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浩】我見玫瑰 | 第8章

? ? ? ??成昱說著就要撲過來搶明姒的手機。
明姒一下子縮上沙發(fā),把手機舉起來,往后一仰,“偏不,你能怎么樣?”
“我能怎么樣?”成昱氣勢洶洶地重復(fù)了一遍,好像要放大招,下一秒,他卻忽然捂住胸口,栽倒在一側(cè),“我不能怎么樣——我被她氣死了,你們誰繼續(xù)?!?/p>
明姒:“……”
這位的戲是真的多。
她撩撩頭發(fā),又恢復(fù)了平時高貴冷艷的正經(jīng),坐端正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旁邊幾個人對這場面都見慣不驚,喻川跟徐英浩還碰了個杯,一派坐山觀虎斗的悠閑。
成昱把腦袋埋在沙發(fā)里,一言不發(fā)的,演起了自閉兒童。
演了足足兩分鐘,柯禮杰看不下去了,“行了,明姒什么脾氣你不知道?你能吵得過她?”
明姒生來就是不服軟的大小姐,小時候跟成昱也沒少斗嘴,不過多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dāng)場鬧完也就過了。下次見面,兩人就跟忘了這事一樣。
成昱還杠上了,“明姒不把徐英浩加回去,我就不起來。”
“不是,他倆和不和好,關(guān)你什么事兒啊,”柯禮杰正要往下說,忽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什么——
明姒對成昱的確不記仇,但只要跟徐英浩吵上一架,兩個人勢必有好幾天冷著臉不搭理對方。
這是怎么回事?
回過神來,柯禮杰又搖搖頭,暗笑自己多心。
他們兩個要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這十幾年,大家早發(fā)現(xiàn)了。
喻川也在這時候開口,依舊是溫和的聲線,“明姒,你看看,要不就把他加回去算了?”
成昱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是腦回路偶爾不大正常。一旦固執(zhí)起來,能和小孩兒似的耍賴。
明姒那天拉黑徐英浩,只是一氣之下的行為,并沒想過之后怎樣收場。
在她的印象里,兩人以前無論吵架還是冷戰(zhàn),都不需要刻意去尋找什么機會,好像不知不覺的,就恢復(fù)平常的關(guān)系了。
像今天這樣,被大家合起伙來一頓叨,還是頭一次。
“放出來了。”明姒放下手機,聲音里充滿了被按頭和好的不情不愿。
成昱滿意地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明姒忽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
徐英浩給她發(fā)了個問號。
這個問號就很莫名其妙。
不用想都知道是徐英浩跟他們說的這事,說不定還順口抹黑了她的形象。
剛才幾人的對話,他也是全程聽著的,現(xiàn)在來裝什么不知情小白蓮呢?
明姒也回了個問號過去:「干什么?」
徐英浩從那個問號里看出了莫名的警惕,忍不住笑了聲:「看你有沒有騙人」
明姒:「……」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跟一群幼稚鬼一起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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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會兒,大家陸續(xù)起身,準(zhǔn)備回城。
“我跟你說,他家那蟹粉豆腐真的是一絕,一個月就開兩桌!前段時間老師傅身體不好閉關(guān)了,好不容易讓我預(yù)約上,”成昱邊走邊說,“走走走,大家一定要去嘗嘗?!?/p>
他說到美食就眉飛色舞,腳下生風(fēng)一般走得飛快。喻川跟柯禮杰走得也不慢,徐英浩慢悠悠地落在了最后一個。
明姒從洗手間出來,一眼就看到他的背影。
其實徐英浩有種很特殊的氣質(zhì),散漫跟挺拔,似乎能很好地在他身上融合,讓他處于人群之中也依舊很好辨認(rèn)。
救命恩人……她在心里重復(fù)這四個字。
但凡他不要老惹她,她對他還是能有“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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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成昱開了他那輛SUV過來,剛好坐滿一車。
喻川是人形導(dǎo)航,自然坐在副駕,明姒跟徐英浩分坐兩端,中間隔了個柯禮杰。
沒有誰刻意安排,但好像大家都有把他倆隔離開來的默契。
柯禮杰是個話嘮,上車之后,一邊刷朋友圈,一邊跟徐英浩聊著什么。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說,徐英浩回得簡短。
明姒把一縷頭發(fā)撥出安全帶,解鎖手機。
她點進徐英浩的聊天框,手指飛快地打了兩個字,幾乎是閉著眼點了發(fā)送。
好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反悔了似的。
雨依舊很大,窗外景物飛速倒退,雨珠被風(fēng)吹到模糊,在窗戶上留下一條條凌厲的痕跡。
徐英浩收回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了這條微信。
明姒:「謝謝?!?/p>
他挑了挑眉:「謝什么?」
明姒抬指打了幾個字,又很快刪掉,換成了:「自己想」
徐英浩原本支著肘,這會兒將左手收回來,「我救了你?」
「嗯」
「那都八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道謝,是不是晚了點?」
明姒:「……」
「不過,」
「不過什么?」
徐英浩的手指輕輕在座椅上敲了兩下,唇角浮起笑,「懂事了」
這語氣……
明姒無意識地咬了下唇,還沒想好怎么回復(fù),一旁柯禮杰就狐疑地看過來,“你倆在聊天?”
她莫名心虛了一瞬,臉上還是很鎮(zhèn)定,“沒有啊。”
“那怎么你的手機一直在響,他的也一直在響,”柯禮杰可沒那么好糊弄,“而且是你的響完了他的響?”
他看向徐英浩。
徐英浩連眼皮也不抬,“巧合?!?/p>
“是嗎?”
“是啊。”明姒若無其事地接過話茬,把隨手點出來的聊天框在他眼前晃晃,“我在和我朋友聊天呢。”
徐英浩也抬手晃了下手機,“我也是?!?/p>
非常配合。
開車的成昱“哈”地笑了一聲,插嘴道:“你們別理他,他經(jīng)常猜來猜去沒個準(zhǔn)兒的。還真當(dāng)自己柯南轉(zhuǎn)世呢?!?/p>
柯南轉(zhuǎn)世·禮杰無話可說。
卻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剛才明明看到備注了啊,難道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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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菜在城市另一端的別墅區(qū),幾人到的時候已近黃昏,大雨初歇,雨珠沿著茂密的樹葉滴答下落。
路燈漸次亮起,在晦暗不明的天色里憑添幾分暖意。
朋友間的聚會,沒那么多拘束,等餐的時候,成昱跟柯禮杰聊得興起。
兩人不知說到了什么產(chǎn)生了意見分歧,柯禮杰記著“柯南”的仇,報仇報得火/力全開,把成昱小時候考3.5分的黑歷史都拿出來說了一遍。
“我為什么有你們這樣的朋友!一個兩個都只會惹爸爸生氣!”成昱一下子站起身,看起來十分想咬個人,“年后我就要去錫城了,還不珍惜能見到我的機會!”
“不就是去分公司鍛煉嗎?又不是不回來?!笨露Y杰說。
“那能一樣嗎?”成昱唏噓,“隔了二百多公里呢,那時候你們就不能天天見到可愛的昱昱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明姒適時補刀。
誰讓他說“一個兩個都只會惹爸爸生氣”,分明是把她算進去一道占了便宜。
成昱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太過幽怨,以至于明姒稍稍抬起菜單擋了一下。
成昱把目光投向?qū)γ嬉谎圆话l(fā)的兩個人,嚷道:“英浩哥,你給評個理!”
徐英浩背靠著椅子,輕抬了下手臂,“我中立。”
喻川趕在成昱開嗓之前,也表明了態(tài)度,“我也是。”
“你們這哪是中立,明明是偏心?!背申挪恍嫉亍扒小绷艘宦暎黄ü勺嘶厝?。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來了點精神,笑得很不懷好意,“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你們遲早也要去給家里打工?!?/p>
這話里的“你們”特指徐英浩和喻川,他們一個國外研究生剛畢業(yè),一個還在攻讀醫(yī)學(xué)博士,都還尚未接手家業(yè)。
至于柯禮杰,早在兩年前就是外人眼里的“小柯總”了。
這種時候,明姒是沒什么好說的。
她不喜歡束縛,自然不會進明家的公司。成立個人珠寶品牌需要時間的積累,歸根究底也急不來。
“不用遲早,我下禮拜就去了?!毙煊⒑戚p輕一挑眉。
“真的?去哪兒啊?京弘總部?”成昱立刻問。
徐英浩:“京弘影業(yè)?!?/p>
他沒有解釋什么,成昱跟柯禮杰悄悄遞了個眼神,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柯禮杰先開了口,他笑得有點兒干,“先在影業(yè)練練手也好,哪有一上來就開大的呢。哈哈。”
話是這樣說,但在座的人都知道,比起沒繼承權(quán)的柯禮杰和成昱,徐英浩的情況其實是不同的。
他是京弘集團如今最具話語權(quán)的徐治宏唯一的親生兒子,妥妥的太子爺。
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哪有低調(diào)的必要。
但徐治宏的態(tài)度就很詭異,沒讓他提前學(xué)習(xí)打理家業(yè)也就算了,把人趕去國外也就算了,如今人回來了,居然不讓他進總部?
難道真像外界傳言,徐治宏被狐貍精吹了枕頭風(fēng),打算把偌大的家業(yè)交給那個繼子?
“沒事的英浩哥,不管你在什么位置,我們都站在你這邊,”成昱就比較直白,“要是你真混不下去了,大家賣車養(yǎng)你。明姒,你就賣點兒包包珠寶什么的吧?!?/p>
明姒給了他一個“你開心就好”的眼神。
徐英浩唇角微彎,“那還不至于?!?/p>
其他人或許當(dāng)這是安慰,明姒卻知道,徐英浩是真不至于落魄潦倒。
徐治宏在決定聯(lián)姻人選的那刻起,就等于定下了繼承人的名字。
只是京弘董事會中,有那么一兩位董事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徐治宏為防異動,在處理干凈之前,暫時沒有對外宣布。
等到訂婚典禮……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就是!我們英浩哥什么人,別瞎操心了?!笨露Y杰適時把話題帶走,“你不想想那京弘影業(yè)里多少漂亮的明星和超模,英浩哥去了還可以趁機脫個單什么的。穩(wěn)賺啊?!?/p>
“明星,超模就算了,”徐英浩斜撐著頭,目光不知落在哪里,薄薄的唇角隱約帶點弧度,“我這個人雖然沒多正派,不過道德層面還算過得去?!?/p>
柯禮杰,包括喻川等人都把這句話自動理解成了“兔子不吃窩邊草”,在那兒說笑調(diào)侃起來,只有明姒讀懂了他話里的真正含義——
是說他不會婚內(nèi)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