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GREATER GOO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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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對等候我們的世界不抱什么期待，而那里的情況也很快就印證了這一觀點。從軌道上看去，費庫恩迪亞類似于一個巨大的青灰色膿皰，因里面充滿了屬于自己的工業(yè)廢料而腫脹了起來。呈現(xiàn)腹瀉物顏色且在蜂巢區(qū)【注：他似乎并沒有把工廠與鄰接的居住區(qū)區(qū)別開來，說句公道話，它們混雜在了一起，很難說清它們的分界線到底是在哪里。】上空打旋的厚云層遮蔽住了行星的大部分地表，那下面的每一個蜂巢區(qū)都向四面八方綿延了數(shù)百公里。而在它們周圍唯有破敗荒蕪的沙漠。機械神教入駐之前，這里就已是一個不適宜居住的毀滅之地，據(jù)我觀察，那些齒輪小子并沒有對這里進行太多的改造。【注：機械神教于M35開始了對這里的星球改造工作，創(chuàng)造了可供人類生存的大氣層，但隨著星球資源掠奪工作的正式開始，這里的大氣很快變得基本不適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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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相當壯觀的地方，不是嗎？”我身邊的艾爾’哈薩伊用一種刻意排除一切感情色彩的語氣出言評論道。由于過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它那近乎無聲的接近，我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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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你真的喜歡那種東西?！蔽艺f道。腳下星球那黑暗的一面閃爍著暗淡的紅光，“罪魁禍首”——數(shù)不清的熔爐發(fā)出的亮光讓整個星球看起來都像是在燃燒一般。這令我回想起了自己最近于千鈞一發(fā)之際從火山地獄中死里逃生時的情景，【注：派里亞因它那極端不穩(wěn)定的地質情況而聞名，前一年凱恩在那里遭遇了一支靈族的突襲部隊。（譯注：原文用詞Pyria，詞源可能是希臘語pyros（火）一詞。）】伴隨這駭人的回憶，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這讓你回想起家鄉(xiāng)的什么地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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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工廠在使用能源方面會采取更加……節(jié)制的方式?！卑瑺枴_伊說道，在我看來，它在措辭上顯得有些謹小慎微，不過對于異形來說，通常很難說清楚它們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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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真為你感到高興?！蔽冶灸芩频亟o出了回應，要是那家伙有那份閑情雅致，那就隨便它從我的話里挑揀出諷刺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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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泰倫來說，這顆星球并不是一個有誘惑力的目標?！彼@然選擇了不去理會我的嘲諷?！拔覀兣c它們接觸的經(jīng)驗趨向于顯示它們更加中意那些郁郁蔥蔥的星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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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面可是有大約兩百億人，”我開口糾正了它的說法?！凹幢闼麄兊纳眢w有一半是由金屬組成。而且奴工的數(shù)量很可能是那個數(shù)字的兩倍?！?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實際上三到四倍會是一個更加準確的推測。】生物質含量值得讓蟲子對這里發(fā)動一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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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容我糾正自己的說法?！卑瑺枴_伊從我們腳下那個泄殖腔一般的世界抬起了自己的眼睛，把目光移向了周圍清冷的太空。在那黑色的背景幕布上點綴著無數(shù)的小光點，其中有一些正向著散發(fā)冷光的銀河主體區(qū)域移動了過去，艾爾’哈薩伊朝它們指了指。“前哨艦似乎正以值得稱贊的速度搶占它們的防守位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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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北M管我對艦隊的部署一竅不通，但還是附和了一句。海軍分隊有他們自己的政委，那些人精通三維戰(zhàn)術，能夠理解正在發(fā)生的一切。然而我強烈懷疑我們能夠看到的大部分船只實際上都只是貨船，它們正在用原材料填飽腳下熔爐貪得無厭的胃口，或是將工人產出的成果運送到五十個世界上去?！?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盡管費庫恩迪亞對于帝國的戰(zhàn)略價值在于其輸出的數(shù)量驚人的軍火，但那里同樣也出產了大量的民用商品，在這片星區(qū)里幾乎沒有一個世界不使用那里制造的地面車輛以及隨同軍用炸藥一起（它們經(jīng)常會使用同一反應室）生產出來的化肥。而正是由于這些化肥的存在使得鄰接的三個原本土地不算肥沃的農業(yè)世界上的糧食生產成為了可能。】而更為緊關節(jié)要的問題在于搭載帝國防衛(wèi)軍分隊的運兵船，它們此時本應該已經(jīng)進入軌道，開始用穿梭機將士兵們投送至地表，讓他們準備構筑防御工事，加強這個蜂巢世界的防御力量。確切來說，我們該如何進行合理的部署依然是個令人頭痛的大問題，因為我們基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守住腳下哪怕一個人口中心，更遑論它們全部了。但至少我們還握有一項優(yōu)勢，那就是不必擔心會耗盡自己的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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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話或是我的思緒轉向更加悲觀的方向之前，一股熟悉的氣味預示了我那副官的大駕光臨。“有點亂七八糟的。”他向觀察窗外瞥了一眼，發(fā)表了自己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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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造世界通常都是這個樣子?！蔽姨嵝阉f道。尤根點了點頭，用一個嗤之以鼻的動作表達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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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我們上次去的那個地方一個模樣，”他表示同意?！暗教幎际俏廴尽！彪S后他聳了聳肩?！拔腋艺f最好還是待在室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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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快就會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蔽蚁Ｍ菍Φ??！拔蚁氪┧髾C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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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點了點頭?！伴L官，總司令大人向你致意。他希望你能在方便的時候盡早登上穿梭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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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這不是他的原話?！蔽艺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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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來回移動著自己的雙腳?！耙馑际沁@樣沒錯?！彼虉?zhí)地辯解道。如果硬要他復述那些更為詳細的內容就顯得有些刻薄了，因為和我一樣了解齊凡的他顯然是在體諒我的感受，而我反正也有能力為自己補足那些尤根沒有說出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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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最好別再讓他久等?！蔽肄D對艾爾’哈薩伊說道。那家伙似乎仍醉心于欣賞防護玻璃背面的星野?！疤厥梗阋c我們同往嗎？”說實話，我當時正在猶豫要不要問出這句話，但禮儀要求我必須得這么做。至少有它緊跟在我后面，我便能借口有異形在場而免于之后對著機械神教的那幫家伙重復我們討論的結果。更不用說，實時掌握它的確切位置能讓我自己感覺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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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最有效率的做法?！边@個鈦族人表示同意，它拋開腳下那顆化膿的行星，轉身走在我的旁邊，與我們一起前往機庫。走廊里擠滿了防衛(wèi)軍士兵和海軍人員，他們退到一邊，帶著各式各樣的困惑、敵視或是厭惡的表情注視著我身邊的異形，但艾爾’哈薩伊沒有理睬他們。拿我自己來說，我基本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政委并不是走到哪里都受人歡迎的角色，但尤根緊皺眉頭，就像齊凡那些暴風兵護衛(wèi)隊一樣高效地為我們清出了一條前進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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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我們要乘坐的是齊凡的私人穿梭機，對我來說這沒什么問題。相較于我習慣于乘坐往返軌道的那些更為實用的運輸工具，它那被墊得很厚的座椅與地毯遠比硬座與金屬地板要舒服得多，而且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我知道飲料柜里有著滿滿當當?shù)拇尕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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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記你的微型通訊器了嗎？”當我們走上坡道板時，總司令向我打了個招呼。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跟在我身后幾步遠的艾爾’哈薩伊身上。鈦族特使兩側站著它的私人保鏢，當我們進入機庫時，它們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疤厥归w下，很榮幸你能與我們同行?！比欢羰歉鶕?jù)他的行為舉止來進行判斷，他非常愿意把這個鈦族人繼續(xù)留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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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我坐在椅子上，接過尤根為我斟滿的阿馬賽克時，齊凡靠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澳愦_定這個是好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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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得維護與它們的聯(lián)盟關系。”我用同樣低沉的聲音提醒他說道。照理說，在這越來越響的引擎聲中，旁人基本不可能偷聽到我二人間的談話內容，但你永遠也不知道異形在這方面有多大的本事，【注：事實上，鈦族與人類似乎有著大致相似的聽覺范圍，不過大多數(shù)人類能夠區(qū)分的更高頻率的聲音，一般的鈦族人似乎只能將其感知為令人不舒服的振動。這或許能夠解釋它們在音樂方面那可悲的品味。】所以我還是選擇壓低了自己聲音?！褒X輪小子們知道我們船上有個鈦族代表團，所以干嘛不讓那家伙列席初次會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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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他們得能接受這件事?！饼R凡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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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yōu)槭裁磿唤邮埽俊蔽依侠蠈崒嵉乇磉_出了自己對此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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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再度聳了聳肩，細品了一口他那杯阿馬賽克，理直氣壯地反問道?！盀槭裁待X輪小子要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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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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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登陸過程如原本希望的一樣平穩(wěn)順利，穿梭機進入大氣層時的震動即便是對于尤根那敏感的腸胃也顯得足夠溫和。不過齊凡私人穿梭機的飛行員本就是艦隊中出類拔萃的精英分子，所以這并不奇怪。當我們接近星球時，觀察孔外面的景色并沒有什么改變，由濃厚腐蝕性煙霧組成的云團依然覆蓋著地面，直到我們快要到達地表時，穿梭機才終于沖出了它們的包圍圈，但考慮到我從云層間偶爾出現(xiàn)的缺口中瞥見了在下面等著我們的東西，我對此種情況所抱有的情緒唯有感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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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照明燈不停閃爍的亮光刺穿了黑暗，把我們引向了著陸區(qū)。我們這架匆忙趕路的穿梭機下面分布著的一大片主制造設施就像是一座火山山脈一般在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信號燈與其它數(shù)不清的燈光融匯在一起，斑斑點綴著我們周圍頗具壓迫感的人造懸崖表面，我們在大群閃光的空中交通工具中穿行，就像是在珊瑚礁構成的壁壘間游走的小魚。我個人認為這是一個恰當?shù)谋扔?，這座蜂巢就像是珊瑚礁一樣，歷經(jīng)數(shù)千年時間，經(jīng)過無數(shù)個體的不懈努力才逐漸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最終它會因衰敗而死去，原本蘊藏的資源也會被掠奪一空，而機械神教將會遷離這里，在另一塊不幸擁有他們覬覦的資源的巖石上重新開始這一切?！?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事實上到此時為止，機械神教的勘探船隊已在星區(qū)里發(fā)現(xiàn)了另外五個適于開發(fā)的世界，并開始對其中的兩個進行初步的研究，預計會在M43的第一個世紀末將它們建設成為功能齊備的鑄造世界。至于另外三顆星球，鈦族對于其中一顆抱有與他們相同的興趣，為阻止競爭對手對其進行開發(fā)，它們加強了對那里的防御；而第二顆星球上獸人泛濫成災，機械神教不認為它有值得實施清洗的價值；而第三顆正好位于蟲巢艦隊克拉肯的前進路線上，因此被認為不適合進行長期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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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直接前往主起降平臺嗎？”我問道。伴隨一個突如其來的加速，即便是以尤根的標準來看，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蒼白，穿梭機提升了高度，帶我們離開了主要的交通線路，飛躍了這座蜂巢山脈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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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營這里的賢者想要與我們進行一次秘密會面?！饼R凡解釋道。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少了官方招待會之類的“協(xié)助”，想要制定出有效的用兵策略將會回歸其原本的難度。特別是科技教士們在不以擅長舉辦派對方面已是聲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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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會面的地點安排在哪里？”我問道。齊凡沖著一座尖塔做了個手勢，那座建筑的頂部裝飾著一個巨大鈍齒輪標志，它的每一個齒瓣上都足以停下一輛帝皇毒刃?！?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很明顯向下傾斜的齒瓣做不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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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塔?！彼[起眼睛查看手上的數(shù)據(jù)板。那是一個樸實無華的軍用戰(zhàn)地型數(shù)據(jù)板，與他為出席此類場合而穿著的那套過于華麗的軍禮服相比，顯得極不起眼，但他和往常一樣只關心這類東西的實用性。我時常在想，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寧愿不受周遭那些繁文縟節(jié)的約束，但和我一樣，他也為職位附加的相關規(guī)定所累，無法做到隨心所欲。想必是看到我此時的神情十分困惑，他又補充了一句“大部分脾氣乖戾的石頭腦袋都是從那里跑出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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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明智的選擇?！蔽艺f道?！拔覀兙嚯x齒輪小子的指揮中心越近，就越容易與他們建立聯(lián)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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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你能贊成這一決定?！饼R凡的話并不完全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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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尖塔已經(jīng)離我們很近，它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蜂巢。當我們穿過大團的黑暗向它滑翔過去時，尖塔的上層開始變得愈發(fā)清晰。一路上我們基本看不到恒星，只能辨認出一個散發(fā)著冷光、昏暗到可以直接對其進行目視的圓盤，由于有凝固態(tài)的棕色云層從中作梗，將我們和宇宙其它部分隔離開來，恒星散發(fā)的光芒頗為暗淡，我們基本要依賴照明燈才能看清要去的目的地。我把拇指按在手掌心，【注：這個手勢在這一星區(qū)的幾個世界上很是常見，折起拇指的手掌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非寫實風格的天鷹翅膀，意為祈求好運或是避開災禍。】盼望鳥卜儀能夠穩(wěn)定運作，為飛行員指明正確的路線。原本幾公里外看上去光滑平整的表面抵近后顯得很是粗糙，樣子就像是一棵高得難以置信的樹木上的樹皮，那上面有如結痂一般分布著數(shù)以千計的突出子結構、通風口、天線以及工作平臺。奴工與尖塔維護人員身穿全套防護服，頂著外面那地獄般的環(huán)境，聚集在塔面上，進行著只有天知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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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尤根長出了一口氣，讓我充分“享受”了一次他那濃烈的口臭。我嫉妒地瞥了一眼艾爾’哈薩伊手下的火戰(zhàn)士保鏢堂而皇之佩戴的全覆式頭盔。隨后我順著副官凝視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我們正朝著一座小型著陸平臺下降，而在那無數(shù)的“腫瘤”之間還隱藏著許多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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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我表示同意，瞇起眼睛透過凝結的空氣進行著觀察。閃爍的著陸指示燈引導飛行員進場，它們同時映亮了身穿猩紅色制服的斯基塔里榮譽衛(wèi)隊身上的改造強化裝置。他們此時正在通往尖塔內部的門道邊上列隊迎接我們的到來。我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有些驚恐地瞥了齊凡一眼?！八麄兛隙ú幌Ｍ屛覀儽┞对趹敉猸h(huán)境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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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在戶外待上很久，”他向我保證道?！皳?jù)迪森賢者介紹，短暫暴露在大氣環(huán)境中完全不會對身體產生什么危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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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蔽易焐险f得聽起來就像是“贊同”一般，暗地里卻在沉思如此簡單的一則介紹在反映實際情況上究竟會有多么不準確?！斑@對他自是無所謂，反正他又沒有可供自己隨意糟蹋的肺。”【注：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出凱恩起碼還是花了一些時間來讓自己熟悉介紹費庫恩迪亞上機械神教最高階成員們的數(shù)據(jù)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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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的肺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天生肉長的原裝貨了?！饼R凡說道。但我們還沒來得及對這個問題進行深入的討論，機身傳來的一絲輕微的震動告訴我們飛行員以我原本就已料到的高超技巧完成了降落。閑談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