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問題，我希望得到解答。

博士。

是什么。

【注冊在案的醫(yī)療公司【羅德島制藥】的領(lǐng)導(dǎo)人之一。通常以穿戴兜帽的形象出現(xiàn)。】

這是從最淺顯的視覺角度的做出的回答。

這種回答并不重要。

我們，不需要這種答案，我們需要找到的……

嗯。

有客人來了嗎？

————————————

【穿著黑色衣服，神情淡漠，旁若無人的穿過了管理協(xié)會制造的‘屏障’?！?/p>

“你好。”出聲詢問他，也打破了死寂的沉默。

“你能看到我？”沒什么新意的對話——倒不如說，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神情淡漠的男人說出這種話，多少有幾分可笑。

“姑且是能看到的吧?！泵鎸]什么新意的對話，回答不那么擁有新意也行。

“你好。你可以叫我——深淵。”

……那一天，當(dāng)我看到那個自稱深淵的存在旁若無人的穿墻而過，走進‘博士’的辦公室的時候，我知道，我的一切疑問都將得到解答。

————————————

……………………

普瑞賽斯？：“不，不是我給你出難題，當(dāng)然，也不是“保存者”的神秘問答環(huán)節(jié)，或是凱爾希誘人的語言陷阱?！?/p>

普瑞賽斯？：“出題人是，Dr.██?！?/p>

沉默——短暫的沉默之后，我選擇了

【……（沉默的推門而出）】

塔露拉？：“……你自己?！?/p>

塔露拉？：“失去記憶之后，你很快習(xí)慣了羅德島的生活。凱爾希有什么瞞著你，你始終清楚，但是這幾年來，你們所面臨的的挑戰(zhàn)令你應(yīng)接不暇……”

塔露拉？：“甚至讓你失去了追尋真相的意愿?；蛘哒f，讓你對真相的求知欲，在巴別塔時期點到為止?！?/p>

塔露拉？：“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這樣也好”的？你真的打心底對尋回記憶這件事還有執(zhí)著嗎？”

別無選擇。我選擇了

【……】

伴隨著眼前的影像一遍遍的閃回，我開始思考——我，是誰。

影像停留在阿米婭？的詢問。

我——唯有沉默。

我想訴說，但我不知應(yīng)當(dāng)向誰訴說，我知道自己是博士，但我——我相信自己不僅是博士。

我有一個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這些信息——我不知道。我很難不去想這些事情——

我選擇了

【……】

和阿米婭的一些回憶涌上心頭，她質(zhì)詢我，她憂慮我，她向我道歉——凱爾希岔開了關(guān)于身份的話題。我安慰阿米婭我并不在意她的詢問。

倫蒂尼姆——我們正在趕往倫蒂尼姆——精英干員的會議需要我在場——

然后，我感受到許多質(zhì)疑，這些質(zhì)疑披上許多外衣。

整合運動成員，維多利亞工人，但最終，他們扭曲成特蕾西婭的面容。

然后，特蕾西婭詢問我。

“你真的值得被信任嗎？你真的有必要被托付如此重擔(dān)嗎？”

我的想法——我的思考，我在干什么？

我，我的腦海中——我想要表達，我的思緒正在瘋狂的蔓延——但，我感受到了什么。

啊……我選擇了。

【……】

【我從未試圖拋下過去帶來的責(zé)任。】

【過去無法對現(xiàn)在產(chǎn)生影響……】

【它就顯得無關(guān)緊要?！?/p>

特蕾西婭說了什么。我加快了點擊屏幕的速度——

一些東西，一些東西在慢慢的離我遠去。

我選擇了。

【……我會找到其中的意義】

【既不是過去的記憶指引著我】

【我就是我自己】

【我始終如一】

……

來自誰人的詰問，來自誰人的回答——誰來回答，誰來定義一種回答——我無法做出判斷。

特蕾西婭說著什么——我卻陷入了沉默。

——————

我選擇了

【特蕾西婭小姐……？】

特蕾西婭：沒什么幫一點小忙罷了。

……抱歉，什么？我

我點的有點快了。

?

““始終如一”這句話，將是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注腳，只有你真的意識到，你脫口而出的這個詞的含義的那個時候——”

“……才能不辜負那些愛你的和你所愛的?！?/p>

“我們都應(yīng)當(dāng)把我注自己的命運，那樣的話，這片大地便沒有既定的命運一說?！?/p>

“你是唯一的解藥，也可以是毀去一切的毒。真正阻止我們的，不是源石與天災(zāi)，不是海洋與天空，而是我們自己?！?/p>

“相信阿米婭，相信凱爾希。黑暗的永夜就快要帶來，你們必須是那唯一的光。”

“再會了。”

?

某些東西——我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些東西——

但是很遺憾，我，我沒辦法理解特蕾西婭說的話，她說的那些，那些東西，我，沒辦法理解。聽著特蕾西婭的話語，我只能想到——想到……

呃，痛苦……呃，這是——我感覺，身體從內(nèi)而外的腐壞，就好像一個放在冰箱里慢慢變黑的香蕉——但，我……腐爛的，部分。

吃下去，甜蜜，馥郁的香氣，粘稠，污穢的……思想，呃，遲滯，磨損——

?

身穿兜帽的人形事物在低聲頌?zāi)钍裁礀|西的過程中慢慢的溶解，溶解成——一灘看不出造型的黏液，而后，周圍幻景變換，原先的事物轉(zhuǎn)瞬間消弭于無形，只剩下一套屬于羅德島的制服——和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理的黏液……

————————

“第十七次實驗失敗。正在嘗試回收代號：“Dr.始終如一”?！?/p>

?

“說出你的來意吧，自稱‘深淵’的存在。我們……如你所見，我們對這個世界幾近一無所知。”

并不怎么氣派的辦公桌前，身著制服，藏身兜帽之下的那人發(fā)出詢問。

深淵沉默片刻，隨后說道：“啊，一無所知——你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的名字。這就已經(jīng)足夠把你們從一無所知的領(lǐng)域內(nèi)揪出來了。”

“名字？泰拉——還是說。”

“明日方舟。（arknights.）”

“……明日方舟。我還以為是——不，沒什么。深淵……先生？”

“……讓我思考一下我們應(yīng)當(dāng)從什么地方聊起——啊，就從剛才那個可憐的家伙說起吧。他——是什么？”

深淵看著自己面前的存在，根據(jù)之前的聊天，眼前的這位存在，代號為‘頂芽’。但比起他，深淵更在意那個化成膿水的倒霉蛋——大概吧。興許他是主動選擇了犧牲。深淵知道，自己無權(quán)為他哀悼。

頂芽的容貌被兜帽覆蓋——或者說，從來到這里開始，深淵見到的都是被兜帽覆蓋了容顏的存在。

他們似乎都有一個身份——博士。

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

他們彼此之間與眾不同，但是本質(zhì)卻幾乎沒有任何差異——

為什么，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深淵感到困惑。

“那是一名博士。與我們，與在這里工作的所有人并無區(qū)別?！?/p>

“……”

“我們——我們的故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時還沒有這里——唔，應(yīng)該怎么說呢？最開始的幾位，博士。

最開始的幾位博士是在無意中獲悉了彼此的存在的——他們在一個可能彼此連結(jié)的時間節(jié)點上同時借用了夕小姐的劍筆。然后——揮舞。

來自不同的泰拉的劍筆最終共同描摹了一個——畫卷吧。那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的雛形?！贿^經(jīng)過了數(shù)次擴建，和借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之后，我們已經(jīng)讓目前的這個空間脫離了原本的畫卷的桎梏……”

“是這樣——那么，你們在做什么？”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簡單來說，我們在為了延續(xù)一種——可能性，嘗試創(chuàng)造更多的——嗯，我們稱之為模擬泰拉?！?/p>

“……復(fù)制世界……”

“嗯？您說什么了？”

“復(fù)制世界。我是說，你們在嘗試復(fù)制世界?！鄙顪Y的視線似乎穿過模糊不清的空間，看著別的什么東西

“……看來您知道很多事情。”

“在嘗試隱瞞一些信息之前最好搞清楚要隱瞞的對象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遠比你們知道的多得多！”深淵瞥了眼我——我有些理解凱爾希為什么不希望克里斯滕突破星莢了。

我們對這個世界確實一無所知。

如果說謝拉格——算了，就不開謝拉格玩笑了。

“那么，你有何見教？”

“……先帶我去你們的總部看看吧。這間辦公室看上去沒什么——值得我花時間的?！?/p>

“我們的總部？好吧——容我確認一下。你是什么？”

“我？深淵，就這樣。我是一整個世界的化身。也是逃離了世界外殼拘束的意志——或者，我們彼此之間，亦可以以‘兄弟’相稱呼。如果你們真的是……那個的話?！鄙顪Y注視著我——我毫無保留的信任著他——哪怕只有一瞬間，但我想，這已經(jīng)足夠說明什么了。

那是埋藏在我們內(nèi)心之中的——本能。

——————————

“如你所見，我們確實擁有一套完整的體系用于批量的復(fù)制——被我們成為‘泰拉可能性’的事物?！?/p>

“嗯。很有趣的思路?！?/p>

迎面走來兩名——博士。

使者帶著新發(fā)現(xiàn)的博士個體迎面走來。

“這里是工廠區(qū)——雖然不愿意這么說，不過這里很重要。哪怕有什么不滿的地方，也不要在這里動武?！?/p>

源石結(jié)晶遍布使者的手臂，其身后的魁梧男性——看上去很像特雷西斯……？

“知道了?！贝枴墙凶隹袢?？……難以理解。

兩人與深淵擦肩而過，與我們漸行漸遠。

“領(lǐng)路的那位代號是使者。后面的那位是新的博士個體，代號似乎是狂人——我還沒來得及確認他的信息?！m然不太確定——不，沒什么，正如使者說的，這里對我們很重要。可能性——我們每一個個體的存在都是建立在可能性的基礎(chǔ)上的。”

“繼續(xù)說，我需要比對你們已經(jīng)探索的，和我掌握的信息的差距?！鄙顪Y注視著周圍的工廠——一個個裝滿了未知液體的培養(yǎng)皿通過鱗次櫛比的管道和節(jié)點交換液體，又藉由各種光纖傳遞信號，至于那里面裝著的東西……算了，不說也罷。

“……經(jīng)過我們的研究，我們判斷我們的存在建立在一個完整的世界的基礎(chǔ)上——這個世界就是真正的泰拉大地。我們的存在，我們的世界，都是泰拉大地的一種可能性。”

“嗯?！鄙顪Y點頭。

“然后，因為我們的世界只是一種可能性——所以和真正的泰拉相比較，我們沒有那么——自由，很多東西，很多節(jié)點，我們幾乎是被牢牢束縛的。就比如這次——哥倫比亞的克里斯滕事件，我們的行為被完全限制。如果不按照——嗯，真正的泰拉大地發(fā)生的故事去演繹，那么這里的一切就會全部消亡……”

“原來如此——你們是這樣看待周遭的這一切的?！?/p>

“……那么你呢？”我詢問深淵。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要先從各位這里得到另一個問題的答案?！?/p>

“說吧，我看是否有回答的必要?！?/p>

“你——是什么？”

“……”

刁鉆的問題——不，這個問題不只是刁鉆的地步，為什么，為什么要問出這個問題——我是什么？

我……我是羅德島的博士，我是指揮干員們作戰(zhàn)的博士。阿米婭信任的人?！沂?，什么？

“我不知道。坦白來說——我確實不知道。不只是我?！蛟S您不會理解，但，我們這些博士組成的團體——我們稱之為模擬泰拉時空管理協(xié)會。這個協(xié)會中的幾乎所有人，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p>

“嗯，能理解——我想，這也是我來這里的原因所在?！?/p>

“……”

“抱歉，你繼續(xù)吧?！?/p>

“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們是博士——但當(dāng)我們齊聚在此，我們的身份——似乎發(fā)生了變化……我們還是純粹的博士嗎？我們還能以博士的身份自居嗎？”我向深淵提出了我的問題。

如同克里斯滕向保存者提出問題一般。我如此詢問他。

深淵看著我，緊緊的盯著我，似乎在確認什么，我卻感到無比放松——不是舒適的度假的那種放松——而是我知道他一定會認可我的放松……我即將找到答案——不，我們，即將找到答案。

“……曾經(jīng)，有一個人，他締造了純白色的世界。世界之中，誕生了他的概念與最初的長子。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志既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也留下了摧毀它的死門。

為了保護新生的世界，他將死門扭曲，化作了最初的次子。雖然這個辦法終究無法讓純白的世界永恒的存續(xù)下去，但直到‘扭曲’的本質(zhì)被同化為止，純白的世界將一直存在下去——但是，沒能等到被扭曲的死門同化‘扭曲’的本質(zhì)，純白的世界被從外界撕開，與他一般無二者闖入，宣告了純白世界的末日。

臨死之前，次子打破‘扭曲’的本質(zhì)予他的枷鎖。而他吞下了那可以摧毀世界的死門。開始了漫長的復(fù)仇。

……………………”

“這是你的故事？”

“這是我，父親的故事。我并非是最初的死門，亦非最初的次子。我只是深淵。我們不是一成不變的，當(dāng)自我的概念發(fā)生更易，我們便隨之變化?！?/p>

“……我不明白，這和我們——你是說，我們的概念？自我的概念？”

“別那么著急，故事才剛剛開頭?！?/p>

“……”

“復(fù)仇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正義擴張自我。而他孤立無援。他用了數(shù)之不盡的辦法，耗盡了自己的思維——最終在關(guān)鍵性的一戰(zhàn)中，我們失去了所有……?！鄙顪Y平靜到了極點——仿佛再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故事。

“故事結(jié)束了？”

“我，深淵，失去了一切，而他，失去的更多。我從此開始在虛空——或者依你們的認知——在無盡的可能性之中孤獨的流浪，尋找著他留下來的許多東西?！?/p>

“……”

“你們，就是他的一部分投影?！?/p>

“……嗯？”

故事結(jié)束的突兀，我沒來得及思考——

“你們是他的投影，你們，是某一位——博士的投影。這么說你們應(yīng)該能明白?！?/p>

如果提取關(guān)鍵的信息的話——

“我是，我們是——某一位博士的投影？”

“是的，你們是他的自我認同，對自我的思考。你們就是這種存在。”

“……”

“得到了自己并非特殊的存在，而是某個更加特殊的存在的附屬物并不是一件輕松地事情——?！鄙顪Y平靜的看著我們——

“很難說，我，我在意的也不是這個。如果，如果我們是某位博士的投影，那么——我們?yōu)楹稳绱瞬煌?？”不，我在問什么，這是最重要的問題嗎？我，我該問一些更加重要的問題。

“一個人是有很多面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嗯，始終如一，你此刻認同的東西，或許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彼@樣說。

這是答案嗎？這是回答嗎？我認同的東西，我認同什么？我覺得重要的……我真的覺得什么東西是重要的嗎？

“……我想問一下，這個時間節(jié)點——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否有意義？”

“我沒懂你想問什么。嗯……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否特殊——或許特殊，或許不特殊，取決于你怎么看它?！?/p>

深淵搖了搖頭，答非所問……我不清楚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故意搪塞我……說到底，我是否該信任眼前的這個——存在，仍然是一個未知數(shù)。

“……”猶豫，但我覺得我仍然應(yīng)該將這個問題問出來。

“為什么在我們面臨來自真正的泰拉的某些——詰問的時候，你來到了這里。我們依照準則演繹真正泰拉中發(fā)生的故事。也因此收到保存者的詰問。我們的自我與真正的博士一般受到質(zhì)詢，甚至因為我們的特殊性，我們受到的質(zhì)詢，受到的對自我的質(zhì)疑可能還更多一些。恰恰在這個時候——你來到了這里?！?/p>

“……嗯，或許你可以稱之為命運。坦白來說我認為這只是湊巧，我來到這里是為了別的事情。別的，更加重要的事情，而非解決你們的疑惑?！鄙顪Y微微欠身，行為舉止很有風(fēng)度——

“重要的事情？”

“你們是某一位博士的投影，而那位博士，是我的創(chuàng)造者。作為博士的生涯是他人生的一部分。而這一部分——對目前的我來說……彌足珍貴?！?/p>

“……”

看來我們會有許多要說的東西。

或許……

————————————

“這些東西真的重要嗎？”

迭代——開始了。

模擬泰拉時空管理協(xié)會中的所有博士。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們方才一直在傾聽現(xiàn)任頂芽和那個外來者的對話。

但，此刻，這一任頂芽的生命到了盡頭——他們開始思考，開始選擇，誰才是最適合成為下一個頂芽的存在。

“冷靜下來，我的兄弟?！?/p>

但……

出乎所有博士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個外來者，他看著頂芽，然后平靜的開口：“我們之間可以有很多可聊。至于你想的那些?！@一切到底有什么意義?！铱梢曰卮鹉氵@個問題?！?/p>

“……你，你憑什么回答這個問題？”

“嗯。我們從本質(zhì)上來講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博士。我想要這樣稱呼你。”

“哈……哈。呃。請便。”

我，我剛才做了什么？

似乎——差一點就被迭代了。唔。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讓我稍微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嗯。當(dāng)然。我不會走動。”

深淵如此說著。就站在不遠處——

啊，大腦飛快的分析了所有博士遞送上來的信息。我了解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

本來我和深淵決定對他的來意進行一些——行動。

他來到這里是為了找到自己需要找到的東西，而我選擇了協(xié)助他。

但，在過程中，我，我的個體意識，我的思緒突破了原本的安全節(jié)。

我的個體意識拋棄了作為頂芽領(lǐng)導(dǎo)整個協(xié)會的責(zé)任，轉(zhuǎn)而對未來和現(xiàn)在趕到絕望，希求自我毀滅——

?

Dr.智能，分析一下目前最好的措施。

【尊敬的 Dr.頂芽 。分析已完成，正在導(dǎo)出結(jié)果，結(jié)論： 應(yīng)當(dāng)停止遵守保密協(xié)議，將原定保密內(nèi)容重新覆寫以強化當(dāng)前可能性 。后果： 可能向未知個體，代號【深淵】泄露重要信息。存在6級危險可能 。解決方案： 應(yīng)當(dāng)將選擇權(quán)交由頂芽進行判斷。】

理解了。謝謝你，Dr.智能。

【尊敬的 Dr.頂芽 。不客氣】

Dr.智能是在某一個可能性中融合了拉特蘭城下方的主機和九號裝置的一名博士。在進行了對應(yīng)的改造之后，他為我們，整個協(xié)會提供強力的運算和可能性篩查工作。

抱歉麻煩你。

?

根據(jù)Dr.智能的結(jié)果，我需要將剛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重新進行覆寫。

重新紀錄一遍以固定此刻的可能性。

?

數(shù)分鐘前。

“……”

“說說你來這里的目的吧?！?/p>

稍微沉默之后，我向深淵如是說著。

“我的目的。在那一戰(zhàn)失敗之后，我的父親，亦是我的創(chuàng)造者，被封印。為了救回他。我在虛空之中流浪，找尋著在那場戰(zhàn)爭中破碎的，我們的一部分。我來到這里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在這里，在你們所締造的這個——嗯，協(xié)會之中，有我的父親的一部分碎片?！?/p>

“碎片？——聽上去像是什么奇幻小說中會存在的概念?！?/p>

“……”

深淵的嘴唇稍微蠕動了幾下——我在想這句話是不是冒犯到了他。

“呵呵，嗯，你現(xiàn)在去找薩爾貢雨林中的阿達克里斯，告訴他們城市中各種稀奇古怪的機械，告訴他們有一種東西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開他們引以為傲的皮甲和肌肉，告訴他們那在地面上緩緩蠕動的鋼鐵城市。他們也會難以置信。

或者，你去找隨便一個大地上的個體，告訴他們天空，星空，宇宙中的一切的一切——他們也會感到困惑，不解。

亦或者——數(shù)百年前，在源石引擎尚未完善的時代，你告訴他們有一種東西可以將龐大的城市在地上緩緩?fù)闲小Ｋ麄兛梢源诔鞘兄卸惚芴鞛?zāi)——他們難道就會全然報以信任和了解嗎？

你只是，沒有認知到這部分內(nèi)容。

——嗯，當(dāng)然，你也可以將我們看做是奇幻小說中的人物——這對我來說沒差別?！?/p>

“……”

“不過，如果你想聽些逸聞的話。我也可以稍微解釋一下。”

“……說來，聽聽？”我很好奇。

“希望你能切實的聽進去——像克里斯滕那樣。而不是單純地滿足自己的求知欲?！鄙顪Y眼神微妙——他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所了解。坦白來說，我很困惑。

“呵呵。在，最終的一戰(zhàn)之前。為了防止我們在那一場戰(zhàn)爭中失去一切。保存最后的希望。父親主導(dǎo)了一次轉(zhuǎn)變。這場轉(zhuǎn)變的目的是將我們——概念化?！?/p>

深淵稍作停頓，似乎在等待我的詢問。

我正要說些什么，但——

【Dr. 頂芽 。請詢問他：……】

“嗯。我能詢問一個問題嗎？”

“請說?！鄙顪Y似乎看出了什么。

“……你們，對自己所在的世界了解幾何？”

“不錯的問題。學(xué)會擴展自己認知的邊界——至少不是一件壞事?！?/p>

“你想說的評價應(yīng)該不是這個?！?/p>

“嗯嗯，我本來想說，學(xué)會擴展自己認知的邊界，已經(jīng)具備了文明的必要素質(zhì)。但你們是否可以稱之為文明，尚且有待考證?！?/p>

“是嗎？”

“聊回你說的那個問題吧。我們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少——嗯，父親是第一個，將世界呈現(xiàn)出來的存在。

我之前說的那個純白的世界。就是第一個被呈現(xiàn)的世界——至于呈現(xiàn)是什么——我想你們應(yīng)該了解。”

“……文字。文字的記錄，藉由文字的記錄，將記錄中的世界——”

“呈現(xiàn)出來，這個說法比較好理解。”深淵如是說著。

“……”

“呵呵，答案已經(jīng)被你們找到了。至于信與不信——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好了，說說我的需求吧。我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話說你們有探究過，你們所塑造的這個世界最初的模樣嗎？”

深淵說著。

“這個世界最初的樣子是什么樣的？為什么——忽然就有了最初的那幾名博士，為什么他們可以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的雛形，進而讓你們得以在雛形的基礎(chǔ)上填充出更大的世界?！?/p>

“……”

“一切問題皆有最初的答案。就如同生命的誕生。生命的繁衍基于對自身的復(fù)制。所以一定，有一個最初的生命誕生，而后才誕生了許許多多的生命體?！?/p>

“……”

“如果你們可以復(fù)制世界并聯(lián)結(jié)每一個世界，那么一定，有一個最初的個體，開始了復(fù)制世界和聯(lián)結(jié)世界的偉業(yè)?！?/p>

“唔……”

“沒錯，就是這樣，一定有最初的個體。但——假使有那么一個個體，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

“答案是，外部的誘因。最初的那個——你們稱呼他為頂芽。并且你們繼承了他的代號。頂芽并不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了對世界的復(fù)制的?；蛘哒f——并不是他，從真正的泰拉上復(fù)制下來了第一個復(fù)制世界。”

“……因為，他，處于復(fù)制的世界之中?！?/p>

頂芽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放輕松。頂芽?！鄙顪Y平和的說著：“你們的事業(yè)確確實實可以稱得上偉業(yè)。但偉業(yè)之下，我們也應(yīng)當(dāng)看到那些被我們忽視的部分?！?/p>

“……很難接受?！?/p>

“嗯?！闶遣皇怯行?？”

深淵皺眉，他剝奪了頂芽對這個世界的掌握權(quán)。以免真的出什么問題——那個手臂，甚至半邊身體被源石簇覆蓋的博士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

“是他？”狂人跟在使者身后，看起來他們被臨時招募了。嗯——臨時招募。

撲~——什么諧音梗！呵。

“做好戰(zhàn)斗準備——做好犧牲準備?！笔拐咂届o的看著深淵。

深淵示意他冷靜。

“我們……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有什么意義？我們——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在一次次的犧牲之中——艱難地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行的？”

頂芽的脖頸慢慢的扭動。

‘咔，咔。’

“我來牽制他吧?！?/p>

“不，目標不是那個家伙，頂芽——干掉他！”使者平靜的說著。

“……好。”

狂人，點了點頭。

?

“呼，呼……冷靜，冷靜下來。我需要，冷靜。”

頂芽慢慢的低聲的說著。

“放輕松，你們做的事情確實稱得上偉業(yè)?！?/p>

“……”

“但，我也有需要做的事情。所以，頂芽，我的朋友。帶我去……那個地方?！鄙顪Y低聲的說著。

“咳，好。”

頂芽點了點頭。

看起來頂芽恢復(fù)的很好，嗯，放開控制吧……

?

呃，可惡。身體的壓力好大，思想的壓力——更大。

深淵，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他知道那里的存在——為什么，為什么他不直接去那里——以他的力量的話——

“……我們走吧?！?/p>

腦海中雜亂的聲音讓我有些心煩。我得多花些時間才能把這段時間的信息全部處理了——使者，這里不需要你繼續(xù)看著了。

使者回應(yīng)了一下，便帶著狂人離開了。

“……為什么不直接去？”

“因為沒有意義啊，我的朋友。那不是一個切切實實的物品，而且我們也不是敵人。我相信，我可以通過交涉拿走我想要的東西。而且這樣做比武力要快得多?！?/p>

“……你最好多點點交涉屬性?！?/p>

“呵，我會的?！鄙顪Y點了點頭。

“……這邊?！?/p>

帶著深淵來到了一扇門前。很，普通的一扇門。就在工廠區(qū)，周圍是非常平常的物品，很多博士在照看周圍的機器。

我站在門前。

“我，以頂芽的身份。打開這扇門，希望我得以窺視我們未曾得到解答的問題?！?/p>

儀式感——其實沒什么用。

“認可。”

“反對”

“反對?！?/p>

“反對?！?/p>

‘認可’

反對。

認可！

‘‘反對’’

很多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Dr.智能幫我統(tǒng)計了一下所有的投票。

我們，所有的博士在同一時刻進行了一次投票。最終的結(jié)果是——

認可，756，反對，684。

“那么，我在此打開這扇門。為了我們的未來——”

門被打開了，很普通。

但實際上我們消耗了許多——能源，力量。

“就在這后面？”

“嗯，連接了一整個殘破的世界，這里面是——頂芽原本所在的世界，這個世界在快要毀滅的時候被我們捕獲，最初的頂芽的尸體也存放在這里面?！?/p>

“我進去就可以了。你可以不用來……好吧，當(dāng)我沒說?！?/p>

里面，到底有什么……

頂芽和深淵進入了大門——

“啊……未必是好事?！?/p>

——————————

?

?

?

“特蕾西婭……我?！?/p>

看著面前的，白角悲傷的薩卡茲，他的心中也泛起無法言說的悲傷。

“我……我得冷靜一下?！?/p>

他深呼吸著。臉上的淚滴慢慢的滑落——

她可是……特蕾西婭啊。

特蕾西婭————

“……找我是什么事。那孩子……還好嗎？醫(yī)生的近況……如何？”

“……他們很好。為了盡可能的阻止一場戰(zhàn)爭，我們來到了倫蒂尼姆。為了這片大地不再陷入戰(zhàn)火，為了感染者不必在悲傷和艱難的生活中再面對一場殘酷的，將所有國家卷入其中的戰(zhàn)爭?！?/p>

“……那，薩卡茲呢？”特蕾西婭輕輕地說著。

“……”

“你們構(gòu)想的未來，有薩卡茲的一席之地嗎？”

“……”

“你們可曾感受過薩卡茲的憤怒……”

白角的薩卡茲發(fā)出了夾雜著憤怒的低吼——

片刻之后，特蕾西婭的眼眸被哀傷淹沒：“抱歉，你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嗎？他們，在無盡的歲月中，死去的薩卡茲們的憤怒與悲傷。”

“……”

“嗯，這些本不是你該考慮的。沒關(guān)系?！?/p>

“……”

“那么，還有什么事情嗎？他們在催促我。催促我殺死你。我們今天……”

“你死我活?！?/p>

他握緊了手中的源石劍：“特蕾西婭，我的沉默不是給你的回答，特蕾西婭……

若你將選擇的權(quán)力交予我手，我選擇殺死所有非薩卡茲，我選擇殺死所有非感染者。

今后這個世界，由薩卡茲與感染者統(tǒng)治。

……但我無權(quán)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

“那么……你來這里是為了決定誰的命運？”

“我的……還有你的。”

他平靜的敘說著。抬起手中的源石劍。

順著遲鈍的刀鋒蔓延的視線落在特蕾西婭的臉上：“死亡——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恩賜，

曾經(jīng)——或許是我，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殺死了你。特蕾西婭?！?/p>

“……”

“這一次，我會再次這樣做。無關(guān)仇恨，無關(guān)種族，沒有謀劃，沒有余地?！?/p>

“……”

“我只是……無比討厭，將你重新拉回這片大地的行為——你……明明那么悲傷——明明這片大地已經(jīng)有如此多的苦難。為什么你仍要在這里受著折磨。”

“……嗯，你要殺死我，我也要殺死你，那么我們的目的其實是相同的……”

特蕾西婭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特蕾西婭也有哭泣的沖動。但她哭不出來。

看著淚滴不斷地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特蕾西婭輕輕低頭，而后抬起頭，面帶微笑：“我們目的相同?！?/p>

“……我其實很討厭那個帶著面具的赦罪師。我其實很討厭被迫死去的戰(zhàn)士。碎骨，米莎，葉蓮娜，博卓卡斯替。這片大地有太多苦難了。但死去的，不該被褻瀆。”

“你不了解薩卡茲?！?/p>

“所以我從來沒覺得我來這里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我不覺得殺死你，對你是種恩賜。我只是……順著自己的意愿走進墳?zāi)??！?/p>

“……好吧?！?/p>

特蕾西婭輕輕地說著。

“……不多說了，戰(zhàn)士們在等待你的好消息?！?/p>

“嗯?！?/p>

薩卡茲的王，輕輕地抬起手。

一柄劍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而在她面前的不遠處，曾屬巴別塔的惡靈手中握著一柄大地的苦難凝結(jié)成的異物。

“不死不休?！彼f。

“嗯，不死不休?！蓖踺p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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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蕾西婭，我將再次，予你對整片大地而言，永遠平等公平的事物。死亡，赦罪師的野望，薩卡茲的不甘將你重新帶回這片苦難凝結(jié)的大地?！?/p>

“我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博士?！?/p>

“但我不認可。你那么悲傷……我看著你，就無法抑制我的眼淚，我好悲傷，你卻遠比我更加悲傷。你不應(yīng)當(dāng)繼續(xù)承擔(dān)這份苦難。特蕾西婭。”

“……那誰來承擔(dān)呢？”

“抱歉，我不在乎。只是，不應(yīng)該——是你了?！?/p>

他舉起劍。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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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啊?！卑捉堑乃_卡茲緩緩抬眼。

“……死亡。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恩賜?！北辉词采w了體表的異種那畸形的口腔中發(fā)出難懂的語句。

“是啊……是啊。抱歉，說話對你來說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吧。你……也已經(jīng)殘破了。我……嗯，我來了。”

“殺死……特蕾西婭。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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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抬起劍，將不斷靠近的源石異物釘在地上，特蕾西婭閉上了眼睛，淚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什么時候——才是盡頭呢？你想要讓我解脫——你卻變成了這般模樣。……抱歉，博士?！?/p>

“沙，沙……”

拖行的源石簇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源石異物的口中也發(fā)出沙沙的響聲——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殺’——

“這片大地上，滿是痛苦，我多希望你們能夠改變這些。對不起。”

“特蕾——暇……”

扭動劍刃將他的痛苦結(jié)束，特蕾西婭閉上眼睛——下一次——下一次，還會再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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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咕……。這一切，都太殘酷了。”頂芽扶著某個東西，低聲的說著。

“嗯。你們強行保存了這個世界。但原本應(yīng)該毀滅的世界并不會因此變得更有生機——殘破的世界只會一次次的重演他最后的圖景。頂芽——最初的頂芽就是這樣死去的嗎？”深淵低聲的說著。

“……咕?！?/p>

那就是——復(fù)制世界的機器——頂芽留下來的，遺產(chǎn)……只要，摧毀那些東西——就可以……

“嗯？你在想什么？”深淵看著頂芽。嘆息——未免有些麻煩啊——嗯，如果帶了別的人一起來的話……算了。自己解決就是了。

“頂芽?！鄙顪Y看著頂芽。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呃呃。這個東西，……我要，摧毀他！”頂芽緊緊地盯著那臺機器——那臺由最初的頂芽留下來的機器——不，嚴格來說那也不是什么實質(zhì)的機器，而是一種基于神秘學(xué)干涉的神秘學(xué)產(chǎn)物——這里說的神秘學(xué)不是一般世界中有關(guān)超自然力量的學(xué)問，而是——一種基于對世界底層規(guī)則干涉進行的修改現(xiàn)實的方法和理論的總和。

父親稱之為——神秘學(xué)。

“……”

打算動手了，要是真讓頂芽摧毀了這個機器的話，找到父親留下來的人格碎片會更加麻煩。

“……”不過，看來他們確確實實創(chuàng)造了相當(dāng)?shù)膫I(yè)——我還是不動手了。

嗯，把控制權(quán)還回去——

‘頂芽，停下你的行為’

‘Dr. 頂芽 ，請 停下你現(xiàn)在的行為 ?！?/p>

‘頂芽，我是使者，停下?；蛘?，死?！?/p>

‘權(quán)當(dāng)是為了我的實驗，別那么焦躁好嗎？頂芽?！?/p>

‘想想阿米婭他們。頂芽?！?/p>

‘我可以對那個外來者動手了嗎？’

“回答我！”

在一片嘈雜的，博士們的心靈溝通中，頂芽的聲音，悲哀的聲音響起——

“這一切的意義是什么？”

“回答我，博士們。你們……我，我們所做的這些東西，我們?yōu)榱司S持這個世界犧牲的這些同胞，博士，還有那些鮮活的世界！”

“使者！你的那些源石簇是從多少感染者身上抽出來的？”

‘不重要，頂芽?！?/p>

“海嗣！你為了那些實驗殺死了多少泰拉種族?！?/p>

‘如果能讓海嗣為人所接受，如果能讓種群團結(jié)一致——這些犧牲都會被證明是必要的，如果不能——那么審判我。’

“劍士！你的手上有多少博士的姓名，又有多少羅德島干員的姓名！”

‘+，1。頂芽，我有罪，我們都有，但你不需要承擔(dān)這些。別在意這些東西。頂芽?！瓰榱?。’

?

?

“這些東西真的重要嗎？！?。?！回答我， 兄弟們。我的，兄弟們，回答我！”

“難道那些犧牲，被犧牲的，就是合該被犧牲的嗎！”

“我們明明，生而平等！”

“阿米婭……對不起，我好懦弱——但我不想——目睹你的逝去……”

‘Dr. 頂芽 ，迭代……開始 。我 很抱歉 ?！?/p>

“……來吧，呵呵，殺死我，讓下一個博士成為更優(yōu)秀的頂芽吧。我，已經(jīng)——”

“冷靜下來。我的兄弟?！?/p>

但……

出乎所有博士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個外來者，他看著頂芽，然后平靜的開口：“我們之間可以有很多可聊。至于你想的那些?！@一切到底有什么意義?！铱梢曰卮鹉氵@個問題?！?/p>

“……你，你憑什么回答這個問題？”

“嗯。我們從本質(zhì)上來講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博士。我想要這樣稱呼你?！?/p>

“哈……哈。呃。請便?！?/p>

?

“……這就是，所有需要覆寫的東西。深淵，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做完了——你，你不說點什么？”

頂芽詢問著深淵。

“嗯，呵呵。就到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說吧，頂芽。

我的，兄弟?！鄙顪Y輕輕地說著：“我們的的確確生而平等。頂芽。你們也確確實實在進行著一場偉業(yè)——無需憂慮。偉業(yè)……必有犧牲。我們沒辦法避免這些東西。好好想想吧?；蛟S單純地睡一晚上也不錯?！鄙顪Y對著頂芽示意。

“……”

深淵走過頂芽的身邊，他抬起手，拍了拍頂芽的肩膀。

“……”但最終，深淵什么也沒說。

“該——走了嗎？”頂芽看了看這個殘破的世界——該離開了，每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都需要消耗更多的能源——

頂芽回頭看著深淵，希望明天，一切問題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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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