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與夏櫟久別重逢后的翻云覆雨……
本文五千字左右,為老板的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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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層密布,風(fēng)雨臨近,人影稀疏。
深沉的天色中,坐落于維多利亞北部小鎮(zhèn)街角名叫夏沫的果醬面包鋪里,有位長相清秀俏麗的菲林女性,此時她正按照往常的習(xí)慣,系著圍裙,揉著面團(tuán),那對盈黃色的漂亮眸子稍顯放空,時不時望向店外黑白分明的街道。
由于室內(nèi)外溫差很大,窗角的玻璃起了層灰白色的霧氣,若是海倫的女兒這時來買面包,肯定要調(diào)皮的在其上畫些孩子氣的涂鴉。
她這樣想著,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女孩可愛的笑臉,嘴角便微微揚(yáng)起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弧度,手上也不由得用了幾分力度。
門口響起了清脆的鈴聲,進(jìn)來了位穿著黑呢大衣的男人,中等身高,看起來年齡不大,而他頭頂帶著的休閑款式的禮帽則很好的遮擋住了這位年輕店主的視線。
“柜臺上的都是今天剛出爐,口味自選,價格實惠。本店支持試吃,您不好做決定的話,可以先嘗嘗看?!彼炀毜恼f道。
那人只是細(xì)微地點了下頭,卻沒有吭聲,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展示用的玻璃柜櫥窗,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夏櫟只覺得那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偏偏這個男人留給自己的視角又看不清其側(cè)臉,這讓她在心底里萌生出某種程度上的好奇。
“您看上去有些面生,是剛來鎮(zhèn)上不久嗎?”
她站在水槽邊將沾滿面粉的手洗凈,擦干,又解下圍裙懸掛于墻面的粘鉤上,之后便一步步向這位不同尋常的客人走去。
“下午才到。”
“請原諒我的冒昧,請問您到這里是……”
“只是來見一位老朋友?!?/p>
“原來如此?!?/p>
那個聲音沙啞而低沉,夏櫟翻找著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也沒能找到與之匹配的人。
明亮的橘黃色源石燈光,維多利亞傳統(tǒng)的裝飾,留聲器傳來的優(yōu)美音樂,再配上清甜可口的面包香氣,都為這家小小的面包鋪增添了許多溫馨。
“這家店被您經(jīng)營的很不錯。”
“不敢當(dāng),承蒙鎮(zhèn)上人們的關(guān)照而已?!?/p>
漂亮的女店主背著手,跟隨在這位古怪男人的身后,心中雖然百般好奇卻仍然沒有冒失的走到最前面去確定他的身份。
那人輕咳了幾聲,又接著開口說:“能留我吃個晚飯嗎?路上雖然遇到了幾家餐館,但好像都沒有開業(yè)?!?/p>
她柔和的笑了,白皙的手指摸著自己耳畔的金黃色卷發(fā),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當(dāng)然可以。如果您還沒有預(yù)訂旅店的話,也可以暫時在這先住下來?!?/p>
“嗯……這個提議好像也不錯?!?/p>
男人陡然停住腳步,一邊摘下了頭頂?shù)亩Y帽,一邊轉(zhuǎn)過身來,而那嘶啞的聲線也陡然變得年輕而富有生機(jī),他輕笑著,朝身后那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菲林說道:“好久不見了,夏櫟?!?/p>
“果然是你……”
還沒等到他再說些什么,夏櫟便緊緊的抱住了博士,依偎似的把溫暖的臉頰緊貼著他的側(cè)臉。盡管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但博士能感覺到她似乎有萬語千言要對自己傾訴,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字眼開口。
兩人久久無話,也沒人知道這個擁抱意味著什么,男人感受著夏櫟的體溫,嗅著其身上的清香,默默攬住了她的肩膀。
窗外終是落了雨,一場安然而愜意的雨,一場若不是雨滴從房檐滴落便無從察覺的雨,仿佛所有的聲音都悄然無息地沉溺在這份岑寂中。
博士率先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溫和的淺笑著說:“我以為自己裝的夠好呢,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他穿著的很嚴(yán)實,還故意夾著嗓子說話,都是為了與久別重逢的夏櫟開個不算生分的玩笑。
“總有些東西是偽裝不來的……”
她的雙眼似是蒙上了層淡淡的霧氣,親昵的幫男人整理著凌亂的衣領(lǐng),“抱歉,也許是因為許久未見到你了,我有些激動……先脫下外套,坐下來吧?!?/p>
幕色蒼茫,已是傍晚,偶能見到幾個撐著傘急匆匆走過街道的路人,很少有人愿意在滿是寒意的雨中駐足停留。夏櫟隔著窗向外左右看了眼,便將懸掛于棕色帶窗門玻璃上的“open”門牌翻轉(zhuǎn)變?yōu)椤癱losed”。
“停止?fàn)I業(yè)的時間早了些,是我影響了這家店的生意?”男人坐在桌角,打趣的說。
“每天光顧的也就那些熟人,今天他們都已經(jīng)來過了,所以提前休業(yè)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像博士這樣的生面孔倒是很少見……”
她拿了盤果脯和一籃面包放到桌面上,叮囑著說餓了的話可以先墊墊肚子,然后便去廚房里忙活晚餐去了。
人總會在最能體現(xiàn)其性格的地方留下影子。
在羅德島時夏櫟也曾為他做過一餐,時至今日,仍是讓男人難以忘懷,而記憶中浮現(xiàn)的那個頎長影子,此時正在漸漸和眼前那人相重合,更是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他凝視著這只菲林忙碌的背影,隨手抓起瓷盤中的果脯,含著笑說:“不用太講究,隨便弄點什么就行?!?/p>
“不行,你肯定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所以晚上更應(yīng)該吃好點。別操心了,安心坐下等?!?/p>
夏櫟側(cè)過頭粲粲地綻出笑容,身后的尾巴輕微搖擺著,能一閃窺見其在心情緒上的波動。
說起她的尾巴,似是與其他菲林干員那種細(xì)長如水蛇般的不盡相同,要稍短些,規(guī)律的排列著黃與黑相間的漂亮斑紋。耳朵……也不太像,她的耳朵要更加高聳緊湊,不顯得可愛,但給人一種靈動干練的獨特感。
菲林這類泰拉種族中,還有許多更加精細(xì)的分支,難怪生物學(xué)家要專門匯總出一本書來說明同族中的這些差別。
等等……凱爾希應(yīng)該也是菲林,我還從沒見過她的尾巴呢,是不是還要更短一些……
博士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著,嘴卻一直沒停下,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好幾塊果脯和面包下了肚,但仍覺得餓,廚房里飄來的黃油與煎肉的香味,更是讓他食指大動。
“這家店只靠你自己維持?”
“還有位我雇來的員工,名字叫海倫,只是今天身體不舒服請了個假。她是鎮(zhèn)上鞋匠的女兒,還有個七歲大的可愛女兒?!毕臋祵⒉捅P推到男人的面前,自己坐到了另一側(cè)的桌角,手托著臉頰又接著說:“這里畢竟只是羅德島的一處臨時據(jù)點,到要轉(zhuǎn)移搬遷的時候,我想把這家店承包給她?!?/p>
說實話,夏櫟已經(jīng)嘗試過花店,共享書屋,咖啡廳等一系列的店鋪了,以她細(xì)膩開朗的性格總能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博士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完成羅德島分配的工作,還是在享受自己的生活。
餐盤中肥嫩的大塊肉排配上黃油被煎恰到好處,顯得分外誘人,再用煮好土豆收汁,配上黃瓜生菜,讓男人忍不住咽口水,這實在算的上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只菲林笑著說:“先嘗嘗看?!?/p>
“好……那我不客氣了。”博士切下一塊肉送到嘴里,肉質(zhì)細(xì)膩還夾雜著濃郁的奶香,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他的味蕾。
“令人懷念的味道……”
“原來您還記得,我很高興。”
“再吃上幾次,這輩子就忘不掉了?!?/p>
“怎么說也太夸張了……不過你喜歡就好?!?/p>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路燈就像是劃著的火柴很快便被濃稠如潮水般的黑暗吞沒,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夏櫟關(guān)上了屋頂?shù)脑词療?,只剩下桌邊的臺燈泛著柔和的橘光映著兩人的臉龐,她朝博士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然后輕聲細(xì)語地說:“這樣做會比較有氛圍嗎?”
“如果能把燈泡換成蠟燭就好了?!?/p>
“燭光晚宴?和博士一起也不是不可以?!?/p>
“這話可是心里的?”
“……只是玩笑話,能和你維持這種朋友關(guān)系,對我而言就足夠了……”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和著雨聲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雖然在共進(jìn)晚餐,心思卻都沒有在可口的菜肴上。
“對了,我釀了些果酒,忘記拿出來了?!?/p>
夏櫟撫著白凈的額頭,秀眉微皺著,臉上的笑看起來有些勉強(qiáng),略顯疲憊的離開了座位。但當(dāng)她再回來時,那種無精打采的感覺便蕩然無存了,連澄澈的眸子都含著笑以,手上則拿著一個壇子。
她小心翼翼的為男人倒了半杯,也給自己倒了一些,“博士,我要提醒一下你,這種酒要慢些喝,后勁很足的。那……現(xiàn)在來試試看吧。”
玻璃杯中的酒釀醇厚,傳來一種葡萄的香甜,博士試著呷了一口,“不錯,味道很棒?!?/p>
“真的要喝慢些,知道了嗎?”
“聽你的?!?/p>
外面響起了沉悶的雷聲,雨聲連綿,看樣子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兩人圍坐在桌前,臺燈的光亮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映向身后。
夏櫟捧著酒杯放在嘴邊,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醉紅色,疑惑的說:“我一直沒問。博士,你總不會真的是自己來的吧?平常那些護(hù)衛(wèi)你的精英干員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看見?!?/p>
“當(dāng)然只有我自己?!?/p>
“我有理由懷疑您是偷跑出羅德島的……”
“咳咳,開玩笑的。執(zhí)行任務(wù)的中途抽空過來看看你。由于天氣的原因,他們也就都答應(yīng)了,只不過明天早上就要離開?!?/p>
“真的就這么匆忙?”
“嗯,容不得耽擱?!?/p>
“好吧……”
“抱歉,明明你我已經(jīng)半年未見了,我卻不能多陪你一段時間?!?/p>
她釋然一笑,卻是顯得有些無奈,“沒什么好道歉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說實話,你肯過來見我,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雖然只是短短一個晚上?!?/p>
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作用,男人曖昧地牽起了夏櫟放在桌上的手,而她試著掙扎了下,便不再反抗,反而主動張開修長的五指與他緊扣在一起。
“我……沒什么能幫的上你,但答應(yīng)我,博士,別死在戰(zhàn)場上。我最不想對你唱那首歌……”
“我答應(yīng)你。”
“記住你的承諾……”
不知道何時起,兩人放開了手。
博士拾起桌上的一顆漿果放進(jìn)嘴里,結(jié)束了這頓意義非凡的晚餐,他看著稍微有點狼藉的桌面,似乎想動手幫忙收拾,卻被夏櫟勸阻下來,“一會兒我來弄吧,我先帶你去今晚要住的房間看看?!?/p>
面包鋪是商混式的結(jié)構(gòu),從后門出去就是平常居住的房間,客廳,臥室,洗漱間一應(yīng)俱全。
“雖然有些小,但還算整潔,應(yīng)該足夠博士你美美睡上一覺了。”夏櫟淺笑著說。
房間就如她說的那樣很窄,甚至沒有衣柜,只有張舒適的小床配上床頭柜與臺燈,卻給男人種溫暖和安全感。
“綽綽有余,麻煩了?!?/p>
“我們之間還說這些?”
夏櫟倚靠在門邊,顯得有些猶豫,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或是想挽住男人的手以至于親吻下他的臉頰,但她并沒有那樣做?!跋赐晔驮琰c休息吧,你應(yīng)該很累才對?!?/p>
在她離開之后,博士簡單漱洗下便回到屋里關(guān)了燈,連衣服也沒脫的躺在了床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無端夢境,沒有半分實感。聽著外面雨聲淅瀝,他閉目,靜止不動,感覺到酒精正在自己體內(nèi)緩緩的來回運(yùn)行。
盡管男人此時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疲憊,但卻仍是毫無困意,每當(dāng)他試著放空腦海,無數(shù)畫面就像沼澤泥潭般讓他陷的更深。
思緒肆意橫行中,他又想起了夏櫟,便開始描繪她的模樣,高挑的個子,精致柔和的五官,還有那標(biāo)志性的溫柔嗓音。每當(dāng)想起她給自己的那個擁抱,博士便從心底里生出一種繾綣的柔情,如溪澗幽泉安靜流淌過胸口。
這半年以來,夏櫟好像又瘦了些,身材也顯得更加自然而優(yōu)美,要比男人從前記憶中的她還要漂亮上許多。
就這些博士從剛才起就想要告訴她,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措辭才好,結(jié)果什么也沒說。
再見面不知道又要過去多久,下次遇到她又會是在哪里?她又會有怎樣的變化?
每當(dāng)他想到這些,心里便生出一種近乎凝固的苦澀和悲哀。
倏的,外面?zhèn)鱽砹藥茁暯跷⒉豢刹榈那瞄T聲,緊接著便是熟悉的說話聲。
“睡了嗎?”
博士趕忙起床,開玩笑似地回應(yīng)夏櫟說:“他已經(jīng)睡著了?!?/p>
“唔……是嘛?那就不打擾了?!?/p>
“打擾一下也是可以的。”男人開門挽留道。
映入眼簾的菲林只穿了身睡衣,肩膀搭著件外套,金色的卷發(fā)被她梳到了一側(cè),看上去婉約而成熟,又說不上的嫵媚。
她定定地看著博士,淺笑著說:“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就知道這覺一時半會兒是睡不成了?!?/p>
“外面冷,先進(jìn)來吧?!?/p>
夏櫟嗯了一聲,便走進(jìn)房間里,似乎是覺得太黑了就按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狹小的空間頓時明亮起來,好奇地提醒說:“你怎么還穿著外套,這樣睡著了可不解乏。”
“不是在等你來嘛?!?/p>
她苦笑著搖搖頭,開口說:“我還是更喜歡那個正經(jīng)點的你。”
“那……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請問這位美麗的菲林女士,為何夜半獨自來此呢?”
博士像個紳士般彎腰行禮,文鄒鄒的話語讓她哭笑不得,邊開玩笑似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快別鬧了,我也睡不著才想著過來和你聊聊天?!?/p>
兩人一同坐在床邊,夏櫟雙手交叉在胸前揪住肩上外套的兩側(cè),用垂下眼來,腳上的拖鞋百無聊賴的在地板上滑動,繞著圈。
“下次,就該輪到我去羅德島找你了?!?/p>
“總不會又要一年時間吧……”
夏櫟恬淡含笑,并不作聲,只是默默的將頭靠在了男人的肩膀,白皙而冰冷的鼻尖貼在了他的脖頸上,悄悄閉上了眸子,長而彎的睫毛輕微的顫動,仿佛睡熟似的靜靜呼吸著。
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博士把手摟在她的肩頭,味低下頭和她靠在一起。兩人就這樣待了五分鐘,雨滴仍然飄飄灑灑,淹沒了街上的一切聲音,四下萬籟俱寂。
“留下來吧,我需要你……雖然我很想這樣說?!?/p>
“至少今晚可以?!?/p>
“嗯……你說的對,至少今晚?!?/p>
夏櫟將發(fā)燙的額頭貼在他同樣發(fā)燙的額頭上,纖細(xì)的玉臂環(huán)抱住博士的腰肢,隨著肩膀外套滑落在地,她飽含情愫的深深一吻。
“也請你記住這種感覺?!?/p>
男人的手鬼使神差般攬住了她柔軟而豐腴的身體,與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凝視著夏櫟那雙清澈如珀的雙眼,博士又想起了兩人之間的一點一滴的回憶,伸出手掌婆娑著她白嫩泛紅的臉頰,無可奈何的笑著開口道:“看來真的要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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