TMN之名錄製了時隔兩年之久的單曲。
「一途な戀」
小室沒用以往的英文歌名,而是選擇了一個像是歌謠曲一般的日文歌名。
——希望能將歌曲傳達給除粉絲之外的「大眾」。
這個歌名強烈地表達了小室的這一心情。
然而,曲子一經(jīng)發(fā)售「按照預(yù)想」登上了排行榜第一位,但之後數(shù)字又停留在了50萬左右。
對此小室這麼說。
「由此可見,雖然令人遺憾,但我想TMN果然是無法向外擴展的存在。就算搞錯了,也不可能一下子追加多少訂單,我甚至有著這樣奇怪的信心。總而言之沒法打破固定的粉絲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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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馬戲團演出一般】
不僅僅是對於唱片銷量,這個時候的小室對於藝人活動也有一種懈怠感。
上一年的時候,TM開了一場又一場的演唱會,在舞臺上重複著相同的演奏和表演,對此小室不禁嘆氣說道,「就跟馬戲團表演一樣啊」。木根對此情此景仍印象深刻。
宇都宮也注意到,比起開演唱會微笑著去迪廳的小室似乎更有興致。
宇都宮說,「問起我們的演唱會要怎樣啊,小室卻說反正只要我站在舞臺上就行了。確實用電腦控制彈奏的部分佔了大頭,真正需要現(xiàn)場彈奏的部分很少」
從這個時候開始,小室的心已經(jīng)遠離TM了。
擔(dān)任(94年)5月18、19日TM演唱會的運營負責(zé)人是丸山。上一年還在Kioon Sony(也是Sony子公司)的丸山茂雄,再次回到了Epic Sony。直到93年底他都還不清楚TM「解散」演唱會的事。因為之前有接到TM新曲製作的聯(lián)絡(luò),還以為有什麼新的企劃。
小室直到最後的最後還在猶豫著,甚至都沒找丸山商量。
假設(shè)讓TMN來做Eurobeat的舞曲怎樣呢?我自己也這樣自問過。
「但答案是否定的。如果要做舞曲的話先不論宇都宮,木根首先就會不喜歡。我也不知道該讓木根做些什麼。這和三個人意見不同沒法一起進軍海外是一回事。我更不可能讓他們兩個為我去適應(yīng)舞曲,這些是我的判斷」
而且這個時候trf已經(jīng)頗有人氣了。1993年6月發(fā)表的第二張專輯「EZ DO DANCE」初登場第四位,很快就突破了60萬張銷量,同名單曲也有著80萬張的銷量。出道不到半年時間就勢頭強勁,用音樂界的話來說就是大火了。
都不需要等小室自作決斷,結(jié)果已經(jīng)十分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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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shù)家】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TM嗎?或許還有其它可做的呢?」
某天,在從廣播電臺回去的路上,木根和小室認真地談起了此事。
那一年秋天,木根開始了自己的solo演唱會。在忙於準備的日子中,也注意到小室對TMN日漸冷淡的舉止言行。就這樣讓TMN消亡確實還沒有自信,這是木根當時的真實想法。
但是就算面對木根的挽留,小室還是沒有點頭答應(yīng)。
那個時候小室這麼回道。
「不安正是藝術(shù)家之所在,失去不安而趨於安定,那只不過是個藝人罷了」
就算現(xiàn)在,木根也會時不時想起當時小室說的這句話。
「老實說,那個時候比起能不能大賣,事務(wù)所的問題反而更要緊吧。
小室雖然沒有明說,但我想他的意思是,以TM的組合型態(tài),可做的東西已經(jīng)到極限了吧。並且他說得也很乾脆,如果一切按照預(yù)定來執(zhí)行的話,那就不可稱之為藝術(shù)家。
所謂藝術(shù)家,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冥思苦想、不安於現(xiàn)狀的人。按照既定的日程表過日子,那只不過是個藝人而非藝術(shù)家。而小室正是想成為藝術(shù)家的人。因此那傢伙絕非歌舞伎那種類型的人,日復(fù)一日地進行傳統(tǒng)技藝的訓(xùn)練而已」
這個時期的小室,甚至還找過TMN的弟弟輩樂隊「access」的成員淺倉大介,商量一起做舞曲的事。但是這個時候淺倉他們已經(jīng)頗有人氣了,突然轉(zhuǎn)換路線是不妥的。
(TMN+B’z)/2
這便是他們(access)選擇的路線。
確實,這是一個更容易獲得人氣的選擇。但是把兩者相加除以二的結(jié)果,其人氣也不可能超過其中任何一個樂隊,這也是明確的事實。
1993年底,小室心中下了決定,再也不去邀約任何人了。
TMN於成立10週年的94年4月21日宣布解散,之後自己將以製作人的身份進行獨立活動。就像10年前小室選擇只相信「自己」那般,這個時候小室選擇的還是「自身」。
那個時候,小室做了兩個決定。
其一是TMN將不會使用「解散」這一消極的詞語,而是使用「企劃終了」這一積極的說法。其二是為了盡量能將演唱會收益留給宇都宮和木根二人,小室向石坂交代了「演唱會收益最大化」的做法。
等到10年期滿,木根和宇都宮兩個人也各自將從事務(wù)所獨立出來。成為自由身之後,需建立新的個人事務(wù)所的兩個人,至少這一年還需繼續(xù)活動下去。這些都是小室為二人所考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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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之眼】
「小室先生明天要去TMN演唱會了吧?」
1994年5月,篠原涼子在錄音的休息空檔中間突然這樣說道。整個錄音室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哎?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觀察著氣氛的眾人面對篠原天真無邪的問話,又爆笑開來。
那個時候兩個人正在進行單曲錄製。幾個月前,小室接到了動漫「街頭霸王2」這一作品主題曲製作的邀請,而小室選擇了從很久之前就受矚目的歌手篠原。
錄製工作和TMN的演唱會準備同時推進。終於演唱會就在眼前了,小室不經(jīng)意地說道。
「涼子,要來看TMN的演唱會哦」
關(guān)於之前的問話,篠原這麼說?!鸽m然我也知道小室先生是TMN的成員,後來大家都把這件事當笑話來說,我也沒轍就這樣吧」
那個故事至今仍在工作人員之間流傳著,對於那個時候小室的工作狀態(tài),誰都會有和涼子一樣奇怪的想法吧。
儘管搞了10年的組合就快開解散演唱會了,但小室的心已經(jīng)轉(zhuǎn)向trf和篠原涼子了,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就算要開始和「新女友」的生活,但之前的老相好未必也太可憐些了吧。
工作人員之中確實也有持這種心情的人在。
實際上確實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的小室,對於TMN的解散一點兒也不為所動。
一邊忙著篠原他們的錄製工作的同時,在臨近演唱會之際還向石坂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演出的時候在我的腳邊準備監(jiān)視器吧。
那是為了能看到演出時自身姿態(tài)的東西。自己是以怎樣的姿態(tài)呈現(xiàn)在觀眾眼前的呢?照明又是怎麼移動的呢?在演唱會的過程中,想客觀地看下來。
「小室先生,經(jīng)常有著俯瞰之眼」
石坂這麼說,「在巨蛋的時候,比起沈浸在演出的氛圍當中,更在意自己在鏡頭下呈現(xiàn)怎樣一副姿態(tài),所以才會對此有那樣的要求吧。第一天演出結(jié)束之際,問他關(guān)於監(jiān)視器的事。他說燈光非常棒,或許比Pink Floyd的演唱會還要好,他全程都有看監(jiān)視器畫面。明明觀眾席當中,大家都感動地哭成了淚人。
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那麼冷靜地觀察自己,再次讓我覺得他是那種喜歡在空中俯瞰的人」
但要說他對演唱會完全持有清醒的狀態(tài),那也未必吧。經(jīng)常想著帶給觀眾驚喜、欺騙觀眾的小室,這也算是件與之相應(yīng)的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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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條件】
演唱會開演的第一天晚上。
石坂被小室的兩通電話嚇到起飛。
第一次是觀眾退場結(jié)束後,工作人員在做善後事宜的時候,從先行去吃飯的小室那裡接到了電話。
「明天的演唱會,應(yīng)該會有連續(xù)兩天都來觀看的觀眾吧,因此我想改變一下演出,現(xiàn)在方便商討嗎?」
小室倒是說得輕鬆。
「哎,是要怎麼做呢」
面對石坂的反問,小室說希望開場的時候能從觀眾席中央的副舞臺登場。
石坂的腦中立馬浮現(xiàn)整個會場的樣子。從哪裡登場怎麼都是能做到的,但是之後都得把副舞臺移動到主舞臺。從整個巨蛋觀眾席正中穿過,實在過於危險了。而且,如果需要使用敞篷車的話,那就不得不改變會場的佈置了。
這並非是石坂一人的擔(dān)心,如果真要這麼搞,沒準兒還得得到東京巨蛋相關(guān)者和消防署的許可。
「那樣的事,先生怎麼現(xiàn)在才說啊」
但是小室已經(jīng)說了不想和第一天搞成一樣的。
「今晚會想對策來應(yīng)付明天的演出」
那是石坂竭盡全力的回答。
「喂,先生提的要求,到底要咋辦啊??」
石坂和立岡聚在一塊商量的時候,小室再次打來了電話。
「慶祝宴怎麼樣了」
「是的,在赤坂王子酒店」
「第二次宴會呢」
「在六本木」
「那麼第二次聚會的時候準備一下樂器吧,想搞樂隊」
「哎!現(xiàn)在就去準備嗎」
「總之,不要在意都是什麼人來宴會,幫我準備多一點的樂器就好」
掛斷電話後,石坂嘆了第二回氣。不僅僅是面對觀眾,就算是面對前來參加聚會的嘉賓和工作人員,也想給予他們驚喜和愉悅,小室就是那樣的男人啊。
結(jié)果石坂只能大半夜給音樂夥伴狂打電話,好不容易搞到了吉他、貝斯、鼓、鍵盤、功放等等。
小室經(jīng)常這麼說,「我們搞演藝的,就應(yīng)該有帶給觀眾驚喜的絕對條件。壓倒性的音樂、壓倒性的量,壓倒性的演出、壓倒性的演奏,隨便什麼都好,如果沒法做到的話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那絕非是小室一時起意的行為。
而為了能將此具象化,小室在演唱會之前就做了周全的準備,這些石坂也是知道的。
每回上電視臺電臺的節(jié)目做宣傳,都會徵求粉絲的建議,增加演奏TMN更有人氣的歌曲。在第二天開演之前,對於那些反對改變既定演出形式的工作人員和巨蛋相關(guān)人士,小室絲毫也不肯讓步,「我還是想選擇目前最佳的演出形式」。
最後演出的第二天,三個人果然從副舞臺登場。中間再從地下穿行回到主舞臺。而這一過程由攝影組跟拍三人,再將影像投放到大屏幕的形式展現(xiàn)給觀眾。
在二次聚會上,以松本(孝弘)和北島(健二)為首的從前的音樂夥伴,大家一起鬧得可歡了。每個人都選擇不是自己拿手的樂器,譬如說主唱宇都宮去彈貝斯,吉他手松本去打鼓。
在這樣的演出中,宇都宮曾一度哽咽,木根也破天荒地摘下了墨鏡。而作為司儀的小室,在石坂看來應(yīng)該是最能鬧騰的那個了。
宴會一直持續(xù)到天開始露魚肚白。
但是,翌日。
四月份剛結(jié)束個人演唱會的宇都宮,從那天開始整整休息了一個月。對於木根而言那天的行程表或許也是全空的。
只有小室一個人,就跟沒發(fā)生什麼事一樣,在第二天的傍晚去了錄音室,就跟老早之前就決定好的那樣,準備錄製篠原的人聲。
那之後約半年時間,那時錄製的單曲CD最後賣到了190萬張之多,甚至成功讓篠原登上了紅白歌會的舞臺。
「戀しさと切なさと心強さと」這隻單曲,足以使小室自傲地首次在版權(quán)信息中加上「With t.komuro」這一小室品牌。
那是與TMN時代區(qū)分開來,小室正式作為製作人開始的一個烽煙般的信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