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金玉良緣(下)

上篇可點我主頁看~ 齊思鈞趕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他心中一跳,掏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一股酒氣,混雜著蒲熠星家獨有的冷松味香氛居然也不顯得突兀。 蒲熠星本人已經喝得昏昏沉沉倒在沙發(fā)上。齊思鈞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開始幫他收拾殘局。 余光瞄到茶幾上未關機的電腦,齊思鈞忍不住湊上去看了看。界面還是郭文韜的微博,只不過這次下面多了一個他的評論。 [蒲熠星:恭喜!??] 時間是17:44。 和郭文韜官宣的時間恰好差了270分鐘。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在紀念。 紀念他剛好錯過他的27歲。 齊思鈞望向蒲熠星。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不曾松開。 也許他沒看到郭文韜給他的回復。 ——我只道恭喜沒說你。 ——你只是笑笑也不曾說謝謝。 齊思鈞無意識地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仿佛理解了蒲熠星從未說出口的那句話。 他又何嘗不是一樣。 周峻緯結婚那天他拒絕了給他當司儀的請求。當臺上主持人問新娘是否愿意嫁給新郎是,他坐在臺下微笑著用口型說“我愿意?!?然后為自己戴上了戒指。 戒指內側刻的是他和周峻緯的名字。 “蒲大爺,麻煩你動一動?!饼R思鈞費勁地想把蒲熠星拉去洗漱。無奈一拳490也敵不過一攤爛泥般癱倒的人,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給蒲熠星灌了點剛煮的醒酒湯。 蒲熠星被嗆了一下,懶懶地掀開眼皮,半天渙散的眼神才逐漸有了焦點。 “老……老齊……你怎么在我家……” “怕你死過去了,來看看?!饼R思鈞沒好氣的說?!皝G人啊,喝成這樣?!?“你說你有什么出息,一個大男人,什么事不能說出來,憋著就憋著吧還非要借酒消愁,結果自己喝倒了還得要別人給你善后……”齊鑼一邊碎碎念一邊利索地把啤酒瓶都扔進垃圾桶。 蒲熠星安靜地坐著,聽著齊思鈞的數落,想在聽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手給我,我?guī)闳ハ词??!饼R思鈞收拾完了,彎下腰,沖坐已經滑到地上的他伸出手。 蒲熠星怔怔地看著他,突然鼻子一酸。 還記得之前,青澀模樣的郭文韜也是這樣沖著他伸出手,靦腆一笑:“你好,我叫郭文韜。” 光從他的身后打過來,蒲熠星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壓抑多時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蒲熠星趴在齊思鈞懷里失聲痛哭。 三票掛我。 一眼萬年。 安河橋的“從南到北”。 拳布。 現實主義者為理想主義者撐起的傘。 “韜韜是會害怕的”。 郭文韜,難道你真的沒動過心嗎。 齊思鈞手足無措,同樣眼眶發(fā)澀。他笨重拙地安撫著蒲熠星,忍著自己快掉下來的眼淚,小聲地、一遍一遍地重復:“沒事的……沒事的……” 你若問蒲熠星后悔愛他么。 他大抵會流著淚,卻非要微笑著搖著頭說不。 蒲熠星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總把他對他洶涌的愛意強行咽下去,表面依舊是云淡風輕。 可是,阿蒲,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他們最終還是錯過了。蒲熠星錯過了18歲,錯過了表白最好的時機,也錯過了屬于他的郭文韜。 現在的他只能任由那場盛大而無言的愛腐爛,沉進心底的那片深海。 “我來遲了?!?“你結婚了。” 許多年之后,蒲熠星依舊孤身一人。 很多人都猜測他不結婚的理由,蒲熠星一直不說,最后也都只是不了了之。 某日蒲熠星翻著自己之前在社交平臺發(fā)布的作品,突然看到好久以前自己跳的《金玉良緣》的隨舞。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進去。 發(fā)布日期是2021年11月5日。 他點開評論區(qū),最頂端“相關搜索”那一欄赫然標著三個字。 “郭文韜”。 原來這么多年過去,蒲熠星的關鍵詞還是郭文韜。 就像他之前隨性給他唱的rap。 “聽說你做菜喜歡放很多茼蒿?!?“像陽光撒在水面上掀起的波紋高?!?最后一句當時他臨時改了詞沒敢說出來。 他明明想告訴他的。 “其實蒲熠星喜歡郭文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