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哥哥139-148
139.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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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灰哥還真是一大清早就把我和李笑陽都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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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起來啦，兩只小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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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灰哥突然打開門的聲音給驚醒的，因?yàn)榛腋绨验T把拉開的那一下發(fā)出的聲音真的很大，或者至少說，在那么安靜的一大早上聽起來很大：你知道吧，就像是在學(xué)校讓寫比喻句來形容安靜的時(shí)候、大家經(jīng)常會(huì)寫的那種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的情況下，灰哥像平常一樣用力地把門給打開了，聽起來就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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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shí)一直挺奇怪這種區(qū)別到底是怎么來的——畢竟你想，實(shí)際上開門的聲音并不是真的變大了才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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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中午的話，這種聲音就絕對(duì)吵不醒我，然而早上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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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覺得，這是因?yàn)槎涓械娇仗摷拍涞木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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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寂寞冷？”我聽他這么說的時(shí)候，一開始沒理解過來他想表達(dá)什么“那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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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平常的話，你的耳朵已經(jīng)被各種各樣的聲音塞滿了，覺得很滿足了，所以多一個(gè)聲音塞進(jìn)來它也不會(huì)有特別大的感覺”李笑陽接著就給我進(jìn)一步解釋起來“但是到了睡覺的時(shí)候，之前塞滿耳朵的聲音都一個(gè)個(gè)地走了不是嗎？雖然我們睡覺是需要安靜沒錯(cuò)，但耳朵可能不那么覺得呀，說不定，在我們睡覺的時(shí)候，它其實(shí)一直在寂寞地等著什么聲音進(jìn)來呢，所以這個(gè)時(shí)候，不管是什么樣的聲音突然響起，它肯定都會(huì)很快地捕捉到，然后瞬間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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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高潮？”我有點(diǎn)迷惑地重復(fù)了一遍李笑陽說的最后四個(gè)我沒聽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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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你給我收斂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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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其實(shí)一開始好像還打算給我繼續(xù)解釋下去，只不過灰哥這個(gè)時(shí)候插進(jìn)話來打斷了他“自己不學(xué)好就算了，還教壞月月，你說你像什么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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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的時(shí)候灰哥聽起來好像有點(diǎn)生氣的樣子，眼睛瞪著李笑陽，然后李笑陽猶豫了一下才沒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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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誰帶壞的我”雖然李笑陽看起來還是不太服氣，坐下之后一邊吃飯一邊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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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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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吵醒的那一下，有一瞬間我差點(diǎn)就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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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yàn)槔钚﹃栠€跟死豬一樣睡得老香，而且就像章魚一樣纏在我身上，所以我最后才沒真的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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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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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然后就看見灰哥走到我們身邊，踢掉兩只拖鞋爬上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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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jì)時(shí)間真的挺早，天還只是有一點(diǎn)兒蒙蒙亮，所以我睜開眼睛后并沒有感覺到被光刺痛的感覺，只是因?yàn)檠燮び悬c(diǎn)兒粘在一起，使勁兒多眨了幾下眼睛才流出幾滴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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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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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喊他的聲音，灰哥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用他的手握了握我還能自由活動(dòng)的那條胳膊，然后輕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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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聽起來一直都很溫柔，雖然最開始認(rèn)識(shí)的時(shí)候總給我感覺好像是因?yàn)樗麅?nèi)向不太說話的緣故，讓我覺得他不像是個(gè)比我大幾歲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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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輕輕地應(yīng)了他一聲，接著看了眼李笑陽“不過李笑陽好像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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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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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看見灰哥對(duì)著李笑陽嘆了口氣，一邊又問我“被他這樣一直抱著，睡覺會(huì)不會(huì)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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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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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也就只有睡著的時(shí)候看起來乖一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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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接著就用手拍了一下李笑陽的屁股，拍完還在上面揉了兩下“平常說話就跟個(gè)刺猬沒兩樣，真想找根棍子狠狠揍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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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時(shí)聽灰哥這么說完，就在腦袋里試著想象了一下灰哥揍李笑陽的畫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并想象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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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這個(gè)時(shí)候，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楸换腋缛嗔藘上缕ü桑蟾攀窍乱庾R(shí)地還是感覺到了，之前就把腦袋貼在我臉邊上的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悶哼了一聲，原本就緊緊抱著我的手也箍得更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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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感覺到被抱得更緊了之后，我就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李笑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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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shí)說，他的睡相看起來還真有點(diǎn)兒意外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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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形容李笑陽的睡相，不過總之就是和平常差別挺大的就是了：也許是因?yàn)樗匠Ｄ樕峡偸菕熘鞣N各樣的笑而且多半都是壞笑的緣故，所以我大概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那種有點(diǎn)兒兇兇的帶點(diǎn)兒狡猾的樣子——只不過在睡覺的時(shí)候，這些表情好像就全都消失了，剩下來的只有他本來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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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表情的時(shí)候，李笑陽的臉其實(shí)還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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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直到這個(gè)時(shí)候，我盯著李笑陽的臉看了一會(huì)兒之后才發(fā)現(xiàn)，李笑陽睡覺的時(shí)候好像還有個(gè)挺特別的習(xí)慣，就是會(huì)把下邊的嘴唇給含進(jìn)嘴里去，看起來就好像是小孩子受了什么委屈想哭的時(shí)候咬著嘴唇的那種動(dòng)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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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之后，我好像也有點(diǎn)明白為什么李笑陽每次睡覺的時(shí)候呼吸會(huì)變得那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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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你先去準(zhǔn)備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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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看了一會(huì)兒之后，我接著就回頭對(duì)灰哥小聲說“我一會(huì)就把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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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灰哥離開了，我才開始慢慢地用手搖李笑陽的身子，小聲地叫他的名字喊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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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搖了他十幾下之后，李笑陽才稍微有點(diǎn)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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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么？”醒過來之后，李笑陽也沒睜開眼，只是頭略微地往上挪了一點(diǎn)兒，把之前一直咬著的嘴唇松開，然后就聲音軟軟地開口問了我一句明顯還很迷糊的話“要上學(xu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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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上學(xué)”我稍微有點(diǎn)兒想笑，不過還是小聲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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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接著李笑陽就又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句，把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那再讓我抱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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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他其實(shí)想說的應(yīng)該是睡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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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一會(huì)兒要跟灰哥一起出去玩呢”我看他說完又不動(dòng)了，側(cè)躺在邊上胸脯一起一伏，有點(diǎn)擔(dān)心他馬上又睡著下去，于是又推了他一下“得趕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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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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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沒想到李笑陽抱著我的手更緊了“沒有的事……你是我的，不給他玩，要玩只能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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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的頭好像又開始疼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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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吃蛋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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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今天就先訂一個(gè)小目標(biāo)，狠狠敲詐灰哥五百塊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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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僅僅過了幾分鐘，真正清醒過來之后的李笑陽就又恢復(fù)了他平常的樣子，開始張牙舞爪起來：爬起來之后他就把睡衣褲連著內(nèi)褲脫了個(gè)精光，接著嚷嚷著奔進(jìn)了浴室沖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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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他至少?zèng)]有拉著我一起進(jìn)去，這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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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shí)能感覺到李笑陽也是有為了灰哥打算帶我們?nèi)タ措娪斑@件事而高興過的，畢竟我平常從來沒見他在洗澡的時(shí)候唱過歌：但那天早上他就唱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唱了啥，只能隱隱約約聽清楚一兩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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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月缺變成月圓……我用未來換你我的緣！縱然風(fēng)花雪月無常~我卻不、能、笑著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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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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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吃早餐的時(shí)候，李笑陽看起來也一副蠢蠢欲動(dòng)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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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的早餐是灰哥替我們準(zhǔn)備的，一人給我們買了一個(gè)饅頭、一個(gè)花卷還有一袋豆?jié){，還自己煮了兩個(gè)水煮蛋出來，比正常情況下的早餐豐盛多了，對(duì)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對(duì)于李笑陽來說會(huì)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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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早餐對(duì)于李笑陽來說好像還真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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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我和你換一個(g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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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到一半的時(shí)候，灰哥剛好把蛋煮好，出來就吆喝著讓我們伸手，接著挨個(gè)把煮好的蛋放到我和李笑陽的手上：我注意到灰哥放到李笑陽手上的那個(gè)蛋比放到我手上的這個(gè)大了一圈，而且顏色也比我這個(gè)白一點(diǎn)，所以我估計(jì)李笑陽拿到的那個(gè)是鴨蛋——當(dāng)時(shí)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我還想過要不要問李笑陽換，因?yàn)楸绕痣u蛋來，我更喜歡鴨蛋的味道——沒想到下一秒李笑陽就主動(dòng)問我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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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聽他這么問，愣了一下“你不喜歡吃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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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聽我那么問他，當(dāng)時(shí)看起來好像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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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當(dāng)時(shí)沒說啥，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所以我也沒多想別的，就和他換了，咚咚咚敲了幾下之后剝了皮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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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沒想到過了一會(huì)兒之后，我都已經(jīng)把其他的東西給吃完開始喝豆?jié){了，李笑陽還是沒動(dòng)那只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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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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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李笑陽過了一會(huì)兒也把東西吃完、把吸管插進(jìn)豆?jié){袋子里喝起豆?jié){來，然而眼睛還是看都不看那只雞蛋一眼，好像有點(diǎn)兒猜到了什么，于是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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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笑陽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哦，你說雞蛋啊……等會(huì)兒就吃了，讓我先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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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么說的來著，雖然當(dāng)時(shí)看著他的反應(yīng)我就基本確定了他肯定不愛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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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喜歡吃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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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之后我就笑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覺得李笑陽當(dāng)時(shí)的反應(yīng)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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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李笑陽聽我這么說的時(shí)候，臉色明顯一變，雖然只一瞬間就又恢復(fù)了冷靜，強(qiáng)作鎮(zhèn)定“怎么可能，我從來都不挑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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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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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時(shí)猜李笑陽應(yīng)該是因?yàn)榛腋缇妥趯?duì)面，所以不好意思承認(rèn)，也就沒有再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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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果不其然，李笑陽之后喝豆?jié){的速度簡(jiǎn)直比平常慢了一倍，一直等到灰哥吃完早飯去洗煮蛋用的小鍋了，他才猛地吸了一大口，吞下去之后用手悄悄地拉了拉我的睡衣“傻子，你喜歡吃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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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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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頭看他，有點(diǎn)兒忍不住笑“喜歡是喜歡……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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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也給你好了，吃了好長(zhǎng)個(gè)子”李笑陽接著就對(duì)我扯起了一個(gè)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說著就把他的蛋推到我面前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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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是不喜歡吃蛋吧……”我強(qiáng)憋著笑，然后作勢(shì)就要喊灰哥“灰哥，李笑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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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等我說完，李笑陽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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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打斷了我的話之后，他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后面，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著急“喊那個(gè)白眼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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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好好吃飯，再欺負(fù)月月我等下就打你手心了啊”灰哥的話這時(shí)從廚房里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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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吃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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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笑陽把捂著我的嘴松開之后，我就非常小聲地笑起來“不過真沒想到，你竟然會(huì)怕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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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個(gè)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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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說完，李笑陽又一次打斷了我，一邊小聲說一邊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只是不喜歡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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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干嘛不直接和灰哥說你不喜歡吃？”我一開始還有點(diǎn)兒幸災(zāi)樂禍，學(xué)著李笑陽以前經(jīng)常做的表情那樣，對(duì)李笑陽挑了挑眉毛“哦，是不是你怕讓灰哥知道了之后，他拿這個(gè)來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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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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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李笑陽接著就很恐怖地瞇縫著眼對(duì)我微笑起來，我覺得在他這樣笑的時(shí)候里面都可以算是最可怕的幾次“幫的話，說不定我還會(huì)對(duì)你好點(diǎn)；不幫的話，我自己吃也行，不過就不保證以后會(huì)不會(huì)讓你舒舒服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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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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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還是選擇了幫他，因?yàn)槲矣X得比起用吃蛋的痛苦來對(duì)付他，他折磨我的辦法大概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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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覺得我至少還是掌握到了他的一個(gè)弱點(diǎn)，雖然看起來好像并沒有特別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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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關(guān)系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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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看起來并不像是個(gè)經(jīng)常運(yùn)動(dòng)的人，但那天早上和他一起爬虎頭山的時(shí)候，他卻很意外地走得比我和李笑陽都要快：而且明明是我們一路追趕著他，等爬到半山腰在路邊的長(zhǎng)凳上休息的時(shí)候，他卻一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反而是我和李笑陽，因?yàn)樽返锰貏e辛苦，坐在長(zhǎng)凳上喘氣喘得像噴氣式飛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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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比喻是李笑陽想出來的，因?yàn)樗X得我想的狗狗的比喻不夠生動(dòng)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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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如果是語文考試，讓你評(píng)價(jià)‘我們喘氣喘得就像兩只哈巴狗’這個(gè)句子你會(huì)怎么評(píng)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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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評(píng)我的時(shí)候，李笑陽還把我之前教他的東西搬了出來“這是一個(gè)比喻句，生動(dòng)形象地寫出了人喘氣的時(shí)候吐舌頭動(dòng)作的可愛之處——個(gè)屁?。〔蝗荒阃聜€(gè)舌頭給我看看，來來，哈哧哈哧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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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伸手過來要扒拉我的臉，不過在碰到之前就被我張嘴要咬的架勢(shì)給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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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像我們真能起飛一樣！”等李笑陽收回手，我才對(duì)他翻了個(gè)白眼“要真能起飛，我現(xiàn)在就飛到山頂上去，然后再直接飛到電影院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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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剛說完，就聽見噗嗤一聲，然后和李笑陽一起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灰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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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個(gè)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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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之后李笑陽就抬起腳沖著灰哥的方向踹了一下“你說你是不是吃了那個(gè)什么春什么藥的玩意兒，不然怎么今天這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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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證明，坐在長(zhǎng)凳上用腳踹人是個(gè)非常錯(cuò)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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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槔钚﹃柷澳_踹出去并沒踹到灰哥，反而是剛要收回來的時(shí)候腳踝被灰哥用手給握住了——而且灰哥還順勢(shì)一拉，把李笑陽直接從長(zhǎng)凳上拉得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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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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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先是一聲驚呼，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罵起灰哥“你個(gè)白眼狼就只會(huì)耍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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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嘿，雖然說今天帶你們出來玩，不過我好像沒說可以不聽話來著吧？”結(jié)果灰哥松開手之后就對(duì)著李笑陽微微笑了一下“還是覺得稍微考好點(diǎn)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啦，李笑陽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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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做錯(cu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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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灰哥剛露出那個(gè)微笑的時(shí)候李笑陽身子是抖了一下的，雖然之后馬上就又滿不在乎地撇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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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你和谷小雙約定的事情里有包括要對(duì)我講禮貌這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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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笑陽從地上重新爬回凳子上盤腿坐下的時(shí)候，灰哥就又這么笑著說了一句，一邊作勢(shì)掏出手機(jī)“還是說我們要打個(gè)電話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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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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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趕緊把手機(jī)從灰哥手上一把奪過來，攥在手里“不就是叫你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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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笑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對(duì)著灰哥就大喊了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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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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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門超大的三聲，夸張點(diǎn)說簡(jiǎn)直可以稱得上震耳欲聾了，就連之后的回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在山上的林子里繞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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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喊完之后，他才又氣鼓鼓地瞪起灰哥“這樣滿意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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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笑陽這樣，灰哥臉上掛著有點(diǎn)兒被逗笑的表情才伸手摸了摸李笑陽的頭，而李笑陽臉上則還是擺脫不了不太甘愿的表情：其實(shí)在和龍貓立了那個(gè)字據(jù)之后，這樣的事情感覺好像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個(gè)四五次，我總覺得某種程度上那個(gè)字據(jù)已經(jīng)不是龍貓和李笑陽簽下的，而是灰哥和李笑陽簽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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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龍貓的福，李笑陽現(xiàn)在在面對(duì)灰哥的時(shí)候十次有九次會(huì)吃癟，而灰哥也不不像以前那樣事事都順著李笑陽了，甚至有的時(shí)候，我覺得灰哥其實(shí)有點(diǎn)兒故意為難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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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字據(jù)失效了，看我不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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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畢之后繼續(xù)上山的時(shí)候，我就聽見李笑陽在邊上撐著膝蓋一邊爬一邊咬牙切齒“到時(shí)候我非把他那瓶子果凍全部換成膠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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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啥呢？”我聽李笑陽這么說，有點(diǎn)兒好奇地問了他一句；然后下一秒，他就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使勁兒地掐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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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別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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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這家伙肯定是把我當(dāng)成替代灰哥的出氣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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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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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頂之后，發(fā)現(xiàn)灰哥還是一口氣不喘的樣子，我才終于忍不住又問了灰哥一句：“灰哥，你真的都不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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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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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則剛好跑到了小茶莊對(duì)面山坡的一條小路上向我招手，我記得沿著那條小路下去好像就是之前我們種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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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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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當(dāng)時(shí)回答我“只是你們不常爬山吧？平常是都在學(xué)校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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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對(duì)灰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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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duì)啦”灰哥接著摸了摸我的頭才向我解釋“因?yàn)槲乙恢辈惶瞄L(zhǎng)那種東西吧，小時(shí)候都是跟著我爸媽爬山，幾乎每天都要上來這里一次，所以可能才習(xí)慣了吧，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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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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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灰哥的話說完，李笑陽又喊了起來“快一點(diǎn)過來了！和那家伙沒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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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去和陽陽一起玩吧”聽到李笑陽這么催我，灰哥往李笑陽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點(diǎn)無奈地才又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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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當(dāng)時(shí)看灰哥臉上的表情，他好像被李笑陽說得又有點(diǎn)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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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跑去找李笑陽之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對(duì)他多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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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覺得，李笑陽還是很喜歡灰哥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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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聽我這么說好像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對(duì)他笑了一下，接著才轉(zhuǎn)身跑去找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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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一起種的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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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喊這么久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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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跑到李笑陽身邊，李笑陽就斜眼瞄了我一下，一邊狐疑地看著我“我跟你說哦，那家伙要是手腳不老實(shí)，你就大聲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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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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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和李笑陽猛搖了幾下頭，一邊對(duì)他笑了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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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李笑陽看起來好像還是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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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太相信歸不太相信，聽我這么說了之后，他也沒再多說什么其他的，轉(zhuǎn)回頭去又把手指并攏，把手掌擋在腦門上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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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啥？”我有點(diǎn)兒好奇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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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今天穿了件橙色的背心，藍(lán)色的牛仔褲則好像是被用剪刀直接剪斷的一樣，短褲褲腿的地方一堆線頭毛毛糙糙。不過不管是衣服還是褲子好像都明顯比李笑陽的身子要小上一號(hào)，以至于不管是袖口還是褲腿口都繃緊起來，在大清早的陽光底下看就顯得李笑陽的肩膀和大腿都挺結(jié)實(sh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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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來的，當(dāng)時(shí)看他東張西望了一會(huì)兒，我就跑上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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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奇怪啊……我們之前來這里種樹的時(shí)候，我記得沒種得這么整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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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開始一邊張望一邊慢吞吞地回答我，被我突然抱住之后身子抖了一下“喂！——傻子你突然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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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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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李笑陽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兒夸張地好笑，把頭埋在他的背心里吸了一口氣“就學(xué)你抱一下啊，反正你自己不也天天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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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抱你和你抱我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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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接著就抓住了我的兩只手腕“你又不知道我抱你的時(shí)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東西，你這樣突然抱上來會(huì)讓我想的更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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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明所以地聽李笑陽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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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親嘴？”然后我想了一會(huì)兒?jiǎn)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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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要多！”李笑陽說著用手捂住了半邊臉“你這傻子對(duì)早戀的印象難道就只有親嘴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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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我又不知道之后的那些該怎么說”我想我大概猜到了李笑陽說的更多的是啥“要不然你教教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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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么說，李笑陽回頭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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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又搖了搖頭“算了吧，我要是教你，你不小心告訴谷小雙就全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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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回過頭去，拖著我在之前整個(gè)年級(jí)的同學(xué)一起種起來的小樹苗林子里逛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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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說是林子，但在當(dāng)時(shí)看起來真的一點(diǎn)兒林子的樣子都沒有：在我們把小樹苗種下去之前，那個(gè)小山坡上就只是山頂一塊挺開闊的空地而已。即使后來我們把樹苗種下去了，我想大概是因?yàn)闃涿缍加中∮职?，加上雖然說是一個(gè)年級(jí)的人，不過真正在這里種下去的樹苗也只有那么一百來棵，對(duì)那么大的一片山坡來說還是太少了，所以也并沒有給人這是片林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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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就算這樣，李笑陽也還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大致上找到了我們之前一起種的那顆小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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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這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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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李笑陽拖著在一堆小樹苗里面來來回回繞了半天，才有點(diǎn)明白過來李笑陽是想找到之前我們種的那顆樹：然后剛明白過來，李笑陽就在一棵小樹苗前面停下了腳步，盯著看了半天，一邊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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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對(duì)于那天種的樹到底是啥樣的已經(jīng)完全沒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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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dāng)時(shí)不是種在那塊大石頭邊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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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說，往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之前李笑陽躺著曬太陽的那塊石頭離我們站的位置大概得有十幾米遠(yuǎn)，就指著提醒李笑陽“要找也應(yīng)該在那里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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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yàn)槟沁叺目雌饋矶疾幌癜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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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白了我一眼“我覺得學(xué)校后來肯定找人再來弄過，因?yàn)槲覀冎胺N的那個(gè)位置我其實(shí)記得的，當(dāng)時(shí)還特地選了個(gè)好認(rèn)的地方，結(jié)果現(xiàn)在那里根本屁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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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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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么說，我才有點(diǎn)明白過來“——不過，找不到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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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說沒錯(cuò)，但我就是想留個(gè)紀(jì)念什么的啊”李笑陽這時(shí)聳了聳肩“畢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gè)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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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啥？”我愣愣地盯著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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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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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看我愣愣地盯著他，露出有些不滿意的表情，用手指戳起我的胸口“要一起去找啊，丟掉的東西，丟掉的東西哎！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啊，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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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李笑陽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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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難得認(rèn)真一次，結(jié)果你還這樣……”李笑陽說著說著又開始撇起嘴，把手抱在胸前轉(zhuǎn)過身去“嘛，不過如果實(shí)在找不到那顆樹的話，好像那塊大石頭也挺不錯(cuò)的，仔細(xì)想想，石頭比木頭還是要牢靠點(di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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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李笑陽”沒等他說完，我喊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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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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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喊他，李笑陽回過頭來“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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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找到了……是找到了什么？”我想了想問他“之前說是丟了啥不是嗎，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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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用不著想那么多啦”沒等我說完，李笑陽好像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對(duì)我使勁兒一揮手“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到底找到了啥，不過反正是因?yàn)槟悴耪业降木褪橇耍?，就?dāng)我找到的是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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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史上最差的觀影體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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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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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頭上把字刻好之后，李笑陽站起來往左歪著腦袋看了一會(huì)兒，又往右歪著腦袋看了一會(huì)兒，然后就很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就完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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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對(duì)于他刻的字倒是有點(diǎn)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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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Lost&Found啊……”盯著李笑陽刻在石頭上的英文看了半天，我果然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他一句“根本就是失物招領(lǐng)處的感覺……就像是在說我們學(xué)校的失物回收站到此一游一樣，誤會(huì)太大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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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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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卻滿不在乎地甩了下頭“反正本來就不是給別人看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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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笑陽說的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過我還是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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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李笑陽畫的代表我和他的符號(hào)也同樣讓人有點(diǎn)兒抓狂：一開始，我記得他還口口聲聲地說刻完那個(gè)奇怪的英文之后要刻我和他的全名的——但估計(jì)是在刻英文和日期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在大石頭上刻字有多么困難，所以之后李笑陽就用兩個(gè)很簡(jiǎn)單的符號(hào)代替了我們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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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結(jié)果差不多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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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Found201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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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越字早就不是月亮的那個(gè)月了好嗎”看到李笑陽刻了太陽的那個(gè)符號(hào)之后，我就基本上猜到他之后打算刻什么了，然后我就一直瞪著他“你要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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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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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話對(duì)李笑陽果然是沒有一點(diǎn)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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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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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李笑陽身上似乎有一種很神奇的超能力：不是那種能把人一拳打飛到十萬八千里遠(yuǎn)的感覺，也不是像蠻吉那樣能一次打開六個(gè)脈門的天才，如果非要說和什么比較像的話，我倒是覺得和那個(gè)拿菜刀的大叔用的那種毒性脈沖有點(diǎn)兒像！總之就是在你還沒感覺到的時(shí)候，你好像就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被李笑陽說的話或者做的事情給帶著跑了，然后你就一直跟著他跑，一直跟著他跑，跑啊跑，等跑到快斷氣了才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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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就屬于已經(jīng)快要斷氣了的那種，尤其是在那天下午我們看電影的時(shí)候，我覺得灰哥有好幾次都差點(diǎn)要和電影里的老爺爺一樣斷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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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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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象當(dāng)中的一樣，從來沒進(jìn)過電影院的李笑陽從一開始就很激動(dòng)，灰哥買票的時(shí)候，他也湊在一邊直問“你這白眼狼，別不是只買自己想看的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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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灰哥有點(diǎn)兒沒好氣地敲了李笑陽的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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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哥哥你買啥電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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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完之后李笑陽才改了口，不過還是趁著灰哥不注意回過頭來對(duì)我做了個(gè)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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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買的侏羅紀(j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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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接著才聳了聳肩回答李笑陽“對(duì)你這種小孩來說肯定是最好看的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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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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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的口氣聽起來有點(diǎn)兒不相信灰哥“恐龍有什么好看的，小時(shí)候動(dòng)畫片上都看膩了，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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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話你還是遲點(diǎn)再說吧，一會(huì)兒說不定都能把你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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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說著從售票的姐姐手里接過三張票，之后就彎下腰，笑呵呵地把臉湊近了李笑陽“這應(yīng)該是你第一次看3D電影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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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當(dāng)時(shí)，李笑陽還真有點(diǎn)兒被灰哥給唬住了，聽灰哥這么說的時(shí)候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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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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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過了幾秒，李笑陽回過神來，才有點(diǎn)兒不爽地從灰哥手上把其中兩張票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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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事實(shí)證明，李笑陽還真沒有因?yàn)榈谝淮慰?D電影就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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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我湊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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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電影最開始那一段，那個(gè)可憐的家伙被掛在直升機(jī)的繩梯上拼命掙扎的時(shí)候，李笑陽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嗓門大到我都覺得有點(diǎn)兒受不了，我估計(jì)附近的人更受不了——電影看到一半的時(shí)候，我們前面的人出了電影院就沒再回來，我都有點(diǎn)兒懷疑是不是被李笑陽給吵走的了“啊！又來了……噫！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最后肯定要被吃掉，果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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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給我小聲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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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邊上有人開始轉(zhuǎn)頭看我們之后，灰哥趕緊拍了李笑陽的腿一巴掌“尊重一下別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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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李笑陽其實(shí)也沒那么聽不進(jìn)話，所以灰哥這么一提醒，之后他的聲音也確實(shí)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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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之后就輪到我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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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倒還好，只是李笑陽時(shí)不時(shí)地看一會(huì)兒就要轉(zhuǎn)過頭來和我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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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如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在酒吧里討論誰被誰甩了的問題的那時(shí)候，李笑陽就會(huì)回過頭來和我講一句：“放心吧，我以后絕對(duì)不會(huì)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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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沒什么，我只是對(duì)他翻了個(gè)白眼說“就你才會(huì)想那里去”，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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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歐文和那只叫布魯?shù)凝堃娒娴臅r(shí)候，看到那只叫布魯?shù)凝堃婚_始帶著敵意和歐文對(duì)瞪，李笑陽就會(huì)和我說：“講真，我感覺當(dāng)初咱們第一次打架之前，你差不多就是這樣子瞪著我的，那眼神，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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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沒什么，雖然我總覺得李笑陽最開始來根本就是挑釁我，和歐文的態(tài)度完完全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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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之后那個(gè)小女孩偷偷打開密碼鎖跑進(jìn)機(jī)密的房間偷看視頻的時(shí)候，李笑陽就湊過來和我說了這么一句“哎，我跟你說，這個(gè)表情和你讀課文的表情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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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聽他說這個(gè)的時(shí)候，我甚至還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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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后看到小女孩嚇唬奶奶那里的時(shí)候，李笑陽就做了一件讓我覺得特別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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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當(dāng)時(shí)小女孩的奶奶在那個(gè)博物館一樣的地方聽到了一點(diǎn)兒奇怪的聲響而去查看的時(shí)候，因?yàn)殡娪袄镆魳返木壒?，我的心本來就快被整個(gè)提到了嗓子口，正緊張得整個(gè)人都躬起身子在等之后肯定要冒出來嚇人的那一幕，結(jié)果李笑陽卻故意趁著我聚精會(huì)神的功夫，偷偷地把可樂的吸管拔了，對(duì)準(zhǔn)我的脖子使勁兒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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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管里殘留的可樂跟著他吹的氣一起濺到了我的脖子上，涼颼颼的，嚇的我瞬間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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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還好，好歹我這會(huì)兒也還沒被嚇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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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緊接著在我還驚魂未定的時(shí)候，電影里這個(gè)時(shí)候小女孩也剛好蹦了出來，然后發(fā)出了一聲特別嚇人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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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我的魂就真的差點(diǎn)被嚇沒了，瞬間尖叫了一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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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整個(gè)身子都震了一下，然后就僵住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感覺一下子頭都有點(diǎn)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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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過了好一會(huì)兒之后，我才稍微有點(diǎn)緩過來，重新靠回椅子背的時(shí)候感覺兩只手都控制不住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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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傻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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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發(fā)現(xiàn)我反應(yīng)有點(diǎn)大，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才有點(diǎn)兒不確定地湊過來抓住我的手，問了我一聲，接著發(fā)出一聲驚呼“我湊！你至于嗎……手抖這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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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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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竟然還有點(diǎn)兒笑話我的意思，有一瞬間都快哭出來了，沒好氣地就把他的手給甩掉“你要再做這種事，我以后絕對(duì)、絕對(duì)、絕對(duì)不會(huì)和你一起看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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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似曾相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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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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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電影從放映廳里出來的時(shí)候，李笑陽還總想著要學(xué)那兩個(gè)生物學(xué)家的樣子親一下。不過之前被他嚇到的時(shí)候我生的氣還沒消，所以在他剛這么說的時(shí)候我就果斷地拒絕了他，然后就被他一直從最里面的放映廳追到了電影院外的臺(tái)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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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電影院外面的臺(tái)階又陡又沒護(hù)欄，我感覺我才不會(huì)被他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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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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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趕上來之后就徑直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好像很喜歡這么控制別人，而且動(dòng)不動(dòng)就喜歡把別人的手腕抓得特別嚴(yán)實(shí)，松開之后都有被勒過的痕跡的，讓人特別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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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放！手！”不管怎樣，我都使勁兒甩著胳膊試圖把他的手甩開“不然我要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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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下嘛！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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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還是嬉皮笑臉地求我，不管我怎么甩都不松手“反正又不是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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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絕對(duì)沒門！”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yīng)，我抬起腿就踩了他的腳一下“今天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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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看起來像是真把李笑陽踩疼了，因?yàn)椴韧曛笏櫨o了眉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好像也繃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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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同時(shí)好像也把他踩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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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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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就把我的手腕攥得更緊了。緊接著一個(gè)沒注意，胳膊被他使勁兒一拽，我整個(gè)人都被拉得撲倒在了他的身上，接著腰就被他用手臂給箍住了，一邊屁股上還挨了一巴掌“之前給你好好道歉還讓你得寸進(jìn)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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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寸進(jìn)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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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gè)時(shí)候我也不甘示弱，還好只是被李笑陽箍住了腰，不像之前被抓著手腕那么牢，稍微掙扎了一下就掙脫了出來，和李笑陽拉開距離“鬼才信你的道歉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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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gè)，在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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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這個(gè)時(shí)候低頭劃著手機(jī)，慢吞吞地跟上來，一邊不明所以的問我和李笑陽“什么東西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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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笑陽對(duì)視一眼，然后李笑陽就把兩根食指豎起來放到嘴巴前面比了個(gè)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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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啦”李笑陽接著轉(zhuǎn)頭對(duì)灰哥說“開個(gè)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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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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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有點(diǎn)不相信地撇了李笑陽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我“月月，陽陽他沒欺負(fù)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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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也可以算是欺負(fù)了的。我在心里面嘟噥了一句，不過嘴上到底還是不可能把李笑陽想做的事情給說出來，所以只是轉(zhuǎn)過頭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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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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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得了這個(gè)便宜，接著就賣起乖來“我說的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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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相信你”灰哥最后也沒摸清我和李笑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于是只得先作罷，轉(zhuǎn)而又問起我“對(duì)了月月，之前讓你帶的考卷你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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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書包里呢”我把手背到后面拍了拍書包“不過這個(gè)到底有啥用?。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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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的時(shí)候，我是最后一個(gè)去換衣服的，然后當(dāng)時(shí)灰哥和李笑陽就站在門口等著我——一直到我換好之后準(zhǔn)備出門穿鞋了，灰哥才突然想起來的樣子拍著我讓我進(jìn)屋去把李笑陽和我的期中考卷都帶上，說晚上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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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早上的時(shí)候我問灰哥，灰哥老是不肯告訴我到底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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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因?yàn)橐粫?huì)兒就可以省下你們倆點(diǎn)兒童餐的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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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個(gè)時(shí)候我又問了一次，灰哥才和我們解釋了帶考卷的理由“三路那里新開了一家自助牛排餐廳，我看之前公眾號(hào)上做活動(dòng)，小學(xué)三科全部上95的話，帶考卷去可以免費(fèi)提供一份兒童套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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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灰哥這么說，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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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笑陽還是老樣子的不屑一顧，而且在灰哥剛這么說完的時(shí)候他就很大嗓門地切了一聲，說一會(huì)兒他一定不點(diǎn)兒童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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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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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在手機(jī)上喊了一輛的士來，把我們送到三路的一棟百貨大廈樓下，然后我們就跟著他一起進(jìn)了百貨大廈，乘自動(dòng)扶梯上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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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我好像來過這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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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動(dòng)扶梯上的時(shí)候，李笑陽又開始東張西望，然后就突然說了一句“這感覺，沓馬太熟悉了……我絕壁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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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我總懷疑他是不是忘了之前他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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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問你去沒去過商場(chǎng)，你不是說沒有的嗎”我白了他一眼“現(xiàn)在又說來過這里，騙人是小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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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覺得我自己沒去過?。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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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這句話好像把李笑陽說急了，轉(zhuǎn)過頭就很認(rèn)真地盯著我“至少我肯定沒自己來過這種地方……要來也應(yīng)該是小時(shí)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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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shí)候？”灰哥這個(gè)時(shí)候也偏過頭看了一眼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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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笑陽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搞不好還是和我媽一起來的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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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中，這好像是李笑陽第二次提到他媽媽的事情了——這讓我感覺有點(diǎn)兒好奇，所以當(dāng)時(shí)，我其實(shí)還打算再問他個(gè)問題來著的，如果那個(gè)時(shí)候我的手表沒響起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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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轉(zhuǎn)學(xué)的進(jìn)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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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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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也知道，會(huì)打電話到我手表上的人肯定只有哥哥：所以接起來之后，我就用最標(biāo)準(zhǔn)的方式和哥哥打了招呼“晚上好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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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晚上好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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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電話那頭聽起來像是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那么正式的問候給弄懵了，剛喊完我小名呢就頓了一下，然后好像是思考了一兩秒才跟著也和我一樣說了句晚上好，一邊聽起來有點(diǎn)驚訝地問我“今天怎么這么有禮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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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表舉在嘴巴邊上，抬頭和李笑陽對(duì)視了一眼，然后就一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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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么啊，應(yīng)該是因?yàn)樽罱趯W(xué)習(xí)禮貌用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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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就對(duì)哥哥背誦起來“接電話的時(shí)候要說你好，掛電話的時(shí)候要說再見，如果對(duì)面不認(rèn)識(shí)你要說我叫某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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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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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湊熱鬧地跟過來，嘴巴貼著手表也喊了一聲“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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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還好，但他后面的這句話就讓我有點(diǎn)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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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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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李笑陽皺起眉頭“你喊誰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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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喊你哥哥哥哥啊”李笑陽聽我這么問愣了一下，說了一句好像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問他，然后笑起來“喂，不是吧！你到現(xiàn)在還對(duì)我這么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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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騰飛”我對(duì)李笑陽念了一遍哥哥的名字“加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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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長(zhǎng)了”李笑陽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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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騰飛哥哥”我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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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聽著太幼稚了，跟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李笑陽再次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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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就叫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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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耶！”李笑陽的嗓門突然就變大了，差點(diǎn)沒把我嚇一跳“那樣不是會(huì)和這家伙混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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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指了指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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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仔細(xì)想了想李笑陽說的，感覺好像倒是有點(diǎn)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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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之前明明也叫過我笑陽哥哥了，這樣咱們就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知道嗎”李笑陽接著又強(qiáng)詞奪理起來，把手抱在腦袋后面，邊說邊撇嘴“還分什么你哥哥我哥哥嘛，你哥哥就是我哥哥，我叫個(gè)哥哥你也不會(huì)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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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少肉的好不好”我對(duì)李笑陽翻起白眼“你要是再學(xué)我這么叫，我保證你也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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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手表里突然就傳來了哥哥在電話那頭哈哈笑起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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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也不幫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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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diǎn)兒沒好氣地又把手表放到嘴巴旁“這家伙我都不想說了，最近稍微和他好點(diǎn)，就越來越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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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不說是周瑜打黃蓋哦”李笑陽在邊上還是起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哎，我說你踹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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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打，你愿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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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自動(dòng)扶梯剛好到了四樓，所以一下扶梯我就抬起腳往李笑陽的方向踹了一下，只不過馬上就被李笑陽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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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們兩個(gè)先別吵了，月月，我有個(gè)事要和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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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著李笑陽又踹了幾下，然后哥哥才又插話進(jìn)來“和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月月你認(rèn)真點(diǎn)兒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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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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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哥哥提起這兩個(gè)字，我才瞬間停下動(dòng)作，把手表放到了耳朵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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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顯然也聽見了哥哥剛才說的話，于是也靠過來，和我腦袋貼在一起，也認(rèn)真聽哥哥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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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本來之前哥哥也一直沒把這事弄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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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接著就一句句地給我解釋起來“想說問問看大叔叔吧，大叔叔也一直沒說的很清楚，還是這次考試之后哥哥又問了一次，才聽他說起有這么個(gè)問題……那個(gè)，月月，哥哥接下來說的事情，你答應(yīng)哥哥不要太往心里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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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啊”我說完看了一眼李笑陽，然后才又問哥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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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我們跟著灰哥已經(jīng)到了那家自助牛排餐廳的門口，然后跟著灰哥走進(jìn)店里一直到坐下之后，我才把哥哥說的話完全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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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如果我想轉(zhuǎn)學(xué)，還要媽媽同意才行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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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明白過來之后我問哥哥“如果她不同意的話……我就沒辦法去廈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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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差不多是這樣”哥哥的語氣聽起來好像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我的樣子“總之……哥哥也不想故意去騙你什么，所以想想還是和你把這些事情先解釋清楚——媽媽那邊哥哥還是會(huì)努力去和她商量的，而且媽媽她自己也可能會(huì)來問你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雖然她愿意不愿意也不太好說，不過——”
?
“哥哥你是不是怕我會(huì)因?yàn)檫@個(gè)就不努力學(xué)習(xí)了啊？”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猜到了哥哥接下去要說的話，然后搶先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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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么說，電話那頭哥哥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嗯了一聲
?
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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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掛電話之前，我當(dāng)然還是拍著胸脯和哥哥再三保證了自己絕對(duì)不會(huì)因?yàn)檫@個(gè)問題就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雖然哥哥到最后好像還是沒有非常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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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擔(dān)心的話，不告訴你不就好了嘛”
?
掛了電話之后，兒童餐的牛排剛好被端上桌，和李笑陽一起舉著布擋剛開鍋的牛排飛濺出來的醬汁的時(shí)候，李笑陽就和我吐槽了一句“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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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怕媽媽會(huì)告訴我吧”我有點(diǎn)兒發(fā)呆地盯著手中的布
?
“對(duì)哦……我都忘了還有這個(gè)問題！”
?
李笑陽這個(gè)時(shí)候恍然大悟般的樣子，好像嫌兩只手同時(shí)舉著太累一樣，又改換成一只手舉著布，另一手說著說著就拿手指頂著腦門作思考狀“不過，他之前說的那個(gè)是啥意思？撫養(yǎng)權(quán)什么的？難道說，你其實(shí)本來應(yīng)該和你媽媽在一起生活？”
?
“好像是這個(gè)意思”我對(duì)李笑陽點(diǎn)點(diǎn)頭
?
146.深夜電話
?
其實(shí)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聽哥哥說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也許要和媽媽商量、說不定會(huì)比原來想的更加困難的時(shí)候，我并沒有那種特別特別擔(dān)心的感覺
?
按理說我應(yīng)該會(huì)擔(dān)心的才對(duì)吧？
?
我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的，所以在掛了電話之后，我一直努力地試圖讓自己能為這件事?lián)钠饋恚合仁腔貞浟四翘斐钥爵~的時(shí)候，無意中和哥哥提出想去廈門的事情結(jié)果被意外地同意，那種特別開心和期待的感覺；然后又回憶了一下那次家庭聚會(huì)之后哥哥跟我說、也許得等五年級(jí)上學(xué)期讀完才會(huì)認(rèn)真考慮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的時(shí)候，那種特別失望的感覺
?
我本來覺得這樣應(yīng)該多多少少能讓我有點(diǎn)兒擔(dān)心起來的，但很奇怪最后好像并沒有
?
說起來，這個(gè)時(shí)候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個(gè)問題
?
——我原來到底為什么想去廈門呢？
?
期中考寫作文的時(shí)候，我寫的理由是，因?yàn)楦绺缭谀抢?，到那里去了就能每天見到?/p>
?
我自己好像一直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但是好像直到那天晚上，我仔細(xì)地又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這么說好像其實(shí)也不太對(duì)
?
“嗯……把單位寫上，x等于20米，括號(hào)，然后答，路燈的高度約為20米——停！路燈怎么可能這么高！”
?
晚上一起回到灰哥家之后休息了半個(gè)多小時(shí)，灰哥就喊著讓我和李笑陽去洗澡了。
?
不過很反常，那天晚上李笑陽沒有拉著我一起去洗澡，反而是一回到灰哥家，就趴在臥室的書桌上先寫起了作業(yè)，灰哥讓去洗澡的時(shí)候，李笑陽也只是推了我一把，招呼著讓我一個(gè)人先去洗
?
“不一起嗎？”我剛把換洗衣服疊好準(zhǔn)備抱去浴室，聽他這么說有點(diǎn)驚訝地看著他
?
“??？”李笑陽聽我這么問，才稍微從作業(yè)堆里抬起頭看向我，臉上有點(diǎn)發(fā)呆的表情“哦……你說洗澡啊，今天不了吧，我想先趕緊把這堆麻煩的家伙解決掉，不然明天就沒辦法好好做想做的事了”
?
說完他就又趴回到了書桌上，開始專心對(duì)付起作業(yè)來
?
我其實(shí)本來還挺想問李笑陽一下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來著的。不過看到他做作業(yè)真的很認(rèn)真的樣子，最后我還是放棄了，沒再打擾他，一個(gè)人先去洗了澡
?
不管怎么說，洗澡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
也許是因?yàn)閺脑缟吓郎降街形绯燥堅(jiān)俚诫娪霸旱囊宦范际亲哌^去的，不洗澡還沒發(fā)現(xiàn)，洗完澡出來之后，很累很累的感覺就開始冒了出來，讓我的身子有點(diǎn)兒軟軟的提不上勁兒，走到客廳我就忍不住先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好像還睡了一小會(huì)
?
我好像一直躺到了李笑陽做完作業(yè)出來洗澡為止——因?yàn)殡m然記得不太清，不過李笑陽在洗澡之前好像還把我之前忘拿出來的手表拿出來，替我戴在了手上
?
“傻子，一會(huì)兒進(jìn)屋里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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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他給我把手表戴上之后，還拿手拍了我腦袋兩下，一邊把他的衣服脫下來蓋在我肚子上“還有至少肚子拿點(diǎn)東西蓋著好不，不然會(huì)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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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huì)生病的”我記著我好像還反駁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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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之后我到底啥時(shí)候進(jìn)的屋子，我好像就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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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準(zhǔn)是李笑陽把我抱進(jìn)去的也有可能，畢竟和李笑陽說那句話的時(shí)候我?guī)缀蹙鸵呀?jīng)要睡著了，估計(jì)之后真睡著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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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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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點(diǎn)兒都記不得到底是怎么進(jìn)的屋子、躺在沙發(fā)上的那個(gè)時(shí)候我到底和李笑陽說了些什么也有點(diǎn)記不清了，不過當(dāng)時(shí)李笑陽給我把手表戴在手上的時(shí)候，有一個(gè)從腦袋里面一閃而過的念頭我卻不知道為什么牢牢地給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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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經(jīng)有點(diǎn)兒久沒有想過要給哥哥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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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不過很奇怪地好像就變成了那天晚上我做的一個(gè)夢(mèng)，一個(gè)很奇怪的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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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奇怪是因?yàn)樵趬?mèng)里我好像一直都在很著急地給哥哥打電話，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著急；而且我記得夢(mèng)里我明明是在家教園的，卻不知道為什么從來沒有想起過要去找手機(jī)，只是一直在按著手表上的撥號(hào)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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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也是沒用的，因?yàn)椴还芪以趺窗词直淼哪莻€(gè)撥號(hào)鍵，手表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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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了很久都沒有把電話打通，我就哭了起來，渾身上下好像被一種說不上來的特別特別傷心和害怕的感覺給包圍了，直到之后驚醒過來也還能清楚地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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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笑陽的手還抱在我身上，不過我還是一翻身就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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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摸索著用手去按手表上的那個(gè)撥號(hào)鍵，直到嘟——嘟——的聲音響起來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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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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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隨后被我的動(dòng)作吵醒過來，揉著眼睛也在床上坐起來，一邊帶著非常困的聲音問我“大半夜你打什么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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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這么說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還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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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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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的聲音還在斷續(xù)地響個(gè)不停，反應(yīng)過來之后我就趕緊又想去摁手表上掛電話的按鈕，然而因?yàn)榛呕艔垙埖囊幌伦記]能找到，倒是嘟的一聲，哥哥先把電話接起來了，聲音聽起來和李笑陽一樣困，雖然好像是已經(jīng)被我吵醒過來了，口氣還有點(diǎn)兒擔(dān)心“喂……月月嗎？怎么了啊，突然又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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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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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這個(gè)時(shí)候我終于找到了掛電話的按鈕，然后便趕緊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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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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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半夜把電話掛掉之后，哥哥還再打了幾個(gè)回來——在手表上打了兩個(gè)，在手機(jī)上又打了三四個(gè)。只不過，我一直沒有去接，因?yàn)橛悬c(diǎn)不好意思和哥哥說是因?yàn)樽鲐瑝?mèng)的緣故才打的，所以就打算裝作是睡覺的時(shí)候不小心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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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后來好像也的確是這么認(rèn)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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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樽詈笏l(fā)了個(gè)短信過來，讓我早上醒了給他打個(gè)電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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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呀，我接起來說了一句話就被掛掉了，我差點(diǎn)還以為出什么事了——這里再來一個(gè)人！還有兩張桌子要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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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之后，我給哥哥打電話過去的時(shí)候，哥哥好像剛好在做什么事情，一邊和我說，一邊好像在對(duì)著他那邊的人大呼小叫“不過啊，月月——我昨晚給你下鋪的莫禹航打電話過去的時(shí)候，他好像告訴了我個(gè)挺有趣的事情??？你是不是自己給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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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心里一驚“哥……你有莫禹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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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你還沒回家教園去的時(shí)候，我不是替你回去拿過東西？”哥哥的口氣聽起來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那時(shí)候剛好人家和爸爸媽媽在研究新手機(jī)呢不是，我就幫他們弄了一下，以防萬一也找他要了電話號(hào)——哎！拿錯(cuò)了，是這兩張！啥？不一樣，高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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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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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想了一下哥哥說的，才發(fā)現(xiàn)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莫禹航的確是這個(gè)寒假才有了自己的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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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從來沒聽莫禹航說過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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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先別把話題岔開”哥哥接著果然又繼續(xù)說起了剛才的事“我聽莫禹航說，你最近晚上好像經(jīng)常都不在家教園里啊？說是睡覺也沒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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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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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哥哥這么說的時(shí)候，我的腦子里馬上冒出了這么個(gè)念頭，然后我才有點(diǎn)兒心虛地對(duì)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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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去了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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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接著又說了一句，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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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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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一句，然后才小聲地和哥哥解釋起來“那個(gè)，是因?yàn)?，要一起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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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件事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真的，但我不知道為什么說出來還是很沒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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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我說不定是受到了上次那件事的影響，就是上次跟哥哥說我去給阿姨念課文的時(shí)候，哥哥的反應(yīng)讓我有點(diǎn)意外的那件事：畢竟如果仔細(xì)想想的話，我真正比較擔(dān)心的事情，恐怕還是哥哥萬一問起我為什么要在灰哥家睡覺的緣故吧——而且通過之前那件事，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一個(gè)道理，那就是有的事情就算本來一個(gè)人做的時(shí)候是對(duì)的，但是如果和別人一起做了，那個(gè)人讓哥哥感覺不放心的話，那這件事恐怕還是會(huì)變成錯(cu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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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最擔(dān)心的大概就是這個(gè)了，畢竟之前，給哥哥說了一大堆李笑陽壞話的那個(gè)人，就是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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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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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聽完之后的反應(yīng)還是特別得輕描淡寫，讓我摸不準(zhǔn)他到底是不是已經(jīng)有點(diǎn)生氣了“所以說，月月你現(xiàn)在和李笑陽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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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好吧……”我猶豫了一下說“就是沒之前那么討厭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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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莫禹航說，你們兩個(gè)還和谷小雙簽了個(gè)什么合同？”哥哥接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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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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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還忘了有這碼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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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對(duì)對(duì)對(duì)”反應(yīng)過來之后我就馬上激動(dòng)了，雖然哥哥不在面前，還是一邊喊對(duì)一邊把頭點(diǎn)成了小雞啄米“我們和龍貓約好了的，要一起好好學(xué)習(xí)的，然后所以才找了那個(gè)……哥你見過一次的吧？就是那個(gè)念初中的哥哥，嗯，就是讓他來監(jiān)督我們，所以晚上才會(huì)上去寫作業(yè)——嗯！保證沒有貪玩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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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龍貓幫忙作證的話，我覺得哥哥大概應(yīng)該肯定會(huì)更相信我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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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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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了我?guī)拙渲?，哥哥說話至少?zèng)]有帶上明顯懷疑我的口氣，也沒有聽起來不高興，我才稍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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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發(fā)給我的歌也是在那個(gè)哥哥家里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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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掛電話的時(shí)候，哥哥也只是多問了幾句灰哥家的情況“用電腦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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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應(yīng)了一聲，有點(diǎn)兒猜到哥哥想說啥，趕緊接著解釋“不過，后來因?yàn)辇堌埖囊笠采湘i了的，不會(huì)隨便給我們玩的，哥你放心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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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好”聽我這么說，哥哥好像才稍微滿意“不然我還真不太相信你小子能管得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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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和哥哥傻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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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夸你啊”下一句，哥哥的口氣聽起來有點(diǎn)無奈“所以呢，你現(xiàn)在也是在那個(gè)哥哥的家里？早飯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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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啦”我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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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gè)李笑陽在嗎？”哥哥接著又問“方便的話，問他哥哥想和他說兩句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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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問題，倒是讓我有點(diǎn)兒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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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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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客廳門的方向，李笑陽的兩只拖鞋被踢翻在那，還有脫下來之后就被隨便地堆在玄關(guān)柜子上的睡衣“我醒過來的時(shí)候他就不在了，昨天也是，提前就把作業(yè)都寫完了，說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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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認(rèn)認(rèn)真真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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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從灰哥帶我和他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天開始，一直到媽媽來家教園看我的那天為止，中間過了整整一個(gè)星期，李笑陽又開始有了一些很反常的舉動(dòng)：就好像星期六那天晚上他讓我先去洗澡、自己卻趴在書桌上把作業(yè)寫個(gè)不停一樣，之后的一個(gè)星期，他有時(shí)候也會(huì)白天在學(xué)校就見縫插針把作業(yè)一點(diǎn)點(diǎn)地趕時(shí)間做完，然后晚上讓我先回家教園，自己卻不知道跑去做了什么，比原來要晚那么一個(gè)多小時(shí)才會(hu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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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地，我好像還能猜到他這樣子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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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突然又變成現(xiàn)在這樣有點(diǎn)兒反常的樣子，肯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yàn)槁爠㈥栒f了療養(yǎng)院那事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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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還清楚地記得，星期五那天晚上，他還口口聲聲地和我說，星期六要找灰哥問問那個(gè)阿姨家住哪里，還要去那附近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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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李笑陽會(huì)粗心到忘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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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二天他確實(shí)沒有找灰哥問這個(gè)，或者說至少?zèng)]有當(dāng)著我的面找灰哥問這個(gè)，而且之后他也沒有拉著我一起去打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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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估計(jì)，李笑陽肯定是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時(shí)候找灰哥問了，然后自己一個(gè)人跑去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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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一直掛在嘴上卻不肯直接告訴我的那件“要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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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李笑陽這次的表現(xiàn)和上次被方垚敲詐的那會(huì)兒很像很像，因?yàn)樗孟裼珠_始一個(gè)人在忙活什么，好像很有目的的樣子，可是卻什么都不肯和我說；但如果說很像的話，其實(shí)又有點(diǎn)兒不同，因?yàn)楹髞砦揖桶l(fā)現(xiàn)，李笑陽這次偷偷摸摸在做的事情，莫禹航和灰哥從一開始好像就都很清楚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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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這次，莫禹航好像還很反對(duì)李笑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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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不跟你一起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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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莫禹航聽我抱怨的時(shí)候，咯咯咯地笑起來，一邊有點(diǎn)兒壞笑的表情看著我“譚越你原來喜歡和他一起洗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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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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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臉有點(diǎn)兒燙，使勁兒搖了兩下頭“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因?yàn)檫@不像他??！以前都是不管我樂意不樂意都拉著我一起洗的，結(jié)果最近完全不這樣了，關(guān)鍵還是為了趕作業(yè)啊，趕作業(yè)！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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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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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放學(xué)的時(shí)候也不和我一起馬上回家教園，就說有點(diǎn)事讓我先走，然后我回去都快寫完一科作業(yè)他才回來”我接著說“對(duì)了！每次還都滿頭大汗的，好像跑了很遠(yuǎn)的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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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找他問清楚，然后說說他呀”莫禹航聽完之后就給我支了個(gè)招“你要知道，這事灰哥好像還真沒辦法管他，我也說不上話……要說誰能勸勸他的話，就只有你了！這種事只有你去問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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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我重復(fù)了一遍莫禹航說的話，愣了一下“這種事是哪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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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莫禹航才告訴我說，他覺得，李笑陽有可能是去打聽他媽媽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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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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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禹航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那天在百貨大樓里坐自動(dòng)扶梯的時(shí)候，李笑陽的確也提到過他媽媽的事情，不過我還真沒把那事和這事想到一塊兒“我還以為是因?yàn)樾ｉT口那個(gè)阿姨的關(guān)系……他的媽媽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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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學(xué)期的時(shí)候不就和你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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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么問，莫禹航把練習(xí)冊(cè)在桌上猛地放下，書脊敲擊桌面發(fā)出啪的一聲來，然后捂著嘴湊近了我，才用耳語一樣的嗓音對(duì)我一字一頓地說了一句話“李笑陽的媽媽，也有神經(jīng)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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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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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rèn)莫禹航的想法是在之后一天我洗完澡出來的時(shí)候，正準(zhǔn)備進(jìn)臥室趕緊穿上睡衣之前，我聽到灰哥和李笑陽在房間里面挺大聲地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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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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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李笑陽有點(diǎn)兒氣急敗壞地在吼，好像是在對(duì)灰哥吼“反正她又不是你的媽咯，你當(dāng)然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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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算找到了你能做什么？你忘了還有和月月約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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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哥的嗓門當(dāng)時(shí)也比平常的大了好多，和李笑陽針鋒相對(duì)“而且上次你不是自己和我說的你已經(jīng)放棄了嗎？才過了半年多就又全部忘了？你還不明白嗎，陽陽？！對(duì)這種事，你現(xiàn)在還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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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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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李笑陽幾乎是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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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再繼續(xù)偷聽下去，所以李笑陽剛這么喊完我就推門進(jìn)去了，問他們?cè)趺戳?，不過兩個(gè)人見我進(jìn)來就馬上都沒了聲，互相也都不看對(du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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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笑陽過來拍拍我的頭跟我說沒啥事就去準(zhǔn)備洗澡了，而灰哥則直接走出了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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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沒啥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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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笑陽抱著衣服走出屋子去的時(shí)候，我就在心里嘟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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