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你的花期(上)【南北/BE】
*激情短打產(chǎn)物,不要帶腦閱讀;浴室靈感產(chǎn)物,不要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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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著兩人死一起就是HE,我宣布這是一篇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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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簡短,這是上篇,上篇輕松愉快,放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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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吐癥爛梗,私設(shè)默認(rèn)男男有辦法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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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怪你深陷地太早,怨恨我自己對你的愛產(chǎn)生了時差。你我,不見彼此的花期。最終,如夏般熾烈的你在冰天雪地中燃燒了自己,而如冬般冰冷的他在熱浪中任自己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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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聽唐九洲說,自己被他的同校同學(xué)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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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蒲熠星并沒有把這當(dāng)一回事,并且認(rèn)為這只是某個小姑娘的春心泛濫。他可是有一份來自于古老時期的婚約在身的,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對方。說起來,他連對方姓甚名誰,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婚約對象,現(xiàn)在也在他畢業(yè)的貴族學(xué)校上學(xué),和唐九洲一個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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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在心底笑自己。自己的婚約對象,總不可能是個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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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睂γ娴奶凭胖奘箘诺鼗沃鸯谛堑募绨颍拔腋阏f,看起來郭文韜這次是來真的,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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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晃了,都散架了?!逼鸯谛菬o奈地?fù)u了搖頭,“你也知道的,我有婚約在身,在愛情上是不可能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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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嘛,要不你直接跟郭文韜說你不喜歡他算了,我可受不起他每天在我耳朵跟前喊你的名字幾千遍?!碧凭胖廾嗣约嚎蓱z的耳朵,“阿蒲,郭文韜可是郭氏獨子誒,將來一定是會繼承郭家家業(yè)的,你真不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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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個屁。蒲家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我作為蒲家下一任家主,總不能去給人家郭小姐做人家的入贅女婿吧?!逼鸯谛菦]好氣地站起身,離開了咖啡廳。不過,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聽到過郭氏獨子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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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走的那么快是要干什么。郭文韜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想一個女孩的名字嗎。”唐九洲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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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這么溫文爾雅,儒雅紳士,哪里像女孩名字啦?!币粋€白白凈凈,略顯消瘦的男孩出現(xiàn)在了唐九洲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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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我說,這家伙跟你有婚約,早晚都要娶你,跟你共度余生的嗎。”唐九洲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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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家伙自己腦袋少根筋啊?!惫捻w撓了撓頭,“他很明顯對自己的婚約不是很滿意嘛,本少爺排除了千難萬阻,終于讓父親同意我嫁到蒲家,他竟然還不滿意……不過,這婚,我是不可能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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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大搖大擺地走到他面前,對他大聲說‘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夫,郭家少爺郭文韜’!而且,我這么優(yōu)秀的貴族少爺,天生的優(yōu)雅紳士,他一定能看上我的!”唐九洲看著眉飛色舞十分激動的郭文韜,暗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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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該不該提醒他呢,唐九洲很猶豫。蒲熠星,其實并不喜歡硬往他身上黏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厭惡這樣的人。但是吧,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郭文韜肯定是要上趕著追蒲熠星了,自己怎么勸都沒用。不過,他說的也不錯,他確實是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里,最貴族的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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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一大早被母親從床上拉起來本身就讓他很不高興了,但當(dāng)他知道他這么早起來是要去見婚約對象時,在他心中自己那個未知新娘的形象就已經(jīng)減了一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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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就不能晚點再見面嗎。這一個大好的早晨,全都要用在見不認(rèn)識的人上?!逼鸯谛强吭谲囎邮娣暮笞簧?,不停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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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你行了啊。小清當(dāng)年在學(xué)校就和我是好閨蜜,聽說她懷孕了,我和她訂個娃娃親不是很正常的嘛。而且,人家可是郭家主母,人家愿意和我們這種小戶人家訂婚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好吧蒲熠星?!逼鸯谛堑哪赣H一邊開著車,一邊嘮叨著。蒲熠星的母親不算年輕,是能看出來的,但是她獨特的穿衣風(fēng)格和低調(diào)的搭配品味都彰顯了她不凡的出生地位,教育水平與不屈服于年齡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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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只有這樣的美人,才會生出蒲熠星這樣因外貌火遍整個貴族圈的清冷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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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在哪里聽過“郭氏獨子”這個稱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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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母親在跟自己提起婚約時,順口提到的,自己的婚約對象啊喂!所以,一直都是自己的未婚妻在追求自己,然后自己害一直以婚約為由連面都不見一次?真是太怪了,再想一次(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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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覺得自己的頭隱隱地有點疼,可母親還在喋喋不休著:“阿蒲,我告訴你啊,你這次可不能行為舉止隨隨便便啊,盡量給人家留下一點好印象。你也別覺得不耐煩,那畢竟是郭家少爺,也是你未來的丈夫,你肯定是要見上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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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媽你說啥?丈夫?”蒲熠星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婚約對象,竟然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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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自己早該想到的?!肮捻w”這個名字,橫看豎看都是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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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告訴你啊,文韜長得可好看了,人家嫁給你之后,你可不要欺負(fù)人家哦?!逼鸯谛强粗约旱哪赣H一臉慈愛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這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兒媳婦”啊,這明明就是給自己找了個順自己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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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車直接開進(jìn)了郭家的大門,停在了那個偌大的房子的門口。蒲熠星下了車,隨著母親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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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門,蒲熠星就注意到了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男人和一旁的女人。男人穿著板正的純黑色西裝,袖口上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寶石袖扣,胸前還別了一個太陽型的胸針,看起來是純金的。他看起來上了年紀(jì),但是一舉一動仍舊是標(biāo)準(zhǔn)的貴族風(fēng)格。女人梳著簡單的麻花辮,穿著一襲明黃色的簡約裙子,脖子上只戴了一條墜著黃水晶的鏈子,與她風(fēng)格有些沉悶的丈夫形成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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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放著一束很好看的花,似乎是正值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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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星來了,快坐吧。”那位婦人招了招手,蒲熠星也沒有推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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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問這是什么花,它真是太好看了?!逼鸯谛侵噶酥缸雷由系幕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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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星,不用那么生疏,畢竟我將來都會成為你的另一個母親的,叫我小清阿姨就好了。那叫無盡夏,是文韜買回來的,我也說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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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點了點頭。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與他一樣年輕的身影。“小清阿姨,怎么沒看見文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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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韜韜呢,沒想到這么心急。看來,韜韜對你的那份心意,也不算是白費了。”主位上的男人開口了,“當(dāng)時韜韜決定要嫁到蒲家的時候,我是不答應(yīng)的……”男人看見小清瞪了他一眼,便連忙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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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此時也僵硬地轉(zhuǎn)過了頭,問道:“媽,郭家主的意思是,不是我嫁到郭家,而是郭文韜嫁到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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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看到他母親點了點頭。他心底生出了一種復(fù)雜的感受——有些感動,又有些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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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的是,郭文韜一個郭家大少爺為了表達(dá)自己的愛意,竟然能夠作出入贅這種掉價的事情;惡心的是,郭文韜這種一味在他身后死纏爛打的行為,恰恰是他最厭惡的——愚蠢,并且不顧顏面,沒有尊嚴(yán)。而且,一旦他想到將要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余生,他的頭皮就不禁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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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現(xiàn)在對于郭文韜的厭惡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超出了他對她的好奇和潛在可能出現(xiàn)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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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從一側(cè)的樓梯上走了下來。他一看就是很干凈的男孩子,濕漉漉的眼睛里有著親和的光芒。他的微笑明顯是培養(yǎng)過的精準(zhǔn),但是卻會給人一種陽光自然的感覺。他的手指修長,以貴族的習(xí)性,應(yīng)該在音樂方面大有造詣。他的步伐十分優(yōu)雅輕盈,一看就在體態(tài)禮儀上受過不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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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蒲熠星,不要再讓郭文韜在自己的心里成為這么良好的形象了。你討厭他,嗯,討厭他,非常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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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郭文韜,郭家少爺,也是你的,未婚夫哦。”郭文韜笑著說出了這句話,但他心中不知是喜悅還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都破壞了他臉上精心設(shè)計過的笑容。他臉上有著滿滿的得意,還有嘴角快要咧到眼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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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比剛才真實多了,但還是阻擋不了我討厭你的事實。但不過,如果你一直以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我,我或許還能忍受和你在一起的一生,蒲熠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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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應(yīng)該聽過我……不對,是肯定聽過我,對吧,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郭文韜先生,我對于之前沒有應(yīng)答的行為表示抱歉,所以給您買了些花,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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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看了一眼,隨即再次露出了官方的笑容,惹得蒲熠星心中一陣無名火起。郭文韜走到蒲熠星面前站定,蒲熠星發(fā)現(xiàn)自己必須抬頭才能看到面前這個男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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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公子就不能不穿鞋底這么厚的鞋子嗎,您畢竟是要入贅我們家的,讓您的丈夫老是要仰視您,不太好吧。”蒲熠星看了看郭文韜腳下的平底鞋,摸了摸鼻子,“我建議您……最好給您的丈夫留一點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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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一臉疑惑的看著蒲熠星,心想,自己穿的是平底鞋啊。他撓了撓頭,說到:“我喜歡您,您的要求我也會盡量滿足,不過……我本身就比您高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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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一臉瞎說什么大實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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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阿蒲,我可是生于六月的驕陽之下,是不喜歡寒霜中的花的。所以,這水仙,您還是自己帶回去觀賞吧?!惫捻w擺了擺手,在一旁坐下,“按照兩家的婚約,我將在二十二歲生日當(dāng)天嫁到蒲家。所以,阿蒲,你就趕緊回家,等著你的丈夫嫁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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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的尾音聽得蒲熠星尾骨一陣酥麻。他晃了晃頭,把這份奇異的感覺趕出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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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驕陽嘛。如果想要喜歡他,想要嫁入蒲家,那就要能承受相應(yīng)的代價。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熱情似火的人,相反,他是猶如萬載寒冰冷冽的霜。他相信,自己絕不會被區(qū)區(qū)熱浪融化,但他很擔(dān)心,那個烈火一般的男孩子,是否能忍受住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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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他到底是喜歡自己的外貌,自己的學(xué)識才能,喜歡這些外在的東西,還是喜歡自己的一切呢。當(dāng)他真正接觸自己,了解自己之后,又是否能保持現(xiàn)在的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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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的生日就在六月的末尾,蒲熠星總感覺一眨眼就到了這天。在今天,他將和一個互相都沒有充分了解過的人走進(jìn)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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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先生,您愿意娶郭文韜先生為您的丈夫,寵他,愛他,保持專一,與他相守一生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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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郭文韜熱切地盯向蒲熠星的臉,卻沒有找到一絲情感——既沒有他所期待的愛意、企盼,也沒有他預(yù)測會出現(xiàn)的厭惡、猶豫。有的,只是不變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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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先生,您愿意嫁給蒲熠星先生,疼他,愛他,保持忠貞,與他白頭到老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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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蒲熠星抬頭看了郭文韜一眼,望到了他臉上難以壓制的興奮與眼中的那份渴望。他搖了搖頭,想,這孩子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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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兩位新人交換鉆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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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和郭文韜很平淡地交換了戒指,可兩人都能看到,對方的手在顫抖——蒲熠星是出于對未來生活的恐懼,郭文韜是出于對未來生活的急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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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兩家的家長鼓著掌,蒲熠星和郭文韜的母親笑開了花,總覺得自己在這一天擁有了另一個好兒子。而郭文韜的父親則一直惡狠狠地盯著蒲熠星,總感覺這只“豬”偷了自家白菜。他潛意識里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嫁給蒲熠星,不是個正確的決定——至少嫁過去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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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確實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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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jié)束后,郭文韜拿起了一杯香檳,在眾多賓客中穿梭著。蒲熠星看著郭文韜臉上格式化的笑容和格式化的動作,暗暗握緊了手,心中一陣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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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郭文韜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蒲熠星燦爛地笑了笑:“阿蒲,我們的聯(lián)姻在貴族圈里可是件大事,今天來的賓客也不少,你可不能在那里光是傻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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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就是他最討厭郭文韜的一點。他擁有兩個面,有時候格式化得像一個機(jī)器人,有時候又恣意妄為到過分的真實,讓人不得不對這個發(fā)光的太陽側(cè)目。他時而吞噬所有的光芒,時而又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美麗艷姿,絕佳的矛盾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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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好氣。其實,蒲熠星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火氣這么大——也許是自己不喜歡為了所謂貴族氣節(jié),或者是所謂身份形象而付出自己的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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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韜就是這樣,明明是那么張揚的一個男孩,卻要為了自己“郭家少爺”,將來“蒲家主母”的身份,犧牲掉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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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在學(xué)校金融系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生,但是卻要為了婚姻埋沒自己的才華;他本是熱情似火的人,但是卻要為貴族的所謂優(yōu)雅磨平自己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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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可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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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蒲熠星從宴會廳的角落,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他站在河邊,在一旁的超市中買了一包廉價煙,是他從來都不會碰的那種。蒲熠星并不抽煙,他只是點著一根又一根的煙,看著他們在驕陽下灼燒自我,在夕陽的余暉下化為青灰,在滿天星斗下燃燒殆盡,在初晨的曦光中成為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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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也是一個矛盾體。明明不想執(zhí)行這場婚約,卻也不得不遵循世俗條約;明明可以在畢業(yè)后按照自己的性格脫離家族,卻仍是被“責(zé)任”束縛;明明是冷漠的性子,卻被迫要向所有人露出諂媚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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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文韜,正坐在蒲熠星的房間里,一夜無眠。當(dāng)?shù)谝豢|陽光從窗邊照進(jìn)來的時候,郭文韜站起身,走向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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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郭文韜感覺喉嚨開始變得灼熱。他扶著墻,覺得自己的喉嚨里有什么東西。他干嘔了一聲,吐出了幾片無盡夏的粉紫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