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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傳三離戰(zhàn)于野(第四十五章)

2021-03-15 20:24 作者:九逸龍軒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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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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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巽澤一只手臂撐在青石潭壁上,一只手拈著白玉簪點著慕容黎的唇,幾乎將慕容黎擁入了懷里。

“阿黎,你睡了很久,久到血液幾乎凝結(jié),這具軀體冰冷至極,必須受這硫磺赤火水浸泡才能徹底驅(qū)除寒氣。你服下解藥剛醒來,切記不要言語,乍然發(fā)聲會導致聲帶干裂破碎,疼痛不止,甚至可能失聲?!?/p>

慕容黎注視著巽澤,這張只有對著他才會那么和煦的清俊面容上,已被這滾燙的硫磺赤火水蒸出細小的汗粒,微微發(fā)紅,竟陪著他,受這熱泉烤炙。他心下寬慰,仿佛只要在這個人身邊,前路就不會再荊棘叢生。

他眼中有一絲細微的感情波動,似乎在問,解藥,你去了琉璃?

巽澤笑道:“如阿黎所料,子兌陳兵十萬,巨艦鋪滿霧瀾江,有趁虛而入之勢,我就隨手將他的這個人間理想扼殺,讓它成為人間妄想。子兌就乖乖的交出了解藥,阿黎不是說過十萬精兵將是殺他之劍,我已替你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wù)?!?/p>

慕容黎看著說得如此輕巧的巽澤,有震驚,憂懼,欣喜,最后都化為深深的感念。

獨闖琉璃十萬精兵的那一刻,或許他所有的仙姿風儀,從容優(yōu)雅,都灰飛煙滅,不惜淪落為魔,用殺戮與熱血,只為他換來一線生機。

那時,他說,天大的事都要等他。

等他,便是山海一諾。

可世事無常,與天權(quán)王的信任又一次崩塌,本以為,天意如此,命定之數(shù),在劫難逃。毒發(fā)吐血的最后那刻,甚至送出密信將瑤光金印托付于他。

卻得他千里河山一人獨闖十萬大陣,終不負這一諾,帶回解藥,換得重生。

清朗的笑意浮現(xiàn),慕容黎輕輕點頭。

此生此情,銘記于心。

巽澤玉簪從慕容黎唇邊移開,輕輕道:“我去給阿黎準備蜜釀,潤喉舒音,阿黎且再泡足一個時辰,重生之后定然神清氣爽?!?/p>

慕容黎點頭。

巽澤眼中柔情化開,似將這片水域也點染上溫和的笑意,在那一刻,幸福無所不在。

他從水中走出,全身點滴與爛漫花瓣一起,走向那間雅致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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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迸落在慕容黎臉上,慕容黎沒有動,只是輕輕閉上了雙目,任炙熱滾燙游移全身經(jīng)脈,舒緩凍僵凝結(jié)的血液。

不做任何思考。

繽紛的落英,紛紛揚揚散落,鋪滿澄潭,盡情綻放。

慕容黎沒有躲避,任水中嬌花沾身,光影在他身上無聲轉(zhuǎn)移,清澈的水流聲,簌簌的花落聲,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鳥雀聲,一時間宛如置身仙界圣地,再無紅塵羈絆,朝堂是非,他便是山中隱士,高遠清絕,前塵舊夢只在這一洗滌中隨波流去,再不留下一縷塵埃。

國破流亡后,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純粹安寧的享受靜謐。

大概已過一個時辰,全身血脈舒暢,四體通泰,慕容黎走出熱潭,輕輕振衣,嬌花驚散,如血的中衣已不留半縷花瓣。

他久立陽光下,直到水跡干透,才緩緩將散亂的長發(fā)重新束起。

紅衣一件一件穿上,最后束好精致的腰飾,裝點成帝王之雍容。他淡淡的看著天地之間的一切,眸子中匯聚著無上威嚴與智慧,如閱盡輪回般散發(fā)出不容諦視的光芒。

香風颯來,神清氣爽,既得以重生,自是不能辜負這大好河山,良辰美景。

只有身在最高層,才不畏浮云遮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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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澤端著一盅調(diào)配了一個時辰的蜜釀走來,遞給慕容黎:“阿黎,喝了這個,潤喉通音,就可以言聲了?!?/p>

慕容黎接過,飲盡,這小小一口的蜜釀不知是何物所制,色香味甜,清涼舒暢直通五內(nèi),喉間柔和溫潤,再無干澀苦啞之感,他眸中溫暖的笑意淡淡化開,珠玉清冷的聲音終于再次出口:“阿巽,謝謝你!”

謝他,將他從前塵幻影的輪回地獄中拉出,再度為人。謝他,一人千里弒殺血染江山,屠滅琉璃,盡是為他。謝他,透過謫仙之姿看過他機關(guān)算盡的深沉,還一如既往信他,護他,助他。這世間除了阿煦,他是唯一一個不計得失不求回報全心全意對他好之人。

下屬之誠是忠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執(zhí)明之心是欲望,付出即索取,只為得到占有,偏激的恨,偏執(zhí)的愛。唯獨巽澤,是真正的守候與重視,他的雙手,就是一雙羽翼,就是為了守護一個人。

他叫他阿巽,已是敞開心扉,亦是信賴依托,亦是畢生知己。

巽澤上前一步,輕輕扶住慕容黎雙肩,眼中滿是柔情:“既許一人以偏愛,愿盡余生之慷慨。你的一切,都值得被守護,被尊重,并不是因為你有謫仙之容,而是阿黎你這個人,是我踏入塵世的執(zhí)念,是我唯一要護住的眷戀?!?/p>

慕容黎看著巽澤,不是看著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而是看著人世間唯一的知己:“阿巽,塵緣羈絆會阻礙修行?!?/p>

巽澤眼中透出堅毅,他絕不容許他再次受到半點傷害:“阿黎,天下人若敬你,我便敬天下人,天下人若與你為敵,我便與天下人為敵,我會替阿煦一直護著你,直到天荒地變,哪怕粉身碎骨,灰飛煙滅,尚留一縷幽魂也還護你。”

這一刻,他是如此重要,如此獨一無二。慕容黎眼眸透過千萬丈紅塵,與巽澤彼此相對:“有我在,你怎會灰飛煙滅,本王為瑤光國主一天,便不能有人毀了玉衡。云蔚澤,也是阿煦一直想要去看的風景。”

阿煦,阿巽,巽澤,云蔚澤。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天意!

慕容黎微微笑了笑。如一縷清風在兩人之間悠悠蕩了開去。

巽澤一雙春水般的眼眸慢慢瞇成一條線,歪在慕容黎耳邊道:“那王上以后可要好好保護我這個柔弱的仙人,我很好保護的,只要王上從此不受傷,就能護好,王上若是受傷,我少不得要妄造殺戮,修行就得減退,可不就是沒護好嗎?”

他這一心為慕容黎,還美其名曰要慕容黎保護他的撒嬌賣萌姿態(tài),挑得慕容黎心情也是大悅:“好,以后由本王護阿巽?!?/p>

“王上君無戲言,可不能毀約?!?/p>

他若再次受到傷害,他踏著火,踏著血,泣血凋零也要一劍破天,毀滅世界。

巽澤笑容很是歡愉,修行之路多出一人,竟是覺得天地云霧散盡,皆是晴天。

腹中饑腸轆轆,卻是有些餓意,慕容黎抬眸:“我睡了多久?”

巽澤:“半月?!?/p>

“餓了?!?/p>

“天大地大,飽腹最大。”巽澤倏然一閃,就回了屋內(nèi),還不忘將聲音傳了出來,“君子遠庖廚,阿黎你再曬曬太陽,一會就好,有本廚神在,定然不會讓阿黎餓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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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天下,能讓隱士仙人親自下廚怕是唯慕容黎一人爾,凡是能不自己動手自是不必動手,君子遠庖廚,免得燒了廚房,炸成黑炭。加之巽澤擅養(yǎng)生之道,廚藝得了藥理與食材相融的精髓,做出之物香甜滑口,心神俱暢,回味無窮。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暫離朝堂是非,何不悠游度日,享受這世外桃源般的清閑。

慕容黎就悠哉悠哉,好整以暇曬起太陽,末了撿起一根光滑棍子活動活動筋骨。

谷中繁花簇擁,芬芳馥郁,到是個吸收天地靈氣的仙蹤圣地。巽澤不知在他這具身體上動了什么手腳,一覺醒來,似打通任督二脈般周身暢快淋漓,舞劍練武竟有種飄然若仙的輕快,較之前相比,妙不可言。

“阿黎,黎黎,黎黎,進屋吃飯了。”巽澤的聲音從木屋中飄出,蒼穹之音般在山谷中回蕩。

慕容黎腦瓜子被當頭一轟,有種村頭大爺伸長脖子叫自家玩耍在外的孫兒回家吃飯的錯覺。

手中當劍耍的木棍差點劈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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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霞漸褪,夜色漸漸合下,飛泉映月生輝。

慕容黎一覺睡了半個月,自是不困,巽澤修習之人,定力超凡,半月不睡也無倦意,兩人就慵懶倚在白石凳上,對月淺濁。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酒過三巡,巽澤走到院前,挑了棵上品竹子,劍氣飛縱,刷刷兩下就削出一支竹簫,遞給慕容黎:“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如此清幽佳景,空靈澄凈,阿黎吹一首曲子,我舞滿空燦爛,來助這山川林泉的雅趣?!?/p>

慕容黎接過竹簫,一首《碧澗流泉》的清脆之音就在這山谷中回蕩開去,奏出詩情畫意般的田園風光,令人流連忘返,正映了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優(yōu)美恬淡。

數(shù)道光芒,自巽澤掌中誕生,隨著他精妙絕倫的舞動,萬劍齊發(fā),化為滿空璀璨的煙花,夜風屏住了呼吸,明月也惶惶避讓。

天地萬物,都不勝這場簫劍合奏,盛世煙花。

每一朵,都蕩出心底深處的漣漪,舞出天空永恒的光芒。

每一調(diào),都譜出山林幽谷碧澗涼涼,窺知萬代傳頌的奧義。

于是死生契闊,都不放在心上,只需要驕傲的并肩而立,沐浴諸天榮光,書寫千古絕唱。

而后隕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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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這條紅線已生長至心口,可是劇毒殘留的后遺癥,追命之紋?”

“有我在,勾魂索命便追不上你?!?/p>

“那它何時會消失,我覺得甚是丑陋?!北就鮾A國傾城之貌,一抬手便露出這條陰森可怖的血色紋路,豈非太煞風景。

慕容黎竟然會在意手臂上紅紋不好看,影響他妖顏禍國的正常發(fā)揮,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你想知道?”巽澤止不住,就笑得人仰馬翻,一個飛縱便上了屋頂,生怕慕容黎抬起竹簫就給他一桿子似的,“等,等你心花怒放,你對我心花怒放之時它就會消失。”

心花怒放!本王對你一輩子都不會心花怒放。

他定是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若不是他飛得快,真想一竹桿戳過去,慕容黎不再理會他,徑自回屋蒙頭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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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困,可到了五更天的時候,慕容黎還是倦意席卷,就躺在床上小寐。

這小木屋應是巽澤平日修行專用,各物所需一應俱全,當然,床也只有一張。

慕容黎就直接把唯一一張床占用了,巽澤,仙人嘛,仙人睡哪,自然是睡屋頂。

晨曦撕開一線天的時候,慕容黎被一陣丁零零丁零零的聲音吵到,然后他便感覺有個東西在心口啃食撫摸。

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谷中闖入不速之客對自己欲行不軌?有巽澤這武林高手,誰能闖入谷中?

繞是慕容黎素日沉著冷靜,被人吻至心口才有所覺察,這一嚇也夠驚悚魂飛了,立刻從床上彈起。

左右四下無人。

慕容黎聲音震穿屋頂:“阿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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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澤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一腳可以擂穿地,仙極等級刷一下上升,成為上仙。又一拳能轟飛昱照山,恭喜升級,金仙。又一口吸干霧瀾江之水,再次升級,天仙。最后一指就能戳破天,執(zhí)掌仙界,封為仙帝。

他單挑琉璃,勝了;他獨戰(zhàn)天權(quán),贏了!瑤光聲勢如日中天,慕容黎在人間稱帝,準了。

或許是威望太高,福氣過大,驚動了天界眾神,在他剛把人間帝王的冠玉戴在慕容黎頭上時,天上突然落下一道霹靂,一聲雷霆:“阿巽!”

不偏不倚轟在他的腦袋上。

巽澤五雷轟頂,一個轱轆翻滾就從屋頂摔下。他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頭昏腦漲,一個淡淡的聲音冰涼的插到耳際:“阿巽,你干的好事。”

慕容黎立在木屋前,手中捏住那只紅彤彤胖嘟嘟的罪魁禍首,冰冷幾乎將木屋凍住。

誰能想到大清早的他竟被一只蟲子非禮啃食,這蟲子還毫無羞恥之心,在他手中拼命掙扎,還眨巴著眼睛拋著媚眼,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最主要是,一把下去竟然沒被捏死,才捏癟的蟲身一轱轆翻滾又鼓脹的彈回來。巽澤究竟在他身體里種了什么,才會招惹這等邪物沾身?

巽澤雖然立刻清醒回神,迅速爬起整理儀容,但是他后來怎么都沒有想明白,他堂堂武林仙蹤,修為已臻化境,如何會狼狽至極從屋頂滾下,這種概率為零的掉武力值的事怎么就突然發(fā)生了呢?

細思極恐!

“你這孩子,呸呸呸……你這蟲子。”巽澤湊上前,委屈的解釋,“阿黎,可不關(guān)我事,是瞌睡蠱對你一見鐘情,覬覦你的容貌,自己要喜歡你,要喚你做主人,我可是同它講過人蟲殊途,不能在一起的。”

慕容黎看著巽澤就直直的從屋頂上連摔帶落滾到自己腳下,狼狽不堪。堂堂武林高手,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他就無法板起臉來,順帶無視巽澤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

巽澤托起慕容黎捏蟲子的手,無比認真對著蟲子訓斥道:“瞌睡蠱,你竟敢造次,行此無恥之事,毀王上一世英名,還不快給王上賠禮道歉。”

慕容黎實在不想搭理這個會跟一只蟲說話的瘋子,手指松開,就要把這只蟲扔掉。

瞌睡蠱掙脫束縛,立刻飛到慕容黎面前,吱吱吱叫了三聲,頭上觸角結(jié)成一個環(huán)朝慕容黎拜了三拜,垂下眼眸,無比乖巧慚愧,仿佛一個做錯事求原諒的孩子。

慕容黎震驚,它的動作,竟然在道歉?它能聽懂人語?

巽澤朝慕容黎挑了眉眼:“阿黎,它說它知道錯了,求你原諒它的一時沖動。其實這瞌睡蠱……”

瞌睡蠱立刻打斷巽澤的話,對著巽澤,發(fā)出一陣憤怒的嘯叫。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阿煦曾給慕容黎讀過一本《四方記》,就是記錄神話,地理,物產(chǎn),巫術(shù),宗教,異獸等方面內(nèi)容的志怪古籍。仙蹤福地有一只幻化的靈獸也不足為奇。

慕容黎的震驚很快轉(zhuǎn)為平靜,對這蟲子突然的憤怒感到一陣好奇:“它這是怎么了?”

瞌睡蠱聽到這位玉人珠玉般的天籟之音,蟲臉變得比天還快,立刻乖乖的安靜下來,保持著它乖乖蟲的形象。

在愛人面前,怎能如此暴躁,它可是天底下最乖最可愛的靈蟲呢。

巽澤皺了皺眉:“它不許我叫它瞌睡蠱這個名字,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赤天虞。”

瞌睡蠱無比滿意的點點頭,朝慕容黎眨眨眼睛。

在愛人面前,怎能喚出瞌睡蠱這種低俗的稱謂,它可是有著高貴的血統(tǒng),優(yōu)雅的全名,赤天虞。

巽澤:“但我一向認為名字就是要實用,叫出來便知道用處,不用費解去猜,瞌睡瞌睡,不就是用來讓人打瞌睡的,反正干啥啥不行,睡覺第一名。”

赤天虞吱吱叫了兩聲,無比委屈沮喪,淚眼汪汪盯著慕容黎,仿佛向慕容黎申訴,讓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除了睡覺,它可是還有好多技能伴身,金剛不壞之軀體,百毒不侵之體質(zhì),鉆石打洞之力量,無非一年就睡個三百六十天用不到其他技能而已,怎么能說它干啥啥不行呢,它若跟了新主人,定努力保持清醒顯露它的超凡能力,讓主人刮目相看。

慕容黎沉默片刻,看著赤天虞:“你喜歡我?”

赤天虞如獲天恩,丁零零一陣興奮驚叫,頭點得如搗蒜。

慕容黎:“你想認我做新主人,跟著我?”

赤天虞簡直快開心死了,在慕容黎面前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

慕容黎微笑:“你若不搗亂,我就答應做你的主人?!?/p>

赤天虞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叫,仿佛此生此世,終于等到它真正的主人,興奮得直接暈了過去。

巽澤一把接住它,看著它就那樣暈了翻著肚皮,搖頭嘆息:“真不是東西,喜新厭舊,這么快就將我拋棄,想想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p>

慕容黎饒有興致看著巽澤,淡淡道:“你舍不得你的愛蟲,不想給我?”

巽澤把翻著肚皮的赤天虞放入慕容黎手中,凝視著慕容黎,笑瞇瞇道:“自然不是,阿黎想要什么豈有不給之理,就算是想要我,我也立馬洗白奉上?!?/p>

慕容黎看著這個無恥之徒,內(nèi)心毫無波動,是不是對他太過寬容太過縱容了。

巽澤頓了頓,道:“我以為阿黎你會怕它。”

慕容黎看著手中的赤天虞,鎮(zhèn)定自若:“我為何要怕它?”

他天皇貴胄,王者無雙,豈會怕一只蟲子,笑話。

赤天虞仿佛聞到慕容黎手里的芬芳,兩腿一蹬翻滾而起,舞動翅膀飛到慕容黎肩頭,乖巧的趴著,可愛極了。

慕容黎就抬起手腕,食指輕輕與赤天虞觸角相碰,道:“本王不但不怕它,還覺得它甚是可愛。”

赤天虞仿佛聽到天底下最美的贊譽,第一次流出感動的淚水。

它的新主人,真是人間尤物,它簡直愛到昏厥。

于是就有了以下對話。

慕容黎:“赤天虞,很好聽的名字,卻有些繞口,不如本王賜你小名,喚你阿虞,你可愿意?”

赤天虞興奮點頭。

慕容黎:“阿虞,你是山中幻化的靈物,跟了本王便會遠離仙蹤福地,修行減退,你可知曉?”

赤天虞滿意點頭。

慕容黎:“阿虞,既是認了本王為主,一蟲不侍二主,以后就只能聽本王的話,你可明白?”

赤天虞混沌點頭。

慕容黎:“阿虞,本王正人君子,品貌端正,你從前主人處學的那些輕浮放蕩之舉以后不可再有,可能做到?”

赤天虞迷蒙點頭。

慕容黎:“阿虞,若你還愿意便隨本王出谷,前主人,扔了可好?”

赤天虞點頭點頭點頭,流著哈喇子,主人那么好看,說什么都是對的,咦?主人一直呱唧呱唧說了什么?

赤天虞表示很迷茫。

巽澤看著這兩個狼狽為奸背叛自己的不是東西的東西,頓時覺得人間不值得,大大的長嘆一聲:“阿黎,你這是意在言外,說我呢?!?/p>

慕容黎露出一縷笑意,盡情炫盡風華。

“我獨聽阿黎一人的話,獨寵阿黎一人,不怕修行減退,不可扔我,行了吧。”

巽澤拉住慕容黎,一抬手,緩緩將發(fā)中白玉仙鶴簪取下,長發(fā)就如星河垂瀉,徐徐散落,又在晨風中幾度揚起,如魏晉名士般如玉風流。

他上前一步,與慕容黎近在咫尺,輕輕將白玉簪插入了慕容黎的發(fā)冠中,慕容黎并沒有躲避推辭,只是淡淡的站在晨曦光影下,任他將那支發(fā)簪別入自己發(fā)冠上。

巽澤輕輕道:“赤天虞并非看上去的那么溫順,它本身是個極其厲害的毒物,傷人愛人全憑喜好,它既認阿黎為主,自是不會傷你。但我的阿黎是站在群峰高處的天下之主,少不了群臣朝拜,萬民景仰,就怕它因別人一句話動怒發(fā)瘋給阿黎制造些小麻煩。這個簪子是克制它的靈器,如此,它便會乖乖聽你話了?!?/p>

赤天虞趴在慕容黎肩上,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慕容黎靜靜看著巽澤,眼中蕩開道道漣漪,點了點頭。

他已給了他最好的庇護。

兩心相通,即便默默無言,也能領(lǐng)會對方的心意。

一道輕微的劍芒從山花中騰起,巽澤袍袖飛舞,身形閃動,又到了慕容黎面前,晨露沾衣,香氣淡雅,卻是手中多了一支花簪。

杜鵑花枝修的發(fā)簪,枝上三朵艷紅杜鵑。

他緩緩將散發(fā)挽起,就把那支花簪插入青絲中,興高采烈的在慕容黎面前晃蕩:“阿黎可知杜鵑花語?”

杜鵑寓意只屬于你一個,是天真爛漫的愛,純真純潔的情。

慕容黎抬眸,花瓣搖曳,仿佛在感嘆紅顏何幸,能于寂寞深山中,得知己均沾。雖不與群芳同倫,不與俗子同賞,可戴在頭上,還是挺滑稽的。

“出去后我命人給你磨一支?!?/p>

“好啊,多謝王上賞賜。”巽澤從袖出將金印拿了出來,交到慕容黎手上,注視著慕容黎,“我知道你密信讓我取金印的用意,倘若身死,這天下能以假亂真扮演慕容國主的唯我一人,朝堂名利是非多,我不喜,你如今好好活著,收好它?!?/p>

慕容黎握著手中這塊金印,有些沉重。誓以我血,護我瑤光,攻城奪權(quán)還歷歷在目,他怎能辜負萬民信仰。

慕容黎不死,瑤光不亂。那時,他只當在劫難逃,出此下策,至少,巽澤扮演的慕容黎也能生殺予奪,震懾朝臣,瑤光就不會因為沒有國主而陷入內(nèi)亂。毓驍退居越支山,執(zhí)明隔了天險,至少兩年,三國會達到一個看似和平的平衡狀態(tài),隨著歲月蹉跎,記憶輪回,誰還會記起曾經(jīng)攪動風云的慕容黎呢。

不過是所行之路上不經(jīng)意邂逅的一縷紅塵而已。

巽澤語聲并不高:“你中毒的事,他知道了,而且來了玉衡。”

杜鵑花瓣在兩人中間炸開,花瓣雖如故,花心已枯萎,緩緩飄落。

慕容黎握金印的手頓住。

巽澤看著他,緩緩道:“你心中可有了決斷?”

天下霸業(yè)和渺不可知的眷戀究竟孰輕孰重?

若你不是瑤光的王,是不是就能隨了本王的意?執(zhí)明冰冷的嘲諷猶在耳畔。

原本中毒隱瞞于他是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快死了,結(jié)果卻看到,他陰影覆蓋的內(nèi)心,想肅清他的那片殘缺,殘缺會吞食人的本性。

他為了得到他,當真會無所不用其極。

赤子之心早已不復存在。

所謂心悅,不過心悅皮囊,丟了皮囊,都是神憎鬼厭的陰損。皆無不同。

曙色照進慕容黎的眼中,帶來一絲刺痛。

是宿命嗎?

他要的是守護,而執(zhí)明,卻要毀滅,僅僅為了滿足欲望。

瑤光,是他的命,他第二次要毀他的命。

慕容黎巋然不動,冷冽。

巽澤道:“我只相信,天下已在你心中?!?/p>

慕容黎神色隱在花樹陰影下,看不出變化,香氣飄來卻已徹骨。

巽澤臉色并未有絲毫改變,正色道:“倘若你覺得時機未到,又礙于情面,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p>

慕容黎并未帶上絲毫感情,仿佛早已澄澈如水,并無絲毫雜質(zhì),淡淡道:“你能想出什么正常人的辦法?”

巽澤微笑:“失憶,失憶可以做到最好的掩飾?!?/p>

慕容黎冷冷回他:“幼稚?!贝蟛叫腥?。

果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維,失憶只是逃避問題的一種手段。

“阿黎,等等我,自古大病一場,記憶有損,說書話本不都是這樣寫,你劇毒噬心,蠱魂入腦,借口我都幫你想好了,再正常不過的一次失憶?!辟銤勺飞夏饺堇?,還是止不住笑意。

你還真是善解人意。慕容黎道:“你有忘憂蠱嗎?”

巽澤疑惑:“目前沒有,若是阿黎需要,我可以幫你找去?!?/p>

慕容黎又一言不發(fā),只管行去。

巽澤追問:“阿黎為啥要忘憂蠱?”

“我只是在想,你要我失憶,為啥不直接把忘憂蠱煉制在續(xù)命丹里,此法重生如白紙一張,順便忘記你,豈非更好?!?/p>

“咦,我怎么沒想到這么妙的主意呢?阿黎真是天才。不過現(xiàn)在給你吃也不晚,沒有忘憂蠱我有失憶蠱呀,阿黎要不要?”巽澤手中又多出了一只蟲子。

“拿遠點!”你究竟還有些什么本王不知道的稀奇玩意。

“要不要嘛?!?/p>

“……”

“阿黎,走路多累,不如我?guī)泔w?”

“不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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