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fā)于未來事務(wù)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眾號

【前情提要】

一段奇妙的經(jīng)歷后，小隊終于得到了豬肉，當然也嘗到了酒的厲害。美食在變得豐富，開始超出他們的想象?？蛇@時候，一個神秘的晨夢居民醒來了，他似乎知道很多地球上的事，而且也像有著什么邪惡的計劃一樣?？伤降资钦l呢？

房澤宇?|?科幻作家，時裝攝影師。酒醉時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臺演繹了場荒誕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夢》。
好吃星球第十八章?好吃的樹

全文約6200字，預計閱讀時12分鐘

一

艾由做過一個夢。

在夢里她在森林中奔跑，而四周的樹全都是白白嫩嫩的，十分好吃。她一邊做夢一邊吃了個飽，醒來后，覺得嘴里還有那美妙的味道，是個十分真實的夢。她覺得這是啟示，如果樹也能吃，那居民們就都能嘗到地球的美味了。

結(jié)果她便很認真地研究起樹來，有一次她嘗試把樹皮加進湯里，結(jié)果那湯味變得奇怪無比，那天的食物完全被這幾片樹皮糟蹋了?？伤廊徊豢戏艞?，有一天她和小隊在森林里分頭尋找蜂巢，卻在山崖下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從那山洞口中透出的風里可以聞到一股奇異地香味兒。

她本來想把小隊成員都叫過來，可那股‘我是發(fā)現(xiàn)者’的虛榮感又影響了她，她只身進入了山洞，沒想到里面地形復雜，如果不是有嘴溜子記錄，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迷路了。不過遵循著香味的引導，她最終走了出去，山洞連著一處天井似的地方，那是一塊與世隔絕的平坦地。她終于找到了香味的來源，是幾棵樹傳出來的，她忽然感到這便夢里的啟示，這一定就是那種可以的吃的樹了。

她剝了幾片樹皮，急急忙忙地想趕回去分享給大家，可回到洞口的石階卻被踩得碎開了，踏上去的時候差點墜落下去。洞口離峽底有七八米高，四周全是峭壁，幸好有一塊碎石卡住了，沒讓石階完全坍塌，艾由這才驚魂未定地逃了出來，但這種經(jīng)歷對她來說是值得的，過程越是艱辛，她越覺得的這食物更加來之不易。

拿著好不容易弄來的樹皮，她再一次想把它加進湯中，可這次，大家一起阻止了她。

“別再往湯里放任何東西了。”清二生氣地把樹皮撿出來扔在一旁，“好好的食物都被你弄得難吃了?！?/p>

艾由又把它們拾回來，“你懂什么，這次的一定能吃?！?/p>

“你見過日記上有寫到它嗎？”星雨在一邊問。

“沒有，可是我夢到過?！?/p>

“夢？”清二哼了一聲，“夢都是假的，你竟然會相信夢啊。”

“不嘗嘗怎么會知道呢？是吧，姐姐。”

她滿以為會得到星雨的肯定，可星雨卻沒有答應(yīng)她這樣做，“還是找日記上有的食物吧。”她默默地說。

“姐姐，這是我好不容易在一座山洞里找到的?！?/p>

“你真是個搗蛋鬼。”星塵也趁機取笑她，“連樹皮都要吃，要不要再嘗一點泥巴呢？”

結(jié)果沒人一個人要試試她的那些樹皮，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這些人的反應(yīng)深深刺痛了艾由的自尊心，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本想讓他們吃到好吃的樹皮，一邊稱贊她，一邊再把自己的冒險經(jīng)歷添油加醋地描繪一番。可現(xiàn)在他們卻都在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看她。

“好吧，既然你們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彼酒饋?。

“好啊，那你那份我來幫你解決吧?！毙菈m高興地拍起手。

看大家無動于衷，艾由真的生氣了，轉(zhuǎn)身向草莓號走去，星雨叫了她一聲，可艾由現(xiàn)在誰的話也不想聽了，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直接返回了飛船。

艾由既委屈又傷心，她還什么都沒吃就回來了，氣憤地把藻泥倒在地上。

我會讓你們知道剛剛是多愚蠢，她這樣想著，并不甘心就這樣坐下去。于是帶著那幾片樹皮，去了媽媽工作的地方——藻泥養(yǎng)殖場。羅美的工作并不辛勞，只不過要時常盯著養(yǎng)殖槽，如果有藻泥溢出就要清理。一般只有在加營養(yǎng)劑時這兒才會繁忙一點，但現(xiàn)在的藻泥正在成長期，只羅美一個人呆在那兒便好了。

當羅美看到女兒來了之后很是驚訝，艾由很少來這兒，作為母親羅美也很少回家，她有時候也會擔心艾由整天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哪，但也習慣了，艾由就是個閑不住的孩子。

“很難得嘛?！绷_美高興地讓她坐到身邊，“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總得要工作嘛?！卑赡乜粗巢壅f。

“工作？”羅美端正起來，“你同意做這份工作了嗎？”

“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接替你嗎？”

“沒錯?！边@的確是羅美的想法，“可現(xiàn)在不需要什么工作，其實這工作很簡單，只是呆在這兒就好了?！?/p>

“我今天想試一試?！卑烧f，“要不我替你工作一天試試怎么樣？”

羅美從來沒想到艾由會渴望這份工作，她當然十分高興，雖然滿臉奇怪，但總算是一件難得的好事兒。羅美當場就答應(yīng)了，“非常樂意，我正好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彼緛硐敫嬖V艾由一些注意事項，可轉(zhuǎn)了半天又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好交待的，于是只好說：“什么也別碰，尤其是加熱器，其實藻泥今天也不會冒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你該干什么?！?/p>

“那我就體會下什么也不做的感覺。”

羅美滿意地離開了。

可當她一走，艾由當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她趕緊取出了準備好的那幾段樹皮。

等大家都覺得好吃時，你們就會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狹隘了。她這樣想著，就把那幾片樹皮丟進了藻泥池中。

她沒想到這項計劃完成的如此迅速，迅速得當她丟進了樹皮后，卻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看著在藻泥上飄浮的樹皮，她發(fā)起愣，又從旁邊取來攪拌藻泥的長桿，伸到樹皮的一旁攪動起來。

可雖然這樣攪著，卻一直是在附近，并沒有去碰那些樹皮。

因為她知道，一旦把它們攪拌進去，便沒辦法再取出來了。而這時候，她的怒氣也消散了，另一個問題冒了出來——真的要讓大家吃到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嗎？

她停下打量著眼皮下的樹皮，的確，它們有一股香味，但香的東西就一定能吃嗎？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什么那么在意那個夢呢？

她做過很多夢，有一些也很真實，沒錯，她渴望有一種食物能讓所有居民全品嘗到，她渴望樹也能吃，草也能吃，山、河、苔蘚全都能吃。可是，這些樹皮真的能吃嗎？

即使是星雨也只是找日記上的食物，地球上并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吃的。

難道樹能吃只是個夢嗎？她想，會不會是你太任性了？

艾由忽然清醒了一點，她現(xiàn)在做的可能是一件很不負責任的事，萬一這種樹皮不能吃呢？或者有毒呢？那樣的話不就是害了大家嗎？

想到了這一點，她忽然震驚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干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兒。趕緊丟下竿子，彎下腰把那些樹皮一個個地再撿了回來。對，是我太任性了，她想，大家并不是針對她，只是不想讓她做一些不顧后果的事。

艾由開始后悔了，她的脾氣來的快散的也快，她后悔當時不應(yīng)該離開那，那時的行為一定讓他們錯愕了，她記得星雨叫她時的語氣有種抱歉的味道，不是怪她，是想告訴她別那么沖動。

在這獨自的時刻，艾由才開始審視自己，反而自責了起來。不行，她想，我得趕緊回去，這件事兒是自己錯了，而且還差點犯更大的錯。

她看著手中的樹皮后怕不已，還好沒有攪拌進去，不然真的就回不了頭了。

可她正這樣想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

“我可看到了?！?/p>

她嚇得趕緊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個男孩站在養(yǎng)殖場的艙門那，梳著一頭油油的頭發(fā)，眼神又像笑又像在凝視。

“你來做什么？”艾由認了出來，這孩子住在十二區(qū)，叫烏瞳，是個調(diào)皮的孩子，另一群調(diào)皮孩子里的孩子王。平時他們并沒在一起玩過，只不過在彼岸廣場上有時會見到。

“我看到你把那東西放進去了。”烏瞳不懷好意地笑著。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卑哨s緊把樹皮裝進了口袋里。

那孩子笑嘻嘻地走過來，“好啦，我不想告訴別人這件事兒。你害怕什么?！?/p>

“什么事兒？我說了我不明白?！卑蔀閯倓偟男袨樾纳癫粚?，但她不會被這樣一個小孩子威脅到的。

“據(jù)說有人在藻泥中下毒，但我覺得肯定不是你。”

“我沒聽說過，而且我正在工作?！?/p>

烏瞳走到養(yǎng)殖池那站住，眼睛看著那池藻泥，“真羨慕?！彼f。

“羨慕？”艾由問。

烏瞳撇了撇嘴，“我的工作是回收藻泥代謝物，你知道這種工作嗎？”

“我知道十二區(qū)的孩子很早就會工作。”

“把變味發(fā)臭的藻泥收集起來，送到氧電池中心，從不跟新鮮的藻泥打交道?！?/p>

“你是羨慕我的這份工作？”

“看著滿池的藻泥誰不羨慕呢？”

“算了吧，這是份很無聊的工作?！?/p>

“無聊但同樣讓人尊重，無聊是受罪，但你們愿意承受，這樣其它人都不會餓肚子。”

艾由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本以為這是個愛調(diào)皮搗蛋的家伙，但這時發(fā)現(xiàn)他也心懷感恩。

可這時候，艾由有了個主意。

“既然你喜歡，為什么不試試呢？”

“試試？”

“就坐在這兒，看著它們，這就是工作內(nèi)容?！?/p>

“我能有這樣的機會嗎？”烏瞳眼神中透著一股熱切與期盼，他用不敢置信的口吻問道。

“當然?！卑沙么藱C會從椅子上跳下來，“要么這樣吧，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感受一下這種工作的體驗。”

這樣就可以去找朋友們了，艾由想。

“那太感謝了?！睘跬吲d地說，“我一定會好好完成這份工作的?！?/p>

“其實不需要做什么……”

“只要不要亂動更不要碰加熱器。”烏瞳搶著回答。

“對?！卑牲c點頭，看來這孩子也很懂的嘛。

“放心，我就坐在這兒盯著它們不動?！?/p>

“那就交給你了?！卑上蛩Ａ苏Ｑ?。

當烏瞳端端正正地坐到椅子上后，艾由便急著打開了艙門，“我一會兒就回來?！彼P(guān)上艙門后，立即就跑了起來。

我來了！朋友們，好心情的艾由回歸了。

她一口氣跑到了五號艙口，可艙門剛一打開，就見清二和星塵正跑向飛船，一見到她他們就向她大喊。

“不好了！星雨不見了！”

二

他們各自分開十幾米，在森林中尋著找，繞過美世佳山，他們又去了落水湖，可即便喊叫聲傳遍了山野，也沒有星雨的回應(yīng)聲。

“她不可能走這么遠?！鼻宥y過地說。

天氣非常晴朗，森林里的可見度也不低，但星雨就像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你確定她是往這邊走的嗎？”

“不確定，但田野那邊也爬上去過，如果她在一眼就能看到了。”

“我也去丘陵找了，沒有姐姐?！毙菈m急得都快哭了。

“你確定她沒說去哪嗎？”

“沒有，當時大家正在洗菜，等著她燒一道新菜，可她卻說再等她一會兒，結(jié)果一走開就再沒回來?！?/p>

已經(jīng)過去快兩個小時了，再過一個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那時候如果還找不到她，便只能把地球的事告訴大人們，最要命的是，星雨究竟在哪呢？

她不是一個不打招呼就走的人，這樣反常的事情讓他們意識到，星雨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們再折回來，清二和艾由繼續(xù)探索森林，而星塵和爺爺則去山上找她。

艾由反復思考著星雨可能的去處，合作菜園沒有，油菜花坡也沒有，時常能找到食材的地方全無蹤跡，湖邊和香菜島上也不見她的影子。

星雨仿佛就在這地球上消失了，一想到這些，艾由便開始發(fā)抖。

“清二，你再好好想想，星雨姐姐走的時候說了什么嗎？”

“只是說讓我們等一下她，我們以為她就在附近，可很久她都沒回來。”

“除了這個呢？之前她在做什么？”

“除了這個？”清二思索著，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對，她當時聞了你拿來的樹皮，說了句……好香?！?/p>

“樹皮？”艾由翻了翻口袋，隨后愣住了。

“樹皮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點說！”艾由大喊一聲。

在森林邊緣，貼著山底走，一處凹坡下露出一個半人高的小洞。那洞顯然通著另一處地方，因為有風穿過。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山洞？”

艾由沒時間跟他解釋，讓嘴溜子打起電筒，先彎腰鉆了進去。

清二爬在洞口那，“要不要為你系上繩子？我?guī)Я死K子。”

“喂，難道你不進來嗎？”

清二猶豫了一會兒，但隨后堅定地點了點頭，跟在艾由身后鉆了進去。

洞中透出香味，艾由告訴過星雨這里的位置。

洞口雖然很小，但有如倒在地上的漏斗，進去后慢慢就寬闊了，沒爬幾步便能站起身來。嘴溜子的電筒四下一照，七七八八的洞口在里面的墻壁上雜亂排布著。

“姐姐一定是迷路了。”艾由擔心地說。

“你既然來過，就趕緊找到她吧?！?/p>

“可我是胡亂走的，如果不是嘴溜子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來?！?/p>

“那可怎么辦，總得選擇一個進去吧?！?/p>

艾由開始用鼻子聞起來，果然，那股異香還在，當時她就是順著這香味走的。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鼻子，閉上眼睛，尋覓起那股味道，選擇了其中一個洞口。

沿著那狹窄的通道，他們穿進更多的洞穴，水滴輕輕在石筍上滴落，而艾由則只是用嗅覺畫出路徑，沿著它一直走下去。

她在心里不停祈禱，希望星雨還是好好的。

終于，當在不知多少個洞中穿梭后，終于看到了亮光。

一剎那，她和清二沖進那斜射下來的陽光中，在他們腳下，石臺已經(jīng)坍塌了，七零八碎地落在谷底。

艾由一下哭了出來，“笨蛋！”她向洞下面大叫道。

那幾棵樹下，星雨正坐在那兒，懷抱著一堆樹皮，笑著向她招手。

火堆旁，艾由的臉紅紅的。湯為星雨包扎好了傷口，她的腿被落下的石頭劃傷了，但還好只是擦傷。

星雨已經(jīng)開始弄起晚餐了，支起了兩座火架，一只用來燉，一只用來炒。

“對不起?！卑尚÷暤貙λf。

“干嘛道歉？我還要謝謝你呢?！毙怯晷χf，“要不是你，我就不會發(fā)現(xiàn)它們了。而且也是你們救了我啊。”

星雨把那些樹皮加進燉湯里，又在另一個盆內(nèi)放上油，“雖然那不是直接吃的食物，卻是一種不錯的佐料，它叫桂皮。”

“桂皮？”

“而且正如你所說，確實有可以吃的樹哦，我?guī)湍阏业搅??！?/p>

艾由驚訝地看到星雨手里拿著株一簇簇的植物，樣子黃黃的，正如一棵茂盛的樹。

“是微型樹哦?！毙怯晷χ鴮λf，“燉肉加上桂皮能解除肉膩，再用燉肉炒這種樹，一定會非常美味的，好好嘗嘗吧。”星雨拿出日記，展開到一頁放到艾由面前，自己接著炒起那株微型樹來。

【好吃日記-好吃就行】

我和阿星吵架了。

當然了，小小的爭吵很正常，但這次是因為我們各自的執(zhí)念發(fā)生了沖突。

本來是件小事兒，我把他的研究成果吃得太多了。

隨著阿星的研究越來越受到重視，他需要經(jīng)常要外出，有時候會很久見不到他，我?guī)退湛床藞@時，有時候會忍不住取來吃上一些，因為他栽培的食物太美味了，有種小時候的味道，這種純粹的味道在大飯店里可是難尋的。

但他會搖著頭說，“別吃太多呀，總會吃光的?！?/p>

可其實，我雖然會吃，但并不是毫無節(jié)制哦，每個品種只會吃上一點，我知道研究需要多少，并沒有打破那種平衡。

但我當時還是賭氣說，“食物就是用來吃的，與其研究這些，還不如想想怎么把地球的環(huán)境變得更好?！?/p>

阿星的研究便是針對于地球環(huán)境的，他讓植物更耐寒，耐熱，不怕蟲害也不在乎太多養(yǎng)料，可這樣不是本末倒置么？人類早已經(jīng)能夠移民火星了，為什么還不能把地球變得更好呢？反而讓天氣越來越差，難不成有一天人類要全離開地球？

可他卻說，美好的夢想僅僅是一個美夢，在現(xiàn)實面前要學會解決困難。

可光光把食物變得生命力頑強，地球卻越來越脆弱了。因此我跟他吵了一架，而后他又出差去了。

但是，等他不在的時候我也會想，我的想法的確能實現(xiàn)嗎？回到外婆小時候的年代，在青色的山下收獲自然而然的美食，那時的確讓人向往啊，但又經(jīng)不住時代的變遷，好像人是不可能停下來呢……但如果是對美夢向往的話，如果早一點所有人都做這樣的夢該多好，說不定就不是夢了。

我并不覺得阿星有什么錯，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吧。這么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有些太任性了，但是，沒什么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在阿星回來那天，我做了豐盛的燉肉，他非常喜歡我做的燉肉，果然吃著它們，阿星贊不絕口，我們都沒有再提之前吵架的事，有種感覺就應(yīng)該埋在心底，有種生活就是要相互包容的吧。

嗯，說到燉肉的秘訣，我就來寫寫桂皮的事吧。

……

燉肉炒微型樹的味道讓大家驚嘆，幾種美食匯在一起竟然能產(chǎn)生這種香濃的味道。不管是佐料還是油，加上食材后各自都發(fā)揮了作用，它們簡直就是為舌頭服務(wù)的，讓它飽含著這香濃的滋味，讓牙齒不斷地咀嚼下去。

艾由邊吃邊偷偷地抹掉眼淚，她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微型的樹，她在日記上曾看到過，它叫花菜，不是樹，星雨也肯定是知道的。但她們誰也沒有講出來，艾由一臉感動地吃著它，只是說了一聲：“這種樹真好吃呀?！?/p>

一頓豐盛的晚餐讓大家心滿意足，他們再次回到草莓號上，夢想還在繼續(xù)著，讓所有人都品嘗到地球的美味，他們相信那一天肯定會到來的。

可當他們走到通道中時，一股煙氣順著頂部絲絲飄蕩進來。

忽然間，警報大作。

養(yǎng)殖場失火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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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康盡歡

題圖?| 動畫《狼行者》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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